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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寫文小高手唐宋開心地去進行人生第一次約會,走到拐角卻被撞掛了,重生後發現仇人近在眼前,想揍他兩下卻被他按倒了,悲憤的唐宋發誓一定要報仇!

可沒想到這個葉臻是個變態,練了金鐘罩鐵布衫,不但百毒不侵還把他欺負的死死的,各種RL。

但是!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你錯了!

他唐宋是誰,寫文小高手好麼!

到底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渣攻,納命來!

內容標籤:重生 都市情緣 制服情緣 高幹
搜索關鍵字:主角:葉臻,唐宋 ┃配角:楚亦辰,楚淮,秦宇,蘇珩,劉子熙,白皓,白墨,舒笛,顧貓貓,蕭止,封言 

第1章 你這個殺人兇手

「死變態,你給我停下,把門打開!你要帶我去哪,我說要跟你走了麼!」唐宋拉了兩下車門打不開,轉了身子去扯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

「不想死就老實點。」男人一巴掌拍掉唐宋的手,斜了他一眼。

看著車子飛快的在路上扭了兩下,嗅著周身空氣裡的酒氣,唐宋突然冷汗直流,這是多少的速度啊尼瑪,而且還是酒駕!

難道剛死一次又要死一次麼!

而且兇手還是同一個人!!

這個此刻正驚恐哀嚎的人叫唐宋,24歲,哦這是之前,現在的年齡不明,是個在網上寫小H文的宅男,好吧這還是之前的,現在的工作也不明。幾個小時前,他還在自己的小屋裡喜滋滋地穿衣打扮,準備出門進行平生第一次的約會。

然而就在他橫穿約會地點前的一條馬路的時候,被一輛突然從拐角出現的軍車撞飛,當場掛掉。自己還沒反應過來呢,透明的自己已經自發地從身體裡飄了出來。

兩個人從車裡走下來,其中一個十分帥氣,簡直帥到爆啊,身穿墨綠色緊身軍服,腳蹬黑色大長靴,五官完美,棱角分明,只是周身氣息十分冷漠。

只見他皺著眉對另一個看起來是司機的人說:「你處理一下,我自己開車去。」

另一個人點頭應是。

唐宋憤怒地在空中盤旋,這人是想畏罪潛逃麼,仗著自己長得帥就想不負責任麼,仗著自己開的是軍車就了不起了麼,簡直是太令人髮指了!

於是唐宋立馬俯身朝猥瑣帥男沖了過去,可是竟然沒有碰到他的身體,而是就像他不存在似的穿了過去。

唐宋傻了,他忘了他已經死了,變成靈體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軍車早已經絕塵而去。

唐宋十分憤怒,一邊在剩下的那個人頭頂飄著轉圈一邊大吼:

老天爺,你敢不敢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你敢不敢不這麼欺負老實人!!

你敢不敢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打爆他的頭!!!

你敢不敢讓我再……

牢騷還沒發完呢,唐宋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然後就暈了過去。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耳朵裡突然湧進各種雜亂的聲音,好像是夜店一樣,睜開眼就看見一張碩大的面餅臉正要親自己的樣子。

唐宋嚇了個半死,立馬抬手去推,面餅臉猝不及防,被推了個趔趄。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這嘈雜的環境裡,依然清晰。

「媽的,一個出來賣的裝什麼清純,給臉不要臉。」面餅臉甩了唐宋一個耳光,面色微紅,怒氣洶洶。

神馬情況?!

神馬出來賣的?!

這到底是個神馬情況!

自己剛剛不是還在空中飄著罵老天麼,怎麼暈了一下再睜眼就變成這個場景了!

而且這個噁心的面餅臉,憑什麼罵自己,竟然還敢打自己,當自己好欺負麼!

等等!

他為什麼能碰到自己?難道……他也是靈體?那這裡全都是死人?

唐宋被自己的想法嚇得打了個哆嗦,準備找個人問問情況,不過首先,要把這一巴掌還給這個噁心的面餅臉!

唐宋抬手擼袖子,咦,身上這衣服看著不像自己的啊,咦咦,胳膊怎麼細了這麼多,皮膚也變白了啊?

此時店門突然打開,一高一矮兩個身影走了進來。

唐宋因為離著門口十分的近,所以就下意識地扭頭去看,這一看不打緊,臥槽,這高個的男人不就是撞死自己的罪魁禍首麼。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唐宋立刻轉移目標,朝罪魁禍首撲了過去。

罪魁禍首身手矯捷,一個閃身避了開去。

唐宋一撲不成,扭了身子進行二撲。

罪魁禍首眼神一冷,抬腳踹上唐宋的肚子。

唐宋嗷嗚一聲,眼前一黑,痛得眼淚都出來了,抱著肚子在地上縮成一團。

一個模樣也十分俊俏的男人排開眾人站了出來,看了看情況苦笑著說:「葉臻你幹嘛,我今天第一天開業,你就給我來這麼一出,成心不給我找好兒呢。」

原來這個兇手叫葉臻,唐宋邊掉眼淚邊想。

葉臻瞥都不瞥唐宋一眼,摟著身邊的男孩往裡走:「他自己找死,白皓他們都到了?」

俊俏老闆招來一個手下處理現場,自己跟了上去:「就等你了,每次都是你最慢。」

「這不今天開會了麼,那群老頭子……煩得很……」

面餅臉瞅著葉臻消失的方向暗暗吸氣,看這氣場和架勢,這個葉臻九成九是圈裡有名的葉家二少,自己聽老大提過,老大說,在這個地兒混,有些人是不能惹的,有些人是要遠離的,有些人是壓根就要裝作不知道的,這些人裡就有葉臻的名字。

可這個讓人敬畏八分的葉家二少,唐宋就不知道,他此刻正齜牙咧嘴揉著肚子坐在門口,研究眼前的情況呢。

剛才被拎出來的時候,不小心撇了一眼門上的玻璃,看到的竟然是個完全陌生的面孔,於是他忍著疼痛跑到路邊停著的一輛車旁,扯著後視鏡把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鏡子裡的人,看著像是個還在念書的大學生,白白嫩嫩的皮膚,清清秀秀的小臉,瘦瘦弱弱的小身板兒,跟原來的自己沒有一丁點兒一樣的地方!

捏捏胳膊捏捏腿,唐宋仰頭問老天,自己這是重生了麼?這個情況很像重生啊,他還寫過好幾篇重生文呢。

可人家都是重生到自己的身上,自己為毛重生到別人的身上呢,而且既然不是自己,那原來的自己還活著麼,如果活著那是不是就有兩個自己了?還有現在是什麼時間什麼年份呢?

唐宋扯著頭髮坐在門口愁苦。

門內的一個包間裡。

「葉臻你小子又這麼晚,每次都是你最慢,這頓你得請。」一個短髮男子叼著根煙道,左手正伸進身旁男孩的衣服裡摸著。

男孩紅著臉細細地哼著,身子不時地扭來扭去。

葉臻往沙發上一坐,翹起腿點了根煙:「行,算我的,不過蘇珩你少在這放屁,這麼多年你也就早過那麼幾回。」

「算個屁你的,老子的店你還能給錢?」秦宇翻了個白眼兒,也點了根煙,扭頭沖其他人說,「你們不知道,他一進門就給我找事兒,上來就把一男孩兒給踹了。」

「怎麼回事兒?」蘇珩興致勃勃地問。

葉臻胳膊一伸將旁邊的男孩摟到懷裡,右手從男孩的衣擺伸進去摸上柔嫩的肌膚,隨意地說:「誰知道,我一進門他就往我身上撲,閃了一次他還來,要不是看秦宇的店第一天開張,早把他廢了,給他一腳算是便宜他了。」

「嘖嘖,就你這一腳,我看普通人也受不了。」蘇珩掐了煙,含了口酒側頭去喂旁邊的男孩,耳朵上一顆寶石耳釘在燈光折射裡熠熠生輝。

除開葉臻,秦宇,蘇珩,旁邊還坐了三個人,分別是白皓,楚淮,楚亦辰,都是從小在軍區大院一起玩兒大的人。

楚淮和白皓都沒帶人來,倆人坐在一邊兒端著酒看戲。

楚亦辰摟著自家小受在旁邊起哄:「瞧瞧人蘇珩這叫一個溫柔,葉臻你也學著點兒啊,整天粗手粗腳的,你那幾個人也受得了。」

葉臻不屑地吐了口煙,手指停在懷裡男孩的乳頭上摩挲:「小兒科的東西,對了今天聽那幾個老頭子的意思,上面出了點問題,想抓幾個典型擋著,最近都悠著點兒。」

幾人面色都微微一正,點了點頭。

他們都是這個圈裡現下風頭比較強勁的年輕人,自然知道多少人眼紅自己的位子,眼下這情況,低調是最明智的選擇。

推杯換盞,調笑嬉鬧,直到淩晨兩點幾人才晃悠悠摟著自家小人兒出門。

不小的動靜把坐在門口不小心睡著的唐宋給吵醒了。

唐宋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正巧看到罪魁禍首殺己兇手摟著個男孩往一輛吉普走去。

瞌睡蟲立馬都不見了蹤影,唐宋起身氣勢洶洶地朝兇手奔去,直到扯住他的衣服才想到早些時候剛被他踹了一腳,差點再次去見老天爺。

感覺到兇手冰冷的視線,唐宋立馬把手縮回來,後退兩步拉開距離,略害怕又拼命挺直小腰板喊:「看屁啊,你這個殺人兇手,竟然畏罪潛逃,不要以為長得帥開軍車就了不起,邪惡是永遠戰勝不了正義的!還不快跟我去自首!爭取從寬發落!」

說到後來,唐宋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他跪地求饒痛哭悔悟的樣子,膽子就大了起來,聲音也高了起來,叉著腰十分得意。

只是不能親自敲爆他的頭了,唐宋微微遺憾。

葉臻眼神冷冷地看著這個剛開始膽小後來又莫名其妙得意起來的男人,清秀的小臉,乾淨的嗓音,纖細的小腰,修長的雙腿,手一叉腰露出優美的鎖骨,白嫩的肌膚,十分誘人。

於是葉臻沖著眼前不知死活的男人緩緩勾起嘴角。

拍了拍懷裡男孩的臉,他低聲道:「沒你的事了,自己打車回去吧。」然後抬腳朝唐宋走去。

男孩愣了一下,隨即細細軟軟地說「好」,只是看向唐宋的眼神帶著敵視和憤恨。

唐宋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兇手,完全沒意識到是危險在逼近,還沉浸在YY裡以為他真要和自己去自首呢,於是繼續得意地說:「老師從小就教育我們要做個正直善良的孩子,還有犯了錯誤就要改,你看你雖然不夠正直善良,但是知錯能改還是可以做回好孩子的,所以你……啊!!!」

碎碎叨叨得瑟的唐宋冷不防被眼前的男人揪住領口,朝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門的車裡一甩,啊地發出一聲驚叫。

第2章 被強壓了

車子在路上飛快穿梭,半小時後停在一個高檔公寓門口。

唐宋被驚得一身冷汗,再加上很久沒吃過東西,兩腿發軟,打開車門就跪倒在地上。

葉臻鎖上車走到唐宋面前,抱著胸居高臨下地嘲笑:「這麼快就軟了?廢物。」

唐宋一聽怒火上湧,突然就來了力氣,蹭得站起來指著他的臉道:「你才是廢物!你把我帶這來幹什麼!我好像沒說過要跟你來吧!你這是不道德的是拐賣人口你知道麼!我要去告你騷擾!還有謀財害命!還有意圖不軌!」

仰著脖子好累,這個變態個子真高,自己竟然只到他的下巴,多吃了多少東西才長這麼高,這個浪費國家糧食的人渣!

「騷擾?謀財害命?意圖不軌?」葉臻看著唐宋氣鼓鼓的臉覺得好笑,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微微低下頭湊近他的臉,「既然你這麼想,我就成全你……」

唐宋呆愣著一臉迷茫。

葉臻偏頭咬了一下唐宋的耳朵,笑得邪氣:「把你幹死怎麼樣?」

唐宋在耳朵被葉臻碰到的時候就搞清楚情況了,他雖然不是寫耽美的,但是在耽美風如此盛行的當下,他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好麼!何況人家都開口了,說要幹死自己呢!

幹死你妹啊幹!老子特麼不是同性戀好麼!

唐宋噁心地渾身發抖,使勁推面前的變態,嘴被鉗住不能動,卻擋不住憤怒的聲音:「放手你這個變態,要幹找別人幹,老子不喜歡男人,也沒興趣被人上,趕緊撒手,不然我報警了!」

葉臻又狠狠地捏了一下唐宋的下巴,放開手去抓他不聽話的胳膊,往後一扭推著他往樓道裡走:「不需要你有興趣,你只需要乖乖地張開腿給我幹就好了。」

「少特麼做夢了,趕緊給我放手!我要叫人了!」唐宋使勁掙扎,可這小身板兒怎麼能敵得過在部隊裡混過特種兵的葉臻,他的手勁可不是一般的大。

「隨你,如果你想讓人旁觀,我不介意在這上了你。」葉臻一臉隨意。

唐宋氣得渾身發抖,不過倒是沒再大聲嚷嚷,雖然自己不是十分相信,但萬一他真幹出這種事兒來呢,他不要臉自己還要呢。

出了電梯右拐,葉臻掏出鑰匙開了門,把唐宋往屋裡一推,又反手將門鎖上。

唐宋得了自由,立馬四處尋找能當武器的東西。

葉臻扯開領口坐上沙發,好整以暇地看唐宋在屋裡亂翻,悠然地說:「勸你省點力氣,等會兒好好享受。」

享受你大爺!

唐宋翻了半天,最終舉著個花瓶瞪視眼前悠閒的變態,意圖十分明顯,敢亂來就同歸於盡!

「折騰完了?那就脫衣服吧。」葉臻站起身,時間不早了,早辦完事早睡覺,明天還要去部隊呢。

脫、衣、服?

唐宋簡直要氣爆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白瞎了這張不錯的面皮。

「你別過來,不然我就不客氣了。」唐宋的手微微發抖,砸人這事兒畢竟以前沒幹過。

有完沒完?葉臻有些不耐,邁開步子朝唐宋走去。

唐宋眼一閉心一狠,掄起花瓶朝前面的人揮去。

葉臻輕鬆一閃,劈手奪過花瓶朝沙發一丟,回手一拳招呼上他的肚子,聲音已經有些冷:「老實點,我今晚不想動粗。」

唐宋的肚子二次受傷,眼前有些發黑,撐著口氣推開葉臻的手,咬著嘴恨恨地瞪著他。

葉臻的眼神一冷,戾氣上湧,唰一下撕開唐宋的衣服:「你自找的。」

拎起唐宋往臥室走去,踹開門將他往床上一扔,隨手抓起桌上的一條領帶把他的手捆了起來,又去脫他的褲子。

唐宋一看自己這馬上就要被上了的節奏,立馬頹了,哪還有什麼硬氣,紅著眼求道:「你別這樣,求求你,我真不喜歡男的,你找別人吧,我做不了,真的,求求你放了我吧……」

葉臻把唐宋脫光後又把自己扒了個乾淨,俯身壓上唐宋:「你乖一點,我就輕一點。」

唐宋搖著腦袋哭:「你放了我吧,我做不來,我錯了,我不該招惹你,你放了我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招惹你了……」

葉臻眉頭一皺,將旁邊撕爛的衣服塞進唐宋的嘴裡,從床頭櫃裡拿出一支潤滑劑,拍了拍他的臉:「第一次?」

唐宋一邊胡亂搖頭一邊嗚嗚點頭。

「疼是肯定的,不過一會兒就會舒服的。」葉臻分開唐宋的腿,一邊塗潤滑一邊道。

唐宋拼命地扭動身子試圖讓這個變態放過自己,可是變態完全無視自己,壓住自己的腿飛快地塗著清涼的小藥膏。

當葉臻進入的時候唐宋只剩一個念頭:老子保留了二十多年的初夜沒有了!

痛苦的嘶喊被堵在了嘴裡,唐宋只能發出悶悶地聲響。

葉臻舒爽地呼了口氣,拍了拍唐宋的臉:「放鬆,你夾得太緊了。」

唐宋連回應的力氣都沒有了,滿腦子滿世界都是疼,好疼好疼無盡的疼,長這麼大從沒這麼疼過。

葉臻一邊抬手逗弄唐宋小巧紅嫩的乳頭,一邊緩緩抽動,溫暖緊致的感覺讓他十分舒服。

屋裡的溫度有些高,酒意被身體的火熱一激,又有些上頭,葉臻也不管身下的人疼不疼了,開始加大力度滿足自己的快感。

唐宋疼得有些麻木,掉著眼淚認命地承受一下又一下的撞擊……

第二天早上唐宋醒來的時候,看到葉臻正裹著浴巾扯著毛巾擦頭髮。

「醒了?」葉臻丟掉毛巾,開始穿衣服。

唐宋不說話,抱著被子縮了縮,警惕又憤怒地看著葉臻。

葉臻從錢包裡抽出一遝毛爺爺,朝桌子上一扔,又繼續穿衣服:「給你的。」

臥槽!還給錢!當自己是出來賣的麼!

唐宋不能置信地喊:「你這人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

「怎麼不要臉了?你不是也很爽麼?」葉臻頭也沒抬。

爽個毛線!明明很疼好麼!

雖然後來第二次的時候疼習慣了,微微感到了些許舒服,但是自己會承認嗎!自己會告訴他確實有一點點爽到嗎!不可能告訴他的吧!

於是唐宋紅了臉冷哼了一聲,沒吭氣。

「一會兒你可以洗個澡再走,門帶上就行。」葉臻利索地穿好軍裝,準備出門了。

唐宋依然不說話,翻著白眼兒研究天花板。

「對了,我有沒有告訴過你,」葉臻走了一半又回頭沖唐宋勾了勾唇角,「你長得就是一副□的樣兒?」

臥槽你大爺啊!你個不要臉的死變態!

「你才一副□的樣兒!你全家都一副□的樣兒!」唐宋沖著關上的門跳起來大吼。

這一跳扯到了後面的傷,唐宋疼得齜牙咧嘴的,扶著腰按著屁股緩了緩,低頭正好看到床上紅白相間的痕跡,噁心地立馬從床上翻下,朝衛生間挪去。

洗完澡又躺在沙發上睡了一覺,覺得略微好一點了,才起身去穿衣服。自己的衣服被撕爛不能穿了,唐宋只好從變態的衣櫃裡扒拉了兩下,拽出一件T恤,嫌棄地抖了抖,才不情不願地穿上。

使勁地摔上門,唐宋略微平了點兒氣,好像摔的是那個變態一樣。

一步一晃的在路上挪,唐宋本打算去警局問問原來的「自己」怎麼處理了,後來一想那個變態肯定是讓人偷偷處理了,警局應該沒記錄的,那還是先回家吧,幸好自己把備用鑰匙放在了門口的墊子下。

剛才出社區的時候問了保安,現在是出事後的第二天,就是說自己重生的時間是當天的晚上。

這麼說原來的自己還是掛了啊,唐宋有些鬱悶,不過要是有兩個自己會更奇怪吧。

招手攔了輛計程車,唐宋鑽進去對司機師傅說:「師傅五環邊上有個翔天公寓您知道不,麻煩您往那兒開。」

司機師傅不知道是不是打麻將輸錢了,臉色十分不好,嗯了一聲就踩油門往前沖。

唐宋由於菊花疼,只能歪著身子坐在後座上,再加上瘋狂的車速和扭來扭去的超車,讓他想起了昨晚的畫面,於是臉色蒼白十分膽顫地開口:「師傅您開慢點兒啊,我身子有點不舒服。」

司機師傅語氣不善地嘲諷:「身子不舒服就在家養著啊,等舒服了再出來得瑟啊,我這還要養家糊口呢,開慢了我還掙錢不。」

說到錢唐宋突然一個咯登,伸手摸了摸身上唯一有可能有錢的兩個褲兜,結果乾乾淨淨連根毛都沒有。唐宋瞅了瞅師傅的臉色,吞了口唾沫:「師傅那個什麼,我出門急身上沒帶錢,但是你別擔心,我不會白坐的,到了地方我可以上樓給你拿。」

話剛說完就感到一個迅猛地急剎車,唐宋一頭撞到副駕的椅背上,還沒來得及揉腦袋呢,就聽師傅暴怒地回頭喊:「你小子想坐霸王車是吧?當我這好騙呢是吧?一看你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副小白臉的樣兒,沒錢坐個屁,給我下去!等等,先把錢結了!」

第3章 又是偶遇?

不至於吧,說了到那會給錢的啊,現在的世風是有多不良啊,自己這麼清純的臉都不能被相信了,唐宋揉了揉被撞的額角,陪著笑臉道:「哪能啊師傅,瞧你說的,我怎麼可能坐霸王車呢,你看我的臉,多麼正直標準的五好青年啊,鐵定不能騙你。」

「少來這套,趕緊給錢,不然我就……哼哼!」司機師傅上下打量著唐宋,無良又猥瑣地笑了兩聲,讓唐宋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等等等等,我想起來了,附近有一家昨晚新開的店,叫什麼什麼夜你知道吧?老闆是我朋友,你把車開到那,我讓我朋友把錢給你,然後我再下車,這樣可以了吧?」唐宋平常宅得厲害,現實裡關係好的朋友基本沒有,情急之下突然想到昨晚重生的那家店的老闆,雖然他好像和葉變態認識,但是看著人好像還不錯,找他借下錢應該可以吧。

早知道剛才出門的時候就拿著那變態給的錢了,好歹是自己悲慘付出得到的回報,不過現在回去也進不去門,何況司機壓根就不讓下車。

「店名都不知道還朋友呢,蒙誰呢你。」司機壓根不信。

「真的真的,我這是頭疼一時想不起來,不信你就開過去,總比在這耗著強吧。」

司機狐疑地看了唐宋一會兒,罵罵咧咧地發動車子調頭朝反方向開去。

我靠,還真知道,果然是消息最靈通的行業麼。

到了店門口,唐宋搖下窗戶,扯著嗓子沖門口一個穿著制服正要進去的男人喊:「哎哎,這位大哥,幫忙喊一下你們老闆好麼,我是他朋友。」

男人回頭狐疑地打量著露了個腦袋的唐宋。

唐宋趕忙補充:「我現在有點事,不方便下車,能麻煩你幫忙叫一下麼?」

司機師傅也大著個嗓門說:「他坐車不給錢,說要找你們老闆出來給錢。」

唐宋噌地紅了臉,這人怎麼這麼大嘴巴呢,只好尷尬沖男人地笑了笑:「出門忘了帶錢,師傅不放我下車,只好來找他,麻煩你了。」

男人點了點頭說:「我去給你說一下。」

「謝謝,謝謝,太感謝了。」唐宋使勁點頭。

司機師傅點了根煙,吐著煙霧說:「最好是真的,不然的話,我就把你賣到鴨店去,看你這臉蛋和身材都不錯,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唐宋縮了縮:「你這樣是犯法的。」

沒等司機說話呢,秦宇開門走了出來。

唐宋連忙揮手:「這裡,這裡,能過來下嗎?」

「是你啊,有事麼?」秦宇剛開始沒認出來,看到唐宋身上的衣服有些眼熟才想起來。

他還記得自己,真是太好了!唐宋心裡十分激動,面上有些害羞地說:「那個什麼,你能借我點錢嗎,我晚點還給你,出門出得急忘記帶了,師傅不讓我下車。」

「我為什麼要借給你?」秦宇抱著胸靠到門框上。

「我肯定會還你的,你相信我,實在不行的話,你可以找葉臻要,他欠我錢,你們那麼熟,他跑不了吧。」唐宋很鬱悶,自己的新臉這麼不誠懇麼,怎麼誰都不相信自己呢。

葉臻欠他錢?不太可能吧。

秦宇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露出一個玩味的笑:「我的錢是不外借的,但是,如果你在我這裡打工,我可以預支給你薪水。」

唐宋張大了嘴巴:「我不想打工啊……」

「那我就沒辦法了。」秦宇雙手一攤,作勢要走人。

「等等等等,我同意了,把錢給我吧!」唐宋急了,不管了,先答應了再說,等回家了就拿錢來還他,實在不行,就打一天意思意思,反正他也沒說多久。

秦宇掏出錢包,抽出一張毛爺爺丟給司機,淡淡地說:「不用找了。」

「為什麼不找!」唐宋伸頭看了看計價器,伸出手掌,「找我四十元!」

無視司機師傅的嘲諷,唐宋收好錢在聽到解鎖聲後跳了下來,只是動作太大扯到了傷口,又齜牙咧嘴了一番。

「今天先當服務生,叫小李給你講講怎麼做。」秦宇招了個人帶唐宋去員工室,自己掏出手機開始撥號。

晚上十點。

唐宋舉著託盤有些彆扭地在店裡穿梭,這個店裡的員工服都這樣暴露麼!

白襯衣薄而透明,隱隱可見胸前粉嫩的兩點,領口大開,露出鎖骨和大片肌膚,貼身的黑褲緊緊包著屁股,勾勒出下半身的曲線。

唐宋的皮膚本就白嫩,臉蛋又清秀可人,穿著這身工作總能被人有意無意地揩油。

「唐宋,這幾瓶送到西南角那桌。」

「知道了……」唐宋苦著臉朝目標進發,腰和後面其實都還很疼呢,好想去床上躺著啊。

西南角坐的不是別人,正是葉臻一夥兒。

楚亦辰摟著自家小人兒和白皓說:「聽說下個月白墨就回來了啊,正好能趕上你家老爺子過壽。」

白皓點了點頭,微微勾起唇角。

蘇珩噗嗤一笑:「你們看白皓那表情,跟想到小情兒一樣。」

白皓端起酒杯,淡淡地瞥了蘇珩一眼。

蘇珩一聲怪叫,剛準備說什麼,一個服務生就砰地一聲把酒放在了桌子上,聲音十分大:「你們的酒!請慢用!」

這個服務生正是唐宋。

唐宋一過來就看到昨晚暴力折騰自己的人正翹著個腿坐在沙發上,身上已經不是早上看到的軍裝,而是一身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深色衣褲。

唐宋差點就掄起手裡的酒瓶子呼上他的腦袋,還好最後忍住了。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唐宋夾著託盤扭頭走人了。

葉臻的視線從唐宋一出現就粘在他身上,來回掃視著那滑嫩的肌膚,漂亮的鎖骨,若隱若現的乳頭,還有那一看就讓人想壓住的纖腰翹臀。

「他怎麼在這?」葉臻問身邊的秦宇,視線卻還跟著唐宋的背影,昨晚怎麼沒發現他的鎖骨上有顆小紅痣呢,紅豔豔的趴在乳白色的肌膚上,格外誘人。

秦宇瞥了葉臻一眼,點了根煙,緩緩吐了口雲霧:「聽說你欠他錢?」

「什麼錢?」葉臻收回視線,看向秦宇。

「下午他打了個車來找我借錢,說你欠他錢,讓我找你要。」

葉臻掐了煙沒說話,推開懷裡的人,起身朝吧台走去。

唐宋正欠著身子拿酒呢,冷不防被人一把拽住胳膊往外拖。

臥槽,又是這個變態!唐宋一邊試圖掙脫一邊大吼:「你幹嘛?!」

葉臻也不說話,拽著唐宋就往衛生間走,手勁十分大。

進了衛生間,鎖住門,葉臻一把將唐宋甩在牆上,俯身壓住他說:「昨晚沒把你乾爽麼?今天竟然穿成這樣出來勾人,你還真是欠幹啊。」

「你才欠幹呢,你以為我願意穿成這樣啊,還不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撞死我,我會重生到這人的身上被你上麼?!要不是身上沒錢,我會淪落到在這當服務生麼?!都是因為你!!

唐宋憤怒地要死,這人的臉皮還有沒有下限了,不但又來招惹自己還敢說自己欠幹,你才欠幹呢!

葉臻勾起唇角,一手抓著唐宋的胳膊拉到頭頂按住,一手下移伸到唐宋的褲子裡,摸向那銷魂誘人的小洞。

唐宋一抖,被嚇了個半死,這人想幹什麼,難道又想上自己?還是在這種地方?

「你他媽給我住手,你是變態嗎?!要玩找別人玩去,老子對男人沒興趣,噁心不噁心啊你!」唐宋簡直氣到跳腳。

「你再說一句我就把你脫光了拉到外面幹。」葉臻不輕不重地捏了唐宋的屁股一把。

唐宋不能置信地瞪著葉臻,可是自己又打不過他,掙也掙不開,只好軟了聲音哀求:「別這樣,我真不行,傷口還沒好,你找別人吧,我以後都不出現在你面前了還不行麼。」我不找你算帳了還不行麼。

「傷口還沒好啊,那就算了吧。」葉臻假裝大發慈悲地拍了拍唐宋的臉,又捏了他屁股一下才把手抽出來,看著他松了口氣的臉,突然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往下壓。強大的手勁讓唐宋一下跪倒在地上,臉就正對著葉臻下身隆起的欲望。

葉臻伸手摩挲著唐宋的唇瓣,聲音邪魅:「給我舔出來,就饒了你。」

唐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變態竟然想讓自己像女人一樣給他舔那裡!

「少做夢了!你腦子進水了吧!」唐宋掙扎著想起身。

葉臻壓住唐宋,聲音溫柔又冷酷:「給你半分鐘時間選,是給我舔出來,還是去外面脫光了被我幹。」

「選你妹!去死吧!」唐宋十分憤怒,他就不信這變態真敢從外面做!

葉臻的右手摸上唐宋的脖子,溫柔地遊移著,而後緩緩收緊:「這麼細的脖子,一掐就斷了啊。」

當視覺和聽覺變得有些模糊的時候,感覺就變得格外清晰,唐宋感覺到葉臻手上的繭子,微微地摩擦著自己的皮膚,有些紮人。

葉臻突然間鬆開手摸了摸唐宋的頭髮,嘴裡輕柔催促道:「選好了麼?」

唐宋大口呼吸著空氣,捂著脖子使勁地咳著,眼角因著窒息含了點淚。好不容易重生,什麼都沒做就死了多冤的慌啊,唐宋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用大丈夫能屈能伸,昔日韓信能忍胯下之辱之類的話安慰著自己。

「……我喊救命會怎麼樣?」唐宋有些認命地瞪著眼前的褲子。

「你可以試試。」葉臻勾起嘴角,一隻手從唐宋大開的領口探進去揉搓他粉嫩的乳頭。

唐宋欲哭無淚,老天爺,你這是在報復我麼!難道你不是讓我來打爆他的頭,而是讓他來蹂躪我的精神和肉體麼!

顫抖著抬起雙手去解面前的褲子,唐宋微啞著嗓子恨恨地說:「葉臻你給我記住,你一定會後悔的!」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擺出各種姿勢,讓一百個人輪著上你!一百個!!

第4章 無家可歸了

唐宋看著唰一下彈出來耀武揚威的小小臻,想著要把它含到嘴裡就略有些噁心。

雖然自己也有這個東西,可是身為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喜歡女人的性向正常的男人,跪在別的男人身下舔這個,真的好噁心的好麼!

「要我幫你麼?」葉臻繼續揉搓可憐的小紅豆,調戲著身下的人。

唐宋狠狠地握了把拳,閉上眼睛忍住呼吸,慢慢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葉臻低頭看著身下的人,抬起左手按住他的頭往前壓,嘴裡指揮道:「用手握住,張開嘴,含進去。」

媽的老子知道怎麼做,老子是寫H小高手好麼!

可是老子做不出來好麼!

唐宋的腦袋使勁往後退,不想去觸碰那又熱又硬的東西,可是怎麼抵得過葉臻的手勁。那個東西在臉上戳來戳去,還有點點液體蹭到臉上,唐宋噁心得快吐了。

葉臻突然鬆開按住唐宋腦袋的手,抱起胳膊居高臨下地說:「給你十分鐘,舔不出來,就等著被幹吧。」

敢不敢給老子閉嘴,唐宋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緩了一會兒,唐宋抬手握住那火熱的傢伙,伸出舌尖舔了兩下,而後張開嘴巴含了進去。

「牙齒別碰到,用吸的。」葉臻嗯了一聲,指點道。

唐宋笨拙地抬高牙齒,邊吸邊舔,沒兩下就累得腮幫子疼。

原來這個事情這麼難做,寫H小高手TIAN弄了幾下得出了這麼個結論,自己平時寫得很容易,沒想到做起來這麼累。

閉上眼不去看面前的東西,唐宋努力假裝自己是在吃一根雪糕。

可變態葉臻卻總是出聲,一會兒催促一會兒指點,要求他這樣做那樣做的,搞得他想轉移注意力都不行。

自己的欲望被溫軟的口腔包裹,敏感點又不時地被滑嫩的小舌頭掃過,偶爾觸碰到牙齒更會有種刺激的感覺,葉臻慢慢地覺得有些衝動,不滿足于唐宋細軟地TIAN弄,抬起手按住他的頭,自己用力抽動起來。

嘴裡的粗大突然深深地沖進嗓子,唐宋一陣幹嘔,伸手去推身前的人。

葉臻正在興頭上,才不管他是不是難受,自顧著大力戳弄,一下又一下,每當戳到喉嚨深處,感受到嗓子的顫抖就覺得一陣舒爽。快速地抽送了幾十下後,葉臻深深一挺,在唐宋的嗓子裡射了出來。

都射乾淨了以後,葉臻才鬆開按住唐宋後腦的手。已經有點窒息的唐宋立馬往旁邊一歪,趴到馬桶上吐了起來。

葉臻扯了些紙擦了擦自己的小小臻,穿好褲子沖還跪在地上噁心的唐宋說:「你上面的嘴也不錯,跟下面的一樣爽,以後跟著我好了。」

唐宋只顧著喘氣幹嘔,完全不理會身後的人。

葉臻看唐宋現在的情況估計說不出話了,於是打開門往外走:「想好了來找我。」

嗓子被戳地有些疼,唐宋捂著脖子趴了很久才緩過來,憤怒又虛弱無力地看著門的方向,紅著眼發誓:葉臻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讓你跪下來求我戳爆你的菊花!!

葉臻走回小夥伴那邊,神清氣爽地坐上沙發,點了根煙。

「喲,看你這爽的,剛幹完一炮?」蘇珩本來在調侃白皓,一看葉臻的表情,立馬轉移了目標。

葉臻沒回答,而是瞇著眼吐了口煙說:「聽說你媽張羅著要你和老陸家的姑娘見面?」

蘇珩的臉立馬苦了起來:「你不說我差點兒都忘了,我都跟我媽說了我還年輕不想結婚,她怎麼就這麼迫不及待呢,還到處跟人說,煩死了。」

「你直接告訴她你喜歡男人不得了,反正你哥也結婚生子了,不需要你傳宗接代了。」白皓掐了煙淡淡地說。

「就算是不用我生也不能說啊,我家老頭子知道了會一槍崩了我的。」蘇珩仰頭幹了杯子裡的酒,悶悶地說。

蘇珩和葉臻家情況差不多,父親都是在戰場上受過傷立過功的軍人,回來又高居上位,冷厲鐵血,說一不二的脾氣。上面還有個哥哥,和葉臻的哥哥是同一批參軍的,現在在兩個鄰近的軍務部門任職。蘇珩和葉臻也是一批的,不過不同于葉臻現在在部隊裡頂著個師長的名頭,蘇珩從部隊出來後被外公揪著朝政壇上靠攏。

白皓是家裡的老大,在外地軍區出了幾年任務,剛被抽調回來留京任職,有個在外留學的弟弟叫白墨,因著老爺子戎馬一生,文化知識卻不是很豐富,因此十分喜愛有墨水的讀書人,所以對小兒子的期待在文化方面,沒讓他參軍,名字也取的是個墨字。

楚亦辰和楚淮是堂兄弟,楚亦辰從部隊出來後轉戰商業圈,跟秦宇差不多,楚淮則還在南方軍區出任務,此次回來是休假。

「那你是怎麼打算的?」楚亦辰摩挲著懷裡人的下巴問。

「再說唄,先耗著,實在不行找個女的放家裡擺著,外面的事兒她管得著麼。」蘇珩轉眼就又想開了,摟著身邊的男孩兒就是一頓啃。

幾人都有些好笑,蘇珩的年紀雖然不是他們裡面最小的,但性子確是最歡脫的。

「也是,」楚亦辰瞥了葉臻一眼,「看人家葉二少,多淡定,完全不為這事兒發愁,我看將來就算是娶個男的回家,也沒準兒。」

「我看他還真得娶個男的回家,不然就他那火爆脾氣,動不動就拳打腳踢的,早把人姑娘折騰死了,找個男的還能多活幾天。」秦宇斜著個眼睛在旁邊煽風點火的。

葉臻嗤笑一聲沒說話,叼了根煙讓旁邊的人兒給點上。

說歸說,大家心裡卻都有數,平日裡找幾個男孩兒玩玩也就罷了,真要娶,他們的身份地位也不允許他們做這種事給人嘲笑,更何況家裡老爺子都是個沒事就拔槍的火爆脾氣。

唐宋後半夜就在員工室裡趴著,等著快下班的時候才起身攔了輛計程車往自己原來住的地方走。

折騰了一天累得要死,身上又疼,唐宋說完目的地就斜靠著椅背睡著了,而且還做了個夢。夢裡,大變態葉臻幡然悔悟負荊請罪跪地求饒,唐宋翹著個腿一腳踩在他的臉上狂笑。

「……醒醒,小夥子醒醒,到地方了。」司機師傅看著一臉傻笑的唐宋無奈地喊。

唐宋猛地一抖,睜開眼睛坐直身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含糊不清地問:「多少錢啊師傅。」

「一百六。」

「哦,好的……」唐宋抬手摸兜,這一摸還殘留著的那點兒瞌睡蟲立馬都跑沒了,自己竟然穿著店裡的工作服就出來了!

錢在原來的褲子裡裝著啊!

一樣的事情竟然發生兩遍,自己的智商都跟著菊花一起破掉了麼!

唐宋往門邊縮了縮,訕笑著開口:「師傅拿個啥,我忘帶錢了,你稍微等一下吧,我上樓給你拿去,啊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和我一起上樓吧。」

司機師傅:「……」

於是,領著黑臉的司機師傅,唐宋邊上樓邊緩和氣氛:「真是不好意思啊師傅,耽誤你工作了。」

「嗯。」黑著臉。

「大半夜的還工作,很辛苦吧,進屋喝點熱水吧?」

「不用了。」臉色微微好一點。

「別客氣別客氣。」眨眼到了門口,唐宋蹲下身子在墊子下面摸著,摸了半天沒摸到,乾脆直接掀開,還是沒有!抖了抖,依然沒有!

鑰匙呢!我的鑰匙呢!

司機師傅的臉色又開始黑:「怎麼回事?」

「鑰匙不見了,怎麼可能,你等下我問問房東。」唐宋蹬蹬蹬跑到房東的門前開始敲,還好他租的這個房子的房東也住這裡。

敲了五分鐘,房東才罵罵咧咧地開門,也沒看眼前是誰,張口就罵:「腦子進翔了麼你,有病吧也不看看幾點了,打擾人睡覺作死啊你。」

房東老闆娘好潮!不僅知道翔而且還能靈活運用!

唐宋在心裡星星眼膜拜,面上卻是笑得狗腿:「真不好意思啊王姐,我是唐宋……額……的朋友,能不能麻煩你開一下他的門啊,他跟我說鑰匙在門口的墊子下的,我沒找著。」唐宋突然想到自己已經變樣了,房東太太肯定認不出他,不如就說是朋友好了。

「什麼!原來是他那個小兔崽子留的鑰匙,我說那小賊怎麼這麼囂張,活該他被偷!就是連累了我的傢俱,他什麼時候回來,把錢給我補了。」房東太太立馬瞪大了眼,憤憤地罵。

唐宋有點懵:「王姐你是說……他家被偷了?」

「對啊,那該死的小偷拿著鑰匙,裝成是搬家公司的,趁著晚上把屋裡的東西搬了個一乾二淨,連垃圾桶都沒剩下。」

唐宋腦袋轟地一聲,有些崩潰,連忙抓了房東太太的手確認:「全搬走了?屋裡什麼都沒剩下?」

「剩了,剩了一地垃圾!還有事沒,我要回去睡覺了!」房東太太翻了個白眼,甩開唐宋的手就要關門,「對了,告訴他趕緊過來賠錢,不然老娘剁了他。」說完砰地關上了門。

屋漏偏逢連夜雨,倒楣之後更倒楣!

唐宋簡直要哭了,自己一夜之間就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一個別人的軀殼,還是被戳破了菊花的殘破的軀殼。

第5章 成為男傭吧

司機師傅黑著個臉在旁邊催促:「沒錢?」

唐宋呆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欠著債呢,只好又抬手敲房東太太的門。這次過了十分鐘門才開,房東太太十分憤怒:「讓不讓人睡覺了?我什麼也不知道了!」說著就要關門。

唐宋一把擋住,擠出一點比哭還難看的笑:「等一下王姐,我忘帶錢了,你能先借我三百嗎?我明早就還你。」

「借你個大頭鬼!沒有!」砰一下關上門。

唐宋剛想再敲,就看到門突然又開了,本以為房東太太良心發現為剛才的拒絕後悔了,卻不料她也黑了一張臉低沉地說:「再敢騷擾我我就報警!」然後又砰地把門關上了。

唐宋傻了一會兒回頭苦笑著沖司機師傅說:「沒辦法了,只好麻煩師傅你再開回去了,我在那邊有錢。」

「不會又是耍我玩吧?我這一晚上的生意都給你耽擱了。」司機師傅很不開心。

「給你一千。」唐宋揮了揮手轉身往樓下走,作為一個愛錢的金牛座,他此時已經不在乎這些錢了。

因為他現在的心情十分低落,感覺十分茫然,不但頂著個陌生的殼子,還一窮二白一無所有,以後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蔫蔫地上了車斜在後座上,唐宋還有些魂不守舍,突然一個顛簸,顛得粉嫩的小菊花一疼,讓唐宋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都怪那個變態!

要不是他撞死自己,自己會重生到這個不認識的小白臉身上嗎!!

要不是自己不在家,會被小偷闖空門嗎!!

要不是被搬光了東西,自己會一無所有無家可歸了嗎!!

難道他不應該愧疚道歉順便負起責任解決自己的衣食起居資金來源嗎!!

唐宋握拳朝掌心一敲,決定去找葉變態要回屬於自己的福利,順便問問自己原來的身體怎麼處理了。

既然有了目標,前路就不再迷茫,所以當唐宋捏著要給出去的十張毛爺爺的時候開始心疼,自己怎麼就腦抽說要給一千呢,都是血汗錢啊!

司機師傅看著唐宋這有些後悔的架勢,敏捷地自己伸手一抓,將錢拿過來然後立馬踩油門走人,留下唐宋伸出一隻胳膊依依不捨地跟了幾步。

「不好意思,我有點事想問問你。」唐宋轉了兩圈在樓上的一個包間門口堵住準備回去睡覺的秦宇。

「是你啊,什麼事快說,困死我了。」秦宇打了個哈欠,皺著眉看唐宋。

「就是那個什麼,葉臻那個……住哪。」還是別在變態的小夥伴面前說他變態吧,小夥伴萬一生氣了不告訴自己怎麼辦。

「哦?你有什麼事?」秦宇微微有點興趣了,他都忘了自己把這小子收進來做工是什麼目的了。

「有點事想和他說,很重要的。」唐宋不自覺地就表現出一臉憤恨。

秦宇摸了摸下巴,這倆人的事他不太清楚,但是看著就不是和諧的樣子,這小子一副白嫩羸弱的身板兒,膽子倒是不小,敢跟葉臻鬧:「你知道葉臻是什麼身份麼?」

「不知道,沒興趣。」唐宋脫口就出,說完就後悔了,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啊,幹嘛要拒絕別人免費的消息來源呢,於是又假裝不甚在意地改口,「那你說說吧,我姑且一聽。」

噗,這小子還挺有意思,秦宇眼中帶了點笑意,卻沒繼續回答,而是不懷好意地問道:「他有很多地方可以住,你想問哪個呢?」

很多地方可以住……很多地方住……很多地方……

媽的老子現在連一個都沒有了!

「能借你的手機給他打個電話麼?」唐宋努力壓住心裡高竄的小火苗,勉強心平氣和地問。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現在打他也不會接,因為他在……」秦宇低頭湊近唐宋的耳朵,吹了口氣笑道,「你知道的。」

唐宋立馬後退了兩步,警覺地看著面前的人,果然是一丘之貉,原來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那個變態是有多饑渴,白天做晚上做的,也不怕精盡人亡!但是還是打一個試試吧,萬一他會接呢,就算他不接也沒准能嚇他一跳,讓他從此再也舉不起來。

唐宋有些暗爽地伸出手:「麻煩借一下手機。」

秦宇找著葉臻的號撥出去遞給唐宋,然後抱著胳膊等著看戲。

果然沒人接,不死心的唐宋又撥了一遍,到他快要放棄的時候才有人接起來,聲音帶著運動過後的喘息:「什麼事快說,一遍遍的。」

「你,你住哪,不是,你現在在哪,我有事找你。」唐宋唰一下紅了臉,這種聲音自己昨天也聽過。

那邊沉默了兩秒才問:「你是誰?」

我是你大爺!我說名字你會知道麼?!唐宋翻了個白眼兒:「債主!」

「噗!」秦宇沒忍住,看唐宋瞪過來還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理自己。

葉臻耳朵尖,聽見秦宇的笑聲突然想起來了,他說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呢,感情是前幾個小時剛被自己把上面的嘴也開了苞的小男生啊。

葉臻略有興趣,換了個姿勢示意旁邊的男孩把自己下面舔乾淨:「又想要了?我在昨天幹你的地方,自己打車過來吧。」說完掛了電話,完全沒給唐宋破口大駡的機會。

要你大爺!幹你大爺!這人怎麼無時無刻都這麼不要臉!

唐宋差點把手機摔了,還好想起來是別人的手機忍住了衝動,一臉憤恨地沖秦宇說:「你知道他昨晚是在哪睡的麼?」

「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秦宇笑得一臉曖昧。

我清楚你妹!這些人怎麼一個個的都這樣沒臉,唐宋簡直要抓狂了,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不、清、楚。」

「哦,那我就更不知道了。」秦宇聳了聳肩膀一臉特無辜的樣子。

唐宋只好又去撥葉變態的號,這回可好,連著打了五遍那邊才接。

「怎麼?」葉臻漫不經心地問,嘴裡還指揮著旁邊的人,「都給我含進去。」

臥槽!又在做!還在做!這人是性饑渴麼!

唐宋又差點把手機給扔了,忍不住拔高嗓音:「你在哪,把地址告訴我!」

「嗯……不是說了在昨天幹你的地方麼。」葉臻瞇著眼享受身下人熟練的口舌服務。

「我不知道地址!」

「嗯……那就求我。」葉臻按住身下人的腦袋,享受嗓子縮緊帶來的快感。

唐宋簡直忍無可忍:「我真有事和你說,很重要!」

「那是你的事,想知道就求我。」

你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你會跪著求我的!「求、你……」唐宋咬著牙齦擠出倆字。

秦宇摸著下巴笑得一臉奸詐,這倆人有點意思,冷不防唐宋掛了電話抬起頭一臉正色地看著自己:「你這手機多少錢?」

「怎麼?」

「我想摔了它。」

「……」

唐宋打車到地方的時候,葉臻剛洗完澡,正裸著上半身擦頭髮。

唐宋氣勢洶洶地質問:「昨天被你撞死的那個人你怎麼處理了?」

葉臻眸色一沉,隨後瞇起眼睛問:「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因為那個人就是我!」唐宋插著小腰,憤怒地瞪視眼前的變態。

葉臻微微一愣,隨即上下打量著唐宋:「我還真沒聽過這種技術。」

「什麼技術?」

「死而復生。」

「這個一言難盡,你看小說麼?聽過重生麼?老子這是重生了啊……」唐宋微微一歎,神色略有些遺憾,要是重生在自己身上就好了。

不過下一刻,他就從這不合襯的情緒裡拔了出來,換上一副兇惡的面孔:「這都怪你,要不是你我現在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沒錢也沒地方住,你要負起全部的責任!」

雖然當天開車撞人的是他的司機,葉臻卻也懶得解釋,翹起腿隨意地問:「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假的,說不定你是來騙錢的呢?」

臥槽啊,這張新臉是有多不誠懇啊,怎麼一直在被懷疑!

「我從不騙人,不信你就去查!」唐宋氣鼓鼓地拍了一下桌子。

「哦?那你想讓我負什麼責任呢?」葉臻轉了話題。

「賠錢!」

賠錢?還有人敢跟他要錢,葉臻勾起唇角,慢悠悠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唐宋面前微微俯下身子,右手摸上唐宋白嫩光滑的脖子:「我有一千種方法讓你消失在這個世上還不會被人發現,你說我要不要賠錢呢?」

帶著粗繭的手在脖子上緩緩摩挲,唐宋立刻想到幾個小時前這只手差點掐死自己,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身子,氣勢弱了很多:「那你想怎麼樣?」

「我說了,跟著我,不會虧了你的。」

這死變態竟然還想要自己的身子,唐宋立馬噁心了起來,大聲吼道:「老子賣藝不賣身!」

「藝?你有什麼藝?」葉臻剛做完心情不錯,要是平常哪會有這種耐心。

除了寫H,也就做飯拿的出手了,唐宋思慮了半天底氣不甚足地說:「老子飯做得好。」

「哦?正好,我身邊缺個傭人。」

「老子是獨立自主男青年,不是你這個變態的傭人!」

葉臻摸著唐宋的鎖骨不急不慢地說:「你是想給我當傭人呢,還是想去閻王爺那當跑腿的呢?」

威脅!紅果果的威脅!

唐宋咬牙切齒地瞪著眼前的人,尋思著怎麼才能既要回自己的福利又全身而退還能順便報復這個噁心的變態,結果沒想出來,只好退而求其次。

「我只會做飯,只負責做飯,你得管吃管住給我發錢,還要保證不碰我。」有吃有喝有錢拿有地方住,有機會還能搜查點這個變態的小秘密來要脅他,唐宋暗暗地打著小算盤,勉強接受了這個決定。

竟然有這麼天真的人,葉臻簡直冷笑,隨手拍了拍唐宋的臉,轉身往臥室走:「明天再說。」

「等等,我今晚睡哪?你這有吃的沒,我餓了,還有,你還沒說原來的我怎麼處理了呢喂!」

第6章 屋裡的少年

橘黃色的燈光下,葉臻赤裸著身子跪坐在地毯上,臉色微紅,眼神迷亂,雙手被牛皮繩反剪在身後,古銅色的肌膚上佈滿了細密的汗,長期的部隊訓練使得身上的肌肉線條流暢優美,寬闊的肩膀,緊繃的小腹,還有那一看就知道修長有力的雙腿,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健康活力的美。

唐宋伸出手,讓指尖在他的肌膚上一寸寸的遊走,從額頭到下巴,從鎖骨到肚臍,撥開茂密的森林,輕觸已經直挺的欲望。

葉臻迷亂著眼神,淫蕩著聲音,扭著身子追逐那根令他靈魂都顫抖的手指。

「求……求你……給我……好難受……」葉臻啞著嗓音軟軟地哀求。

「你不是很牛麼,怎麼這會兒捨得低頭求我了?」唐宋一臉抖S的冷酷。

「我知道……錯了……求你……原諒我……給我……求求你……」

唐宋收回手指退後兩步坐上沙發,葉臻立馬膝行到唐宋跟前,側著頭用臉蹭他的小腿,眼神討好又渴求。

唐宋不為所動地看著身下的人,眼裡是冷冷的嫌棄。

「主人……唔……」葉臻有些委屈地張開嘴含住著唐宋的手指,一邊細細舔弄一邊軟軟呻吟。

唐宋任他舔了一會兒,突然用兩根手指夾住他的舌頭往外扯,看他眼裡湧起水汽還不敢反抗的樣子,扯出一抹嘲笑:「怎麼乖得跟狗一樣了,嗯?」

葉臻嗚嗚地說不出話,只能搖了搖屁股示意自己真的很乖很聽話。

唐宋看著葉臻下賤的樣子,心裡油然升起一股征服感,鬆開手指在他的臉上抹了抹,又滑向胸前挺立許久的櫻桃,揉捏幾下突然狠狠一掐:「叫兩聲聽聽。」

「啊……唔……汪……汪汪……」葉臻疼得一顫,隨即聲音小小地叫了兩聲。

之前欺負自己的大變態現在竟然如此乖巧聽話地跪在腳下,像狗一樣吸吮自己的手指,讓叫就叫讓爬就爬,還搖著屁股討好自己,這感覺,怎一個爽字了得。

唐宋吐氣揚眉仰天長笑,這一笑才發現,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夢!

唐宋擦擦嘴角的口水,翻了個身,自己又不喜歡男的怎麼會做這種夢,難道是被這身體原本的情緒影響了?不過夢裡的自己把那變態虐得好爽啊,那叫一個冷酷霸氣啊,簡直堪稱世間鬼畜攻的典範。

「啊!!!!!」剛轉了身子就看到面前一雙黑色的眼眸正冷冷地審視自己,唐宋一個大叫,嚇得毛都豎起來了。

往旁邊一滾,唐宋拍著胸口緩了緩氣,人嚇人嚇死人的好麼,這誰啊大早上的不睡覺跑來裝鬼嚇人。

眼前的人直起身子,靜靜地打量著靈魂被嚇得差點飛走的唐宋。

唐宋也縮著肩膀打量眼前的少年。

少年的個子跟自己差不多,皮膚卻比自己的更加白皙,肩膀有些瘦弱,腰肢纖細得不像這個年紀的男生該有的,嘴唇的顏色很淡,眼珠比常人略黑一些,整個人透出一股清冷疏離的感覺。

「少爺不是你這種人碰得起的。」少年打量完淡淡地開口了,之前在店裡就發現少爺對他很有興趣。

少爺?唐宋往四周看了看,突然想起來自己在哪了,這麼說他口中的少爺應該就是大變態葉臻了。

「你找錯人了,我對他沒興趣。」唐宋打了個哈欠,微微有些詫異,這個少年看起來就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淡漠樣子,沒想到竟然會喜歡葉臻那個變態。

「沒有最好,以後離少爺遠點。」少年說完轉身就走,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頓了頓腳步說,「少爺在洗澡,你也起床吧。」

「我為什麼要起床啊?」唐宋沖著已經跨出門的背影喊,結果人家連理都沒理,於是嘁了一聲又閉上眼接著睡了。

這次沒睡多久,唐宋揉了揉腦袋爬起來準備去廁所釋放一下生理需求。

推開門就是客廳,唐宋還揉著腦袋的手立馬就僵住了,他他他看到了神馬!!!

可惡的變態一臉隨意地坐在沙發上吃著早點,身下跪著一個纖細的身子,正是剛才清清冷冷一臉淡漠警告自己離變態遠一點的少年!

少年的頭埋在葉臻的雙腿間前後晃動,噗嗤吸溜的聲音讓人不用看都知道是在幹什麼。

葉臻抬眼看到唐宋張著嘴巴一臉天雷的表情,突然抓住少年的頭髮往後一扯,然後拍了拍他的臉示意他轉頭面向唐宋。

少年白皙的臉上泛著潮紅,嘴角邊還掛著一條銀絲,唇色也從淺淡變得豔麗,漆黑的眼睛裡沒了冷清,滿滿的都是迷戀和瘋狂,整個人看起來無比妖豔,哪裡還有半分之前的淡漠。

「你,你,你,你們,你們,竟然,竟,竟,竟然……」眼前的衝擊太過巨大,唐宋舌頭直接打結了。

葉臻抽了張濕巾擦手,往後一靠,踢了少年一腳:「十分鐘。」又沖唐宋抬了抬下巴,「去把衛生間打掃了。」

唐宋剛想說兩句什麼表達自己的震驚和鄙視,看到少年轉頭說了句「是少爺」然後繼續之前的工作,立馬抬腳走人了。

衛生間裡,唐宋才沒理會什麼打掃不打掃的話,而是坐在浴池裡一邊泡澡一邊平復自己的驚奇,雖然知道這少年是來做什麼的,可那麼清冷的眉眼突然透出妖媚的表情,他還是無法接受。

因著衛生間裡的水聲嘩啦啦的響,完全掩掉了外面的聲音,所以當唐宋出來看到眼前畫面的時候,再一次被雷劈了個靈魂出竅。

只見片刻之前還跪在變態腳下埋頭工作的少年,此時竟赤裸著身子跪在桌腳低頭TN一根巨大的假玩具(你懂的- -),雙手被一條領帶反綁在身後,菊花裡嗡嗡地不知道塞了什麼東西。

而大變態葉臻正從臥室走出來,一邊穿衣服一邊拿著手機皺眉道:「行了我知道了,樓底下等著。」

穿好衣服葉臻扔了兩把鑰匙在桌上,又從皮夾裡抽出一張卡,沖唐宋道:「把家裡給我打掃乾淨了,需要什麼自己買,密碼六個零,對了你去買個手機。」又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少年,「跪到我回來。」

「是,少爺。」少年將嘴裡的東西吐出來,朝葉臻的方向伏了伏身子,聲音溫順綿軟。

直到葉臻走了很久唐宋才回神,低頭看向神色淡漠繼續TN嘴裡東西的少年,有些猶豫地說:「那個什麼,他已經走了,你要不要先休息下?」

少年完全不理會,只是認真地上下TN。

唐宋有些傻眼,這小子也太聽話了吧,讓幹什麼就幹什麼,人都走了還不停。

又絮絮叨叨說了幾句,結果人家還是不理,唐宋有些小生氣,心想你願舔就舔吧,抓起鑰匙和卡出門買手機和電腦去了。

回家的時候,唐宋發現少年還跪在那裡埋頭工作,連姿勢都沒變過。

唐宋簡直無語了,走近一看他全身肌膚都變得粉紅,覆著一層薄薄的汗,身子微微顫抖,嗓子裡也嗚嗚地發出SY。

「你怎麼了?」唐宋嚇了一跳,趕緊蹲下身子去扶少年,觸手肌膚有些火熱。

「唔……少……爺……難……受……」少年唇色豔麗,眼神迷離。

唐宋這才發現,少年的那裡被繩子綁住了,這種情況他從網上看到過,似乎是防止SJ的一種手段。

唐宋猶豫了一下,伸手想去解開繩子。

少年被唐宋的手一碰突然清醒了一點,發現面前的不是少爺,扭了扭身子擋住他的手:「啊……別……少爺……唔……不讓……你……走開……」

唐宋試了幾次都沒成功,於是收了手觀察了一會兒,發現是後面嗡嗡震動的東西讓他這樣難受,於是把他往下一壓,伸手將開關按死了。

少年顫了一會兒慢慢平靜了下來,呼了口氣,對唐宋說:「我不會感激你的。」

「哦,那個,你叫什麼名字啊?」唐宋直接忽視他的話,抓了抓腦袋。

少年用那又恢復了清冷的眼珠看了唐宋一會兒,才淡淡地說:「舒笛。」

如果是商業圈裡的人,肯定會大吃一驚,現在各個領域影響力最大的企業就是舒氏企業,而舒笛就是這個企業唯一的繼承人。

不過唐宋完全不知道,只是哦了一聲又小心翼翼地問:「他為什麼讓你……這個樣子啊。」

「少爺讓我十分鐘舔出來,我沒做到。」似乎不面對葉臻的時候,舒笛永遠都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唐宋噎了一下:「額,你是不是,很喜歡他?」

舒笛點了點頭。

「可是我覺得他……那個什麼,在外面有很多人哎。」唐宋怕刺激他,說得比較委婉。

「我知道,我也知道他不喜歡我,我不在意,我只要能常常看到他就好了。」舒笛的眼裡是一種對信仰的虔誠。

唐宋突然有一種感覺,不管葉臻說什麼這個少年都會照做,哪怕讓他去死,他肯定也不皺一下眉頭。

啊啊,本來還想著能從他嘴裡問出點變態的小秘密,看這情況,要是讓他知道了自己的想法,肯定會先動手掐死自己的。

唐宋神色正頹然,旁邊的舒笛開口了,聲音特別平靜:「麻煩你幫我把開關打開。」說完又低下頭去TN那根有些猙獰的假玩具(你懂的= =)。

第7章 出事了

葉臻今天十分暴躁,早上剛起來就被一個電話叫到部隊開了一天的會,耐著性子聽了半天,越聽心越驚,貌似是上面開始動手了,只是瞄著哪家誰也不清楚。

大哥那邊也不知道得了消息沒,葉臻開完會就掏出手機想給自家大哥知會一聲,沒想到還沒撥就接到了劉子熙的電話。

劉子熙是和葉臻一起長大的,從小就跟在葉臻屁股後面晃,進了部隊服完役後做了葉臻的貼身秘書,算是他的心腹,葉臻有什麼事都讓他出去辦。前幾天,葉臻把他派到外地去談一筆生意,這會兒沒回來還打電話八成是出了什麼岔子。

皺著眉聽那邊說完,葉臻沉默了幾秒:「這事先放一放,你處理一下明天回來。」

掛了劉子熙的電話葉臻給自家大哥去了一個,完了又給那幾個傢伙發消息說晚上去秦宇店裡聚一聚,打算給他們通個氣。

看了看表還有些時間,葉臻示意司機往早上出門的那個公寓開。這套公寓倒沒多好,當初買下來是看上了它的位置,方便帶人回去做,而且離部隊也不是很遠。

葉臻一進門就看到舒笛光著身子跪在地上舔弄那根醜陋的東西,當即皺了皺眉,自己把這事給忘了。

扯開領口,坐上沙發,葉臻用穿著軍靴的腳踢了舒笛的屁股一下示意他過來。

後面的震D棒開了一天已經沒電了,所以這會兒舒笛的意識還算清醒,放開嘴裡的東西,朝著沙發跪著挪了幾步,柔順的聲音略微有些乾澀和嘶啞:「少爺。」

舒笛平日裡是一副多冷清的樣子葉臻是知道的,可是在自己面前卻是十分的乖巧聽話,做的時候又很下賤淫蕩,所以葉臻一直對舒笛還算滿意。

只是他脾氣本來就不是很好,現在心情又不太順暢,看著舒笛低眉垂眼的樣子,突然就覺得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暴戾因數開始在血液裡翻騰著叫囂。起身抓著舒笛的頭髮將他按到桌上,拔出已經沒電的震D棒,扯下自己的褲子,沒有任何的前戲和潤滑,就那麼狠狠地戳了進去。

雖然被那東西塞了一天,可這樣粗暴地挺進還是讓舒笛疼得叫出了聲,只是下一刻他就咬住下唇忍著疼痛,努力發出取悅男人的呻吟。

葉臻一邊大力地戳弄一邊抬手掐住他的脖子,這是葉臻的一個喜好,這種掌控別人生死的感覺能帶給他更多的刺激。

舒笛顯然對這個事情很習慣了,沒有恐慌也沒有求饒,只是一邊調整身子讓自己儘快適應這種粗暴一邊發出更勾人的呻吟。

葉臻也不說話,就是大力地戳弄,眼睛裡沒有情欲,只有冷冷的發洩。

唐宋從廚房出來就看到這樣一個畫面,大變態葉臻將自己的欲望從舒笛的身體裡拔出來,又坐上沙發按著他的頭把火熱插進了他嘴裡,而舒笛就用那早就麻木了的舌頭努力舔乾淨上面的液體。

唐宋就張著嘴巴呆愣愣靜悄悄傻乎乎地站在幾米遠的地方石化了。

發洩完了以後,葉臻的情緒略平靜了些,看著被自己折磨得狼狽不堪卻依然溫順迷戀地看著自己的舒笛,微微起了一點憐意。

抬手碰了碰他破了皮的唇角,聲音也柔和了起來:「疼麼?」

「不疼……」雖然知道他只是隨口一問,舒笛依然覺得很甜蜜。

葉臻解開綁著舒笛雙手的領帶,然後摸著舒笛的頭髮說:「乖,給我把衣服脫了,等下抱你去洗澡。」又頭也不回地指揮身後石化的人,「唐宋,去放點熱水。」

唐宋在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突然就回神兒了,這個變態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自己好像沒告訴他吧,不過下一刻他就展現了自己的聰明才智,這個變態估計是找人查了自己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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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休息一下,一會兒讓小李送你回去。」葉臻拍了拍舒笛的臉蛋,又沖唐宋抬了抬下巴,「你,換衣服跟我出門。」

「不去。」唐宋想都沒想就拒絕。

葉臻一個冷笑:「想去閻王爺那跑腿了吧。」

秦宇店裡的一個包間裡。

葉臻跟小夥伴們通完氣,抬手招呼旁邊苦兮兮跑來跑去忙活不停的唐宋。

「過來。」葉臻叼了根煙,示意唐宋過來點上。

唐宋假裝沒看到,扭頭往洗手間走去。

還真少碰到這麼不聽話的,在這麼多人面前駁自己面子,葉臻眉頭一皺,就想給他個教訓。

這時旁邊楚亦辰的電話響了,他正和小情兒胡鬧著呢,左摸右摸又咬了一口耳朵才懶洋洋地起身,走到稍微安靜些的洗手間去接電話。

唐宋被趕了出來,又不想搭理葉臻,只好拿了個蘋果在手裡一點一點地削。

葉臻眼神冷了下來,站起身子就要往唐宋那走。

突然楚亦辰從洗手間裡沖了出來,有些著急地對葉臻說:「葉二,我哥出事了!」

所有人都一愣,葉臻剛給他們通完氣就出事了,也太快了吧。

葉臻轉了身子看向楚亦辰:「怎麼了?」

不管從哪方面想,動手的物件都不應該是楚家,從以前到現在風頭最盛的一直都是葉家,自從老大升了廳級葉臻升了師長,更是沒有什麼家族能比的過,之前葉臻還擔心這次會不會是拿自家開刀。

楚亦辰氣急敗壞地罵道:「操,老大酒駕撞了人想跑,被人給堵了,偏偏腦子不清醒在那亂講,惹得群情激奮,然後不知道從哪冒出個不長眼的,開著車沖過來把老大也給撞了!現在人在醫院裡躺著呢!」

這個當口出這事,就算不是上面做的手腳也保不准順勢就把楚家給辦了,所有人都看向葉臻,葉臻雖然不是年紀最大的,但是勢力背景人脈手段都是數一數二的。

屋裡突然就靜了下來,只剩假裝不在意卻悄悄豎著個耳朵的唐宋削蘋果的聲音。

葉臻皺了皺眉,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給你爸去個電話,讓他找老徐控制一下媒體言論,我跟你去一趟醫院。」

眾人點了點頭都站了起來,一起過去太扎眼,本來就鬧得夠大了,還是低調些好。

「我也去。」一直沒說話的楚淮突然出聲了,他和楚亦辰是堂兄弟,怎麼說都是應該一起去的。

唐宋剛才在聽的時候心裡就已經翻湧地波瀾壯闊了,又是他妹的車禍,又是他妹的撞死人就跑,這群敗類!可他們的勢力他也知道了個七七八八,根本不是他這種平頭老百姓能惹得起的,不說惹得起,平日裡連見都見不上一面。

眼看著他們就要跨出門了,唐宋突然靈光一閃,不如跟著去看看情況,指不定能抓住些小把柄,不說扳倒這群敗類,至少也能威脅一下葉臻那個變態。

外面夜色正濃,服務員站在門口低眉垂首:「葉少爺慢走,楚少爺慢走。」

楚亦辰出了門就急急火火地跑去發動他的車,楚淮也大步跟著坐了進去,到葉臻抬腿要上的時候,突然被一雙手拉住了,只見唐宋一臉認真正直的表情:「我也一起去吧。」

葉臻有些不耐,一甩手就要進去:「你去幹什麼,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這,要不就自己打車回家去。」

「可是我一個人害怕,」唐宋乾脆扭頭拉開車門爬上了後座,「反正也不是坐不下我,而且你看我去了還能端茶送水擦個汗什麼的,很有用的。」不帶他去他怎麼打聽他們的小秘密啊,怎麼抓到他們的小把柄啊。

葉臻剛想說話,楚亦辰就伸著個脖子催:「葉二你別墨蹟了,帶上他就帶上他吧。」

唐宋也點點頭附和:「就是就是,別耽誤時間了,我們快走吧。」

「回去再收拾你。」葉臻撂下話,砰地帶上車門。

車速飆到了一百八,唐宋緊緊拽著車門上的把手無比後悔,這群人都是開起車就不要命的主兒,自己幹什麼腦子犯抽要賠上小命啊。

楚淮拍了拍楚亦辰:「別著急,開慢點。」

對啊對啊,你想死也別帶著我啊,唐宋在心裡拼命點頭。

葉臻點了根煙,沖心急火燎恨不得立刻飛到醫院的楚亦辰說:「你大哥是怎麼回事,你沒跟他說最近悠著點兒?」

楚亦辰把車速稍稍降了一點,又煩躁又擔心地說:「操,說了,他沒放心上,覺得怎麼著也輪不到我們家,而且他那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喝了酒說話就不過腦子。」

葉臻點了點頭:「這事先別和你媽說,不然有的鬧騰。」

楚亦辰有些不滿地說:「沒敢告訴她,但是老頭子知道了,估計也瞞不了她多久,我哥就是被她寵壞了,不然也不至於這麼作。」

楚淮突然瞅了縮在車角努力減少存在感卻又豎著耳朵一字不落地努力聽八卦的唐宋一眼,沖葉臻道:「我說葉二少,你家這小情兒做得不是很好啊?」

第8章 醫院這個地方

葉臻吐了口煙,從後視鏡裡瞅著唐宋,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睛裡卻是冷冷的冰碴子:「沒事兒,他就是欠收拾。」

唐宋聞言一抖,想著剛才在包間裡沒搭理他也沒順著他的心意,這會兒又被發現小動作,估摸著事情走向可能不大光明。

楚亦辰也從後視鏡裡瞟了一眼唐宋,略猶豫地沖葉臻說:「他嘴巴嚴實麼,不會出去亂說吧。」

葉臻微微瞇了下眼睛:「他敢。」

唐宋趕緊一臉乖巧地搖頭,雖然心裡厭惡葉臻厭惡的要死,恨不得立刻把他的破事抖出來給別人知道,讓他再也得意不起來,可現在在人家手裡,自己又沒什麼證據把柄,這群人是什麼身份他剛才也聽見了,只好先委曲求全,保護自己的小命要緊。

唐宋知道他們這種人都是好面子的,只好狠了心咬了牙軟了聲音,學著小說裡的調調沖葉臻道:「少爺,我不會亂說的。」說完自己不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還抖了三抖。

葉臻沒接茬兒,只是扯著嘴角冷笑。

唐宋原本還想再說句好話,一看他這樣立馬閉嘴了,暗暗翻了個白眼兒,說一次已經夠服軟的了,人家現在不理會,還上趕著貼上去丟人現眼啊。

只是他如果知道回去後會被收拾得那麼慘,估計這會兒也不差這點兒臉皮了。

嘉禾醫院,急救室外。

楚亦辰有些焦急地扯過一個醫生問:「我哥怎麼樣了?嚴重麼?什麼時候能出來?」

醫生是個很有眼力見兒的,知道這些人的身份,而且剛才院長也交代過了,自然是得好好應對的。

葉臻聽著醫生介紹完情況,瞟了一眼旁邊看起來十分老實的唐宋,走上前說:「其他人呢?」

醫生不認識葉臻,但是一看氣場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惹的主兒,趕緊陪著笑道:「還有個女的,剛搶救完還昏迷著,挪去病房了。」

「叔叔。」站在最後的楚淮率先發現了從外而來的楚厲,迎上去打了個招呼。

葉臻聽見了也回頭沖楚厲打招呼:「楚叔叔。」

楚厲一看葉臻也在,點了點頭:「你也來了。」

葉臻微微頷首:「看看有什麼忙能幫上。」

楚厲又點了點頭客氣了兩句,雖然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狠角色,可現在年紀大了,有些事也淡了,只是倆兒子都沒繼承到他的手段,讓他有些憂慮,而這個葉臻卻是這些小輩裡的翹楚,行事手段都是能擔事兒的。

「亦辰,天成怎麼樣了?」

「爸,」楚亦辰丟下醫生走過來,「醫生說我哥還在搶救,但是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這個混帳東西。」楚厲先是微微松了口氣,而後立馬冷著臉罵了一句。

楚亦辰看這樣子,老頭子應該知道什麼情況了,於是扯了扯他的袖子往旁邊的房間走,壓低了聲音問:「爸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一幢歐式花園別墅門口,停著一輛黑色加長林肯,一個頭髮花白的男人站在車旁。

舒笛從葉臻的吉普上下來,沖司機小李點了點頭:「有勞了。」然後抬腳朝花白男人走去,「忠叔。」

忠叔欠了欠身子道:「少爺。」而後打開車門,把舒笛迎了進去。

「今天有什麼事麼?」舒笛問旁邊的忠叔,父親在國外,國內的企業已經交給他打理了,他不在的時候忠叔會代為處理公司的日常事情,只是一些大事還需要他來決策。

「有兩件事需要少爺看一下。」忠叔看少爺點頭,猶豫了會兒,還是開口說道:「少爺年紀不小了,有些事玩玩就算了,不要陷進去耽誤了自己。」

舒笛心裡頭微微有些煩躁,卻是依然點了點頭平靜地說:「忠叔放心,我心裡有數。」

忠叔默默歎了口氣,沒再說話。

直到舒笛抬腳要進浴室的時候,才沖忠叔道:「忠叔去休息吧,叫阿其來就行了。」阿其是從小就進了門跟著舒笛的,安分冷靜從不多說不該說的話。

舒笛坐在寬大的浴池裡,透過熱騰騰的霧氣看著手腕上的印子,淡淡地吩咐:「去給我查一個叫唐宋的。」

醫院的一個小房間裡,葉臻等人圍了一圈聽楚家老爺子講述事情的始末。

楚亦辰的大哥楚天成,平時就是個不上進的,整天的跟著狐朋狗友吃喝嫖賭,楚家老爺子幾次想一皮帶抽死這個不爭氣的,都叫那個把兒子寵壞了的媽給攔住了,楚天成一看老爺子對自己構不成威脅,也就更加沒個收斂。

楚媽媽也覺著老大有點不太像話,琢磨著年紀也不小了,趕緊娶個媳婦回來管著收收心,就東挑西選的找了個門當戶對的姑娘,老大見了幾次覺著還行,姑娘也沒太大意見,兩家人就找了個時間把事給訂下來了。

可是最近楚天成不知道從哪認識了個年輕漂亮的女大學生,好像特別喜歡的樣子,天天膩在一塊兒,今天晚上打發了司機,自己開著車載著人出去玩,沒想到喝了頓酒就出事了。

葉臻聽完事情經過眼神突然冷了一瞬,渾身竄起一股戾氣,只是下一刻就收了起來,快得好像沒有過一樣,只是抿了下唇沒有做聲。

楚亦辰有些憤憤:「大哥也真是的,這個節骨眼兒上出這檔子事,萬一讓人拿去做文章,我們家豈不是,豈不是……」豈不是了半天,完蛋之類的詞兒終究是沒說出口。

楚老爺子也有些後悔,這老大讓他媽慣得沒邊兒了,要是能早些著收拾一頓,也許出不了今天這種狀況。

楚淮微微皺了下眉頭沒說話,他雖然叫楚亦辰和楚天成一聲哥,但好歹不是親兄弟,這事兒也不好出來指責什麼,之時一旦他們家出了事,自家估計也跑不了好。

「我已經派人去和被撞的那家人協商了,媒體那邊兒我也已經打過招呼了,應該不會見報,只是網路上的言論不太好控制。」楚老爺子微微歎了一聲,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渡過這個坎兒。

「林裕!」

唐宋正趴在門邊兒上努力偷聽裡面的人說話呢,突然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下一刻就被人扯住了胳膊。回頭看去,只見一個很可愛的小男生瞪著圓圓的大眼睛,一臉欣喜地看著自己。

唐宋半天沒緩過神兒來,以為這傢伙認錯人了呢,剛要說自己不是林裕突然想起來自己現在頂著的是別人的殼子,這個殼子的主人莫非就是這傢伙口中的林裕……

「林裕你怎麼啦,」小男生鬆開抓著唐宋的手,放到唐宋眼前揮了揮,「怎麼變得呆呼呼的啦。」

唐宋心裡不爽,你才呆呼呼的呢,只是他還沒想好怎麼應對,於是就光幹盯著小男生卻遲遲不說話。

小男生伸手摸了下唐宋的額頭,又回來摸了下自己的,有些疑惑地嘟囔:「沒發燒呀,怎麼反應這麼遲鈍呢,對了林裕你在醫院幹嘛呀,是來看我的嗎?!」

「我不……」唐宋剛開口說了倆字立馬就被對面的小男生打斷了。

「你真的是來看我的呀,哇哇好激動,已經好久沒有人來看我了呢,我一個人好寂寞的說,對了去我房裡吧,我那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呢。」說完又抬手去抓唐宋的胳膊。

「等一下等一下,稍微等一下,那個什麼,我最近有點失憶,請問你是……」唐宋一把拉住小男生,硬著頭皮問道。

小男生又把眼睛瞪得圓圓大大的,不可置信地說:「失憶?那不是小說和電視裡才有的情節嗎?」

唐宋心裡翻了個白眼兒,現實裡也有的好麼,面上卻很嚴肅地點了點頭:「是的,只不過我趕巧了,眼睛一閉一睜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小男生立刻眼淚汪汪地看著唐宋,那神情,那叫一個悲戚啊,就差拿個小手絹揮一揮了,只是下一刻就微微踮起腳尖摸上唐宋的頭髮,一下一下地順著,嘴裡說道:「啊,好可憐,你一定很害怕吧,別怕別怕有我在,對了林裕,我是貓貓,顧貓貓,我們是……嗯,我們是好朋友。」

顧貓貓在說到好朋友的時候突然頓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落寞,只是下一刻就又扯出一個笑臉,試圖給唐宋一個溫暖的鼓勵。

唐宋沒注意貓貓眼神的變化,只是微微抽動著嘴角冷汗,自己一個大男生竟然被如此可愛的小男生摸頭髮給安慰,真是太……

可是自己又不好躲開拂了他的好意,只好上前一步抓住他的另一隻手,裝作很激動的樣子說:「原來是貓貓啊,太好了!」

顧貓貓也沒管他為什麼說太好了,只是彎起眼睛笑了起來,晃了晃唐宋的手道:「那為了我們的第二次初見,來個大大的擁抱吧!」

說完就張開胳膊,把唐宋用力地環了起來。

此時門突然打開了,葉臻一行從屋裡走了出來,正好看到了這麼一個畫面。

第9章 聲明

唐宋被突然的擁抱嚇了一跳,聽到門聲側頭看了一下出來的人,下意識地推開了顧貓貓。

楚老爺子因為不認識唐宋,所以瞥了兩人一眼就走了。

楚亦辰和楚淮看了葉臻一眼,又對望了一眼,很知趣地沒說話跟著楚老爺子走了。

葉臻從剛才在屋裡聽完經過開始臉上就沒什麼表情,這時候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唐宋幾眼,一句話沒說也轉身走了。

明明這大變態沒說什麼也沒做什麼,唐宋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抖了一下。

顧貓貓伸長脖子看了葉臻一行人一會兒,沖唐宋說:「林裕你認識他們呀?看起來不好惹的樣子哎。」

唐宋哼唧了兩聲沒說話。

此時急救室的燈暗了,從裡面出來一個大夫,楚老爺子上前一步問道:「怎麼樣了?」

大夫摘下口罩和手套點了點頭說:「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仍在昏迷,還需要住院觀察。」

楚亦辰在旁邊插話問道:「現在能進去看看麼?」

大夫搖了搖頭:「暫時不可以,不過等他清醒了我們會通知你們的。」

楚老爺子點了點頭,回身沖葉臻和楚家兩兄弟說:「既然這樣,那就都先回去吧,我叫小劉守著,等他醒了再說。」又拍了拍葉臻的肩膀,歎了口氣,「麻煩你跑一趟。」

「別客氣楚叔叔,那我就先回去了。」葉臻點了點頭,然後沖著還在跟顧貓貓拉扯不清的唐宋淡淡地道:「走了。」說完也沒看他,抬腿就往門口走。

顧貓貓瞪大了眼睛看向葉臻,又扭過頭來問唐宋:「他怎麼叫你跟他走啊,你和他是一起的嗎?」

唐宋沒回答顧貓貓的話,只是瞅著葉臻的背影猶豫,這個變態怎麼有點不正常啊,雖然認識了才兩天,但是還從沒見過他這麼沒有表情的樣子,想起之前在車上他冷笑著說要收拾自己的事兒,突然有點害怕,猶豫著要不要先從顧貓貓這裡躲一躲,等他正常了再回去。

楚亦辰湊過來拍了拍唐宋的肩膀,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是什麼:「還不趕緊跟上,不然有你受的。」

唐宋梗著脖子,一臉不屑地哼哼:「切,誰怕誰啊。」不過等楚亦辰他們走了以後,還是沖顧貓貓說:「那個什麼啊貓貓,我改天再來看你啊,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啊。」

顧貓貓一把拉住唐宋:「你沒事吧林裕,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

「沒有沒有,」難道要說自己被戳破了菊花麼,唐宋擺擺手,「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啊。」

顧貓貓眼神暗了下,隨後就鬆開唐宋,臉上也換上了一個大大的笑:「嗯那好吧,記得要來看我哦。」

唐宋應付地點點頭,就朝門口走去。

都不用找的,就看見葉臻的車在門口停著,拉開車門爬上去,唐宋很識趣地沒有吭聲。

回去的路上,車裡一直都靜悄悄地,似乎只剩了呼吸的聲音,空氣裡飄著一股冷冷的低壓,讓唐宋心驚膽戰的。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唐宋立馬推開車門跳下了去,大大地吸了幾口氣覺得稍稍活過來了點兒,可轉頭瞟見葉臻沒表情的臉,又覺著堵了。

跟著葉臻屁股後頭進了門,唐宋想著去洗個澡就趕緊上床睡覺,離那變態遠遠兒的,省的他心情不好拿自己當出氣筒。

可門剛關上他就被一個大力推在了牆上,還沒來得及喊疼呢,兩隻手已經被狠狠地抓著拉到頭頂按住。

葉臻右腿朝前一頂,將唐宋的兩腿分開,同時右手從衣服下擺伸了進去,直接摸向那銷魂誘人的小洞。

「啊,疼!!」唐宋的後面本來就沒好,此刻葉臻沒做前戲也沒塗潤滑,直接插了根手指進去,疼得他差點暈過去。剛要破口大駡,卻突然撞上了葉臻的目光,話就卡在嗓子裡沒出來。葉臻此刻的眼睛裡沒有溫度也沒有欲望,除了冷得讓人心顫,還隱隱夾雜了一種不知名的情緒,讓人莫名的覺得難過。

「葉臻,你,你怎麼了,你別這樣,有什麼,事慢慢,說你先,拔出來,我很疼……」唐宋忍著疼痛,放緩聲音試圖安撫眼前看上去平靜行為卻十分暴躁的人。

葉臻沒說話,手指依然在小洞裡進進出出,攪了一會兒突然拔出來,一把扯下唐宋的褲子,將他翻了個身,讓他面朝牆背對自己,拉高他的腰,掏出自己的欲望,就要往裡進。

唐宋嚇得魂兒都沒了,剛才只是進了一個手指就已經疼得快死了,如果讓他就這麼戳進去,自己今晚非得掛了不可,那晚撕心裂肺的疼還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呢,這會兒疼痛通過記憶傳到神經,讓身體害怕得開始顫抖。

使勁地左右晃動身體躲開那個滾燙的傢伙,唐宋嗓音發顫地喊道:「別別,葉臻你別,你這樣我會死的,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吧,我,我,我給你舔出來好不好?你別這樣,我真的會死的……」

葉臻完全不理會,只是一把掐住唐宋的腰讓他不能亂動,那手勁兒大得都能把人掐死過去。

唐宋被箍得動彈不了,那變態好像完全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又感覺到那個火熱的傢伙就要進來了,於是什麼都顧不得了,扯著嗓子哭著喊:「死變態你給我滾開,你放開我,你又想弄死我一次嗎?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葉甄卻突然停住了動作,頓了幾秒,又把唐宋翻過來,鬆開掐住腰的手,上移到那白嫩纖細的脖子,看著他紅了眼角恨恨地瞪自己,緩緩收緊手指,聲音平靜沒有溫度:「既然做了我的人,就應該知道安分。」

又一次被掐住了脖子,眼前開始模糊,呼吸開始困難,唐宋開啟求生的本能,費力地點了點頭,用還剩不多的氣細細地道:「我知道了……我以後都會……聽話的……」

葉臻冷著眼沒說話,手也沒有鬆開唐宋的脖子。

唐宋眼前漸漸發黑,突然閃過一個意識,他是不是誤會了自己和顧貓貓有什麼,所以才這麼生氣,因為讓他在別人面前丟臉了。

「我不……認識……那個男……孩……真的……」聲音已經很微弱了,所幸葉臻的臉離得近,貌似聽到了。

在意識漸漸消失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空氣的進入,唐宋軟軟地跪倒在地上,捂著脖子拼命地呼吸,咳嗽。

葉臻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人,眼神依舊冰冷,只是微微有了點生氣,等唐宋緩地差不多了,才淡淡地說道:「可能昨天我沒給你說清楚,我現在再給你說一遍,你給我聽好了,做了我的人,就要聽話,要安分,知道什麼該幹什麼不該幹,可以不喜歡我,但是不能跟別的人拉扯不清,否則,就看看你有幾條命夠死的。」

唐宋心裡哭道:「我沒說要做你的人啊,我哪敢說做你的人啊。」可是也就是心裡喊一喊,眼下這情況,剛從鬼門關溜了一圈回來,他可不想再去了,生活還很美好,小命還是先珍惜著吧。

「我知道了……」唐宋低著頭細細地哼哼,眼前這人真是太可怕了,喜怒無常臉黑心黑,還收集個毛線把柄啊,趕緊斂了財走人才是上策。

葉臻轉身朝沙發走去,撇開兩腿跟大爺似的坐著,沖唐宋抬了抬下巴:「過來。」

唐宋抬起頭揉了揉眼睛,不想過去:「幹嘛?」

葉臻臉色一沉:「別讓我說第二遍。」

唐宋暗暗地撇嘴,委委屈屈地爬起來,磨磨蹭蹭地挪過去:「什麼事啊?」看著葉臻臉色不善,唐小宋一哆嗦,識時務地加了一句:「少爺……」

「你剛才不是說要給我舔出來麼。」葉臻看著唐宋瞪大了眼睛一臉呆愣和後悔地樣子,扯著嘴角又添了一句,「還是說比起上面的嘴,你更喜歡我插你下面的嘴?」

唐宋覺得菊花突然跳了一下,剛才的疼痛又跑過來提醒自己脆弱的小洞受不了再一次摧殘了。視線慢慢下移,死命地盯著那個罪魁禍首,這個東西真的是每天不放出點什麼來就難受麼!這人真的是每天不做就會死麼!每天每天的做真的不會精盡人亡麼!

老子是個男人啊!老子是個喜歡女人的正常男人啊!老子真的不想去啃一個男人的那裡啊!唐宋心裡的草泥馬來回奔騰了半天,還整齊劃一地喊出了「快點離開這個變態男人」的口號。

深深地吸了口氣,唐宋最終還是認命地蹲了下去。

這個事情一般都是跪著做的,可唐宋不樂意,本來要去舔一個男人的那裡就夠他噁心的了,還要跪著舔,簡直都沒臉了,於是他就選擇了蹲著,可蹲著就有點夠不到,身子往前伸的話,腿就要蹲得高一些,就好像蹲馬步一樣,難受的要死。

葉臻看著唐宋費勁又彆扭的樣子,扯出一抹冷笑,接著抬手往下一壓,唐宋就砰地被按跪在了地上。

第10章 決心

「啊~」唐宋冷不防被這麼一磕,就叫出了聲。

葉臻看著一臉不樂意的唐宋嘲諷道:「別給我耍心眼兒,不想用嘴就脫褲子。」

又是威脅,除了威脅你還會什麼!唐宋翻了個白眼兒不情不願地伸手去解腰帶,心裡恨恨地說早晚有一天讓你跪下來求我。

解開腰帶,扯開褲子,唐宋的手突然頓住了,內褲裡的小小臻……真特麼的大啊臥槽!這個變態的這裡為毛要長這麼大,簡直就是害人!

剛拉下內褲,小小臻就噌一下彈了出來,耀武揚威地看著眼前的人,唐宋瞅著這個你有我有所有男同志們都有的東西,伸出去的手就顫巍巍的,一想到馬上就要把它吃進嘴裡,就覺得好噁心!

閉上眼做了半天心理建設,唐宋才一咬牙抬手握住小小臻,上下來回擼動著。擼了兩下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如果把它擼的差不多了,不就不用舔了嘛。

於是唐宋把他這麼多年的經驗都拿出來拼了老命地擼。

擼的正歡快呢,頭頂上的人發話了,帶著涼涼地嘲諷和威脅:「真是不長記性,只准用嘴,二十分鐘舔不出來就自己扒開屁股等著被CAO吧。」

威脅吧,你就可勁兒威脅吧,反正你只會這招,唐宋恨恨地用力捏了小小臻一把才放開,然後慢慢把臉湊近,停了半天才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唔,果然還是好噁心,為毛會有人喜歡吃這個東西呢。

又停了半天才再次伸出舌頭來回上下TIAN弄,小小臻硬硬的粗粗的長長的熱熱的,不過沒有什麼味道,這讓唐宋略微好受了點,如果滿滿的腥氣估計不用舔就吐了。舔了一會兒小小臻的頭頂開始冒出透明的液體,唐宋避開頂端不去舔,他知道那是什麼。

所以舌頭就始終在小小臻的周身來回滑動,不含進去也不舔頭上。不過突然的,腦袋被按住往下一壓,小小臻就從微微張開的嘴裡擠了進去。

這一下突然又大力地深戳把唐宋戳了個半死,趕忙把腦袋往後退,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使勁地咳了幾下。眼淚已經不受控制地出來了,唐宋抬頭怒視罪魁禍首,罪魁禍首卻風輕雲淡地說:「十分鐘了。」

唐宋被他這麼一噎,突然好想仰天長嘯,太尼瑪苦逼了,這到底是為什麼!自己被撞掛了,重生到別人身體裡,碰上兇手不但沒有討回公道反而被戳破了菊花,完了還要跪在他身下舔那個噁心的東西,還要什麼聽話安分順從,這特麼到底是為什麼啊!!!!

老天爺,你對得起我麼!!

唐宋在心裡哀嚎了一會兒突然做了一個決定,他不能這麼被動任人欺負下去了,他要反擊!收集把柄這個事情不能放棄,而且還要從別的方面打擊那個變態,他最擅長的是什麼,就是寫文!什麼文,H文!雖然以往都是正常向的,但是,他現在要改行了!要寫耽美了!H耽美!主角就是眼前的大變態!一定要把文寫得像紀實一樣真實有代入感,讓人覺得這就是真事兒!一定要虐得他哭爹喊娘死去活來!虐得他下賤淫蕩沒臉見人!眾口鑠金知道不,等大家口耳相傳了,假的也變成真的了!叫你再得意,看你還能不能抬得起頭來!

這麼一想突然覺得士氣大振前途光明,什麼都不是問題了,不就是舔個XX麼,就當是熱狗了了,於是唐宋張開嘴把眼前的小小臻含了進去,左舔右啃的,十分賣力,完全沒有之前嫌棄不樂意的樣子。

葉臻看到唐宋突然的轉變愣了一下,抬手抓住他的頭髮往後扯,問道:「怎麼這麼乖了,剛才不是還不樂意麼?」

唐宋使勁地哼了一聲,一臉的不屑和鄙視:「你是個抖M麼,主動給你舔還不樂意。」賤不賤啊你!不過這句沒敢說出來。

葉臻的眼神閃了兩下,鬆開抓住他頭髮的手,轉而捏住他的下巴,淡淡地說:「既然你這麼主動,那我就給你個機會,做得好了,滿足你一個要求,做得不好……」眼神朝唐宋的屁股瞟了幾下,「不用我多說了吧。」

唐宋一聽這話眼睛裡立馬放出小金光,金牛座的本性開始暴露:「什麼要求都可以?給我一百萬也可以?讓你跪下被我踩臉也可以?讓你脫光了去樓底下邊跑邊說你是個變態也可以?」

葉臻沒回答只是冷笑,催道:「開始吧,牙齒不能碰到,碰到一次,我就從後面CAO你一次。」

「怎麼可能不碰到!」唐宋眼睛裡的小金光立馬變成不樂意的反對。

「十二分鐘了。」葉臻伸手拿了根煙叼著,打了火,吐了口雲霧,看著身下不情不願開始工作的腦袋頂,漸漸平靜了下來。剛才真的是想掐死這個人,不知道是不是聽了楚家老大的事又看見他背著自己和別的男人抱在一起的原因,背叛這個東西,絕對不可能再發生在自己身上,想要做這事兒的人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命。

唐宋此時正在心裡構思他的小H文呢,文裡面葉臻跪著哭著求自己,讓自己賞他小宋宋舔,畫面真是無比的和諧美好哇,唐宋突然覺得通體舒泰,嘴裡的東西舔起來也不覺得噁心了。

掐了煙,葉臻覺得下身的衝動越來越大,雖然這小子是第二次,而且牙齒還不時地碰到,不過感覺倒是不錯,生澀的TIAN弄比起嫺熟的技巧更能激起人的欲火。

也懶得發話讓他快點了,葉臻乾脆直接拽住唐宋的頭髮前後擺動,將自己的欲望深深地CHA進他的嗓子,讓那溫熱緊致又被戳得顫抖的甬道包圍自己的前端。

又一次被戳得翻了個白眼兒,唐宋嗚嗚地去推眼前的人,自己則拼命地後退,可是卻怎麼也擺脫不了那只手。難過的要死,好想一口咬掉這個東西,唔,一口咬掉,真是個好辦法,一勞永逸,省的他以後再禍害自己和別人了,不過自己的下場,估計會淒慘無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唐宋逃離不了,只好努力地用舌頭TIAN弄嘴裡的東西,試圖加快它的進度,好讓自己早點解放出來。

葉臻扯著唐宋的頭髮來回抽插了幾百下,然後深深地一頂,在唐宋的嗓子裡釋放出了他的精華。

熱熱的液體沖進了嗓子,在被嗆到的同時,唐宋覺得無比噁心,一邊去扯葉臻的手一邊拼了老命地往後退,想去廁所吐一頓。葉臻這次卻沒給他這個機會,只是略帶著點喘息地說:「吃了。」

做夢呢你!唐宋怒視著眼前的變態使勁搖頭。

「老實點,再折騰我就從後面GAN你。」

唐宋本來不想理會,卻驚恐地發現剛射完的小小臻又開始變硬,頓時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了,可是這樣下去難道真的要吃了?那怎麼可能,好噁心的好麼!

梗著脖子等了半天,唐宋發現頭上的手依然大力地按著,完全沒有拿下去的意思,嗓子已經被戳得有些疼了,呼吸也不太順暢,關鍵是還含了口熱乎乎黏糊糊的東西,簡直是太令人髮指了!

心裡不停地咒駡,無奈最終還是妥協了,唐宋閉上眼狠了狠心把嘴裡的東西咽了下去。

葉臻這才鬆開手,好整以暇地看著唐宋跪倒在地上幹嘔,嘴裡十分輕鬆地說道:「牙齒碰到了十七次。」

次奧!臉呢!要不要臉了這人!唐宋抬起頭憤怒地瞪視眼前的變態,心裡草泥馬狂暴地來回奔騰著,這人簡直無恥到無法用語言形容了!

「你還能SHE出來十七次?我就不信了!」

「沒關係,SHE不出來就一直CAO,CAO到SHE出來為止。」葉變態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不要臉的變態你就囂張吧,你也就這會兒還能囂張了,等老子的文寫出來,等你的事蹟家喻戶曉的時候,你就跪著求老子爆你的菊吧!不過自己怎麼可以這麼倒楣,竟然會碰上這種變態,說到碰上,唐宋突然想起來個事,於是惡狠狠地問道:「我的身體,就是原來的,被你撞了的那個,怎麼處理了?」這傢伙還沒告訴自己呢,每次問都被他轉移話題。

面無表情地瞅了地上的人一會兒,葉臻淡淡地說:「燒了。」

「臥槽啊你問過我了麼!你征得我的同意了麼!你憑什麼燒了,你有什麼權利燒了,啊?你說,你有什麼權利!」

「那不然埋了?」

埋你大爺!不是燒和埋的問題好麼!是誰讓你這麼處理了的好麼!我還好好的站這兒呢,你就給燒了,我呢,你問過我麼!

「你這是違法!是犯罪!你不但撞死我還不問我的意見就擅自處理,我要去告你!」

葉臻冷笑:「我一直沒說你還真當你沒錯了,那天是你闖紅燈,就算告去法院你也要負大半的責任。」

唐宋傻眼了,竟然是自己的原因麼,怪不得當時旁邊那對小情侶沒過馬路,還以為是他們甜蜜的忘了看燈呢……

第11章 被發現了

呆愣了一會兒,唐宋回過神來梗著脖子說:「就算是我闖紅燈,你也不該自作主張把我燒了啊,呸呸,把我原來的身體燒了啊,我不是告訴你那是我的身體了麼,你好歹也問問我啊。」

「你說晚了,」葉臻頓了下,還是說道,「沒找到你的父母,骨灰只好送到你之前呆過的孤兒院了。」

孤兒院啊,唐宋又晃了下神兒,很久沒回去了,不知道院長她們還好麼,從小王阿姨就喜歡哭,看到自己的骨灰不知道會不會難過。

葉臻看唐宋一臉呆愣愣的樣子,沒再逗弄他而是弄好褲子站起身往浴室走去。唐宋神遊了半天突然回神兒,沖葉臻的背影喊道:「別找藉口了,反正你們這群人,都是撞了人不負責的主兒,今晚那個什麼,楚什麼什麼,你不是還幫忙了麼,還說什麼控制媒體言論,一看就是老手,哼,你們這些人,沒一個好東西。」

葉臻頓了頓腳步,嘴角浮起一個嘲諷的笑:「你怎麼知道我心裡想的不是一槍斃了他。」說完就進了浴室,關上了門。

哈?什麼情況,唐宋又傻眼了,最近智商真是不太夠用,難道,難道這個變態其實不想幫忙?這麼說他們其實是面和心不和?我靠,縫隙啊,這就是情報啊!唐宋歡快地從地上爬起來,樂顛顛地跑回屋裡,翻出昨天出門買東西的時候順便買的小本,找了只筆就往上寫:葉臻其實和楚家不和。

合上小本,唐宋美滋滋地想這麼快就抓到了一個把柄,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沒虧自己今晚跟著去了。照這個情勢和進度,很快就能掌握很多小把柄和小證據嘛,那自己也要加快進度寫文了。說幹就幹,唐宋開了電腦,往桌前一坐就開始構思。

漫漫長夜裡,唐宋帶著青黑的眼圈沙啞的嗓子破碎的菊花辟裡啪啦地用鍵盤敲出一個個幸福的小字。

早上的陽光溫暖不刺眼,透過窗簾的縫隙懶懶地灑在地板上,葉臻就在太陽公公的到訪下起床了。雖然今早不用去部隊,但是多年養成的習慣,還是讓他很早就自然醒了。

在跑步機上跑了半小時後回臥室拿衣服準備去洗澡,突然聽到隔壁房間響起一陣淫笑,葉臻皺了皺眉頭還是拐了過去,一推門就看見唐宋跟抽了羊癲瘋一樣對著電腦兩眼放光嘎嘎地笑,眼神那叫一個猥瑣,笑聲那叫一個淫蕩,葉臻的毛差點豎起來,好在他定力好,繼續不動聲色地朝唐宋身後走去。

唐宋現在坐的這個角度是看不到門的,要想看到門口的人需要側身或者扭頭,所以他還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樂不可支,殊不知讓他笑得如此嗨皮的人正一臉黑冷地站在身後看他的電腦。

「挺開心啊。」葉臻冷冷地開口了,然後就瞟見身前的人啪一下合上電腦,一臉驚恐地回頭看自己。

唐宋嚇了個半死,合上電腦就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朝床邊躲去,可是他忽略了這個地方是床,他只是覺得離變態越遠越好,卻忘了這是床。不過其實對著這個變態,哪裡都可以當作床,所以其實也不太重要。

看著變態還站在桌邊,唐宋又一個健步沖過去把電腦抱在懷裡,才又退回到床邊,一臉死撐:「你怎麼進門不敲門啊,隨便進別人的房間是沒有禮貌的你知不知道啊。」

「這好像是我家。」

額,唐宋突然一哽,確實是這樣,但,但是,「那你也應該敲門啊,老師沒教你麼,進門前詢問,吃飯前洗手,睡覺前刷牙,啊?你不知道的麼,小學生都知道的……你真是……」

看著葉變態黑著臉慢慢朝自己逼近,唐宋的聲音越來越小,四下望瞭望沒什麼能當武器的東西,只好把懷裡的電腦舉起來,橫在胸前,威脅道:「你別過來啊,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啊,這可不是什麼軟紙棉花,合金的知道不。」說著還鐺鐺地敲了兩下示意眼前的變態這個電腦殼很硬,「聽見沒,合金的,你再往前就會血濺當場啊我告訴你,真不是嚇唬你,你別過來啊……啊!!」

手腕突然被變態捏住,疼得眼前發黑,一點勁都使不上了,眼看電腦就要掉下來砸了自己的腳,唐宋趕忙用上最後的勁把電腦往床上一甩,求饒道:「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刪了,我這就刪了,不然你看著我刪,你快放手好疼……」唐宋已經研究過了,和他硬碰硬沒什麼好處,不但占不到便宜還會弄的自己遍體鱗傷,不如就當面裝孫子服軟降低他的警惕,背地裡偷偷地搞小動作。

「寫得挺好啊,刪了幹什麼呢。」葉臻完全不為所動,冷笑著看眼前的人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放開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唐宋眼淚汪汪地求饒,手腕疼得跟斷掉了似的,還要什麼面子什麼志氣,果然嚴刑拷打是招供的最好手段,真的真的好疼。

「蠟燭繩子小皮鞭?原來你好這口兒啊。」葉臻一把將唐宋甩到床上,伸手抓起旁邊電腦的電源線就要去捆唐宋,剛壓住他的腿卻突然停了下來,靜了會兒轉身朝門外走去,「給我老實待著。」

唐宋死裡逃生,拍了拍胸口,以後一定要小心謹慎,突然聽到隔壁傳來葉臻的聲音:「你先休息下……一會兒給你電話……見面說……」

怪不得這個變態突然停下了,原來是有人給他打電話,聽這情況好像是要出門見什麼人?而且貌似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的樣子,唐宋立刻好了傷疤忘了疼,顛顛地就想跟著出去打聽。

想著馬上就又有一個小秘密到手了,唐宋就美得叉腰狂笑,冷不防看到從門口進來的人,突然意識到這邊兒還沒完事兒呢,立刻換成諂媚又狗腿的笑:「少爺你餓了吧,我這就給你做飯去啊,等等啊,很快,營養又美味,等等啊……」說著就貼著牆邊往外溜。

葉臻一手拍在牆上,攔住了唐宋的去路,也不說話,就那麼瞇著眼看,唐宋心虛又害怕,還要維持討好的笑,心裡淚流滿面。

「還有什麼事嗎,你這樣我不能去做飯了啊,你一會兒還要出門吧,別給耽誤了啊,啊你看你身上還有汗呢,快去沖個澡換身衣服吧,別凍感冒了啊。」唐宋說著自己都打了個哆嗦,如此小媳婦的嘴臉,是腫麼回事!

葉臻抬手順著唐宋的眉眼描繪下來,停在下巴上摩挲著,然後狠狠地捏住,「看不出你這小嘴不但會吃,也挺會說的啊。」

會吃?誰家嘴不會吃啊,唐宋愣是沒反應過來葉變態說的是那個會吃,眼裡頓時浮現了些小得瑟:「還好還好,也就比一般人強點兒。」

就這點兒心思還想跟自己鬥,葉臻有些好笑,不過倒是挺有意思的,跟其他討好自己害怕自己的人不一樣,這小子看著有時候乖巧聽話的樣子,其實心裡的花花腸子一眼就能看出來,得了,養著就當給自己找樂子了,拍了拍唐宋的臉,葉臻轉身去洗澡:「動作快點兒。」

唐宋捂著下巴使勁點頭,跟送佛一樣哈了幾下腰,心想逃過一劫真是好運啊,不知道剛才的電話是誰打的,好人啊,救命恩人啊,有機會一定要請他吃個甜筒答謝一下!

熱了兩杯牛奶,切了兩片火腿幾片麵包,煎了兩個蛋,唐宋端著戰利品往餐桌上擺,一回頭就看到葉臻有些出神地盯著這邊,喜滋滋地沖他揮了揮手:「快來吃啊,我剛做好的,嘗嘗我的手藝,還沒人吃過呢。」

葉臻抿了抿唇緩緩地走過去,看著坐在餐桌旁一臉笑容的人,很久很久都沒有過這樣的畫面了,或者說,從那件事發生後,就再沒有過了。

「其實就這個蛋是我做的,其他都是現成的,但是你別小看這個蛋啊,咬下去還會有點流油呢,沒有一定的技術水準是做不成這樣的哼哼,你快嘗嘗啊。」唐宋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下一刻就開始推銷他的蛋。

葉臻慢慢地咬了一口,還不錯,於是難得溫和的點了點頭。

唐宋一看他點頭十分高興,興高采烈地說:「好吃對不對?我就說嘛,本大爺于做菜一途上是十分有天賦的,那個啥,等我中午做頓正菜給你吃,保證你滿意!」唐宋此刻已經忘了這人把自己翻過來覆過去地折騰了多少次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手藝被人認可的巨大喜悅中。

葉臻幾口把蛋吃完,又恢復了沒表情的臉,隨意地說:「我中午不回來吃了。」

「啊?」唐宋正在激動頭上,冷不防被這麼一潑,特別鬱悶,就好像一個人指著自己的屁股跟人說你看是不是很翹很圓,人家點點頭,他再說你快摸摸他其實還很軟,結果人家說他突然想起來一個事兒要走了就不摸了一樣的鬱悶。(快滾開,這是什麼爛比喻- -)

唐宋故作無謂地聳了聳肩,低下頭揮了揮手掩飾失望:「走吧走吧,老子就是說說,老子的飯是那麼容易吃到的麼,再等八百年吧。」

第12章 劉子熙歸來

咖啡廳的一個隔間裡,坐著一個十分帥氣的男人,一身俐落的深色衣褲,襯著身材修長挺拔,短短的頭髮不但不突兀,反而顯得幹練,只是眼睛周圍有些青黑,下巴上稀稀拉拉的一些胡茬子,整個人看起來稍微有點憔悴。

「子熙。」一個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頭上的光,邁步過來,抬腿坐了進去,出聲喚正盯著手機愣神的劉子熙,正是葉臻。

「阿臻,你來了。」劉子熙後知後覺地抬頭看向葉臻,悄悄地把手機放回了兜裡。

葉臻點點頭:「怎麼個情況?」

「蕭氏企業出面干涉,他們是當地的蛇頭,如果不能取得他們的同意的話,廠商不敢給我們供貨。」劉子熙盯著葉臻的脖子看了半天,才上移視線看向他的眼睛。

「他們想要什麼條件?」葉臻知道劉子熙的能力,若是普通手段能解決,必然不會是今天這個情況,需要自己出面。

劉子熙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我之前也問過,可是他們繞了幾天也沒說出個具體條件來,直到昨晚才突然說,想讓你親自過去一趟。」

葉臻點了根煙,瞇著眼睛沒說話。

蕭氏企業,近年迅速崛起的一個集團,據說是從黑社會發家的,後來轉行進入商業圈,但是手下的人卻和原來一樣不是吃素的。蕭氏企業的老大去年沒了,只留下一個十七、八的兒子,傳聞這個兒子身子骨弱的很,只是掛著企業繼承人的牌子,並不管事,平日裡的日常一直都是前老大的一個得力助手在操持,想必這個事兒應該就是那個助手的主意。

抽了一會兒煙,葉臻才慢慢地開口:「我知道了,這事兒先放一放,你先好好休息,這幾天風聲很緊,做事低調點兒。」看到劉子熙點頭,突然想起來個事,於是續道,「對了,昨晚楚家老大叫人給撞了。」

「怎麼回事兒,抓到肇事的了麼?好好的怎麼就給撞了。」

葉臻吐了口煙,嘴角的弧度很冷:「自作自受。」

劉子熙沒有說話,大體猜到了是怎麼回事,作為唯一一個知道葉臻為什麼會這麼說的人,他能理解葉臻面對這件事的態度。

「對了,」劉子熙沉默了一會兒扭身從旁邊拿出一個小盒子放在桌上,笑道,「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一口酥。」別看葉臻表面上一副高大冷硬的模樣,其實十分喜歡吃甜食。

葉臻伸手拿到跟前,眼裡帶了點真實的笑意:「謝了。」

劉子熙用手支著下巴調侃道:「我這千里迢迢的給你帶了你的最愛回來,你就謝謝倆字兒就想把我打發了?怎麼著不得請我吃頓好的啊。」

葉臻掐了煙笑道:「好,想去哪吃。」

「去哪吃才能狠狠宰你一頓呢,讓我好好想想。」劉子熙摸了摸下巴,作勢努力思考。

葉臻拿起桌上的盒子道:「快著點兒啊,再想不出來我可走了啊。」

劉子熙笑了笑,剛要說話,就聽到葉臻的手機響了,抬了抬下巴示意葉臻接電話。

葉臻拿出手機一看,臉色微微沉了下來,按了接聽鍵道:「怎麼了?」

劉子熙看葉臻的臉色估摸著可能是楚亦辰打來的,果然就聽見楚亦辰大著嗓門的話透過手機隱隱傳了出來:「葉二,老大醒了,你過來一趟麼?」

葉臻下意識地皺了眉頭,隨即淡淡地說:「行,我知道了,一會兒就過去。」說完就把電話給摁了。

劉子熙看著葉臻的表情,輕輕說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葉臻站起身,揮了揮手中的盒子:「不用,你先回去休息,那事等我安排好了再找你。」

「好。」劉子熙點了點頭,目送葉臻的背影離開咖啡廳。

在葉臻坐著車往醫院去的時候,唐宋正坐在電腦前十分不爽地敲鍵盤。

「大變態,虐死你!老子腦袋抽風了才說要給你做菜吃,你大爺的居然還拒絕老子,老子的飯是誰都能吃到的麼!虐死你虐死你虐死你虐死你虐死你虐死你!!!」

唐宋因為改了行寫耽美,所以去新註冊了一個作者號,名字叫做虐死大變態。

虐死大變態君鬱悶地刷了兩下文,就發現剛貼上去的兩章下面已經有人留評了。

我是黑心抖M——「大大加油,快點虐,使勁虐,虐得越慘越好!我是重口味的黑心抖M喲哈哈~」

唐宋頓時覺得很開心,於是點了回復寫道:好的O(∩ˍ∩)O~

點了確認以後突然想起來個事,於是又點開回復接著寫了一條道:其實這個是紀實喲~紀實喲~喲~~~

寫完這句,唐宋立馬覺得什麼腰酸背痛胸悶氣短骨質疏鬆都不見了,仿佛已經看到了不久的將來,葉變態走在路上被人各種指點道:嘖嘖快看啊,這就是那個淫蕩下賤各種求虐的變態啊。

獨自傻樂了一會兒,就把文章的介面給關了,轉手打開網頁去看新聞,他唐宋雖然平日裡足不出戶不怎麼和人交往,但是心裡面其實是個關心國家大事的人。

看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麼有意思的事,就輸了網址進入自己每天都逛的罎子。

剛進去就看見首頁一個紅色大標題的置頂帖子:官二代囂張撞死舊情敵,路人英雄出手替天行道!

點進去一看,果不其然,正是昨晚葉臻和小夥伴們試圖遮掩的撞人事件。

大體流覽了一遍,又看了樓下的幾條評論,唐宋大人囂張地笑了兩聲,決定將自己的爆炸資訊發出來讓眾人膜拜。於是登了自己的帳號開始寫評,剛寫了兩個字覺得這樓已經這麼高了,自己的評有可能會被淹沒,於是關了這個帖子,自己發了一個新帖,名字是:昨晚撞人事件的知情人爆內幕即時跟進記錄帖!

唐宋用他寫H小高手的文筆洋洋灑灑地把昨晚的所見所聞和自己的推斷結合在一起,寫出了令跟帖評論者熱血沸騰義憤填膺的經過。

因為這事兒被人控制了言論,所以事實到底怎麼樣其實大家不是特別清楚,唐小宋這麼一爆料,眾人立馬高呼真相帝,催促樓主趕快跟進事情繼續爆料。唐小宋被捧的有點飄飄然了,打著包票說沒問題包在自己身上。

嘉禾醫院。

葉臻跟著出來接自己的警衛小張走到了楚天成住的病房外,停了幾秒才伸手推開門,走進去發現不僅楚亦辰和楚老爺子在,楚媽媽也在,此時正坐在病床邊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心疼她兒子呢,葉臻暗暗地皺了皺眉,往前走了兩步喊道:「楚叔叔,楚阿姨。」

楚老爺子回頭一看是葉臻,勉強擠了點笑意出來:「你來了。」楚媽媽只點了點頭就繼續哭。

葉臻走到楚亦辰旁邊低聲問:「問清楚怎麼回事了麼。」

楚亦辰瞅了還在那抹眼淚的楚媽媽一眼,抓著葉臻的胳膊往外走:「出去說。」

關好門,楚亦辰皺著眉頭抱怨道:「昨晚老大帶著他那小情兒喝了一頓,路上突然碰到那小情兒的前男友了,前男友說了很難聽的話,老大說不過他,又趕上酒精上腦,直接開車把人給撞趴了,後來就被人給攔了,再後來就被人給撞了。老大這事兒做的真不是人,我都恨不得讓我爸把他抽死,可你看我媽那樣兒,而且這事兒還關係到我們整個家族的命運,所以再怎麼生氣也得壓下來啊。」

葉臻眼裡閃過一抹厭惡之色,卻沒說話,他等著楚亦辰開口。把他叫來必是有什麼事想讓他幫忙,若不是之前欠楚家一個人情,他壓根不願摻和這噁心事。

果然楚亦辰看了看葉臻的臉色開口了:「葉二,法院那邊你有人,能不能幫忙說下,萬一過幾天上了法庭,也不至於太難看。」

葉臻沒點頭也沒搖頭,他還要再斟酌斟酌,這事兒是巧合還是上面的意思,若是上面有意要斷了楚家的路,自己摻和進去不但沒用,還有可能會把自己家也賠進去。

拍了拍楚亦辰的肩膀,葉臻推開門往裡走去。

「楚叔叔,天成的身體不要緊吧?」葉臻走到床邊,看了被包的跟粽子似的楚天成一眼,轉頭問楚老爺子。

楚老爺子還沒說話呢,楚媽媽就聲嘶力竭地喊了:「怎麼會沒事,你看天成這傷,天成要是有點什麼意外,我一定要那個不長眼的傢伙好看,敢得罪我們楚家,他們是什麼東西!」

「閉嘴吧你!」楚老爺子暴跳如雷地吼了楚媽媽一句,轉頭和葉臻說,「醫生說暫時沒什麼危險,還要觀察。」

楚老爺子似乎蒼老了些,楚媽媽被吼了一頓不甘心,又不好當著葉臻的面再鬧,只好趴在床邊哭,聽著令人心煩。

「那就好,楚叔叔你也別太傷心,天成肯定沒事的。」葉臻心裡十分厭惡楚媽媽這狀態,面上卻沒表露不滿,只是頓了頓又說道,「部隊上還有些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好,你快去吧。」楚老爺子點了點頭。

葉臻又沖楚亦辰點了點頭,轉身出了醫院。

第13章 背叛

軍綠色的吉普車裡,葉臻靠在椅背上閉著眼仰著頭,嘴裡叼著根煙,胳膊搭在窗戶棱上,就那麼不動了。司機小李等了半天也不見葉臻說話,只好問道:「葉師長,往哪兒開?」

葉臻睜開眼,想起來早上劉子熙說的那事兒,想著應該找個時間把舒笛叫過來問問,但是昨天把他折騰的有些厲害,估計他身子還沒養好,今天就算了,想了一會兒,才說道:「去淩響那。」說完又閉上眼養神了。

葉臻他們這種身份地位的人,哪個不是包了幾個小情兒在外面養著的,蘇珩楚亦辰他們還包了幾個女的,葉臻就只養了幾個男孩兒。這個淩響是個大學生,身子修長柔軟,長得又乖巧可愛,聲音也很甜,平日裡一看就是個乖乖牌,不過伺候人的功夫卻很好,一上床就跟換了個人似的,賤得厲害,什麼淫詞浪語都能說,而且還有些受虐傾向,做的越狠越凶越粗暴,就越喜歡越覺得有快感。

所以葉臻煩躁的時候都會去找淩響做一頓。

到了樓下,葉臻下了車跟小李說道:「你先回去吧,晚點兒再來接我。」

「好。」小李點了點頭,一踩油門走了。

最近忙得厲害,又出了趟任務,很久沒往這來了,這小子又是個喜歡做的,不知道憋成什麼樣了。

葉臻到了門前剛想敲門,就聽到一聲帶著情欲的尖叫,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這聲音他聽過很多次,是淩響那小子做得狠了虐得厲害了的時候,爽得發出的叫聲。

這小子是自己玩兒呢,還是在背著自己跟別人做?

葉臻的眼裡湧起了巨大的風暴,冰冷的氣息能把周圍的空氣直接凍成冰碴子,他沉默了一會兒直接掏出腰間的消音手槍,對著門鎖就是一槍,而後踹開門,徑直朝臥室走去。

臥室裡響起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我怎麼好像聽到了門響?」

幾秒後才有個慵懶沙啞地聲音說道:「我怎麼沒聽到,你膽子怎麼這麼小啊,葉臻今天不可能過來的。我說,你是不是不行了,想找藉口休息啊。」

「我不行了?讓你看看我行不行,看我不操死你。」陌生男人說著似乎又動了起來。

「啊……啊……你好厲害……啊……用力……啊……啊……快……啊……快操……啊……死我……啊……」

葉臻走到門口的時候,就看到這麼一副畫面:淩響跪著被一個男人從後面插著,胳膊、腿、胸、腰、屁股都被繩子捆著,雙手被手銬反銬在身後,脖子上箍了一個項圈,項圈上帶了條鏈子,鏈子的另一端就在那個男人的手裡抓著,男人用力扯著手裡的鏈子,淩響就不得不高高抬起頭,張著嘴巴,隨著身後的撞擊放肆地呻吟著。

「你是誰啊你,你怎麼進來的?」男人率先看到葉臻,被嚇了一跳,隨即就兇狠地質問,順勢拔出自己的東西,跳下床要去揪葉臻的領子。

淩響聽到聲音回過頭來,本來還迷離著的眼神在看清來人後,立馬就清醒了並且驚呆了,被情欲熏紅的臉頰也瞬間變得煞白。

葉臻抬起腳朝著走過來的男人就一踹,力氣十分大,簡直毫不留情,男人立馬就捂著肚子倒在地上翻滾了,臉色慘白,似乎要暈厥過去。肚子那個地方柔軟的要死,五臟六腑都在那兒,那天葉臻留情的一腳就讓唐宋差點暈死過去,今天這一腳完全沒保留,還是經過特種兵的訓練的腳力,估計這人不死也殘了。

淩響突然反應過來,立馬掙扎著滾下床,顫抖著身子跪在葉臻腳下求饒:「葉哥,我不是故意的,你饒了我,我不死……是他!是他強迫我的!葉哥你看我這個樣子,是他闖進來把我給綁了,威脅我做的,我是被迫的,你,你饒了我吧……」

「我說過,」葉臻一腳踩在淩響的臉上,聲音冷得厲害,「不願意跟我可以不跟我,什麼時候想走了就說一聲,我不強迫,但是做了我的人就給我安分著,少跟別的人糾纏不清,還記得我當初怎麼說的麼?」

淩響渾身發冷,嘴巴因為害怕和被鞋子踩著的緣故,說出來的話不是很清晰:「葉哥……葉哥你相信我,真的是……他逼我的,我是被強迫的……你相信我……」

葉臻又用力向下踩了踩:「我問你記不記得。」

淩響點頭,沒聽到葉臻說話,又趕忙說道:「記得,我記得。」

「我怎麼說的。」

「你說,你說……你說如果……我背叛了你……就讓我後悔出生在這個世上……」淩響心裡很絕望,他知道葉臻有多可怕,他相信葉臻能毫不猶豫地捏死他。

葉臻把腳放下,將手裡的槍對著淩響的身子來回瞄著,聲音特別平靜:「你說我先打爆你的哪裡呢?」

淩響嚇得魂飛魄散,趕忙給葉臻磕頭,磕了幾個又伸出舌尖去舔葉臻的鞋,求饒道:「葉哥你饒了我這次吧,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以後不敢了,你就留著我吧,我會很聽話的。」

葉臻看了淩響一會兒,一腳踢開,用槍指著他的後庭,淡淡地說:「就這裡吧。」

淩響雖然喜歡受虐,但是不想死,他喜歡被虐的時候身體上的那種快感,喜歡被人欺辱的時候精神上的那種感覺,但是他並不想付出生命,所以他很害怕,可是他怎麼求饒也無濟於事。可他不想被爆菊啊,看著眼前居高臨下的人一副冷硬的模樣,手也挪到了扳機上,淩響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葉臻抬腳踢了踢淩響,冷笑著收起了槍,就這點膽子還敢背著自己找別人。他是生氣,但是犯不著為了這種東西髒了手,葉臻掏出手機給小李打了個電話:「小李,你過來一趟,把這裡的人處理了。」

某個公寓裡。

唐小宋心滿意足地關上網頁,擼起袖子準備去廚房做點吃的犒勞下自己,其實腦力勞動比體力勞動還要餓得快哎。

「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飛馳的駿馬像疾風一樣……」葉臻一進門就聽見這跑調的歌聲,某人在廚房用他那破鑼嗓子使勁地吼著。脫下外套,走進廚房,葉臻發現唐宋正掂著鍋哼哼,一副很開心的樣子,跟自己此時的心情完全相反,覺得分外刺眼。

於是,大變態葉臻走到唐宋的身後,把大灰狼的手伸進了小羊羔的褲子裡。

「啊!!!」唐宋被嚇了個半死,差點兒把鍋扔地上。

回頭一看是葉變態,放下心來的同時怒火也燒了起來,於是張口罵道:「你變態啊,走路怎麼不出聲兒的,人嚇人嚇死人知道麼,我剛活過來沒幾天不想又死一次,喂喂,你是變態麼,你的手往哪放呢,滾開,快滾開,死變態,沒看見我做飯呢麼!」唐宋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褲子裡多了只手,趕忙往旁邊挪了幾步,伸手把那個狼爪抓出來扔開。

「從這兒做還是去床上做?」葉臻一看唐宋的樣子,心情突然好了點,於是抱著胳膊開始調戲。

「做你大爺啊做!我什麼時候說把自己賣給你做了,啊?大白天的你就做夢呢,啊?除了做你還能不能有點別的理想和抱負了,啊?睜開眼睛看清楚了,老子是獨立自主日更一萬的新時代男青年,不是那脫了褲子等你上的小情兒。」唐宋伸出新時代男青年白嫩的小手指著葉臻,一臉不能置信地吼道。

葉臻也不說話,就抱著胳膊那麼涼涼地瞅著唐宋。

唐宋被瞅了一會兒突然心裡一個咯登,想起來是個什麼情況了,這個變態雖然是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世間少見的變態,可自己不是說了打不過就表面裝著聽話的樣子麼,怎麼一激動又給忘了。

不能激怒他,不然他一衝動又把自己給掐死了,唐宋悄悄地觀察了會兒葉變態的臉色,然後換了副安樂平和的表情,朝鍋走過去,拿起鏟子接著翻騰:「那個啥,你先去看會兒電視吧,很快就好了,還有一個菜。」唐宋一臉淡定,一臉剛才什麼都沒發生的表情。

葉臻覺著有意思,又伸手摸上唐宋的屁股,果然唐宋立馬就跳到了旁邊,抓著鏟子對著自己一臉戒備。

葉臻突然心情不錯,收回手插進兜裡往外走去:「記得別放蒜,我不吃蒜。」

唐宋盯著葉變態的背影繼續戒備,直到看不見了才翻了個白眼兒,不吃是吧,我就放,所有的都放,這樣你就沒法吃了吧,哼,叫你早上拒絕老子,老子的飯你就別想吃了。哎不對,他不是說中午不回來吃了麼,怎麼又突然回來了,果然變態的嘴裡沒一句實話,以後可不能相信他,要留個心眼兒,省的著了他的道兒。

唐小宋覺得自己變聰明了,於是又開心地又哼起了歌。

第14章 吃飯

唐宋端菜出來的時候葉臻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叼著根煙翹著個腿一副大爺的模樣,看到唐宋一臉壓抑著雀躍的表情,涼涼地開口道:「做某些事前先想想後果。」

唐宋正想著這個葉變態不吃蒜是不是過敏呢,一會兒他吃了以後滿臉的小紅疙瘩真是太美妙了,心裡正YY著暗爽呢,冷不防聽到這話,嚇了一跳,以為葉變態已經知道了,不過一想知道了又怎麼樣,現在不知道一會兒也是要知道的,難不成還能為了個蒜掐死自己?

唐小宋真是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主兒,他已經忘了眼前的變態就是個會因為故意放蒜而把他收拾一頓的人。

飯菜都擺好後,唐宋坐在葉臻對面,壓住喜悅的心情,面上不動聲色且非常悲傷同情地問道:「你為什麼不吃蒜啊,過敏麼?」

「嗯。」葉臻只是簡單地哼了一聲,他的注意力突然被電視裡正播著的一條新聞吸引住了。

「怎麼個過敏法兒?渾身發癢?滿身紅包?神志不清?精神分裂?」唐宋越說越激動,差點兒就站起來去搖晃葉臻的肩膀了。

葉臻看完那條新聞才轉過頭來瞅唐宋,似笑非笑地說:「這麼開心,是想對我下毒手?」

「沒有沒有,哪兒的事兒啊,你看我的臉,是這麼的正直誠實,這麼的英勇無畏,怎麼可能會下毒呢,我就是關心下你,你可真是小人之心啊,哎。」唐宋壓住內心的喜悅,一臉嫌棄地寫著你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葉臻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沒有最好,老實點兒才能活得久一些。」

唐宋被他這不陰不陽的笑膈應了下,心裡無端端地就升起了一個不好的感覺,於是他開始猶豫要不要讓葉臻吃這些有蒜的菜了。

剛才為了不讓他看出來,自己特意把蒜切得很碎,不很仔細地找是看不出來的,可是現在心裡突然毛了幾下,於是唐宋又開口問道:「你還沒告訴我呢,你過敏了會怎麼樣啊?」

葉臻把唐宋的神情都看在眼裡,面上則是很隨意地說道:「就是你說的那些。」

「啊?」唐宋傻眼了,「是身上發癢起包啊,還是精神分裂錯亂啊?」他就是隨便說說,不會真這麼嚴重吧,要真是那樣不會鬧出人命吧,到時候不會把自己抓起來去坐牢吧。

「嗯。」葉臻一邊繼續面無表情,一邊抬筷子去夾菜。

「等等!」唐宋突然站起來攔住了葉臻,一臉緊張立馬換成故作鎮定的表情說:「這個菜裡進了蟲子,不乾淨了,別吃了我去重新做吧。」

葉臻一臉正義地說道:「只是個蟲子而已,你就要倒掉,如此浪費,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吃不上飯喝不上水麼?你豐衣足食卻不想著居安思危,你好意思麼?」

唐宋再次傻眼了,這種話打死他也不相信是從葉變態的嘴裡說出來的,在他的印象裡,葉臻是一個變態暴躁不講理的無恥之徒,突然說出這種義正言辭的話,簡直堪比世界末日,河水倒流,六月飛雪,天降驚雷,文筆流暢口若懸河的寫H小高手唐宋就這麼伸著胳膊華麗麗地石化在了餐桌旁。

眼看葉臻夾起的菜就要送進嘴裡了,唐宋趕緊回神大喊道:「等等!不是蟲子的問題,其實是,其實是……」

「是什麼?」葉臻保持著菜離嘴巴五公分的距離問道,心裡暗暗好笑,這傢伙的膽子也太小了,自己還沒說什麼沒做什麼呢,他就打退堂鼓了。

「是……是……是,是我剛才對著它放了個屁!」唐宋找不到理由了,不知道為什麼腦子突然一抽就脫口說了這麼句話出來,說完自己都覺得自己好像傻逼,但是說都說了,只好硬著頭皮紅著面皮繼續說道,「就是這樣,你還吃麼,我放過屁了。」

葉臻沒想到唐宋會找出這麼個理由,被噎了一下,面上卻不動聲色,慢慢放下那筷子菜,轉而去夾另一個盤子裡的。

「等等!這個也,這個也,放了!」唐宋一看葉臻還朝別的菜下手,慌忙出聲阻止,反正已經丟人了,不差這點兒了,「這些菜我都放了,你要是不嫌棄就吃吧。」說完還故意做了個你要是不介意就無所謂的表情。

葉臻也擺出一副無謂的態度說道:「沒事我真的不嫌棄。」說完就夾了一筷子往嘴裡送。

「等等!」唐宋急得一把抓住葉臻的手,一臉的不可置信,「你怎麼能不嫌棄呢,你應該嫌棄的啊,你說你這麼的高大威猛,英俊帥氣,又有錢又有型,怎麼會不嫌棄呢,我知道了,你是怕傷了我的心吧,沒關係你不要不好意思,我去重新做就好了。」

葉臻把眼風朝唐宋抓著自己的手瞟了瞟,唐宋半天才反應過來,趕緊鬆手賠笑,嘴裡說道:「沒事沒事,你真不用不好意思。」

葉臻緩緩放下筷子,慢慢靠上沙發,翹起腿,瞇起眼,就那麼涼涼地瞅著唐宋。

唐宋看著葉臻此刻的神情突然打了個冷顫,覺著前路有點兒不大光明,勉強扯出一個燦爛的笑說道:「那你等會兒啊,我再去重新做。」說完端起桌上的菜就朝廚房溜了。

葉臻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在沙發上,思量著等會兒應該怎麼收拾這個傢伙。

在葉變態思索的同時,唐宋也在廚房裡愁眉苦臉地想著一會兒出去了應該怎麼混過去,看那傢伙的樣子不是很相信自己剛才的說辭,他會不會借這個由頭收拾自己一頓啊。

啊啊好愁苦,到底該怎麼應對呢,早知道剛才老老實實地不放蒜就好了,幹嘛這麼衝動呢,衝動是魔鬼啊!

此時鍋裡突然濺起一個油花兒,崩到了唐宋的脖子上,唐宋一個激靈,下意識地往後一跳,摸了摸脖子,突然想起來昨晚被掐的事情了。

你大爺啊,自己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小心翼翼啊,為什麼要這麼苦逼的聽話啊,堂堂七尺男兒,竟然被一個變態要脅,傳出去簡直要笑掉別人的大牙!

唐小宋45度角仰望天花板,使勁地握了握拳,堅定了一個想法。

再次坐在餐桌旁的時候,唐宋很老實的沒說話,只是埋頭吃飯。

葉臻看唐宋這個狀態,扯了扯嘴角心想這次他倒是老實了,不過晚了,想著吃完飯就能按照剛才的想法收拾他一頓,頓時覺得十分愉悅,早上鬱悶的心情已經一掃而光。

食不言寢不語是從古代就有的規矩,唐宋作為一個嘰嘰喳喳每次吃飯都說個不停的寫H小高手,這次竟然體驗了一把潮流。

可是二十分鐘都不說話,真的是憋得好難受,平時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都會自言自語,現在連自言自語都不行,簡直憋到爆炸,但是為了之後的計畫,唐宋忍了。

好不容易狼吞虎嚥熬到吃完飯,唐宋默默地等著葉臻也吃完,然後立馬站起身假裝賢慧的收拾碗筷,眼風裡瞟到葉臻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唐宋心裡說了一聲「就是現在吧」,然後兩眼一翻,柔弱地倒了下去。

這就是唐宋的計畫。

自己都暈倒了,這個變態不可能再欺負自己了吧,那也太沒人性了。

本來昨晚敲了一晚上字就挺累的,本想著看完新聞逛完罎子就去床上睡覺,之所以改了主意跑出來做飯吃是因為心情太激動了,自己作為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人,大家都等著自己爆料呢,這種被眾人圍繞捧著的感覺很棒哎。不過吃飽了疲累感就更強烈了,這會兒倒在地上其實還挺舒服的,唐宋差點兒就哼哼兩聲睡過去了。

葉臻看到唐宋突然倒下驚了一下,隨後就明白這傢伙打的什麼主意了,他是想裝暈逃過一劫。葉臻緩緩地勾起唇角,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天真的人。

葉臻也不說話,只是起身走到唐宋身邊蹲下,伸出手摸上他的脖子,然後滑到鎖骨處揉搓著。

唐宋本來有點快睡著了,突然脖子被摸了下,嚇得他差點跳起來,心裡破口大駡道:「臥槽你這個死變態,我都暈倒了,竟然還不想著把我扶到床上去,而是趁機占我便宜吃我豆腐,簡直你大爺!」

葉臻感覺到身下的人微微抖了幾下,開口叫道:「唐宋?」看唐宋努力忍著一動不動,葉臻扯著唇角涼涼地說道,「真暈了啊,怎麼辦呢,聽說有些人喜歡奸SHI,不知道是個什麼感覺,反正你也暈了,我就試試吧。」

JIAN、SHI?!

唐宋紅果果地驚呆了,他忘了葉臻的無恥是沒有下限的,他不該天真的以為暈倒了就能逃過被欺負的下場,他欲哭無淚,只好假裝剛剛醒來,慢慢睜開眼睛,又慢慢抬起手揉著腦袋,一副無知又無辜的模樣:「咦?我這是怎麼了?」

第15章 算是床戰?

葉臻看到唐宋「醒了」,沒有說話只是把嘴角扯得更大了些,手也沒有拿開,反而是順著他的動作把手又往裡伸了伸,摸到那紅嫩嫩的小豆豆,轉著圈逗弄起來。

唐宋心裡暗罵你個死變態不要臉老子都醒了還吃老子豆腐,臉上卻是一副好像才發現這個情況似的慌亂表情,一邊去抓那只手一邊說道:「你別這樣,我怎麼會倒在地上啊?」

葉臻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倒下來,我只是在幫你做檢查。」

檢查你妹,有這麼做檢查的麼!

唐宋費了好大勁才把那只魔爪從自己衣服裡扔出來,嘴裡卻是假裝客氣地說道:「哦,我想大概是一晚上沒睡低血糖了,沒什麼大礙,不用麻煩你幫我檢、查了,我只要回床上安、靜地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唐宋刻意加重檢查和安靜這兩個詞,意圖十分明顯。

葉臻哪會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不過卻是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說:「嗯,那你去吧。」

唐宋聽到他的回答愣了一下,本以為這變態會嘲笑自己或者阻攔自己什麼的,沒想到竟然這麼痛快地同意了,簡直就跟有陰謀似的。

不過沒關係,自己進去以後把門鎖上就好了,這麼一想,唐宋又覺得安心了,於是假裝費力地站起身,一步三柔弱地挪回屋裡了。

其實真的挺累的,唐宋鎖好門就一頭栽倒在床上,隨便踢掉腳上的鞋子,拉上被子就開始呼呼大睡。

唐宋睡覺有個好處,這個好處其實也是一個隱患,那就是:只要他睡著了,一些小動靜神馬的他完全聽不到,換句話說,就是睡得跟死豬一樣。

外頭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死豬唐宋在柔軟的小床上流著口水做了一個夢。

夢裡唐宋變成了一個國家的國王,每天穿著華麗麗的衣服,吃著香噴噴的食物,也不用上朝,唯一的任務就是在後宮裡流連,把一群鶯歌燕舞們戳得嗷嗷叫。他的房事十分勇猛,簡直比吃了WEI哥還勇猛,一夜七次郎什麼的簡直弱爆了,他唐宋的不但粗大而且還持久,把那些小姑娘們弄得嬌喘連連。

此刻小姑娘們在周圍妖嬈地叫著,一雙雙柔軟的玉手在自己身上輕撫揉搓,感覺十分舒爽,唐宋挺著他威武的小小宋一邊左擁右抱賣力耕耘,一邊志得意滿仰天大笑,笑著笑著突然被口水嗆到了,於是,唐小宋就被無情地從這個宅男的夢裡丟了出來。

唐小宋十分不爽,剛想翻個身繼續接上這個夢,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兒,是哪裡呢,想了半天沒想出來只好老大不樂意地睜開眼,瞅了半天才發現旁邊坐了個人,還能是誰,不就是葉臻那個變態麼,而他的手正在自己的身上摸來摸去。

唐宋瞬間一個激靈全醒了,哆哆嗦嗦不可置信地指著葉臻問道:「你怎麼進來的?我明明把門鎖上了!」

葉臻一邊繼續摸一邊晃了晃另一個手裡的鑰匙,一臉你問出這種問題簡直愚蠢到家了的表情。

唐宋被噎了個半死,媽的打死他也沒想到這個變態居然會拿鑰匙來開門,這種行為簡直是天怒人怨的令人髮指,改天得想個辦法把鑰匙偷過來。只是他沒想到這個鑰匙不只一把,偷走也沒用,而且就算沒有鑰匙,葉臻只要想進來就肯定能進來,槍是幹什麼用的,就是用來打開門鎖的!

胸前的紅豆突然被捏了一把,唐宋這才發現身上還有只狼爪呢,趕緊往裡挪了挪,使勁拽開那只手。

葉臻嗤笑了一聲說道:「真是賢慧,知道給我騰地兒。」說完就起身開始脫衣服準備要上床。

唐宋一聽趕緊又朝外挪了挪,伸手推了一把葉變態:「你想幹嘛,你快出去我要睡覺。」

「你說我想幹什麼。」葉臻手腳俐落,上衣兩下就脫完了,露出一身精裝的肌肉。

那小麥一般健康迷人的膚色,那黑豹一樣流暢有力的線條,連唐宋這個直男都開始流口水了。看了看葉變態的上身,又低頭瞅了瞅自己白嫩嫩的細胳膊細腿兒,唐宋心裡哀歎道:「不怪別人要壓你,你看看你這皮囊,再看看人家,攻受立顯好麼!」

葉臻看唐宋先是色瞇瞇後來又憤恨地看著自己的身子,嗤笑道:「這麼迫不及待?」

反射弧最近有點兒長的唐宋終於意識到現在的情況了,媽的人家馬上就要壓上來幹你了,你還在這感歎誰的身材好,簡直傻逼啊!

於是唐宋雙手交叉護在胸前,一臉捨生取義慷慨就義的表情:「你別過來,不然我就咬舌自盡。」

「隨你。」葉臻也不急著脫了,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瞅著唐宋,那眼神裡寫著,不管是活的死的對我來說沒差。

次奧!唐宋抓狂了,這變態油鹽不進軟硬不吃,自己到底該怎麼辦啊!不然還是逃跑吧,如果調查他的小秘密就要出賣自己的色相和肉體,那還是算了吧。

於是唐宋換上一副高冷的表情,揮了揮胳膊:「老子不幹了,老子要走人了。」

葉臻伸手去摸唐宋鎖骨上的紅痣,勾了勾唇角說道:「晚了。」

唐宋大怒:「不是我說你有病啊,你說你長得又好身材又好,又有錢又有權,多少漂亮的小男生小女生上趕著朝你投懷送抱啊,你幹嘛非要抓著我不放啊,我對你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好麼,請你睜大雙眼高抬貴手放過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經不起你這麼折騰啊。」

「上有老下有小?」葉臻盯著唐宋脖子上那顆隨著他大喊而微微晃動的紅痣,心裡有些癢癢。

「好吧,就算我沒有老也沒有小,但這不是重點好麼,重點是我對你沒興趣啊,你不是不強迫別人麼,你現在就是在強迫我啊,你這就是說話不算話自己打自己嘴巴啊,你作為一個有情操有道德的共產黨員,應該言出必行啊,不能說話不算話啊是吧,你快醒醒吧,現在還不晚!」

看著唐宋賣力地說服自己,葉臻覺著好笑,只是一邊摩挲那顆紅痣一邊慢悠悠地說道:「都是男人,你應該知道什麼樣的人最能勾起我們的欲望。」

「啊?什麼樣的?」唐宋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但是看著葉臻只是瞅著自己不說話,突然一個激靈,「你,你,你不會是說我這樣的吧?我怎麼可能會對你的胃口,你看我又不聽話,又不乖巧,技術又不好,你竟然會……」你果然是個抖M麼!

葉臻只是光瞅著唐宋卻不說話,就因為你不聽話不乖巧,時不時的還動點小心思,一副得意洋洋想幹壞事,事到臨頭了卻又膽小打退堂鼓的樣子,把你這種表面上服軟骨子裡抗拒的人徹底收服,那種征服的感覺,才是我們男人最喜歡的。

「怎麼著,是你自己乖乖地把屁股翹起來,還是要我親手把衣服給你脫下來,嗯?」葉臻回來摩挲鎖骨的手,抱著胳膊掃了眼自己拿過來的繩子,捆起來玩這個路數,其實他還挺喜歡的。

「咱們打個商量吧。」唐宋一看怎麼說也打消不了他的念頭,乾脆拿出看家本領來個談判吧。

「哦?說來聽聽。」不知道這傢伙又想到什麼藉口,不妨聽一聽,葉臻一副貓戲老鼠勝券在握的架勢,完全不擔心唐宋能逃走,這種拼死的掙扎反而是種讓他更加愉悅的小情趣。

「我覺著你不怎麼看小說和片子吧,估計你做起來也沒什麼花樣兒,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麼,我是個寫H文的!床上的各種姿勢我都瞭若指掌,怎麼做能更舒服,怎麼做能更有情趣,怎麼做能更有感覺,你肯定不知道,雖然你整天和這人做和那人做的,但是從……從那晚我就看出來了,你就會幾個平常的體位,簡直弱爆了!」唐宋頓了頓,看了會兒葉臻的神情接著說,「我們打個商量,你不碰我,我教你怎麼和別人做的更爽,怎麼樣?」

「我為什麼要你教?」葉臻不為所動,眼神是紅果果的不屑和嘲諷。

唐宋一看這還得了,自己的看家本領都使出來了,要是還擺脫不掉這個變態,就真是沒臉見人了,於是趕忙吹噓道:「你大概是覺著可以去看文看碟學習,但是那都是一般的小兒科,我這裡有上古流傳下來的禦人之術,不管是男是女通通都能搞定,保准你從別人那找不出也學不到,這可是我們唐家代代相傳的寶物!」

「你們唐家?代代相傳?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吧。」葉臻雲淡風輕地指出唐宋的巨大漏洞。

唐宋被嗆了一下,揮了揮手說:「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禦人之術啊,絕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讓你做起來爽歪歪,一朝學此房中術,從此君王不早朝啊!」

第16章 真的戰了

葉臻忍俊不禁,眼裡帶了點笑意:「這麼神奇,你怎麼沒自己用?」

「我是潔身自好的好青年啊,對這個事情不大熱衷,嗯不大熱衷。」剛做完春夢的唐小宋睜著眼睛胡扯,然後往前傾了傾身子,期待地問道,「怎麼樣啊,這可是我準備帶到棺材裡去的寶貴經驗啊,你看你性欲這麼旺盛,每天肯定是要做好幾次的,一直用那幾個姿勢肯定很無趣吧,只要學了我教你的,絕對從此稱霸‘愛林’啊。」

「愛林?」葉臻突然覺著唐宋挺好玩兒的,總是有意想不到的東西,嗯留著可以時不時地愉悅自己的心情。

「啊哈哈,就是跟武林藥林一樣,就是做愛的林子,我自創的哈哈哈。」唐宋一副你不用誇我我知道我很聰明的得意神情。

葉臻簡直要笑出來了,這人怎麼可以這麼搞笑,剛開始見的時候沒覺著他這麼二啊。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我看應該現場體驗一次才能分辨真假,你覺著呢?」葉臻故意用目光上下來回掃著唐宋的身子,意圖十分明顯。

唐宋一看,這是想拿自己做實驗啊,這堅決不可能啊,於是趕忙說道:「可以可以,你不是有很多小情兒麼,你叫一個過來,我在旁邊現場指導你們。」唐宋心裡默默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反正你們都是要做的,就大方點不要介意我拿你們當擋箭牌吧。

「旁觀?你倒是不怕長針眼。」葉臻立刻大大地嘲笑了唐宋一番。

要不是你這變態逼得,我會幹這種事情麼,唐宋在心裡狠狠地瞪了葉臻一眼,嘴上卻是附和道:「哎沒辦法,為了你的性福,我就犧牲一下自己吧。」

「犧牲自己?那就親自上陣指導吧。」葉臻說著就抬手去撕唐宋的衣服。

撕衣服這個行為,粗暴中帶著情趣,抗拒中帶著迎合,能帶給人莫大的快感,葉臻很喜歡這個行為。

「等等!」唐宋一邊護著自己的衣服一邊大喊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衝動!這個事情親身不如旁觀指導的好!你相信我,只要照我說的做了,保證你會爽到大西洋!」

「是麼?」葉臻嘴裡隨意地說道,手上卻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一把抓住唐宋的手拉到頭頂。

「是的是的,絕對的真實可靠,童叟無欺!你要相信我!」唐宋一看這馬上就要被上的架勢,急得都快哭了,聲音都大了起來。

葉臻突然好心地停了下來,鬆開抓著唐宋的手,直起了身子,似笑非笑地說:「那你敢脫光衣服發誓麼?」

脫、光、衣、服、發、誓?!

臥槽,你當我傻子呢,誰家發誓會脫光衣服發!唐宋差點破口大駡,老子智商最近是不太夠用,但是連這點兒小伎倆都看不出來,簡直白寫這麼多年H文了!

於是唐宋以退為進故意說道:「你這人怎麼這麼婆媽,有什麼信不信的,多大點兒事啊要死要活的,還發誓,你是不是不敢啊,我知道了,你是年紀大了怕那些高情趣的體位扭著你的老腰吧,嘁,那就算了,你以為我多想教你啊,我這可是連皇帝都想要的獨門秘術!」

「說完了麼?」葉臻涼涼地說。

「暫時說完了,咋的?」唐宋死撐著面子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兒。

「脫不脫?」

「做夢!」

「哦,」葉臻點了點頭,「那我就自己動手了。」說著葉臻就出其不意地俯下身子,一把撕開唐宋的衣服。

唐宋一個尖叫,再想抬手護著衣服已經晚了,胸前的兩顆小紅豆集體感受到了來自空(世)氣(界)的涼(惡)意。

於是,大灰狼壓倒小白羊的活動開始了。

與此同時,離此不遠的一個社區的房間裡,54寸的液晶電視螢幕上正清晰地直播著大灰狼和小白羊基情四射的畫面。坐在沙發上的人目光有些冰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螢幕,聯手裡的煙已經燒到頭了都沒發現。

一場激烈的運動過後,葉臻整個身心都舒暢了不少,側頭看著旁邊有氣無力紅著眼睛啞著嗓子趴在床上的人,抬手摸上那滑嫩嫩的屁股,難得好心情地問道:「疼麼?」

「廢話……真想知道就讓老子戳你一頓試試,你個變態人渣……」唐宋已經被戳得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瞪著葉變態象徵性地說幾句表示憤怒。

「沒關係,做多了就習慣了。」葉臻「好心」地安慰唐宋。

一聽這話,本來已經萎了的唐宋立馬又憤怒起來:「都說老子不幹了,過一會兒老子就收拾東西走人!」

「哦,這裡有什麼東西是你的?」葉臻的手還在唐宋的屁股上劃圈圈,左三圈右三圈,愛不釋手。

額,唐宋堵了一下,好像自己確實是兩手空空地來的……

「雖,雖然這些都是你的錢買的,雖然我也不屑於要你這些東西,但是我要告訴你一個道理,你說了給我那就是我的了,你不是還想要回去這麼沒信譽吧。」唐宋一副十分不屑的樣子。

「嗯,是你的了,我既然給了就不會收回,不過我也說了,現在想走已經晚了。」葉臻的手漸漸滑到柔軟粉嫩的洞口,似乎馬上就要戳進去了。

唐宋一把打掉狼爪,無奈又崩潰地說道:「你放過我吧,我對你是真沒興趣,我是個直男啊,我只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好麼!我喜歡在上面,不喜歡被壓!」

「唔,」葉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你喜歡騎乘位。」說完就一把撈起唐宋,分開他的雙腿,讓他跨坐在自己身上。

火熱粗大的硬物突然頂在自己腫脹的菊口,唐宋一驚立刻就要跳起來,無奈腰被葉臻的手箍著動不了,只好一邊拼命地掰他的手一邊憤怒地罵道:「死變態你放我下來,老子才不喜歡騎乘位!你大爺的你是種馬麼,剛做完又做,快把老子放下來,不然老子跟你拼命!」

葉臻充耳不聞,將自己的小小臻對準那銷魂的菊口,就著之前的JY,噗地戳了進去。

於是小白羊又一次被大灰狼吃掉了。

舒氏集團的頂層,舒笛推開唯一一間也是專屬他的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忠叔下一刻就出現在了辦公室裡,微微皺著眉頭有些不放心地說:「少爺你怎麼不多休息會兒,這裡有我看著呢。」

舒笛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我沒什麼事,你昨晚不是說有幾個檔需要我看麼,拿過來吧。」

忠叔還要再說,看到舒笛面無表情的樣子又歎了口氣,揮手讓秘書去樓下拿過來。

這個少爺是從小就是這副性子,看起來淡淡的其實倔強得很,想要做的事怎麼都攔不住,就像和那個人的事一樣。

什麼事都不能引起波瀾和注意的少爺,什麼事都不能影響決定和安排的少爺,偏偏對那個人起了反應,生了執念,一次又一次地做出不合適的舉動。

雖然他不知道少爺怎麼和那個人認識的,但他曾經看到過一次少爺和那人在一起的樣子,那個時候的少爺臉上的表情不再是沒有生氣的淡漠,反而流露出一種新鮮的活力,這就是自己雖然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卻也下不了決心來分開他們的原因。雖然他是管家,但是從小看著舒笛長大,就像爺爺一樣,舒笛的爸爸出國的時候也把舒笛託付給了自己,讓自己代為看管。

處理了需要簽字的檔,討論了最近商圈的動向,提出了日後發展的方向,舒笛朝後靠在寬大的椅背上,有些疲累地揉了揉額角。

「少爺累了吧,先去床上休息會兒吧。」忠叔有些心疼地說道。

少爺的體質一直不好,從小就不能劇烈運動,不然就會呼吸困難,所以一直安靜地被養在深屋裡,也正因為不和別人接觸,從小就學習各種知識禮儀,才讓他的性格變得這麼冷淡吧。

不過少爺雖然年紀不大,資歷尚淺,但在商業這途上,卻有著難得的天賦,能力強,眼光好,感覺也很敏銳,國內的公司在他的指揮帶領下,不但沒有沒落,反而更加穩固。

舒笛點點頭,和忠叔說道:「那我休息下,你先去忙吧。」

「好。」忠叔點點頭,轉身出去並帶上了門。

舒笛剛躺上床,手機就響了,瞅了一眼發現是阿其,於是接起來問道:「查到了?」

電話那頭卻傳來不確定的聲音:「少爺,經過排查,有三個人選,只是形象外貌都和你描述的有些偏差,你看一下,這是照片。」說著就把照片傳了過來。

舒笛掃了一眼,淡淡地說:「都不是。」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阿其也面無表情地說道,「他不叫唐宋。」

掛了電話,舒笛有些疑惑,葉臻的勢力他大概瞭解,既然葉臻說那人叫唐宋,那肯定就叫唐宋,只是為什麼和他查到的對不上呢。

第17章 事情是這樣的

嘉禾醫院的某個過道上。

「我知道,嗯,行,先這樣,掛了啊。」楚亦辰有些煩躁地掛了電話,心情不是很好。

白皓代表大家打電話過來問一下,是個正常的禮數,但是楚亦辰一想到自己大哥的樣子,氣就不太順暢,扯出一根煙叼在嘴裡,剛想點上就被一個護士攔住了:「先生你好,這裡不能吸煙。」這個護士應該是個剛畢業的小姑娘,大概是被告誡了這些人惹不起,卻又不想違背職業道德,所以說話的時候有些哆哆嗦嗦的。

楚亦辰暴躁地把煙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裡,抓了抓頭髮,轉身推門走了進去。

本來他也不想在這陪著,但是老爺子怕媳婦太衝動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才讓他在這守著,一想到他媽的那個樣子,他就想摔東西,還好楚淮還在,不然他真是要瘋了。

「是白皓他們?」楚淮轉頭看到楚亦辰進來,張口問道。

「嗯。」楚亦辰看見老大又睡過去了,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下去,問道,「我媽呢?」

「去洗手間了。」

楚亦辰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麼,就看見門開了,司機小劉走了進來,走到自己旁邊低聲說道:「二少,那女的醒了。」

楚亦辰和楚淮對望了一眼,慢慢站起來:「走,看看去。」

楚天成住的是豪華病房,那個女的本來是沒資格的,但是楚家怕她被媒體記者什麼的鑽空挖內幕,所以也給挪了上來,但是又怕刺激到楚媽媽,所以離著楚天成這兒有段距離。

去的路上楚淮問楚亦辰:「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先看看情況吧。」

推開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兒撲面而來,楚亦辰皺起眉頭,捂了會兒鼻子才走進去。

偌大的屋裡靜悄悄的,除了床上躺著的女人外,貌似沒有別的活物了。那個女的正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對進來的人完全不理會。

小劉上前幾步,沖那女的說道:「這是大少的弟弟,來看你了。」

那女的也不知道聽見沒,完全不理睬小劉和那倆金貴的少爺,就光直勾勾地瞅著窗外。

楚淮目光一閃,看眼前這樣子,這女的可能和楚天成之前有點兒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於是拍了拍楚亦辰的肩膀,示意他過去問問。

楚亦辰本來已經有些起火了,剛打算要說點兒難聽的話就被楚淮拍了肩膀,看他那意思是讓自己不要衝動,先搞清楚情況。

於是楚亦辰壓下暴躁,上前兩步開口問道:「這位小姐怎麼稱呼?」

那位小姐不理他。

楚亦辰的火噌一下又起來了,旁邊小劉趕忙很有眼色地說道:「二少,她姓江,叫江蕁。」

「江小姐,」楚亦辰再次壓下了火氣,努力溫和地開口說道,「我沒有什麼惡意,只是想問問你和我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小姐還是不理他。

楚亦辰哪受過這樣的冷落和忽視,再也淡定不下去了,本來就夠暴躁的了,這女的還敢給他甩臉子,真拿自己當回事了,雖然他楚亦辰不打女人,但是還沒到受著女人羞辱的地步。

楚淮一看楚亦辰的神色,趕緊一把扯住他,上前兩步擋在楚亦辰的身前,沖江蕁說道:「江小姐,你和楚天成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隱情,你可以說出來,我保證不會有人為難你。」

江小姐依舊不吭氣。

楚亦辰怒了,大手一揮:「不說話是吧,行,小劉,去給我查!給我查清楚他們到底怎麼回事,還有,看看她家還有什麼人,都給我查出來,現在就去!」

江蕁這才把視線轉向楚亦辰,目光裡是滿滿地厭惡,聲音微微沙啞:「你們這種人,簡直就是社會的敗類。」

楚淮轉頭攔住暴躁的楚亦辰開口道:「你們先回去,老大那邊沒人看著,別出點什麼事兒,這邊有我。」又沖小劉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楚亦辰拉走。

小劉上前一步說道:「是啊二少,這邊就交給淮少爺,我們回去看著大少吧,也不知道夫人回來沒。」

楚亦辰盯了江蕁一會兒,才一個冷哼甩手轉身走人了。

楚淮走向旁邊的沙發坐下:「江小姐,我相信你們之間應該沒有天成說的那麼簡單,雖然你不喜歡我們這種人,但是這個事情還是說清楚的好,你也不想你家人受到為難吧?」

江蕁冷冷地看著楚淮:「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告訴你,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相信你和他不是一丘之貉。」

楚淮微微一笑:「我覺得你還是相信比較好,你覺得為什麼我會留下來問你起因經過?我完全可以相信天成的話,然後把你處理掉。」

「誰知道這是不是你的癖好。」江蕁的聲音依舊很冷,只是目光稍微有些鬆動。

楚淮聳了聳肩膀:「那你就這麼認為吧。」

江蕁盯著楚淮看了很久,才慢慢把頭轉開,看向窗外,聲音聽不出情緒:「我是被強迫的。」

楚淮點了點頭,繼續問道:「能說一下具體情況麼?」

江蕁沉默了很久,才答非所問似的緩緩說道:「我們家在一個偏遠山區的小村子裡,那裡的女人世代都不能走出來到外面,可是我聽說外面和我們那裡很不一樣,我很想出來看看。那裡的女人都是不上學的,我只能使勁加倍的幹活,然後擠出時間偷偷地去窗戶底下聽老師講課,偷偷地翻弟弟的書看。」

江蕁突然停了下來,似乎在回憶,楚淮不催促也不打斷,靜靜地等著她繼續說。

「日子就這樣過著,我越來越嚮往外面的生活,越來越渴望離開那裡,直到十八歲的時候,我爹突然給我訂了一門親,是村長的侄子,他的名聲一直不好,聽說很多姐妹都被他欺負過。」江蕁厭惡地皺起了眉頭,似乎不願回想那段經歷,「我自然不願嫁給他,可我爹不但不聽我的想法還把我關了起來。我不想以後都那樣,一直呆在那個地方,看著那個男人得意的嘴臉,忍受他肆意欺侮別的女人。」

「於是我逃了出來,在一個沒有月亮還下著雨的晚上,帶著從小到大偷偷攢下來的兩百來塊錢,坐上了來北京的火車。我從來沒有走出過那個村子,所以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火車什麼的,要不是一個同路的好心人,我可能已經……」

「下了火車已經沒有多餘的錢了,只能就近找了個地方打工,是在一個小飯館裡洗盤子,那個老闆很好,同意我晚上睡在店裡。於是我每天除了幹活,就是在附近一點一點地逛著,看到了很多從來沒見過的東西。」

「前一陣子老闆回老家了,放了我們的假,我想出去看更多的東西,就帶著攢下來的錢,去了逛廣場,看到了和書上畫著的一模一樣的城樓。我覺得很滿足很幸福很開心,可是,就在我回去的路上,差點被一輛車撞到,車裡面坐著的就是楚天成。」

江蕁又停了下來,身子微微發抖,眼睛也紅了起來:「楚天成,他好像喝了酒,停下車開門下來沖著我就是一頓罵,我知道他惹不起,只能道歉走人。可是他不放過我,他扯住我的頭髮繼續罵,但是看到我的臉以後,突然眼神就變了,也不說話了,我求他放過我,他卻……把我拖到車裡……」

楚淮聽到這裡皺起眉頭,這個女的竟然是被楚天成強J的。

江蕁抖了一會兒,等情緒穩定下來以後才接著說道:「我一直覺得我的身子是留給將來嫁的人,從沒想過如果發生了那樣的事該怎麼辦,我想殺了他,可是我不敢,也沒有力氣。他趴在我身上喘了會兒,起來的時候看到座位上的血突然愣了下,似乎酒醒了些的樣子,然後抽了一遝錢扔在我身上,說是給我的補償。」

「我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那麼多錢,可是那又怎麼樣,我的身體已經髒了,回不去了。我費力地把撕爛的衣服裹了裹,想坐起身來,卻疼得動不了。他聽到我痛哼的聲音突然眼睛一亮,說我的聲音真好聽……叫起來肯定也很好聽,只是剛才有點暈沒什麼印象了,要我再叫兩聲聽聽是什麼感覺。」

「我罵他不要臉,可我還是動不了,整個下半身都在疼,他聽了我的話倒是沒在意,只是一副滿意的樣子,然後問我願不願意跟著他,說可以長期包養我,給我很多錢,還問我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想做的,只要跟了他,他都可以幫我。」

「我知道有很多男的都會在外麵包養女的,可這種事情,我做不出來。但是我是從家裡逃出來的,身子又不乾淨了,回去肯定會被我爹打死,呆在這裡也沒法嫁人了,突然覺得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想著自己的願望和憧憬都再也沒機會實現了,就有些自暴自棄了,就隨口問他能不能把我弄到學校去,我想上學,他聽了以後很隨意地說沒問題,問我想去哪個學校,他打個電話過去招呼一聲就可以了。我本來只是隨便問問,沒想到真的可以,突然覺得有了點希望,就同意跟著他了。」

「他把我弄進學校以後,每天都會來找我,欺負我幾次,說很喜歡聽我叫床的聲音,我為了能去學校念書,只能忍著他折騰我。昨天晚上,他非要帶我去喝酒,說要讓他朋友見見我,我拗不過就跟著去了,喝完酒他把司機打發走,自己開車載著我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開到半路,突然碰到了學校裡的一個同學,那個人曾經跟我說過喜歡我,讓我做他的女朋友,我沒同意,他就再沒出現過。那會兒卻突然攔住了我們的車,罵我是個賣肉的婊子,說楚天成戴了多少綠帽子都不知道,還把我當個寶。」

「我不能忍受他這樣污蔑我,雖然我是出賣肉體換來上學的機會,可我……咳咳……咳咳……」江蕁由於過於激動咳了起來,聲音也由於說了太多的話又變得沙啞。

「要不要喝點水?」楚淮看她咳的這樣厲害,開口問道。

江蕁搖了搖頭,勉勵把最後的幾句說完:「楚天成一聽特別生氣,和那個人對罵了起來,可那人卻帶著周圍的人一起嘲笑楚天成,楚天成不說話了,轉身上了車一腳油門就把他們給撞了。」

楚淮點了點頭:「我大體知道了,那個人叫什麼名字,他認識天成麼?」

第18章 一個紅印

唐宋萎靡不振地趴在床上,連動一下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恍惚中突然想起來一個寫耽美的基友作的一句歌詞:紅腫的小豆,殘破的菊花,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於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受傷的總是自己的唐小宋出聲了:「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我是那麼那麼的純潔,那麼那麼的正直,那麼那麼的善良,那麼那麼的可愛,這到底是為什麼……」其實他並不是想問旁邊的葉變態或者說給他聽這麼句話,他唐宋只是有這麼個毛病,想不明白的時候或者十分喜歡某個事物的時候就會開始自言自語。

但是顯然,葉臻並不知道唐宋有這個毛病,於是他笑了,也不是故意嘲諷,就是覺著好笑:「因為你對自己的認識不夠準確,純潔正直善良可愛,都不應該用在你的身上。」

唐宋不想理他,翻了個白眼兒繼續思考自己為什麼這麼倒楣。

葉臻一看唐宋竟然不理自己,於是就又把手放到了他的屁股上開始畫圈。

唐宋連跳起來表示驚呆和憤怒地力氣都沒有了,只是絕望地瞅著葉臻:「你不是還想做吧,你看我這點兒殘血,再做就真死了,你二次殺人,良知難道不會受到譴責麼?」

「不會。」葉臻一副當然不會的樣子,繼續畫圈圈。

「老天爺,我錯了,我不該說你欺負我,我不該說你不公平,我不該說你腦抽,你原諒我吧,把我從這個變態身邊救走吧,能不能讓我再重生一次,只要離他遠遠的,怎麼樣都好。」唐宋努力抬頭透過天花板看向不知道在哪透著樂的老天爺。

「你說了老天爺的壞話,竟然還想逃走,老實待著吧。」葉臻心情頗好地嘲笑唐宋。

唐宋把臉埋進枕頭裡,悶悶地說道:「你怎麼還不走,不是都做完了麼,你趕緊走吧,我要睡覺了。」

「你這是命令我,還是求我?」葉臻很色情地捏了唐宋的屁股一把,又把手慢慢地挪向已經紅腫不堪的小洞口,小小的威脅著。

「求你,算我求你,不,您,成麼,請您,離開小的的床,讓小的我休息會兒吧。」

「求得不誠心啊。」葉臻繼續捏。

「誠啊,特別誠,你看我的臉,」唐宋費力地把臉轉了個方向,面朝葉臻,「看到了嗎,誠心這個詞說的就是我。」

葉臻瞧著唐宋那明明很想掐死自己卻努力擺出一副誠懇樣子的臉,又覺著好笑,竟然破天荒的開起了玩笑:「本大爺看你臉色蒼白,眼圈發黑,目光渾濁,氣息微弱,就格外開恩讓你睡會兒吧。」

唐宋立馬換上一副我謝您,謝您八輩祖宗的表情,不料下一刻,葉某人又說了:「記得找個本兒記下來,以後要還回來。」

臥槽你大爺啊,這特麼怎麼還要還回來,老子什麼都沒幹!剛要拒絕突然想到個事兒,他為什麼要提拿本兒記下來這事兒呢,難道是發現自己用小本兒記錄他小秘密的事情了?

這麼一想氣勢就弱了,還不等他觀察下葉臻的神情,那變態就又捏了自己的屁股一把,然後起身走了。

本來昨晚就沒睡,又被狠狠地折騰了兩次,唐宋的精神已經有些受不住了,也不管他到底啥意思了,也沒力氣去洗澡清理身子,兩眼一閉就那麼睡了過去。

葉臻洗完澡出來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看了眼手機,有一個白皓的未接來電。

「剛沒聽見,找我什麼事?」葉臻邊擦頭髮邊問道。

「大白天的你聽不見,又跑哪兒瀟灑去了。」白皓在電話那頭說道,「晚上一起出來吃飯,老時間老地方。」

「行。」葉臻說完就把電話掛了,然後又給小李打了個電話,「七點過來接我。」

抽了根煙,葉臻往電腦前一坐,搜索了下有關蕭氏集團的資訊,看了半天都不是什麼有用的,想了想又拿起手機給舒笛打了個電話。

這個時候舒笛正在床上睡覺,突然響起的鈴聲把他嚇了一跳,不太好的心臟瞬間瘋狂地跳動起來,有些蒼白的嘴唇立刻染成了妖豔的紅色。因為體質的原因,他睡覺的時候都是會把手機調成靜音或者關機,剛才卻由於想事情把這個事給忘了。

慢慢定了定神,等心臟的跳動平緩了一些才把手機拿過來,一看是葉臻,立馬按了接聽鍵說道:「少爺。」

「怎麼這麼久才接,在休息麼?」葉臻由於昨天把舒笛弄得有些過,便問了這麼一句。

「嗯,剛才在睡覺。」舒笛解釋了一下,接著又問道,「是晚上要我過去嗎?」

「不是,有個事兒想問你,蕭氏集團你應該知道吧,他們是個什麼情況?」

舒笛微微失落了一下,腦子裡卻立刻調出自己知道的蕭氏的資料,回答道:「蕭氏集團,創始人蕭天霸,之前是當地的黑社會老大,不知什麼原因突然創立了一間公司,後來由於勢力和手段,在行業裡已經隱隱有些龍頭的架勢,去年據說因病去世,將企業留給了獨生子蕭止繼承,只是聽說蕭止的身子一直不好,生意都是蕭天霸的助手,也就是前黑社會的二當家封言操持。」頓了頓又說道,「我們和他們的接觸不是很多,我等下叫人把有關他們的資料都整理出來。」

葉臻「嗯」了一聲,又說道:「弄好了你給我送過來。」

「好。」舒笛聽到這話略微有些開心,叫自己送過去,意思就是過去陪他。

「那我先掛了,你好好休息。」掛了電話,葉臻往後一靠,思索著最近的安排。

前兩天上面下了個通知,讓自己去外地的幾個軍區巡查,算了算日子,就這幾天的樣子了,那邊兒的事情,估計要先往後放一放。

嘉禾醫院。

楚亦辰暴躁地在走廊裡溜達,掏了根煙出來剛想點火又想起來這不讓抽,轉了身子準備上樓頂天臺去抽,就看到楚淮回來了。

「怎麼回事,問清楚了麼?」楚亦辰立馬迎了上去。

楚淮瞟了一眼裡面,沒回答而是問道:「你媽在裡面?」

楚亦辰點了點頭,更是暴躁,拉住楚淮往樓梯走:「走,先去天臺抽根煙。」

到了天臺,打了火,楚亦辰終於覺著舒服點了,呼了口氣說道:「媽的老子快悶死了,守著老大沒事幹不讓抽煙不說,我媽還在那一個勁兒地哭,還沒死有什麼好哭的,簡直煩死了。」楚亦辰好歹是待過部隊的,在他們眼裡,除了死都不是什麼大事兒,所以看著他媽那樣真是受不了。

楚淮看著吞雲吐霧的楚亦辰,皺了皺眉,說道:「少抽點兒煙,對身體不好。」

楚亦辰擺了擺手:「大老爺們,不抽煙幹什麼。對了,那女的跟你說啥了,你問出什麼來沒有?」

楚淮點了點頭,把剛才聽到的大體說了一遍,末了又說:「她說的名字和咱們知道的是一個,我覺著可能差不多,你再派人查查。」

「操!」楚亦辰把煙扔地上,用腳踩滅,恨恨地說道,「老大真是不長腦子,平時玩玩就算了,這個節骨眼兒上來這麼一出,這事兒百分百他的責任,媽的我看這次要出大事!」

葉臻處理完自己的事情後,打開網頁開始流覽新聞,大體掃了一眼,各大網站都沒有爆昨晚的事情,看來楚老爺子這次還挺使勁兒。但是自己總覺得這個事有變數,正好自己過幾天出任務,避開算了,這次插手應該不太明智。

葉臻平時從來不逛論壇,今天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竟然點了一個比較火爆的罎子進去。不過也許是因為這個罎子太火爆,半天都沒出來頁面,葉臻就很沒耐心地把他關了。如果他能多等一會兒,就會看到此刻在隔壁房間裡睡的正嗨的某人發的那個爆料帖。

當他準備再點開一次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葉臻接起來問:「怎麼了?」

打電話的是司機小李,就聽小李說道:「葉師,我現在過去了,還用接誰嗎?」

葉臻今天下午做了兩次,晚上沒打算帶人回來,何況一會兒可能還要說點兒事,於是就說道:「不用了。」

掛了電話一看時間,已經六點半了,於是葉臻關了電腦起身走到唐宋屋裡,看到床上的人還在呼呼大睡,由於他趴著,口水就順著嘴角流到了枕頭上。

葉臻皺了皺眉,打消了帶著唐宋一起去的念頭,又轉身出了房間,去換衣服。

之前一直沒照鏡子,也就沒怎麼注意,這會兒一換衣服,突然發現脖子上有道淺淺的紅印,像是被指甲抓出來的樣子。皺眉想了想估計是昨晚唐宋反抗的時候不小心抓到的,怪不得上午劉子熙會盯著自己的脖子看,這小子,看到了也不告訴自己一聲,太不夠義氣了。

第19章 發燒了

「喲,我們風流瀟灑的葉二少竟然一個人來,嘖嘖,怎麼著,新養的小情兒被你弄的下不了床了?」蘇珩眼尖,葉臻一進門他就看見了,立馬打趣道,「那其他的呢,不會也都下不了床了吧,還是怎麼著,有情況?」

葉臻,蘇珩,楚亦辰這幾個,每次出來聚會都是帶著人的,所以蘇珩一看葉臻竟然一個人來,立馬就起哄了,還誇張地伸了脖子朝外面看。

葉臻直接忽視蘇珩的話,懶得跟他貧,他那嘴說起來可沒完沒了。

找了個位置坐下,葉臻扭頭問旁邊的白皓:「楚淮他們來不來?」

白皓點了點頭:「我叫了,他們說會來。」

「呀!」蘇珩突然大叫,把幾個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怎麼著大驚小怪的,發現啥新大陸了。」秦宇叼著根煙打趣蘇珩。

「你們快看!葉臻的脖子上好像有道紅印子!」蘇珩跟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叫道,「是不是?葉臻你快老實交代,是哪家的男孩兒指甲這麼鋒利,膽子這麼大啊?」

原來剛才葉臻一扭脖子,正好露出了那道子紅印,讓正盯著他的蘇珩看了去。

白皓和秦宇因為坐的位置看不到蘇珩說的那個地方,也不好起身去看,只好跟著問道:「快說說怎麼回事兒?」

葉臻特別雲淡風輕地瞟了蘇珩一眼:「昨天玩兒的時候不小心給抓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蘇珩縮了縮脖子,很識趣地不接茬兒了,不過下一刻又想起來了什麼,問道:「對了,楚家那事兒怎麼樣了?」

「你媽那邊兒應該知道的更清楚,你沒找你媽問?」葉臻瞅了蘇珩懷裡的人一眼。

蘇珩立馬又愁眉苦臉了:「我現在避著她還來不及呢,哪敢跟她說話。」

「怎麼著?」

「還不是相親那事兒麼,煩死了,天天叨叨,我還這麼年輕,就催我結婚,我的小可人兒可怎麼辦啊。」蘇珩把腦袋埋進懷裡人的頸窩裡,一副委屈的樣子。

蘇珩懷裡的小男生,應該算是最得寵愛的,乖巧聽話懂事,大部分時間蘇珩出來都是帶的他,基本上有什麼事都不避諱。

秦宇故意陰陽怪氣地說:「怎麼辦,一塊兒娶回家唄。」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蘇珩噌地一下抬起頭,眼裡是發現小秘密的得意,指著秦宇沖葉臻和白皓說,「我跟你們說,他最近看上一男孩兒,人家不理他就死纏爛打呢,嘖嘖,連個人都搞不定,真丟人。」

秦宇的臉色立馬變了,又尷尬又氣憤,斜眼瞅著蘇珩說:「我那是不想用強,文明人不動手知道麼,可不跟你似的,不同意就硬上。」

葉臻也瞅著秦宇咂嘴:「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天,我還以為你打算單身一輩子呢。」

秦宇哼了兩聲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於是說道:「楚家那倆小子怎麼還不來,再不來開吃了啊,餓死了。」

「你個沒良心的,讓你等會兒都不樂意,老子一天沒吃飯了,快給老子騰地兒。」楚亦辰正好推門進來,聽到秦宇的話立馬回嘴道。

「哈哈你們來了啊,」蘇珩抱著自家小人兒往旁邊挪了挪,「秦宇哪是真餓啊,估計是想著某人心裡饑渴呢。」

「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秦宇你小子看上誰了,竟然不告訴我們,太不夠意思了,怎麼不拉出來見見啊,還金屋藏嬌啊。」楚亦辰一屁股坐下,立馬轉頭炮轟秦宇。

「你聽蘇珩白活,先吃飯先吃飯,都餓了吧。」秦宇瞪了蘇珩一眼,尷尬地招呼大家開吃。

蘇珩沖秦宇拋了個媚眼兒,笑得前仰後合的。

「你家老大怎麼樣了,不會有後遺症啥的吧,」蘇珩喝了口酒,問旁邊的楚亦辰,「我看媒體上也沒什麼報導,你們這消息封鎖的還挺好啊,那幾家人搞定了沒?」

「搞定了兩家,還有家沒搞定,鬧得厲害,非要去法院告我家老大,老頭子剛才親自過去了。

」一提這事兒楚亦辰就煩,端起酒杯就仰頭悶了。

「看樣子應該問題不大,想開點兒,別鬱悶了。」蘇珩抬手拍了拍楚亦辰的肩膀。

「哎……」

葉臻回到家已經一點了,發現唐宋屋裡的燈還亮著,皺了皺眉心想這傢伙還沒睡覺不是又在幹什麼壞事吧,走進去一看,唐宋還跟走之前一樣趴在床上呢,連姿勢都沒變過。

光裸的後背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盈光,葉臻不自禁地伸手摸了一把,這一摸覺著不大對,似乎溫度有些高。

把唐宋翻了個身,果然看到了臉上不正常的潮紅,葉臻抬手摸上他的額頭,好吧,竟然發燒了。

葉臻無語了,這怎麼弄,放著不管等他自然退燒?反正他們在部隊的時候,發燒什麼的簡直比吃個水果還要不受重視。

「唔……」唐宋忽然哼哼了兩聲,聽著挺難受的樣子。

葉臻皺著眉看了一會兒,掏出手機撥了個號:「陸擎你過來我這一趟。」

陸擎的爸爸是葉老爺子的私人醫生,倆兒子從小和葉臻他們一起混大,子承父業都做了醫生,陸擎的哥哥跟了葉臻的大哥,陸擎就理所當然的跟了葉臻。

「我說大哥都幾點了你也不看看時間,你不睡覺我還睡覺好麼,我早上還有個手術,你想害我精神萎靡開錯刀毀我一世英名麼!」陸擎一進門就開始嚷嚷,十分不爽。

把手裡的箱子朝桌子上使勁一放,拽過葉臻就開始上下打量,半天詫異地說:「我看你這面色挺好不像有病啊,你哪兒不舒服?」

葉臻抬了抬下巴,朝臥室方向示意:「不是我,裡面那個。」

「不是你你不早說,浪費我時間,裡面這是誰啊。」陸擎立馬甩開葉臻往裡走,噌噌的,恨不得下一刻就回家睡覺,「我操,還光著呢,也不蓋上點兒東西,這可不是我想看的啊,是你們自己沒做好防備工作。」陸擎趕緊回頭舉起雙手,跟葉臻撇清眼前的情況。

葉臻懶得理他,又抬了抬下巴說道:「別廢話,趕緊看吧。」

「哎呀嘖嘖,看樣子你還挺寶貝他的嘛,怎麼著,新寵啊,原來可沒見你找我給誰看病的,這個還真是不一樣啊。」陸擎一邊調侃一邊走到床邊開始查看。

摸了摸唐宋的額頭,又從頭到腳看了下情況,才直起身子沖葉臻說道:「你是不是射進去了?」

「怎麼了?」葉臻皺了皺眉,從來都是射進去的,也沒見別人有什麼毛病。

「不弄出來會生病,而且他看起來剛做的樣子,裡面不但腫了,而且破了,你是有多用力啊。」陸擎翻了個白眼兒,去客廳拿自己的藥箱,「你竟然不知道,原來的人兒都沒事兒?」

葉臻挺無語的,他是真不知道,原來和那些個做完了他們自己都會清理什麼的,他從來沒管過,哪知道這傢伙不清理,還發燒了。葉某人一邊為自己開脫,一邊完全沒想過自己還有太粗暴這一條罪。

陸擎拿了工具一點一點地把唐宋身體裡的東西弄出來,然後抹上藥膏,蓋上被子,擦了擦手,又丟了兩個小瓶子在桌上,轉身就要走人:「行了我走了,最近不要做了,等傷養好,不要吃辛辣的,那瓶子裡一個是塗抹的藥膏,一個是我最新研製出來的退燒藥,一次兩粒口服。」

葉臻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看著陸擎往外走的身影說道:「那我就不送你了。」

陸擎聽了腳下差點一滑,這個沒良心的!

門被狠狠地摔上以後,葉臻低頭看向唐宋,這傢伙現在看著還挺令人心疼的,臉蛋兒少了幾分誘人的白,多了些許病態的潮紅,眉頭微微擰著,眼睛緊緊閉著,嘴唇微微張著,看起來似乎有些發幹。

葉臻皺了皺眉,看向桌上的藥瓶,推了唐宋一把:「喂,醒醒。」

床上的人不動。

「醒醒,起來吃藥。」葉臻又推。

唐宋難受地哼了兩聲,把腦袋轉向裡面。

葉臻從來沒照顧過人,更別說是病人了,一看唐宋不起來,就伸手抓著他坐了起來,把藥瓶擰開,倒了兩粒出來,說道:「張嘴。」

唐宋暈乎乎的,腦袋直往旁邊倒,就想著找個地方靠腦袋,哪還能聽話的張嘴。

葉臻沒辦法,只好騰出一隻手來捏住唐宋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然後笨拙又迅速地將那兩粒藥給塞了進去,鬆開了手。

唐宋突然覺著嘴裡塞了什麼東西進來,苦得慌,於是皺起眉把嘴裡的藥給吐了出來。

葉臻的臉立馬黑了,媽的自己辛辛苦苦塞進去的藥,這傢伙一下子就給吐出來了。

使勁搖了幾下唐宋的肩膀,他就是不醒,沒辦法,葉臻一抬手掐上唐宋的脖子,扼住他的呼吸,在旁邊沉著嗓子說道:「再不睜眼別怪我掐死你。」

也許是呼吸不暢的痛苦大過了發燒的難受,唐宋一邊費力地咳了起來一邊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第20章 家裡和醫院

眼前有些模糊,有種霧濛濛的感覺,唐宋瞅了半天才發現旁邊有個人正黑著臉瞪著自己。

葉臻在唐宋睜開眼的時候就松了手,等了半天看唐宋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便抓起他的手,在他手心裡倒了兩粒藥,聲音聽著不大爽:「吃了。」

唐宋呆愣愣地看著手心裡突然多出來的東西,慢慢湊上去伸出舌尖舔了舔,接著皺起眉頭哼唧道:「苦。」然後把手裡的藥往旁邊一撇,一個後仰又躺回了床上。

葉臻被氣笑了,行,不吃是吧,不吃拉倒,關他屁事,於是把藥瓶子往桌上一扔,甩手走人了。

第二天早上,葉臻隨著體內的生物鐘睜開眼,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到外面金燦燦的太陽,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到了前一天早上唐宋做的煎蛋。

洗漱,穿衣,出門。葉臻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手裡的工作,不過在出門前還是往唐宋的屋裡走了一趟。

床上的人臉色更加紅了,眉頭死死地擰著,看著挺難受的樣子。葉臻想了想還是伸手摸了唐宋的額頭一把,突然愣了下,竟然這麼燙了,比昨天要燙很多。

是不是嚴重了?葉臻掏出手機給陸擎打電話,想問問怎麼回事,可那邊半天都沒人接,這才想起來昨晚他說今早有個手術,八成是進手術室了。

於是葉臻又給醫院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一下情況就下樓了。走到駕駛那邊,把門拉開,抬腿邁了進去,才沖旁邊的小李說道:「我自己開車去,你上樓看著他,一會兒醫院來人,你跟著過去。」

小李點了點頭,說了句好的。

等葉臻的車開沒影了,小李才轉身上樓。

找到唐宋的房間,一進去就看到床上人的樣子,小李皺了皺眉,他是個司機,雖然也在部隊裡待著,但是跟葉臻他們不是一個水準的,沒經過什麼生死訓練之類的。眼前這人明顯有些嚴重,也不知道葉師長怎麼弄的他。

好在救護車還挺快,沒一會兒就來了。

葉臻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一開門就看到舒笛圍著浴巾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舒笛在葉臻進門的時候就站了起來,迎了過去,靠在他的胸前,軟軟地開口:「少爺,你手機關機了,蕭氏的資料我怕你要的急,就過來了。」

葉臻目光一閃,沒說話,只是摟著舒笛的腰往裡走。

坐上沙發,一把扯下舒笛的浴巾,一手摸上那紅豔豔的乳頭,一手向下滑向菊花,葉臻勾著唇角說道:「下麵好了沒?」

舒笛的臉微微發紅,點了點頭。

手指在在菊洞裡攪了攪,又抽出來塞進舒笛的嘴裡,玩弄了一會兒柔軟的舌頭,才推開舒笛:「去拿最大號的過來。」

舒笛聞言抖了一下,臉色也立馬變得蒼白,卻什麼也沒說只是抿了抿下唇就乖巧地朝裡屋走去。

葉臻瞇起眼睛,拿了根煙叼在嘴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到舒笛回來了,葉臻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舒笛去茶几上。

舒笛看了看葉臻的表情,知道今晚逃不過,只好跪在茶几上,主動地伸出舌尖開始舔手中的假YJ。

葉臻也不說話,只是吐著煙圈看著眼前的人工作。

等到舒笛的臉色因為嘴巴的活動而重新染上妖豔,葉臻才淡淡地說道:「行了,放進去吧。」

舒笛把假YJ從嘴裡拿出來,微微喘了會兒氣,才將身子翻過來,趴在茶几上,高高地翹起屁股,右手拿著假YJ往後庭塞去。

雖然後面微微做了擴張,假YJ也已經被自己的唾液濡濕,可這個型號還是太大,周身遍佈顆粒,舒笛塞得很艱難。

好不容易塞進去,還不等他緩一會兒,就聽到葉臻說:「打開。」

舒笛只好狠了心打開開關。

假YJ立刻在菊花裡瘋狂地轉動,舒笛一下子就趴倒在茶几上,忍受著後面脹大的疼痛。

「過來。」葉臻掐了手裡的煙,沖舒笛說道。

舒笛費力地從茶几上下來,跪在了葉臻的兩腿間。

葉臻回來還沒換衣服,身上還穿著部隊的軍裝,腳上是黑亮的長靴,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的挺拔冷酷。

忍著下面的疼痛,舒笛伸手解開葉臻的腰帶,將已經抬頭的小小臻拿出來,低頭張嘴含了進去。

葉臻享受著舒笛的口舌服務,不說話也不動作,屋裡靜悄悄的,只剩下舒笛擺動腦袋發出的令人臉紅的聲音。

等到身下的人將嘴裡的精華咽下又舔乾淨自己的粗大後,葉臻才摸著舒笛的頭髮說:「知道為什麼麼?」

「知道。」舒笛的聲音有些啞,嘴唇也透出一股妖豔的紅,下面經過這麼久的折磨,已經覺得舒服,小笛子也硬挺地抬著頭,吐出一點又一點的液體,「我不該……不經少爺同意……就自作主張地……過來。」

葉臻的手移向舒笛的唇,一邊借著滑溜的液體摩挲他的唇一邊示意他繼續說。

舒笛的身體狀況葉臻多少知道一些,看著平日裡淡漠的人在自己身下變得妖媚鮮豔,真的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舒笛微微動了動身子,不敢看葉臻的眼睛:「我查了唐宋,沒有這個人,我怕他對少爺有什麼不好的企圖,想過來看一下情況。」

「你覺著我會不知道?」葉臻用指尖將舒笛的唇掐出血來。看著那暗紅的液體慢慢從唇上滲出,葉臻的瞳孔微微縮了下,卻只是用手抹掉血珠,然後將手指伸進了舒笛的嘴裡。

他從來不親吻任何人。

哪怕那味道如此的鮮美,顏色如此的誘人。

舒笛乖巧地用舌頭裹著葉臻的手指,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我知道錯了,請少爺原諒。」這是他自己的血,味道如此甜膩,讓他突然就生出一股燥熱,下面翹得更厲害。

「還算誠實。」葉臻瞧著舒笛饑渴地吸吮自己的手指,柔軟地舌尖卷起暗紅的血珠,眼裡漸漸湧起一股暴虐。

嘉禾醫院的一間病房裡。

唐宋虛弱地喝了幾口小李遞過來的水,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了句「謝謝」。

小李笑了笑,沖唐宋說道:「別客氣,我去一下洗手間。」

唐宋連忙點頭:「啊你去吧,我沒關係的。」

等到門關上以後,唐宋閉上眼,心裡繼續大罵葉臻這個變態,竟然把自己弄感染了。正YY著怎麼虐他呢,突然覺著有什麼東西抓住了自己的手,還搖了搖。

唐宋嚇得寒毛都豎起來了,立馬睜開眼,就看到一個男孩將他大大的臉放在自己的面前。

「林裕!真的是你啊,我剛才在前臺聽到你的名字還以為是重名呢,沒想到真的是你,你怎麼了,生病了嗎?」男孩一看到唐宋睜眼,辟裡啪啦就甩了一串話。

唐宋看了半天才想起來,這不是前天晚上在門口意外碰到和自己「認親」的顧貓貓麼。

為了將自己的手從顧貓貓的手裡抽出來,唐宋不大情願地假裝要起身,下一刻顧貓貓就鬆開手按住了他,嘴裡快速地說道:「啊你別起來,你看著不太舒服,躺著就好。」

唐宋本身也不願起來,聽到這話立刻把手縮回了被子裡,嘴裡裝著很歉意地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啊。」

「沒事沒事。」顧貓貓連忙擺手,還從旁邊拖了個小板凳過來床邊坐下,「林裕你怎麼了呀,嚴重嗎?」

這人真是執著,一個問題問到底,唐宋心裡翻著白眼兒,我要怎麼說?說我是被人戳破了菊花,戳的感染,戳的發燒,戳的下不了床?

吭哧了半天,看著顧貓貓那誓不甘休的眼神,只好胡編道:「我吃壞了肚子,沒什麼大礙。」

「哦,是這樣呀,你可真笨,從前你就總是不會照顧自己……」顧貓貓突然閉上了嘴,下一刻就又眉眼彎彎地說道,「你餓不餓?我那裡有很多好吃的,我去拿給你吃啊,你等一下。」說著就從凳子上跳起來,準備回去拿。

「哎別別,我不餓,不用拿了,謝謝你啊。」唐宋趕緊叫住顧貓貓。

顧貓貓看著唐宋,不確定地問道:「真的嗎,你真的不餓嗎,你不要不好意思,我們原來的關係……很好的。」說道關係的時候,又微微頓了下。

唐宋這次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心裡想著原來這個林裕和顧貓貓還有點兒什麼不為人知的過去啊嘖嘖。

於是,唐小宋的八卦小火苗從某處熊熊燃起了。當然他不會承認自己是八卦,他覺得自己現在既然占了人家的身體,就該搞清楚原來的事情,這樣以後也好有個應付嘛。

於是唐宋把本來就不太多的睡意扔出了十萬八千里,親熱地對顧貓貓說道:「貓貓呀,來來,坐下。」等顧貓貓茫然地坐下後才接著說道,「你看我現在失憶了,以前的事情都不太記得了,不如你給我說說吧,我原來是怎樣的,我們兩個又是怎樣的?」

第21章 偷聽

顧貓貓的身體突然僵了下,臉色也微微有些發白,無意識地咬住了下唇。

唐宋一看,果然有問題啊,這裡面莫非有奸情?正要加把勁兒把顧貓貓的話套出來呢,門突然打開了,小李回來了。

小李看到多了個人微微愣了下,快步走到唐宋床邊,問他沒事吧,眼睛卻是看著床邊的顧貓貓的。

唐宋擺了擺手,對小李說道:「沒事兒沒事兒,這是我朋友。」

顧貓貓突然反應過來了,從凳子上站起身,扯出一個有些無力的笑沖唐宋道:「到時間吃藥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你好好休息吧。」說完轉身就走。

「哎,貓貓,貓貓!」唐宋有些氣惱,好不容易能知道這個身體以前的八卦了,卻被小李給攪和了,不過人家也是好心。

唐宋抓了抓頭髮想起來個事,於是沖小李說道:「啊都這麼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不用陪著我了。」

「沒事。」

「真的不用了,我沒啥事了,謝謝你了。」唐宋覺著已經佔用人家那麼長時間了,晚上還讓人陪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唐宋住的這個病房雖然不是豪華病房,但也是個有著沙發茶几電視機的單人房。

小李看了看沙發說道:「那我就先去沙發上休息了,你有事叫我。」

唐宋一看小李這麼執著,只好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說道:「真是麻煩你了。」

拉了燈,屋裡立時黑漆漆靜悄悄的,只有些許月亮的光從窗戶透進來,懶洋洋地灑在地板上。

唐宋之前睡了很久,現在沒太有睡意,只好睜著眼睛透過窗戶看向外邊漆黑的星空。

其實唐宋不喜歡晚上,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仿佛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就像在孤兒院的時候,雖然阿姨對自己很好,雖然別的小朋友也沒有欺負自己,但還是覺得很孤獨,一閉上眼就是那個女人冰冷的眼睛,耳邊就會響起她冰冷的話。

當時的自己那麼小,整晚整晚害怕的睡不著,一睡著也是連篇的噩夢。就算是現在,晚上也會開著音樂睡覺,哪怕已經不害怕了,可習慣和意識還是讓他那樣才能睡的安穩。

多愁善感只存在於夜晚,一到白天唐宋就又生龍活虎張牙舞爪的復活了。

看著小李買回來的報紙,唐宋突然想起來自己昨天發的那個即時記錄帖了,也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了,再不進展都沒法跟等著爆料的人交代了。

於是唐宋尋思著該怎麼從葉臻那套出點話來。

突然,他想起來個事兒,這個醫院不就是那個楚什麼什麼住的醫院麼,自己可以悄悄地過去打聽啊,多好的機會。

越想越是激動,好像下一刻就能發現所有的秘密,於是唐宋將被子一掀,就要下床去打聽情況了。

小李看到了,走過來說道:「怎麼了,你怎麼下床了?」

唐宋往地上一站就覺著腿有些軟,後面還有著脹痛的感覺,趕忙扶住了床。聽到小李的話才想起來屋裡還有個人呢,怎麼才能瞞著他出去呢。

「我想去個廁所。」唐宋只好胡謅。

「哦,我陪你去。」小李不疑有他。

「不用不用,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可以的。」唐宋趕緊擺手。

「沒關係的。」小李依然堅持。

唐宋看著小李的手已經抓住了自己的胳膊,欲哭無淚,只好跟著他去了趟洗手間。

回來在床上趴著,唐宋十分苦惱,想著怎麼能把小李打發走。

「啊,你陪了我一天了,肯定耽誤你工作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唐宋開始旁敲側擊。

「沒事,葉師長交代的。」

「啊,他應該很需要你吧,不然你回去幫他吧,我這邊沒什麼大礙了。」唐宋開始鼓動小李走人。

「有事他會給我打電話。」

「啊,他一定很看重你,可是讓你在這守著我,真是太麻煩你了。」唐宋開始說小李大材小用。

「沒有的事。」

馬丹啊,要不要這樣,老子不過就是想一個人出去溜達會兒啊。

唐宋好無聊,只能在腦子裡YY自己的文,想著用各種手段把葉臻虐成賤受,心裡略微舒坦了點兒。翻了個身,突然想到了顧貓貓,他說今天過來看自己,可是還不過來,是不是被自己的問題嚇到了,不敢來了,這麼一想唐宋又鬱悶了。

但是下一刻他突然靈光一閃,於是把臉色憋紅後撐起身子來沖小李說道:「那個什麼,我有件事想拜託你。」

「別客氣,你說。」

「我想去看一下我朋友,就是昨天那個朋友,他好像得了很重的病,但是空手過去不大好,可是現在手邊又沒有東西,能不能,麻煩你出去幫我買點……」唐宋一副羞紅了臉特別難以啟齒的表情。

小李果然微微皺起眉,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幫忙。

「啊,要是不方便就算了,不要緊的。」唐宋又故意這麼加了一句。

果然,小李點了點頭說:「好吧,你想要買什麼?」

唐宋在心裡為自己鼓掌,真是太聰明了,表面上依然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就買箱牛奶,買個果籃吧,啊還有那個什麼,我現在沒帶錢,能不能麻煩你先幫我墊一下,等我回去了就給你。」

小李擺了擺手,示意他沒關係,轉身拿起外套準備出門。

出門前想起來了什麼,又折到床頭,從兜裡掏出一張紙和一支筆,寫了一串數字遞給唐宋,說道:「這是我的手機號,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唐宋接過來一邊點頭一邊道謝。

等小李出門後一分鐘左右,唐宋從床上翻了下來,把門打開,伸出腦袋去看了看,果然沒人了,唐小宋一邊關上門朝目的地進發一邊為自己的聰明才智鼓掌。

朝服務台打聽了下,唐宋七拐八拐地摸到了楚某人的病房門口。

四下看了看,挺清冷的,連個人都沒有,於是便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裡面似乎,在吵架?聽不太清,於是唐宋小心翼翼地把門推了個縫。

這會兒清楚多了,還能看到裡面的人影。

一個聲音略囂張地說道:「告,讓他們去告,我就不信他們能告成功。」聽著像是躺在床上的人說的。

床邊一個有些蒼老的人立刻罵道:「你給我閉嘴!」

另一個女的說道:「你吼什麼啊,好好說不行麼。」

第一個聲音又說道:「我說爸,找幾個人把他們做了不就結了,至於這麼緊張麼?」

「畜生!我真該早點兒抽死你!」楚老爺子又是一句吼,右手指著床上的人,氣得直哆嗦。

應該是楚媽媽的女人擋在床上人的身前,沖楚老爺子說道:「行了別吼了,趕緊想想辦法找找人,現在就是打死他也沒用啊。」

聽著裡面的人暴躁地討論著,唐宋的小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大猛料啊!夠他回去寫上好幾篇的了。

「你在這幹什麼?」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嚇得他差點腿一抖撲進屋裡。

唐宋趕忙從門邊挪開,一抬眼才發現面前皺著眉沉著臉看著自己的,正是害自己在這受罪的罪魁禍首大變態葉臻!

唐宋拍了拍胸口安撫了下快要跳出來的心臟,突然想起來裡面的人也許發現自己了,於是趕忙沖葉臻諂媚地笑了下:「沒什麼,我就是散個步,啊哈哈散步,你什麼也沒看見,我先走了啊。」說完就快速地走掉了。

葉臻沒說話,只是看著唐宋的背影,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楚亦辰正好拉開門出來,看到葉臻一個人,表情有些疑惑:「咦?我剛才好像聽到你在跟誰說話啊。」

葉臻點了點頭,往裡走:「沒什麼。」

唐宋飛快地跑回自己的病房,靠在門上平緩自己那還劇烈跳動著的小心臟。

突然身後的門被敲了一下,嚇得本來就跳得厲害的心臟差點蹦出來,唐宋一邊把要飄走的魂兒抓回來一邊暗罵你大爺,不要這麼突然好不好!

門外的人說話了:「林裕,林裕你在嗎,我是貓貓。」

唐宋一聽是顧貓貓,立刻把門打開,把顧貓貓拽了進來。

顧貓貓懷裡抱了一大摞零食,費力地走到床頭把零食放在小桌子上,才回頭問唐宋:「林裕你怎麼啦,怎麼怪怪的?」

唐宋朝床走去,扯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沒事沒事,你快坐。」

「嗯,林裕你好點了嗎,我看你好像沒什麼事啦。」

「我好多了,謝謝啊。對了貓貓,你得的是什麼病啊,要在這裡住多久啊?」唐宋爬上床,壓下滿心的激動,開始套顧貓貓的八卦。

「我啊,」顧貓貓抬手拆開一包薯片,拿了一片放到嘴裡吃著,又伸到唐宋面前,「林裕你快吃啊,很好吃的,我還要住很久呢,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病,醫生讓我住院觀察。」

唐宋拿了幾片放到嘴裡咬,心裡覺得奇怪,一般沒什麼病的話,怎麼會讓住院觀察這麼久呢,於是又問道:「那你的家人呢,怎麼就你一個啊。」

顧貓貓有些勉強地笑了笑:「他們不在這裡。」

「哦,對了貓貓,你給我講講我們以前的事吧,你看我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挺不方便的。」唐宋繼續昨晚的問題,今天一定要問出個大概來。

第22章 顧貓貓講故事

「好啊,」顧貓貓調整了一下心情,一邊吃著薯片一邊回憶當初,「我們啊,是高中的時候認識的,記得第一次遇到你,是在一天傍晚放學的時候,你站在教學樓下面的那棵老樹下,正一臉尷尬無措地拒絕一個女生的表白呢哈哈。」

唐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想到這臉蛋兒還挺招人喜歡的嘛。

顧貓貓想到當時的畫面,滿面笑意:「聽到旁邊的人說你的名字,我才知道,你就是隔壁班那個成績很好,整天被老師掛在嘴邊讓我們學習的人。你似乎發現了我們在看,臉噌地紅了,這時候也不知道那個女生說了什麼,你的臉更紅了,哪裡還有傳聞裡那清冷的樣子呀,整個兒一愣頭青,噗,只見你一個勁兒的擺手,又搖著頭跟她說了兩句,就轉身走了,跟逃命似的。」

「然後第二天,在去學校的路上,我又看到了你。你站在河邊,手裡拿著根棍子,正一臉焦急的在河裡攪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過去問你,只聽你說你掉了很重要的東西,可是又不會游泳,只好拿棍子在這兒撈,但是都撈了半天,怎麼也看不見。我看你急得眼眶都紅了,又想起你昨天的樣子,突然就有想幫你的衝動。當時天氣已經很涼了,我在河裡摸了很久才找到,上來的時候身子已經凍得有些麻木了,然後理所當然的就生病了。」

唐宋在心裡默默地記了一筆:原來這個身體不會游泳,以後得小心,離水邊遠點兒。

「你特別愧疚,一個勁兒地跟我說對不起,我倒覺得沒什麼,還挺高興的,因為終於可以有個藉口可以不用去上學啦。但是你還是很過意不去,於是就請了假來照顧我,給我買飯吃,聽我講故事,我們就在那幾天裡的變得熟悉了起來,成為了很要好的朋友。」

唐宋又暗暗地抓住了一個點:為什麼顧貓貓生病了會需要林裕去照顧,難道他高中的時候就一個人住了?那他的父母是怎麼回事?

「我發現你完全不像外面傳得那樣高傲冰冷,明明就是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卻還要裝著很懂的樣子照顧我,明明很害羞,卻還裝著一臉沒表情,總之啊,你就是一個很可愛的人。你跟我說要好好學習,不要整天打架蹺課了,其實很多人跟我說過啊,我都當沒聽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聽你的了,然後我就跟你一起上下學,做作業,打遊戲。」

唐宋很震驚地打量著顧貓貓,這個小男生明明看起來又無害又可愛,沒想到竟然曾經是個打架蹺課的壞孩子麼,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顧貓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知道嗎,他們看到我和你突然成了好朋友,還一起上課做作業,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哈哈。反正那段日子是我最開心的日子,因為我爸媽……很忙,所以我只有你一個很親又能說的上話的朋友。」

「然後快到高考的時候,我突然覺著恐慌,」顧貓貓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你知道嗎林裕,你的成績那麼好,所有人包括我都覺得你肯定會去A大,但是那個學校以我的成績是考不上的,那樣的話,以後我們就不能天天在一起了,我還曾經偷偷哭了幾次呢,我好怕以後我們會因為距離慢慢疏遠。」

「可沒想到,最後你竟然和我上了同一所大學,雖然你說是自己考砸了,但是我心裡總是覺得……」顧貓貓臉上帶了紅暈,不知道是羞澀還是激動,「我總是覺得你是為了我,嗯就是,就是也不想和我分開……」

唐宋忍住抬手摸下巴咂嘴巴的衝動,心裡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滿滿的都是發現巨大八卦和奸情的激動:這顧貓貓看起來好像喜歡自己原來的這個身子的主人啊,而且照他這麼個描述看來,這個林裕指不定也對顧貓貓有點意思。雖然他唐宋是個直男,但是男男相戀這個事情,他並不歧視,而且他是個寫文的,接受度和思想開闊性都比較高。只是可惜他雖然佔用了這個身體,卻並沒有接收這個身體的記憶和想法,所以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但是若真是個互有好感的兩情相悅,自己豈不是無意間成了那打鴛鴦的大棒,真是作孽啊。

「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我們又可以一直在一起了,時間比高中的時候還要多。我們兩個說好要一直在一起,將來要在一個城市工作,買房子也要買在對門。」

「然後現在,我們已經大四啦,林裕你想好在哪工作了嗎?」顧貓貓睜著大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唐宋,一臉期待。

唐宋心想這不對啊,昨天顧貓貓聽到自己問他們原來關係的時候明明很驚慌很難過的樣子,可是今天說的都是些歡樂融洽的事,完全不應該有昨天的臉色啊,他肯定隱瞞了什麼。

唐宋下意識地將右手握拳往左手心裡一敲,準備找個理由再套一下,突然發現門口不知何時站了個人,正一臉淡漠面無表情地瞅著自己這邊兒,可不就是那個神出鬼沒的大變態葉臻麼。

唐宋嚇了一跳,立馬就想起來上次自己因為和顧貓貓在一起差點被這個變態掐死的事了,心裡突的一跳,瞬間有了計較,於是扯出個笑臉沖顧貓貓說道:「貓貓啊,那個什麼,你先回去吧,我晚點兒再去看你啊,我現在突然有點兒事兒。」

顧貓貓順著唐宋的視線回過頭去,自然就看到了門口的葉臻,本想著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困難,但是看唐宋的神色很自然就沒開口,想了想還是站起來說道:「那好吧林裕,我先走了,你有事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哦。」

唐宋點了點頭說道:「嗯嗯,我就不送你了啊。」

「沒事,你別起來。」顧貓貓擺了擺手,走到葉臻身邊的時候頓了一下,視線和葉臻的視線在空中碰了下又分開,跟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走掉了。

葉臻慢悠悠走到床邊,臉上表情似笑非笑,就那麼瞅著唐宋。

唐宋趕忙扯出一個狗腿又諂媚的笑,說道:「你別誤會,他是這個身體原來主人的朋友,你知道我是重生到這個身體的,你也聽到了,他叫我林裕,所以他把我當成原來的人了。」

葉臻挑了挑眉:「你沒告訴他你不是?」

唐宋哪好意思說自己是突然發現了八卦和奸情的味道,才沒告訴人家自己是個冒牌貨,只好乾笑了兩聲:「那啥沒來得及哈哈,沒來得及。」

葉臻又衝床上的零食抬了抬下巴:「來得及吃東西?」

唐宋繼續乾笑:「碰巧,碰巧。」

葉臻不說話了,繼續似笑非笑地瞅著唐宋。

唐宋乾笑了幾聲,看葉臻不為所動,只好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說道:「我就問問他們兩個是什麼情況嘛。」

「你到挺有閒心,什麼都打聽。」

唐宋心裡一跳,總覺著葉臻話裡有話,看了會兒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說:「我就隨便聽聽,沒什麼想法。」

葉臻走到沙發上坐下,涼涼地說道:「有些事兒別摻和,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別怪我沒提醒你。」

唐宋知道葉臻指的是自己剛才過去聽楚家牆角的事兒,趕忙抬手保證:「我什麼也不知道,真的。」

葉臻斜著眼覷著唐宋:「身子沒事了?」

唐宋眼睛骨碌了幾圈,立刻虛弱地咳了兩聲,扯出一副病仄仄的樣子:「其實頭還很疼,身子也不大舒服,估計還要再養個一陣子。」

「剛才我似乎在什麼地方看到某人歡快地聽牆角呢。」葉臻雲淡風輕地說。

這是要威脅自己的節奏麼,唐宋立刻又收起了虛弱的神態,狗腿地笑:「啊其實我已經沒什麼事了,還勞煩您來看我,真是不好意思,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葉臻嘴巴上還不饒人:「你不是頭疼麼?」

「你聽錯了啊哈哈,其實我沒什麼事了真的。」唐宋臉上賠笑心裡暗罵你要不要臉,老子都改口了還揪著不放。

「我聽錯了?」葉臻眉毛一挑,又是涼涼地說。

唐宋欲哭無淚:「您可真是大爺,我以後再也不招惹你了成麼。」

葉臻沒接話,繼續涼涼地瞅著唐宋。

唐宋突然一臉正色,開口保證:「我錯了,對不起,我以後不敢再騙你了。」

葉臻勾起唇角,瀟灑地站起身,隨意地拍了拍袖口,沖唐宋說道:「收拾一下,等會兒出院,跟我回家。」

「啊?」唐宋完全沒想到葉變態會突然開口讓他走人,直接傻掉了。但是這一次反應略微快了些,下一刻就回神兒問道:「為什麼啊?」

葉臻心情似乎還不錯,走到唐宋面前扳起他的下巴,笑道:「跟我出差。」

第23章 攤牌認錯

唐宋直接驚呆了,連下巴上的手都忘了拍掉,就那麼直直地瞪著眼睛瞅著眼前的人,傻傻地問:「為什麼啊?」

「嗯?」葉臻挑眉。

其實葉臻來之前並沒有想要帶唐宋一起出差,只是剛才突然興起的念頭。他這個時候還不知道這是潛意識裡不想留唐宋和顧貓貓在一起的緣故,只覺著一看到唐宋那副耍了小聰明還要裝著無辜,被發現後無奈服軟,聽到自己的話後驚呆二傻的表情,心裡就覺著愉悅。

此時發現唐宋似乎不大樂意,就更認可了那個帶他去的念頭,想著唐宋因為不願意而搞小動作耍小聰明卻又逃不出自己掌心的樣子,嘴角的弧度就越來越大。

唐宋倏地緩過神來,將自己的下巴從葉臻手裡搶出來,往後縮了縮脖子,一臉為他人著想的表情說道:「這不太好吧,你看咱倆也不熟,你又是出去辦事,帶著我不大方便吧,而且你看你的身份,該不會涉及國家機密吧,這讓我知道不大好吧,所以我還是不去了吧。」

葉臻把手插到褲兜裡,又挑了挑眉,轉身朝外走去:「那就管好自己的耳朵和嘴巴。」

話音剛落,小李就進來了,看到葉臻在屋裡愣了下,喊道:「葉師長。」

葉臻看著小李手上的東西,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麼回事兒?」

小李看了唐宋一眼,回答道:「他說要去看朋友,讓我幫忙買點兒東西。」

葉臻了然,所謂的朋友應該就是剛才那個男孩兒,於是回頭看向唐宋,似笑非笑:「還真是不認識。」

唐宋臉上一抽,趕緊又扯出狗腿的笑說道:「今天天氣甚好,我這就收拾東西,您慢走。」

唐宋已經漸漸掌握了跟葉臻相處的訣竅了:不要和他硬碰硬,該服軟的時候就服軟。

葉臻扯著嘴角瞅了唐宋一會兒,轉身走了,走之前跟小李說道:「去辦出院手續,我在樓下等著。」

小李點頭說好,把手裡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放,又朝唐宋點了點頭,就去辦手續去了。

唐宋坐在床上想了會兒,還是先不搞什麼小動作了,自己身子還不大利索,可經不起那變態折騰。於是重重地歎了口氣,從床上跳下來,朝服務台走去,打算問一下顧貓貓的房間在哪,去跟他說一聲自己要走了。

服務台的小護士長得挺水靈的,沒想到是個大嘴巴,而且還是個愛八卦的大嘴巴,自己一個人值班估計挺寂寞的,看到有人來問事情,還是她知道而且有興趣的人的事情,立刻就開始絮絮叨叨起來。

「啊,你說那個顧貓貓啊,他住在十三樓,哎真是可憐啊,整天自己一個人對著醫院的大白牆,沒人說話也沒人來看他,也不知道父母跑哪去了,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啊真是天妒紅顏啊,明明長得那麼可愛,又乖巧又會說話,笑起來也好看,還會幫我們些小忙,真是太可憐了哎……」

「什麼叫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唐宋立刻發現了小護士話裡的問題,心裡莫名地一緊,眼前浮現出顧貓貓眉眼彎彎笑著叫自己林裕的模樣。

「你不知道啊,他得了骨癌啊,真是太可憐了,明明還這麼年輕……」小護士十分傷感地搖了搖頭。

唐宋木愣愣地盯著小護士,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感覺。自己其實只和顧貓貓見了三次面,而且每次的時間都很短,可現在腦海裡卻一直盤旋著他的笑臉,那種感染人心的弧度,讓每個看到的人都愉悅起來。

可現在,這個小護士說,顧貓貓得了骨癌,不知道還能活多久。

「對了我給你說啊,原來還有個叫……叫……叫什麼來著,對,林裕,還有一個叫林裕的來過幾次,聽說每次都是交了費就站在病房外面悄悄看一會兒就走了,既不讓人告訴顧貓貓病情也不讓人告訴顧貓貓他來過,真是癡情啊,不過好可惜,他每次來都趕上我休息,我都沒見過他哎……」

「你說誰?」唐宋本來有些恍惚,準備轉身走人了,一聽到這話立馬一個激靈又轉了回來,瞪著小護士有些不敢相信。

「就是那個叫林裕的啊,你看啊,他又是偷偷地過來幫貓貓交費,又是偷偷地癡癡地在暗處瞧,我覺著啊,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浪漫的愛情故事!」小護士雙手交叉握在胸前,一臉花癡的表情,「男男的愛情同樣是淒美的,為什麼會有人歧視呢?」

如果小護士知道站在她面前的就是傳說中的「林裕」,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不過唐宋沒心情關注這個問題,因為此時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林裕應該也喜歡顧貓貓!

事情有些亂,唐宋揮別了小護士,一邊朝顧貓貓的房間走一邊思考現在的情況:

顧貓貓應該不知道他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林裕應該喜歡顧貓貓,可顧貓貓大概不知道。

顧貓貓九成九喜歡林裕,但是不知道林裕知不知道。

林裕可能在用各種方式默默地幫顧貓貓籌錢,因為自己重生的時候那個面餅臉說自己是出來賣的,但是看情況那次應該是第一次,還未遂。

顧貓貓和林裕之間可能有什麼誤會。

最後,自己可能真的不小心成了那打鴛鴦的大棒。

古人不是說甯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姻麼,雖然自己是無意的,但是,這還是不太道德啊,莫非,葉臻那個變態就是老天爺派過來懲罰自己毀人姻緣的?可這完全不關自己的事啊,明明是老天讓自己重生在林裕身上的,要拆那也是老天爺拆的,跟自己沒啥關係吧,大概……

唐宋耷拉著腦袋摸到顧貓貓的病房門口,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探身進去。

顧貓貓正抱著一大包的薯片出神地看著窗外,窗外有兩隻飛得很歡暢的鳥兒,正轉著圈的你啄啄我我啄啄你的。

唐宋默默地站了一會兒,扯出一個笑臉叫道:「貓貓。」

顧貓貓回過頭來,臉上的表情還沒收回,讓唐宋看了個清楚:那張臉上不再是人前笑得開心的彎彎眉眼,反而是一種帶著羡慕的絕望,渴望某樣事情,卻又有著濃濃地悲哀。

唐宋的心突然就一緊,沒有緣由的,就想把這個少年攬在懷裡,輕聲安慰,抹平那雙大眼睛裡的絕望。

顧貓貓看到是唐宋愣了下,然後快速地調整表情,換上平日裡歡快的笑臉,說道:「林裕你怎麼來啦?」

唐宋走到床前,看著顧貓貓硬裝出來的笑臉,半天才開口說道:「貓貓對不起,我其實不是林裕。」

顧貓貓瞪大了眼睛,抬手摸上唐宋的額頭,說道:「林裕你又發燒啦?怎麼開始說胡話啦。」

唐宋默默地讓顧貓貓摸自己的額頭,又等他把手拿回去,才垂下眼睛繼續說道:「對不起貓貓,我騙了你,我真的不是林裕,我只是佔用了他的身體,我叫唐宋。」

顧貓貓的身體僵了一下,下一刻就直起身子有些焦急地問道:「那林裕呢?」

唐宋苦笑了下:「我不知道,我一睜眼就在這個身體裡了,至於原來的人,我真的不知道。」

顧貓貓看了唐宋一會兒,才慢慢平靜了下來,蜷起雙腿,雙手抱膝,嘴角掀起一個有些嘲諷的弧度:「我早就覺得你不是林裕。」所謂笑容不過是自欺欺人。

唐宋猶豫了會兒,才試探地說道:「貓貓,你的病……你知道嗎?」

顧貓貓轉頭看向窗外,半天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唐宋心想,果然知道,進來的時候看到他的表情就覺著不大對,原來他是知道自己的情況的。

唐宋不知道說什麼了,他不太會安慰人,而且本來只是想來給顧貓貓道個別,說一下自己要出院了,沒想到意外地聽到顧貓貓的病情,還有林裕的事情。現在這個情況他其實挺尷尬的,已經說開了,就不好再頂著別人的名字繼續八卦了。

站了會兒,沒什麼可說的,唐宋打算告個別走人了,可是突然又想起進門時顧貓貓的表情,心裡有些難受。

又想了想,最終還是咬牙問道:「貓貓,你是不是,喜歡林裕?」

顧貓貓回過頭來,嘴邊的笑容苦澀又嘲諷:「你都看出來了?」

唐宋有些不解地看著顧貓貓。

顧貓貓垂下眼睛說道:「你才見了我幾次,就看出來了,這樣看來,林裕其實早就知道了吧。」頓了頓,又說道,「怪不得他突然對我冷淡了起來,大概是知道了我齷齪的心思,厭惡了吧,只是礙著之前的情分沒有說破。」

唐宋覺著他們兩個之間好像有點什麼誤會的樣子,打斷顧貓貓說道:「貓貓等一下,我想,林裕其實,應該也喜歡你吧。」

第24章 出差前

顧貓貓猛地抬起頭來,瞪大眼睛看向唐宋,有些震驚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唐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吭哧道:「剛才去服務台打聽你住哪個病房的時候,一個小護士告訴我的,她說林裕經常偷偷地來瞧你。」

「不可能,」顧貓貓不能置信地搖頭道:「我怎麼一次都沒看見?」

「估計他不想讓你看見吧,所以你才看不見啊。」唐宋脫口說道,說完就後悔了,自己這破嘴,哪壺不開提哪壺。

果然,顧貓貓的神色一下就黯了,垂下眼有些自嘲地說道:「是啊,他根本就不想見我。」

唐宋默默地罵了自己幾句,出聲說道:「不是啊貓貓,我覺著你們倆之間是不是有點什麼誤會啊,你看,你喜歡他對吧,我覺著他八成也喜歡你,可是你們怎麼會是這麼個情況呢?」

「他喜歡我?」顧貓貓搖了搖頭,「他明明說過再也不想看見我。」

唐宋張了張嘴又給閉上了,可是忍了一會兒沒忍住,還是說道:「那個什麼,貓貓啊,你要是不介意,能不能給我說下怎麼回事兒?我總覺著你們有什麼誤會,你說出來指不定我能發現問題啊,如果運氣好能解決,也算抵了我的過失啊。」

顧貓貓扭頭看窗外,之前的小鳥兒已經不見了:「說了又有什麼用,你知道他現在在哪麼?他是不是,以後都再也不會出現了?」

唐宋沉默了,他忘了這個事情,他現在佔據的這個身體,原本是林裕的,而林裕這個原主人,卻不知道被弄去哪了。

「對不起……」唐宋歉然地說道。

「沒關係。」顧貓貓轉過頭來,又換上了大大的笑容,「不是你的錯,大概是我們沒有緣分吧。」

唐宋看著顧貓貓的笑臉有些難受,可是自己留在這大概會讓他更難過,於是想著先離開,下次再來開導他:「貓貓,如果你想講故事,我隨時都願意聽。」

「謝謝。」貓貓的笑很真誠。

「那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

唐宋有些萎靡地回到自己的病房,一抬頭發現小李買回來的東西還在桌子上放著呢,剛才忘了拿給顧貓貓了。

小李也在房間裡,看樣子大概等了有一會兒了,只聽他開口催道:「可以走了嗎,葉師已經在下面等了很久了。」

唐宋這才想起來葉變態還在樓下等著呢,趕緊把東西一抱,說道:「走走,我忘了時間了不好意思啊。」

路過服務台的時候,唐宋把果籃和牛奶朝桌上一放,跟之前八卦的小護士說道:「麻煩你轉交給顧貓貓吧。」

小護士繼續發揚八卦的精神問道:「哦哦沒問題,不過你是誰呀,我得告訴他你的名字呀。」

唐宋瀟灑地擺了擺手,轉身跟著小李往電梯走去。

出了門就看到葉臻靠在車邊抽煙,一臉的不耐。唐宋有些心虛,走到車跟前乾笑了兩聲,沖葉臻說道:「在廁所蹲得時間有點長,拉肚子了。」

葉臻冷著眼瞅了會兒唐宋,也沒說話就是掐了煙拉開門,抬腿坐了進去。

唐宋又乾笑了兩聲,趕緊也鑽進了車裡。

一路無話,直到公寓門口。

唐宋舒了口氣,跳下車來,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肢體,怎麼每次跟葉變態坐一輛車都這麼壓抑呢,真是鬱悶。

葉臻倒是沒什麼表情,沖小李說了聲「你回去吧」,就轉身上樓了。

唐宋先默默地回自己屋收拾了下東西,再出來的時候,正好對上坐在沙發上的葉臻看向這邊的視線,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毛了一下,於是諂媚地沖葉臻打了個招呼說道:「好巧啊,你餓不餓,我去做飯了。」

葉臻沒什麼反應,視線也轉到電視上,只是表情有些耐人尋味。

唐宋本著你不說話我就忽視你的原則,目不斜視地拿著圍裙鑽到廚房去了。

這次的心情跟前天完全不一樣,前天是心情愉悅地犒勞自己,這次是頂著個殘破腫痛的軀殼討好外面的人。

對了,等下得去發個帖子,把新探聽到的情況和大家彙報一下,唐小宋一邊熟練地拾掇著菜葉子一邊安排等下的活兒,跟進爆料這個事情,其實不是很好做的啊。

心靈手巧的唐小宋沒一會兒就做了三菜一湯出來,心情十分愉悅,自己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於是飯菜上桌後,唐宋小手一揮,沖葉臻說道:「吃飯了,洗手去吧。」

葉臻從沙發上站起身,慢悠悠地坐過來,自顧自地拿起筷子開始撥愣菜。

「喂喂,洗手啊你,飯前便後要洗手知道不,老師沒教你麼!」唐宋小手再揮,試圖喚醒葉臻的講衛生技能。

「洗過了。」葉臻白了唐宋一眼,他不是個邋遢的人好吧,難道不知道要洗手麼。

「不可能,我怎麼沒看到你進去?」唐宋一臉不信。

於是葉臻將筷子一放,站起身繞到唐宋身前,一手摟住他的腰一手從側面伸進他的褲子裡,扯起嘴角道:「怎麼,非要這樣才能看見?」

唐宋臉噌地紅了,扭著身子往後退:「我很真誠地告訴你,你真的是個變態,說話就說話,動什麼手啊,你這樣叫做性騷擾你知道麼!我立刻就可以去告你你知道麼!」

葉臻眉毛一挑,還不待說話,眼前的人就推開他走到桌邊說道:「但是本少爺就寬宏大量地放過你這次吧,以後記得要乖一點,做個知書達理的好孩子,這樣才能對的起黨和國家對你的栽培!」

葉臻聳了聳肩,坐回椅子,吃完飯再收拾你。

唐宋突然又喊了一聲:「等等!」看葉臻看過來,聲音突然小了下來,「你剛才……去洗個手吧。」

葉臻突然笑了:「你還挺嫌棄自己的麼。」

「我是一個愛乾淨的人!」唐宋義正言辭地說道,而且這也不是自己本來的身體,雖然其實看著比原來的自己還要乾淨些……

葉臻懶得動,從旁邊扯了一張濕巾擦了擦手,說道:「嗯,你的身子還算乾淨。」

老子不是那個意思!

「對了,我真的要和你一起出差嗎?其實你就是隨便說說對吧?不是真的要我一起去的對吧?」唐宋突然想起來出差的事兒,試探地問對面的人。

「你覺著呢?」葉臻正夾了一筷子菜吃,味道真的不錯,這小子沒想到還挺會做菜。

「其實我就是想知道你帶我去幹什麼,我不能理解。」唐宋一看葉臻這個樣子,索性不兜圈子了,直接拋出問題。

「你說呢。」葉臻依然淡定地咬著手裡的菜。

「我不知道啊,所以才來請、教、你啊。」唐宋覺著腦袋裡的某根筋隱隱開始跳動。

「嗯。」葉臻繼續吃菜。

臥槽!吃著老子做的飯,還不回答老子的問題,吃吃吃,吃個屁!

「其實這個菜裡我放了東西。」唐宋開始挑釁。

「哦?是屁麼。」葉臻還在吃菜。

「是的,你喜歡吃屁麼!」唐宋肯定不知道什麼叫不作死就不會死。

葉臻終於把視線移到唐宋身上,看了會兒,點頭說道:「原來你屁股癢了。」

「你才屁股癢!」

葉臻又抽出一張濕巾擦了擦手,站起身走到唐宋面前俯下身子,扳起他的下巴,勾起嘴角說道:「這麼急?從這兒做還是去床上做?」

「做你大爺!」唐宋抬手拍掉下巴上的魔爪,怒視葉臻。

葉臻點了點頭直起身子:「原來是想去浴室做。」

你從哪看出來老子想去浴室做了!唐宋要抓狂了,瞪著眼睛吼:「你敢亂來我就跟你拼了!」

葉臻涼涼地瞅著唐宋,沒說話也沒動作。

唐宋吼了兩句,氣兒略微順了點兒,才又一次後知後覺地想起來眼前的人是誰了。只好緩了下情緒咽了口唾沫,又抖了下身子,才微微推了葉臻一把,用古文裡的調調說道:「爺您快坐,嘗嘗奴家的手藝。」

葉臻站著不動,涼涼地說道:「你覺著這招能奏效麼?」

「不能。」唐宋老實地回答,下一刻就哭喪著臉說,「我錯了,我這兩天脾氣不大好,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你知道的,請忽略我之前的話吧。」

「哦?我覺著你和那個小男生聊得倒是挺開心的啊。」

「哪個小男生,哦你說貓貓啊,那是這個身體的朋友啊,我不是告訴你了麼。」提到顧貓貓,唐宋就想起了他的病,胸口的小情緒就開始氾濫了,突然就想寫點兒東西了。

其實寫文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兒這個情況吧,就是碰到點激動的事兒、開心的事兒、惆悵的事兒、虐心的事兒、匪夷所思的事兒的時候,就想著用這個梗寫點兒東西,說不上為什麼,就是想寫下來。

第25章 味道

「別人的朋友你都能聊得那麼開心,嘴巴還挺能說麼。」葉臻不自覺地帶了嘲諷的意味。

唐宋立刻從寫文的情緒裡拔出來,謙虛地擺了擺手說道:「一般般,不要太崇拜我。」說完想起來什麼,又補了一句,「不過還是比不過您吶。」

唐宋覺著自己這個馬屁拍得應該不錯,雖然自己十分討厭他,但是人在屋簷下啊是吧,反正說幾句漂亮話兒也不掉肉。

葉臻不為所動,繼續涼涼地說道:「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唐宋傻眼了,都說了這麼多話了,他怎麼還記著剛才的事兒,只好沖眼前的人扯出一個哀傷的表情:「別這樣,你真的不嘗嘗我的手藝嗎,我看你挺喜歡吃那個菜的,其實我不只菜做的好,我的湯做的也好,你喝點試試?而且你看我現在的情況,其實不大適合做運動啊,你把我弄殘了,就沒人給你做菜吃了啊。」

「你覺著我缺你這點兒菜麼?」這傢伙總能扯出奇奇怪怪的理由來,葉臻有些好笑。

「我知道你不缺啊,你整天在外面大魚大肉的,」唐宋趕忙列舉自己的用處,「但是外面的飯菜多不乾淨啊,地溝油啥的是吧,你說你還要為祖國做貢獻,怎麼能讓那些劣質事物先垮了你的身體呢,而且我這手藝是家傳的啊,獨門的啊,絕對是從別人那吃不到的啊。」

葉臻嘲笑道:「你家傳的東西還挺多麼。」

唐宋本來就是胡謅,聽他噎自己也不生氣,只是眨巴著眼睛軟著嗓子說道:「咱別鬧了,好好吃飯吧啊,都要涼了。」說完自己先噁心了下,這小情人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其實葉臻本來也沒想上唐宋,只是看他那小勁兒就想欺負幾下,不過這小子最近識趣多了,知道服軟了,不像剛開始還敢舉著花瓶跟自己叫板兒。

又瞅了會兒眼前的人,直到把他瞅得快哭了,才扯著嘴角坐回去。

「但是我對吃屁沒什麼興趣。」葉臻坐回去後沒動筷子,而是揪著唐宋之前的話調侃。

唐宋臉噌地紅了,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老用放屁這事兒,這個人也是,老揪著不放,果然是變態,不過還是舉手保證道:「真沒有屁,我胡扯的。」

但是說完半天了葉臻都不說話,唐宋也有點小倔了,心想我都說了是胡扯的你還這樣,愛吃不吃不吃拉倒,自己趕緊吃完回屋發帖才是正事兒,於是又哼唧了兩聲就自己埋頭苦吃了。

葉臻其實不大餓,這會兒也不打算吃了,就點了根煙瞅著唐宋吃。剛才接了個電話,等會兒還得去趟部隊,晚上估計要跟那些老頭子們一起吃,於是開口說道:「我晚上回來的晚,你記得收拾下東西,不用帶太多,該帶的帶著就行,明早七點走。」

唐宋一聽,這變態是要出去啊,趕緊隱藏住巨大的喜悅抬起頭假裝關切地問道:「你要出門啊?」

葉臻怎麼會沒看到唐宋眼裡的小閃光,扯著嘴角「嗯」了一聲。

唐宋嘴角都快扯不住了,卻還要硬撐著繼續關切道:「什麼時候呀,現在嗎,還是吃完飯?」

葉臻沒說話,半天突然低笑了下,說道:「怎麼,不捨得我走?」

唐宋現在心情十分愉悅,才不管他是不是又調戲自己,順著葉臻的口氣敷衍道:「連飯都沒吃就出去工作,真是辛苦啊。」

葉臻歪了歪頭,做出一副十分為難最後妥協的表情:「既然你這麼捨不得,那我就不去了吧。」

唐宋一聽這還得了,立馬擺手義正言辭地說道:「你怎麼能為了我這點兒小事就不去了呢,你這樣對不起國家對你的栽培,對不起黨對你的教育,對不起人民對你的期望啊!」

葉臻把手裡的煙一掐,就站起身繞過桌子去摸唐宋的脖子,俯下身子湊在唐宋的耳邊曖昧地吐氣:「都沒有你重要。」

唐宋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爭先恐後地冒出來,然後紛紛掉落撒了一地,這變態到底怎麼才能這麼不要臉啊!

「謝謝啊,別這麼客氣,其實你忽略我就可以了……啊!」唐宋使勁地挪了挪屁股,好把自己的耳朵和脖子從葉變態的氣息範圍內拉出來,結果忘了已經在凳子邊上了,所以就自由落體地……坐到了地上。

其實本來這種事兒也不太可能發生,但是因為唐宋的屁股還沒好,不是實打實地坐在凳子上的,而且下面還墊了個軟墊,所以才會一挪之下不小心從凳子上「坐」到地上。往地上這一下可是夠狠的,扯動了後面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的,眼淚刷一下就在眼眶裡轉悠了。

「這麼不小心,我可是會心疼的。」葉臻輕笑,俯下身子,將地上的人兒抱了起來。

唐宋眼前一花,就從地上換到害自己屁股疼的變態懷裡了,等反應過來才發現,這尼瑪什麼破姿勢,竟然是傳說中的公、主、抱!

自己一個大男人,打不過被壓了已經夠丟人的了,這會兒竟然像個女的似的被這麼抱著,以後還有什麼臉見父老鄉親,真是沒臉再做男人了。

「放我下來!」唐宋伸手使勁推著眼前的人,臉色通紅,眼裡還有點剛才摔出來的小淚花兒,聲音聽著十分羞惱。

葉臻沒說什麼,只是手作勢往外一松,不出所料地看到懷裡人「啊」地摟住自己的脖子。嘴角微微掀起一個弧度,抬腿朝臥室走去,把唐宋放到了床上。

唐宋一沾床立馬朝旁邊一滾,扯著枕頭抱在胸前,漲紅了臉,一副誓死捍衛領土的神色。

葉臻看唐宋這樣,又是低低地一笑,俯身將一隻手撐在了他的腦袋邊兒上,另一隻手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唐宋身子一抖,趕忙分出一隻手去撥楞腿上的那個魔爪,自己現在身體不適,肯定是打不過的,不過今天說什麼都不會讓他得逞了,哪怕連抓帶咬同歸於盡,也不能讓他再像前天那樣欺負自己了。

葉臻把被撥楞下來的手又放到唐宋的屁股上,結果又被撥愣了下來,再放到腰上,又是立刻被撥愣下來,結果就是,自己放哪,那只小手就立刻緊張地把自己的手從哪撥楞掉。看床上的人緊張地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葉臻憋了半天的笑終於憋不住了。

葉臻此時的臉離唐宋其實挺近,大概也就十公分的樣子,這麼一笑,那溫熱的氣流就噴到了唐宋的臉上,唐宋突然就愣住了。

抽煙的人都知道,哦也有可能不知道,身邊的人才知道,就是剛抽過煙後的嘴裡是有一股有些奇特的味道的,說不上來是煙草味還是什麼味,就是有些奇特,而葉臻剛剛才抽了煙,這會兒一笑,嘴裡的那種味道就順著氣流鑽進了唐宋的鼻子裡。

之前大概是葉臻沒和唐宋的臉貼過這麼近,也可能是沒有在剛抽完煙就近距離的把氣息讓唐宋聞到過,所以這會兒唐宋一聞就愣住了。

這個味道有些熟悉。

不,應該說,他只對這個味道有印象。

葉臻看唐宋的神情突然變了,對自己的手也沒什麼反應,只是直勾勾地瞅著自己,眼神卻又沒太有焦距,像是在透過自己看什麼,突然有些不爽,抬手扳起他的下巴說道:「怎麼不反抗了?」

又是一股溫熱的氣息淺淺地撲在臉上,唐宋的身子突然也僵了起來。

葉臻皺了皺眉,不知道這傢伙這次又是玩什麼花樣兒,一點反應都沒有,跟沒聽見自己的話似的,對自己掐著他的下巴也不在意,就是直勾勾地瞅著自己,或者說,瞅著別的什麼。

心裡突然沒來由地升起一股暴躁,葉臻剛想開口說點什麼,自己的手機就響了。直起身子掏出來看了一眼,又皺了皺眉,然後衝床上的人說了句「我走了」,就轉身出門了。

屋裡靜悄悄的,葉臻已經出去很久了,唐宋還盯著剛才的背影方向愣神兒,他有種找不著方向的感覺,有個念頭從塵封了五年的角落裡跳了出來,讓他一瞬間就失了神。

又過了一會兒,唐宋才從床上爬起來,去收拾餐桌上的碗筷,沒想到拿到廚房的過程中打了個碗,清洗完往櫥櫃裡放的時候又打了個盤子,蹲下身子收拾碎片的時候又被劃破了手。

怔怔地盯著手指上慢慢流出的紅色液體,唐宋下意識地把手放到嘴裡吸吮,半天才站起身,撇下一地的碎片回了房間。

呆呆地在床上坐了會兒,唐宋起身打開電腦,想進罎子把今早發現的大猛料爆出來,卻發現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半天,都沒有敲出幾個字來。

他有些煩躁,乾脆又關了電腦,脫了鞋爬上床,把被子扯過來蒙在臉上,閉上眼睡覺了。

第26章 出發了

早上的空氣十分新鮮,陽光十分溫暖,唐宋卻是一副蔫了吧唧的樣子,軟綿綿慢騰騰地從樓上挪下來,爬上了早就停在樓下的車,趴在後座上補眠。

他昨晚基本上沒睡著覺,腦子裡翻騰著很久以前的一件事,這件事又和現在的情況交纏在一起,讓他有點兒搞不清狀況。本來身子就不大舒服,腦子又亂,害得他在床上翻騰來翻騰去,快天亮了才睡著,然後六點多就被葉臻給叫了起來。

葉臻在副駕上坐著,精神頭兒倒是很好,一邊用手指在窗戶棱上有節奏地敲擊著,一邊讓小李先把車開去鴻熹樓吃早點。

到了地方,唐宋不想下車,就閉著眼揮了揮手說自己不吃了,葉臻也沒管他,帶著小李進去吃飯去了。

唐宋剛才被顛得難受,這會兒終於好點兒了,葉臻他們一走就差不多睡著了,腦子裡暈暈乎乎地就開始播放一些畫面。

畫面裡,他還是十九歲的樣子,還是原本的身子,穿著工作服端著託盤在一家酒店裡來回穿梭。那個時候他大二,還沒有開始寫文,平日裡就靠著打工賺一些生活費。走著走著突然燈光人影桌子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半天才發現那是他每天回學校都要經過的一個小巷子。

小巷子裡靜悄悄地,有些怕人,突然身後響起類似腳步的聲音,他還沒回頭就覺著嘴和鼻子上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接著就暈了過去,再睜眼的時候已經在一個小樹林裡。其實他的眼神不大好,尤其是晚上,基本上看不大清東西,所以動了下身子才發現自己的手腳被拉開了,大概是呈大字型被按在一輛車的前蓋上。旁邊的人發現他醒了,立刻說了一句什麼,然後就有一隻手摸上了他的臉。

他那個時候年紀還小,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只以為自己是綁架了,立刻啞著嗓子說自己沒錢,只是一個窮學生,兜裡只有吃飯剩的幾塊錢,旁邊的人立馬都笑了,聲音淫蕩又猥瑣。

有個人就開口了,聽著像是正用手摸他的那個,那人說沒錢沒關係,用身子抵就好了,自己最喜歡在小樹林裡做了,費了半天工夫才把他弄到這來,一定要好好玩,然後那只手就慢慢下滑開始撕他的衣服。

他這才知道是碰上流氓了,他在原來的十幾年裡從來都不知道男人之間還可以做,他先是呆愣,接著就開始掙扎哭喊,周圍的人卻更興奮地撕扯他的衣服。

等到皮膚感覺到空氣的涼意的時候,他隱約聽到了一個聲音,因為由於劇烈的掙扎哭喊,耳朵也順帶著有些不太靈光了,所以沒聽清,接下來就覺著周圍的人開始往某個方向走去,只有一個人還在按著自己。

難聽的叫駡聲,拳頭打在身上的悶鈍聲,還有被打倒的人的哀嚎聲,半天他才反應過來,趕忙側了身子去咬剩下的那人的手,然後起身趁機逃跑。只是腿腳發軟,跑了兩步就被抓住了,那人揪著他的頭髮,扇了他一個耳光,力氣很大,他覺著臉好像腫了,眼睛更是看不清東西了。

不過下一刻頭髮就被放開了,那個人悶哼一聲就倒在了地上,有個人將他撈起來,又把臉湊過來,似乎是在打量自己,半天突然笑了下,沒聽清說了什麼,就又放開自己走了,只剩下那股順著氣流鑽進鼻子的淡淡味道。

畫面突然一變,他躺在了床上,葉臻正撐著胳膊趴在他面前,一手撕開他的衣服,撫摸著他的身子,扯著嘴角笑話他:「真是沒用。」淺淺的撲在臉上的,依然是那股奇特的味道。

唐宋突然醒了,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車的後座上,葉臻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車子開的很平穩,從音箱裡傳來舒緩的鋼琴曲。

唐宋又閉上眼想繼續睡,可那幾個畫面卻來來回回地在腦子裡閃過,後來乾脆不睡了,坐起來盯著葉臻的側臉發愣。

葉臻發現唐宋醒了,並且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於是挑了挑眉說道:「怎麼?」

唐宋又瞅了半天才有些悶悶地說道:「你……」可剛說了一個字就不知道怎麼說了,難道要問他昨天吃飯那會兒他嘴裡的味道是怎麼回事?

會被當成神經病的吧。

他當時不知道那個味道是剛抽完煙就會有的,現在依然不知道。

唐宋又伸手攏在自己嘴邊自己哈了口氣,其實他當年就這樣做過,這次還是沒什麼特別的味道。他沒交過女朋友,所以沒和人親吻過,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嘴裡的味道都不一樣,如果不是的話,葉臻嘴裡那奇特的味道是不是就是當年那個人的味道?

搖了搖頭,唐宋靠上後座看向窗外,抿著嘴巴不說話。

葉臻看唐宋這麼老實,打趣道:「嗯?今天怎麼這麼老實?」

唐宋沒吭氣兒,他還在想那件事情。那晚他腦子一片空白,只知道趕緊跑回宿舍去被子裡縮著,其他什麼都沒想,第二天才緩過神兒來,忘了和救他的人道謝了,可那人也沒說什麼也沒留下什麼,他根本不知道那是誰。而且他壓根沒看清那人的長相,聲音也不大記得,只記得那人在自己鼻尖噴出的那股淡淡的奇特的味道了。

後來這事兒也就慢慢過去了,因為他也不願記起那個晚上,那晚是他第一次知道,男人也會被同性猥褻。

只是昨天突然又聞到那個味道,五年前的記憶就突然湧了上來。

「我好像暈車了……」唐宋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有些不大對勁兒,簡直無語了,這個身子竟然還暈車。

葉臻也很無語,皺著眉說:「你還有這身嬌肉貴的毛病,不許吐在車裡。」

你以為我想嗎!老子原來從不暈車的好嗎!

唐宋本來還有點淡淡的文藝的小哀愁,只是這葉變態一張嘴,他就想翻白眼兒,那點兒文藝的小情緒立馬就飛到十萬八千里以外了。

「停一下車……」唐宋覺著自己情況不大好,趕緊拍了拍前面的椅背說道。

小李一個剎車,唐宋趕忙開門下車跑了幾步扶著樹彎下腰,不過卻沒吐出來。

小李沖葉臻說道:「葉師,看他那個樣子,應該是沒吃飯的原因。」

葉臻皺著眉,看了唐宋半天,最後打開車門下車,沖小李說道:「你去前面看看有沒有吃的,買點兒回來,我在這等著。」

唐宋緩了會兒,覺著好點兒了,一轉身發現車不見了,只剩下一個變態叼著煙瞅著自己。

看了看周圍,這裡明顯就是荒郊野外,周圍沒什麼人,就是幾棵樹,一片荒草。他自從五年前那晚開始,就對小樹林有了點兒陰影,基本上就不進小樹林了,還好現在他不是一個人在這,不然八成會害怕。雖然眼前的變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總歸是個熟悉的人。

他乾巴巴地扯出一個笑,問道:「李哥呢?」

唐宋此時一手扶樹一手放在脖子上,臉色有些蒼白,眼睛因為幹嘔湧上了點霧氣,嘴巴也是淡淡的顏色,領子由於暈車的緣故給扯開了,鎖骨上的小紅痣就隱隱約約地露了出來。

唐宋看葉臻不說話,就是瞅著自己的脖子那塊兒,趕緊低頭瞅了一眼,但是他的角度也看不到什麼問題,但是下意識的就把領口給捂上了。

再抬起頭就看到葉臻慢悠悠地朝自己靠近,唐宋心裡大罵死變態你不是想在這幹點什麼吧,嘴裡一著急就說道:「那個什麼,我有個事想問你。」

唐宋本來是想分散葉臻的注意力,但是葉臻完全沒被分散,一邊繼續靠近一邊痞痞地說:「可以,你拿什麼交換?」

就問個事兒還要交換,交換你妹啊!

唐宋乾笑道:「咱們倆這情況,還用交換啊,其實就是很小的一個事。」

葉臻已經走到唐宋面前了,看著脖子上那塊小突起隨著說話一動一動的,心裡有些癢癢。於是抬手把唐宋的手撥開,自己摸上那根鎖骨道:「說來聽聽。」

唐宋抬手抓住葉臻的手,不讓他亂摸,心裡有點猶豫,咬了半天的牙最終還是問道:「昨天那個什麼的時候,我聞到一種味道,我想問問你是一直有嗎?」

「哪個什麼的時候?」葉臻完全忽視了唐宋的重點,抓住了另一個「重點」。

唐宋費力地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從牙縫裡擠出聲音道:「就是昨天中午,你把我……抱到床上的時候,」說到抱,唐宋臉紅了一下,「你後來笑的時候,我聞到了一種很奇特的味道。」

葉臻想了半天,突然扯起嘴角,有些憋不住笑的樣子,一個使勁就將手掙出來,扳起唐宋的下巴,湊近他的臉,張嘴呵了口氣,說道:「是這個味道?」

第27章 車戰

葉臻此時正抽著煙呢,那個味道比昨天要濃一些,唐宋的身子又僵了一下,神色也有些奇怪,直勾勾地瞅了葉臻半天,才找回聲音說道:「這是……」

「嗯?」葉臻抬起身子,把手又放到唐宋的鎖骨上來回摩挲,他一直覺著這個鎖骨很好摸。

「這個味道……是每個人都有的嗎?」唐宋有些緊張地看著葉臻,手心微微出了點汗,都沒注意到那只魔爪又放在自己的脖子下面占自己便宜了。

「想知道?」葉臻挑了挑眉。

唐宋鄭重地點頭,聲音有些發緊:「想。」

葉臻又俯下身子,湊到唐宋的耳邊吐氣道:「讓我幹一次就告訴你。」

唐宋這次倒是沒立刻開罵,只是瞅著葉臻發愣,好半天才小聲地說道:「我後面……還沒好。」

這次倒是換葉臻愣了,他等著唐宋氣急敗壞暴跳如雷或者一臉不忿卻找藉口耍小聰明呢,沒想到眼前的人卻好像沒打算反抗的樣子。

唐宋的樣子有些奇怪,昨天聞到自己嘴裡的煙味的時候也是這樣,葉臻默了半晌,然後才慢慢扯出一個有些邪氣的笑說道:「你這麼想知道?」

看唐宋點頭,他接著說道:「既然身子沒好,那就給我舔出來好了。」他知道唐宋很厭惡做這個事,果然立馬就看到對方皺眉,於是又慢悠悠地繼續說道,「或者,給我說說你為什麼這麼想知道。」

葉臻平常不是個愛八卦的,對別人的秘密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過今天突然就想知道唐宋為什麼這麼執著了,連被自己上這個事兒都不反抗了。

唐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其實告訴葉臻情況然後問問那個人是不是他就完了,可是這會兒卻怎麼都不想讓他知道,總覺著說了會有什麼不希望發生的後果。

葉臻也不催,就是來來回回地摸著唐宋的鎖骨,還有他脖子上的小突起。

唐宋猶豫了半天,才咬著下唇有些難堪地伸手去扯葉臻的褲子,這次不是別人逼迫,是他自己主動,這種感覺讓他覺著很羞恥。

葉臻微微皺了皺眉頭,沒阻攔,既然人家願意給自己舔,幹嘛阻止呢。

唐宋的手有些抖,自己頭一回主動給人做這事兒,這本該是他最厭惡的,自從五年前的那晚意外,他就很厭惡被男人觸碰肌膚。雖然他不討厭也不歧視同性戀這個事情,但是輪到他自己身上,他就不能接受。這會兒卻要在沒有任何威脅壓迫的情況下,主動給他十分討厭的人口JIAO,他很暴躁。

唐宋把葉臻推到樹上,自己蹲下身子,埋下頭去舔弄那個讓自己後面還有些不舒服的東西。

唐宋這個姿勢,葉臻的手就不好摸他的鎖骨了,於是就轉到了他的後頸上,緩緩地揉搓他纖細的脖子。

一時間這個地方就只剩小小地噗嗤聲迴響著。

等這邊完事兒的時候,小李已經回來了有一會兒了,只是看到葉臻他們兩個在那「工作」,就沒打擾。

葉臻最後射在了唐宋的嘴裡,等唐宋吞下去,又把自己的下面舔乾淨後,才摸著他的嘴唇說道:「真不錯。」

唐宋緩了半天那股噁心勁兒,才把葉臻的手撥楞開,聲音有些啞:「現在可以說了吧。」

葉臻俯下身子,咬了下唐宋的耳朵,又吹了口氣,才說道:「自己抽個煙聞一聞就知道了。」說完又咬了一下,才轉身朝車走去。

唐宋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葉臻的意思:抽完煙嘴裡就會有那個味道。

原來那個味道是煙的味道麼,唐宋終於知道了,可是他自己不抽煙啊,要怎麼聞。

一邊想一邊抬腿朝車走去,直到拉開車門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剛才竟然為了得到這麼個人盡皆知自己卻不知道的消息,主動給葉變態口了一次!

唐宋恨得牙癢癢,坐上車就沖著葉臻的後腦勺詛咒:我詛咒你生不出兒子!

葉臻從後視鏡裡看著唐宋咬牙切齒的表情,心情十分好,晃了晃小李買的包子,說道:「估計你應該不大餓了。」

車一開動,唐宋就覺著那股難受勁兒又上來了,剛才又被捏住下巴吞了那粘稠噁心的東西,這會兒胃立刻抗議了。伸手去拿包子,唐宋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暈車什麼的,難受了可是自己的。

葉臻卻把手一收,說道:「我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麼。」

唐宋看葉臻那欠扁的樣子,心裡把他翻過來覆過去地罵了個遍,才開口說道:「我說今天天氣很不錯。」

葉臻扯著嘴角說:「是麼,我怎麼聽著是什麼東西好喝呢。」

唐宋華麗麗地驚呆了,這個變態再次刷新了無恥的下限,竟然在別人面前讓自己承認他的精液好喝。

這怎麼可能!

打死都不可能說的!

唐宋憋紅了臉,差一點點就破口大駡了,把吃奶的勁兒都拿出來,才忍下那股衝動,重重地朝座椅背上一靠,眼睛一閉,老子不吃了!

葉臻打開袋子,倒持了一會兒,才拿起一個包子,從中間掰開,讓那肉味兒朝後面飄了會兒,閑閑地開口道:「真不錯。」

唐宋難受得厲害,他本身從來沒暈過車,不知道暈車竟然是個這麼難受的事情,這會兒連嘴唇都發白了。而且肚子餓得難受,聞著那味兒簡直要抓狂了,忍了半天終於忍無可忍,開口說道:「我餓了。」

葉臻依舊閑閑地說:「剛才你說了什麼?」

唐宋咬牙切齒地,用手指戳著葉臻的座椅背,就快戳個洞出來了,然後才慢慢把頭湊到葉臻耳邊,小說哼道:「好喝。」

「什麼好喝?」葉臻挑眉,嘴角不自覺地扯起一個弧度。

媽的!

你給老子等著,早晚有你求我的那天!

唐宋恨恨地詛咒,又過了半天才蚊子哼哼一樣說道:「你的……那個……好喝……」

葉臻跟逗小貓似的晃了晃手裡的包子,說道:「最後一次機會。」

馬丹啊!

都這樣了還不行!

你是想怎樣!

唐宋想伸手掐死葉臻了,他是真的想,他還很認真地思考了下掐死葉臻的可能性,不過最後還是放棄了。做了半天心理建設,才輕輕地在葉臻耳邊說道:「你給我聽好了,我說了不代表我妥協了,我只是不想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頓了頓,用更小的聲音說道,「你的精液好喝,可以了麼。」

葉臻回過頭來,捏了一下唐宋的下巴,笑道:「不可以。」

「……你要怎麼樣?」葉臻的無恥沒有下限,唐宋受教了。

「不如你自己想個方案,說給我聽聽,我滿意了,就可以了。」葉臻很無恥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唐宋想都沒想就說道:「暴打你一頓,可以麼?」

「看來你真的不餓。」葉臻作勢歎了口氣,把身子轉了回去。

此時的路況不大好,是一段坑坑窪窪的破路,雖然這個車是個越野車,但還是有些顛,唐宋立刻就難受得要暈過去了,半天才有氣無力地扒著葉臻的肩膀,湊過去輕聲說道:「我錯了,你說吧,我聽你的。」

葉臻勾起唇角,回頭瞅著唐宋,挑眉說道:「這是你自己說的,別忘了。」

唐宋繼續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

葉臻又補了一句:「賴帳的後果你很清楚。」

唐宋連翻白眼兒的勁兒都沒了,直接把手攤開,示意葉臻把包子拿給自己。

葉臻這才把手裡的包子遞給唐宋,只是表情看著有些怪異。

唐宋狐疑地瞅了葉臻一眼,打開手裡的袋子。

這是唐宋此時心裡的聲音:老天爺在上,請接受我誠心的跪拜,快快降下一道天雷劈死這個不要臉的變態吧!

唐宋指著葉臻的手抖啊,一個勁兒的抖,都快抖成羊癲瘋了。

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他一個字一咬牙地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葉臻就等著看唐宋的表情呢,心裡十分滿意,臉上卻是一副無辜的表情:「我替你嘗嘗味道。」

唐宋這邊兒還沒說話呢,小李先在旁邊有些彆扭了,他什麼時候見過葉臻這個表情這個調調啊,害的他差點兒一個手抖開到旁邊的坑裡去。

唐宋繼續一個字一個字地蹦:「我、嘗、你、大、爺!」都咬過了你他媽還給我,你變不變態啊!

「真是狗咬呂洞賓。」葉臻搖了搖頭,把臉轉回去了。

唐宋笑了,氣笑了,他真是重新活了一次,長這麼大都沒遇到過這麼不要臉的,這回算是頭一次見識了,不但做了不要臉的事,還能更加不要臉地說別人不識好人心。

緩緩地舉起手裡的包子,唐宋很認真地考慮著一個問題:這些包子應該扣在葉臻的腦袋上還是臉上。

第28章 兩受相遇

葉臻一行晃到地方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多了,整個分區的領導都在門口列隊迎接。

半路上唐宋硬是被套上了一身傳令員的衣服,說是沒有身份不好看,唐宋還翻著白眼說誰叫你帶著我的。

葉臻也換上了軍服,看著多了一股冷厲的氣息。唐宋跟著跳下車站在葉臻身邊,有些不大自在。

面前的一堆人突然一個口號,然後集體抬手敬禮,葉臻也嚴肅地舉手回禮。唐宋被這陣勢嚇了一跳,他只是在電視電影小說裡看到過這種場面,真的親眼所見的時候,還是挺震撼的。

寒暄了兩句,一個看起來是個頭兒樣子的人帶著葉臻他們往裡走。

這個人姓王,也是個師長,雖然級別和葉臻一樣,但是這種分區的師長和葉臻這種在中央的師長肯定是不一樣的,而且葉臻這次是帶著上面的命令來巡查的。

走了幾步,葉臻想起來唐宋這麼跟著也不是個事兒,就指著唐宋跟王師長說他身子不舒服,王師長立馬就揮手找了個小兵,讓把唐宋帶去休息。

唐宋自然是求之不得,他本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也壓根不想來,這會兒混在一群當兵的裡面,十分不自在。

絮叨完了就到了飯點,自然少不了一頓酒,葉臻架不住輪番的勸,喝得微微有些多,被老王親自送到了門口。

臨走前老王曖昧地眨了眨眼,沖葉臻說道:「不打擾你了,好好休息。」

葉臻點了點頭也沒在意,推開門才發現屋裡基本是黑的,只有床頭一盞黃色的燈,光線打得很暗,隱約看到有個人影噌地從床上站了起來。

葉臻雖然喝得有點暈,但還是立刻就把手放在腰間,盯著那個人影戒備。

人影站著沒動,半天才發出聲音,竟是一口帶著土味兒的北方話:「葉,葉師長,俺叫邢勇,王師讓我來,來,來這的。」人影吭哧了半天,說完才想起來什麼似的,趕忙抬手沖葉臻敬了個禮。

葉臻微微松了口氣,伸手按開大燈的開關,瞇著眼適應光線順便打量在自己屋裡的小夥子。

這個叫邢勇的小夥子大概一米七八左右的個子,穿著軍服的身子看起來很結實,雙腿併攏,左手貼著褲縫,右手在腦側行禮,五官看著還算清秀養眼,正滿臉通紅地看著葉臻。

葉臻沒說話,只是扯開領口,一屁股坐上沙發,掏出一根煙叼在嘴上。

邢勇站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立馬上前兩步,拿起桌上的打火機給葉臻點煙。

葉臻吐了口煙才說道:「老王讓你來的?」

邢勇點完煙又站到旁邊,一副很標準的軍姿,只是臉好像更紅了,聲音想洪亮又不好意思,就是用葉臻聽到的聲音回答道:「報告領導,是。」

葉臻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不用緊張,正常說話就行。」

邢勇沒法放鬆,但還是回答道:「是。」

葉臻彈了彈煙灰,隨意地說道:「老王叫你來幹什麼?」其實他心裡已經有數了,剛才是老王把他送回來的,要是有事怎麼會讓一個小兵在自己屋裡等著和自己說話。

邢勇又開始吭哧:「王師,王師叫俺來,來,來,陪葉師長你。」

葉臻心想果然是這樣,也不知道這老頭從哪得知自己喜歡這口的,竟然安排了個小兵在自己房間裡。不過本來喝了酒就有點那個興致,於是點了點頭問道:「以前做過沒?」

邢勇紅著臉搖頭。

葉臻也懶得管他是不是自願了,反正看他也沒什麼抗拒的意思,就揮了揮手說道:「去洗澡。」

「報告葉師長,俺洗過了。」邢勇紅著臉說。

葉臻本想讓他再去洗一次,半路突然改主意了,就這麼穿著軍服來一次也不錯。

「會做麼?」葉臻問道。

邢勇紅著臉點頭:「俺,俺看過片子,俺喜歡男人。」

「那就開始吧。」葉臻掐了煙,發話道。

邢勇應了一聲就跪到葉臻的腿間,伸手去解葉臻的腰帶。

吸吸舔舔,捏捏揉揉,用嘴巴給葉臻解決了一次,並且吞下去以後,葉臻才拍拍他的臉說道:「屁股露出來,自己擴張。」

邢勇剛開始的時候很害羞,這會兒開始了也就沒那麼扭捏了,解開自己的腰帶,把褲子拉到大腿,轉身趴在地上,露出結實的臀瓣,右手沾著潤滑給自己擴張。

看著差不多了,葉臻就給自己帶了個套,拍了下邢勇的屁股說道:「上床。」

邢勇就起來趴到床上,屁股對著身後的葉臻,抓著床單等著葉臻的插入。

葉臻也不客氣,在菊口蹭了幾下就戳了進去。

戳了一會兒,葉臻發現這個邢勇有點M體質,自己越粗暴他叫得聲音越大,拍打他屁股的時候,也夾得更緊。

於是屋裡就是充滿了啪啪啪和嗯嗯嗯的聲音。

唐宋面兒上是葉臻的傳令員,所以老王就把唐宋的房間安排在了葉臻的隔壁。他白天在車上折騰了一天,這會兒在部隊的床上卻睡不大著了,正好這個地方的房間隔音效果又不是很好,於是就毫不意外地聽到了隔壁的聲音。

唐宋又一次驚呆了,他沒想到葉臻這個變態在部隊裡也會做,還做得這樣不低調。

剛才他還在思考煙味的問題,這會兒一聽這個動靜,立馬就把那個人可能是葉臻的假設給否定了,這絕對不是一個人!這個變態無恥到天怒人怨,不趁機摻和一腳一塊來一炮就不錯了,怎麼會是做好事救自己的人。

唐宋被聲音擾得煩躁,爬起來打開燈掏出自己記事的小本,拿了只筆寫道:「X月X日,葉臻在部隊猥褻小兵。」

寫完了這個還不過癮,唐宋又把電腦打開,照著隔壁的聲音想像畫面,再加上自己的想法,將被戳得嗷嗷直叫的小受掛上葉臻的名字,寫了個酣暢淋漓。

部隊這個地方沒有網,所以唐宋也沒法發,就先存在電腦裡。寫完把電腦一推,心滿意足地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真的是很早,也就是六點鐘的樣子,唐宋就被敲門聲給吵醒了。

一個小兵站在門外,敬了個禮,一臉嚴肅無表情地說:「你好,葉師叫我喊你起來吃飯。」說完就走了。

唐宋的感覺是,眼前一花,然後一個洪亮的聲音喊了一句,再一眨眼就沒人了。

洗吧完了去吃飯的時候,他發現葉臻和老王一群人已經吃完了,就覺著有些尷尬,但是想了想還是肚子重要,就點了個頭算是打招呼,然後就一屁股坐下開始吃。

既然是招待葉臻的,飯菜肯定不會太差,唐宋還算滿意,一頓風捲殘雲吃了個一乾二淨。

吃完早飯,葉臻肯定是要去巡查的,唐宋本來就是個假冒的,當然不會想跟著去,這會兒看葉臻也沒喊自己,趕緊樂顛顛地回了自己的屋裡。

補了個覺,再睜眼才九點多,唐宋躺在床上無聊地瞪房頂。

對於以網生存的宅男來說,沒有網就相當於沒有了生活的樂趣和自由,可這裡是部隊,他又不好出去瞎轉悠,就只能在屋裡轉來轉去,對著電腦發呆。

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一個主意,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葉變態的屋裡看看有沒有蛛絲馬跡犯罪證據什麼的。

於是唐宋又樂顛顛地出門了。

推開門發現裡面是黑漆漆的,只有透過窗簾隱隱照進來的小暗光,唐宋輕輕地關上門,才抬手去憑記憶按牆上的開關,但是他忘了兩個房間的佈局是相反的,所以他不但沒按到開關,還踢到了茶几,疼得他「啊」地叫了出來。

還沒等他蹲下身子揉膝蓋呢,就聽一個有些幹啞的聲音說道:「葉師長?」

唐宋突然就僵住了,這屋裡頭竟然,竟然還有個人!

他第一反應就是扭頭開門逃跑,不過那個人顯然動作更快,直接按開了床頭燈,於是唐宋就暴露在了人家眼前。

這種感覺就像是偷東西被抓了一樣,事實上也差不多,他本身就是來翻翻看有沒有什麼小證據的。

邢勇小兵也僵住了,他沒想到是個進來的不是葉臻而是一個少年,於是趕忙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才吭哧著問道:「你,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

唐宋一瞬間想了好多理由,最終選定了一個聽起來比較合理的,於是假裝淡定地衝床上的人點了點頭說道:「我是來給葉師長取東西,你不用管我,你接著睡。」說完拉開門就跑了。

留下一臉通紅又納悶的邢勇慢悠悠地反應。

邢勇昨晚因為是第一次,葉臻又喝了酒,沒控制好力道,把邢勇弄了個腰酸腿軟下不來床,早上起床的時候葉臻就給邢勇說,讓他在這休息,自己去給老王說一聲,今天就不用訓練了。

邢勇一是確實不大能動,渾身疼得厲害,二是有些害羞,不知道怎麼見老王,讓別人看到了自己的樣子也不好說。沒想到在屋裡睡得正好呢,突然聽到「咚」的一聲,開燈一看竟然不是正主,還讓別人看到了自己光溜溜的膀子。

中午葉臻吃了飯回來的時候,邢勇一臉通紅地告訴了葉臻這件事,完了還有些惴惴地問道:「他,他不會給別人說吧,俺怕別人笑話俺。」

葉臻拍了拍邢勇的臉示意他沒關係,然後就扭頭出門找唐宋去了,這傢伙竟然趁著自己不在竄到自己屋裡來晃悠,還撒謊騙人,真是該收拾了。

第29章 收拾唐宋

葉臻進來的時候,唐宋正碼字碼的不亦樂乎,每次虐葉臻的時候他都開心得渾身舒爽啊。

碼完一段伸懶腰的時候,突然覺著碰到什麼了,回頭一看,大變態葉臻正面無表情地瞅著他呢。唐宋趕緊關了頁面從椅子上跳起來,扯出狗腿的笑說道:「你來啦,怎麼走路都沒個聲音啊。」心裡暗罵怎麼跟個鬼似的不出聲兒的,突然覺著這個情況怎麼有些熟悉啊,好像前兩天剛有過一次。

葉臻皮笑肉不笑地說:「聽說你上午去我屋裡取東西了,等了半天也沒見著你交給我,我就親自過來拿了。」

唐宋咯登一下,心想那個小兵怎麼這樣啊,怎麼什麼都跟人說啊,自己都沒有對他在屋裡這個事表示質疑啊,他怎麼能告自己的狀啊。

憤憤了一會兒,唐宋昧著良心撒謊道:「啊,沒有吧,你是不是聽錯了,我沒去過啊。」

葉臻依然皮笑肉不笑,難得地追問了一次:「真的?」

唐宋努力保持鎮定,一臉嚴肅地點頭:「真的不能再真了。」

葉臻點了點頭,從兜裡掏出一個小本,翻開念道:「葉臻其實和楚家不和。X月X日,葉臻在部隊猥褻小兵。」念完抬眼瞅著唐宋,說道,「不知道是誰寫的。」

唐宋又是一個咯登,下意識地朝放本的包那瞅了一眼,但是肯定瞅不出什麼,因為包的拉鍊是拉上的,不過看不看都一樣,因為葉臻手裡的那個本九成九就是他掉的。

他上午過去的時候,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揣著小本,想著發現什麼趕緊記下來,省的回來忘了,沒想到什麼都沒記到,還給掉了,掉了不說,還被葉臻給撿了,撿了不說,還被他發現了自己記錄的東西,真是要命。

唐宋決定死撐著不承認,只是聲音十分沒底氣:「不知道啊。」

葉臻瞅著唐宋,半天突然笑了一聲。

唐宋被這聲笑得心裡發毛,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挪,試圖拉開和葉臻之間的距離,然後決定承認錯誤:「我就……隨便寫寫……你別當真……」

葉臻把小本往桌上一扔,一邊朝唐宋逼近一邊扯開領口說道:「看來我對你太好了。」

唐宋趕緊往旁邊跑,嘴裡喊著:「我錯了,我以後肯定老實,請你繼續對我好吧。」

葉臻一把扯住唐宋,朝床上一扔,又拽過旁邊的毛巾把唐宋的手綁在身後,拍著他的臉說道:「別著急,這就對你好。」

唐宋臉色發白,前幾次被強上的疼痛感又冒出來了,而且他看葉臻的表情不太像是隨便說說的樣子,真的有些怕了,咬著牙求道:「我錯了,你再原諒我一次吧,我以後絕對乖,我保證再也不搞小動作了,你放了我吧,這裡也不是家裡,在這做對你的名聲也不好啊。」

葉臻摸著唐宋鎖骨上的小紅痣說道:「你還有心管我,看來精力很旺盛。」說完手就向下在唐宋的衣服上來回滑著,「你說我要不要撕開它呢?」

唐宋拼命搖頭,說道:「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解開我吧,我後面還沒好,真的不能做,你這樣我又得進醫院了啊。」

葉臻才不理會唐宋的說辭,問一句就跟貓戲老鼠一樣。不過剛要撕開唐宋的衣服,就聽到他的手機響了,本來不想接,想了想還是拿出來看了下,是楚亦辰的。

葉臻這兩天出來巡查,正好避開楚家的事,他樂意得很,這次風頭很嚴,他壓根不想摻和進去,省的自己家也跟著倒楣,這會兒看到楚亦辰的電話不大想接,皺著眉頭想了會兒還是按了接聽鍵:「怎麼了?」

「葉二,你那個新的小情兒呢?」楚亦辰聽起來很暴躁。

葉臻看了唐宋一眼,不知道楚亦辰問他幹什麼,說道:「怎麼了,你怎麼想起找他了?」

「媽的,他在網上發帖把我家老大的事說出去了,現在網上鬧得厲害,各種對我們家不利的聲音,你說我找不找他!你把他給我,我怎麼著也得弄他個生不如死。」楚亦辰罵罵咧咧的,估計長這麼大都沒吃過這種虧。

電話那頭楚亦辰的聲音挺大,唐宋隱隱約約地聽到了點,臉更白了,他發帖的時候可沒想到會有這個後果,不然打死他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地發,這會兒一聽完全慌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就是下意識地盯著葉臻看他怎麼說。

葉臻看了緊張的唐宋一眼,沒接楚亦辰的話。

說實話,他壓根沒想到唐宋會搞出這個事情來,不過按理說唐宋是他的人,搞出這種事他是要負點責任的,如果是原來,他應該就把唐宋收拾一頓給楚亦辰送過去,可這會兒卻不大想這麼幹,本身楚家老大那事他自己也夠厭惡的。

沉默了一會兒,他才開口沖楚亦辰說道:「我知道了,一會兒再打給你。」說完就掛了。

唐宋看葉臻沒說什麼微微松了口氣,下一刻就又緊張起來,這個變態是不是打算直接把自己送過去?

看唐宋臉色發白神情緊張,葉臻冷笑了下,捏著他的下巴說道:「這會兒知道怕了?早幹什麼去了。」

唐宋艱難地動了動喉頭,小心地問道:「你要把我交給他嗎?」

葉臻慢悠悠地鬆開捏著唐宋下巴的手,又慢悠悠地挪到他纖細的脖子上挑逗那微微突起的喉結,再慢悠悠地說道:「我為什麼要留下你?」

唐宋臉色更白,簡直白到比擦了粉還白了,咬著下唇看向葉臻,半天才有些弱弱地說:「我可以給你做飯吃。」

「我不需要。」葉臻依然慢悠悠。

「我可以給你打掃衛生。」

「也不需要。」葉臻還是慢悠悠。

唐宋找不著理由了,看葉臻臉上那副戲謔的樣子,突然覺著很委屈,扁著嘴巴軟著聲音說道:「我害怕……」

「這會兒怎麼老實了?以後少給我蹦躂,早就跟你說過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葉臻用手在唐宋的脖子上比劃了下,做了個要掐死他的架勢。

唐宋一聽這好像不是要把自己交出去的節奏,趕忙確認道:「你不把我交給了他嗎?」

葉臻鬆開唐宋的脖子,抬手解開綁住他腕子的毛巾,又不輕不重地捏了小宋宋一把,才往旁邊一躺,閑閑地說道:「看你表現了。」

唐宋一邊坐起身一邊揉自己的手腕,臉色從白開始變紅。

昨天才在野外主動給葉臻口了一次,今天又要主動地來一次嗎?

可是不做的話,就會被交給那個姓楚的,然後被虐個生不如死嗎?

唐宋有些猶豫地看向葉臻……的身體,雖然他沒覺著自己做錯,明明就是向大眾陳述一個事實,可聽著楚亦辰的話還是害怕,畢竟他們那種人,是不講理的。

想了半天,他終於下定決心,伸手去解葉臻的衣服扣子。

葉臻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瞇著眼看唐宋動作。

唐宋解開衣服扣子,就看到葉臻結實的上半身,不胖不瘦剛剛好,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胸前兩點突起紅豔豔的,特別誘人。

暗暗地瞄了葉臻一眼,唐宋低下頭去,張嘴含住葉臻的小豆豆。

這事兒他雖然是第一次做,可是片子還是看過不少的,左舔右吸時不時輕輕咬一下,不多會兒就把小豆豆變成了大豆豆。

唐宋抬起頭來,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突然覺著葉臻這樣躺著不動,自己在他身上隨意舔弄,然後把他弄射是件挺有成就感的事。

於是他拋開了害怕和害羞,興致勃勃地倒持起來。

把腰帶解開,褲子拉下去,讓已經有些硬挺的小小臻暴露在空氣中,然後又轉頭去舔弄那兩顆小豆豆。

因為比起吃那個粗大火熱的東西,小豆豆明顯要好一些,自己加把勁,只舔小豆豆就把他舔射,就可以結束了。

不說葉臻是個持久的一夜七次郎,就說唐宋的技術也不可能短時間把葉臻舔射。

所以十幾分鐘過去了,唐宋的嘴巴都舔幹了,葉臻完全沒有要射的意思。

於是唐宋抬起頭,哀怨地看著葉臻,葉臻這才嘲笑了他一下,慢悠悠地抬手將唐宋的腦袋按到下邊,說道:「我看你是不想在這呆著了。」

唐宋本來打算把葉臻的手撥楞開的,一聽這話,又猶豫了,就這一瞬間的猶豫,那個熱熱硬硬的東西就戳在了他臉上,頭上的那點兒液體也順勢抹到了他的臉上。

唐宋再怎麼做心理建設,再怎麼為情勢所迫,還是不能喜歡這個東西,尤其是那個頭頭上冒出液體的時候,他就覺著無比噁心。

糾結了好久,最終還是不情願地張嘴含了進去,如果舔一次就不用被交給別的變態折磨,那就舔一次吧。

第30章 性趣

說起來唐宋已經前前後後給葉臻舔過好幾次了,所以技巧不自覺地有了極大的提高,再加上他有意地想讓葉臻趕快射,就十分的賣力。

葉臻這次倒是沒怎麼為難唐宋,射了一次就拉上褲子閉眼休息了,也沒給楚亦辰回電話。

屋裡只有一張床,當然還有個沙發可以睡,可沙發再軟也不舒服,所以唐宋收拾完以後只能不大情願地躺在了葉臻的旁邊。

剛開始他還有些緊張,怕葉變態突然對他幹點什麼,不過等了半天發現那個變態確實是睡著了,於是就也睡過去了。

大概是由於剛才的工作太累了,身後又躺了個變態,再加上之前楚亦辰電話裡的狠話,唐宋十分無奈地做了個噩夢。

夢裡面唐宋小小的,站在孤兒院的門裡,隔著大鐵門的外面,是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穿著一件深色的大衣,用充滿厭惡的眼神看著他,冰冷地對他說以後這就是他的家,他和她再也沒什麼關係了,然後就轉身走了,留下他一個人拍著鐵門哭喊。

接著有一個聲音從後方傳來,他抹著眼睛扭頭看去,葉臻戴著金絲邊眼鏡笑瞇瞇地朝他走來,摸上他的臉,叫他小羊羔,說小羊羔你來了就別想跑了,以後乖乖地讓我欺負,我就不吃掉你。然後葉臻把褲子一扯,露出那個粗大醜陋的傢伙,一下子就戳進了唐宋的嘴裡,嘴裡笑著說請你吃香腸。

他的腦袋被箍著怎麼也掙不脫,突然旁邊又冒出來一個人,戴著面具穿著黑袍在旁邊來回飄,聲音怪異嘶啞,一把掐上他的脖子說你毀了我們家,我要折斷你的四肢,把你做成人彘。

小唐宋很害怕,想跑卻被抓住了腿,低頭一看,舒笛正跪在葉臻腳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右手死死地拽著他的腿,忽然推了他一把,自己湊過去吃葉臻那根醜陋的東西。然後顧貓貓也出現了,在院門外面大喊林裕快跑,一邊拍打鐵門,一邊東張西望。

他很害怕,可怎麼跑也跑不掉,三個人圍著自己桀桀怪笑,耳邊混雜著嘶啞的笑聲低冷的詛咒聲還有猥瑣的噗嗤聲。

唐宋突然醒了,心臟撲通撲通地亂跳,伸手一摸身上全濕了,跟從水裡撈出來一樣。他覺著無比疲憊,朝旁邊看了一眼,葉臻已經不在了。

狠狠地喘了幾口氣,唐宋在床上翻了個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平緩精神,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有些暴躁地爬起來喝了點水,然後坐在床邊發愣,他不知道怎麼會做這麼個夢。

晃了晃腦袋,打開電腦戳了幾下單機小遊戲,唐宋還是覺著無聊,無聊得快瘋了。於是又站起來在屋裡轉圈想找點事幹,可是除了對著一個沒有網的電腦碼字戳單機小遊戲,想不到有啥能幹的了。而且現在一點都不想碼字,最後唐宋一拍腦袋,拿起葉臻扔在桌上的小本,一推門,朝隔壁去了。

唐宋進來的時候,邢勇小兵正趴在床上看電視。他看到唐宋進來,先是愣了下,接著臉噌地紅了,趕忙從床上跳下來,吭哧道:「你,你有什麼事嗎?是葉師長又叫你來拿東西嗎?」

唐宋擺了擺手說道:「沒事沒事,你快坐啊,我就是沒啥事挺無聊的,想起來你也是一個人,應該也很無聊吧,所以我就來看看你。」

邢勇小兵因為屁股的原因,之前是趴在床上的,這會兒屋裡有人了,肯定不能再趴著,那太難看了,可是一直站著也不是事兒,就側著屁股坐了個床邊。

唐宋一看這個小兵不怎麼說話啊,就開始自己絮叨。

他唐宋是誰啊,是寫H小高手啊,怎麼可能不具備一張能套出八卦的嘴啊,怎麼可能沒有那百說不爛的三寸舌啊。

於是剛開始還十分緊張害羞不知道說什麼的邢勇小兵,很快就被唐宋的話匣子帶跑了,很開心地操起他那大北方口音給唐宋說著他覺著有意思的事。

不過都不是啥能八卦的和引起他興趣的,於是唐宋就瞅了個空隙主動問起小兵來陪葉臻睡覺這個事情。

邢勇小兵紅了臉,又是半天才吭哧吭哧地說道:「俺也不知道,王師長問俺願不願意來,俺剛開始不願意,可他又說了很多來的好處和不來的壞處,最後俺就來了。」

唐宋又問:「你不排斥嗎?你本身喜歡男人嗎?」

邢勇小兵紅著臉點了點頭。

唐宋繼續問道:「他怎麼知道你喜歡男人的啊?」

邢勇小兵又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於是唐宋唏噓了,這個事情應該是這樣的,邢勇小兵本身是個GAY,別人大概不知道,可是那個王師長不知道怎麼知道了,就把小兵叫過去想讓來陪葉臻睡覺,但是這個小兵不大樂意,於是他就軟硬兼施,讓小兵同意,小兵架不住那個師長的攻勢,而且本身也不是很排斥,就同意了。

唐宋本來想把小本掏出來寫幾筆,可是一看小兵亮晶晶的眼睛,又覺著不好意思,只好在心裡來來回回地記了幾遍:王師長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威逼利誘小兵來陪葉臻,王師長和葉變態這倆實乃狼狽為奸。

晚上的飯唐宋是自己吃的,因為葉臻又被叫去吃酒席了。不過葉臻今晚沒怎麼喝,所以比較清醒,吃完直接進了唐宋的屋子。

唐宋一看葉臻來了,趕緊殷切地端茶倒水點煙,然後坐在葉臻對面眼巴巴地瞅著他。

葉臻一看唐宋那樣兒就想笑,吐著煙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唐宋也不理會葉臻嘲笑自己,先確定自己的安全重要,於是開口問道:「你是不是不會把我送給那個楚什麼了?」

葉臻沖唐宋勾了勾手指,唐宋十分警惕,不但坐著沒動,還隱隱往後縮了縮脖子,說道:「你就這麼說就行啊,我耳朵很好使。」

葉臻嗤笑道:「哪有免費的情報。」

唐宋不可置信地說道:「你不是吧,我就問一句你又要收費,你簡直比黃世仁還周扒皮,他們兩個看到你一定會自慚形穢自愧不如自刎謝罪的。」

葉臻嘲笑唐宋的天真,很直接地說道:「嘴巴或者屁股,你自己選。」

唐宋打商量道:「手不行嗎?」

葉臻吐了個煙圈道:「說起來,我應該給楚亦辰打個電話問問情況了。」

唐宋很後悔,早知道不開口提這事了,現在竟然變成了不做不行。

於是唐宋又給葉臻口了一次。

作為交換,葉臻告訴唐宋暫時不會把他交給楚亦辰。

唐宋趁勢又問道:「我們什麼時候走人啊?」

葉臻很無情地說早著呢。

於是唐宋提議想要一根網線。

葉臻站起身,一把將唐宋按到床上,右手伸進褲子滑向後面的小洞。

唐宋驚恐地大叫:「死變態,你幹什麼?」倆手後知後覺地去推葉臻。

葉臻用腿壓住唐宋亂動的腿,又用另一隻手抓住唐宋的倆手,無恥地說道:「你不是想要網線麼,讓我幹一次就滿足你。」

手指在菊口戳了幾下,又拿出來把手伸進唐宋的嘴裡,說道:「好好舔,不然待會兒疼的可是你。」

唐宋手腳被壓,身子動不了,嘴巴塞了葉臻的手指,嗚嗚地抗議。

葉臻看了半天,突然俯下身子,湊到唐宋的耳朵上咬了一口,說道:「我覺著你還挺能引起我的興趣的。」

唐宋聞言一僵,突然就不掙扎了,驚恐加疑惑地看向葉臻,他這是神馬意思,是說對自己有興趣的意思麼?是說以後沒事兒就要來壓一壓自己麼?是說自己長得十分讓他想脫褲子麼?

別這樣啊!

哪裡引起你的興趣了,老子改還不成麼!

老子喜歡大胸長腿的妹子啊,才不喜歡你這種不要臉的變態啊!

唐宋突然想起來上次葉臻說喜歡他這種不大聽話的,因為有征服感,於是趕緊拼命搖頭把葉臻的手指吐出去,氣喘吁吁地說道:「其實我很聽話的,一點都不鬧騰,你看你這麼英明神武,應該去征服那種冰山冷酷的人啊,我這麼柔弱,不大適合你挑戰。」

葉臻又啃了唐宋的下巴一口,聽到他抽氣才滿意地抬起頭來,說道:「我就喜歡你這陽奉陰違的調調。」

「不不不,你看錯了,我一點都不陽奉陰違,我是個心口一致的正直青年,請不要用陽奉陰違這種違反我高尚情操的詞來形容我,那樣有損我光輝的形象。」唐宋說著就開始胡扯,扯完了發現葉臻似笑非笑地瞅著自己,心裡咯登一下,趕緊補救道,「其實我真的很無趣,你千萬別對我有興趣啊,我看著隔壁那個小兵就很不錯,你快去找他玩吧。」

唐宋又一次把別人拿出來當擋箭牌,心裡十分愧疚,趕緊默默地說對不起我是迫不得已的,冤有頭債有主,我是被逼的你千萬別怪我啊。

第31章 這個小兵不對勁

「哦?你覺著他哪不錯?」葉臻啃了唐宋不大突出的喉結一下,不緊不慢地逗弄。

「嗯……」唐宋被啃得不自覺地發出一聲呻吟,下一刻就驚恐地閉緊嘴巴,過了會兒才張開嘴乾巴巴地說道,「我覺著他哪都不錯,你快去找他吧,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要去忙了。」

葉臻嗤笑了一聲:「忙著去寫我的小H文?」

唐宋被噎了一下,敷衍著說怎麼可能你想多了。

葉臻一把扯下唐宋的褲子,又把撐在唐宋腦邊的手擠進了他嘴裡,說道:「那你賣力點,早幹完你就可以早去忙你的事了。」

唐宋瞪著葉臻,把不要臉死變態罵了個遍,也沒扭轉被葉臻壓著做了一次的命運。

兩天后,葉臻一行離開了這個軍區,去往下一個軍區巡查。

說來也巧,不過也可能不是巧合,而是打聽過後的蓄意安排,葉臻和這邊的領導喝完以後,一回屋發現屋裡也坐了個小兵。

不過這個小兵看起來比之前的邢勇小兵要機靈,長得也更清秀水靈,他一看葉臻進門就迎了上去,半拉半扯地把葉臻帶到沙發那坐下,遞了杯水給葉臻,又給葉臻點了根煙,然後就跪下給葉臻捏腿。

葉臻瞇著眼享受,半天才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兵一副垂眉順眼的樣子,聲音卻帶著當兵的硬氣:「我叫魏軍。」

果然,這兩個相反的因素衝擊在一起,讓葉臻起了點興趣,於是他伸手抬起魏軍小兵的下巴,嘴角扯起一點弧度問道:「以前做過沒,我可不喜歡不乾淨的。」

魏軍小兵微微紅了臉,依然垂著眼睛說道:「沒做過。」

葉臻點了點頭,鬆開捏著魏軍小兵下巴的手,說道:「去洗澡。」

魏軍小兵之前也洗過了,可是很乖巧地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就爬起來,脫了衣服露出結實的身體,朝浴室走去。

葉臻慢悠悠地把這支煙抽完,才往煙灰缸裡一按,起身朝浴室走去。

魏軍小兵一看葉臻進來,立刻從浴缸裡爬出來,跪到葉臻腳下,解開褲子給葉臻口。

葉臻這次沒射在魏軍小兵的嘴裡,而是等他舔了一半的時候,就拍著他的臉讓他轉過身爬在洗手池上,從後面戳了進去。

唐宋又是作為傳令員住在了隔壁,這次他壓根就沒睡,直接趴在牆上聽牆角,不過半天也沒啥動靜,他覺著有點掃興,感情今天屋裡沒有小兵。

又聽了會兒確實沒聲音,才蔫蔫地爬上床去睡覺。

可是他睡不著啊,而且他晚上喝了很多水啊,所以他要去上廁所啊,於是他就在浴室裡聽到了他等了一晚上的聲音。

原來這個變態這次是在浴室做啊,怪不得剛才怎麼聽也聽不到!

唐宋先是一愣,接著就有些興奮,趕緊把耳朵貼到牆上去聽,那邊那個小兵叫得很銷魂啊,聽得他面紅耳赤的。

等那邊沒什麼動靜了,唐宋才心滿意足地回床上睡覺去了。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他才納悶自己為什麼昨晚要去聽牆角,葉變態做不做的關他屁事啊。

想了半天才給自己找了個不放過任何收集葉變態做壞事的證據的理由,然後趕緊從包裡掏出小本補了一筆:X月X日,葉變態在某部隊的浴室猥褻小兵。

吃完早飯,葉臻照例跟著去視察,而唐宋也照例揣著小本去葉臻的房間做客。

唐宋一進門就先打量床上的小兵,直覺這個小兵不像邢勇小兵那麼老實好忽悠。

果然魏軍小兵也沒像邢勇小兵那樣臉紅害羞,而是大方地從床上下來倒了杯水給唐宋,說道:「你是葉師長的傳令員吧,你好,我叫魏軍。」

唐宋倒是有些底氣不足,吭哧著應了。

魏軍小兵又說道:「你別這麼客氣,反正現在也沒啥事,你給我說說葉師長平時的習慣吧。」

啊?唐宋傻眼了,這是神馬情況?

這個小兵不大對勁啊,唐宋的大腦有些轉不過來,不過聽到小兵說「怕伺候不好葉師長」的時候突然就悟了,這小兵該不會是看上葉臻了吧。

太不科學了吧,這小兵竟然會喜歡葉臻那個變態,這尼瑪是個抖M啊,不過下一刻他就想起來舒笛了,舒笛對葉臻也是死心塌地的啊,這世界真是奇妙啊。

唐宋感慨了一下,又思考了下自己的立場和情況,才半真半假地說道:「葉變……師長吧,他不喜歡乖巧的,他喜歡能鬧騰的,不安分的,會耍小聰明的,陽奉陰違的,這樣他才有征服感,才覺著他是真男人,嗯!」說完還重重地點了下頭加強可信度。

魏軍小兵在接收這個資訊的同時,還敏銳地發現了一個情況,那就是眼前的這個傳令員,看著不大對勁。雖然他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問了,可哪有這麼說自己上司的。

於是魏軍小兵就留了個心眼兒,一面裝作受教了地點頭,一面殷勤地招呼唐宋喝水。

唐宋說的高興了,就又趁機說了幾句葉臻的壞話,然後才心滿意足地回屋了。回屋才發現情況不對啊,自己是去套魏軍小兵的八卦的啊,怎麼沒套出來什麼反倒是自己被帶著說了不少東西。

被別人帶著說和自己主動說可不一樣,唐宋立刻就覺著不大舒服,他一寫H小高手八卦小能手竟然被人帶著跑,這簡直侮辱了他的招牌!

於是他很鬱悶,噌噌兩下挪到電腦跟前,打開文檔把魏軍小兵也寫到了葉變態的小說裡,作為一個跟葉臻一樣喜歡被虐的小受。

中午葉臻回來的時候,魏軍小兵吞吞吐吐欲蓋彌彰地表達了唐宋來屋裡的情況還有說的話,葉臻是什麼人,在中央混跡多年的人,怎麼會看不出魏軍小兵的心思,只是扯著嘴角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

不過後來還是去了趟唐宋的屋子。

開門進來的時候,唐宋正在浴室裡洗澡,電腦也沒關,就擺在桌上亮著,葉臻一眼就掃到了,於是就一屁股坐在了電腦跟前。

也是唐宋活該,沒關頁面就去洗澡,之前寫的文就被葉臻看了個乾淨。

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葉臻正看得津津有味。

葉臻聽到唐宋的動靜,扭頭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去接著看文,直到看完才沖他說道:「你這幾個方法寫的不錯。」

「什麼方法?」唐宋有些狐疑地問。

葉臻一推電腦,站起來朝唐宋走去,邊扯領口邊說道:「調教。」

唐宋早就戒備了,一看葉臻過來就趕緊朝浴室退,前兩天他是沒反應過來,這次他特意研究過了,浴室是有鎖的,他退進去把門鎖上葉臻就進不來了,於是一邊朝浴室跑一邊說道:「隨便寫寫,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幫你試試。」

葉臻涼涼地警告唐宋:「你敢進去我就讓你以後都下不了床。」

唐宋才不管他說什麼,先把門關上才是要緊。

葉臻站在緊閉的浴室門前,慢悠悠地掏出腰間的槍,對準門鎖,又慢悠悠地說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唐宋才不理會,反正門都鎖上了,葉變態也進不來。只是他身上裹著浴巾,此刻坐在浴缸邊上,不大舒服,又不知道葉臻什麼時候走人,乾脆把浴巾一扯,抬腿又坐到浴缸裡泡澡去了。

屁股還沒泡熱呢,就聽見門上一聲悶響,扭頭看去,葉臻推開門走了進來,還故意把手裡的槍放在嘴邊吹了下。

唐宋這次是徹底驚呆了,他連下輩子的份兒一起想了都想不到葉臻會用槍來開門,而且他從來沒見過葉臻帶槍,也不知道他從哪掏出來的。

葉臻對唐宋被天雷劈了一樣的表情很滿意,收起槍走到浴缸邊上,摸著他胸前的小豆豆,涼涼地說:「真是不聽話。」

唐宋被胸前有些冷的手冰到,突然回神了,一副不會再愛了的表情說道:「大爺,你真是大爺,我從來沒想過你還能幹出這種事,我錯了,我太二了,我以前竟然低估了你不要臉的程度,我面壁檢討,你先出去喝杯茶吧。」

葉臻享受了會兒唐宋的崇拜才閑閑地說:「怎麼文裡還有魏軍?」

唐宋沒吭氣,剛開始是沒反應過來,後來是想我愛寫誰寫誰關你屁事。

葉臻卻突然掐了唐宋的小豆豆一把,俯下身子在他耳邊低低地笑:「我現在心情好,再給你一次機會。」

唐宋吃痛地「嘶」了一聲,眼裡瞬間帶了水汽,憤憤地說道:「看他不順眼!」

葉臻一口咬住唐宋的耳垂,聽到唐宋叫喚才滿意地鬆開牙齒直起身子,說道:「你果然喜歡從浴室做。」

不是唐宋的智商太低,也不是他的反射弧太長,這真的是話題轉得太快了好嗎!這怎麼就得出了他喜歡從浴室做這個結論了?!

第32章 小兵的計策

唐宋不知道葉臻為什麼看起來心情很好,他只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十分不好,他真的很想一拳砸扁葉臻的鼻子!

葉臻的鼻子很挺,是那種挺耐看的挺,而且還很直,但是唐宋現在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再加上嘴邊那欠扁的笑,簡直不順眼到極點了。

可是唐宋不能出拳打,就算他敢打,只怕也打不到,所以只乾巴巴地說道:「我不喜歡,你才喜歡。」

葉臻點了點頭說道:「嗯,我挺喜歡的。」

然後就在唐宋震驚的目光裡一把拽起他,又說道:「我剛才看你的文裡正好有個浴室的場景,我們模擬下好了。」說完就把唐宋從浴缸裡撈出來,按在了洗手池上。

葉臻這次真是挺狠,把唐宋翻來覆去地做了好幾次才把他扔進浴缸裡泡著,自己沖了下走人了,留下唐宋扶著浴缸的邊嘶啞著嗓子紅著眼睛詛咒葉臻。

葉臻回屋後,魏軍小兵就迎了上來,立刻就敏銳地發現葉臻剛做過,但是什麼都沒說只是拉著葉臻躺到床上,輕柔地給他按摩。

葉臻一看魏軍小兵閃爍的眼神就知道他打什麼主意,心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想到唐宋目瞪口呆氣急敗壞的樣子就覺著有趣,於是抬手摸了摸魏軍小兵的頭,說道:「還是你懂事。」

魏軍小兵溫順地受著葉臻的撫摸,手上動作沒停,腦子裡卻開始運轉。

葉師長是從隔壁回來的,身上帶著明顯做過的痕跡,由此可見八成是跟那個傳令員做的,而且那個傳令員不大對勁,哪有整天呆在屋子裡不跟著的,所以那個傳令員應該是個幌子,實際上應該是葉師長的情兒。

再聽葉師長的話,八成是那個傳令員讓他不大高興,而自己的乖巧溫順讓他很滿意。

於是魏軍小兵就動了一番腦子。

下午葉臻出去了以後,魏軍小兵就跑去敲隔壁唐宋的門了。

唐宋正癱在床上睡覺呢,中午的那番折騰可把他半條命都給折騰沒了,累得夠嗆,這會兒睡得就很沉,魏軍小兵在外面敲了好久的門,他才聽見。

但是他十分不樂意動,於是就沖著門問了句:「誰啊?」

魏軍小兵表了下身份,又說他是來聊天的。

唐宋一聽是魏軍小兵更不想起來了,半天才找了個身子不大舒服的理由,想讓魏軍小兵自行撤退。

魏軍小兵怎麼會走人呢,又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硬是讓唐宋給他開門。

唐宋扯了扯頭髮,黑著個臉從床上爬起來,顫悠著倆腿挪到門口,打開半個門說道:「你有什麼事嗎,我不大舒服。」

魏軍小兵一眼就看出來唐宋是被做多了,虛著了,嘴裡客套著,手上卻一個用力把門推開,自來熟地往裡進,還一把抓住唐宋的胳膊往床那邊帶,嘴裡說道:「你快躺著,不用管我。」

唐宋目瞪口呆地看著魏軍小兵十分熟絡地把他按在床上,還蓋上了被子,才木木地說道:「真是不好意思。」

魏軍小兵剛才扯著唐宋的時候就覺著唐宋不但虛,還抖,可見是被壓得狠了,身上有幾個地方還能看到歡\愛的痕跡。

他擺了擺手說道沒關係,又拉了個凳子坐在床邊明知故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唐宋以為魏軍小兵不知道自己和葉臻的情況,也沒臉說自己是菊花被戳爆了,渾身發軟,只好胡扯道:「我可能是發燒了,身子太弱了。」

魏軍小兵一副吃驚的樣子,說道:「剛才葉師長還說你們……」趕緊停下,一副嘴巴沒收住的樣子,「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發燒了,是不是沒清理啊?」

魏軍小兵的話就像驚雷一樣在唐宋腦子裡「轟」了一下,他的臉色先是變得慘白,接著又紅得滴血,他沒想到葉變態竟然跟別人說他們的關係,而且那個別人還跑到他屋裡來詢問。

突然有種被看光了無地自容的感覺,這個小兵竟然還直白地問他是不是沒清理,這尼瑪要怎麼回答!

魏軍小兵看唐宋紅白變換的臉色,心裡完全確定了之前的猜想,趕忙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擺手說道:「我沒有惡意,我就是來看看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唐宋羞臊地開不了口,只能胡亂地搖頭。

魏軍小兵又安慰了唐宋一番,才說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唐宋不想把名字告訴魏軍小兵,他覺著太丟臉了,只好愧疚地祭出林裕的名字搪塞。

魏軍小兵點了點頭試探著說道:「林裕,你覺著葉師長怎麼樣啊?」

唐宋的眼睛裡立刻充滿了殺氣,差點就脫口而出「他是個變態我恨不得讓一百個人輪著戳爆他的菊花」了,還好他還留了那麼一絲理智,含糊地說道:「就那樣吧。」就是個變態的樣!

魏軍小兵繼續試探道:「我覺著葉師長很好啊,溫柔又好脾氣,我很喜歡他,可是我覺著你不大喜歡他啊?」

唐宋一聽魏軍小兵竟然誇葉臻溫柔,好脾氣,直接氣笑了,葉變態是怎麼給人留下這種印象的,於是他那絲理智不見了,衝口就說:「那絕對不可能,他是個變態,不要臉又猥瑣,脾氣還暴躁,快醒醒吧少年,你被騙了!」

魏軍小兵心裡先是一驚接著又是一喜,這個林裕果然不喜歡葉師長,面上卻一副吃驚極了的表情,壓低聲音說道:「不會吧,你是不是對葉師長有什麼誤會啊。」

誤會你個大頭鬼!

唐宋完全忘了魏軍小兵是個會帶話跑的高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苦口婆心地說道:「是你被蒙蔽了,他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趕緊趁著他還沒纏上你,快逃吧!」

魏軍小兵心想我才不走呢,嘴裡卻是猶豫吞吐著說:「是這樣嗎?可是我覺著他挺好的啊,你既然不喜歡他,為什麼要跟著他啊?」

唐宋又不吭氣了,這個事情其實他也有點糊塗,雖然是他自己掉進了陷阱來找葉變態算帳但是後來留了下來,可是說想走的時候葉變態又威脅著不讓走,而且他又說要收集罪證,也沒想好出來了去哪,就一直先拖著。

可魏軍小兵這麼一問,而且他後面隱隱作痛的菊花也在提醒他,趕緊走人才是上策。

唐宋哼哼了兩聲表示有心無力。

魏軍小兵立刻開始出謀劃策,列出一個又一個的方法讓唐宋選擇。

唐宋又一次目瞪口呆了,這個小兵真是太不對勁了,簡直是不正常啊,怪不得會喜歡葉臻,原來是臭味相投看對眼兒了。唐宋又細細地打量了魏軍小兵一番,暗暗地點頭心道果然是一對。

魏軍小兵看唐宋瞅著他不說話,就問道:「你覺著怎麼樣?」

「啊?」唐宋沒大聽清,因為他忙著打量魏軍小兵了,可是又不好說沒聽清,就哼哼了兩聲敷衍道,「我覺著不錯。」

魏軍小兵立刻從凳子上站起來,有些興奮地說:「那就這麼定了,我先走了,你可千萬別忘了啊。」說完也不管唐宋試圖拉住他和他說點什麼,急火火地拉開門走了。

唐宋瞪著門傻了半天才收回被晾在空中的手,這些人怎麼都這麼不正常!自己完全不知道他說了什麼,他就敲定了,敲定個毛線啊!

本來想起身去問問魏軍小兵剛才定了個什麼事,可是身子一動就疼得厲害,於是唐宋又躺回去了,心想應該沒啥大事,改天再去吧,這會兒還是先休息的好。

他如果知道魏軍小兵跟他定了什麼事,估計就是爬也得爬去。

晚上八、九點鐘的時候,唐宋正揉著老腰碼字呢,門被咚咚地敲響了。

又是誰啊?唐宋邊想邊往門口挪。

打開門只見魏軍小兵和一個黑瘦的男人站在一起,魏軍小兵說道:「你怎麼還沒換衣服啊,來不及了,就這樣吧。」說著就把唐宋從門裡拽出來推在黑瘦男人旁邊,然後一把關上了門。

唐宋還沒反應過來呢,魏軍小兵又凝重地沖他點了點頭說道:「去吧,按計劃行事。」然後就回自己屋了。

不等唐宋說話,黑瘦男人就開口說了句「走吧」,然後伸手拉著還穿著睡衣的唐宋往某處走了。

這到底什麼情況啊,誰能告訴他到底怎麼回事啊!唐宋覺著自己最近智商真是不行了,應該吃點核桃補補腦了,可這人手勁怎麼這麼大,拉著他這是要去哪?

「喂,等一下,你帶我去哪,你先放開我!」唐宋甩了幾下沒甩開,只好拍了拍黑瘦男人的背說道。

黑瘦男人就跟沒聽見一樣,只是手上更緊了,步子也更快了,唐宋本來就腿抖得厲害,這會兒被這麼一拖,險些摔倒在地上。

第33章 英雄救美

掙扎了半天也沒甩開這個男人,唐宋很生氣,聲音也大了起來,叫嚷道:「你到底要幹嘛,你再不放手我叫人了!」

黑瘦男人忽然抬腳朝旁邊的門一踹,然後猛地回頭,一把按住唐宋的嘴,將他拖進了這個屋子。

唐宋心裡咯登一聲,這什麼情況,尼瑪怎麼有種綁架的節奏?

心裡突然一抖,立刻張嘴咬上眼前人的手,趁著嘴被鬆開的空隙大喊:「救命啊!殺人了……啊!」才喊了兩句,肚子立刻被踹了一腳,疼得他聲音都變了。

這腳也很重,跟第一晚碰上葉變態那腳差不了多少,唐宋本來就虛得厲害,這一下差點暈過去。

只聽那個黑瘦的男人低沉著嗓音說:「敢耍我?這會兒反悔也晚了,乖乖地張開腿讓老子幹,不然有你受的。」

唐宋跪在地上捂著肚子,腦袋裡除了疼還十分悲憤地閃過一行字:為什麼都喜歡幹他?他這張臉是有多招人脫褲子啊。

緩了半天才找回聲音說道:「你找……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黑瘦男人已經開始解腰帶了,嘴裡隨意地說著:「不認識有什麼關係,你只要乖乖地張腿給我\幹就好了。」

唐宋一聽這明顯是沖著他來的,心裡猛地閃過一個念頭,不太敢相信地問道:「你們……你和他……你們……商量好的?」

魏軍小兵竟然不動聲色地把自己賣給別人做?這尼瑪也太惡毒了吧,自己真是小看他了,下午還好心勸他離開葉變態,沒想到他轉頭把自己給賣了。

現在怎麼辦,本來身子就被葉變態給做軟了,剛才又被踹了一腳,連氣都喘不大順了,根本打不過這人。眼前這人上身穿著緊身的背心,露出一塊塊結實的肌肉,三個自己也不一定能打過吧。

黑瘦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手上的動作不停,麻利地脫著褲子,嘴上說道:「怎麼,你不知道?他可是給我說你屁股癢了,急著找人幹你呢。」

唐宋如果有吐血功能,此時一定一口老血吐出來,他腦殘了才找人幹\他麼!這個魏軍小兵太特麼惡毒了,自己和他無仇無怨的,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追究這個問題的時候,因為黑瘦男人已經脫好了,正擼著他的老二朝自己走過來呢。

「你……你冷靜點……別過來……你這樣是……犯罪……」唐宋一邊努力朝後挪,一邊試圖喚醒黑瘦男的良知。

顯然黑瘦男現在木有良知,他嘿嘿笑了一聲,說道:「別緊張啊,你不是屁股癢麼,哥哥我給你煞煞癢,你也舒服我也舒服,多好。」

唐宋的氣終於順了過來,他撐著地站起來,左右看了看,朝旁邊的凳子挪去。

手緊緊地抓著凳子邊,唐宋虛弱地朝黑瘦男說道:「你屁股才癢,你這麼想舒服怎麼不讓我上啊,死變態。」

不得不說唐宋真是無論何時都在作死,他這麼一說黑瘦男肯定得發作。

果然黑瘦男臉色一沉,本來就黑的臉更黑了,活動了下手腕,沖唐宋說道:「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乖乖讓老子幹,還能舒服點兒,不然別怪老子下手不留情。」

唐宋有些緊張,手心也冒了汗,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估計也沒人來救他,只能靠他自己守著那可憐的清白了。今兒就算拼了也不能任人欺負,也不知道哪冒出來的死變態,竟然想上他,真是欺人太甚了。

黑瘦男也看出來唐宋不大合作了,眼神一沉,就伸手去抓唐宋。唐宋一咬牙閉上眼掄起凳子就胡亂地揮,只是黑瘦男是個身手不錯的,一躲一退就閃了過去,下一刻就劈手奪過凳子往旁邊一扔,然後一拳打在了唐宋的肚子上。

腹部可柔軟著呢,剛才就被踢了一腳,這會兒又是一拳,唐宋直接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黑瘦男一愣,沒想到這小子這麼不經打,一拳就暈了,這不動不叫的做起來可少了很多樂趣了。於是他思考了半天,也作死地開始拍打唐宋的臉,試圖弄醒唐宋。

唐宋在拍打中慢悠悠地醒了過來,立刻就覺著臉上火辣辣的,黑瘦男猥瑣的笑臉在自己上方閃了又閃,然後露著大白牙說道:「你看老子對你多好,特意叫醒你,怕你光身子爽了,不記得老子的雞\巴有多棒。」

唐宋腦子還有些暈呢,聽完這話還愣了下,直到黑瘦男的手隔著衣服摸上他的左胸,才反應過來這個不要臉的說了什麼。

唐宋這個氣啊,差點又暈過去,抬手打掉黑瘦男的手,卻發現肚子那塊疼得厲害,只一動就白了臉,冷汗順著下巴尖流過脖子滴到鎖骨。

黑瘦男像發現了什麼似的,舔了舔嘴巴說道:「你這鎖骨真漂亮,那小紅痣可真勾人,果然是個欠\幹的,皮膚也白,真他媽勾人。」

唐宋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他可不想被這種變態上,被葉臻那變態壓已經夠讓他恨的了,這會兒要是再被人上了,真是不用活了。

可是他現在渾身發軟,肚子那塊也疼得厲害,渾身上下一點勁兒都沒有,只能有些絕望地說道:「大哥,我不喜歡被男人上,你放了我行嗎,我可以給你錢,你要多少,你說吧,我肯定給你弄到。」

黑瘦男也是個喜歡撕衣服的,活動了下手腕就準備開始了,嘴裡調戲道:「你不喜歡是因為你沒被我\幹過,等你被我\幹了就知道有多舒服了,保管你天天想,以後求著我\幹你,嘿嘿。」

唐宋就像電視裡被強\暴的那些人一樣,勸說不成就開始罵,仿佛罵了人家就能醒悟一樣,只不過這會兒他的三寸小靈舌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唐宋邊罵邊打量著周圍,暗暗地存著力氣,要是反抗不了就乾脆撞死算了,做一個貞潔的烈男吧!

黑瘦男完全不理會唐宋的叫駡,搓了搓手就開始動了。

就在這時,所有小說裡會英雄救美千鈞一髮關鍵時刻現身的偉大英雄終於出現了。

只聽「砰」的一聲,門又被踹開了,葉臻一臉陰沉地出現在門口,掃了一圈就抬腳朝裡走。

黑瘦男不知道葉臻的身份,以為是個來壞事的,也臉色一黑地起來朝葉臻說道:「兄弟,我這正辦事呢,你讓讓?」

葉臻沒理他,瞅著躺在地上一臉悲憤看著自己的唐宋問道:「有事沒?」

唐宋在葉臻踹門進來的時候眼淚就嘩嘩地出來了,雖然葉臻也是個變態,也把他欺負得厲害,可他這會兒就是覺著安心了。他吧嗒吧嗒地掉著眼淚,搖了搖頭,想起身又扯到肚子,「嘶」了一聲,又咬著牙沖葉臻說道:「他踹了我肚子一腳,又打了我肚子一拳,還有臉,還打我的臉了,你幫我打回來。」

葉臻看唐宋沒什麼大事,就轉頭看向黑瘦男,瞇起眼,淡淡地說:「給你個機會說說怎麼回事,我讓你死得舒服點。」

黑瘦男沒想到這男的不但踹門進來壞了自己的好事,還這麼囂張,當下也不客氣了,說道:「老子上個男人需要你管?」說著就朝葉臻出了一拳。

魏軍小兵也跟著來了,在門口看到黑瘦男朝葉臻動手,急得一臉汗,想出聲阻止又不知道怎麼說。

剛才葉臻回去就問他知不知道唐宋去哪了,他想著黑瘦男那邊八成應該得手了,就吞吞吐吐地說他看見唐宋和一個男的出去了,還指了個方向。

葉臻當下臉就沉了下來,朝著魏軍小兵指的路線挨個屋地找了過來。唐宋是個什麼情況他大體知道,肯定不會隨便跟男人出去,八成是被叫走了。唐宋雖然不聽話,但好歹現在是他的人,竟然有人敢在他頭上動人,真是活膩了。

這個黑瘦男雖然身手不錯,但在葉臻眼裡還不夠看的,兩下就給踹倒了。狠狠地在黑瘦男的肚子上補了兩拳,葉臻才慢悠悠地蹲下身,掏出腰間的槍,不緊不慢地在他的下巴上劃拉,嘴角的笑很冷:「想說了麼?」

黑瘦男吸溜著疼,一抬頭就看到門口的魏軍小兵了,立刻朝他喊道:「怎麼回事,他是誰,你不是說沒問題的嗎!」

魏軍小兵心裡一個咯登,看葉臻朝他瞥過來,趕緊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不認識你。」

黑瘦男一怔,立刻就罵開了,難聽得很,葉臻冷著眼聽了幾句又動了動槍,問道:「你是說他讓你來的?」

黑瘦男雖然對魏軍不認帳這個行為感到不恥,但是也不想回答葉臻,直到被槍指著下\體才勉強點了點頭。

葉臻輕輕地笑了下,很冷很冷,然後站起身收了槍,掏出手機給這個軍區的頭兒打了個電話,又轉身把地上的唐宋抱起來,才朝門外走去,看都沒再看黑瘦男一眼。

門口的魏軍小兵和葉臻對視一眼,臉色直接白了,再看葉臻抱著唐宋的姿勢,突然覺著自己可能幹了件蠢事。

唐宋虛弱地靠在葉臻的胸口,抬眼正好看到他下巴冷硬的弧度,心裡一動,微微側了側頭看向他的眉眼,應著頭上的月光,突然覺著,葉臻,其實很帥。

第34章 救美之後

唐宋乖巧地靠在葉臻懷裡,十分難得的沒鬧騰,直到被放在床上才有些彆扭地說道:「那個什麼,謝謝你了。」

葉臻完全沒有唐宋以為的來句不客氣神馬的,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他,直接面無表情地出門了。

唐宋先是傻眼,後來就覺著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自己都開口道謝了,好歹也說聲不客氣吧,再後來又想是不是葉變態有什麼打算,然後身上就下意識地一抖。

葉臻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好事還被人在背後YY,正冷著臉朝剛才的地方走呢。

到地方的時候,軍區頭兒已經在了,正坐在凳子上看著被捆成一團按在地上的黑瘦男。一抬頭發現葉臻來了,趕緊站起來說:「葉師長,人我已經給捆了,你看怎麼處理?」

葉臻往旁邊掃了下,沒發現魏軍小兵,於是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冷笑著說:「顧師長,你這事辦的不大利索啊,還有一個人呢,怎麼沒一起捆了?」

顧師長一驚,小心地看了看葉臻的表情,朝旁邊的人揮了揮手,讓去把魏軍給帶過來。

葉臻晾了顧師長一會兒,又站起身隨意地說:「得了,我也不等了,你看著處理吧,完了給我說個結果就行,連我的人都敢動,是不是欠教育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又想起來什麼似的,沖顧師長說道,「給我叫個醫生過來。」

顧師長冷汗唰一下就下來了,一邊彎腰點頭把葉臻送走,一邊黑著臉沖旁邊的人喊:「怎麼還沒帶來,去看看!」

旁邊的人哪敢接話,趕緊跑走。

顧師長坐在凳子上,看著地上的人,又狠狠地踹了兩腳,心裡恨得厲害。本來葉臻過來視察,要是招待的好了,人情打點什麼的做足了,指不定還有的升,可這會兒竟然讓倆不開眼的給壞了事。

葉臻回到唐宋屋裡,看唐宋很聽話地躺在床上沒動,臉色卻是很白,估計是疼得厲害,於是也沒說話。

那個醫生倒是來得很快,給唐宋全身上下細細地看了下,才給葉臻說道:「外表看沒什麼大事,只是腹部太過柔軟,五臟六腑什麼的都在那,還是去醫院拍個片子好好看下才行。」

葉臻點了點頭,把醫生打發走了,又叫小李準備好車,才起身朝唐宋走去。

居高臨下地看了唐宋一會兒,語氣說不上是冷還是不冷,只是慢悠悠地說道:「這下知道疼了?早跟你說安分點,竟然還敢跟陌生男人出去鬼混。」

唐宋一聽就不樂意了,也沒好氣地嚷嚷道:「什麼叫出去跟陌生人鬼混?我是被陷害的好嗎!人家敲我門我當然要去開門了,我一開門他就把我拉走了我能怎麼辦,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關在門裡了!你以為我願意啊,你肚子被踹兩腳試試?」

葉臻一看唐宋還挺有理,挑了挑眉說道:「我看你真是被揍得輕了,如果我沒去,你是準備張開腿讓人家幹了保命,還是找個牆撞死保清白?」

我的清白早都被你毀了好麼!

這會兒跑來說什麼保清白你到底是怎麼有臉說出口的!

唐宋情緒一激動,就帶動了身上的傷,到嘴邊的話就變成了抽氣的聲音,於是唐宋的氣勢就掉了,又想到不管怎麼說好歹是這個變態把自己救了的,就先不和他算以前的賬了,於是只乾巴巴地說:「謝謝你去救我。」

葉臻看唐宋說得那叫一個不情願啊,本想再教育兩句,正好小李從外面走進來問什麼時候去醫院,葉臻就沒再說什麼,一個俯身把唐宋抱在了懷裡。

抱的時候還恍惚了下,這傢伙是自己認識時間最短的,不過抱在懷裡的次數卻是最多的。

唐宋卻不跟葉臻一樣感歎次數,而是心虛地掃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小李,又有些臉紅地戳了戳葉臻,小聲說道:「喂,你放我下來吧,我好多了,可以自己走。」

葉臻看唐宋紅了臉,突然有種兩個人是情人的錯覺,於是真把唐宋放下了,面色和聲音也冷了下來,催促道:「那就動作快點。」然後自己率先走了出去。

唐宋其實也不是真想下來,畢竟現在渾身疼,雖然這個變態很變態,但是如果他願意抱著自己上車自己還是可以勉為其難的同意的,剛才那麼說一句就是個隨口的過場,沒想到葉變態真把他放下了,只好咬著牙皺著臉一步一步地朝外邊挪。

拍完片子醫生表示沒有太大的問題,只是胃那個地方有點輕微地損傷,但是調養一段時間就沒問題了,於是唐宋堅持跟葉臻回去而不住冰冷的醫院。

葉臻冷著眼看唐宋挪進屋,自己也慢吞吞地邁進門去,靠在牆邊等唐宋坐到床上才說道:「明天去下一個軍區,你是跟著我還是在這等著?」

唐宋毫不猶豫地說:「我跟著你。」他可不想在這個破地方待著了,一想起來就生氣。魏軍小兵竟然幹出這種事,虧他之前還好心地勸導,不過話說回來,魏軍小兵和那個黑瘦男怎麼處理了,於是他就開口問葉臻。

葉臻本來是面無表情,但是唐宋問完以後竟然在葉臻的面無表情裡看到了一股冷氣,只聽葉臻很淡地說道:「還沒死。」

唐宋在反應過來之前就先下意識地抖了一下,然後才意識到葉臻的意思,雖然魏軍小兵和黑瘦男是活該是罪有應得,可聽到死這個字眼的時候,唐宋還是覺著有點驚到了。可看葉臻的表情似乎對這個東西很習以為常的樣子,心裡就想以後還是離他們這種人遠點的好,不然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指不定哪天人家心情不好就找個理由把你弄死了。

唐宋不知道怎麼接話了,有些尷尬地揉著被角,突然意識到葉臻今天救自己大概是因為在他看來自己是他的人,然後被別人擄走掉了他的面子,才這麼不高興吧,於是唐宋又把自己的想法問出來了。

葉臻本來要走了,聽到唐宋的話又轉身朝床邊走去,扳著唐宋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的,然後咂了咂嘴,做出一副不解的樣子:「不然呢?」

看唐宋一副果然這樣之前真是太高看你了的表情,低下頭咬了口唐宋的耳朵,繼續道:「就你這臉蛋兒還勾不住我的心。」然後轉身瀟灑地走了。

唐宋的臉因為葉臻的一咬紅了起來,不過表情卻是十分惱怒,這種紅果果的輕視真是太令人不爽了。重重地躺下,不出所料地疼吸溜氣了,不過還是咬牙切齒地詛咒葉臻以後被喜歡的人甩掉。

唐宋一夜都沒睡好。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渾身都酸軟得不得了,微微動一下就疼得全身難受,本來這個身子就不是什麼強健的,昨天中午被做了幾次,晚上又被打被踹摔了幾下的,這會兒還能站起來已經是個奇跡了。

唐宋抖著倆腿艱難地洗臉刷牙,剛拉開門想去吃點兒飯就看小李站在門口,右手在半空中擺出一個敲擊的架勢。

小李看到唐宋,立馬放下他的手,沖唐宋點了點頭說道:「葉師長叫我喊你上路。」

唐宋第一反應就是糾正小李「上路」這個詞,作為一個嚴謹的寫H小高手,他覺著有必要將聽到的不合適的用語都指出來,只不過現在有個更重要的吃飯的事情,於是有些疑惑地問:「不吃飯了嗎?」

小李很奇怪地看了唐宋一眼:「你還沒吃飯?」

唐宋以為小李這是鄙視他起的晚,只好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小李想了想,沖唐宋說道:「我去給你打包點路上吃吧,你先去車上,葉師長那邊可不好等。」

唐宋只好又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然後回去拿著自己的東西,繼續顫悠著倆腿朝外邊走。

沒到車邊就看到葉臻被幾個人圍著,似乎是在說走之前的客氣話,唐宋也沒搭理,默默地拉開車門爬了上去。

等了一會兒葉臻他們還沒上來,他又身上酸軟得厲害,就一個倒頭睡了過去。

再睜眼的時候,已經在高速上了,唐宋打著哈欠問道:「還多久啊?」

小李本想開口,眼風裡瞟了葉臻一眼,又很識趣地把嘴閉上了。

唐宋本來就是隨口一問,不過正好從鏡子裡看到小李嘴巴張開又閉上的過程,就有些在意,於是戳了戳葉臻又問道:「還多久啊?」

葉臻也沒回頭,只是涼涼地說了句:「你再戳我就讓你下去跑。」

唐宋立馬把手縮回來了,然後才反應過來這變態怎麼這麼小氣,戳一下又不會掉快肉,幹嘛這麼斤斤計較,於是也拿出執著的勁兒來了,撇著嘴又問了一次:「還、有、多、久?」

第35章 機油

葉臻這才慢悠悠地蹦出仨字兒:「早著呢。」

唐宋一聽這沒什麼啊,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於是詫異地瞅了小李一眼,拍了拍臉又沖小李說道:「李哥,你幫我拿的吃的呢?」

小李又是瞟了葉臻一眼,咳了兩聲沒說話,唐宋一看這是怎麼了,於是又要抬手戳葉臻,戳到半截把手收回來,身子微微朝前伸了下沖葉臻說道:「在你這兒?」

葉臻閑閑地「嗯」了一聲。

唐宋右手一伸:「哦,謝謝啊,給我吧。」

葉臻沒動,半天才說道:「這兩天姑且算你身子不好,過幾天好了,早上六點起來鍛煉身體,晚了就沒飯吃。」

唐宋第一反應先是什麼叫姑且,他身子確實不好好嗎!而且裡面還有你這個變態的功勞好嗎!然後立馬就被這無厘頭無前戲神轉折神展開的話給雷傻了。

憑什麼他唐宋的生活要別人來安排啊,還起晚了沒飯吃,你以為你是誰啊,我爸啊,這絕對是腦抽了吧!

於是唐宋抬起手來摸上葉臻的額頭,雖然下一刻就被打掉了,不過也足夠他感受溫度了,又摸了摸他自己的,驚悚地說道:「你,你怎麼了,我看你沒發燒啊,你看清楚我是誰啊,別認錯人了,我鍛煉個毛線啊,我為什麼要鍛煉啊,還早起,你是不是傻了啊?」

葉臻也不回答,揚了揚手上的早點,扔在唐宋懷裡,才慢悠悠說了一句:「記好了。」

唐宋覺著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這個變態了,簡直是宇宙奇葩有木有!

不過算了,反正他昨晚在床上想了半天然後打定了個主意,等他身子好了,他就走人,也不報仇了,也不收集小證據了,趕緊離這變態遠遠的才是正事兒。

小李心裡也是被驚到了,不過面上一派平靜,跟了葉臻這麼多年,該有的冷靜神馬的還是有的。

估計沒人想到葉臻的想法,因為他自己也被自己的這個主意給弄蒙了,他就是突然覺著唐宋身子骨太弱了,又呆又好騙,現在既然做了自己的人應該有點防身能力,省的被別人上了給自己帶綠帽子。

這個軍區是最後一個,唐宋難得安分老實地在屋裡待著養身體,葉臻也沒來折騰他,所以倆人十分平和地渡過了這幾天。

幾天後,葉臻巡查結束,兩人回到了之前的那個公寓,葉臻沖了個澡就準備去部隊覆命,走之前對在床上趴著的唐宋說:「你去收拾下,晚上跟我出去。」

唐宋在車上顛了一天挺難受的,壓根就不想動彈,而且還打算著收拾下自己這邊沒幾件的東西準備走人,就沖葉臻擺手:「我不去了,難受。」

葉臻就沒打算聽唐宋的回答,自顧自地整理著衣服,邊朝外走邊說道:「一會兒來接你,要是餓就先叫點東西吃。」

唐宋就不說話了,反正說了也是白說,指不定激怒他又折騰自己一頓,等他走了自己直接收拾東西走人就行了,於是倆眼一閉,開始閉目養神了。

可能是白天在車上沒怎麼睡,這會兒沾了床竟然就睡過去了,而且十分得沉,再睜眼的時候就看到葉臻皺著個眉坐在旁邊。

唐宋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葉臻一挑眉:「都幾點了,你睡到現在?趕緊起來收拾收拾。」

唐宋先是一怔,接著大驚失色,不敢置信地拉開窗簾朝外面瞅,果然,天都黑了……

這可怎麼走人,在葉變態的眼皮子底下走人麼,能走的了麼,要試驗下麼,唐宋十分嚴肅地思考了會兒,還是決定不冒這個風險,等葉變態不在的時候再悄悄走掉吧。

於是抱著僥倖的心理又問了一次:「我能不去麼?」

「你覺著呢。」葉臻站起身,掏出手機看了眼剛來的短信。

唐宋有些崩潰:「為什麼我非要去啊,我又不認識他們我為什麼要去啊,你的朋友你去聚會你帶著我幹什麼,就算是帶個撐面子的也有很多人求著跟你去吧,你幹什麼非讓我去啊,你簡直是令人髮指。」

葉臻似笑非笑地看著唐宋,唐宋心裡一個咯登,從床上爬起來,嘴裡嘟囔道:「就會威脅人。」

還是秦宇的店,楚亦辰和楚淮沒來,多了個挺白淨的小夥子,看著跟唐宋差不多年紀,一看就跟葉臻這夥人不大一樣,唐宋好奇地多瞅了兩眼,那個小夥察覺到了就沖他笑了笑,搞的唐宋挺不好意思的。

葉臻和他的小夥伴們在那說話,唐宋就不吭氣地坐在旁邊猛吃水果喝果汁,不過耳朵還是支棱著的,聽到了兩個消息:一是楚家不大好了,基本算是完了,可能裡面有那麼一點點自己的功勞;二是旁邊這個白淨的小夥子是白皓的弟弟,白家老二白墨。

白墨是昨天剛從國外回來的,下午聽說葉臻從外地回來,就非讓白皓帶著他一塊來。

葉臻笑著跟白皓說:「你這弟弟可比你看著乾淨多了。」

白皓翻了個白眼,十分不屑,不過語氣帶著寵溺:「小墨從小就白,我是一曬就黑,你又不是不知道。」

「哥你可是一直都這麼黑的啊。」白墨十分不給面子。

眾人都哈哈大笑。

唐宋覺著無聊,他們這種人的圈子跟自己的世界離的太遠,於是就瞅著面前黑盈盈的葡萄構思小說。剛構思沒兩下就覺著有人戳了自己一下,下意識地朝旁邊看去。

只見那個乾淨的小夥子白墨沖自己眨了眨眼鏡,悄悄地說:「你是不是覺著很無聊啊,其實我也不大喜歡,但是我好久沒見臻哥了,才讓我哥帶我過來的。」

「哦。」唐宋敷衍地點了點頭,心想這關我啥事啊,跑來和我說什麼,我又不認識你。

白墨看唐宋不大熱情,抓了抓腦袋又湊過來一點,彎起眼睛說道:「國外的人都很熱情,我都忘了國內的人不習慣了,你好,我叫白墨。」

中國是禮儀之邦啊是吧,禮尚往來啊是吧,人家都主動報了家門,自己也不可能當沒聽見啊對吧,於是唐宋也笑了笑說道:「你好,我叫唐宋。」

「啊,是唐宋元明清的唐宋嗎,這名字真不錯。」

識貨!

有文化!

唐宋瞬間對這個叫白墨的小夥子好感度提升百分之五十,回應道:「你的名字也很棒,一聽就很有文化底蘊。」

白墨不好意思地又抓了抓頭髮:「這是我爸給起的,他自己沒什麼文化,就喜歡有文化的人,我的專業也是他給選的,我讀的中西方文學。」

「是嗎!我學的是漢語言文學!」唐宋有些激動,有種遇到知音的感覺。

白墨也挺激動,一把握住唐宋的手說:「其實我自己是最喜歡漢語言這個專業的,只是我爸想讓我也瞭解點西方的文化,才讓我讀的那個專業,認識你太好了,我們可以交流下心得。」

唐宋連連點頭,倆人瞬間就開始低低地交談起來,時不時地會心微笑,時不時捶胸頓足,惹得旁邊說話的人都不時地看他倆。

白皓先是忍不住了,拍了拍白墨的肩膀問道:「說什麼呢,前仰後合的?」

白墨倆眼亮晶晶的,很興奮地跟白皓說:「哥,我找到好機油了,我們簡直太談得來了。」

唐宋被「機油」倆字給嗆到了,不過轉眼就接受了,還很滿意,因為他也覺著跟白墨好談得來。

白皓不著痕跡地瞅了唐宋一眼,又拍了拍白墨說道:「好了,多大人了,還跟個小孩似的。」又看了眼表,沖大家說,「不早了,我先帶小墨回去了,晚了老爺子該念叨了。」

蘇珩唯恐天下不亂地打趣:「我說老白,你這看弟弟還是看得這麼緊啊,誰能把你家小墨拐跑啊,看你寶貝的。」

白皓對蘇珩的打趣一向是置之不理,當沒聽見,當下拉著白墨起身,拿起旁邊的衣服,沖旁邊點了點頭:「我們先走了。」

白墨跟唐宋說得正嗨呢,不大樂意,但是一看他哥的臉,還是撅著嘴站起身。突然想起來什麼,又掏出手機拉著唐宋的手說:「唐宋,你手機號是多少?我有時間給你打電話,我們再出來聚。」

唐宋點了點頭說好啊,然後就給白墨說了一串號。

白墨也沒打出來,興沖沖地存在手機裡,說有時間打電話,就被白皓拉走了。直到快到家了才想起來沒給唐宋留自己的,就照著剛才的號撥了出去,那邊提示關機,他也沒在意,想著肯定是唐宋的手機沒電了,一轉頭就把這事給忘了。

唐宋意識到給錯號這個事情,是第二天早上葉臻去部隊後,他起來收拾東西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他給白墨的號是他原來的,就是還沒重生到這個身體之前,他還是他自己的時候的號。

可能是新號基本沒用過,老號又記得太熟,所以一不小心就說錯了。

他有些傻眼,後來又想還是算了,雖然很談得來,但是自己都要走人了,以後也不會和他們這些人有什麼交集,就這樣吧,於是有些鬱鬱地把不多的東西斂吧了斂吧,關上門走人了。

第36章 出走

出了門以後唐宋才有些茫然,他光想著趁葉臻不在悄悄走人了,都沒想好往哪走。這會兒站在社區門口,跟個傻子似的拎著一手的東西,四十五度角文藝青年般仰望還不太刺眼的太陽。

仰望了一會兒,邁步朝路對面走,抬手招了輛計程車。

自從上次打車事件,唐宋就長了個記性,葉臻那天給他的卡上有十萬塊,他悄悄地取了兩萬在身上,這會兒可不會再發生坐上車才發現沒帶錢的事了。

「師傅,嘉禾醫院。」唐宋想著不如去看下顧貓貓吧,每次想到顧貓貓都覺著自己特別愧疚。

唐宋的行李其實很簡單,手上一個電腦包,背後背了個雙肩包,裡面塞了幾件衣服還有兩個小本和兩隻筆。

顧貓貓見到唐宋的時候先是怔了一下,然後才慢慢扯開嘴角,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唐宋,好久不見。」

顧貓貓之前叫唐宋一直是叫林裕的,第一次叫唐宋讓唐宋有點彆扭,有些不好意思地打了個招呼:「貓貓好久不見,我來看看你。」說完這句話唐宋才發現他兩手空空啊尼瑪,來醫院看人竟然兩手空空啊尼瑪。

於是唐宋唰一下紅了臉。

顧貓貓一看就知道唐宋為什麼紅臉,噗嗤一笑,擺了擺手說道:「沒關係沒關係,你來看我就很高興啦,快坐啊,你這是什麼行頭啊,大包小包的,要逃難啊。」

唐宋把包放在床腳,抓了抓頭髮說:「啊,我這是……」本想說離家出走,後來一想,葉變態那根本不是自己的家,怎麼能算離家出走,想了想,砍了一半道,「出走,嗯,出走了。」

顧貓貓微微瞪大了眼睛,奇怪地問:「什麼出走,離家出走嗎?」

唐宋其實有些憋悶,被撞死然後一睜眼重生在別人身體裡這種事,再怎麼讀過小說寫過相似,發生到自己身上也是很令人難以接受的,他一直沒和別人說過,其實挺想找人傾訴下的,這會兒看到顧貓貓的大眼睛,就想把那些情緒都說出來,於是扯了個凳子過來跟顧貓貓說:「貓貓,我給你講講我重生這個事吧。」

顧貓貓點了點頭,笑道:「好啊,我原來只聽過小說裡有這種事,這會兒有個真人真例子,我還挺有興趣的。」

唐宋本來覺著顧貓貓會不會不開心,因為難以避免的會涉及到林裕,不過沒想到顧貓貓還挺不介意的。但是馬上,他就發現他太天真了,他找了個最錯誤的人講這個事,因為他現在的這個身子,是眼前這個聽他講故事的人最喜歡的人,而他要講他重生以後頂著這個身子被人幹\了幾次嗎!

唐宋說到在酒吧碰到葉臻的時候才想到這個問題,可是已經晚了,他應該怎麼解釋怎麼圓謊怎麼轉移話題?!

寫H小高手的智商又一次捉急了,不過正在這時,天降救星!

一個小護士突然跑了進來,跟顧貓貓說:「貓貓,你跟我來一趟。」

顧貓貓點了點頭,跟唐宋說了聲不好意思等一下,然後就跟著小護士出去了。

唐宋先是感歎了一番小護士出現的十分及時,然後就開始打量顧貓貓的病房。他上次來的時候因為得知顧貓貓病情的巨大震驚和冒充別人的巨大愧疚而沒仔細看,這會兒才發現,顧貓貓住的這個病房,是個單人的病房。病房裡看著也沒什麼東西,只是床頭堆著一大堆零食,說起來每次看到顧貓貓都離不開零食啊。

唐宋轉了一圈坐回來,也不知道平時有沒有人來看顧貓貓,要是一個人天天呆在這不是要悶死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唐宋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既然是絕症了,反正也治不好了,為什麼要在醫院裡呆著呢,出去旅個遊看個風景啥的,做點自己想做的事不好嗎。

還不待唐宋繼續思考,就看見顧貓貓拿著個袋子回來了,唐宋十分想問顧貓貓幹什麼去了,又覺著自己這個立場沒資格問,可是那八卦的小情緒在心裡撓啊撓的,挺難受的。

顧貓貓倒是很善解人意地沖唐宋揮了揮手上的東西,隨手放在枕頭上面,又坐到床上說道:「沒啥事,叫我去拿個東西,你繼續說吧。」

這麼一說唐宋又想知道拿了啥東西了,但是他的臉皮顯然還沒有厚到那個地步,只好揉了揉鼻子說道:「哦,後來我就被他欺負了,然後我本來想收集他的小證據,到時候去告發他,後來實在是受不了他的變態了,我就偷偷出來了。」

顧貓貓點了點頭,也沒追問唐宋怎麼被欺負的,而是有些疑惑地問:「那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剛和他撞上嗎?」

唐宋想了想,覺著沒差多少,就點了點頭。

顧貓貓又問道:「那你怎麼那個時候沒離開他?」

唐宋卡殼了。

原來所有人都發現了這個問題嗎!

那自己為什麼沒發現!

自己到底是為什麼沒想著離開!

唐宋頹然了一會兒,十分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睛說:「我也不記得了,好像是我去他家討債,然後他不給,然後……好像是開了個讓我給他做飯的條件,然後就管吃管住還給錢,然後我就想著反正暫時也沒地方去,還能收集點小罪證什麼的……」

說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小,顧貓貓倒是沒有笑話他,而是點了點頭安撫他還順便換了個話題:「既然都過去了就別想啦,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呢?找好地方了嗎?」

唐宋十分沮喪地搖了搖頭:「我忘了找了,光想著趁他不在趕緊出來了。」

顧貓貓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那裡有一個屋子,我們一起去住吧。」

唐宋唰地抬起頭來,不能置信地問:「可以嗎?這樣好嗎?」

顧貓貓吐了吐舌頭:「沒什麼不好的呀,反正我一個人住也是很無聊,又有空的房間,你來一起住嘛。」

唐宋有些激動,心想顧貓貓真是好人,不但不計較自己占了他喜歡的人的身體還騙了他,而且還邀請自己過去一起住,這年頭這樣的好人真是太少了啊!

然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顧貓貓說一起住,說一個人住無聊,這個意思是,他也要搬回去住?

「你也回去住……是要出院嗎?」唐宋有些小心地問,顧貓貓這個身體的情況其實還挺尷尬。

顧貓貓噗嗤一笑,擺了擺手:「沒事的,你不用這樣,我之前住在這是因為我想知道是誰給我交的住院費,後來你告訴我是林裕,我就想他既然知道我在這,肯定會再來的,我就繼續在這裡等他,可這麼久了,他再也沒有出現過,剛才護士姐姐跟我說住院費不夠了,問我續不續,我想既然林裕不來了,那我就不在這等他了,也許,他已經不在了。」

看顧貓貓這樣神色不變地笑著說這些話,唐宋難受又愧疚,雖然不是他的意願,但畢竟是他占了人家的身體。舌頭打結的寫H小高手吭哧了半天隻憋出了一句話:「你別難過,指不定他和我一樣,在別人的身體裡……」

顧貓貓又噗嗤一聲,從床上跳下來,邊收拾東西邊對唐宋說:「我不難過,你不用這麼小心,我早就想開了,我們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沒緣分。」

唐宋也跟著起來收拾東西,可是心裡難受,手腳就不大利索,不是把東西掉在地上,就是裝錯了地方。

顧貓貓看唐宋這樣,乾脆把唐宋按在凳子上打趣道:「你坐著就行,我東西反正也不多,我自己收拾就行啦,不然以後指不定都看不見他們啦。」

唐宋也覺著自己挺丟人的,就老老實實地在凳子上坐著。

辦完出院手續,唐宋跟著顧貓貓去了他的「新家」。

這是一個比較普通的公寓樓,綠化做的倒是很不錯,入眼一片綠油油的,顧貓貓住在六樓。他們回來的時候正好趕上電梯壞了,就只能拎著大包小包走樓梯。

好不容易到門口,顧貓貓回身邊喘氣邊沖唐宋笑道:「還好我……住的不是太高不然……光爬樓……就能累死我們。」

唐宋現在的這個身子比較弱,所以喘得格外厲害,這會兒聽完顧貓貓的話,只同意地點了點頭,完全沒有說話的力氣了。

顧貓貓失笑,掏出鑰匙開了門,把唐宋領了進去。

唐宋彎著腰緩了半天氣,才直起身子開始打量顧貓貓的房間。

房間很乾淨,當然很久沒住人肯定是有灰塵什麼的,可這個乾淨是一種感覺,傢俱什麼的都是必要的,沒什麼多餘,也沒什麼特別的,擺放得也很規矩,整個房間都透著一股冰冷。

這和唐宋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一直以為顧貓貓這種性格,家裡應該是更歡快一些,更有人氣一些的,雖然自己當年住的地方很遭亂,但好歹有生活的氣息,而這個房間,雖然乾淨,雖然整潔,卻沒有生氣。

第37章 同居AND偶遇

顧貓貓從鞋櫃裡拿出兩雙拖鞋,對唐宋說:「別傻站著啦,快點換了鞋跟我一起打掃衛生,不然咱們都沒地方住啦。」

唐宋「哦」了一聲,低頭換鞋,可他一直就是個不太能憋住話的人,於是忍了半天最後還是把想法給問出來了:「貓貓你一直都是一個人住嗎,你在這裡住了多久了啊?」

顧貓貓換好鞋朝客廳走,嘴裡回答道:「是啊,只有我一個人,你問我住了多久啊,嗯,大概,三年多了吧,從上大學開始就住這啦。」

「那你這裡怎麼這麼……乾淨啊,我家就亂七八糟的,到處都是東西。」

顧貓貓把東西放在茶几上,才回頭笑道:「因為林裕喜歡乾淨啊。」

唐宋又慫了,每次提到林裕他都不太好意思接話,因為一提他就想起他霸佔人家的身體,弄破人家的菊花,拆散人家的感情的事了。

把鞋子放進鞋櫃裡,調整了下表情,唐宋才轉過身來勉強笑道:「原來是這樣啊。」

顧貓貓沒發現唐宋的心情,而是走到旁邊的櫃子前拉開抽屜拿了兩個圍裙出來沖唐宋晃了晃道:「只有這個穿啦,對了,你要先休息一下嗎?」

唐宋把東西也放到茶几上,用手背擦了下下巴,說道:「不了,還是趕緊打掃完去床上躺著吧。」

於是倆人就開始洗刷刷抹擦擦。

期間顧貓貓倒是主動和唐宋說了他和林裕之間的一些故事,唐宋聽完更愧疚了,於是決定要對顧貓貓好一些。

然後兩人就開始了「同居」的日子。

唐宋曾經對顧貓貓說,讓他出去走一走,看看各地的風景,做些自己想做的事,顧貓貓表示會考慮一下,畢竟現在也不上學也不上班,天天在家裡窩著也不是事兒。

這天顧貓貓把之前的作品拿出來擺在地上,沒想到竟然把房間都鋪滿了。顧貓貓本來學的是個管理專業,但是突然對畫畫有了興趣,而且十分有天賦,於是就轉去研究畫人像。這會兒看著地上的畫,一幅幅的看過去,過往的影像又一條條地在腦子裡走過。

唐宋在隔壁碼字碼的熱火朝天的,這會兒正好結束一章,就伸了個懶腰過來打算問問顧貓貓午飯吃什麼。自從住進來,他就包了兩人的一日三餐,可沒想到剛走在門口就看到一屋子的人像,話就給堵在了嗓子眼裡,身子下意識地一抖,然後汗毛也不自覺地豎了起來。

顧貓貓聽到動靜回頭看去,發現唐宋臉色發白的站在門口,趕忙跑過去扶住他坐在凳子上,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啊唐宋,嚇到你了。」

唐宋聽到顧貓貓的話才緩過神來,有些蒼白地笑了笑:「沒事兒,我就是沒見過這種場景,被嚇了一跳,果然藝術不是我這種俗人能窺視的。」

唐宋一到門口就發現滿地的畫,所有畫紙上的人還都是同一個,而這個人還是他「自己」,也就是林裕。重生到這個身體這麼多天了,他照鏡子也看習慣了,開始接受自己的新皮相了,這會兒突然看到滿屋子的「自己」,那種感覺,說不被嚇一跳是不可能的吧。

顧貓貓以為唐宋真是沒見過這種情況才吃驚,有些好笑地說:「瞎說,你不是寫文嗎,你那也算藝術吧。」

唐宋擺了擺手:「哪能呢,你這才是藝術。」頓了頓又問道,「這畫的,都是林裕?」

顧貓貓點了點頭說:「是啊,本來沒接觸過畫畫,有一天在街上看到一個畫人像的,畫的很棒,我就想也畫一張送給林裕,所以才去學了人像畫,可畫了這麼多都不是很滿意,又不捨得扔掉,就留著了,沒想到拿出來一看,竟然有這麼多。」

唐宋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又問道:「那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顧貓貓抓了抓頭髮,笑容有些苦澀:「我覺著你說的很對,我應該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我又沒什麼錢,只好找找原來的畫,看有沒有什麼像樣的能拿去賣錢,結果,一鋪開才發現,竟然只有林裕的人像,早知道也畫畫別人了。」

唐宋在這住了幾天,對顧貓貓說林裕這個事情已經有了些接受度,可這會兒聽到這話,還是有些難以言喻的觸動。顧貓貓對林裕的感情,真的是很深很深啊,雖然表面看起來清清淡淡的,但其實都已經融進了骨子裡,一舉一動都透著那個人的氣息。

唐宋半天才抬手拍了拍顧貓貓,然後扯出一個他覺著猥瑣霸氣的笑:「沒關係,正好我也想出去旅行,找找靈感啥的,你就做個跟班伺候本公子吧,伺候好了本公子就包你吃住,怎麼樣?」

顧貓貓噗嗤一笑:「只包吃住麼公子,沒有月俸嗎?」

「那要看你技術如何了,要是本公子爽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唐宋故意鼻孔朝天,一副富貴人家紈褲子弟的樣子。

顧貓貓一副感恩的樣子:「那就謝謝公子了,不過公子你一定要說話算數啊,可不要拖欠我們這等窮苦勞動人民的工資啊。」

唐宋都快扮上癮了,就差從鼻子裡出氣兒了:「這個自然。」

顧貓貓笑得前仰後合的,半天才擦著眼睛說道:「唐宋謝謝你,認識你我很開心。」

唐宋最受不了這種煽情的語氣了,當下耳朵就紅了,眼睛四處亂看,嘴裡嘟囔道:「什麼跟什麼啊,對了午飯你想吃什麼?」

顧貓貓想了想,站起來把袖子一擼,說道:「今天我做吧,給你露一手,你還沒嘗過我的手藝呢。」

於是唐宋就充滿期待地把圍裙交給了顧貓貓,結果是,他拉了一天的肚子。

為了研究旅行路線,倆人特意去書店買了本中國地圖,一邊拿筆在地圖上描繪路線,一邊在小本上記錄行程。

經過商討爭執說服一系列互動,兩人最終選定了傳說中煙雨濛濛美如仙境的江南,作為他們漫長旅途的第一站。

旅行之前,唐宋陪顧貓貓去了趟醫院,說是陪,其實是他逼迫顧貓貓的。最近沒住院,也不知道顧貓貓的身體狀況還有病情發展情況怎麼樣了,他就是不大放心,非得檢查一次再出門才行。

但是如果時光倒流,或者再給他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他絕對絕對不會選今天來醫院。

因為就這麼一個不小心,就這麼一個不小心,他就被葉臻給撞見了。

其實當時唐宋是沒看見葉臻的,只是葉臻碰巧看到他了。

蘇珩因為打架不小心掛了彩,葉臻來醫院看望他,就在樓梯的一個轉角,葉臻不經意地往旁邊一掃,就正好看到唐宋和那個叫顧貓貓的男孩子了。

那個時候唐宋正拉著顧貓貓的手,安撫著顧貓貓,說千萬不要害怕,檢查就是一下子的事,末了還拍了拍顧貓貓的臉,抱了顧貓貓一下,然後才看著顧貓貓進去,坐在門外的凳子上等。

葉臻就停了下來,微微瞇起眼睛看向唐宋。

對於唐宋出走這件事,葉臻的反應有些微妙。一方面唐宋對他來說就是個比較對口的小情兒,沒什麼特別的,不值得他怎麼掛念,另一方面又覺著雖然倆人沒什麼感情,就是個類似的關係,但他葉二少什麼時候有過這種情況,所有人都是上趕著陪著笑來巴結他,討好他,就怕伺候不好,可這個唐宋,不但不順著他,整天搞些小動作,還竟敢一聲不吭地偷偷走人了。也沒留下什麼話,手機打過去竟然也停了。

所以葉臻其實是有些不大爽的。

所以他其實也想過把唐宋抓回來的。

但是他這個身份,還有現在的這個時期,興師動眾地去找一個小情兒實在不大妥當不成體統,而他又不想讓別人知道他這個微妙的感覺,再加上這幾天事情有些多,就先把唐宋這個事情給放了放。

沒想到今天來趟醫院,竟然碰巧讓他給撞上了,而且好巧不巧的,旁邊站著的又是那個叫顧貓貓的男孩子。倆人有說有笑的,唐宋這傢伙還一臉猥瑣的跟人拍臉擁抱,一副十分親密的樣子。

葉臻的表情就有些冷,當然本人沒覺著自己不太爽,而是一種看到了逃跑的兔子的感覺。站了一會兒沒過去,掏出手機給小李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一番就繼續看蘇珩去了。

這邊兒唐宋完全不知道危險靠近,正低頭擺弄他的手機呢,突然發現好像有個人站在自己面前不動了,人影黑壓壓地擋住了前面的光,剛想抬頭脖子後面就被劈了一個手刀,然後,沒有然後了,他還沒來得及抬頭看清眼前的人,就暈了過去。

第38章 惡搞番外

小唐宋長著一張圓鼓鼓的包子臉,白嫩嫩的皮膚,紅豔豔的小嘴,再加上長長的睫毛,看起來十分可愛。小葉臻則是一張很帥氣的臉,搭配著好看的眉眼,可是明明還很稚氣,卻要裝出一副老成嚴肅的模樣,看起來就很讓人想笑,但其實也是很可愛啦。

在一個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的春日午後,小唐宋和小葉臻相遇了。

小唐宋正舉著白花花的霜淇淋,在小樹林裡又跑又跳的溜達,不巧在拐角處撞上了在這裡透過樹縫仰望天空探尋人生真諦的小葉臻,那個白花花的霜淇淋就按在了小葉臻衣服的右袖子上。

小唐宋當即就哭了:「你賠我的霜淇淋!」

小葉臻繼續扯著嚴肅老成的臉,可是眼神卻是已經暴露了此時的心聲:「你把我衣服弄髒了。」

「誰叫你坐在這的,你賠我霜淇淋!」小唐宋十分無賴,完全不管衣服,就抓著霜淇淋不放。

小葉臻繼續扯著沒有表情的臉,只是已經有些撐不住了:「你把我的衣服弄髒了。」

「我不管,你賠我霜淇淋!」小唐宋把手裡殘破的霜淇淋朝葉臻眼前送了送,繼續哭道。

小葉臻畢竟是小孩子,撐了兩下撐不住了,抬手推開小唐宋的胳膊,也嚷嚷道:「你一個霜淇淋算什麼,我衣服都髒了。」

「你一個衣服算什麼,你賠我霜淇淋。」小唐宋依舊重複這一句。

小葉臻生氣了,推了小唐宋一下,說道:「就知道霜淇淋,小受才喜歡吃,你羞不羞。」

小唐宋最喜歡吃霜淇淋了,這會兒竟然被人攻擊了,立馬就不樂意了,也推了葉臻一把道:「你才是小受,小受才整天坐在這兒看天。」

從來都被誇獎長得很攻很帥氣的小葉臻更生氣了,這個小子竟然敢說他像小受,還敢推他,當下就又推了小唐宋一下說道:「你才是小受,你看你這麼瘦,一定是個被壓的。」

小唐宋也不示弱,立刻推回去說道:「你才是小受,你整天的都不跟大家一起玩,肯定是個被壓的。」

小葉臻要氣死了,直接把小唐宋推到地上,自己一屁股坐在他的腰上,按著小唐宋的肩膀說道:「你看,你都被我壓了,你就是受。」

小唐宋剛才是沒反應過來,這會兒一看小葉臻趁他不注意壓住了他,立馬把手上的霜淇淋按到了小葉臻的臉上,然後趁著小葉臻抬手擦臉的時候一個翻身,把小葉臻又給壓倒了。

小唐宋趾高氣揚地壓住小葉臻,得意地說:「你看,你被我壓倒了,你才是受。」

小葉臻那叫一個氣啊,他原來從來沒碰到過這種情況,哪有敢跟他頂嘴打鬧的,於是立馬就開始反攻。

於是兩個小小的人影就在地上滾來滾去,滾來滾去的。

直到兩人都沒勁了,才停了下來癱在地上喘氣,可是手腳還是比著壓的。

小唐宋喘著氣說:「你看我……的腳壓住……你了你就是……受……」

小葉臻也喘著氣說:「我的手壓住你的了……你才是受……」

「你才是……」

「你是。」

「你才是!」

「你是!」

於是兩個小人又開始滾來滾去,滾來滾去。

直到太陽下山,旁邊路過一個霜淇淋小車,小唐宋眼尖,立馬就看見了,就跟小葉臻說:「霜淇淋,快賠我霜淇淋。」

小葉臻朝那邊看了一眼,腦袋裡轉了個念頭,就對小唐宋說:「我給你買,但是你要承認你是小受。」

小唐宋光顧著霜淇淋了,哪管小葉臻說了什麼,就一個勁兒地點頭。

小葉臻看小唐宋光點頭,就催道:「快說你是小受,是被我壓的。」

小唐宋看著越來越遠的霜淇淋車,就趕快照著說了一遍。

於是高興地吃著手裡霜淇淋的小唐宋就變成了小受,而一臉成熟老氣的小葉臻就變成了壓小唐宋的小攻。

第39章 傳說中的綁架

顧貓貓檢查完出門的時候,嘴裡還笑著說道:「你看我說沒什麼事吧,都是你非要來檢查,不然我們現在都快到地方啦……唐宋?」

顧貓貓說完才發現凳子上空空的,哪有唐宋的影子,又左右地找了找,還是沒有,就掏出手機來給唐宋打電話。撥過去竟然提示關機,顧貓貓有些呆愣,然後就想可能唐宋可能是去廁所了,手機可能正好沒電了,就決定坐在這等他。

可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唐宋還是沒出現,顧貓貓有些慌了,跑到走廊頭上的服務台去問小護士,小護士都表示沒看見。顧貓貓又挨個房間的去看,還是沒有,突然就特別害怕,眼睛紅紅地靠在牆邊不知所措。

唐宋這個時候正被人扛著朝某個房間走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宋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眼前一片漆黑,他剛開始以為是天黑了,眨了幾下眼睛才發現不是什麼天黑,是眼睛上被罩了個眼罩。

心裡一驚,趕忙起身,才發現身上也被繩子給綁了起來,手被捆在身後動不了,腳倒是沒捆在一起,可一動就發現也動不了,似乎是被分開捆在了某個地方。想出聲叫人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只能發出嗚嗚聲,因為他嘴裡也被塞了個東西。

唐宋腦子裡不自覺地就浮現了大大的兩個字:綁架。

唐宋欲哭無淚,這個叫林裕的怎麼回事啊,是不是本命年啊今年,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無病無災的,怎麼重生過來以後一件好事都沒發生,各種倒楣接踵而來啊。

還沒等他哭完呢,就聽見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醒了?」

唐宋一驚,屋裡竟然還有個人,他完全沒感覺到,然後就覺著這個人的聲音不大對勁,好像是經過處理了一樣的機器聲。但是他馬上就想明白了,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變聲器,綁匪什麼的好像都會用到這個的。

於是唐宋趕緊試圖說話,但是只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那個聲音似乎笑了下,然後說道:「想說話?我可以給你把嘴裡的東西取出來,但是你不能大叫。」

唐宋一聽,這絕壁是綁架啊,這說的話都跟小說電視裡一模一樣!於是趕緊點點頭示意自己一定配合。

嘴裡的東西被拿出去了,果然好受多了,唐宋費力地活動了下被撐得有些酸痛的嘴,試探地問:「你想要多少錢?」

那個聲音好像又笑了下,然後才說:「你能給多少錢?」

唐宋被噎了,難道不應該是綁匪要價嗎,怎麼這個綁匪還讓他出價,他說多少就多少嗎,十塊錢也可以嗎!

唐宋於是小心地問:「我錢真的不多……十萬可以嗎?」唐宋真的好想說十塊錢,可他怕綁匪一怒之下把他剁了,於是忍痛說了十萬,十萬塊湊一湊還是能拿出來的,只是這個錢原本是要和顧貓貓去旅行的啊。

唐宋只覺著一個有些冰冷的東西在自己的脖子上劃了下,然後就聽綁匪接著說道:「有點少。」

唐宋一個激靈,以為綁匪不滿意想要放點血嚇唬自己,趕緊嚷嚷道:「別激動你別激動,有話好好說,你先把傢伙放下咱們再商量啊,你想要多少你開個價,我能做到我一定做。」

綁匪不說話了,半天突然在自己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一千萬。」

唐宋被嚇傻了,第一反應是他竟然這麼值錢,第二反應才是他怎麼可能弄到這麼多錢。

「有……有些多……我可能弄不到……」唐宋小心翼翼地說道,眼睛看不見,耳朵就拼命地豎著,試圖從細微的動靜裡來分析眼前的情況。

綁匪又用那冰冷機械的聲音說道:「弄不到啊,那就只能把你撕票了。」

「等一下!」唐宋一聽要被撕票趕緊大喊,「咱們再商量一下吧,你看我這樣子,也不是個有錢的人啊,能不能再便宜點?」唐宋突然疑惑了,為什麼綁匪會選擇綁架自己呢,還是在醫院那個地方,難道是林裕生前的仇家?那自己可真是太倒楣了。

「便宜點?那可不行,我向來說一不二。你與其在這跟我耍嘴皮子,不如想想有沒有人可以借到錢,給你一分鐘,如果想不到,嘖嘖……我還挺喜歡撕票的感覺。」

唐宋覺著脖子那裡又被涼涼地劃過,寒毛都豎起來了。

他是真的沒有錢好嗎,本來死了重生在別人的身體裡就夠恐慌的了,還被兇手給破了菊花,還不止一次,還有那個噁心的黑瘦男,一件事接一件事的,要不是他是個男人,他早就找個地方哭一哭了。

「還有三十秒。」機器的嘶啞聲跟死神的鐮刀一樣冰冷,暗擦擦地劃過耳膜,讓唐宋頭皮發麻。

唐宋急得帶上了哭腔:「我真的弄不到,你放了我吧,我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你就當做個好事吧,殺了我你一分錢也拿不到啊。」

「還有十五秒。」綁匪不為所動,依舊冷冰冰地宣佈死亡倒計時。

無論怎麼說綁匪都不鬆口,唐宋突然覺著很無力,也不想掙扎了,反正已經死過一次了,就當上次就死了,這幾天是賺來的好了,於是就閉上眼靜靜地等著自己被那鋒利的小刀劃開脖子。

身子靜了可腦子裡不靜,不受控地瘋狂閃過生前的一些片段,最後竟然閃過了葉臻的臉。

唐宋一個激靈大喊一聲「等等」,旁邊綁匪的死亡倒計時正好數到「二」。

這種情況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身上瞬間起了一層冷汗,唐宋艱難地動了動喉嚨,啞著聲音說道:「我想起來了一個人,我問問他試試。」

綁匪沒說話,半天才發出磨耳的聲音:「說他的手機號吧。」

唐宋趕緊趁機說道:「我沒記住,你把我的眼罩解開吧,我看看我的通訊錄。」

那個聲音又笑了下,那個冰涼的東西在自己臉上蹭了蹭:「不給你點教訓就不老實麼,你的手機在我手裡,通訊錄是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唐宋又是一身的冷汗,趕緊開口道:「對不起我記錯了,這手機是新換的,可能還沒來得及存,你別激動別激動,我想一想。」其實他手機裡有一個顧貓貓的號的,因為是新買的手機,而且天天跟顧貓貓在一起也沒給他打過電話,所以這會兒綁匪一詐,他就給忘了,以為真的是空的。

可他又沒給葉臻打過電話,根本不知道葉臻的手機號,這會兒再想也不可能想出來,只好有些沮喪地說:「我真的不記得了,他叫葉臻,如果你能聯繫到他的話,也許他能……」唐宋說到後來就沒再說下去,他其實完全沒有把握葉臻會拿錢來救他,他是腦子進水了才會覺著葉臻是救命草。

果然,綁匪也鄙視自己了:「葉臻?葉家二少?他憑什麼會拿錢救你?嘖嘖,難道你是他的小情兒?怪不得這臉蛋漂亮,身子也勾人,原來還挺值錢。」

唐宋有些難堪,自己雖然被葉臻上了,可人家完全就是玩,身邊的小情兒多的數不清,自己也不聽話不討好他,他是絕對不可能來救自己的,於是又有些自嘲地說:「你說的對,我剛才是胡說的,我不認識他。」

綁匪卻不吭氣了,唐宋這會兒倒是不怎麼怕了,也就有些疲累地閉上眼,雖然一直帶著眼罩,可剛才他一直都是睜著眼的,這會兒眼睛一閉,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只聽那個聲音突然響起了,依舊是冰冷的機械聲,可唐宋竟然聽出了戲謔,因為綁匪說道:「我可以給你三天時間籌錢,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這事情轉折地有些突然,唐宋恍惚了,以為自己精神錯亂,半天才發現綁匪確實是開口了,於是有些狐疑地問道:「什麼條件?」

「你就說答不答應。」綁匪不告訴唐宋。

唐宋更狐疑了,本來覺著自己死定了,所以才不怎麼怕,可這會兒又出現了轉機,人類求生的本能又開始展現,只是這個條件聽著很不對勁,於是他還是堅持地問道:「你先說是什麼條件。」

綁匪看唐宋還挺硬氣,半天笑了下才說道:「沒你想的那麼可怕,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就是你以前做過的事情。」

唐宋先是把自己原來做過的事從腦海裡大體過了一遍,確定確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傷天害理的,才有些惴惴地點了點頭:「那好吧。」

綁匪沒再說話,然後是腳步遠去的聲音,唐宋有些疑惑,試探地喊了聲:「喂!我同意了,你可以放了我了吧?」

又過了一會兒,才聽到綁匪走了回來,還伴隨著兩聲很輕微很清脆的聲音,唐宋還沒來的及開口問,綁匪就過來給自己的手鬆綁。

唐宋心裡一喜,想著這綁匪還挺講信用,竟然真的放了自己了,沒想到還沒高興兩下,就發現手又被拉到胸前捆住了,唐宋就華麗麗地傻掉了。

果然綁匪嘲笑的話語立刻就通過變聲器傳了過來,擋也擋不住:「還沒簽字畫押呢就想我放了你,把我當傻子麼。」

唐宋不吭氣,默默地活動手指,剛才是躺在床上的,手一直被壓著都麻木了,這會兒終於不用那麼難受了,然後就覺著自己被拉著坐了起來。

自己的大拇指無徵兆地被揪了出來,被抓著按上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下一刻就按上了一張紙一樣的東西。整個過程十分迅速,沒一點拖遝,所以唐宋完全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被拿著手指按了手印。

這叫一個不爽啊,要不是脖子上冰冷的觸感還在,他絕對會破口大駡這人不要臉沒道德,這紙上寫的是個什麼啊就按手印,要是寫的是個賣身契奴隸契自己難道還要給他當奴隸不成!

綁匪顯然知道唐宋的想法,於是把手放到唐宋的腦後去解眼罩,嘴裡說道:「只是把剛才的條件寫成合約,讓你看一眼好了。」

唐宋心裡腹誹都按完手印了你才讓我看,你這明顯是故意的!不過他還是忍著沒說話,既然人家給他解眼罩,他當然不會拒絕,還不怕死地想著等眼罩一拿掉,他就回頭去看綁匪的臉。

第40章 竟然是你

眼罩帶的時間有點久,猛地被摘下竟然有點刺眼,唐宋趕緊瞇起眼睛適應,等他能看清東西的時候立馬就是一個回頭。

唐宋在回頭的瞬間就覺著自己這個舉動有些愚蠢,因為如果激怒了綁匪,人家把他滅口了怎麼辦,自己到底為什麼要去看人家的臉啊,簡直就是衝動是魔鬼啊。

不過,沒想到,那個綁匪的臉上竟然帶了個面具,唐宋就傻眼了,然後還有一點慶倖。反正他沒看到綁匪的臉,綁匪應該不會惱羞成怒廢了他吧,於是又把腦袋一點點地轉回去。

明明是變了聲的機器音,為什麼唐宋就是能聽出嘲諷的意味:「你想看什麼?」

唐宋有些訕訕地說:「沒什麼,我就是活動一下脖子,沒想到活動過了,你不要在意。」然後趁著綁匪還沒說話趕緊轉移話題:「對了,那個合約呢,我看一下。」眼睛也跟著四處亂瞄。

抓緊時間打量了下房間,唐宋發現這是個挺不錯的屋子,衣櫃大床什麼的,看起來不像個普通的賓館,倒更像一個家庭居住的臥室。他現在是坐在這張床上,兩腿被大大的分開,中間的空處放了一張紙。

紙上只有不多的幾個字,唐宋低下頭,輕輕地念了出來:「一,本人欠債一千萬,三天后歸還,若不能按時歸還,則執行第三條。二,為了獲得三天的延期,本人自願將身體交給債主玩……弄、一、次!三,成為債主的僕人,聽從……所有命令,直、至、還、清、債、款!」念到最後唐宋都氣笑了,邊抖邊念,聲音也大了起來。

念完唐宋就轉過頭瞪著綁匪,什麼忍耐小心都拋腦後了,直接怒道:「這根本不是剛才說好的條件!你這是圈套,是陷害,是偽造!」

綁匪慢悠悠地把眼罩又給唐宋帶上,才繼續慢悠悠地說道:「你是不是被人幹過?」

唐宋臉唰地紅了,氣得嘴唇都開始抖了:「關你屁事!你才被人幹過!」

綁匪繼續慢悠悠地說:「我說了是你以前做過的事,既然你被幹過了,就說明你以前做過這事,那讓我玩一次也沒什麼不對,完全符合條件。」

唐宋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個綁匪太不要臉了,太令人髮指了,簡直無恥地跟葉臻那個變態一樣。

綁匪又出去了一趟,回來才坐在床邊,抬手開始脫唐宋的衣服,嘴裡還調戲道:「你說我要不要把你的嘴巴塞上呢,其實我還挺想聽聽你叫床的聲音的。」

唐宋還在氣憤合約的事,聞言直接罵道:「塞你個大頭鬼,老子不做!」

綁匪拿著傢伙在唐宋脖子上劃拉了兩下,涼颼颼地說:「不怕死了?」

「死也比被你這個變態幹好!快殺了老子吧,老子寧死不屈!」

綁匪一聽就把東西拿了下去,繼續脫唐宋的衣服:「我突然不想殺人了,反正合約在手,你也按了指印,我覺著你這身子不錯,我得好好研究研究。」

唐宋的臉更紅了,嘴裡一個勁的罵這個綁匪不要臉,死變態,臭流氓,綁匪乾脆直接拿了東西把唐宋的嘴巴塞住,湊到唐宋耳邊說道:「我騙你的,其實我更喜歡聽你被塞住嘴巴時嗚嗚的聲音。」

這種無恥跟葉變態絕對有的拼好嗎!

在唐宋還憤怒地詛咒綁匪的時候,衣服已經讓人給脫了個精光,脖子也被一個濕滑的舌頭開始舔舐,當胸前的紅豆被手指挑逗了幾下以後,唐宋驚恐地發現,他的身子,竟然開始有一點微弱的反應了。

果然男人就是個下半身的動物!

不管什麼情況只要受到刺激就能產生反應!

唐宋第一次有著痛恨這種反應的感覺,即使帶著眼罩,他還是難堪地閉上了眼睛,知道羞辱在所難免,他只能盡力壓住自己的感覺,不讓綁匪看他的笑話。

當綁匪進入他的身體的時候,唐宋除了深深的難過還有一種恍惚的熟悉的感覺,總覺著身後的人好像葉臻那個變態,因為他的身子怎麼說,大概是傳說中的對葉臻的身體有了記憶,再聯想剛才回頭看到的身形,就覺著更像,於是就有些不自禁地問出聲:「葉臻?」

可他嘴裡塞著東西,發出的聲音只能是嗚嗚聲,唐宋有些著急,晃了晃腦袋想讓綁匪把自己嘴裡的東西拿掉,然後讓他把剛才的想法問出來。

可綁匪顯然沒有領會他的意思,不但沒有拿掉他嘴裡的東西,還似乎是要懲罰他不聽話一般,開始左右地拍打他的臀瓣。

雖然不喜歡被壓,也不喜歡男人,可身子被葉臻那個變態做了幾次,已經有了點自己的感覺,被這個類似葉臻的人的感覺左右著,唐宋竟然絕望地感到了快感。

完事以後,唐宋趴在床上一動不動,什麼力氣都沒有了,腦子裡面也是一片空白,連剛才突然覺著綁匪是葉臻的可笑想法都忘了。沒想到身上的繩子突然被解開了,眼罩也被拿掉,嘴巴裡的東西也被扯了出來,耳邊同時傳來一個聲音,似乎還有些耳熟,聲音說道:「很舒服麼,喜歡這口兒?」

唐宋還有些迷糊,此時的反射弧也無比的長,呆愣愣地任綁匪解除他的束縛,直到手腳都能自由活動了,才抬起頭看著眼前還有略有些模糊的人,幹啞著嗓子不太敢相信地問:「葉……臻?」

此時的綁匪沒帶面具,臉上掛著熟悉的表情,可不就是把他欺負的死去活來的大變態葉臻麼。

唐宋的眼睛慢慢適應了光亮,終於清楚地認識到,那個可惡的綁匪,真的是葉臻。

唐宋說不清現在是個什麼感覺,看到眼前這個所謂綁匪,把自己弄得害怕又難過的綁匪,竟然是他認識的人,而這個綁架事件不過是這個人閑著無聊才戲弄自己的惡作劇,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什麼態度來面對這個變態了,可他在得知剛才欺負自己的人是葉臻不是別的人的時候,竟然有一種類似松了口氣的感覺。

再說葉臻,他在醫院的時候是交代小李把唐宋悄悄帶走,不過沒想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唐宋被放在床上捆了個結實,還塞住了嘴巴帶上了眼罩,桌上還有一個變聲器和一張面具。他就稍微起了些興趣,他原來還真沒玩過這種情\趣,而且他確實想給唐宋一個教訓,這傢伙不但不跟他說就悄悄溜掉,還敢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於是就領了小李的「好意」,打算嚇唬嚇唬唐宋。

不過這會兒看唐宋一副沒表情的樣子,完全沒有他以為的看到是自己後的震驚大罵之類的反應,也怔了一下,然後才微微皺起眉頭問道:「怎麼不說話?」

唐宋這才活動了下手腳,拿起旁邊散落的衣服套上,費力地跳下床,乾巴巴地說:「葉少爺,您要是玩完了我這就回去了,我朋友還在等我,麻煩您把我的手機給我一下。」

葉臻定定地瞅著唐宋,唐宋則是微微低著頭垂著眼,完全不看葉臻。葉臻眉頭皺得更深,抬手扳起唐宋的下巴,可唐宋的眼睛還是垂著不看他,聲音就有些冷:「抬眼,看著我。」

唐宋心裡其實還是很生氣很憤怒的,可他完全不想再跟葉臻有什麼聯繫了,這會兒雖然表現著很平靜,但是他完全不想聽葉臻的話,就又拿出那個倔脾氣來了,就是垂著眼睛不看葉臻。

葉臻眼神也開始發冷,手上用了力氣,使勁捏著唐宋的下巴,嘴裡難得地重複道:「我說了,看著我,別讓我動手。」

唐宋本來被嚇了一趟就有些虛,剛剛又被戳了一頓菊花身子更虛,這會兒葉臻這一捏,他的臉色就開始發白,嘴唇的顏色也有些淺,可他打定了主意就是不看葉臻。

葉臻突然笑了,但是很冷,一看就讓人想打哆嗦。他鬆開捏著唐宋下巴的手,有些隨意地說:「你那個朋友叫顧貓貓對吧,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唐宋一聽這話猛然抬眼看向葉臻,心裡的憤怒壓也壓不住了:「你把他怎麼了?你到底想幹什麼,把我綁來這裡裝劫匪嚇唬我欺負我還不夠嗎,你為什麼要對貓貓下手,你憑什麼對人家下手,你就仗著自己有點小錢小權的,就能隨意玩弄別人嗎!真不知道你們這種人,是怎麼活著的,以玩弄別人為樂,簡直是人渣!」

葉臻眸色一沉,揚手就是一巴掌,因為怒氣上湧沒控制好力度,所以唐宋的左臉瞬間就紅腫了起來,人也隨著這個耳光朝旁邊釀蹌了下。

唐宋被扇得有些發愣,然後才下意識地捂上左臉,不自覺地紅了眼眶。本來死後重生霸佔別人身體就很難受了,還一次又一次的被欺負,剛才又被驚嚇被玩弄了一番,再加上顧貓貓也被牽連了進來,唐宋真的有些崩潰,真的好想好想把眼前的變態一刀砍死。

忍著情緒不讓眼淚掉出來,他是一個男人,不能隨便地哭,也不想跟潑婦一樣撒潑打罵,只好拼命壓住翻騰的情緒,平靜地說:「我有沒有說錯你心裡有數,你說吧,到底想怎麼樣,我都接著,但是這事跟顧貓貓沒關係,你別為難他。」

葉臻一直沒說話,連剛才出手完了以後唐宋以為他要說什麼他都沒有開口,就是冷冷地瞅著唐宋,很久很久才突然笑了下,也是冷的,聲音倒是沒有那麼冷:「才簽的合約,你這就想走人,也太沒信用了。你說我想怎麼樣,我只是提醒你照著合約來,我說到做到,不會為難你那個‘朋、友’。」

唐宋知道一旦答應就跑不了繼續被欺負的命,可不答應的話貓貓怎麼辦,本來自己就已經霸佔了他最喜歡的人的身體了,這會兒他又因為自己而遭遇危險,自己怎麼能置之不理呢,況且就眼前這個變態,即使自己不答應,想必也不會那麼輕易讓自己走。

於是唐宋在直直地看了葉臻很久以後,下定決心似的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說話算話,你放了貓貓,我跟你走。」

第41章 又回到這裡

達成協議後唐宋給顧貓貓打了個電話,顧貓貓卻說他一直在家裡等自己,完全沒發生什麼事見過什麼人,倒是把自己說了一頓,問自己去哪了也不給他說,打電話也打不通,害他從醫院找了半天又回家等,差一點就報警了。

唐宋吭哧了一會兒,還是沒說實話。雖然他給顧貓貓說了他和葉臻之間的一些小糾葛,但是這次這個事情,尤其是還牽扯到了顧貓貓,所以他並不想告訴貓貓,就編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得知顧貓貓沒事的時候,唐宋先是詫異了下,不知道葉臻為什麼騙自己,但是下一刻又覺著大概是葉臻的人還沒動手,只是先看自己的態度吧。而且就算葉臻真的是誆自己,只要他想做,別說顧貓貓還不知情了,就算知道了逃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以葉臻的勢力,絕對能把他找出來。所以唐宋思考了一番打消了和顧貓貓一起離開的想法,他決定不冒險了,如果真的因為他的原因而害了顧貓貓,他就真的要以死謝罪了。

唐宋提出要去顧貓貓家收拾東西,葉臻沒有反對,還跟著一起,不過他沒上樓,而是在樓下的車裡坐著。

在樓道裡站了很久,唐宋才掏出鑰匙開門進去:「貓貓。」

顧貓貓聽到聲音趕緊從裡屋跑出來拉住唐宋,上下看了看,有些緊張地問:「唐宋你真的沒事吧,我總覺著你沒跟我說實話。」

唐宋立馬換上一副唉聲歎氣又十分惋惜的樣子:「我能有什麼事啊真沒事兒,只不過我突然有點急事,很急很急,不能跟你一起去旅行了,所以貓貓你先一個人去吧,我把錢留給你,你一定要收下。」

顧貓貓立馬搖頭:「什麼事那麼急,我等你,我又不急著走。」

唐宋一聽這怎麼行,趕緊又說道:「我說真的你不用等我,我這邊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你先去吧,記得拍照片,我還等著你拍的照片激發靈感呢。」

顧貓貓不說話了,盯著唐宋一個勁兒地瞅,唐宋有些心虛,眼睛就四處亂瞟不敢和顧貓貓對視。

顧貓貓突然說道:「是不是葉臻又來找你麻煩了?」

唐宋嚇了一跳,怕顧貓貓一激動做點什麼激怒葉臻,趕緊否認:「不是不是,你別瞎猜啦,我是真的有急事,我先不和你說了,我去收拾下東西,有空我們打電話聯繫啊。」然後就朝自己住的那個屋子走。

顧貓貓站在原地沒動,他知道唐宋一定隱瞞了什麼,可唐宋不想告訴他。正巧唐宋抬胳膊的時候露出一截手腕,顧貓貓眼尖地看到還沒消下去的紅印子,那明顯是被繩子之類的東西捆綁過的痕跡。

唐宋來之前光想著把臉上的手印消掉忘了手上的痕跡了,不過他東西本來就不多,又害怕顧貓貓問東問西露出馬腳,就想著趕緊收拾完走人,所以很快就提著電腦背著小包出來了。

顧貓貓已經調整好了情緒,既然唐宋不想說肯定有他的道理,自己也沒必要逼迫他,於是就像什麼都沒發現一樣笑道:「你動作還挺快,既然你有事那我就不管你啦,我一定會拍很多很多照片發給你的。」

唐宋點了點頭,他其實很喜歡顧貓貓,當然是好朋友的那種喜歡。顧貓貓是一個很好的人,只是竟然得了絕症,果然好人命途多舛,而葉臻那種變態竟然活的風生水起圓潤水滑的,簡直沒天理。

唐宋最後使勁看了會兒顧貓貓,又伸開手抱了抱他,才轉身毅然決然地走了,背影看起來竟然有種舍生赴死慷慨就義的淒涼感。

拉開車門坐進去,唐宋把電腦和小包往車上一扔,用十分平靜的語氣說:「走吧。」

葉臻從後視鏡瞟了唐宋一會兒,沒說什麼,然後才示意小李開車。

當車消失在這條路上的時候,旁邊公寓樓上的人影才慢慢離開窗戶,眼神有些落寞。

又一次回到這個公寓,唐宋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

但是他打定了主意,也不反抗也不鬧,也不多說一句話,葉臻讓幹什麼就幹什麼,讓做飯就做飯,讓陪著出門就陪著出門,非要壓自己就讓他壓,反正也反抗不過。而且葉臻有權有勢的,想弄死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就算做了再過分的事,也不過是拍拍屁股再轉頭一樣輕鬆,自己就順著他不反抗,估計他也不可能一直對自己有興趣。

葉臻沒和唐宋一起上樓,而是在樓下接了個電話後,又坐上車走了。

所以唐宋這會兒就躺在床上呈大字型看天花板,思緒開始亂飄,本來已經很久沒有想過小時候的事了,可之前葉臻的那一耳光又讓他不受控地記起了從前。

葉臻晚上沒回來,也沒給唐宋說,唐宋心想不回來更好,就自己跑去廚房做了點飯吃,然後又跑回去對著電腦碼字。

大概淩晨的時候,葉臻才有些不穩地進門,一看就是喝了不少酒的樣子。在門口站了會兒,抬腿朝唐宋的屋子走去,推開房門,走到床邊坐下。

唐宋本來是個睡覺睡得比較沉的,可這會兒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竟然醒了,摸索著想去按床頭的燈,卻被人一把給按住了。

他嚇了一跳,瞬間寒毛直立,剛要大叫,才想起來可能是葉臻,於是有些沒好氣的掙開葉臻的手去按開了燈。

倆人瞬間都瞇起了眼睛。

等眼睛適應了光亮,唐宋才有些不爽地開口:「葉少爺,大晚上的您不睡覺,跑到我床邊坐著,是有什麼事麼?」

唐宋說話的時候還沒看清葉臻的臉,這會兒才發現葉臻今晚的酒喝得可能有些多,眼神看起來和平日不大一樣,半瞇的眼角微微上挑,嘴唇的顏色也略鮮紅,竟然帶了些讓人口乾舌燥的味道。

唐宋愣了一下才趕緊把眼睛挪開,心裡暗罵自己寫耽美寫多了,竟然覺著葉臻這個樣子很誘人。

葉臻看唐宋直著眼睛看自己,突然又紅了臉四處亂瞅,就勾起唇角笑了下,然後湊到唐宋的面前曖昧地說:「怎麼,喜歡上我了?」

唐宋本想說「你要是讓我‘上’一次,我也許會喜歡‘上’你」,但是又覺著這個語氣太調\情,有違自己白天下定的決心,於是朝後挪了挪,拉開和葉臻臉的距離,平緩了下小心臟冷淡地說:「你想多了。」

葉臻今晚大概真的喝多了,竟然低低地笑了下,又湊到唐宋面前說:「為什麼不喜歡我,你的身體可是很喜歡我。」

唐宋又往後挪了挪,臉色也冷了下來:「你再這樣可別怪我動手了,今天你扇我那一巴掌我還記著呢,你要是想讓我還給你我很樂意幫忙。」

葉臻很無恥地繼續湊,這會兒直接咬上了唐宋的左耳垂,笑道:「誰叫你亂說話,惹我生氣,乖一點不就好了。」

唐宋身子突然抖了一下,說不清是被咬了一口噁心的,還是身子對葉臻靠近的自然反應,反正他淡定不了了,葉臻這個變態總能讓他氣急敗壞。他按住葉臻把自己的耳朵小心地弄出來,又狠狠地推了葉臻一把:「不喜歡你可以找別人啊,為什麼非要扒著我不放,我就納悶了,那麼多上趕著討好你的你不要,非得來折騰我,從我這找不痛快,你口味可真獨特!」

葉臻被推開也不生氣,依舊笑得讓人心跳臉紅。

看了唐宋一會兒,又湊了過去,這次是直接把唐宋按倒在床上,低頭啃上那帶著紅痔的誘人鎖骨,嘴裡不清不楚地嘟囔道:「我就喜歡你這調調。」

唐宋被啃得又是一抖,哪裡還記得白天的時候還跟自己說不反抗不鬧騰,對葉臻進行冷處理,這人往身上一壓怎麼可能不反抗!於是他使勁地推拼了老命地推,終於把葉臻從自己身上給推開了。完了二話不說直接跳下床,拿起衣服穿上鞋子,厭惡地說:「你要是喜歡這床我就讓給你,我出去住可以了吧,下次少喝點酒,省的禍害別人!」

葉臻絕壁是喝多了,不管唐宋說什麼做什麼他都不生氣,這會兒看著唐宋要走,也站起身跟著,等唐宋走到門口的時候才一把壓住他,在耳邊笑道:「原來你想從這裡做麼,真是不乖。」

唐宋氣得渾身發抖,一邊推一邊破口大駡:「葉臻你去死吧,別他媽碰我,噁心死了,要我說多少遍,我一點都不喜歡你,我很討厭你,你一碰我我就噁心的要死!」

葉臻也不生氣,一邊把手伸進唐宋的衣服裡摸著,一邊咬著唐宋的耳朵繼續笑:「噓,小聲點,小心別人聽到了。你不喜歡我你的身子可是很喜歡我啊,你看,這裡都有反應了。」

唐宋被摸紅了眼,突然使勁地往旁邊一翻身,葉臻沒留神,腦袋就「咚」地一聲磕到了牆上,然後就暈過去了。

唐宋趕緊把葉臻推開,自己站到旁邊狠狠喘了兩口氣,然後才蹲下去戳軟綿綿滑到地上的葉變態。

戳了幾下發現真的沒反應了,唐宋嚇了一跳,趕緊把葉臻的腦袋搬過來看了看,又摸了摸,沒出血,只是好像微微鼓了起來。唐宋舒了口氣,又把葉臻的腦袋鬆開,站起身上下左右地看了幾眼,拍了拍手哼哼著回房間了。

「叫你欺負我,活該了吧,你就在門口躺著吧,哼哼……」唐宋十分開心地鋪開被子,爬上床閉上眼進入了夢鄉。

第42章 一個發現

因著昨夜把葉變態磕了那麼一下,唐宋心裡十分舒爽,這一覺就睡得格外香,所以當他伸伸胳膊伸伸腿兒揉著眼睛坐起來的時候,太陽公公已經爬到了正中央了。

唐宋在醒完神兒跳下床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葉變態竟然沒來找他麻煩!

難不成是還在地上躺著?

於是唐宋躡手躡腳地放輕聲音,慢慢地朝門口挪。

拐了個彎先伸了個脖子,瞅了幾眼發現沒人,於是才大搖大擺地去門口確認,果真沒人。

那就是葉變態自己爬起來走人了?唐宋又豎著個耳朵聽了聽動靜,家裡似乎沒別人了,於是噓了口氣,什麼嘛,人不在了還嚇唬自己,真是變態。

於是唐宋安心地去洗臉刷牙做飯吃,然後打開電腦進行每日例行的碼字逛罎子。

今兒精神頭好,碼字碼得格外順暢,罎子也逛了好幾遍了,有些無聊,於是唐宋就點開小H網去看看大胸長腿的妹子,來鞏固一下他身為男人的性趣。

宅男三要素是神馬,看妹子必不可少好嗎,唐宋雖然看得不太多,但是也是看過幾次的,有兩次還邊看邊擼了一頓,可是今天看的時候,唐宋覺著有些不對勁。

網裡新更了很多,唐宋隨手一點就是個NP的,不但有男女,還有男男。可問題不在這裡,問題在於他看男女的時候沒什麼反應,看男男的時候竟然有了一點微弱的反應。

這太驚悚了好嗎!

他唐宋是個喜歡大胸長腿妹子的直男啊,就算流年不利命途多舛被變態戳了幾次菊花,可他的性向還是正常的好嗎!他不可能喜歡男人的啊!

可這個身體是怎麼回事!難道他以後都只能對男人產生反應了嗎!那他怎麼娶老婆生孩子?怎麼一家三口子孫三代其樂融融地在院子裡曬太陽?

於是唐宋趕緊關掉這個讓他害怕的片子,換了個激情火熱的,好歹有了點反應,但是跟原來的狀態完全沒法比!

這是陽痿的節奏嗎!還是說,他的身體已經對女人提不大起興趣了?

被嚇得手腳冰涼的唐宋在被這個驚人發現劈傻了很久以後,才顫顫巍巍地關上這個網點開一個同志的網,又顫顫巍巍地點開一個比較溫和的視頻,結果,結果……

霧氣騰騰的浴室,唐宋呆愣愣地坐在浴缸裡,完全不能接受自己身體的變化。

最初的震驚疑惑害怕過後,腦子裡只剩了一片空白,想催促自己想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可腦子一點都不轉,就是有些夢遊狀態地跑到了浴室裡,放了一大缸的熱水坐進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暖和一下僵硬的身子。

葉臻從部隊回來發現屋裡靜悄悄的,找了一圈沒看到唐宋,最後拉開浴室的門才看到一副癡呆狀態仰躺在浴缸裡長蘑菇的唐宋。

葉臻眉毛一挑,把手伸進水裡去摸那兩顆泡得紅豔豔的豆豆,嘴裡調戲道:「知道犯錯了,想誘惑我作補償?」

唐宋一直在晃神兒,直到聽到聲音才把目光緩緩轉向葉臻,一片空白的大腦也慢慢開始工作。就是這個人,讓自己變得不正常,不但撞死自己,讓自己重生霸佔貓貓最喜歡的人的身體,還一次又一次地壓在自己身上欺負,逼迫自己簽賣身契,威脅顧貓貓。都是這個人,讓自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葉臻看唐宋有些不對勁,不但直勾勾地瞅著自己不說話,也對自己手上的動作沒有反應,哪是什麼誘惑自己的節奏,就跟傻了似的,雖然平時也沒多聰明,可這會兒看著就像失了魂兒一樣。

還沒等他再說什麼,唐宋就「呼啦」一下從水裡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瞪著他。

葉臻因為要去摸唐宋的小豆豆,所以是俯了身子的,這會兒唐宋驟然起身,他就只下意識地跟著唐宋的動作抬頭,迎面撞上了唐宋充滿恨意的目光。

這個目光裡的內容有些赤裸,葉臻幾乎以為唐宋下一刻就要撲上來掐死他了,可唐宋只是狠狠地看了他一會兒,又坐了回去。

葉臻已經站起身,看唐宋這不正常的樣子,皺起眉頭問道:「你怎麼了?」

唐宋剛才是真的差點出手掐死葉臻了,不過好在他突然醒了過來,不說他掐不掐的到葉臻,掐死了自己也是個陪葬的命,掐不死,自己和可能會被遷怒的顧貓貓還有好日子過嗎,肯定會被虐得骨頭渣渣都不剩了吧。

所以他要淡定,衝動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唐宋把頭埋在膝蓋上,悶悶地說:「沒什麼,我有些不舒服,你出去吧。」

葉臻豈是別人一句話能打發的,當下就伸手去捏唐宋的下巴,強迫唐宋抬頭看著自己,聲音聽著已經有些冷:「我問的話記得回答,我現在是你的主人。」

主人?

唐宋忍著要冷笑和一巴掌呼在葉臻臉上的衝動,努力平靜著說:「葉少爺,我沒有想忽視您的意思,昨晚的事我很抱歉,但那是您自己喝多了不小心,而且我現在真的不大舒服,如果您想上我,可否等我身子好一點?畢竟我要是病了,您玩起來也不舒服。」

以前的唐宋可不會說這種話,一定會是緊張兮兮地打掉自己的手再想著逃跑,就算說了眼睛也肯定是骨碌骨碌地轉悠,一看就是虛假敷衍讓自己放鬆警惕的。

可這次,竟然不一樣。

葉臻微微瞇起眼睛,嘴裡依然吐出冰冷嘲諷的字眼:「你這是在求我饒了你?還是欲擒故縱想讓我憐惜你?」

唐宋嘴上依然努力平靜,只是耳朵尖已經被身體裡的情緒染紅:「隨您怎麼想,到底怎麼樣還不是您說了算。」

葉臻突然鬆開手,雲淡風輕地笑了笑:「你這麼乖我還真不適應,看來你跟你那個叫什麼貓貓的朋友在一塊,把嘴巴也學甜了,我是不是應該去謝謝他呢。」

唐宋本來就是握著拳頭,用指甲掐著肉才能勉強平靜地對葉臻說出那些難堪的話,可這個變態竟然得寸進尺,還想打顧貓貓的主意,於是他那憤怒的小火苗又憋不住了,聲音立刻就大了起來:「不要臉,你說過不再為難貓貓的,你說話不算話!」

葉臻嘴角弧度不變,又伸手拍了拍唐宋的臉,說道:「我只說放了他,沒說以後不為難他,你可別記錯了。」

唐宋被這麼一堵,突然有種啞巴吃黃連的感覺,只覺著葉臻這人完全沒法相信也沒法溝通,出爾反爾整個一不要臉,半天隻咬著牙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葉臻把手滑到唐宋的嘴唇上,來回地摸了兩下,繼續扯著嘴角道:「看你了。」

唐宋微微往後靠了靠,避開葉臻的手指,又看了葉臻半天,才緩緩地說:「你以前不是嫌我不聽話麼,我現在聽話了乖巧了你怎麼又不樂意了?是你人格分裂,還是你這人就是賤,喜歡被不聽話地鬧騰?」

葉臻笑了笑,轉身朝門外走:「我一直都覺著你這嘴巴很不錯,可你要是總說這種想惹我生氣的話,就要掂量下後果了。想要保住自己和朋友,就得研究好我的喜好,把我伺候舒坦了,你們才有好日子過,你覺著呢?」

等葉臻走沒影了,唐宋才撤掉那個沒表情的臉,一頭紮進水裡吐了幾個泡泡。

雖然剛才從嘴上過了把癮,可葉變態皮那麼厚,自己那兩句輕飄飄的話完全沒有殺傷力啊,跟他對自己做的噁心事比起來,簡直不能比好嗎。

可到底怎麼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這個不要臉的變態為民除害啊,昨天的想法顯然不太可靠,不說葉變態什麼時候能膩歪他,就說讓他各種忍他也做不到啊,更何況他現在這個身體狀況,他真的懷疑再被葉臻壓幾次就會改變性向了。

唐宋苦惱地把腦袋從水裡拔出來,狠狠地吸了幾口氣,又朝後仰躺下去,開始思考對策。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葉臻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

他本來是準備迅速從旁邊飄過去的,可是聽到舒笛這個名字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變成一點一點地蹭。

可聽了幾句也沒聽出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來,因為葉臻基本沒說話,說了也是「嗯」「知道了」什麼的,而這個時候他已經飄到了葉臻的右後方了,再不加速就會被發現。

於是唐宋垂頭喪氣地抬腿邁了一大步。

就在此時,葉臻突然說了一句:「晚上我叫小李去接你。」

唐宋本想把腳縮回來,無奈已經快要落地,要是強行撤回勢必會站不住,還有可能就朝葉變態的方向倒過去,於是只好讓它落地並且加速幾步走回自己的房間。

於是他就沒有看到葉臻看他的眼神。

晚上吃完飯,唐宋在客廳裡溜達著看電視連帶著消食兒,突然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他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因為下午的時候葉臻還跟他說晚上有應酬不回來吃飯,這會兒這個點兒,正是吃喝正好的時間,怎麼會又回來了?

不管什麼原因唐宋還是不大情願地扔下了手裡的遙控器,轉身朝自己的屋子走,他可不想剛吃完飯就看見葉臻那反胃的臉。

可沒想到還沒進屋,就聽見一個聲音叫了他一聲,輕輕淡淡的,完全不是葉變態的聲音。

於是他就轉過頭朝門口看了一眼。

門口站了一個少年,穿著蓬鬆地針織衫淺藍的牛仔褲,白皙的皮膚纖細的手腕清淡的眉眼,不是舒笛又是誰。

第43章 舒笛的敵意

唐宋怔愣了一下,隨後就想起來下午葉變態打電話的時候說讓小李晚上接舒笛,可沒想到直接接這兒來了,還接得這麼早。

舒笛這個人有些奇怪,自己跟他也沒什麼話說,何況他又對葉變態死心塌地的,唐宋就沒想著和他說什麼,準備打個招呼就回屋關上門碼字。

可沒想到舒笛今天倒是有了說話的興致,直接叫住了唐宋:「好久不見,我們聊聊?」

唐宋心想我們是有什麼可聊的啊,而且你上次明明就很不待見我不願跟我說話的樣子,這會兒是要聊什麼啊,於是就準備委婉地拒絕一下。

沒想到舒笛又說道:「客廳,還是去你屋裡?」

唐宋驚呆了,這絕對跟葉變態的無恥有一拼了,怎麼現在的人都這麼好意思了嗎。所以他只能很無奈地說:「那就客廳吧。」人家都這麼說了,自己還能怎麼推?

倆人在沙發上坐定,卻沒人說話。

唐宋心想你想聊什麼你倒是說啊,幹坐著是做什麼,不說的話我就回屋碼字了啊,這樣真是浪費時間啊。不過他自己也沒打算開口。

又是半天過去了,舒笛終於說話了:「聽說你前段時間離開了,是跟少爺鬧彆扭了?」

唐宋又想我不是鬧彆扭了,我是逃離虎口了,但是他懶得跟舒笛解釋,就敷衍著哼哼了兩聲表示同意,沒想到舒笛又說:「看來少爺對你很特別。」

唐宋繼續吐槽是很特別,特別的變態,特別的無恥,特別的不要臉,可是他還是不想跟舒笛解釋,於是就又敷衍著哼了一聲。

舒笛又不說話了,唐宋心想你妹啊,你叫我聊天就是聊這兩句嗎,就這兩句這不叫聊天好嗎。於是唐宋在又幹坐了兩分鐘後站起身準備說沒啥事的話自己就回屋了,沒想到舒笛這時候說話了:「你們不合適。」

唐宋先是愣了下,接著就想冷笑著說這話你跟葉臻那個變態說,跟我說什麼,好像我覺著我倆很合適似的,搞錯人了好嗎!

結果他又沒來得及說,因為舒笛又說話了:「你配不上他。」

於是被噎了半天的唐宋當即就火了,也不想給舒笛什麼好臉色了,反正他們就是一丘之貉:「是啊我配不上他,你去跟他說啊,讓他別纏著我,我立馬拍屁股走人,以後都不帶出現在你們面前的,你去跟他說啊,你在這跟我說有什麼用,又不是我願意待這的!」

舒笛靜靜地聽完唐宋的話,還是很淡然地說:「少爺對你另眼相看,你應該感到榮幸。」

剛才其實唐宋還是壓著一半火的,雖然舒笛話不好聽人不討喜,可畢竟沒對他做過什麼過分的事,可這會兒一聽這話,剩下的那半火就壓不住了:「榮幸?被一個噁心的變態變著花樣兒的欺負,我竟然要感到榮幸?我腦子進水了我感到榮幸,也就是你,喜歡受虐吧你,才喜歡葉臻那個變態,才願意被他欺負。那也是你自願的,我又不喜歡,我憑什麼要在這讓他幹,還感到榮幸,我只感到噁心!」

「啪!」

舒笛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用那纖細的手腕毫不留情地甩了唐宋一個耳光。

舒笛雖然瘦弱,可這個巴掌的勁兒完全不小,唐宋一個不穩坐倒在沙發上,抬手捂了下右臉,下意識地就要揚手打回去。

從在孤兒院開始,他就沒被人打過耳光,沒想到昨天和今天竟然接連被這倆不正常的人打。不過剛才他有些激動,不小心對舒笛人身攻擊了,這會兒平靜了點就有些歉意,所以就又收回了手,這巴掌就算他嘴巴沒把住門的報應吧。

唐宋摸了摸右臉,沒什麼好跟舒笛說的了,打算直接回屋,關門,碼字。

舒笛卻伸手攔住了唐宋的去路,聲音依舊很淡,只是之前沒什麼顏色的嘴唇染上了些紅色:「你不可以侮辱少爺,少爺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沒資格呆在他身邊。」

唐宋突然笑了,這會兒是真的笑了,他以為舒笛是因為自己被罵了才打他的,他也就受了,沒想到舒笛還真不是替自己打的,竟然是因為他說了葉變態的壞話。

唐宋不知道說什麼好,一點都不想和舒笛爭了,也沒因為那巴掌是替葉臻打的就還回去,只點了點頭:「你說得很對,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沒資格,但是這些話你應該跟他說,讓他放我走,我一定天天燒香拜佛祝福你們。」說完就推開舒笛的手徑直回到了屋裡,還順便上了鎖。

舒笛只站了一會兒,就轉身朝浴室走,他要在葉臻回來之前把自己洗乾淨。

唐宋沒了碼字的心情,只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小時候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時受到的委屈,在這次的一巴掌後又湧了上來。

他不是一個多大度的人,剛才舒笛那一巴掌他是真的很生氣,真的想打回去,可舒笛那清淡的眉眼在提到葉臻的時候染上不正常的顏色,讓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顧貓貓,都是對喜歡的人喜歡到骨子裡才會這樣吧。

所以他就忍了這一次。

可他體諒了別人,誰來安慰他呢。

重生後一連串的事讓他心煩意亂,完全沒有好好想過以後。他不會想以後都這樣下去,那他這重生的有什麼意義,完全是為別人又活了一趟,還那麼的辛苦。

突然就想聽聽顧貓貓的聲音,於是唐宋就拿起手機給顧貓貓打了個電話。

豪庭大酒店。

葉臻在洗手間待了有一會兒了,仍然不太想出去。要不是今晚的應酬推不掉,他還真想在家裡看看唐宋和舒笛見面的情況。今天下午他跟舒笛通電話的時候,並不想舒笛過來,可看到唐宋的時候突然改了想法,這會兒倆人在屋裡,不知道是個什麼情形。

說起來舒笛對他來說有些不大一樣的意義,他平日裡的那些個小情兒都是你情我願的,做的時候也沒什麼太過分的舉動,只是這個舒笛,從來找他那天就讓他有些在意,無論是眉眼還是神情都和那個人太過相像,讓他不自主地就帶入了自身的情緒,對他做出過分的行為。

舒笛對他的心意他一直都知道,本來也想著畢竟不是那個人,不該遷怒,可最近舒笛似乎不大安分,不像以前那麼乖順,竟然妄圖干涉他的私生活,而且似乎對唐宋十分有敵意。

葉臻扔掉手裡的煙,拉開門朝外走,犯過一次的錯就不該再有第二次,他葉臻的心已經冷了,沒想過再去愛誰,懷裡的這些人兒若是乖巧聽話他就溫柔些,若是心存別念手伸太長,就別怪他不念舊情。

葉臻回到家的時候又是將近十二點了,舒笛裹著浴袍從沙發上站起身迎上去。

舒笛今天過來是他自己要求的,明面兒上說是想當面和葉臻說一下蕭氏企業的最新消息,可實際上他是聽說唐宋昨天被葉臻帶了回來,想來看看。雖然他對自己說不管葉臻對自己好還是不好,只想一直看著他,可心裡還是覺著只有自己才是最適合他的,不論是身份地位,還是事業手段。

可葉臻卻是拍了拍他的臉,轉身去了唐宋屋裡。

唐宋其實還沒睡著,所以葉臻回來的時候他就聽見了,但是他沒想到葉臻會來他屋裡,因為舒笛一直在沙發上坐著等呢。而他之前起來上了個廁所,所以就忘了鎖門,所以葉變態才會一推門就進來了,唐宋這會兒心裡悔得腸子都綠了。

他在聽到門開的聲音的時候就立刻就閉上了眼裝作睡著了的樣子。

葉臻走到床邊,輕輕地叫了聲:「唐宋?」

唐宋心裡一毛,趕緊微微擠出了點呼嚕聲。

葉臻輕輕一笑:「睡這麼早,也不等我,晚安了。」抬手給唐宋拽了拽被子。

不說唐宋被驚呆了,舒笛臉色也有些蒼白,不敢相信地盯著屋裡的倆人。

可屋裡沒開燈,唐宋閉著眼,舒笛又在門外,所以誰都沒看到葉臻的神情。

關上門坐到沙發上,葉臻沖舒笛招了招手,有些疲憊地說:「來給我揉揉腦袋,有些疼。」

舒笛的面色一向蒼白,這會兒的蒼白葉臻似乎沒發現一樣,只是照常地和舒笛說話。舒笛也只抿了抿嘴巴就乖順地走過去,跪在沙發上給葉臻按太陽穴。

葉臻閉著眼享受了會兒,突然把手伸進浴袍去逗弄舒笛的敏感處,嘴裡笑道:「今天怎麼這麼安靜?不是想我了麼?」

舒笛的身子抖了一下,某處立刻就因為葉臻的觸碰而產生了反應,嘴裡依然乖順地說:「少爺頭疼,我怕吵著少爺。」

葉臻一把將舒笛抱在腿上,一手解著他的浴袍,一手伸進去按揉他的菊花,湊近他的下巴咬了一口繼續笑道:「就你最乖巧。」

舒笛悶哼了一聲,臉上開始泛起紅暈,眼神開始迷離,嘴唇的顏色也漸漸加深,他的身子對於葉臻的觸碰完全無法抵擋,所以就微微扭動呻吟開始投入。

他知道怎麼做能取悅葉臻,也知道怎麼做能讓自己最舒服。雖然葉臻可能不喜歡他,雖然每次只有這個時候才屬於他,可現在葉臻身邊只有他一個人,只為了他而律動,他喜歡這個時刻。

至於唐宋的事,明日再說。

第44章 再次出發

因為昨晚葉變態匪夷所思的舉動,唐宋在床上折騰了很久才勉強睡著,早上天剛亮又醒了,支棱著耳朵有些緊張地聽外面的動靜。昨晚葉臻一出門他就趕緊從床上跳下來把門給鎖了,他絕對不會覺得葉變態是真的想跟他說那些話給他拉被子,絕對是有陰謀!

這會兒好歹安心了些,雖然葉變態有鑰匙能開門,但不可能當著舒笛的面掏出一把鑰匙來開一個人家已經從裡面給鎖了的門吧。

不過葉臻早上似乎又正常了,完全沒來推門或者做什麼唐宋擔心的事情,只跟舒笛說了幾句話就出門了。

唐宋松了口氣,安慰自己昨晚葉變態大概是酒喝多了人抽風了,不然那就是世界末日了。

心裡沒什麼記掛的事,身體的疲累感就開始放大,於是唐宋準備好好睡一覺把昨晚的份兒給補回來,沒想到門卻突然被敲響了。

唐宋先是神經一緊,葉變態明明出門了啊,他都聽見關門的聲音了,怎麼又回來敲他門了?不過他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這會兒外邊站著的人,應該是舒笛。

昨天都鬧成那樣了,他覺著完全沒必要和舒笛客套什麼的了,而且他也沒什麼話和舒笛說,於是就沒想下床開門,而是朝裡翻了個身子,假裝自己睡著了,聽不見敲門聲。

舒笛敲了幾下發現裡面沒動靜,按理說自己敲了這麼久睡得再死的人也該聽見了,看來是裡面的人不想給自己開門。於是就停了手,淡淡地開口:「我只告訴你,我不會把少爺讓給你的,你配不上他。」

唐宋連眼睛都沒睜,只有些無力地扯了扯嘴角,他已經決定徹底忽視舒笛了,不管對方說什麼他都當沒聽見,跟這種有些偏執的人講道理,只會越說越氣,最後把自己氣個半死。

一覺睡到下午兩點,起來的時候舒笛已經走了,唐宋活動了下睡得酸軟的身子,洗臉刷牙做飯吃,把自己拾到利索了就打開電腦準備擼會兒文。

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大對勁,企鵝剛登上,就一個勁兒地咳了起來,聽著像是有很多人加他的樣子。

有些疑惑地把滑鼠放在閃動的喇叭上,唐宋華麗麗的石化了。

這一米高的加好友資訊是怎麼回事?

他的號被盜了?

還是被人貼到廁所當小廣告了?

安撫了小心臟一會兒,唐宋顫巍巍地點開一個喇叭。此君名叫一朵嬌羞的菊花,頭像也是一朵黃燦燦的菊花,附加資訊上寫著:大大你好,我是你的粉絲喲,可不可以加一加人家滴企鵝啦羞羞……

羞羞你大爺啊!你誰啊!

唐宋目瞪口呆地又隨手點了兩個,附加資訊的意思都差不多,但是他好像明白怎麼回事兒了,這好像都是……他的讀者?

唐宋寫文有個習慣,從不在文上留企鵝號,因為一旦加了讀者,肯定要回答人家的各種問題,但是他很懶,所以就乾脆不留。因此他也被文下的讀者稱為神秘的大虐,因為他的筆名叫虐死大變態……

但是就算企鵝號不知道被誰給暴了,也不至於這麼瘋狂啊,這太不正常了啊。於是他趕緊登陸網站,又研究了一番,終於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他現在寫的這個文就是虐葉臻的那個文,就是葉臻曾經百般變態欺負過的人翻身做主,把骨子裡其實下賤淫蕩的葉臻虐的死去活來的故事。

然後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個人,寫了長長的一篇分析評論貼在了唐宋的文下,賺了很多人的同情,被瘋狂轉帖。

此評論詳細地分析並列舉了唐宋文裡的男主就是作者本人的證據,因為描寫和感情都太過真實細膩,還分析了本人的精神狀態和情感起伏,以及對葉臻的每個細小神情隱含的深意。總之洋洋灑灑,有理有據,把作者塑造成了一個忍辱負重許多年,一朝揚眉吐氣虐渣攻,骨子裡卻依舊絕望地深深地愛著渣攻的悲慘形象,就跟親眼看見似的。

唐宋又一次華麗麗的石化了,所以這些加他的人都是想來安慰他順便八卦一下的嗎……

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半天,寫了又刪刪了又寫然後又刪,唐宋十分苦惱,他不知道該怎麼洗白了,因為他寫的時候就是帶入了一部分自己的情感。

可不管唐宋怎麼想怎麼回應,這篇本來不是大眾主流口味的文突然成了全網站最火熱的文,是他始料未及的,而虐死大變態這個名字也瞬間在耽美小說界火了起來。

直到晚上被葉臻帶著去酒吧,坐到白墨旁邊的時候,唐宋還有些沒回過神兒來。

白墨伸手在唐宋的眼前晃了晃:「喂,你怎麼了,跟你說話也不理我?」

唐宋不知道怎麼跟白墨說,可他又想跟人說說這個事,顧貓貓顯然是最好的物件,可他現在沒法給貓貓打電話,於是就跟白墨說:「我看到一個八卦,說有個人隨意畫了幅畫,本來很普通沒什麼,就是他自己情感的宣洩,但是突然有人看到了那幅畫,還從那幅畫裡分析出了作者深沉的感情,然後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同,然後那個作者和他的畫突然就火了,我覺著挺不真實的。」

白墨眨了眨眼睛失笑道:「這有什麼啊,比這離奇的事兒我都聽過,再說了,既然是八卦,聽聽就好了,太認真你就輸了。」

唐宋只好點了點頭,他沒法跟白墨說這種離奇的事今天就發生在他自己身上啊。

白墨繼續說:「剛才就問你呢,你也要跟著去啊?」

唐宋疑惑地啊了一聲問道:「什麼?」

白墨好笑地拍了拍唐宋的後腦勺:「快回神兒,你這樣好呆啊,我說,臻哥說要出門幾天,你是不是要跟著一起啊?」

唐宋完全不知道什麼出門的事兒,葉變態也沒給他說過,再說了也沒必要帶著他吧,於是就搖了搖頭。

白墨就湊到唐宋耳邊壓低聲音說:「那太好了,週末在我家別墅有個聚會,都是喜歡文學的朋友,你也來吧。」

唐宋覺著熱氣噴到耳朵裡癢癢的,還不待說話,就看見白墨被白皓拽著後領往後揪了下。

白皓沒看唐宋,只皺著眉頭說白墨:「幹什麼偷偷摸摸的,有什麼話不能大聲說。」

白墨撇了撇嘴,嘟囔道:「我們自己的秘密,當然要小聲說。」

白皓眸色一沉,白墨一看他哥要生氣趕緊改口:「就是週末的聚會嘛,我叫唐宋一起去。」

這才瞟了唐宋一眼,白皓無奈地沖白墨說:「別胡鬧,他要跟著你臻哥出門。」

「我剛才問他了,他說不出門的。」白墨立馬反駁,然後看向唐宋,「對不對?」

唐宋剛要點頭,葉臻就笑著插話了,完全沒看唐宋就說:「你這也太不巧了,他要跟我一起去。這樣吧,等回來,我請你吃飯當賠罪。」

白墨一聽就沒再說什麼,只是不大高興地撅著嘴。

唐宋看白墨低著頭不理自己了,覺著白墨肯定以為自己騙他了,那叫一個無辜啊,剛想告訴白墨他真的不知道,是葉變態自作主張說的,可白皓直接拉著白墨起身了,說是時間不早了要回去。

白墨也沒吭氣,就沖著大家點了點頭就跟著白皓走了,他是真的覺著唐宋騙他了。直到在車上白皓跟他說唐宋是葉臻的人,讓他別離那麼近他才想明白剛才應該是葉臻的意思,唐宋可能並不知情,就有些後悔沒跟唐宋說話就走了,聯手機號的事也忘了問。

一路沉默著回到公寓,唐宋抬腿就往自己屋裡走。葉臻跟著靠在門上擋住唐宋關門的意圖,瞅著唐宋問:「你跟白墨關係挺不錯的。」

唐宋不明白葉臻什麼意思,也不想搭理他,只說道:「葉少爺,麻煩讓一讓,我要關門睡覺了。」

葉臻又瞅了唐宋一會兒真的讓開了,因為他還有點事兒,於是只和白皓一樣警告了唐宋一番:「以後離白墨遠點,別怪我沒提醒你。」然後就轉身走了。

唐宋不知道葉臻發什麼神經,這兩句話說得莫名其妙的,他也沒細想,就重重地關上了門。

第二天一大早,剛運動完的葉臻赤裸著上身把唐宋給拽了起來,說道:「趕緊起床收拾收拾,一會兒跟我一起去。」本來他沒想讓唐宋跟著,由於某些原因突然改了主意。

唐宋這會兒還沒睡醒,只閉著眼哼哼了兩聲就要往旁邊歪倒。葉臻一看直接把手伸進了唐宋的睡衣裡,然後馬上就成功地看到唐宋醒了,一邊把自己的手打掉,一邊護著重要部位瞪著自己。

葉臻覺著有趣,就朝床邊一坐湊近唐宋調侃道:「想要?」

大早上的,某處難免會有反應,剛才被葉變態一撩,唐宋就有些難受。但他怎麼可能說想要,只黑了臉推開葉臻下床朝洗手間走去,留下一臉促狹地葉臻瞇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因為是私事,葉臻就沒開他那掛著白牌的吉普,而是換了一輛商務車。

唐宋不情不願地提著電腦背著包跳上車,才發現裡面還坐了一個人。這個人正好坐在背光的地方,看不大清楚神情,只看到頭髮很短,比較精神,身上是一套淺咖色的休閒服,身材看著跟葉臻差不多,估計也是個部隊出身的。

唐宋也沒搭理那個人,直接坐到最後一排就開始睡覺。可沒一會兒他就爬起來了,他忘了他這個身體暈車,而他又沒吃早飯……

那個短髮男人明明在和葉臻說話,卻突然轉了頭關切地問唐宋:「你暈車?」

唐宋沒力氣說話,只臉色蒼白地點了點頭。

男人就拿了盒點心出來,瞟了葉臻一眼,笑著說:「我這有盒點心,你先墊墊肚子,一會兒就到吃飯的地方了。」

葉臻只微微皺了皺眉,沒說話。

唐宋有些感激地接過來道謝,沒想到跟葉變態打交道的人裡也有好心人啊。

男人卻又說了:「不用謝,本來就是給阿臻的,不過他對這種東西向來都是霸道的很,不給別人吃的,看來你很特別。」

唐宋剛塞了一口到嘴裡,聞言直接嗆到了,這什麼跟什麼啊,現在的人怎麼都這麼思維奇特,虧他剛誇了這人心地善良。

葉臻涼涼地開口了:「劉子熙,我看你今天精力挺旺盛的,不如下去跑吧,省的浪費汽油。」

劉子熙捶了葉臻一拳,假裝哭道:「不是吧阿臻,你竟然這麼狠心,有了新人就不要舊人了,我的心啊,都碎成渣渣了。」

葉臻沒說話,只賞了他一個白眼兒。

唐宋則是目瞪口呆,這個叫劉子熙的明明外表看著是個硬漢,沒想到竟然會對著葉變態賣萌撒嬌,這真的很考驗他的接受度好嗎。他最近一定是掉進了另一個世界了,不然為什麼遇到的人一個個的都這麼不正常,還有那一件又一件的奇葩事。

天,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第45章 喝酒

由於是坐飛機過來,小李就沒跟著,只唐宋,葉臻,劉子熙三人飛了過來。

又由於天氣及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三人到達住宿的酒店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了。

再由於訂房的劉子熙的手機一直沒開,而且三人到地方的時間比預定的時間晚了七八個小時,前臺小姐抱歉地通知三人,預訂的房間已經給了別人,現在所有房間都滿了,只剩一間豪華套房還有一個剛剛退掉還沒打掃好的單間。

劉子熙不樂意了,但是這次是私事外出,也不好拿身份說事,只皺著眉質問:「你們酒店是怎麼回事,我明明預訂了,為什麼取消,一點信用都沒有,我要去投訴你們。」

前臺小姐依舊掛著甜美的笑容職業地說:「抱歉先生,我們的預訂是不能超出預訂時間三小時的,如果有特別原因需要打電話說明,您已經超出三小時且未說明原因,按照規定我們只好撤銷預訂。」

「三小時,我訂的時候你怎麼沒說三小時?」

「行了。」葉臻皺眉攔住還要理論的劉子熙,沖前臺小姐說,「把那兩間都開了。」

唐宋一聽只開兩間房趕緊瞥了葉臻一眼,試探地開口:「你們應該有事情要商量吧,不如你們先上去吧,我等一會兒自己去單間就可以了。」

劉子熙一掃剛才的不滿,沖唐宋擠眉弄眼:「真的嗎小傢伙,那就謝謝了,我可把阿臻帶走了。」

唐宋被「小傢伙」給噎了下,趕緊擺手說:「沒關係,我叫唐宋,你叫我名字就好。」

劉子熙嬉皮笑臉地說:「行,唐宋小傢伙。」

唐宋紅著臉不說話,心裡其實已經把劉子熙的臉皮厚度提升到了僅次於葉臻的程度。

葉臻冷著眼看倆人一唱一和地自說自話,直到劉子熙把胳膊搭到自己肩膀上的時候才一巴掌打下去說了倆字:「做夢。」

唐宋當即臉色就不好了,這難道是說今晚他還是要和葉變態住一屋的意思?這難道是說今晚他有可能還會被壓一頓的節奏?

劉子熙還待扒著葉臻哭一哭,葉臻卻已經拿了房卡轉頭朝電梯走去,眼風掃了唐宋一眼。

唐宋本來不想跟著去,後來又覺著何必在這找不痛快呢,反正爭來爭去最後還不是會被弄上去,於是就沖苦著臉的劉子熙點了點頭,提著電腦跟了上去。

進了房間唐宋先去觀察地形,葉臻則把外套一脫就開始打電話叫餐。

因為有些疲累,所以等送餐的時間,葉臻和唐宋就都去沖了個澡。又因為這是個套間,所以有兩個浴室,所以唐宋出來的時候,葉臻已經過著浴巾坐在餐桌旁等他了。

唐宋掃了一眼葉臻赤裸的上半身,那結實的肌肉在有些橘黃的燈光下顯得很誘人,他趕緊垂下目光不去看。最近大概是葉變態的那篇小說寫多了,他看到葉變態裸體的時候竟然會產生一些帶顏色的想法,不過他對自己說這叫取材。

餐桌上擺著兩份小牛排還有兩杯紅酒,旁邊剛好是做成蠟燭形狀的燈,唐宋就覺著不大對勁,怎麼有種燭光晚餐的感覺。

葉臻倒是沒什麼表情,只舉了杯子咂了口紅酒,淡淡地說:「嘗嘗,很不錯。」

唐宋基本不怎麼喝酒,因為他酒量不大好。記得上大學的時候,有一次他跟宿舍同學出去喝酒,結果只喝了不到一瓶啤酒就暈得分不清男女了,鬧了好大的笑話,從此以後他就再也不怎麼喝酒了。

這會兒就只舉著刀叉,邊劃拉著牛排邊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會喝酒。」

葉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微微瞇起眼睛,有些嘲諷地說:「不抽煙不喝酒,還是男人麼。不過也沒什麼關係,反正你就是個被上的命。」

唐宋一聽就怒了,也扯著嘴角冷笑回去:「感情您葉二少就是靠著抽煙喝酒來鞏固性別的,真是前衛,高端,潮流。」意思是就你這德性,也不是什麼真男人。

葉臻卻也不生氣,只又咂了一口,有些可憐地覷著唐宋嘖嘖了兩聲。

唐宋這個人其實有些容易衝動,一衝動腦子就不大好使,一不好使就很容易鑽進別人設的圈套裡,所以他這個時候聽著葉臻不屑地咂嘴聲,就有些不淡定了,抬手端起杯子,扯了個酷霸狂拽吊的表情,一口氣把半杯紅酒給悶了。

紅酒這個東西,是個後勁兒足的,所以唐宋在悶完之後沒覺著有什麼不適,只微微咳了兩聲,還以為自己克服了不能喝酒的毛病,就有些得意地抬高下巴,沖葉臻哼道:「一個酒而已,你還真覺著自己是男人了。」

葉臻有些好笑,這傢伙不知天高地厚,這酒可不是什麼街邊超市的假酒,是個有著不少年歷史的藏酒,今晚想起來喝也不過是剛才不經意看到了,可這傢伙卻當啤酒似的一口幹了,真是浪費。

不過,等下應該會很有趣。

唐宋放下杯子就開始轉戰牛排,沒想到這個酒勁兒來的還挺快,沒等他吃兩口就已經開始眼前發暈看不大清東西了。

唐宋還有個毛病,雖然他酒量不好,一喝就暈得找不著東西南北,可他不像別人似的直想睡覺,他就喜歡拉著別人說話,也不管拉著的是誰,當然這都是他酒後的同學告訴他的,所以他以後就真不怎麼喝酒了,萬一不小心把銀行卡密碼說出來豈不是太危險!

葉臻好整以暇地看著唐宋開始晃腦袋,沒一會兒突然抬起頭直勾勾地瞅著自己,只是眼神不大有焦距,嘴裡嘟囔著:「葉臻你這個……死變態……我一定要找……一百個人來戳爆……你的菊花……一百個……」

葉臻先是一愣,接著就笑出了聲,原來這傢伙還有過這麼有志氣的想法,當下也不說話,就是看唐宋還能說什麼出來。

唐宋聽到葉臻的笑聲,象徵性地瞪了下眼睛說道:「怎麼你……不信……?」

葉臻也不吭氣,只側了腦袋看。

不過唐宋也沒說出什麼有建設性的話了,就是把葉臻翻來覆去地罵了幾百遍。

葉臻安靜地聽著直到把酒喝完,才將面前的東西一推,起身把唐宋拉起來壓在了餐桌上。

唐宋迷迷糊糊地只覺著身子彎得厲害,不大舒服,就抬手推眼前的人,嘟囔道:「貓貓你……起來……別鬧……」

葉臻本來還有些笑意的臉當即就冷了下來,這傢伙竟然和那個小白臉這麼親密,把自己的話都當耳邊風了麼。左手立刻就在唐宋胸前的紅豆上掐了一把,右手直接扯下了他腰間的浴巾,摸上後面的小洞。

唐宋被掐得「嘶」了一聲,嘴裡哼哼唧唧地有些委屈,正趕上葉臻黑著臉把手指戳了進去,當下就疼出了眼淚,跟小貓似的哼了一聲,嚅嚅的開口:「疼……」

葉臻被這軟軟的聲音勾了下,欲火就噌一下燒了起來,手指卻微微放緩了力度,開始在內壁揉按。

唐宋依舊委委屈屈地哼哼,只是喝了酒後身子更敏感,又被葉臻按著舒服的地方,推葉臻的手就沒了力度,嘴裡也跟著本能哼哼。

葉臻被唐宋的聲音勾得難受,用手指在後面擴張了一會兒,就把唐宋的腿舉到肩膀上,扯下自己的浴巾,扶著小小臻進入了緊窄的小洞。

唐宋雖然經過擴張,可葉臻進去的時候依然感覺到了疼,直挺挺豎著的小宋宋就軟了下去,嘴裡也嗚嗚地喊疼。

大概因為唐宋今天醉酒的樣子十分勾人,聲音也綿軟,不像平日那樣苦大仇深十分不配合,葉臻就覺著今天的欲望格外的高漲,動作就有些兇猛。

唐宋因為適應了葉臻,又因為喝了酒沒有了抵抗的情緒,慢慢地就感到了快感,小宋宋也重新站了起來,過了沒多會兒就被葉臻做射了。

葉臻抱著軟綿綿的唐宋挪到沙發上,又把唐宋掉了個個兒,才從後面戳了進去,手也開始在他的臀瓣上拍打。說起來葉臻似乎開始喜歡在做的時候拍打身下人的屁股了,這樣兩人似乎都能感覺到刺激。

唐宋卻是突然有些發抖,被拍打了也沒有發出聲音,只是身子一直在抖。葉臻做得正起勁也沒發現,直到快感上湧手勁兒不自禁地加大,唐宋嗚地一聲哭出來,才發現唐宋有些不對勁。

葉臻抽出自己的火熱,把唐宋翻了過來,只見唐宋的嘴唇已經咬出一點血來了,眼睛紅紅的,眼角掛著小淚滴,眼神卻是有些空茫無焦距。

葉臻拍了拍唐宋的臉,難得輕柔地問:「很疼麼,怎麼不說?」

唐宋本來只是發抖,聽到聲音後嗚咽了一聲,細細的跟小貓似的,然後才搖了搖頭,用很小的聲音說:「我不疼……媽媽你別生氣……」

葉臻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唐宋是有些暈了,大概是想起來小時候的事了。雖然唐宋看著還是很誘人,他卻突然有些沒了性趣,就抬手抹了抹唐宋的嘴唇,說道:「行了,去床上睡吧。」

說著就要起身,唐宋卻一把抓住葉臻的手,紅著眼睛可憐巴巴地細聲問道:「媽媽你不生氣了嗎,你還會扔掉我嗎?」

葉臻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話心裡突然一窒,眼神也下意識地鋒利起來。

唐宋只以為他媽媽不說話是還在生他的氣,就又搖了搖葉臻的手,還費力地爬起來,湊到葉臻面前問道:「我以後都會聽話,我再也不問爸爸的事了,你別不要我了好嗎,我會很聽話的。」

葉臻有些晃神兒,只是被唐宋抓住的手卻不自禁地握了起來。

第46章 初吻

唐宋被捏得有些疼,就抽了口氣,卻沒掙開,只依舊軟軟嚅嚅地問:「媽媽你怎麼了,你說話呀,別生氣了好嗎?」

葉臻完全沒聽見唐宋說了什麼,腦子裡只是突然閃過那個女人光著身子張開腿淫叫的畫面,還有一個小孩子仰著臉質問卻被扇耳光的情形。

唐宋乖乖地等了一會兒,可眼前的人還是不說話,他有些委屈,自己明明都認錯了,為什麼媽媽還是不理他,媽媽真的那麼討厭他那麼想扔掉他嗎。眼眶又要發紅,突然間想起來之前看到一個小姑娘在她媽媽生氣的時候親了親她媽媽的臉,她媽媽就不生氣了,於是他歪著腦袋想了想就嘟起嘴湊了上去。

眼下唐宋是站在沙發上的,葉臻卻是站在地上的,所以唐宋就比葉臻高了點,所以就要把頭低下來才能親到。

而葉臻腦子裡正翻滾著讓他眼神發冷的畫面,冷不防左臉突然被軟軟的東西蹭了下,一個激靈,本能地後退了一步。

唐宋是抓著葉臻的手的,葉臻一後退,他就被帶著朝前傾,腳下又沒站穩,人就朝著地上倒去,於是就很狗血地擦到了葉臻的嘴唇。

葉臻唰一下就回神兒了,然後下一刻腦子就變成了一片空白,他雖然上過很多小男生,可那都不是真心,所以除了這個技巧純熟以外,其他的經驗他一片空白,比方說親吻。

所以剛才雖然說只是碰到了,但也算是他的初吻吧。

原來觸碰嘴唇的感覺是這樣的,似乎,還不錯。

唐宋卻是為了不摔倒下意識地去抓衣服,可葉臻身上哪有衣服,於是就沒抓到,於是就摔到了地上,酒意跟著一激,就暈了過去。

葉臻好半天才找回理智,就那麼站著皺著眉垂眼看著地上的人,左手裡還握著唐宋的手。

地上的人皮膚很細很白,雖然沒有舒笛的白,可是還是看起來很舒服,腰很細,很適合把手放在上面握著,腿的形狀很不錯,不粗不細很適中,一看就知道手感很好。當他用浴巾裹著只露出一截小腿的時候,有一種淺淺的勾人。

掃了一圈最後把視線停在了那柔軟的嘴唇上。

唇形比較普通,只是微微有些薄,顏色是淺淺的粉,此時略微張了個縫,似乎能看到裡面那總是說出讓他生氣又好笑的話的小舌頭。

就是這張唇,意外地奪走了他的初吻,葉臻怔愣地想。

被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帶的,他想要蹲身子去摸摸那張唇,屋裡的電話卻突然響了。

是酒店的座機。

葉臻又怔了下,這才從那種情緒裡拔出來,鬆開手把唐宋的手放下,兩步邁到電話前,接了起來。

「阿臻你在幹嘛,吃完飯了麼,我這邊叫了瓶不錯的酒,過來一起喝啊,或者我上去吧,這個房間好小。」電話那頭是劉子熙的聲音。

葉臻的酒量很好,剛才那半杯紅酒對他完全沒影響,此時卻是揉了揉眉尖,有些疲憊地說:「明天吧子熙,我有些累,要休息了。」

劉子熙那邊沉默了幾秒,然後才說道:「啊你這傢伙也有累的時候啊,是不是做多了累著了啊哈哈,行吧那你休息吧,明天再喝,掛了啊。」

「嗯。」葉臻放下電話轉頭看向還躺在地上無知無覺的人。

摸了摸自己的嘴,又按了按太陽穴,他走過去把唐宋抱起來放到了臥室的床上。只是一個意外而已,做什麼這麼在意,反正也不會喜歡上誰了。

第二天早上唐宋醒過來的時候,頭疼得厲害,立刻就想起來是葉變態攛掇著自己喝酒才變成這樣的,心裡就開始詛咒。

好不容易爬起來,在屋裡溜達了一會兒沒看見葉臻的人,估摸著是出去了,就又回床上躺著醒酒了。喝多了會亂說話這事他昨晚竟然給忘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讓葉變態聽到什麼小秘密。

蕭氏企業頂層辦公室。

葉臻和劉子熙坐在軟皮沙發上,對面的桌子後面坐了一個長相很斯文的戴眼鏡的男人。

「封總看著可不像是混社會的,倒像是書香世家。」葉臻笑道。

戴眼鏡的男人就是劉子熙之前提到的那個得力助手,封言。

封言也微微一笑:「葉少說笑了,我是個粗人,可別說什麼書香世家,沒得玷污了真正書香的人,到是葉少,一看氣勢就知道是軍人出身。」

倆人象徵性地客套了幾句,葉臻開口說道:「聽說封總說要葉某親自來一趟才肯鬆口,不知這會兒能不能談一下條件了。」

封言推了推眼睛,說道:「葉少客氣了,封某也是不得已遵從我家少爺的命令而已。」

雖然有鏡片的遮擋,葉臻還是注意到了封言眼裡閃過的光,說道:「不知蕭少爺有什麼指教。」

還不待封言說話,一個少年推開門走了進來,邊沖葉臻點頭邊朝封言走去,聲音聽著很妖媚:「葉少抬舉我了,我可不敢用指教呢,葉少是官,我們是民,所謂民不與官鬥,我可是希望葉少能多關照我們一下呢。」

封言眉頭微微一皺,還是站起身從桌子後面走出來,沖著少年微微躬了躬身子:「少爺。」

這話夠直接,葉臻和劉子熙都是微微一愣,不過更讓他們驚訝的是這個面容絕美卻一臉媚氣的少年。聽封言的稱呼還有這個少年進門時說的話,應該就是蕭氏企業真正的繼承人,蕭天霸唯一的兒子,蕭止。只是這說話的調調,還有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真的只有妖媚這個詞能形容了。

倆人站起身,葉臻點了點頭說道:「久聞蕭少爺大名,卻沒想如此年輕。」

蕭止沒理會封言,只沖著葉臻微微一笑,眼角眉梢都帶出一股風情,聲音也是有些勾人的調調:「我可不年輕呢,只是身子太弱了顯得,葉少太客氣了,快坐。」說著就經過封言坐在了他剛才坐的位置上。

封言眉頭又是一皺,看向蕭止的眼神帶了些不悅,卻還是沒說話,站到了蕭止的身後。

看到葉臻和劉子熙坐下後,蕭止繼續說道:「想必葉少也不想繞彎子,我就有話直說了。其實本該我去拜訪葉少的,只是最近身子十分不好,沒法出遠門,才厚顏勞駕葉少。關於這次的事,我這邊有兩個條件。」

葉臻是個什麼身份,雖說蕭家不好動,但找個藉口讓他們過不舒坦也是很輕鬆的,可這小男孩上來就開始擺條件,真是不知好歹,劉子熙臉色一沉就要說話。

葉臻抬手攔住了劉子熙,微微一笑:「蕭少爺爽快,請說。」

蕭止自然是看到了劉子熙的表情的,卻也沒在意,只沖著葉臻說道:「第一,我們一直都想和舒氏企業的當家人舒笛見個面,可那邊總是說沒時間,聽聞葉少和舒家少爺有些交情,不知可否代為轉達一下。」

葉臻雖然不知蕭止怎麼打聽到自己和舒笛的關係的,面上卻是保持微笑:「可以。」

「葉少果然性情中人,」蕭止笑意更深,神情已然有些不自覺令人口乾舌燥的味道,「第二,我想借葉少身邊那個叫林裕的說說話。」

葉臻眸色一閃,半天才說道:「蕭少爺果真厲害,只是不知為何對我的人這麼感興趣。」

蕭止噗嗤一笑,當真是把他絕色的容顏發揮出極致:「葉少別擔心,我可沒想也不敢對你的人下手,只是有些私事想要問一下。」

葉臻瞇著眼看了會兒蕭止,點了點頭:「蕭少爺開口,我自然是相信的。」

蕭止瞟了封言一眼,沖葉臻道:「那晚上一起吃個飯吧,葉少可別忘了把人帶上。」

葉臻點頭起身,帶著劉子熙走了。

封言送走兩人,進了辦公室反手將門鎖住,摘下眼鏡扯開領帶,一步步走向桌後的人。

蕭止卻是妖媚地一笑,十足地勾人,抬起手撐在下巴上看向朝他走來的人,嘴裡軟軟地說:「怎麼不高興?」

封言俯身捏住蕭止的下巴,渾厚的嗓音低低地流淌在兩人之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對外人說你身子不好。」

「我身子本來就不好啊,你還整天欺負我。」蕭止完全不理會下巴上的手,依舊笑吟吟地,說完還伸出舌尖在嘴唇上舔了一下。

封言的眸色陡然一沉,一把扯開蕭止的衣服在胸前的紅豆上掐了一把,才把蕭止從椅子上拉起來,自己坐了上去。

蕭止在被掐的時候哼了一聲,聲音也是媚得厲害,就跟古代學了媚術的妖女一樣,臉上卻是一副喜歡的神情。看到封言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又是妖媚一笑,雙膝一彎就跪在了封言的兩腿之間。

封言看著自己最崇拜的老大的兒子跪在自己腳下YIN賤地伺候自己,眼神說不上是厭惡還是心疼,只是在SHE出以後才摸著蕭止的腦袋沉聲說:「以後沒我允許,不准再出現今天的事。」

蕭止舔著嘴邊的白ZHUO,笑得天真,只是依然帶著妖媚:「我很無聊嘛。」

封言被蕭止的動作刺激得瞳孔一縮,眸色又是暗了下來:「JIAN貨,是不是屁股癢了。」聲音依舊好聽,只是言語突然十分粗俗。

蕭止卻好像很喜歡聽這種話一樣,眼神都迷離了起來,聲音也媚軟得厲害:「嗯,你好久都沒CAO我了,我想你想得厲害。」

任何男人被這種場景刺激都會熱血沸騰的吧,何況這個少年的臉孔漂亮又YIN蕩,聲音嚅軟又妖媚。封言一把掃開辦公桌上的東西,起身將蕭止從地上扯起來按在了桌子上,一手撕扯蕭止的衣服,一手探進他的嘴裡要他TIAN弄。

蕭止一邊嗚嗚地TIAN弄一邊還不忘用手去挑逗封言的下麵。

封言猛地俯身,咬上蕭止的耳朵,半晌才啞著嗓音說道:「以後再敢在別人面前發SAO,我就真的CAO死你。」

第47章 密謀

唐宋睡不著又有些頭疼,就唉聲歎氣地在床上滾來滾去,滾來滾去的,終於滾到葉臻回來消停了。

葉臻挑著眉看抱著被子閉眼裝睡的唐宋,半天嗤笑了一聲:「這個點兒不起床,是在誘惑我來一發?」

唐宋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裝睡,似乎是聽見葉變態回來的下意識反應,不過裝睡就要裝得像,所以他打定主意無論葉臻跟他說什麼他都不吭氣。

不過現在事情的走向有些不好,因為葉變態說自己是在誘惑他,如果自己還是沒反應的話,是不是他就真的打算不要臉的壓上來?唐宋暗自點了點頭,這種不要臉的事,這個不要臉的人八成會做出來。

於是只好裝作剛睡醒的樣子伸了個懶腰坐起身,沖葉臻點了點頭就下床去洗漱。

葉臻卻是沒動作,只是靠著牆邊看唐宋一點點朝浴室挪。在唐宋刷完牙洗完臉後才上前,一個用力將唐宋壓在了洗手池上。

被這麼一壓,唐宋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後面不疼,疑惑昨晚葉變態竟然沒趁人之危對他做非法無恥的事,然後才乾巴巴地問:「你做什麼,放手。」

葉臻埋頭在他頸窩裡嗅了下,說道:「嗯不臭,還有淡淡的紅酒味,不錯。」

唐宋抬腿怒踹:「你才是臭的!」

唐宋那點勁兒都不夠看的,葉臻大腿一頂就把唐宋的倆腿給固定住了,故意上下左右地掃視唐宋的全身:「對你感興趣的人還挺多,我真得好好研究研究你哪兒這麼招人。」

「滾!」唐宋怒瞪,不過此時他只從腰部往下圍了個浴巾,這會兒被葉臻頂著,又離得這麼近,還上上下下地瞅著他裸露的皮膚,身子就有些不對勁了,所以氣勢什麼的完全沒有了。雖然他完全不想這樣,可身體的反應不受他控制。

葉臻顯然也發現了唐宋的反應,挑了挑眉嘴角勾起弧度,調戲道:「你竟然這麼敏感了,我很滿意。」

滿意你大爺!

唐宋覺著無比羞愧,無奈身子不能動,可這股火壓在身體裡不發洩難受,就側頭張嘴,一口咬住了葉臻正伸過來的手。

某溫泉會所的包房。

「那可不行,我只答應提條件,後續的事我不管,萬一惹怒了那位,豈不是麻煩。」一個略顯妖媚的聲音懶洋洋地說。

里間的熱水嘩啦啦地流著,熱氣漫延出來把整個屋子都籠成了模糊的世界。

另一個略有些淡漠的聲音響起:「事成之後,我保證你們可以在舒氏集團的市場裡站穩腳跟。」

妖媚的聲音輕輕一笑,不介面反而問道:「以你的能力解決那小子輕而易舉,何必費這麼大周折呢?」

淡漠的聲音沒說話,屋裡霧濛濛的只看到淺淺的輪廓。靜了許久聽到杯子和桌子碰撞時的聲音,然後那個人才說道:「我有我的理由。」

妖媚的聲音又是噗嗤一笑,聽著天真實際上又酥入骨髓:「你這愛的可夠深呀,只是人家都不知道,你又有什麼意思呢。」

淡漠的聲音帶了些陰冷:「不勞掛念。」

「那好吧,我也想看看他的反應,是不是真像傳言說的那樣冷酷,只是可憐了那小男孩,怕是一輩子都有陰影吧。」妖媚的聲音從里間悠悠地傳來,伴隨著水花濺起的聲音。

淡漠的聲音只低低地冷笑:「他也得有命活下去。」

秋天的夜晚其實挺乾冷的,如果還有風,就更令人討厭。

唐宋恨恨地瞪了前面的葉變態一眼,又使勁地拽了拽外套,即使已經捂得嚴嚴實實他還是覺著冷,他是一個怕冷的男人。說起來這個身體和他原本的身體一樣怕冷,只是原本的自己還胖一些,這個身子瘦弱得厲害,就比原來更怕冷,這真是讓他想哭。

更氣憤的是,他明明跟葉變態表示過了自己怕冷身體不適頭昏腦脹四肢無力了,葉變態還非要把他帶出來,簡直就是沒人性的舊社會萬惡大地主!

雖然一路都是坐著車,雖然車裡開了暖風完全不冷,可從車裡出來的一瞬間還是讓他冷得打了個噴嚏。

這會兒坐在溫暖的房間裡,唐宋不顧形象地要求服務生倒了杯開水捧在手裡取暖,成功地吸引了屋裡所有人的注意力。

【葉臻側目:「有這麼冷麼,丟人。」

劉子熙嬉皮笑臉:「小傢伙你身子太弱啦,以後可得禁欲喲。」

封言抬手召喚服務生:「給這位先生拿個毛披肩,再拿個手爐。」

蕭止撐著下巴笑:「你真可愛。」】

唐宋心想葉臻大概叫自己來就是個陪襯,反正他們這種有錢有地位的人都喜歡來這麼一套,不帶個小情兒出門就抬不起頭,於是也不說話,只專心地捂著杯子構思小說情節。

越是不想搭理越有人來招惹,只聽一個帶著陰柔氣息的男人聲音對準了他發射過來:「林裕好久不見,你還記得我麼。」

唐宋循著聲源看去,一個很漂亮的男孩子正撐著下巴看他,只是眼角眉梢的感覺都讓他不是很舒服。聽著人家指名林裕,當下就搖頭說:「抱歉,我失憶了,以前的事都想不起來了。」

唐宋當然不會傻到見人就說自己不是林裕,是個冒牌貨,這種事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於是就祭出失憶這個萬年好用的藉口。

蕭止果然一副驚訝的表情,眨巴著眼睛哀怨道:「啊好可惜,你竟然不記得人家了,虧人家還總是想著你呢。」

此話一出唐宋的臉色就不大好了,這是怎麼個調調,怎麼好像自己上了人家沒給錢一樣,這林裕難道還跟這個妖裡妖氣的少年有一腿?

臉色同樣不好的還有封言,只不過他的不好就一瞬,下一刻又恢復成面無表情的樣子。

唐宋擺了擺手,乾巴巴地說道:「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記得了。」

葉臻打斷了倆人詭異的對話,笑道:「原來你們認識,只是林裕失憶了,要是蕭少爺願意,不如說一下淵源,我們這些外人可是聽得雲裡霧裡的。」

蕭止收起哀怨的表情,噗嗤一笑,擺手沖葉臻說道:「沒什麼大事,只是林裕之前幫過我,我卻怎麼也找不到他,得知人在葉少這,才厚著臉皮巴巴地想見上一面表示下遲來的謝意。」說完就朝旁邊的人打了個手勢。

只聽汪汪兩聲,一隻很大個兒的純白色薩摩耶被牽了進來。

蕭止沖唐宋笑道:「我記得你說很喜歡小薩,我就找人給你弄了一隻,純種的,很聽話,你看看喜歡麼?」

看著毛茸茸的薩摩耶被牽著離他越來越近,唐宋差點從凳子上跳起來奪門而逃。這個該死的林裕,喜歡什麼不好竟然喜歡狗,難道不知道他唐宋唯一害怕的動物就是狗嗎!

要不是怕露餡他真的要暈過去了,當下趕緊揮手喊道:「別過來。」看大家都看向他,緊張地咽了口唾沫,靈機一動把葉臻拖出來當擋箭牌,「葉少爺不喜歡狗,額,不喜歡吃飯的時候旁邊有一隻狗。」

「啊,竟然是這樣嗎?」蕭止一副吃驚的表情看向葉臻。

葉臻則是微微挑了眉看向唐宋。

唐宋此時全身都繃緊了,就害怕那只白色的大狗朝他沖過來,哪還管什麼節操什麼立場,使勁地用那可憐巴巴的眼神瞅著葉臻,明顯是希望葉臻能幫他圓了這個說法。

原來這傢伙怕狗,葉臻緩緩勾起唇角,沒說話只是微微抬了抬手。

這時候一點細小的動作唐宋都不會放過,葉臻這麼一晃手他就明白了,今天白天他咬了葉臻一口,那個變態還記著呢,於是只好委屈地用眼神表示自己知道錯了,希望他大人不記小人過,幫個忙吧。

葉臻這才輕輕「嗯」了一聲。

「到是我疏忽了,先帶下去吧。」蕭止沖牽著狗的人擺了擺手,「壞了葉少的心情,不如我們換個地方?」

葉臻隨意一笑:「沒關係。」

唐宋緊緊地盯著那大坨白色離開屋子,身子才放鬆下來,後背竟然已經出了一層冷汗,濕答答的,難受得厲害。

菜色都是上好的樣式,唐宋卻沒什麼胃口,喝了兩口飲料表示要去洗手間。

在洗手間裡站了會兒,唐宋有些無聊,又不想回去,屋裡的那幾個人說的都是些他不喜歡聽的客套話,實在是不自在。

可老在洗手間裡待著也不是事兒啊。

就在他愁眉苦臉垂頭喪氣地準備回去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剛才來的時候另一個方向似乎是逃生通道?

於是唐宋決定忍著寒冷,去外面看看月亮。

就在他哆嗦著站在避風的牆根處憂傷地看月亮的時候,幾個黑影訓練有素地悄無聲息地緩緩地朝他移動著。

「承蒙蕭少爺的好意,部隊裡實在是雜事太多走不開身,明天一早我們就回去了。」葉臻微笑著拒絕蕭止說要帶他們遊覽一番的提議。

「是啊,我們葉少可是個大忙人呢。」劉子熙也笑著附和。

蕭止嘟了下嘴巴,像個可愛的中學生,只是卻始終帶著勾人的妖媚:「那好吧,希望下次合作的時候,能有機會和葉少一起玩。」

葉臻點了點頭笑:「一定。」

一個手下突然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在封言的耳邊說了句話,封言臉色一變,渾厚的嗓音喝道:「廢物,還不叫人去找!」

葉臻和劉子熙沒說話,畢竟人家的家事他們兩個外人不好插嘴。

可封言跟那個手下說完後竟轉身朝葉臻低頭彎腰,歉意地說:「葉少十分抱歉,林先生被人擄走了。」

葉臻先是一愣,才反應過來封言說的林先生是唐宋,不過臉上卻沒什麼太大表情,只是眼神沉了下來,半晌才緩緩說道:「封總是不是得給我個交代。」

第48章 爭執

吃飯的這個地方是蕭氏集團自家的企業,所以葉臻和劉子熙暫時就被帶到了樓上的房間休息加等消息。

屋裡的燈光昏黃曖昧,葉臻點了根煙,坐在沙發上瞇著眼不知道想什麼。

旁邊劉子熙看葉臻不說話,就開口問道:「阿臻,你到底怎麼想的?」

葉臻吐了個煙圈,也沒看劉子熙,依舊盯著某個點,很隨意回答:「不知道。」

劉子熙眸色微微一暗,緊緊地盯著葉臻的側臉,猶豫了下才說道:「剛才在樓下你跟封言說的是氣話吧?」

葉臻又吐了個煙圈,才調轉目光看向劉子熙:「你覺著我是那樣的人麼。」

劉子熙一窒,聲音立馬高了些:「什麼叫以後怕是不太好相見,只不過是一個小情兒,你竟然真要跟蕭氏集團撕破臉?阿臻你是不是酒喝多了還沒醒?」

葉臻彈了彈煙灰,半天才說道:「這事沒那麼簡單,若不是蕭氏動手,怎麼會有人盯上唐宋?既沒有電話勒索,也沒有資訊尋仇,這不可能是普通的綁架。子熙,你跟了我這麼久,這種事你應該能看出來。」

回想剛才在樓下聽到消息時對方倆人的反應,封言雖然讓人有些看不透,但直覺應該是不知道這事的,倒是那個妖妖豔豔的蕭家繼承人,一直都是個讓人吃不准下一刻要幹什麼的主兒。

劉子熙有些不自然地側了側身子,瞅著葉臻的臉慢慢說:「你的意思是,是蕭氏的人綁走了唐宋?這不大可能吧,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葉臻搖了搖頭:「還沒想出來。」

劉子熙又側了側身子,抬手給兩人續了杯水,說道:「我覺著應該不是蕭氏,不說他們沒有這麼做的理由,就說做了,他們又想換得什麼好處呢,他們不會以為一個被包養的小情兒值得我們出什麼大價錢。」

葉臻沒點頭也沒說話,只是又彈了彈手裡的煙。

「阿臻,」劉子熙看了會兒葉臻的樣子,語氣突然變得凝重,「你該不會是對那個叫唐宋的動了感情了吧?」

葉臻手上動作一頓,直直地看向劉子熙。

劉子熙被葉臻不知道什麼意思的目光這麼一看,跟燙著了似的,聲音也大了起來:「不可能!」下一刻又覺著自己有些失態,聲音又降了下來,跟個苦口婆心的老媽子似的,「阿臻,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知道你是為什麼不喜歡女人,也知道你為什麼對舒笛那麼冷,更知道你對所有人都不是真心,只是玩玩,可這次,你有些不一樣。」

葉臻還是看著劉子熙沒說話。

劉子熙心裡不大痛快,說的話就有些尖銳了起來:「何況這個叫唐宋的一直都不安分,玩玩也就算了,你還真要為了他跟蕭氏翻臉?再說了,現在的人可是男女不忌的,就他那張臉,那聲音那身子,指不定現在已經在哪被人撕開衣服幹上了。我知道你有潔癖,這樣的找回來,你還能要?」

葉臻的瞳孔驟然縮了一下,眼前不自覺地就浮現了唐宋白嫩的身子被一群醜陋的男人恣意揉搓的樣子,他紅著眼眶微張著嘴巴,絕望又無助地哭喊,卻擋不住那些人在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噁心又污穢的痕跡。

一個轉念又想起昨晚唐宋喝醉了酒的樣子,那樣可憐又無害的眼神,那樣纖細白嫩的脖子,那樣嚅軟又令人心癢的聲音,還有那意外的吻。

葉臻的眼神瞬間冰冷,把煙一掐就要起身。

這個時候,門鈴突然被按響了。

劉子熙看了葉臻一眼,起身去開門。

門口站了一個少年,白T恤牛仔褲,臉蛋白嫩乾淨,五官柔和又不失活力。少年沖劉子熙笑了笑,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封總讓我來服侍葉少。」

劉子熙一聽就明白了,側了身讓少年進屋。

少年雖然面上看起來乖巧,眼裡卻還帶著天真和調皮,飛快地瞅了葉臻一眼,就跪在旁邊給葉臻揉腿。

劉子熙靠在牆邊,看到少年的眼神微微一驚,剛才沒注意,這會兒一看,這個味道還有點像唐宋那小子,沒想到封言還挺厲害,這麼快就找了個相似的過來。於是就沖葉臻說道:「你好好休息下,想想明天是不是照計畫走,我先回屋了。」

少年偷偷瞟了門口一眼,又飛快地瞟了葉臻一眼,才用少年人特有的稚氣故作老成地說:「葉少現在洗澡嗎?」

少年低著頭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小動作看似隱秘,實則正好能讓葉臻看到,聲音也是青澀裡帶著點勾人的調調。葉臻心裡冷笑,封言果然是個厲害的角色,這少年確實很對他的胃口,只不過他葉臻從來都不是被別人安排的主兒。

另一間套房。

封言正把蕭止按在落地窗上,狠狠地幹著。

蕭止一絲不掛,赤條條地趴在窗戶上喘息,封言倒是一件沒脫,鞋子也沒脫,從頭到腳都很整齊,連頭髮都沒怎麼亂,只褲子某處開了個縫,那個凶器正兇猛地將蕭止弄得呻吟個不停。

「還不承認?」封言一個用力,就聽蕭止發出壓抑的尖叫。

「我沒有……不是我……」封言這次很粗暴,蕭止被弄得到處都疼,連一向妖媚的聲音都有些變調。

封言眼神更沉,更加用力地戳著身下的人。

蕭止受不住了,軟著聲音連連求饒:「輕點……你輕……點是劉……子熙的……主意……」

封言聽了不但不停下,反而更是粗暴,一手揪住蕭止的頭髮向後拉,一手拿起旁邊散落的腰帶折了兩下開始抽打蕭止的屁股。

蕭止喜歡這種被羞辱的感覺,可身子卻承受不住這種折磨,只努力側頭,想和封言對視,讓他輕一些。

等封言終於結束這次粗暴的折磨時,蕭止已經哭得梨花帶雨眼睛紅腫了。

封言平了下氣息,抬手掐住蕭止的下巴讓他和自己對視:「我說過,以後不許私自和他見面。」

看到蕭止點頭,才繼續說道:「人呢,你帶哪去了?」

蕭止只虛弱地喘息,沒回答,封言等了會兒發現蕭止沒有要說的意思,手上一個用力,蕭止這才抽著氣哼道:「在老宅……我沒動他……」

「劉子熙是什麼意思?」封言又看了蕭止一會兒才鬆開手。

蕭止笑了一聲,只是很小很虛弱:「他想讓我找些人,把那男孩輪了。」

「為什麼?」封言微微皺眉。

「為什麼,大概就是因愛生恨吧,呵,誰知道呢,想除了眼中釘唄。」蕭止滿眼的嘲諷。

封言朝後靠坐在沙發裡,思考這個事怎麼處理。

蕭止緩過勁兒來,朝著封言蹭了兩下:「別想了,你不是派了個人去葉臻那兒麼,看看他的反應再說。」邊說右手邊順著封言的小腿慢慢上移,聲音又開始勾人,「你抱抱我嘛,我又有些癢了。」

封言被蕭止的手挑逗著,再聽他那話,立馬又升起了火焰,一把拉起地上的蕭止,讓他從上面跨坐在自己身上,按了下去。

又折騰了兩次以後,內線電話響了。

蕭止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只用眼神瞅著封言。

封言笑了下,走過去接聽。

「嗯,我知道了。」封言只說了幾個字就放下電話,走回蕭止面前,摸著那漂亮又妖媚的眉眼,低沉著嗓音說:「葉臻給他下屬打電話了,說是要調人過來,你準備怎麼了結這個事?」

蕭止眼睛骨碌了兩下,唇角勾起一點點弧度:「都說葉二少冷酷無情,沒想到竟然對一個剛到手沒多久的小情兒這麼上心,劉子熙還真是沒看錯,那個男孩兒倒是挺有本事。」又休息了會兒,他撐著坐起身,沖封言說:「叫人把那男孩兒送回來吧,順便找幾個替死鬼。」

劉子熙是聽到動靜過來的,那個像唐宋的小男孩已經走了,不過看著屋裡一片整潔,倆人肯定沒做。

劉子熙扳著葉臻的肩膀,語氣特別凝重:「阿臻,你真的要為了一個剛認識的小情兒和蕭氏撕破臉,甚至出動部隊?」

葉臻看著劉子熙:「子熙,我覺著你的態度似乎有些極端了。」

在看到劉子熙臉色不好地抿了嘴後才笑了一下,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是為了唐宋,我只是警告蕭氏,不要妄想用什麼左右我,我想要的肯定要得到。」

劉子熙抿著嘴看著葉臻,語氣突然有些悲傷,他低沉著問:「阿臻,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那小子了?」

葉臻挑了挑眉,上下打量著劉子熙,故意調侃道:「子熙你今天很奇怪,跟個老媽子似的,不過我的事你最清楚,我怎麼可能喜歡他。」

劉子熙沉默了半天,又說道:「那你還要留著他麼,如果他已經被人輪著上了。」

葉臻眼神陡然一沉,他還沒想好,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是直接扔掉那個髒了的男孩,還是……

「阿臻,我們這次是私密出來的,動用部隊的人不大好,有些事可能會不太方便,就算你不想讓別人威脅,也不至於這樣啊,直接放棄他不就好了麼。」劉子熙看葉臻動搖的眼神,趕緊勸道。

葉臻現在腦子裡都是唐宋一身污穢被扔在某處的樣子,沒來由的有些煩躁,旁邊劉子熙又說個沒完,當下就一揮手,攔住劉子熙的勢頭,說道:「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這邊是一團亂的局勢,而某宅裡的唐宋此時正趴在一張大床上呼呼大睡,完全不知道外面的那幾個人為他這件事已經爭執了幾番。

第49章 舒笛的回憶

葉臻和劉子熙接到消息說唐宋找回來的時候已經天亮了,葉臻起身跟著來領路的人出門,劉子熙面色不豫一言不發地跟著。

領路的人是個挺機靈的長相很不錯的小夥子,一邊帶路一邊解釋了他們少爺沒有親自來接的原因,簡潔又不讓人心煩不滿,是個可用的人才,葉臻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到達房間門口的時候,碰上了從另一個方向過來的封言。

封言朝葉臻欠了欠身,說道:「很抱歉葉少,林先生在我們這被人擄走,實在是我們的疏忽,好在已經被救回來了,人一點事都沒有,沒被動過。」

劉子熙身子微不可查地震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暗光,開口問道:「犯人呢?問出是誰主使了麼?」

封言看向劉子熙,微微搖了搖頭,就像沒從蕭止那裡聽到真相一樣回答:「沒有,都死了。」

劉子熙暗暗舒了口氣。

葉臻微微皺眉,淡淡地問道:「都死了?」

封言點了點頭:「他們有武器,沒辦法。」

葉臻也就點了點頭,似乎相信了的樣子,抬腿朝屋裡邁。

柔軟的大床上,唐宋正無知無覺地睡著,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身上的外套皺皺巴巴的,似乎是睡著不舒服給扯巴的,領子被扯開了個縫,露出一小段鎖骨,襯著衣服的顏色,顯著格外的白皙。

葉臻心裡一跳,上前兩步走到床邊,抬手把唐宋翻了個個兒,讓唐宋面朝下趴著,鎖骨也隨著被壓在了下麵。

封言不知道原因,以為葉臻是急著看人,就開口說道:「林先生被下的藥分量有些多,一時怕是醒不了。」

葉臻看著唐宋似乎沒有被人欺負過的痕跡,心裡不自禁地松了口氣,轉身沖封言說道:「多謝封總幫忙,只是這個事還希望封總能查清楚後給我個交代。」

封言點頭:「這個自然,本就是我們的疏忽。」

葉臻也點頭,自己這邊就兩個人,而且這裡是蕭氏的地盤上,太過逼人有可能會對己方不利,還是回去再說,就沖封言笑笑:「既然蕭少爺身體不適,就請封總代為轉達,我們還要趕飛機,就不打擾了。」

唐宋睜眼的時候是在雲上,離地八千米。

他疑惑地動了動脖子,看向旁邊閉眼養神的葉臻和劉子熙,暗暗地掐了自己一把,不疼。原來是在做夢,怪不得前一刻還在牆角縮縮著看月亮,後一刻就在飛機上看雲海了。

唐宋側了側身子轉頭去看外面的風景,不算刺眼的日光灑在白花花的雲層上,挺令人心醉的,於是不由得感歎自己真是個文藝青年,做夢都做的這麼有意境。

旁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掐得爽麼?」

唐宋嚇了一跳,這聲音聽著還挺真的,沒想到夢裡的聲音跟現實一樣啊,他還是第一次知道,不過為什麼要有葉變態的出場,唐宋不樂意地低聲暗示自己忽略葉變態,也就沒注意葉臻剛才說了什麼。

葉臻一看唐宋醒了以後先是掐了自己一把,又扭頭去看窗外,還忽視自己的問話,又嘟囔著什麼出去出去的,眨了兩下眼就知道他大概以為還在做夢。

於是葉臻的壞心眼兒就出現了。

他們坐的是個商務艙,第二排,唐宋在裡面,葉臻在外邊,旁邊是劉子熙,另一個位子是空的,於是葉臻就伸出剛才被唐宋掐過的手,撩起唐宋衣服的下擺,從他腰間探了進去。

早上跟封言客套完以後,葉臻把人都打發走,轉頭就把唐宋的衣服扒了個乾淨,從頭到腳的檢查了一遍,確實沒有被人碰過的痕跡,才真的舒了口氣,不然他這會兒才不可能碰唐宋。

唐宋當即就斯巴達了。

他如此正直純潔善良喜歡大胸長腿妹子的直男竟然會做這樣的夢!

於是他一邊去抓那只摸來摸去的手,一邊閉上眼誠懇地念叨:「偉大的善良的無所不能的老天爺,請讓我回復正常吧,請把這個不要臉的變態清除掉吧,請降下一個大胸長腿的妹子到我懷裡吧!」

葉臻十分好笑,手上的動作更加肆無忌憚。唐宋的身體他很熟悉,哪裡敏感哪裡按到會顫抖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沒幾下就把小宋宋給撩撥起來了。

看唐宋紅著臉難過地扭身子,葉臻朝他靠了靠,咬著唐宋的耳垂吹了口氣,低笑道:「別出聲,小心別人聽到。」

唐宋沒大聽清,卻也是死死地咬住嘴唇不發出聲音,因為他覺著不能輸,即使是在夢裡!而且他現在的精神一半在抵制葉臻的欺負,一半在驚恐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難道他以後都只會對男人起反應,而只能在心裡喜歡大胸長腿的妹子了麼。

唐宋的智商可能是被藥給堵住了,直到舔乾淨葉臻手上自己的營養液,聽到葉臻笑著問舒服麼的時候,才意識到剛才和現在都不是在做夢。他當即就怒了,一把推開葉臻說道:「你這個變態!」

葉臻也不生氣,只是勾著唇角湊到唐宋耳邊吹氣,曖昧地說道:「你的身子這麼敏感了,我很喜歡。」

唐宋繼續紅著臉罵葉臻,翻來覆去的就是不要臉死變態,也沒個新花樣兒。

旁邊的座位上,劉子熙冷著眼看兩人打鬧,眸子裡是沉靜的風暴。

到家後,葉臻換上軍服去了部隊,劉子熙也跟著去了,留下唐宋一個人在床上蒙著被子鬱悶。

剛才劉子熙跟他說了句什麼來著,他沒聽清,只顧著往屋裡鑽了,不過想必也不是什麼好話,他跟葉臻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麼好人。

鬱悶了會兒他又爬起來開電腦,開始勤勞地碼字。自從那個文火了以後,他都不敢斷更了,畢竟被很多人注視著並且是花錢注視著壓力很大。

一棟歐式花園別墅的庭院裡。

舒笛靠在軟椅裡,聽著電話裡的人跟他描述事情經過。

放下手裡的杯子,半天才淡淡地開口:「我知道了,你有空過來我這一趟吧。」然後就掛了電話。

抬眼看天,此時的天空正飄著一片片暗沉沉的黑雲,太陽被遮住了光芒,只有隱隱的暗光照亮著大地。

他又想到了那天,第一次見到葉臻的那天,他的生命重新開始為自己活的那天。

遇到葉臻的時候,他正站在山頂邊上,看著茫茫的雲霧,嘲笑自己的人生。

由於身體的原因,他被告知這一輩子都只能淡淡的過著,沒有激情不能衝動,從記事起他就像個等著茶熟的老頭子,動作清淺面無表情。他羡慕那些隨意奔跑的孩子,羡慕那上能爬樹下能捉魚的孩子,甚至連那種髒兮兮在泥巴裡滾來滾去被所有家長訓斥的泥猴兒他都羡慕。

因為他沒有,因為他做不到,所以他羡慕。

生日前一天,他趁著所有人都忙著給他準備第二天宴會的功夫,一個人溜了出來,搭上一輛的士,想上山看一看風景。

在他被壯闊的風景震撼,對自己的未來厭惡和絕望的時候,他聽到一個聲音,帶著濃濃的嘲諷:「雖然長得像,可你不是他,不然我真會推你一把,幫你完成你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他回頭看去,一個男人靠在唯一的一塊大石頭上,陽光從側面照過來,明暗各半,鮮明的棱角帶著逼人的氣勢,嘴角的弧度十分好看,只是卻不是善意的鼓勵。

他只淡淡地看著那個男人,靜靜地站著。

那個男人沒有看他,只是側了點頭看著空中的太陽,微微瞇著眼睛,好半天才說道:「通過死亡尋求解脫是愚蠢和無能的做法,自己的命運要自己掌握,永遠不要為了別人而痛苦的活著。」

「背叛、傷害,我只受一次,沒有人可以左右我的未來。」

「如果有人非要讓我痛苦,我必然讓他一輩子後悔。」

他聽著這番看似平靜實際張狂的話,看著那男人慢慢直起身子,眼睛轉過來直視自己,光和影在他身上都帶著濃濃的氣勢,就像一個君臨天下的帝王,光芒萬丈的形象裡卻帶著魔鬼的邪魅不羈。

他本不喜歡男人,也沒想過去喜歡誰,可他在那個時候突然就愛上了眼前那個男人,什麼原因都沒有,只因為那一瞬間的感覺。

那種同樣傷痛孤獨卻執拗不願妥協的感覺,一下子就點燃了他隱藏在深深的角落裡的不甘和叛逆,他要扭轉自己的未來,尋求自己的人生。

原來的人生沒有目標,以後一定會有,而現在,他已經開始有了一個執念:他想要一直陪在這個男人身邊,靜靜地看著,看他張狂邪魅,看他冷傲決絕,因他的悲喜而生動表情,因他的舉止而綻放生命。

也許在外人看來,這根本就是個衝動的笑話,可他卻不覺得難堪,因為這個男人在他生命的最低谷,最黑暗最暴躁最不得要領的時期,給了他一記當頭棒喝,雖然可能只是嘲諷。

他感覺到那人的傷痛,願意安分地陪著,什麼都不求,只看他平安喜樂。可這會兒突然有人告訴他說,那人不是不愛,不是不會愛,不是不想愛,只是沒遇上他要愛的人,而現在,一個讓他態度不一樣的人出現了。

人都是貪心的,有了一點就會索要更多的一點,這是骨子裡生就帶來的,永遠戒不掉的,所以他不滿足了,他想要做那個不一樣的人,因為他覺著,他才最合適的那個。

所以,他不會把那人拱手讓出去,讓給一個完全不知道珍惜心疼,來歷不明身份不配的人。

第50章 又發燒了

十月剛開了個頭,天就開始冷了,下一場雨就冷上幾分,昨天還一樹的黃葉子,一個晚上的風刮過去,第二天起來就剩光禿禿的樹枝了。

唐宋最近沒什麼煩心事,除了每天都要看到葉變態的臉,忍受他隔三差五的騷擾之外,過的還算舒心,整日裡裹著厚厚的毛毯坐在床上,碼字,逛罎子,看影片,偶爾思考人生。

顧貓貓已經去了很多地方了,這會兒到了西藏。唐宋看著剛傳過來的照片,裡面顧貓貓彎著眉眼,笑的很開心。

唐宋怔怔地看著照片,他很希望顧貓貓能打開心結,開始新的人生,雖然他這麼想有一部分是為了能減輕點負罪感,畢竟貓貓和林裕是由於他才分開的。

葉臻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唐宋呆愣地盯著電腦,身上還裹著厚厚的毛毯。

他笑了下,把手裡的東西扔到沙發上,徑直去了唐宋的床邊坐下。探頭看向電腦,嘴裡笑道:「看什麼呢,那麼入神。」

電腦上正全屏開著一張照片,上面一個清秀可愛的男孩,穿著阿迪的運動服,帶著個毛線的帽子,笑得陽光燦爛,右手在胸前比了個V的手勢。

葉臻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扳過唐宋的下巴問:「這麼喜歡他?」

唐宋在被葉臻捏住下巴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不過他又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再說了就算了幹了,也不關葉變態的事,於是一邊奮力將下巴奪出來,一邊冷哼道:「關你什麼事。」

「我說過做我的人要安分。」葉臻聲音也冷了下來。

唐宋終於將下巴搶了出來,合上電腦,撇下毛毯,準備下床去上個廁所,嘴裡還不忘反擊:「我可沒說要做你的人,是你一直脅迫我。」

葉臻一把將唐宋拉回床上壓住,微微瞇起眼睛盯著唐宋。

唐宋冷不防被摔了一下,有些起火,當下就罵道:「你又發什麼神經,那麼多上趕著朝你投懷送抱的你不要,你管我看誰的照片喜歡誰,簡直有病。」

葉臻冷冷地看了唐宋一會兒,突然又勾起唇角,笑得迷人又邪魅,湊近唐宋的臉輕快地說:「不管是不是脅迫,你現在都只能和我待在一起,被我的手挑起反應,顫抖著接受我的愛撫,在我的身子下面扭動呻吟。他有我大麼,有我技術好麼,能讓你滿足麼,能讓你尖叫麼,嗯?」

「你無恥!」

唐宋的臉噌的就紅了,不僅因為葉臻這不要臉的話,還因為葉臻在說話的同時,把手伸進了他的衣服裡,四處點火挑逗。他的身體現在本來就有些敏感,尤其是被葉臻碰的時候,似乎只要葉臻的氣息在附近,身子就已經開始輕微的產生反應了。

所以唐宋下一刻就努力抬腳踹葉臻,想把他踹開。但是葉臻早就選好了姿勢和方位,任唐宋怎麼努力都踹不到。不但踹不到,還由於這一番「運動」讓自己的某處主動地碰到了葉臻的手。

葉臻當下就笑了,啃著唐宋的下巴說:「這麼迫不及待,嗯?」

唐宋臉更紅了,咬著牙怒道:「迫不及待你妹,我要去廁所,麻煩你放開我!」

葉臻的手就著唐宋的不小心跟了上去,捏著小宋宋擼了幾下,把小宋宋擼硬了才調戲道:「去廁所幹什麼,自己弄麼,何必那麼麻煩,你求我,我幫你弄出來,保證你舒服。」

唐宋被壓的動不了,用說的又沒法和葉變態溝通,簡直要被氣死了,眼眶就被情緒染的有些發紅了。

葉臻看唐宋紅了眼睛委屈的樣子,突然想到那晚唐宋喝醉酒拽著自己叫媽媽的事情了。他回來後叫小李去查了查,唐宋似乎是被一個女人扔進孤兒院的,可那個女人不承認是他媽媽。

媽媽,想到這個稱呼的時候,葉臻突然晃了個神兒。

唐宋正悲憤著呢,覺著葉臻的身子突然僵了下,然後就不動了,瞥了一眼發現他似乎有些走神,於是唐宋一個使勁將胳膊掙了出來,又一個使勁把葉臻朝外一推。

葉臻站起身,看了唐宋一會兒,轉身走人了。

唐宋一邊把毛毯裹回身上包緊,一邊疑惑葉變態竟然就這麼算了,不是他風格。

晚上葉臻去秦宇的酒吧和小夥伴們聚會去了,沒帶著唐宋,唐宋就樂的從家看電影。

今晚楚淮和楚亦辰也來了,楚亦辰看著和原來不大一樣。之前就聽說楚淮和楚亦辰受的牽連不大,只是楚淮現在的職位給免了,倆人現在一起做生意。

楚亦辰當時找葉臻要唐宋不過是氣頭上了,後來想想即使沒有唐宋那個帖子,他們家也八成逃不過這一劫。現在雖然想開了,不過嘴巴依然不老實,他拍著葉臻的肩膀說:「我說葉二少啊,你可真狠心,竟然幫著一個小情兒欺負我,簡直是沒有良心啊。」

葉臻笑著瞅了楚淮一眼,說道:「誰叫你不像他那樣讓我上一次呢。」

楚亦辰當即大叫:「哎喲我就說,你這傢伙竟然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小心我叫我弟揍你啊。」

葉臻又沖楚淮笑道:「還不趕緊拉回家好好調教,省的給你丟人。」

楚淮點了點頭,笑道:「你說的對。」

楚亦辰瞥了楚淮一眼,哼哼了兩聲轉頭去打趣秦宇:「聽說你那個小男生快追到手了啊,嘖嘖真是沒看出來,你還是個長情的。」

秦宇這邊還差點兒事才能搞定,這會兒完全不想提,就又把炮火引回葉臻身上:「葉二才叫長情,那個跟你有仇的小情兒還帶著呢,一天天的可寶貝著呢。」

楚亦辰誇張地叫了一聲:「不是吧葉二,你真喜歡上那小子了?嘖嘖,沒看出來啊,那小子還挺有本事,能把你這萬年冰山搞定。」

葉臻嗤了一聲:「你們真是閑的了。」

「那你怎麼還帶著呢,聽劉子熙說你可緊張著呢,連別的人兒都不找了,天天圍著人家轉。」秦宇一臉八卦的表情。

葉臻抿了口酒笑道:「聽子熙胡扯,哪有那麼誇張,不過那小子倒是挺有意思的。」

一直沒說話的白皓突然開口了:「玩玩就算了,你可小心著別陷進去,他不適合你。」

「你們這一個個的,都巴不得我喜歡人家啊。」葉臻失笑道,他怎麼可能陷進去,他是這輩子都準備冷情的人。

被眾人討論著的唐宋此時正裹著個毯子抱著個暖手寶在床上看一個文藝片,看到最後哭的稀裡嘩啦的,起來洗了把臉就準備蒙著被子繼續傷感。關燈的時候突然想起來白天看到新聞說晚上有流星雨,於是又唰一下坐起來了。

雖然說流星雨年年有,次數不要太多,可他長著麼大連一顆流星都沒看到過!

於是他又爬起來了,裹著個毯子捧著個暖手寶穿著個毛拖鞋去了陽臺。

這個陽臺的視野還不錯,不過周圍有燈光,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

站了會兒有點累,他又跑回去拖了凳子過來,還順手帶了個墊子墊著,靠牆坐下邊等邊想等會兒看到流星要許個什麼願。

葉臻回來的時候又是一點多了,進門習慣性地朝唐宋屋裡走,到門口發現屋裡開著燈,人卻沒在。

心下微微一驚,本來還有些暈乎的意識一下就清醒了,眼神也沉了下來。

每個屋都找了一遍,最後才在陽臺看到包成個粽子已經睡過去了的唐宋。

心底暗舒一口氣,葉臻走過去推了推唐宋:「在這幹什麼?」

唐宋睡得很沉,完全沒有被他撥楞醒。

夜裡的風很涼,葉臻被吹得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於是皺了皺眉,彎腰把唐宋抱起來,扔到了他的床上。

第二天早上,葉臻不用去部隊,運動完了就去折騰唐宋。

唐宋紅著臉縮在被子裡,眉頭微微皺著,嘴巴微微張著,嘴唇有些發幹,鼻間的喘息有些重。

葉臻摸了摸唐宋的額頭,好燙,眉頭當下就皺起來了,這傢伙不會是發燒了吧。

轉而拍了拍唐宋的臉說:「你怎麼樣?」

唐宋睜不開眼,迷迷糊糊地哼了兩聲,聽著很難受的樣子。

葉臻剛洗完手,手有些涼,唐宋身子熱,臉上驟然一冰,覺著十分舒服,就抬手抓著那處冰涼,把臉靠著,蹭來蹭去的。

葉臻無奈地看了會兒,手抽不出來,只得換手給陸擎打電話。

陸擎今天挺閑的,一聽電話就拎著藥箱過來了,進了門就往裡瞅,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八卦和猥瑣啊,嘴裡還不停的嘿嘿淫笑。

「我說小葉子呀,你這是陷入情網了呀。」陸擎把藥箱朝桌上一放,抬手去看唐宋的病情。

葉臻臉登時黑了:「你再叫一次試試。」

陸擎一邊看病一邊抽空抹了把眼睛嚶嚶哭道:「你好沒良心啊,竟然凶我,我乾脆把你的小心肝醫死算了,讓你傷心個夠。」

葉臻額頭青筋跳了兩下,這個陸擎他一向是不理會的,嘴巴厲害的很,說不過。

半天陸擎起身甩了甩胳膊,沖葉臻哀怨道:「沒啥事,不就是個普通發燒嘛,你還特意把我叫來,真是,要不要這麼寶貝啊,還是你想向我炫耀啊,是不是想刺激我還是單身啊,你好沒良心啊,幸好我今天沒手術,不然被你氣的手抖,切到大動脈就罪過了啊。」

葉臻臉又黑了:「藥留下,人可以走了。」陸擎雖然囉嗦聒噪又神道,但是醫術是頂尖兒的好,不然也不會跟著他這麼多年。

陸擎不可置信地大叫:「小葉子你這個沒良心的,竟然這樣對我,我,我,我要去跳樓,誰都別攔著我!」

葉臻一屁股坐在床上,翹起二郎腿,看都沒看陸擎,說道:「找個人少的地方跳,省的有不長眼的出來英雄救美。」

陸擎氣的跳腳,扔下兩瓶藥就拎著箱子走了,沒一會兒又退回來陰森森地說:「小葉子你當真不攔我,我要詛咒你被你的小寶貝討厭,再、見!」

葉臻就當沒聽見,自顧自的倒了杯水,又倒了兩粒藥在手上,俯身去拍唐宋的臉,喊唐宋起來吃藥。

第51章 丟失

中午頭的時候,唐宋迷迷糊糊地醒了,葉臻正好從外面進來,看到唐宋醒了挑了挑眉問:「醒了?還燒麼?」

唐宋此時還有些不大清醒,智商情商各種商都不大高,只點了點頭嚅嚅地說:「我想喝水。」

葉臻有些好笑,這傢伙竟然開始使喚自己了,把自己當什麼人了,不過還是隨手倒了杯水遞給唐宋問道:「大晚上的你在陽臺幹什麼?」

唐宋邊喝水邊眨巴著眼睛含糊不清地說:「看流星……」

葉臻想起來昨晚他從酒吧出來的時候,旁邊有人大喊「流星」,還有人應景地掏出手機播放F4的《流星雨》。

看流星,小孩子才喜歡這套吧,葉臻一屁股坐在床邊,把手探進唐宋的衣服裡四處摸索著。

唐宋的身子抖了下,水也撒出來了,紅著臉動了動身子嚅嚅地說:「別這樣……你把手拿出去……」

葉臻本來只想試試唐宋發燒時候身子的熱度,這會兒聽到這軟軟的帶著鼻音的聲音,看著那想反抗又沒有實際行動的柔弱,加上手下皮膚火一樣熱的溫度,下面當即就硬了。

唐宋還搞不清狀況,只軟軟地推了推旁邊的人,哼哼道:「我要睡覺……你走開……」

葉臻差點就一個用力把唐宋按倒在床上做了,不過後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然放過了唐宋,起身去浴室自己消火去了。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接到了舒笛的電話,聽了一會兒嗯了幾聲就掛了,然後穿上衣服出去了。

屋裡靜悄悄的,只剩下唐宋略微厚重的喘息聲。

舒氏旗下某會館的包房裡。

舒笛裹著浴巾坐在葉臻旁邊,白皙的皮膚微微帶著粉紅,清冷的眼裡染了點妖豔,他蹭著葉臻說道:「少爺,你回來好久了,都沒找過我,是不喜歡我了嗎?」

葉臻摸著舒笛滑嫩的肌膚,勾著唇角說:「怎麼會,最近事多,想我了?」看著眼前的人,腦子裡卻不自覺閃過唐宋圍著浴巾的樣子。

「嗯。」舒笛點了點頭,抬手在葉臻的身上遊移點火,湊近葉臻的耳邊撒嬌道,「今天要好好喂飽人家啊。」

葉臻身為一個正常的欲望比較旺盛的男人,立馬就被這番挑逗激起了身體的反應,抬手捏著舒笛的下巴,瞇著眼睛說:「別亂動,先說正事。」

舒笛的手還在葉臻身上四處滑動,自然感覺到葉臻的某處硬了,於是吃吃地笑道:「少爺你都這樣了,不想先欺負人家一次麼?」

身側的人手法很好,本來清淡的眉眼又為自己變得瘋狂,聲音也是羞澀卻勾人的調調,葉臻眸色一沉,一把拉下舒笛的浴巾,探手揉了揉粉嫩的菊洞,一個翻身,將中午憋下去的火發洩在了舒笛的身體裡。

從舒笛那出來的時候,葉臻渾身舒爽,不得不說舒笛的功夫十分好,本來沒經過人事的,現在竟然能把自己伺候的這麼好,又柔順乖巧懂事,葉臻微微感歎,自己應該放下那個陰影,對他好一些。

本以為回到家的時候能看到唐宋軟乎乎的在床上睡覺的樣子,誰想到床上又沒有人。

葉臻這次倒是沒覺得驚嚇,只慢悠悠地在屋裡逛了一圈,結果四處都沒人,陽臺也沒有,眼神這才沉下來,仔細地打量屋裡的變動。

家裡的東西基本都沒動過,只少了唐宋這個人。

電腦小本衣服藥瓶都還在,鞋子也在地上擺著,說明床上的人不是自己走的。

錢沒少,值錢的東西也沒丟,只不見了昨天帶回來的檔案袋,說明不是入室搶劫,是有目的的行動。

窗戶被打開了,而他走的時候是關著的,只是這個樓層高度,應該不是從窗戶進來的,可能是個障眼法。門鎖沒有被破壞,也沒有鐵絲之類的劃痕,如果沒有其他途徑,大概是用鑰匙從正門進來的。

葉臻又找社區保安要了樓道的監控錄影,來回看了幾次沒有唐宋被帶出去的影像,也沒有可疑的人從門前經過,大白天的不可能從窗戶把人放下去,這麼看應該是個知道監控死角的老手。

葉臻坐在沙發上,點了根煙,瞇著眼睛思考這件事。

這個人的目的可能是檔案袋裡的資料,至於帶走唐宋,也許是被看到了臉,但是如果想滅口完全可以做掉唐宋,要知道帶走一個人很麻煩,而且除非事先有預謀,否則不可能這樣無痕跡地帶走一個大活人。

也許是怕命案會驚動警方,而失蹤自己就不會報警,加上檔案袋裡的資料,拿准了自己不會聲張,也許還想用唐宋作為另一個籌碼來威脅自己。

如果不是趕上自己今天出門,還有唐宋發燒,應該不會這麼容易得手。

想到這裡,葉臻微微瞇起眼睛,起身挨個屋裡的檢查了一遍,果然搜出了十幾個針孔攝像頭。

葉臻神色冷的可怕,沒想到有人竟然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真是活夠了,而且這麼看來,這還是一個認識自己的人。

給小李打電話交代了幾句,葉臻坐在沙發上抽煙,這人既然這麼做,肯定會聯繫自己。

在等電話的過程中,葉臻又想到一件事,舒笛今天這個電話來的很巧,如果不是舒笛的電話,他今天應該不會出門,這麼說來,舒笛這個電話如果不是特別偶然,就是有預謀的了。

眼神又是一冷,剛才還覺著要對舒笛好一些,沒想到他竟然聯合別人來打自己的主意,不過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那個檔案袋裡的資料無非就是他自己的資料還有計劃,以及一些灰色的往來清單,完全沒有重要到需要舒笛出面干涉的程度。

手機響了,葉臻回了神,拿起電話接聽,不知道小李那邊開始追蹤沒有。

「你的數據和人都在我手上,想要回去就按我說的做。」開口是經過機器的不正常聲音,果然對方是用了變聲器。

「說來聽聽。」葉臻心裡冷笑,想要威脅他,真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命還有多長。

唐宋醒過來的時候發現眼前一片漆黑,身體似乎被繩子綁在了一個凳子上,心裡一個咯登,還有些迷糊卻意識到自己好像不久前有過這種類似的經歷。心裡還想是不是葉臻又發神經玩這麼一次,剛想張嘴喊人,就發現嘴也被堵上了。

中午吃了點藥又睡了一覺,現在感覺好多了,只是身子還是有些酸軟,這會又兒被固定姿勢緊緊地捆著,時間一長就覺著十分難受。

隔壁似乎有人在說話,唐宋扭了兩下子,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

靜靜地聽了會兒,聲音很小有些聽不清,應該是隔了個門板。

這會兒已經差不多清醒了,唐宋開始試圖解開身上的繩子,不過他的手是交叉著捆在身後的,試了半天連繩子頭都碰不到,還累的出了一身汗。

又過了一會兒,他聽到一聲門響,接著是腳步聲,慢慢朝他靠近,然後似乎停在了他身前。

「醒了?」

這個有些刺耳的機器聲,唐宋不久前聽到過類似的,知道是變聲器的原因,當下點了點頭,又嗚嗚了幾聲示意他要說話。

唐宋有些緊張地等了會兒還是等到那人把他嘴裡的東西拿出來了,趕忙狠狠地喘了幾口氣。雖然鼻子沒被塞住,但是嘴裡被塞了個東西,還是會有種喘氣很困難的感覺。

喘了幾口,唐宋試探地問了問:「葉臻?」

對方靜了會兒,突然發出刺耳的笑聲,抬手捏住唐宋的下巴晃了晃,半天才說道:「原來你們還玩這種情趣。」

唐宋心下一沉,這只手的感覺確實不是葉臻,幾乎是同時,他感到了恐慌。

這次是他真的被綁架了,不是葉臻跟他鬧著玩的什麼狗屁情趣,是貨真價實的綁匪,不會對他手下留情,隨時都可能會因為心情不好或者沒有人來贖他而剁了他的手腳,割了他的脖子。

雖然現在腦子一片空白,又加上發燒的後遺症讓腦子不大轉,他還是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個綁匪認識葉臻。

於是他舔了舔嘴巴問道:「你認識葉臻是嗎?」

那個捏住下巴的手收了回去,慢慢說道:「怎麼?」

唐宋一聽這一定是認識,就趕快說道:「你是想問他要錢吧,可我和他不熟,他不會為了我而多給你一毛錢的,所以你把我放了吧。」

那個刺耳的機器聲又說話了:「你不是他的小情兒麼?」

唐宋一聽莫非有戲,趕緊搖頭說道:「不不,你肯定是誤會了,我和他不熟,是他……看上了我的身子,非要……那個什麼,但是他肯定對我沒意思,我也不喜歡他,所以你綁我是沒用的,他不會用錢贖我的,你還不如直接綁他。」

刺耳的機器聲說:「這麼說你沒用了?」

唐宋使勁點頭,點完頭又覺著這話聽著不大對,還不待他說點什麼,對方就說:「那你就去死吧。」

說完就用冰涼的刀子在唐宋的脖子上劃了一下。

唐宋的心臟一瞬間似乎停止跳動了,下一刻就拼命的噗通噗通的,聲音大的把整個胸腔都快震聾了。他感覺到了刀子的冰冷,感覺到了尖銳在他脖子上劃破血肉的過程,他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

等他再回神兒的時候,就聽到對面機器刺耳的笑聲,那個聲音笑了很久,才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害怕了麼,不過我不會殺你,你還有用。」

唐宋整個身子都僵了,就像砧板上等著被宰殺的魚肉,可聽到這話他也絲毫沒有覺得松一口氣,因為這個聲音又說了一句。

「但我每過一個小時,就會在你身上劃一刀。」

第52章 劉子熙的心意

淩遲而死。

這是唐宋聽到那個聲音說的話之後的第一個念頭。

不過被那個刀子劃了一刀以後,唐宋突然沒之前那麼害怕了,只是那個感覺不好,一點也不好,血肉被刀子劃開的聲音,其實壓根聽不到,可他就覺著聽到了,好像不是在劃他的皮膚,而是在他的神經上一點一點的割。

唐宋一聲不吭,只緩緩地喘著氣,用此時不大靈活的頭腦拼命思考。

這個綁匪認識葉臻。

這個綁匪暫時不會殺他。

這個綁匪也許恨他,也許恨葉臻。

也許自己……見過這個綁匪。

嘴巴又被塞上,綁匪走遠了一些,似乎是在別處坐下了,聽方向似乎是面朝自己,這樣的話他就看不到自己的手,也許有機會解開繩子。

唐宋把注意力轉移到手上,他不能坐以待斃,等著綁匪將他一刀刀的劃破,慢慢折磨而死。

可他的手抖得厲害,幾乎沒法正常執行大腦的指令,整個神經都是繃緊的,不知道臉色有沒有發紅引起綁匪的注意。

綁匪似乎在看電影,唐宋手抖得更厲害了,一方面是因為屋裡有了別的聲音能蓋過他這邊發出的微小動靜了,另一方面是因為他終於摸到了繩子。

可摸到了繩子也沒什麼用,那是一條很粗的麻繩,他的手腕已經因為轉動而磨破了,這會兒即使摸到了繩子也解不開,實在太粗太緊了。

唐宋一下子就泄了氣,有些絕望地軟身子,他真的好倒楣,不但被綁匪劫過來等死,還死的那麼痛苦,一刀一刀的劃在身上,這個綁匪是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到底。

絕望了一會兒他突然又有了一點點可笑的希望,希望葉臻能滿足綁匪的要求,希望綁匪能大發善心再拿到錢之後放了他,希望葉臻動作能快一點,好讓他少挨幾刀,不會流血身亡。

剛才那刀其實很淺,只是流血的地方畢竟是脖子,雖然只有一點,可他依舊不太敢用力呼吸,怕一個不小心撕破動脈,血流太多掛了。

就這樣胡思亂想一會兒焦急一會兒絕望的,綁匪突然站起身朝他走過來了。

唐宋心裡一抖,這是要來割第二刀了麼!

綁匪似乎很滿意唐宋發抖的樣子,透過變聲器說道:「雖然我很喜歡看你這軟弱無助的樣子,不過就這麼劃一刀有些無趣,不如給你個機會吧。」說完扯下唐宋嘴裡的東西。

「我問一個問題,你能答對我就免了你這一刀,還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怎麼樣?」綁匪透過變聲器朝唐宋說道。

唐宋微微使勁喘了幾口氣,暗暗地想我有的選麼我能說不麼,而且這聽著明顯比白挨一刀好啊,於是就點了點頭。

綁匪卻又說道:「哦,我少說了一句,如果答不上來,我就要多劃一刀。」

唐宋:「……」

如果眼睛沒被蒙著,如果目光能殺人,那這個綁匪已經死了,這絕對是故意的,是耍他玩的,就算反悔說不同意了綁匪也絕對會說已經晚了的。

「聽好了,」綁匪開始說問題了,「你猜我是誰?」

臥槽!

唐宋差點破口大駡,這問題太噁心了好嗎,我怎麼知道你是誰,你是變態吧你!

不過下一刻他又開始緊張開始發抖,因為那冰冷的刀已經貼在了他的臉上。

綁匪閑閑地催促道:「快猜啊。」

唐宋完全不知道該猜什麼,只努力繃著身子,白著臉為等下的那一刀做準備,希望不要太疼。

綁匪笑了會兒,假惺惺地說道:「猜不出來麼,那這兩刀我就不客氣了,真是可惜,我給過你機會的啊。」

唐宋身子更是繃緊,嘴裡有些壯膽似的不怕死的嘲諷道:「要劃就快點,別磨磨唧唧跟個女人似的。」

臉上的刀子突然被拿掉,接著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被這麼一打,唐宋突然不怎麼害怕了,骨子裡男人的野性也出來了,嘴裡繼續嘲諷:「有種你就殺了我,一刀一刀的折磨人算什麼事兒,我說你這麼娘該不會是個沒把兒的太監吧,怪不得一股子女氣。」

綁匪突然沒動作了,半天才用刀背在他臉上蹭了幾下,開口道:「我就是要折磨你,不過我突然不想劃花你的臉了。」

唐宋一個冷笑表示不屑。

不過下一刻嘴裡的聲音就變成了痛苦的悶哼。

左右鎖骨附近,一邊一刀。

綁匪在唐宋皺眉忍痛的時候用指腹在他的臉上摩挲,然後開口道:「別急,等我把你染紅以後,就找人來和你樂一樂。」

唐宋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艱難地喘息,有些難堪的絕望。

又一個難捱的六十分鐘過去了,下一刀又要開始了。

唐宋這次一點反應都沒有,只靜靜地坐著不知道想什麼。

突然間,在劉子熙嘲諷的話語間隙,他聽到一個輕微的聲響,似乎從什麼地方聽到過,然後就是門被踹開的聲音。

一陣靜默。

然後就聽到了他這輩子最難忘的聲音:「子熙。」

身邊的人似乎朝前邁了一步,然後是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才出聲道:「阿臻。」

原來是劉子熙。

唐宋有些失神,一方面是得知綁匪是誰後的釋然,一方面是聽到葉臻過來了精神上的放鬆。

「為什麼?」葉臻的聲音很冷,帶著一點壓抑的憤怒。

劉子熙後退一步扯掉唐宋的眼罩,讓他的視線正對葉臻,才慢慢說道:「你說呢?」

剛才劉子熙隱隱擋住了唐宋的身子,所以葉臻沒看見,這會兒劉子熙一後退,他立馬就看到了唐宋脖子上還有鎖骨上的傷口。乾涸的暗紅血跡像條猙獰的蟲子,趴在白皙的皮膚上,刺得他的瞳孔乍然縮了下。

劉子熙一直盯著葉臻的反應,這會兒突然笑了下,手上又多了把尖銳冰冷的軍刀,他將刀尖貼上唐宋的右臉,嘴裡輕柔地問:「阿臻,你心疼麼?」

唐宋的眼罩被拿掉,露出通紅的眼角,這會兒微瞇著眼睛適應光線,看不清葉臻的表情。

葉臻臉色很冷,冷得可怕,眼裡掀起的怒氣風暴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開口還是三個字,冷冰冰乾巴巴:「為什麼?」

劉子熙沒了平日或沉穩或嬉鬧的樣子,隱隱帶了點癲狂,他還是笑,笑聲卻很痛苦:「阿臻,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明白過我的感情麼?」

「我從小就喜歡你,從我剛記事起就喜歡你,從我還分不清男女的區別開始就喜歡你,我每天都看著你,跟著你,一天比一天的更加喜歡你,可你從來都不知道。」

「我看著你和伯母鬧僵,看著你厭惡女人,我有多高興你知道麼,這樣你就離我更近了,你開始喜歡男人了。」

「可你為什麼不喜歡我,我看著你為了他癡迷,最終卻落的個背叛和傷痛的下場,甚至連心都冷凍起來,我一直就在你身邊,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你開始冷心冷情,對所有人都是玩玩而已,我對自己說那就這樣吧,一輩子陪著你,哪怕以朋友的身份,因為你的身邊沒有別的人。」

「可這個傢伙,」劉子熙激動地扯著唐宋的頭髮,讓葉臻看著唐宋的臉,「你為什麼對他不一樣?為什麼又開始喜歡人了,為什麼又動情了?你忘了當年的背叛了麼,忘了當年的誓言了麼?」

劉子熙停了下來,慢慢平緩激動的情緒,刀尖又在唐宋的臉上慢慢移動,眼睛卻是一直看著葉臻:「我要除掉他,我不會把你讓給別人。」

葉臻的表情有些鬆動,眼裡是震驚和不敢置信,半天才低低地說道:「子熙,我不知道。」

劉子熙笑了笑,很苦:「阿臻我不怪你,我喜歡了你這麼多年,我怎麼會怪你,我知道你是被他迷惑了。」

「我每天都在這裡,從螢幕上看你和他們做愛,我多希望在你身下的人是我,能讓你流汗喘息的人是我。」

劉子熙痛苦地閉上眼,半天又睜開,聲音已經平靜下來:「阿臻,你不喜歡他對不對,我殺了他好不好?」

葉臻的表情也已經平靜下來,聲音低沉渾厚:「子熙,放了他。」

劉子熙又笑,神情卻是悲傷:「阿臻,我知道你會查到這裡,你的能力我一向都很佩服,只是沒想到你的動作這樣快,阿臻,你這麼急著過來,是因為那份丟失的檔,還是因為你喜歡他?」

葉臻沒有說話。

劉子熙又問道:「告訴我阿臻,你喜歡他麼?」平靜的語調下一刻卻突然拔高,帶著一絲尖厲重複了一遍,「你喜歡他麼?」

葉臻沒有正面回答,只是低低地勸說:「子熙,放了他,不要殺人。」

劉子熙有些瘋魔,刀尖從唐宋的臉上移到左胸,聲音有些淒厲:「阿臻你說實話,你喜不喜歡他?」

葉臻終於看向唐宋的臉,心裡閃過萬千畫面,最終在腦海裡彙聚成一個疑問:喜不喜歡他。

唐宋看著葉臻,從剛才他就能看清了,葉臻的表情,旁邊劉子熙的神情,他都看得見。劉子熙對葉臻的感情這樣濃烈讓他感到震驚,他終於理解劉子熙對他的恨意來自哪裡,雖然他很無辜,但是他覺得憐憫。

不過他更在意的是葉臻的反應。

面對劉子熙的瘋狂和質問,葉臻只是沉默和逃避,難道他真的像劉子熙說的那樣,喜歡自己?

第53章 再見

屋裡突然間變得很靜。

劉子熙緊緊地盯著葉臻,等著他給出答案,不放過他一絲表情。

唐宋也屏息盯著葉臻,完全不相信葉臻會喜歡自己。

葉臻卻是盯著唐宋,只不過目光沒太有焦距,好像是透過唐宋看向了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葉臻還是沒有說話。

劉子熙有些忍不住了,出聲催促道:「阿臻。」

葉臻一掀眼皮,看向劉子熙,淡淡地說:「喜歡不喜歡,你打算怎麼做?」

劉子熙只覺得心裡難受得厲害,一股絕望的情緒從腳底一點點地往上爬,直到頭頂。他將手裡的刀又移到唐宋的脖子上,笑得溫柔,聲音平靜:「阿臻,你現在應該明白我對你的感情了,只要你說一句不喜歡他,我就解決掉他,我們還在一起,哪怕你依然不喜歡我,哪怕你要我跪下磕頭認錯,哪怕你狠狠地揍我,都沒關係,甚至讓我脫光衣服在你的身下張開腿,我都很開心。」

這樣熾烈得有些變態的感情唐宋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了,只屏息看著葉臻的反應。

葉臻沉默了半天才問道:「如果喜歡呢?」

唐宋不知道自己什麼感覺,只覺著心臟噗通噗通的,比聽到劉子熙剛才的話還要震驚,雖然葉臻只是這麼一問,他還是覺著有些異樣的情緒在胸腔裡蔓延。

劉子熙的手抖了一下,刀尖在唐宋的脖子上刺出一個血珠,他頓了頓,繼續用溫柔的聲音說道:「我還是會殺了他。」

這樣傷感的氣氛裡,這樣絕望的情緒中,唐宋不合時宜地閃過一個念頭:既然怎麼都會殺還廢話個毛線啊!你這是耍人玩啊!

葉臻又沉默了,很久很久才說話:「子熙,放了他,我不怪你。」

劉子熙突然瘋狂地笑起來,沒有半點之前的溫柔,瘋狂得讓人覺得和剛才說話的不是一個人。他笑了半天才緩下來,聲音有些嘶啞:「阿臻,你怎麼變傻了,你覺得我會放了他麼?」

葉臻看了劉子熙一會兒抬腿朝兩人走去,劉子熙又說:「阿臻你別動,我知道你格鬥學得好,但是我的刀肯定會快過你的手的,你覺著呢?」

於是葉臻停了腳步。

「子熙,你到底想怎麼樣?」葉臻靜了會兒終於問道。

劉子熙將軍刀在唐宋的脖子上來回地挪動,嘴裡說道:「阿臻你喜歡他對不對,你不捨得他死對不對,那你就用自己來換他。」

葉臻今天說每一句話之前都要沉默好久,他看著劉子熙的臉,緩緩地說:「怎麼換。」

劉子熙卻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神色瘋狂又落寞,又抓著之前的問題說道:「阿臻,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你喜歡他。」

葉臻看了劉子熙一會兒才垂眼看向唐宋,半天低低地說道:「我不知道。」

唐宋一直都沒有什麼表情和反應,這會兒聽到這句話終於有些震驚了。

不知道……

這三個字說明了什麼,從劉子熙之前的話裡他隱隱聽出了些東西,葉臻似乎是閉了心冷了情,不打算再喜歡任何人,他也看到葉臻對其他的人態度了,沒想到,葉臻竟然會猶豫,說不知道喜不喜歡他。

這讓他覺得無法相信。

劉子熙怔了下,很快嘴角浮起一個笑容,手上微微用力,像是要畫十字一樣又在唐宋的脖子上豎著劃了一刀。

葉臻臉色一白,脫口而出:「住手,子熙!」

唐宋微微一抖,發出一點點下意識的呻吟。暗紅的血液順著刀口緩緩地湧出,一個鮮紅的十字在唐宋的脖子上呈現出來,有種致命的難以言說的誘惑。

劉子熙持續著詭秘的笑,輕柔地問:「阿臻,你心疼麼?」

葉臻看著唐宋被咬破的下唇,看著他因為忍著疼而皺起的眉頭,看著他微微發紅的眼角,只覺得胸部悶悶的,心裡十分難受。

白著臉沉著嗓子,葉臻緩緩地說:「放了他,我跟你換。」

劉子熙還在堅持那個問題:「阿臻,你竟然願意用自己來交換,是喜歡他麼?」

「你喜歡他對吧,阿臻,你為什麼不承認呢?」

「阿臻,我只要聽到一句你親口說的話,你為什麼不滿足我呢?」

「我知道了,阿臻,你是害怕麼,你怕你承認了對他的感情,交出了自己的心,他卻像當年洛錚一樣拋棄你,背叛你,是麼?」

「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我一直都會陪著你,可是阿臻,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放了他,我跟你換。」葉臻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沒理會劉子熙的問題,只是臉色看起來比剛才還要白幾分。

劉子熙看了會兒葉臻,放棄了那個執著的質問,換了另一個問題說:「阿臻,這麼多年,我都跟著你,你所有的事我都知道,檔案袋裡的檔只是一部分,所有的東西我這裡都有留底,如果我把它交給上面,你猜你會怎麼樣?」

葉臻面色陰晴不定,似乎不相信劉子熙會做出這種背叛他的事。

劉子熙又笑:「阿臻你不會愚蠢地說我這樣做自己也會受牽連的對麼,你知道我不在乎,我這輩子最在乎最關心的只有你,所以,你的答案呢?」

劉子熙瞟了唐宋一眼,又直勾勾地盯著葉臻,以葉臻的性格和頭腦,相信不會為了一個不確定心意的小情兒放棄前途和事業。雖然他並不想用這個威脅,雖然葉臻還沒承認喜歡唐宋,雖然葉臻比他想的更在乎唐宋,但是事關家庭和前途,他相信葉臻不會那麼頭腦發熱,他勢在必得。

葉臻果然不說話了,只冷冷地看著劉子熙。

唐宋忍過了之前的疼痛,意識又開始清晰,大腦也開始運轉。他微微哂了一下,果然是想多了,就說喜歡什麼的,只是葉臻腦子不清楚的胡話,一旦涉及利益,自己還不是立刻就被拋到了腦後。

葉臻冷著臉面無表情,心裡卻是有些亂,腦海裡閃過和唐宋在一起的畫面。

他不知道喜不喜歡唐宋,只覺著唐宋和其他人都不一樣,讓他更想欺負想掌控想把人牢牢拴在身邊,而涉及到唐宋的事情他都有些不冷靜不按常理出牌,他覺著就這樣下去也挺好,不管是生氣還是開心,他覺著和唐宋在一起挺好。

昨晚白皓楚淮的話又在耳邊響起,所有人都問他是不是動心了,是不是喜歡唐宋了,難道他真的喜歡唐宋了?

還是就像劉子熙說的,他在感情上已經喜歡了,可是理智和認知卻在排斥,不敢承認,因為當年的背叛和傷痛。

葉臻想了很久,目光在唐宋和劉子熙的臉上來回移動。最終他往前走了兩步,看著劉子熙說道:「子熙,放他走。」

劉子熙愣了,不敢相信葉臻竟然會給出這個答案,竟然不顧前途和事業也要選擇這個人,不過下一刻他的神色又帶了些狂喜,因為葉臻又說道:

「我不喜歡他,以後也不會見他。」

唐宋呆愣地看著葉臻,腦子不大轉了,葉臻的這個答案對他來說其實毫無影響,甚至他還有些松了口氣,因為他一直都那麼討厭葉臻,恨不得永遠都不再見葉臻,可身體裡的某個地方,隱隱有些難受。

劉子熙在短暫的喜悅過後恢復了理智,他有些不相信,明明之前葉臻還說不知道喜不喜歡唐宋,現在卻又說不喜歡,雖然這是他最想聽到的答案,可他有些不相信。

「阿臻,你該不是想騙我放了他,然後再和他在一起吧?」

葉臻隨手扯了旁邊的一把凳子坐下,點了根煙,看著劉子熙:「子熙你該知道,我從不騙人。」

劉子熙還是有些不信,他使勁地看了葉臻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揮刀割斷唐宋身上的繩子,卻沒解開手上的,又給唐宋的嘴裡塞上東西,才把他拽起來,沖葉臻說:「我答應你不殺他,叫小李把他送走吧。」

葉臻點了點頭,打電話叫小李過來。

直到小李把唐宋帶出門,葉臻都沒有再看唐宋一眼。

劉子熙在唐宋走了以後,才慢慢走到葉臻旁邊,蹲身子,神情溫柔:「阿臻,你可以喜歡我嗎?」

葉臻把煙扔在地上碾了兩下才站起身,看都不看劉子熙,抬腿朝門口走去,聲音很冷淡:「我不會喜歡想要背叛我的人。」

秋天晚上的風有些涼,還有些哀怨的感覺,葉臻站在一棵只剩枝杈的樹下,淡淡地仰頭看天。今天是十五,月亮很圓,卻不是最圓,它高高地懸在空中,冷冷地看著世間的悲歡離合,靜靜地把光灑在污穢的大地上。

他想起來很久以前,有一個男孩,指著天上的月亮對他說:「我們去月亮上結婚好不好?」

他自嘲地笑了笑,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已經不記得了,可有一個聲音卻立馬反駁說怎麼可能不記得,明明一直都記得。可不管記得不記得,都不重要了,因為都已經過去了,都是他不願回想的曾經。

眼角一閃,似乎有顆流星滑落的樣子,可再想仔細看,早已經沒有了。他又想起一個男孩,裹著厚厚的毛毯,抱著暖爐穿著毛拖鞋,可憐巴巴地縮在陽臺上,說要看流星。

他又笑了笑,眼神變得溫柔。

可終究也是過去了。

第54章 重逢

巨大的風暴過後總會有一片安寧的時光,巨大的驚恐之後也會發現微小的快樂……咳咳,請忽視我的抽風,其實我要說的是,這是一篇歡快的HE文,所以作為男主肯定不可能真的永不相見的嘛,時機是要創造的,奇跡是要創造的,床上的新姿勢也是要創造的!

於是在一個風不和日不麗,烏雲蓋頂暴雨傾盆,狂風呼嘯電閃雷鳴的傍晚,命運的兩個人再次相遇了!

不過在此之前,先講一下分開的兩人的狀態。

先是唐小宋。

唐宋從劉子熙家出來後先被小李送回了那個公寓,因為陸擎已經暴跳如雷的在那等著了,當然是葉臻讓叫過來的處理傷口的。不過這種刀口一旦劃破肌膚,縱使陸擎技術再好也擋不住會留下淺淺的痕跡。

唐宋在床上休息了會兒,就收拾東西連夜去了顧貓貓的家。

顧貓貓雖然不在家,可是鑰匙他還是有的。

到了貓貓家後他想了想還是給貓貓打了個電話,說了下情況,顧貓貓一聽立馬就從西藏飛了回來。

顧貓貓回來的時候,唐宋的脖子上還裹著繃帶,鎖骨那一片也纏上了,把顧貓貓嚇了一跳。

顧貓貓又心疼又生氣,不過唐宋卻很淡定地安慰貓貓,因為不管葉臻之前怎麼不要臉,不管劉子熙是因為葉臻才把他綁了並傷害的,不管葉臻表示放棄他來換自己的前途很沒品,他畢竟是被葉臻救了,否則以劉子熙的瘋狂,他必然會死在那把冰冷的軍刀下。

反正以後也不會再和葉臻有什麼牽扯,就這麼算了吧。還有那篇以葉臻為原型寫的所謂的紀實文,他本來想停掉,可是看到讀者熱情又溫柔的鼓勵,他還是勉強更完了,只是在結局最後很愧疚地表示這其實不是個紀實文,而是個YY文。

唐宋和顧貓貓兩個人和諧又溫馨地開始過日子。

在生計上,唐宋還是靠寫文,顧貓貓則開始畫些其他的東西去賣錢,雖然不能大富大貴,但是溫飽什麼的,不是問題。

唐宋沒事的時候就去看片子,一部接一部,拼命看,可無論怎麼看他都悲傷地發現他確實不能有更多的反應了,似乎以後都只會對男人反應更大一些,這令他感到無比沮喪。

沒了葉臻的欺負,唐宋的生活過得很愜意,只除了每次照鏡子看到脖子和鎖骨上淺淺的疤痕的時候,還有自己擼的時候,會想到那個男人和曾經的那段不算美好的時光。

再說葉臻。

葉臻沒有對劉子熙做什麼,揍一頓或者再也不理什麼的,只是態度明顯冷淡了很多,公事和私事都再也不經過劉子熙的手了,只把他當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舒笛承認了他是為了給劉子熙創造機會才把葉臻叫出去,但他從沒想過背叛葉臻,葉臻相信舒笛,沒有再遷怒懲罰舒笛。

葉臻又開始把不同的男孩帶回家過夜,甚至比原來還要多,每個都是白嫩柔弱的弱冠少年。可是每次大汗淋漓意識模糊的剎那腦海裡都會閃過一張臉,時而呆傻時而欠扁。

沒有人頂撞他,和他唱反調,不帶刺兒的擠兌他,骨碌著眼睛裝著乖巧實際上肚子裡正打著壞主意等著他,葉臻有些恍惚,似乎那些過往都是不真實的夢境。

一個人在家裡看電視的時候也有些不大對勁了,總覺得空落落的,少了什麼。

這樣過了一陣子,葉臻終於覺著唐宋對他來說有些不一樣了,他很想念和唐宋在一起的日子,雖然不怎麼甜蜜,雖然當時是把唐宋當普通的小情兒對待,但是他覺得那段時間很輕鬆很開懷。

還有唐宋做的飯,他也很想念。

描述結束,鏡頭轉回相遇的命運傍晚。

這日一整天都陰沉沉的,似乎想下雨可一直都沒下,直到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憋了一天的壓抑才呼啦一下爆發出來,可怕得令人瞠目。

葉臻從部隊開完會坐車往回走,因為車速的緩慢和沒完沒了的風雨,他有些煩躁。

突然車子一個急剎,小李邊開車門邊和他說道:「有個人突然沖出來,我下去看看,好像沒撞上。」

葉臻皺起眉透過黃色的車燈打量前面的人。

這個人似乎是摔倒了,正扶著車前頭站起來,沒穿雨衣,只舉著把傘,這會兒已經被風吹得歪歪扭扭的掉在旁邊,穿著厚厚的大衣,裹了條圍巾,看不清臉色。

小李扶了那人一把,似乎愣了下,然後轉頭沖葉臻看過來。

看葉臻沒明白,小李就鬆開那個人到窗邊小聲地和葉臻說道:「葉師,是唐宋。」

葉臻身子突然僵了一下,然後就轉頭看過去,那個人正傻愣愣地盯著自己,看到自己看過去立馬轉開頭去拿地上的傘。

葉臻抿了下嘴唇,猶豫了會兒還是拉開車門跳下去,走到唐宋跟前問:「你在這幹什麼?」

雨很大,還有風聲和雷聲,唐宋沒聽清葉臻說什麼,但是猜到了大體意思,本來想避開葉臻,可是想了想還是大聲地告訴葉臻:「我想攔一輛計程車。」

「攔車幹什麼?」葉臻也提高了音量。

唐宋繼續大喊:「貓貓突然暈倒了,我打120可那邊暫時過不來,樓下的路堵了,我想找個師傅轉過去把貓貓送到醫院去。」

葉臻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上車,我送你們。」

唐宋也沒推辭,他已經在路上攔了半天了,根本攔不到,這會兒也是抱著葉臻能幫把手的念頭才告訴他的。

幾個人終於把顧貓貓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兩個小時過去了,身上都濕噠噠的。唐宋看到葉臻扯了下領子開始覺得尷尬了,就朝葉臻說道:「那個什麼,謝謝你啊,你衣服都濕了,快回去洗個澡換個衣服吧。」

葉臻有些不爽,說不上為什麼,也許是唐宋用完他就把他踢走的態度。他朝前逼近了一步,說道:「要不是碰上我,你們今晚也到不了醫院,就一句謝謝就想把我打發了?」

唐宋傻了一下,旋即就想到葉臻是個變態啊,哪會這麼好心白幫他,原來問個問題都要收費,別說幫這麼大個忙了,但是他可不能把自己賠上了,於是警惕地問:「那你想要……什麼?」

唐宋本來想說你想要多少錢,後來一想葉臻有錢的很,肯定不會稀罕他的錢,於是就改了口。

葉臻一聽更是不爽,又上前一步,把唐宋逼到牆邊,抬手撐住牆,微微低頭湊到唐宋的面前,距離近的都能感覺到鼻子嘴巴裡呼出的熱氣,他帶著股危險的氣息說道:「你說呢?」

「不可能!」唐宋斬釘截鐵地說,臉也噌地紅了,不過說完又覺著自己語氣太強硬了,也許人家沒那個意思,就又軟了點說道,「你不是說……以後都不見我了嗎?」

葉臻本來看到唐宋紅了臉心情好轉了,結果聽到唐宋說這話臉色立馬就冷了下來,嘴裡的話也有些上火,手也開始從唐宋的領口往裡鑽:「你對我的話記得很清楚麼,那你的身體呢,是不是也很想我?」

唐宋愣了下,臉色突然就白了,本來還因為葉臻幫了忙自己卻轉頭就趕人走而有些愧疚,沒想到葉臻卻說出這句話,當下就抓著葉臻的手往旁邊扯,聲音微微有些抖:「我和你沒關係了,你再碰我一下我就去告你。」

葉臻也有些生氣了,根本不可能順著唐宋的意思,手上更加用力,嘴裡的話也更加難聽:「可以,等你被我幹完還有力氣爬起來的時候再說吧。」

沒兩下唐宋的領口就被扯開了,白皙的肌膚露了出來,一個淺淺的刀痕就毫無徵兆地暴露在葉臻眼前。

葉臻突然就愣了,唐宋趕緊趁機推開葉臻,眼角有些發紅,一邊整理衣服一邊恨恨地說:「葉先生,你今天幫我我很感謝,但希望你別再騷擾我了。」說完就有些踉蹌地去看顧貓貓了。

葉臻還沉浸在看到那個刀疤的怔愣中,這麼說來,那厚厚的圍巾下面,那白嫩纖細的脖子上,是不是也有一個淺淺的十字刀痕?

葉臻臉色有些白,看著唐宋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緊緊地握了下拳。

回到家洗完澡後,葉臻裹著浴巾坐在沙發上抽煙,安靜地反省自己今晚的失態。

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不再理智和冷靜,似乎是碰上唐宋的事情的時候,每次和他說話總會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隨隨便便的就因為他的一句話或者一個動作就生氣或者無奈,像個毛頭小子。

葉臻抽了很多根煙,一根接一根,直到盒裡的最後一根也躺在煙灰缸裡,他才終於開始正視自己的心意,有些無奈地想,也許這就是喜歡,也許他真的喜歡上唐宋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是那天看到劉子熙在他身上劃出刀口的時候,還是那晚在陽臺上看到他裹著厚厚的毛毯可憐巴巴地看流星的時候?

是在飛機上傻乎乎的以為做夢被自己捉弄了一頓的時候,還是自己有些過分地綁架他讓他紅了眼角的時候?

是去蕭氏那晚他喝醉酒小心翼翼地喊媽媽的時候,還是自己初吻被他意外奪走的時候?

是把他從部隊裡的那個男人手裡抱回來的時候,還是從他給自己做煎蛋那個時候?

是他叉著腰在自己眼前囂張地叫著還錢的時候,還是第一次相見的晚上教育自己知錯要改的時候?

太荒誕了,這樣一個都快找不到任何優點的男孩,這樣一個自己完全沒想過要重視的男孩,竟然無意間一點一點的從自己的心裡開闢疆土,快要完全佔據整個心了。

這樣突然,毫無預兆,沒有準備,沒有機會反悔。

葉臻站起身,也許應該好好睡一覺,再認真地想一想唐宋在他的生活裡到底應該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第55章 搭訕

昨天經歷了一番驚天動地的狂風暴雨,今天果然是個和諧美好的大太陽天氣,葉臻站在窗前朝外看,外面三三兩兩的人在散步溜達,結伴而行笑得開懷。

很久以前,他也曾和一個少年同進同出,關心呵護,總是怕沒有給他最好。可人心和表像為什麼總是不一樣,被喜歡的人背叛的滋味,只要一次,心就已經不會再動了。

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還真沒怎麼再有過那種感覺了,不過沒想到這個不知道哪冒出來的小子,竟然能讓自己再次產生不一樣的感覺。

一個人久了,還是有些渴望兩情相悅的溫暖。

葉臻想了很久,最終下了決心,掐了煙去穿衣服,準備出門。既然喜歡了,既然動心了,不如就再試一次,也許這次沒有那麼慘。

到了醫院以後,葉臻突然有些緊張,不知道應該跟唐宋說什麼才能顯得自然,不是刻意過來找他的,似乎一旦確定了心意,整個人都有些微妙的變化。

葉臻在門口晃了半天,終於想了個不錯的藉口,沒想到進去後才發現,屋裡空空的,一個人都沒有。他兩步出門抓了個小護士詢問,小護士說人早就走了。

於是葉臻隱隱有些暴躁,畢竟這種有些小激動的情緒被撲了個空的感覺,十分不好。

坐在車裡想了會兒,葉臻大手一揮,讓小李直接把車開到了顧貓貓家樓下。

這個時候唐宋正在廚房給顧貓貓煲湯,聽到敲門聲有些疑惑地邊擦手邊跑出來,結果一開門發現是葉臻,直接愣了。

「你怎麼找到這的?」唐宋愣完就張口問,臉色不是很好。

葉臻一看唐宋不但沒讓自己進去,還一副似乎不想見自己的表情,就有點不爽,不過他壓住了脾氣,回答說:「上次送你來過,我又問了門衛。」

唐宋還是一副冷著臉的樣子:「有什麼事麼?」

葉臻臉色也不大好了,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去哪不都是人點頭哈腰開門開路迎進去的,來找唐宋已經是給他面子了,他竟然還在這拿喬,當下就有些脾氣:「昨天幫了你那麼大的忙,你還沒感謝我,就想拍屁股走人了?」

唐宋想到昨天確實多虧葉臻,臉色就緩了點,聲音也軟了點,朝裡看了一眼,小聲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葉臻一看唐宋那動作只覺著火氣噌噌地竄,有些冷笑著說:「不讓我進去?怕他吃醋?」

唐宋愣了一下,趕忙擺手解釋:「我們不是那種關係。」說完又覺著幹嘛給葉變態解釋,暗暗地唾棄了自己一下。

葉臻微微舒坦了點兒,挑著眉瞅著唐宋,又問了一次:「不讓我進去說?你確定要從這裡說?你們這樓道隔音效果好麼?」

唐宋想起葉臻的變態和不要臉,有些怕他說點什麼過分的讓整個樓都聽見,於是想了半天只能很不情願地讓開路,把葉臻放了進來。

葉臻戰勝了唐宋,心情又好了點。

進門後他很自覺地抬腿朝沙發走,一屁股坐在軟墊上,瞇了眼睛說:「給我倒杯水。」

唐宋臉色一黑,說道:「沒有!」這人臉皮也太厚了,不請自來還主動要水喝。

家裡有些冷,唐宋裹著厚厚的外套,在胳膊那裡套了倆套袖把手露出來,脖子上圍著個很小巧的毛絨圍巾,保暖又不礙事。

剛想再說點什麼打發葉臻走人的話,廚房的鍋就叫了一聲,他只好先扔下葉臻跑去了廚房。

葉臻打量了會兒房間的佈置,又站起身朝廚房走去。

看唐宋小心翼翼地倒持著那鍋湯,葉臻又有些不爽,斜靠著門邊出聲道:「你還挺上心的。」

唐宋翻了個白眼沒理葉臻。

葉臻又說道:「給我也做一鍋。」

唐宋頭也不抬,繼續忙活:「做夢。」

「我幫你那麼大忙,完了給我做鍋湯難道你都要拒絕?」葉臻拋出黃金理由。

唐宋給噎了下,不知道怎麼回答,就閉上嘴不吭氣。

葉臻又催了幾次,唐宋還是不吭聲。

又過了一會兒他才聲音挺小地說:「你不是說我不見我了嗎?」

葉臻覺著唐宋是賭氣自己說的話,就微微勾了點唇角有些無賴地說道:「我又想見你了。」

唐宋又不吭氣了,又過了一會兒才直起身子轉過頭來看向葉臻,抿了抿下唇說道:「我應該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又何必揪著我折騰個沒完,真要說起來的話,還是你對不起我更多一點,但是我不想追究了,所以請你以後就不要再來找我了行麼?」

葉臻本來心情稍微好了一點,結果聽了唐宋這番話,臉色立馬沉了下來,冷得厲害,心裡也十分的不舒服,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緒。他上前兩步抬手捏住唐宋的下巴,微微低下頭瞇起眼,盯了唐宋一會兒,冷笑著說道:「我想要的,誰也攔不了。」

然後就甩開手走人了。

唐宋白著臉呆了一會兒,才看到顧貓貓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了,正站在臥室門邊看著他,似乎想問又害怕他難過的樣子。

當下就擠了個笑出來,又轉身端起湯碗邊朝外走邊說道:「你起來了啊,正好湯好了,快來喝吧。」

顧貓貓捏了捏手指,緩緩地問:「他又威脅你了嗎?」

唐宋把碗放到茶几上,又轉身過來扶貓貓,嘴裡使勁笑道:「沒有的事,快來喝湯吧,保管你從此愛上我……的湯嘿嘿。」

葉臻摔了門下去,臉色陰沉得厲害,嚇得旁邊一個垂涎他美色想來搭訕的小姑娘立刻把想法給扼殺在了搖籃裡。

上了車以後,葉臻微微順了點氣,就有點懊惱自己沒控制住脾氣,明明是想和唐宋好好談談的,怎麼又搞成了這個樣子。

雖然上次跟劉子熙說不喜歡唐宋也不再見唐宋,可那有一部分是因為當時沒辦法,如果不那樣劉子熙勢必會對唐宋做出更多的傷害,甚至對他的生命造成威脅,再加上自己當時沒有想清楚心意,才那麼說的。

而且自己之前對唐宋可能是有些過分,所以他不太想見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早上不是都想清楚了麼,怎麼一衝動又忘了。

葉臻有些煩躁,他很久沒有試圖去對一個人好了,都是冷然地接受別人的恭維討好,即使是當年也沒有這種煩惱,可這次對上唐宋這個他在意人家卻並不想和他有什麼接觸的人,突然有些無從下手的無力感。

慢慢來吧,葉臻揮了揮手示意小李開車,反正時間長著呢。

唐宋不需要出門上班,再加上又是個宅男,基本上足不出戶,葉臻又不可能時時都在樓底下等著,只好花錢問了社區的門衛才知道唐宋大概每天下午四點多會出去買一次菜。

於是葉臻就在一個有些冷的下午在門口把唐宋給堵了。

唐宋當時正思考著晚上做什麼菜吃呢,沒太留神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前面的人,趕忙一邊後退一邊摸頭一邊道歉。結果道完歉一抬頭發現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葉臻那個變態,於是臉就黑了,二話不說扭頭就往回走。

葉臻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唐宋的胳膊,把唐宋轉了個圈面朝自己說道:「你不想見我?」

廢話!

唐宋暗暗翻了個白眼,嘴裡清冷地說道:「葉先生又有什麼事,麻煩先把我的胳膊放開。」

葉臻就鬆手了,嘴角帶了點笑,說道:「有一家新開的火鍋店味道不錯,正好今天天冷,我帶你去吃。」

玩什麼花樣,深井冰啊,唐宋有些搞不清葉臻的想法,只繼續冷然地說:「謝謝,我們不熟,你帶別人去吧。」

「你吃醋了?」葉臻笑容大了點。

吃你妹的醋,我哪裡看起來是吃醋了,唐宋覺得這人簡直思維異常不可理喻,連再見都懶得說,繞過葉臻準備去買菜。

葉臻這次沒有抓唐宋的胳膊,而是一個後側步用身子攔住了唐宋,微微低了點頭湊近唐宋說道:「那些人我都打發掉了,以後都不找他們了。」

唐宋簡直莫名其妙,什麼跟什麼啊,關他毛線事啊,葉變態成了葉深井冰,這個世界變化也太快了啊。他心裡感歎了一番,臉上依然面無表情,繼續淡淡地說:「哦,麻煩讓一下。」

葉臻心想怎麼回事,自己都照著做了怎麼完全沒有效果,那本什麼破戀愛秘笈簡直一點都不靠譜。

斂了笑,葉臻微微皺起眉,想了半天只好又拋出黃金理由:「我那天幫了你那麼大的忙,你還沒感謝我呢,陪我吃個飯算是答謝吧。」

唐宋:「……」

有沒有創意啊拜託,不要每次都拿這個理由好嗎!

唐宋聽了太多次沒開始那麼愧疚了,雖然還是有點沒感謝人家的彆扭,可還是不會那麼輕易上當的,而且他覺著葉臻這兩次十分的不對勁,跟原來完全不一樣,簡直是莫名其妙的令人髮指。

「謝謝你那天幫我,但是我今晚沒空。」唐宋乾巴巴地說。

葉臻又問:「那你哪天有空?」

「哪天都沒空。」唐宋毫不猶豫地回答,這個對答簡直是千年以來經久不衰,點贊啊。

葉臻又有些想發火了,面前的人要不是唐宋,早被他一腳踹到醫院去了。不過他深呼吸了兩下,又把那股氣給壓了下去。

「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就想和你聊聊。」葉臻也有些乾巴巴了。

唐宋立刻又回答:「不會對我做什麼最好,不過我還是沒什麼想和你聊的。」

葉臻臉黑了,瞪著唐宋不說話。

唐宋剛開始還有些提心吊膽,生怕葉臻一個不爽再揍自己一頓,結果發現葉臻今天脾氣似乎格外好,說了幾句也沒有生氣的苗頭,於是嘴上就趕緊就著話茬堵回去,算是小小的出一口氣。

看著葉臻臉色不好,他覺得整個人都無比舒暢了。

第56章 送花

當兵的人大部分脾氣都不大好,有權有勢官二代富二代神馬的也都有些要面子,葉臻作為一個在部隊當了這麼多年兵的有權有勢的軍二代,脾氣真的一直都不大好,這會兒雖然有點明白自己的心意,可還是拉不下臉來。

黑著臉瞅了唐宋一會兒,突然暴躁地踹了下旁邊的伸縮門,把怒氣都通過那一腳發洩出去,然後扭頭走了。

唐宋被嚇了一跳,本能地閉上眼睛縮脖子,片刻後聽到外面傳來車子打火並遠去的聲音,一睜眼發現眼前已經沒人了。

呼了一口氣,他不經意地瞥了眼那個門,然後立刻傻掉了。

社區的那種伸縮門其實挺硬的,不知道是鐵的還是什麼的,反正是挺硬就對了,這會兒竟然被葉臻踹得凹進去一個窩!

老天爺哎,這人太兇狠了吧也,唐宋心有餘悸地打了個抖,以後還是別激怒葉變態了,這一腳要是落自己身上可不是鬧著玩的,想當年剛碰上的那晚,葉臻就踹了他一次,不過那腳鐵定是留了情的,不然他估計早就廢了。

門衛室裡的那個小哥也傻了,完全不敢攔葉臻,本想抓著唐宋賠錢,可是又怕那個男人去而複返,只好暫時作罷,準備明天再找唐宋要錢。

唐宋完全不知道自己瞬間成為了冤大頭,只緊了緊圍巾,抖抖索索地出去買菜了,路上還有些害怕葉臻纏著他不放,想著要不要換個地方住。

葉臻黑了個臉,陰沉沉地坐在副駕上,壓著怒氣開口說:「去方鈞那。」

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找人幹一炮,葉臻一般都是這樣,不過走了半路突然又有些不爽地揮了揮手說:「調頭,回家。」

小李也不敢說話,只點了點頭就一個轉向,朝反方向開去。

葉臻點了根煙,打開窗戶鬱鬱地瞅著窗外,該死的,他竟然覺著既然確定了心意就不能再找別人了,而且剛才也說了都打發掉了。

所以他現在十分暴躁卻又無法發洩,只能回家坐在沙發上自己擼了一次。

沖了個澡,葉臻還是有些煩,於是拿了手機開始給小夥伴們打電話。

晚上八點,依舊是秦宇的店。

楚淮和楚亦辰有事來不了,只來了白皓和蘇珩。

蘇珩出院了,依舊生龍活虎嬉皮笑臉的,只是眼裡多了些沉重的東西,今晚難得的自己過來,也沒帶人。

葉臻和倆人喝了會兒酒,秦宇摟著個挺清秀的小男生過來了。

蘇珩見狀立馬起哄:「喲,老秦,你終於捨得把人帶來見見啦,嘖嘖夠寶貝的,弟弟怎麼稱呼啊?」

秦宇懶得理會蘇珩,只賞了他一個白眼兒。

白皓笑了笑,沖秦宇說:「不介紹下?」

那個挺清秀的小男生卻先開口了:「你們好,我叫鄧曉。」

葉臻淡淡地打量了幾眼。

鄧曉長的很不錯,眉清目秀的,看著是個挺文靜的人,只是臉上沒什麼表情,跟面癱似的,不過氣場看著不弱。

蘇珩顯然也感覺到了,立刻怪叫一聲,沖秦宇擠眉弄眼的:「你家寶貝氣場挺強啊,我說你該不會是下面那個吧?」

秦宇臉一黑,作勢要揍蘇珩,被鄧曉淡淡地瞥了一眼又坐了回去,有些委屈地摸了摸鼻子。

葉臻和白皓看秦宇這樣也是心裡一動,這傢伙該不會真是下面那個吧。

蘇珩幸災樂禍樂不可支,又使勁地嘲笑了秦宇幾句。

幾個人聊了一會兒,鄧曉表示要去一趟洗手間,秦宇很殷勤地表示要陪他去,被鄧曉冷淡地拒絕了。

白皓看秦宇的樣子,終於忍不住也打趣道:「這就是你追了很久的那個?果然挺冷淡的,你是怎麼追到手的?」

秦宇隨意地朝沙發上一靠,叼了根煙點上火感歎道:「說來話長啊。」

於是在幾個八卦的小夥伴的要求下,秦宇簡要地說了下情況。

鄧曉是個學藝術的,性格有些疏離,向來不怎麼和人交流,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不過對感情還比較坦誠,在秦宇一開始追他的時候就很直接地說「我是喜歡男人,可我不喜歡你」了。

不過秦宇也是千年鐵樹開次花,還真就對鄧曉動了心,於是拿出吃奶的勁兒擼炮的毅力來追,追了好久好久,最後終於打動了美人心,將美人抱到了懷裡。

眾人唏噓了幾聲,意猶未盡地端起酒杯碰了個。

喝了酒,一直沒說話的葉臻開口了:「你當時是怎麼追的?」

剛才因為簡要,也因為秦宇不大好意思,就略過了追的過程,只大體描述了下整個狀態,這會兒葉臻一問,其他三個人也愣了下,因為葉臻一向是個不太八卦的,對其他人的八卦秘辛什麼的都淡淡的不大感興趣。

蘇珩又敏感地看出什麼來了,沖葉臻擠了擠眼睛說:「怎麼著,你也想要追人?追誰?之前的那個小情兒?聽說人家不理你了,你是不是發現喜歡上人家了又準備去追回來?」

雖然蘇珩說的八九不離十,可葉臻才不會點頭說你說對了,只瞥了蘇珩一眼又轉去看秦宇。

秦宇似乎也覺著蘇珩的話有道理,於是也壞笑著瞅葉臻:「要我說啊,你可以帶束花去堵人嘛,大把的紅玫瑰一砸,人家肯定會感動的嘛。」

葉臻沒送過花,但是好像看到那個什麼破戀愛秘笈上有提到送花這個方法,於是皺了皺眉有些懷疑地問:「你送過?他感動了麼?」

秦宇不說話,只點了點頭。

於是葉臻就也點了點頭不說話了,抽著煙若有所思。

他不知道秦宇其實點的是第一個問題的頭,意思是送過,而第二個問題的答案如果他知道了估計就不會發生第二天的事了。

鏡頭轉到第二天。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唐宋又歡快地出門去買菜了。出門前他特意在窗戶邊上朝大門口看了看,沒有葉臻的影子,很好,於是他朝顧貓貓打了個招呼就出門了。

不過走出樓道的瞬間,他就被亮瞎了狗眼。

只見在樓上看不到的死角,也不是太死角,就是他沒注意的地方,就是他住的那個樓道的樓下,站了好多圍觀的人,有大媽有大爺,有少男有少女,還有穿著開襠褲跑來跑去的小屁孩,都目光炯炯地盯著剛出來的他。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地上擺了很多束花,什麼品種都有,什麼顏色都有,然後花束的中間站了個男人,身材出眾,五官俊朗,線條迷人,正是大變態葉臻。

葉臻穿著米色休閒長褲,褲邊塞進黑色的靴子裡,上身是淺色的外套,敞著口,裡面是件露出襯衣領口的套頭毛衫,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年輕有活力又成熟穩重的魅力。

葉臻一手插兜,另一隻手裡舉著一束花,正是在這種場合出現率十分高的紅玫瑰!

唐宋似乎都能看到周圍所有雌性頭頂上的粉紅泡泡了!

不過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應該怎麼辦。

在他呈被天雷劈中的癡呆狀態時,葉臻在周圍的尖叫聲和鼓掌聲中瀟灑帥氣地朝他走過來了。

唐宋立馬僵了,你這個深井冰到底要做甚啊,你妹你別過來啊,這特麼怎麼那麼像求愛表白的現場啊!

葉臻酷酷地把手裡的花塞進唐宋的手裡,然後等著唐宋嘩啦啦地感動掉眼淚,然後撲到自己懷裡說我也喜歡你。

唐宋現在的心情是這樣的:尼瑪你這是做甚?你給我塞這麼一大束紅玫瑰是做甚?你是要對我表白說喜歡我嗎?那你快說啊,說了我好拒絕你啊,你這樣站著不說話光瞅著我還一副別羞澀了快來吧的表情是鬧哪樣?這是你想出來的新招數嗎?是為了讓我被人笑話抬不起頭來然後好達到我沒跟你去吃飯然後你就報復我的目的嗎?你真是個變態深井冰啊,簡直是令人髮指啊!

葉臻是個多麼驕傲愛面子的人啊,我喜歡你這種話他怎麼會說出口啊,他覺著都擺花送花了對方肯定能明白他的意思啊,還不快點痛哭流涕追悔莫及感恩戴德地跪倒在他的休閒褲下更待何時啊,可他等啊等,等啊等,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唐宋撲過來,於是就十分不爽。

唐宋被周圍的氣氛帶著紅了臉,半天才乾巴巴地開口了:「你到底想幹嘛?」

智商不要這麼低好不好,快被你氣死了,葉臻眉毛都快皺起來了,心想自己怎麼這麼倒楣,好不容易又喜歡人了,竟然是這麼個不開竅反應遲鈍的蠢貨!

同時又有點後悔,早知道昨晚就應該再問一句秦宇送完之後他們的情況,媽的現在變成這樣自己應該怎麼說,喜歡你什麼的是絕對不可能說出來的,而且旁邊這一票旁觀的人形猴子真令人討厭啊。

默了一會兒葉臻終於開口了:「你覺著呢?」

「我覺著你是在報復我啊!」唐宋立刻就在心裡大吼,不過他沒說出來。

想了半天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葉臻喜歡他什麼的他真的一點都沒敢往那想,因為完全不可能啊。又過了一會兒他哆哆嗦嗦地把花又塞回葉臻手裡,低低地說:「我不知道,不過拜託你放過我吧,我不該招惹你我知道錯了,你到底怎麼才能放過我給個准話吧,別這樣一次次的折騰我了。」

葉臻的臉色瞬間就不好了,整個人周圍的氣壓都低了起來。

旁邊有眼力見兒的都安靜了下來,緊張地盯著倆人,只有個花癡勁兒上頭搞不清狀況的小女生還在尖叫:「KISS!KISS!KISS……」

第57章 破秘笈

送花這個招數是個男女之間的招數,而且是兩情比較相悅至少是彼此心裡有對方的時候才能比較奏效的,所以葉臻完全沒有得到他期望的回應,甚至還被唐宋氣了個半死。

唐宋看葉臻沉著臉不說話,似乎生氣了,就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想了想又鼓起勇氣哆哆嗦嗦地說道:「你這樣我會以為你喜歡我的,但是你怎麼可能喜歡我呢,所以你別這樣折騰我了,而且我也不喜歡你,你說說怎麼樣才能放過我,我努力做好,以後我們就不要在見面了吧。」

兩個男人在一起這個事情在現在看來應該是不會為大眾所接受的,周圍這圈看熱鬧的竟然十分和諧地看著他們讓唐宋覺著很震驚很奇怪,但是他還是說得很小聲,只讓葉臻一個人聽到。

等了一會兒看葉臻也不說話,就是黑沉著臉看他,心裡有些發怵,勉強笑了下說:「那個什麼,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啊,那我就先走了啊,那個什麼,再見了……不,不再見了。」

葉臻從來沒想過他都這麼主動了唐宋還會不喜歡他而且這麼抵觸他,雖然他之前對唐宋不太溫柔,但是也沒有做什麼特別傷害他的事,仔細想一想簡直比對別的小情兒好多了,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他還沒想清楚變成這樣了該怎麼辦呢,唐宋竟然就要走人了,當下就一把拽住唐宋的胳膊。

因為比較生氣,手上的勁就有點大,但是他自己沒意識到,唐宋卻是「啊」地叫了一聲,然後聲音就大了起來:「你放開我,疼!」

葉臻一看唐宋的臉色白了下,稍微松了點勁兒,但是也沒放手,只低沉著嗓音帶著威脅的味道說:「你再說一遍。」

唐宋一直都好好跟葉臻說的,葉臻卻又捏他又威脅他的,於是也不大樂意了,一邊往外拽胳膊一邊說:「什麼再說一遍,沒什麼好說的了,拜託你放開我!上次你幫我我很感謝你,但你要抓著這事一個勁兒地折騰我我就要報警了,再早些時候的事我也不想追究了,我們從此陌路,再也不見了不行麼?」

葉臻臉色更黑,沒想到唐宋竟然真這麼說,心裡的不爽一點點地漲,正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唐宋又催了:「你放開我行不行,我還要去買菜煲湯,家裡還有人在等我。」

葉臻當下就被點燃了火線,一股名為嫉妒的怒火噌噌地竄了起來,他把另一隻手裡的紅玫瑰朝地上一摔,拽著唐宋就往社區門口走,邊走邊把地上的花踹得亂七八糟東倒西歪。

周圍的人趕快自覺地讓出一條道來,是個人就能看出來葉臻現在十分暴怒,任何礙著他眼讓他覺著不爽的東西都會遭殃。

唐宋被拖拽著走了幾步,也生氣了,邊掙扎邊喊道:「你放手!我要報警了!」

葉臻完全不理會唐宋的掙扎,只大步朝外走。

直到把唐宋塞進車裡,自己也坐在後座上,葉臻才開口吩咐道:「回家。」

小李也不敢多看多問,只一個打火,掛檔,踩油門,把車開得噌噌的,都快趕上飛機了,沒一會兒就到公寓了。

期間唐宋不停地撲騰,都無濟於事,葉臻的身手不是普通人能抵擋的,隨便一壓一按,唐宋就只能喘著粗氣乾瞪眼。

下了車,上電梯,葉臻一聲不吭,連拖帶拽地把唐宋推進了門。

門一關上,唐宋就抖了一下,臉色也突然白了。果然下一刻葉臻就過來把他翻了個身面朝門的摁在了門上,扒了他的褲子。

不但扒了他的褲子,還扒了自己的褲子。

再下一刻,葉臻就把自己的粗長戳進了唐宋的身體裡。

整個過程十分粗暴,沒有任何愛撫,只有一下又一下狠狠的衝撞。

唐宋剛開始還掙扎了幾下,後來就疼得一點話都說不出來了,張口就是破碎的嗚咽。

折騰中唐宋的衣服被扯開,圍巾也被弄掉,露出白嫩的脖子,葉臻低頭一口咬在唐宋的後頸上,留下一個見血的牙印。

過了很久,葉臻終於抱著唐宋將牛奶身寸在了他的身體裡。

唐宋安靜地趴在門上,只有身體還在微微發抖。

葉臻將小小臻抽出來,扯了點紙擦了擦,才把唐宋翻過來。

經過剛才的發洩,葉臻的怒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這會兒微微有點後悔,剛才那麼激烈,也沒潤滑,連他自己剛開始都覺著疼了,唐宋肯定會很難受。

可當他看到唐宋眼睛已經哭得紅腫,嘴唇被牙齒咬出血,還有纖細脖子上那一道淺淺的刀痕的時候,他的瞳孔縮了下,心臟的某個地方,也難受得有些疼。

葉臻把唐宋抱到床上,輕輕摸了摸他的眼睛,放軟了嗓音問:「疼麼?」

唐宋的眼神有些無焦距,好半天才把目光凝聚在眼前人的臉上。身子立刻就抖了下,然後勉力朝裡挪了挪,拉開和葉臻之間的距離。

唐宋的眼裡赤裸裸地流露出恐懼和仇恨。

葉臻的胸口似乎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悶得生疼。

葉臻避開唐宋的目光,看向剛才讓他發洩的小洞。

出血了。

葉臻掏手機給陸擎打了個電話。

陸擎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接了電話暴跳如雷,不過最後還是過來了,只不過一看情況就炸毛了:「臥槽葉臻你特麼是不是有病啊,做之前不想著心疼,做完了又把老子叫來處理後事,你知道老子今天有多忙麼!」

陸擎辟裡啪啦一邊處理一邊冒髒話,處理完了才心情好了點,把一整天的不爽都罵到葉臻頭上了。

葉臻也不吭氣,沉著臉任陸擎罵。

陸擎這才發現葉臻的神色不大對,收拾了藥箱示意葉臻跟他出來。

葉臻看了唐宋一眼,跟著陸擎出來,順手帶上了門。

「怎麼回事啊到底,你抽什麼風了,怎麼把人搞成那個樣子?」陸擎覺著葉臻肯定有點什麼情況,又想著剛才好歹罵了他一頓,這會兒就關心下吧。

葉臻一直瞅著牆壁不說話,直到陸擎撇嘴說「不說算了我走了」的時候,才低低地說了一句:「小擎,我好像,有點喜歡他。」

「臥槽我以為什麼事呢,不就是喜歡……你說什麼?!」陸擎瞪大了眼問葉臻。

雖然他一直開玩笑說葉臻對這個小情兒挺特別該不是喜歡上了吧,但是他也就是說著玩的,葉臻的情況他多少知道點,雖然讓葉臻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原因他不是十分清楚,但是也多多少少明白,雖然可惜,但是這麼久了都差點忘了葉臻還會喜歡人了。

「你也覺得不可思議?」葉臻依舊看著牆壁,嘴邊的弧度帶了點自嘲的味道。

陸擎把藥箱放在旁邊的架子上,很認真地看了葉臻一會兒,說道:「其實挺好的小葉子,真的,我一直覺得你應該放下過去的陰影,重新開始一段感情,一次的背叛不代表以後都是背叛,一次的失望也不要放棄所有的希望。」

「那個小孩我看著還不錯,雖然不太瞭解,但是從眼睛就能看出很多東西,他的眼睛很乾淨,應該是個不錯的孩子。」

「不過你既然喜歡人家,為什麼又把人搞成這樣?」

葉臻又沉默了一會兒,看向陸擎,有些無奈地說道:「沒控制住,有些生氣。」

「你的脾氣就是太爆了,唉,你們這些個當兵的,脾氣沒一個好的!」陸擎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幾口氣,拿了藥箱轉身往門口,「我先回去了,晚上還有個手術。」。

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是回頭沖葉臻說:「好好過,別動不動沖人發火了,沒事多看點書,能靜心氣。」

葉臻點了點頭。

要回去的時候想起來個事,於是轉身走到書房,從桌子上拎起一本《戀愛秘笈百分百》,面無表情地看了它一眼,朝旁邊平移幾下,一鬆手,讓它自由落體到了垃圾筒裡。

剛才他有句話沒說,之所以那麼粗暴還因為某本破戀愛秘笈上說:倆人鬧彆扭的時候,對方生氣的時候,霸道地來一炮,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推門進去的時候,唐宋正開打開窗戶探頭往下面瞅,葉臻嚇了一跳,一個箭步沖上去,揪住唐宋的衣服把唐宋給拖了回來。

「你幹什麼?!」葉臻沉著臉吼,剛才的畫面也太嚇人了點兒。

唐宋把葉臻的手弄掉,朝床角挪了挪,看葉臻的眼神依然很仇視。

葉臻又難受了下,暗自深呼吸了很久,才緩緩地艱難地說道:「對不起。」

唐宋愣了下,他沒想到葉臻會和他說對不起,讓他有些意外,不過這並不能抹去之前對他造成的傷害,如果傷害了別人道個歉就完事那估計很多人都該變成殺人犯了。

「我本來沒想這樣,一時沒控制住。」葉臻朝唐宋靠近了點。

唐宋立馬又朝後挪,聲音有些啞:「如果你覺得抱歉,那就放我走吧,以後都別再找我了。」

葉臻脫口而出:「不行。」

因為某本破戀愛秘笈又說了:再尖銳的矛盾也抵不過時間,正所謂日久生情,近水樓臺先得月,強攻不成就要軟磨。

雖然葉臻把那本不靠譜的破戀愛秘笈給扔了,不過他也覺著不想把唐宋放走,想把唐宋留在身邊,放在能看到的地方,時時瞅著。

第58章 陸擎支招

「為什麼?」唐宋不知道葉臻為什麼非抓著自己不放,明明有那麼多小情兒上趕著朝他撲,他卻非得折騰自己,是自己長的讓人有想欺負的欲望?

剛才葉臻的道歉雖然不能挽回什麼,但是好歹讓唐宋的仇視減輕了點,他一直都不是個特別記仇的,雖然也其實沒減輕多少。

葉臻不吭氣了,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當著當事人的面說出他喜歡這個人的話來,但是又覺著不說清楚估計就唐宋這個智商一時半會也明白不了,指不定還鬧出些什麼事來,就說了句:「你要留在我身邊。」

葉臻覺著這句話挺能表達他的意思了,於是微微有一點點緊張和期待地看著唐宋,等著唐宋的答案。

唐宋先是十分憤怒地覺著這人如此不要臉,竟然想著把自己留身邊天天欺負,簡直令人髮指,不過下一刻腦子就難得的轉彎了,覺著葉臻這情況看起來好像真的是有點喜歡自己的樣子。

想了會兒帶著點試探問道:「留在你身邊幹什麼?」

葉臻以為唐宋還沒聽出來,簡直鬱卒地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只好轉移話題說:「你想吃什麼,我打電話叫外賣。」

唐宋覺著可能真的是這樣了,於是就說:「不了,我要回家。」

葉臻眉頭一皺差點就脫口而出「家?那是你的家?」,不過他忍住了,只說道:「你現在不宜下床,想吃什麼?」

唐宋知道葉臻會拒絕,於是說:「你不讓我回去我就絕食。」

說完不等葉臻說話就又接著說:「不但絕食我還會跳樓,會撞牆,會割腕,反正你不讓我走我就自殺,這樣你就沒辦法折磨我了吧。」

葉臻本想說你不吃飯我就捏著你的鼻子灌,你要撞牆我就把你綁起來,你要割腕我就把所有鋒利的東西都收起來,讓你沒機會自殺。

可是看到唐宋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淡淡的,似乎真的不怎麼在乎了的樣子,似乎逼急了真的會這麼做的樣子,還是猶豫了,微微抿了嘴瞅唐宋。

唐宋也瞅著葉臻,依舊淡淡的沒什麼表情。

葉臻和唐宋對視很久,心裡的念頭也轉來轉去,最終還是讓步了。

當他發現自己讓步了的時候,還有些難以置信,即使是原來,和洛錚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是霸道的,因為他覺著他什麼都是對的。

給小李打電話,又小心地把唐宋抱到車上,再沉默地送回顧貓貓家,葉臻一直在糾結,直到唐宋把防盜門在他面前「砰」一下關上,他才踹了牆一腳,走人了。

之後葉臻派了個人去顧貓貓那個樓下溜達著,一來關注唐宋的動向,二來保護唐宋的安全,他怕劉子熙再去找唐宋的麻煩。

而他每天從部隊回來後,有空就跑去顧貓貓家敲門,不過從來沒被開過,於是幾次之後他找人弄了把鑰匙。

再於是這一天,葉臻拿著鑰匙正大光明地去開顧貓貓家的門。

唐宋正從廚房出來,聽到動靜有些奇怪,貓貓應該沒出去才對啊,不過下一刻他就看到葉變態拉開門進來了。

唐宋傻了。

眼前這個人竟然拿著不知道從哪搞來的別人家的鑰匙,開了門冠冕堂皇地進來,還一副完全沒覺著愧疚的樣子,真是太令人髮指了。

唐宋黑著臉說:「你私闖民宅,我要告你。」

葉臻無恥地揚了揚眉:「去吧,祝你能告成功。」

唐宋其實就是這麼一說,他知道去告也是白告,以葉臻的關係如果想,指不定反過來自己還被弄進去了也不一定。

「我知道你臉皮厚起來我什麼辦法都沒有,但是我還是想說麻煩你出去。」唐宋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眼前這個人打也打不過,去報警也一點用都沒有,講道理也說不通,換了地方也會被找到,簡直毫無破綻!

葉臻忽略了唐宋說他厚臉皮這個事情,也忽略了唐宋讓他出去這個事情,只用從新買的一本最近異常火爆的十分神奇奇葩另類不可思議的《看這裡,沒錯就是看這裡,只要看了我包你搞定你的暗戀物件》上面推薦的語氣說:「別這樣,我就是想看看你。」

說完倆人臉都黑了。

葉臻簡直無法相信他能說出這種話,當時看的時候也沒覺著怎麼樣,這會兒一說簡直雞皮疙瘩掉一屋子好麼,太肉麻了好麼,要是之前知道是這種情況打死他也不會說的,臉都丟盡了好麼。

唐宋也是渾身一抖,但是卻強忍著沒做出噁心的表情,因為這個時候他還想著不要讓別人太尷尬,啊,他真是個善良的孩子,雖然善良的物件不大對。

倆人黑著臉沉默了一會兒,唐宋終於說道:「你喜歡我?哦你不用回答,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我都要再告訴你一次,我不喜歡你,一點也不,不說你對我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就說本身不喜歡男人我們也不可能,所以你以後還是不要再來找我了。」

葉臻本來就對剛才說了那麼噁心的話耿耿於懷,這會兒唐宋還直接指出了自己喜歡他,而且還不讓自己回答,而且還表示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喜歡自己,簡直是太不爽了。

葉臻忍著想揍人的衝動迅速地扔下鑰匙摔門走了,怕慢一點就會又忍不住把唐宋按在牆上狠狠做一次,發生上一次的慘劇。

葉臻沖著樓道門狠狠地踹了一腳,成功地踹出一個窩來,然後才黑著臉走了。

在車上坐了會兒他終於還是給陸擎打了個電話,問陸擎晚上有空沒,出來喝酒。

深秋的湖邊,簡直冷得要死人了。

陸擎邊裹衣服邊暴躁地說:「小葉子你喪心病狂啊,大冬天的你叫我來湖邊吹冷風,你安得什麼心啊,你簡直令人髮指!」

葉臻身體好,之前的底子在那擺著,再加上天天鍛煉,完全沒覺著冷,於是面無表情地拍了拍陸擎的肩說:「你應該多鍛煉。」

「我鍛煉你大爺!」陸擎還在跳腳,不是他身子太差,是真的太冷了好嗎!以為所有人都跟葉臻一樣身體素質那麼好嗎!

不過最後陸擎還是找了個沒風的地方坐了,開了白酒往嘴裡灌,希望趕緊把身子暖和起來。

「說吧,是不是人家不理你,想找我給你出主意?」陸擎斜著眼瞟葉臻。

葉臻也喝了幾口酒,半天點了點頭,自己一個人憋著也不是事兒,找個人諮詢下也好,大不了以後滅口就行了,葉臻面無表情地想。

陸擎趾高氣昂地哼了兩聲,又把葉臻嘲笑了一通才讓葉臻把情況說出來聽聽。

聽完以後,陸擎又喝了口酒,才問道:「他是個直男吧?」

葉臻剛開始沒明白什麼意思,畢竟他不是天生的GAY,只是討厭女人不排斥男人罷了,後來聽陸擎解釋了下,又看著湖面想了會兒,有些猶豫地點頭:「應該吧,他說他不喜歡男人。」

「所以你看,」陸擎了然地開始分析,「人家本來就不喜歡男人,所以怎麼可能喜歡被男人幹,而且你還基本上都是強迫著幹的,他不討厭你才鬼了,要是我被人強上了,我不拿刀砍死他不帶完事兒的。」

葉臻插了句嘴:「做的時候他也有反應的。」

「廢話,男人的身子以欲望為主導,稍加挑撥就會起反應,而且很難消退,雖然剛開始肯定很疼,但是一旦適應了就會主動去尋找快感,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做,他的身體又熟悉了你,再加上你可能做了前戲或者挑逗,他肯定會有反應的!」陸擎翻了個白眼說道。

葉臻不吭氣了,半天才說道:「那怎麼辦,他討厭我是不是就因為我強上了他?」

「肯定是,但不完全是,但這絕對是主要因素,沒有人在不願意的情況下被別人強上了還心滿意足的吧,要我說,」陸擎突然起了壞心眼,「不如你讓他幹你一次,他指不定就不這麼討厭你了,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十次,讓他幹到滿意為止,然後他指不定就喜歡上了你的身子,然後喜歡上你,然後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了嘛。」

葉臻淡淡地瞟了陸擎一眼,淡淡地說:「你的後面還沒開苞吧?」

陸擎也就是隨口亂扯,聞言趕緊擺手:「別激動啊,我就是這麼一說,我想想啊,首先你在他同意之前不能再強上他。」

葉臻點了點頭。

「當然也不能去找別人做,想瀉火就自己擼,雖然我不知道你這傢伙專一不專一,但是追人的時候還是不要亂搞,省的被人知道了更不好。」陸擎補充道。

葉臻又點了點頭。

陸擎繼續說:「你可以和他談一談,表示不會再對他做那事了,也不會強迫他做不願意做的事,就是他討厭你的那些你都表示不會再做了,並和他保持距離,暫時只當朋友,不要靠太近,等他習慣了你的存在,再慢慢接近。」

「不要做多餘的事,不要讓他覺著你的出現很討厭,要做出偶遇或者不經意的樣子,不要過多糾纏,剛開始還是淡一點好,畢竟習慣這個東西很可怕,當他習慣了看到你不再排斥你的時候,就成功了一半了……大概。」

「他要是怕冷你就送條圍巾之類的,要是喜歡吃披薩你就叫個外賣送過去,要是喜歡看電影你就送兩張電影票過去,我就說這個意思啊,就是了解他喜歡的事情,然後不要露面,通過別人給他,時間久了也是一種習慣,當然他剛開始肯定不會要的,你就讓送東西的人說,不要會被罵之類的,不要送太貴重的,就是一點小玩意兒,實用又貼心的。」

「他住在一個朋友家是吧,不如你找個機會和他那個朋友聊聊,打聽下他的喜好,順便表明自己的態度,讓那個朋友時不時地說你幾句好話,耳邊風這個東西,說多了很管用的。」

「而且你脾氣太爆了,一定要收斂點兒,至少不要當著他的面發火或者說難聽的話,他會想起來之前的事的,要是控制不住了就趕緊走人,找個他看不見的地方撞個牆啥的,反正千萬別沖他發火,人家也不是你的誰,沒那個義務承受你的怒氣。」

「呼……」陸擎一口氣說了那麼多,差點兒喘不上來氣兒了,趕緊喝了口酒潤了潤嗓子,又拍了拍葉臻的肩膀,「我只是說個理論,實際結果如何,我不能保證哈,畢竟人家是個直男嘛。」

葉臻臉色一黑:「說了半天連效果都不能保證?」

陸擎翻了個白眼兒:「我也沒談過戀愛,我哪知道怎麼追人,我這都是看書總結出來的,反正書上這麼做的人都成功了,誰知道你行不行。」

葉臻無語了,好不容易找人出來商量還找了個不靠譜沒經驗的,真是太坑了。

陸擎一看葉臻有些洩氣,趕緊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別灰心嘛,我覺著還是挺靠譜的,畢竟我說的十分合理啊,理論上完全沒有什麼邏輯錯誤,如果不出意外,你肯定能成功的,就算沒有把人弄到手,至少不會像現在這麼仇視啊,也是個關係拉近一步的成果嘛。」

葉臻又無奈地點了點頭,開始思考陸擎這個不靠譜的說的哪些東西可以運用,不過想了半天也覺著挺不錯的,姑且試試吧。

還有那本《看這裡,沒錯就是看這裡,只要看了我包你搞定你的暗戀對象》,要不要拿來給陸擎看看靠不靠譜,如果靠譜自己也可以根據那個上面做點什麼。

第59章 金碧輝煌大酒店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秋日下午,唐宋裹著厚厚的外套和柔軟擋風的圍巾,揮別了送他出門的顧貓貓,探頭探腦一番發現沒有葉變態的影子後,哼著小曲去買菜了。

一分鐘後,一個男人從旁邊角落的陰影裡轉出來,沖著唐宋社區大門的方向吹了個口哨,得意洋洋地上樓去了。

顧貓貓正在客廳收拾東西,想減輕一下唐宋的負擔,突然聽到敲門聲,疑惑了下就笑著去開門,說:「怎麼剛出去就回來啦,沒帶鑰匙?」

不過下一刻他發現站在門外的不是唐宋,是他曾經在醫院見過兩次的,把唐宋欺負地很慘的變態人渣葉臻。

顧貓貓斂了笑,禮貌卻疏離地擋在門口問:「有事麼?」

葉臻挑了挑眉道:「怎麼,不讓我進去?」

顧貓貓依舊淡淡地說:「家裡太亂,不方便招待,有什麼話從這說好了。」

葉臻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我是沒關係,不過等下有人從這裡過來過去的,再誤會了。」

這話明顯帶著點威脅,顧貓貓本來是不用理會的,後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還是把葉臻放進去了。

葉臻這幾天思考了下,決定採取陸擎的計畫,但是他又不知道唐宋喜歡什麼,因為從來沒關注過瞭解過,於是今天等著唐宋出去買菜了才上來找顧貓貓,打算問問唐宋的喜好。

雖然這個顧貓貓那副冷淡拒絕的樣子讓他十分不爽,不過他覺著這筆賬可以以後再算,於是他自覺地走到沙發坐下說道:「唐宋喜歡什麼?」

顧貓貓看葉臻掏了根煙出來,立刻說道:「禁止吸煙。」

葉臻壓根沒打算理會,後來想了想,還是把煙拿下來扔在桌上,畢竟這會兒鬧得太僵一會兒可能問不出什麼東西來。

「可以說了?」葉臻看向顧貓貓。

顧貓貓穿著毛絨睡衣貓耳朵棉拖鞋,露出白皙的脖子,頭髮有些剛睡起來的小亂,平時嘻嘻哈哈的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淡戒備。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顧貓貓也一屁股坐下,完全不懼葉臻。

葉臻的視線從顧貓貓的脖子上移開,心裡微微不爽,顧貓貓的外形也是個挺對他胃口的模樣,這會兒卻沒什麼太大想法,完全沒有剛見唐宋那晚的欲望,下意識無奈地勾了勾嘴角,果然唐宋那小子是老天爺派來讓他看上的麼。

顧貓貓看葉臻不說話,只似乎苦笑了下,心裡有些明白,雖然不知道真的假的,但是就唐宋說的還有他看到的,葉臻可能喜歡唐宋了,於是語氣微微緩了點:「你喜歡他?」

葉臻回了神,換了嘴角的弧度,冷冷地說:「你只說他喜歡什麼就可以。」

顧貓貓剛才對葉臻的一點點心軟立馬不見了,喜歡又怎麼樣,態度這麼傲慢,性格這麼蠻橫,做事這麼霸道,脾氣這麼暴躁,唐宋被他折騰的還不夠慘麼,於是臉色也變得冷淡:「無可奉告,沒事就請回吧。」

顧貓貓的態度讓葉臻有些生氣,他葉臻從小就是被人恭敬著討好著,當然是他自己的實力,顧貓貓是個什麼東西,敢這麼跟他說話。

「以後不要再來找唐宋了,你們壓根就不合適,你說你喜歡他,可是你看看你都是怎麼對他的,他被你折騰成那樣,發燒拉肚子,那種難受你體會過?你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我們這些平民和你們不一樣,拜託你以後離唐宋遠點,他現在過得很好,你不是喜歡他麼,那就應該讓他開心快樂吧。」顧貓貓在葉臻說話之前又拋了一串。

葉臻來的時候沒想過顧貓貓這麼難搞定,以為只要表明了身份對方就會很樂意貢獻出他想要的答案,結果卻是這樣,陸擎給出的計畫還沒開始就遭到了阻礙,他很想揍人。

沉默許久,葉臻覺著估計從顧貓貓這套話的方案失敗了,也懶得和顧貓貓廢話了,起身準備走人,顧貓貓不說他也不可能死皮賴臉,大不了換個途徑。

經過顧貓貓身邊的時候,顧貓貓又說:「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聽我的,只是你年紀也不小了,找個正兒八經的姑娘結婚才對得起你這身份和地位,你父母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葉臻突然就被觸怒了,抬手揪住顧貓貓的睡衣領子,臉色陰沉得厲害。

就在這時,門鎖響了,下一刻,裹著厚外套和毛絨圍巾的唐宋就出現了,嘴裡還喊著:「當當當當~貓貓你猜我拿到了什……麼……」

等唐宋看清眼前的景象的時候,立刻沖上去推開葉臻,抱著貓貓坐到沙發上說:「貓貓你沒事吧?」

顧貓貓搖了搖頭。

下一刻唐宋就沖著葉臻吼道:「我說你這人什麼毛病到底,三天兩天的跑別人家來,還動手,貓貓要是有個什麼閃失,我跟你沒完!」

葉臻臉色很難看,他本來就是被顧貓貓的話刺激到了,下意識的動作,雖然對方不是唐宋,他沒必要忍著什麼的,可也沒想真動手,就是個隨手的反應。可唐宋竟然這麼大反應,還敢推自己,他喜歡顧貓貓?

「請你滾出去!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出現在我家裡,我一定不會再這麼算了,就算你官再大認識的人再多,我也會跟你沒完的!」唐宋看葉臻還不走,又吼道。

這個低智商的二貨明顯誤會了,可葉臻並不打算解釋,他有什麼可解釋的,就算他真揍了顧貓貓又怎麼樣,只是唐宋的那個姿態太令人生氣了。

葉臻陰沉著臉把半開的門狠狠踹了一腳,才走掉。

唐宋狠狠地去把門關上,又回來蹲在顧貓貓旁邊說:「貓貓你真的沒事吧?他沒對你做什麼吧?你幹什麼給他開門啊,你讓他進來做什麼啊,他是變態,瘋子,神經病,別因為我把你連累了,本來你的身子就不好啊,嗚嗚。」

顧貓貓哭笑不得,摸了摸唐宋的腦袋:「行了行了,別假哭了,我沒事,他只是抓了下我的領子,對了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菜呢?」

唐宋把眼睛一抹,說道:「嘿嘿,我剛才出去順便沖話費,結果正好趕上抽獎,結果你猜怎麼著,當當當當~」唐宋從衣服兜裡掏出一張票一樣的東西,沖顧貓貓晃了晃,「你看,一等獎,金碧輝煌大酒店的免費餐券,價值1399元呢!所以啊,我就沒去買菜,回來喊你一起去吃嘿嘿。」

顧貓貓把券拿過來看了看,給唐宋比了個贊的手勢:「好樣的,等我去換衣服,我們這就走。」

「嗯嗯!」唐宋搖了搖尾巴,對於手氣爆好人品爆發這個事情十分得意。

於是兩人就裹的嚴嚴實實的,打了個車去吃合理的霸王餐。

金碧輝煌大酒店是個五星的酒店,整個裝潢都十分金碧輝煌,跟它的名字一模一樣。平日裡一般都是些當官的啊有錢的人啊來吃,唐宋這等一個月才幾千塊錢的窮人壓根連看都不看這裡一眼,因為怕被那金黃色的外殼閃瞎了狗眼。

這會兒倆人雖然有券,但難免有些緊張,畢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不過還得裝作淡定昂首挺胸地往裡進。

門口的迎賓是一個挺帥的小夥子,看到倆從計程車上下來的東張西望的土包子往這邊進,就迎了上去,面上客氣眼裡卻不屑地問:「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

倆土包子都愣了,唐宋側頭小聲地問顧貓貓:「還要預約?不是不用嗎?」

顧貓貓搖頭表示不知道。

迎賓小夥卻以為顧貓貓是說沒有,於是繼續客氣卻不屑地說:「十分抱歉,沒有預約不能進入。」

臥槽!

唐宋在心裡咆哮了,這尼瑪是什麼破爛酒店啊,吃個飯還要預約,預約就算了,還不讓進,這尼瑪什麼破爛規矩,當下就把剛才的那點兒緊張不好意思給拋腦後了,掏出券來沖迎賓小夥晃了晃,說道:「看清楚了,我們這個券上寫著,無需預約!」

小夥依舊一副客氣的樣子,雙手接了券拿來看,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確實是不需要預約,只好又把券還給唐宋,躬了躬身子一手背後一手朝前,十分不情願地將倆土包子迎了進去。

酒店的大廳十分寬敞,卻沒有吃飯的桌椅,就是有些沙發和小茶几供客人喝茶吃小點心,因為吃飯的地方都在樓上或者包間或者庭院之類的地方,作為一個有檔次的十分高端洋氣的大酒店,是不可能一進門就看到一堆人烏煙瘴氣吆五喝六的吃喝場面的。

迎賓小夥把倆人迎進門以後又欠了欠身子說:「祝您用餐愉快。」然後就迅速扭頭出門繼續迎接下一波客人了。

倆土包子就這麼無情地被扔下了。

唐宋十分氣憤,本來最近他的心情就不是很好。

倆人傻兮兮地站了會兒,唐宋先反應過來,朝前方飄過去的一個服務生說道:「你好!」

服務生沒聽見似的繼續飄。

唐宋又朝前走了一點,聲音也大了一點說道:「你好,麻煩問一下,吃飯從哪邊進?」

服務生立刻和旁邊出現的一個客人說了句話,更不理會他。

周圍人都低低地笑,看好戲似的看著他們。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這什麼破爛酒店!

服務生竟然這麼正大光明地無視他們!

明明聽到他的話了,竟然假裝沒聽見?

赤裸裸地歧視勞苦大眾麼!

差評!

唐宋最近一直都很不爽,沒想到好不容易來個高端洋氣上檔次的酒店吃飯,竟然還被這麼對待,當下就準備要拿出雪藏很久的勁兒戰鬥了。

這時候那個服務生突然轉身朝他們這邊走過來了,唐宋一看算你還有點良心,就把嘴邊的話給壓了下去。

沒想到服務生走到他們跟前沒停,而是繼續前行經過他們走向了他們身後的人,笑臉如花:「蘇少爺晚上好,還是老地方麼?」

第60章 問答

唐宋險些被氣死,這果然不是沒有服務生,是服務生壓根不想給他們服務。

唐宋放開顧貓貓的胳膊,轉身幾步走到那個服務生和新進來的人面前,將他們隔開,然後禮貌地沖那個看起來有點眼熟不知道從哪見過的男人說:「不好意思,你稍等一下。」

然後轉過身子面朝服務生說:「你們這是五星酒店?」

服務生心裡不悅,雖然剛才大家心照不宣地捉弄倆土包子沒什麼,但是眼下眾人都看著呢,客人跟自己說話,自己不回答是不可能的,只好耐心地回答:「是的先生。」

唐宋從轉向服務生開始就從兜裡掏出便攜小本和袖珍筆,這個東西是他新買的,為了方便出門的時候把突然冒出的靈感寫下來,這會兒就掏出來記錄倆人的對話。

「你們酒店的名字是什麼?」唐宋繼續問。

不得不說服務行業的人很辛苦,尤其是檔次比較高的行業的服務人員,因為不管面對什麼樣的客人,不管客人是找茬還是刁難還是罵人,都要保持微笑盡好職責。

此刻這個服務生顯然就是一個比較盡職的服務人員,之所以說比較是因為他剛才也歧視了唐宋倆人,並沒有過來服務他們,而是選擇服務了看起來就比較有錢有地位的其他客人。

這個服務生保持著微笑說道:「金碧輝煌大酒店,不知道先生想要做什麼?」

唐宋不理會服務生的問題,繼續發問:「你們酒店的五星是有關部門認定的,還是你們自封的?」

周圍的人都覺著有點意思了,紛紛看向這邊。

顧貓貓也走到了唐宋身邊,扯了扯唐宋的袖子,唐宋沖顧貓貓笑了笑,示意沒關係,看著就好。

而唐宋身後那個他看著眼熟從進來就被迫晾著的姓蘇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葉臻的小夥伴,蘇珩。

蘇珩也覺著十分有興趣,本想跟著摻和一腳,後來一想不如看看唐宋能說出什麼東西來,於是就去門口給葉臻打了個電話,叫葉臻趕緊過來,來得快還能看上他家小情兒的熱鬧。

服務生小夥臉色不大好看了,笑容已經勉強得都快擠不出來了:「先生您真會開玩笑,當然是有關部門認定的了。」

唐宋點了點頭,一邊龍飛鳳舞(實際上歪七扭八)地記錄一邊繼續問:「你們這的員工上崗之前都經過培訓麼?有證件麼?齊全麼?」

服務生已經笑不出來了,臉色不大好看,這個東西也不是什麼機密肯定不能敷衍說不方便透露的,只好乾巴巴地說:「是的。」

唐宋又點了點頭繼續問:「你們員工的服務理念能說一下麼?」

服務生臉色更難難看了,他沒想到一個土包子竟然這麼難纏,只是剛才沒有理會他們而已,竟然發展成這個樣子,可是他又不能回答自己不記得了,那肯定會被揪住把柄的,而且周圍這麼多人,被有心人歪曲給上面領導就不好了,話說主管怎麼還不來啊。

「熱情,真誠,務必使客人感覺到家的溫暖。」服務生黑著臉乾巴巴地回答。

唐宋還是點頭,手上不停,嘴上繼續:「能讓我聽一下你們的服務準則麼?」

服務生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要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真的背一遍員工服務手冊就太丟人了,以後還要不要混了,可這個客人到底該怎麼應付,早知道剛才就不搶著過來了,沒想到竟然被當了出氣筒。

酒店餐飲部的主管終於出場了。

主管是一個中年人,西裝領帶白襯衣黑皮鞋,頭髮梳得很規矩,臉上是在歲月裡滾打過的痕跡。

他快步走到唐宋面前,微微躬了個身子,微笑著說道:「您好,我是金碧輝煌大酒店餐飲部的主管陳志,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幫您?如果我們的服務生做的不好,您可以在那邊桌上的意見簿上留下您寶貴的意見。」

旁邊的服務生籲了口氣,主管來得好及時,親媽啊!

顧貓貓又扯了扯唐宋的袖子,示意不然算了,鬧大了也不好,都這樣了接下來的服務肯定不會怠慢了,而且以後他們又不來了,就這樣算了吧。

唐宋卻不算完,他本來就很不爽,最近各種噁心事都被他遇上了,連寫個文都是各種故意打負分差評的黑讀者,好不容易來個高端的酒店吃飯,卻被人差別待遇,簡直戳破了他這麼多天以來的暴躁氣團。

就算自己沒錢又怎麼樣,至於這麼歧視麼,他一定要遏制這種不良風氣!雖然可能沒什麼效果……

「陳主管,你好。」唐宋又瞅了服務生一會兒才朝陳志點頭,說道,「旁邊這位是你們餐飲部的員工吧?」

陳志點頭說:「是的。」

唐宋繼續說:「你們酒店的服務生迎客的時候要看面相挑人麼?是所有的員工都看面相呢,還是就你們餐飲部的要看面相呢?」唐宋本想把迎賓的那個小夥也一塊捎上,不過到了嘴邊兒還是放過他了。

旁邊響起低低的笑聲。

「當然不是,所有的客人都是我們的上帝。」陳志面上保持微笑,心裡隱隱覺著眼前這個長得挺白淨的少年可能不大好打發。

唐宋點頭說:「那現在上帝問你,你們部門的員工為什麼不招待我們,還對我們視若無睹呢?」

周圍的笑聲大了點,連顧貓貓都被都笑了。

陳志說道:「應該是誤會。」繼而轉頭沖服務生說,「感冒還沒好?精神不集中就出來工作,還不快道歉?」

服務生十分不情願地欠了欠身子說:「十分抱歉。」

唐宋一打眼就知道這個主管玩的什麼花招,雖然歉是道了,可他還是覺著不能就這麼算了,就算別人說他太過分了他也不管了,誰叫這人撞自己槍口上了呢,而且就他們這敷衍的態度,不給點厲害看看他們以後還得這樣,於是說道:「我覺著不是感冒的問題,我看他身體精神都挺好的,比我的還好,估計是有別的原因吧,不如說出來,也省的大家誤會。」

陳志心想趕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了,堵在門口算什麼,太難看了,也太影響生意了,自己的獎金肯定會被扣的,於是又瞪了旁邊的服務生一眼,客氣地說:「這位先生怎麼稱呼,不如我們去樓上喝點茶,再仔細說一下來龍去脈。」說著就要把唐宋往電梯那引。

唐宋知道這個主管什麼意思,才不會這麼容易就上當,只站著淡淡地說:「不用麻煩了,從這說吧,說完我們還要去吃飯。」

陳志心裡暗罵,又改口說道:「不如我們去包間,大冷天的站著也累得慌,先生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費用我出,小唐,還不快點帶客人上去。」陳志沖旁邊的服務生打了個眼色。

不說小唐還好,一說唐宋更生氣,尼瑪竟然跟他是一個姓,真令人不爽,於是站著不動繼續淡淡地說:「還是從這裡說清楚的好,省的一會兒你們人太多我一緊張就忘了,年紀大了記性不大好,就不麻煩陳主管了,呵呵。」

這倆呵呵太逗了,蘇珩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瞥了旁邊的人一眼,小聲說道:「看不出來他還挺厲害。」

旁邊的人沒什麼表情,眼裡卻終於帶了點笑意。

這個少年軟硬不吃,哦硬的還沒上,陳志有些不耐煩了,要不是周圍看的人太多,他早就大手一揮,叫人把唐宋給拖走了,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敢在這個地方鬧事撒野,真是不想混了。

陳志打定主意先忍著,等這個少年出門了就叫人跟著,找個僻靜的地方「教育」一頓。不過他也忍得挺辛苦的了,他做主管很久了,再加上這個地方來的都是有頭有臉有錢有地位的人,很少發生這種事,他一直都挺悠哉的,沒想到今天讓一個毛頭小子給堵著氣了。

陳志只得說:「那麻煩先生往旁邊移下步吧,後面的客人該著急了。」意思就是你堵路了,請你吃飯都便宜你了,別不識好歹,給個臺階就趕緊下吧,不然以後倒楣的可是你自己。

唐宋怎麼會不知道堵路了,可他就是不走,還抬手朝後一指,說:「你們的服務生剛才就是路過我招待他去了,還一口一個蘇少爺,叫的那叫一個熱情啊,一進門就沖過去了,哪有半點精神不集中的樣子。」

蘇珩又噗嗤一聲,說話了:「小宋宋,話不是這麼說喲,你說得這麼曖昧可該叫我的心肝吃醋了。」說著親了親旁邊的小男生。

唐宋被「小宋宋」這個稱呼雷得身子自發的一抖,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然後才回頭看向蘇珩,準備問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怪不得我剛才看你有點眼熟,我們是不是從哪見過。

結果他一回頭就發現那個面熟的人旁邊站了個人,身高腿長,面無表情,正是倆小時之前剛被他咆哮過的大變態葉臻。

於是唐宋石化了,怎麼走哪都能碰到這人,陰魂不散啊簡直。

陳志欠了欠身子:「葉少,蘇少。」

葉臻面無表情地看著唐宋,心裡卻是想著另一件事:「小宋宋」這個名字不錯,去掉「小」字也挺好的,嗯以後他可以這麼叫唐宋,等下跟蘇珩說讓他還是叫唐宋名字,「小宋宋」這個名字只能他叫。

唐宋一看葉臻在門口,也沒什麼心情吵架了,拉著顧貓貓就往裡走,邊走邊和陳志說:「陳主管,麻煩領我們去包間吧。」

陳志不知道唐宋為什麼突然鬆口了,不過鬆口了就好啊,他趕緊伸手往電梯那邊引,嘴裡說道:「這邊請。」完了又沖那個叫小唐的服務生使眼色,示意去招呼別的客人,別在這站著了。

蘇珩一看唐宋走了,拽著葉臻也跟了上去,嘴裡喊道:「哎,小宋宋,你怎麼走了啊,好歹都認識,一起吃嘛。」

唐宋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滑倒在地,去你大爺的小宋宋,再叫一聲我就揍你!

葉臻沒吭氣,任蘇珩拖著跟上。

蘇珩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正走在附近,於是掛了電話就讓小李把車頭一轉,火速開了過來。進來的時候正聽到唐宋用上帝造句子,於是就和蘇珩一起在門口站著看。

之前在顧貓貓家的怒氣已經被他發洩到牆上去了,這會兒有蘇珩的厚臉皮開路,他就樂得不說話,跟著一起擠上了電梯。

第61章 蘇珩出馬

電梯裡的氣氛很詭異。

唐宋拉著顧貓貓眼觀鼻鼻觀心,誰也不看,當周圍都是空氣,顧貓貓抿著唇看了唐宋一眼就盯著對面的葉臻,葉臻面無表情地一直瞅著唐宋,蘇珩笑吟吟地摟著自家小情兒挨個瞅,那個小情本分地低著頭看地板,陳志一頭冷汗地瞅瞅這個瞅瞅那個。

葉臻和蘇珩是這邊的常客,陳志當然認識,所以短短幾步路他就知道剛才那個找茬的羸弱少年跟他們關係匪淺,只是似乎鬧彆扭了。

客人當前不說話不太好看,陳志只好開口緩和氣氛,只是這些人臉色都不大好,只有蘇珩笑嘻嘻的,於是他沖蘇珩說道:「蘇少,你們認識?」

蘇珩「嗯」了一聲,笑道:「陳主管,我家可人兒是不是很厲害?」

話一出口,除了蘇珩自己和懷裡低著頭看不清表情的小情兒,所有人臉都黑了。

唐宋冷冷地說:「我不認識你。」

蘇珩笑嘻嘻地說:「不要賭氣了嘛乖。」

眾人臉色更黑,陳志開口插道:「既然都認識就好說了,剛才是我們員工的疏忽,我這替他道個歉,回去一定按規定處罰,不知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唐宋。」唐宋沉默了一會兒乾巴巴地回答。

「叮!」目標層到了。

出了電梯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挺大的池子,周圍用石頭不規則地圍著,裡面有一座小小的假山,假山上是綠色的藤蔓,蜿蜒纏繞著,水裡是各種顏色各種形狀的魚,彩色的小燈被設計地閃爍搭配著,映出一副自然清新的氣息。

陳志伸手指引,將幾人朝一個包間領。

走到門口的時候,唐宋突然說道:「陳主管,你們這裡不認識的人也必須一起吃?」

陳志不知道他們的詳細情況不敢多說,只好十分為難地求助蘇珩,蘇珩笑嘻嘻地說:「小宋宋不要這麼絕情嘛,一起吃多熱鬧啊,我們還可以比賽講笑話!」

小你妹的宋宋!講你妹的笑話!

唐宋臉黑了,嫌棄地看著蘇珩。

顧貓貓湊到唐宋耳邊說:「要是不想和他們一起,我們就回去吧,改天再來。」

唐宋剛想點頭卻突然想起來個事,之前葉臻幫他把顧貓貓送去醫院那個事情他還沒答謝,1399的這個大餐他們兩個肯定吃不了,而且正好蘇珩也在,免了他和葉臻單獨吃的尷尬,不如順便請葉臻吃了省的以後他再拿這個藉口折騰自己。

於是唐宋又改口風了,掏出那張抽獎得來的大餐券交給陳志說:「陳主管,我們就一起吃吧,麻煩趕緊上菜吧,之前的事就算了希望你們員工以後別再這樣了,你不用陪著我們了。」

蘇珩看到那張券打趣道:「啊小宋宋你要請我們吃飯嘛,1399哎,好大方,我們好開心啊,來來,讓哥哥親一口。」

唐宋黑著臉朝裡走,蘇珩揮了揮手示意陳志可以走了,陳志讓門口的服務生進去伺候著,然後欠了欠身子,松了口氣走了。

五個人,圓桌,位置比較值得商榷。

唐宋和顧貓貓肯定是坐一起的,蘇珩和小情兒肯定也是坐一起的,唐宋肯定是不會和葉臻坐一起的,也不想和蘇珩坐一起,所以最後的座次是這個樣子的:唐宋,顧貓貓,葉臻,蘇珩,蘇珩的小情兒。

分好座位以後,葉臻去了趟洗手間,給陸擎打電話,描述了下情況並諮詢該如何應對。

陸擎聽完葉臻的講述後先是恨鐵不成鋼地把葉臻說了一頓,無非是什麼你平時挺精明的怎麼追起人來各種犯二,巴拉巴拉一通以後才說讓葉臻把脾氣收好了,別一會兒一句不和又掀桌子揪領子的,抓住機會,好不容易一起吃飯把想問的儘量問,想說的儘量說。

又說不行的話跟蘇珩提一提,讓蘇珩幫襯著,有些什麼話不方便說或者問也可以通過蘇珩的口,因為蘇珩畢竟和倆人關係沒那麼僵而且是個朋友的身份,而且蘇珩追人比較有手段。

葉臻掛了電話想了想,又給蘇珩打過去,說讓他來洗手間一趟。

蘇珩莫名其妙地到了洗手間後,葉臻面無表情地給他大體說了下情況。

蘇珩先是一愣,接著樂不可支,一邊拍葉臻的肩膀一邊狂笑,眼淚都出來了:「我說你啊,竟然這麼蠢哈哈哈笑死我了,平時看著一臉聰明,原來是個傻蛋哈哈哈。」

葉臻黑著臉瞪蘇珩,蘇珩笑了一會兒才又拍了拍葉臻的肩膀,笑道:「好啦,交給我,放心吧,一切包在我身上。」

蘇珩雖然年紀不是特別小,但是一直以少年自居,也很能和年輕小夥搭上話題,這會兒一張嘴活躍氣氛,和唐宋顧貓貓說了幾句以後,三個人就沒有最開始的尷尬和敵視了了,聊得比較融洽了。

「小宋……咳咳唐宋,」蘇珩瞥了葉臻一眼,想起來剛才在洗手間這傢伙竟然一本正經地和自己說以後不能叫唐宋小宋宋,只能叫名字,那表情特別好笑,「我說你剛才在大廳的樣子很威猛嘛,沒看出來你這麼厲害。」

唐宋用筷子頭兒不好意思地蹭了蹭鼻子,說道:「本來沒想那樣的,誰叫那個服務生不搭理我們的,明顯就是歧視我們沒錢!而且我最近挺暴躁的……」

眾人都知道肯定有一部分是葉臻的原因,不過大家很有默契地沒看葉臻,都低頭吃了口菜。

葉臻黑著臉沉默地坐著,對蘇珩胡扯了這麼久還沒扯到點子上十分不悅。

又吃了一會兒,蘇珩終於開口了:「前兩天我朋友送了我只剛出生的小狗,我沒時間照顧也不太會照顧,送給你們吧。」

唐宋臉色當即就白了,連忙擺手說不用了謝謝啊你還是送給其他人吧。

顧貓貓笑著給蘇珩解釋:「唐宋他怕狗的。」

蘇珩饒有興趣地問唐宋:「你竟然怕狗啊,你還怕什麼?貓貓你呢,有什麼害怕的?」

倆人想了會兒,表示沒什麼特別害怕的,蘇珩又趁機追問:「那你們平時都喜歡做些什麼呢,看書?看電影?打遊戲?我這新買了張遊戲盤,有沒有興趣?」

唐宋一聽立馬來了精神說道:「什麼遊戲,貓貓不玩遊戲的,我還比較有興趣嘿嘿。」

於是蘇珩就開始和唐宋進行遊戲大討論,成功地再次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並將唐宋的喜好和厭惡的事套了個七七八八。

葉臻面無表情地暗暗記著唐宋喜歡吃什麼,喜歡看什麼類型的電影,喜歡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喜歡聽什麼風格的音樂,心想還好蘇珩問出來了點東西,不然囉哩吧嗦這麼久他都要揍人了。

一個話題結束,蘇珩給自家小情兒打了個眼色。

這個小情兒就是蘇珩常帶的那個,感情很好,倆人也很瞭解彼此的眼神是什麼意思,於是看了蘇珩兩眼就明白了。

於是他抬手用公筷夾了個雞腿給唐宋,淺淺地笑道:「這個雞的味道很好。」

唐宋趕緊表示感謝。

小情兒繼續淺笑,收回筷子的時候卻不小心碰到一個小湯碗,裡面的湯呼啦一下灑在了唐宋的淺色毛衫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情兒手忙腳亂地抽了幾張紙給唐宋擦衣服,嘴裡不停地道歉,「沒燙到吧,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蘇珩輕笑著說道:「小心肝兒,你是不是嫉妒我沒理你啊,怎麼這麼不小心,嗯?」

小情兒臉色發白,咬著下唇給唐宋擦衣服。

唐宋怕蘇珩遷怒那個小情兒,趕緊說道:「不要緊不要緊,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自己吃的時候也經常弄在衣服上,沒關係啦。」

小情兒說道:「我陪你去洗手間清理一下吧?」

唐宋趕緊擺手說:「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們接著吃。」說完就起身出門了。

蘇珩給葉臻遞了個眼神,葉臻沉默了一會兒,也站起身走了出去。

顧貓貓在旁邊看了會兒,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害怕唐宋不知道情況又被葉臻欺負,立刻起身想追出去。

一隻手攔在了顧貓貓身前,蘇珩斂了剛才嘻嘻哈哈的樣子,淡淡地說:「沒你的事。」

顧貓貓看著蘇珩,不肯退讓。

蘇珩歎了口氣,說道:「唐宋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先坐下,我們聊聊。」

顧貓貓看了蘇珩一會兒,慢慢坐了回去。

「你喜歡唐宋?」蘇珩淡淡地問顧貓貓。

顧貓貓冷漠地說:「不關你的事。」

蘇珩笑了笑,側頭親了小情兒一口,在他耳邊悄聲說:「寶貝兒,你做的太好了,回去好好獎勵你。」然後又朝向顧貓貓,說道,「葉臻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是個好男人。」

顧貓貓冷笑了下表示不信。

蘇珩又歎了口氣:「雖然他的脾氣不大好,但那是有原因的,原來不是這樣,我們幾個兄弟也挺惆悵的。但他跟唐宋在一起以後已經好多了,我覺著他們兩個挺搭的,而且阿臻是真的動心了。」

「唐宋是個不錯的孩子,他們在一起會過得很好,阿臻不會讓喜歡的人受委屈的。」

蘇珩頓了頓又說了一句:「我知道你想說阿臻只是強人所難一廂情願,唐宋不喜歡阿臻,可你怎麼知道唐宋內心裡真的對阿臻沒什麼特別的感覺?所以我勸你別干涉太多,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

顧貓貓本想反駁,聽到這句話卻想起了什麼似的,默不吭聲地看著蘇珩。

又過了一會兒,顧貓貓才淡淡地說:「你替我轉達一下,我暫時不會干涉他們,如果葉臻再做出什麼傷害唐宋的事,就不是前幾次那麼簡單了。」

第62章 第二次擼

金碧輝煌大酒店的某個洗手間裡,唐宋正專心致志地拿水沖油漬。洗手間裡沒有別人,他就邊洗邊跟著音箱裡的歌曲哼哼。

衣服弄得差不多了以後他又拿水濕了濕嘴唇,冷得他打了個哆嗦。

起身抬頭照鏡子的時候突然發現有個人正站在他身後的門口,抱著胳膊瞅他。

唐宋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果然是葉臻,於是整個人又不大好了。

吸了兩口氣,打算忽視葉變態直接出門,不過葉臻估計不會讓他那麼容易出去的。

昏暗的燈光下,唐宋嘴唇上的水珠閃著暗光,葉臻第一次萌發了想親下去的衝動。

「你的餐券從哪弄來的?」葉臻本想說點什麼緩和氣氛的,一開口卻是這句話。

唐宋瞬間就不爽了,什麼意思,就你們這些有錢有權的能來,我們這些沒錢的小老百姓就不能來啊,什麼叫從哪弄來的,又不是偷的搶的是他抽獎抽到的,雖然也許葉臻壓根就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他現在就是不爽,看到葉臻就不爽,聽到他的話也不爽。

唐宋直視前方不理會,伸手去拉門,卻被葉臻一拉一扯一個轉身,整個人就面朝葉臻後背貼到了門上。眼前的人抬手撐在門上,微低著頭,似乎有溫熱的氣息噴在他的臉上,癢癢的。

唐宋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起來第一次被葉臻欺負的第二天,他在酒吧的洗手間裡被葉臻按在門上,威脅加強迫的用嘴巴給葉臻解決了一次,還被迫吞了下去的場景。

他臉色有些發白,抬手就去推葉臻,葉臻用另一隻手輕鬆地抓住唐宋,又低了低頭,幾乎碰到唐宋的鼻尖了,他說:「你不想見我?」

這還用說麼,唐宋心想,出口的話卻微微有些抖:「放手。」

葉臻側頭朝唐宋的耳朵吹了口氣,輕笑道:「你怎麼了?」

唐宋臉突然就紅了,整個人突然奮力掙扎起來,聲音也大了點:「你放開我,我要回去了!」

葉臻當然不會放開唐宋,只是對唐宋突然劇烈的反應感到奇怪,不過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當他的手不小心碰到唐宋的下面的時候,他發現,唐宋有反應了。

唐宋被葉臻碰到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了,一邊唾棄自己這個不正常不爭氣的身子一邊祈禱葉臻沒發現沒發現,不過葉臻突然咬了他的耳朵一下,無恥地笑:「你看,你的身子這麼喜歡我,你的人呢?」

葉臻發現唐宋的反應後立刻撩起唐宋的衣服,從腰際滑了進去,握住已經起了反應的小小宋。

唐宋命根子被人抓住了,立刻就不敢使勁掙扎了,萬一不小心那個啥了,可不是鬧著玩的。他才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不過心裡還是哭了一下:尼瑪看個AV半天都沒怎麼有反應,葉變態吹幾口氣就有了,這情何以堪啊!

葉臻其實也有反應了,不過他覺著唐宋肯定不想給他弄就忍了,只繼續往唐宋耳朵裡吹了口氣,一邊笑一邊用手包裹著小小宋來回滑動:「我幫你弄出來?」

唐宋安慰自己是很久沒做了才會有反應,一邊按住葉臻的手一邊說:「你別這樣,一會兒有人進來了,你快放開我。」

唐宋的聲音已經隨著身體的反應自動帶上了情欲的味道,說完他就咬了下唇恨不得把剛才的聲音收回來。

葉臻低低地笑,抬起頭看向唐宋,唐宋的眼睛濕漉漉的,其實很讓人想狠狠地蹂躪一番。葉臻只覺得一股熱氣從下面竄了上來,低啞著聲音說道:「閉上眼,別亂動,我幫你弄出來,我們就出去。」說著手上就加速套弄已經挺硬了的小小宋。

這是葉臻第二次比較正式的給唐宋擼,平時做的時候基本很少碰,第一次應該是在從蕭氏回來的飛機上。

男人以身體的欲望為主,唐宋這個時候也很想發洩出來了,葉臻的手弄得很舒服,他身子有些發軟,推又推不開,只好閉了眼紅著臉讓葉臻弄。

音箱裡的音樂正好完結一段,一時間安靜下來的洗手間裡只剩壓抑的喘息聲。

葉臻一邊給唐宋弄一邊拼命忍著不抬起唐宋的腿,將自己腫脹的欲望戳進那濕熱的小洞,他從沒覺得唐宋如此誘人,讓他一點自製力都快沒有了。

不知過了多久,幾分鐘還是幾十分鐘,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有人推門卻推不動,疑惑地敲門問裡面有人麼。

唐宋瞬間清醒了過來,整個神經都繃緊了,巨大的衝擊讓乳白色的液體唰一下噴湧出來,將葉臻的手都弄濕了。

唐宋死死地咬住嘴唇怕發出聲音讓門外的人聽到,葉臻想逗弄他一下,就作勢把手往小洞的方向挪,壓低聲音湊在唐宋耳邊悄悄地說:「想被人知道麼?」

唐宋不敢說話,只驚恐地拼命搖頭。

葉臻咬了唐宋的耳朵一下,低笑道:「以後不許躲著我。」

唐宋趕緊點頭,其實壓根沒聽清葉臻說了什麼,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門外了。

葉臻把手拿出來,看了看手上的白色液體,又把手移到唐宋的嘴邊,唐宋十分機械地伸出舌頭把葉臻的手指舔乾淨了。

唐宋的舌頭滑滑軟軟的,葉臻本來是想逗弄下唐宋,沒想到自己的反應卻更厲害了,當下就把手拿開,用另一隻手拍了拍唐宋的臉,說道:「我洗個手,等我。」說完就抬腿朝旁邊邁,走了一步卻又回頭說,「你敢走我就讓外面的人都知道你剛才在這幹了什麼。」

唐宋哆哆嗦嗦地整理自己的褲子,胡亂點頭,也沒注意葉臻洗個手為什麼要去裡面,明明前面就是洗手池。

葉臻用涼水沖了會兒手,又走進隔間將門輕輕踹上,拉開褲子,把手伸了進去,用冰涼的溫度給硬挺的某物消火。

幾分鐘後,葉臻功德圓滿,洗了洗手出去一看,哪還有唐宋的影子。

回到包間的時候,唐宋正一臉正常的樣子在和顧貓貓說話,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他又有點不爽了,什麼時候這傢伙竟然可以這麼輕鬆的無視他了。

剩下的時間沒什麼可說的,吃的差不多以後蘇珩笑著問唐宋他們:「去唱歌?亮一把嗓子給我們看看?」

唐宋立馬搖頭:「不去了……」說了三個字想起來顧貓貓,於是扭頭小聲問貓貓,「貓貓你想去嗎?」

顧貓貓搖頭說:「有點累。」

唐宋立馬理直氣壯地說:「謝謝啊我們就不去了,貓貓得回去休息了。」

「難得聚一次再玩玩嘛,你請我們吃了飯,我們請你們唱歌嘛,對吧阿臻?」蘇珩轉頭朝葉臻說。

葉臻面無表情地點頭。

蘇珩心裡暗笑,裝什麼酷嘛,追人還裝酷,活該你追不上。

唐宋很堅定:「不了謝謝,貓貓還要吃藥,我們得走了。」

倆人站起身,剩下的三人也只好起身。

經過葉臻身邊的時候,唐宋小聲地說:「那天謝謝你幫忙,這頓飯就算是感謝你吧,以後,我們就別再見了。」

剛才在洗手間還答應的好好的,轉臉就不認了?葉臻臉色一沉,就要發作。

蘇珩一直留意著葉臻的反應,一看葉臻的臉色就知道他要發火,趕緊伸手拉了葉臻一把沖唐宋他們笑道:「我們的車在樓下,用不用送你們一程?」

唐宋搖頭,表示感謝後十分快速隱晦地瞟了葉臻一眼,拉著顧貓貓走了。

倆人的背影剛過拐角,葉臻就一腳踹在剛才坐過的椅子上,把椅子踹了個半廢。

蘇珩歎了口氣,說道:「你別這麼衝動,剛才要不是我拉著你,你又該嚇著人家了,都說了別在他面前發火,你是不是罵手下的兵罵多了,怎麼脾氣這麼暴躁了。」

葉臻黑著臉不吭氣,沒給蘇珩說剛才唐宋跟他說了什麼。

蘇珩摟著自家小情兒往外走,邊走邊說:「秦宇不是厚著臉皮追了個人兒嘛,他家那個我看更冷更難搞定,你不如和秦宇交流下經驗,讓他給你出出主意,畢竟他有成功經驗在先嘛。你也別太急了,依我看,唐宋那小子還是有點在意你的。先這樣,我們先走了,回去嘿咻去。」

伴隨著蘇珩故意無恥的笑聲,是又一個椅子倒地的巨響。

葉臻扯了扯領子,點了根煙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想起來剛才在洗手間裡唐宋的身子對自己那麼敏感,心情又好了點。

路上的一輛計程車裡,顧貓貓突然輕聲問唐宋:「唐宋,你對葉臻有特別的感覺嗎?」

唐宋心裡有鬼,幾乎是在顧貓貓說完就立刻擺手一副義正言辭的表情說:「怎麼可能,貓貓你是不是發燒了,啊哈哈,怎麼可能,我躲他討厭他還來不及,哪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太扯了太好笑了啊哈哈。」

顧貓貓說的特別的感覺是指喜歡,而心裡有鬼的唐宋立刻就想到了自己的身體碰到葉臻時的不正常的特別的反應,一邊大聲乾笑一邊不停地在心裡重複沒有沒有來給自己打氣。

顧貓貓笑了笑,點頭,眼裡閃過一絲失落的光。

也許蘇珩說的對,唐宋對葉臻是有感覺的,只是不想告訴自己?或者是不知道?不想承認?從沒想過?

不管是哪個,顧貓貓都覺著心裡不舒服。

他安慰自己,是因為唐宋頂著林裕的殼子,他只是不想看到林裕被葉臻欺負。

第63章 一隻鍋

又是一個風和日麗天氣卻一日比一日冷的下午,唐宋懶洋洋的從被子裡坐起來,打了個哈欠,瞇著眼看了會兒窗外的太陽,隨手順了順頭頂睡起來的幾根毛,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已經三點多了。

唐宋懨懨地坐了會兒,又懨懨地踩著毛絨拖鞋去倒水喝。

顧貓貓在房裡喊了一嗓子:「唐宋,你醒了?」

「嗯。」唐宋還是懨懨的,隨口應了一聲。

門鈴突然響了,行動遲緩反應變慢的唐宋以為是電話響,慢悠悠地挪去接電話,看也沒看抓起來就「喂」了一聲。

電話裡傳來沒有任何使用的長直音,唐宋很奇怪,門鈴這時又響了一聲,他才反應過來不是電話是門鈴。

顧貓貓也在房間裡說:「是不是門鈴響了?」

唐宋「嗯」了一聲又移動到門口。

自從葉臻有事沒事的往這竄以後,唐宋養成了個開門前從貓眼往外看一眼的好習慣。

這會兒習慣性地瞅了一眼,不是葉臻,是個不認識的小夥子,於是把門打開了。

門口的小夥子扯出一個笑臉,說道:「請問唐宋住在這裡嗎?」

唐宋點點頭,疑惑地問:「我就是,你有事嗎?」

「哦,這裡有你的包裹。」小夥子眉開眼笑,轉身蹲下,從旁邊抱了個紙箱子起來。

「包裹?我的?我沒買東西啊?」唐宋一頭問號。

小夥子不由分說,直接把箱子塞進了唐宋懷裡,笑道:「我也不清楚,反正是你的包裹,麻煩從這簽個字吧。」

唐宋倆手抱著箱子,腦袋裡的瞌睡蟲還沒走光,渾渾噩噩的沒反應過來,就一臉呆滯地看了看手裡的箱子又看了看小夥,重複道:「我沒買東西啊,你是不是送錯了?」

小夥子看唐宋抱著箱子沒法簽字,就把箱子又拿了過來,一手抱著一手把單子放在箱子上,往唐宋的手裡塞了一隻筆,引著他的手在簽字處點了點:「簽這裡。」壓根不回答唐宋的問題。

顧貓貓在裡面又喊了一聲:「怎麼了?」然後是下床穿鞋的聲音。

唐宋清醒了點,朝裡喊道:「沒事,你別出來了。」又轉頭和小夥子說,「我真沒買過東西,你肯定是送錯了。」

小夥子換上一副愁苦的表情說:「沒錯,位址就是這裡,你又叫唐宋,肯定是你的,你快點簽吧,我還有任務呢,回去晚了要被罵的。」

「從哪寄過來的?」唐宋堅持不簽,繼續問。

小夥子快哭了:「哥哥你行行好快簽了吧,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負責送貨的。」

顧貓貓開門出來了,穿著棉絨睡衣和棉拖鞋,走到門口問:「怎麼了?」

小夥子立刻說道:「有這個小哥的包裹,麻煩趕快簽收一下吧,我還有別的要送呢。」

顧貓貓看了會兒那個箱子,又看向小哥手裡的單子,似乎發現了什麼問題,想了會兒,沖唐宋說:「是給你的。」

「啊?」唐宋看向顧貓貓,「貓貓你怎麼知道的?我沒買過啊,是你給我買的?」

顧貓貓不知道怎麼回事,不想站在這了,轉身又朝自己的屋走,說道:「不是我買的,但是是給你的。」

小夥子趁機說道:「你看,你的朋友都說了,快簽吧快簽吧啊。」

唐宋在小夥子的苦情攻勢下一臉問號地簽了自己的名字。

小夥子松了口氣,換上笑臉,沖唐宋揮了揮手:「白白。」

唐宋關上門對著個大紙箱子想了半天,又跑去問顧貓貓:「貓貓,你怎麼知道是我的啊,是誰……送給我的……你要休息嗎?」

「嗯。」顧貓貓把腦袋蒙在被子裡,正有些奇怪地發呆。

「哦,那你睡吧,我一會兒給你煲湯,你吃藥了嗎?」唐保姆碎碎叨叨的。

「嗯。」顧貓貓又是悶悶的。

唐宋抓了抓頭髮,把門關上去研究那個箱子了。

社區外某處停著一輛軍用吉普,車窗搖了下來,一個年輕小夥將一張單子遞進去給車裡的人,說道:「完成任務了。」

車裡的人看了會兒,點了點頭,示意小夥可以走了。

小夥揚了揚手裡的紅色毛爺爺,笑道:「多謝先生了,下次記得還找我喲。」

唐宋圍著箱子思想鬥爭了半天,最終決定拆了它看看裡面是什麼,反正都說是他的,那他拆了也不算偷窺了。話說剛才那個小哥讓他簽了字怎麼沒給他留一張啊,不是快遞單子麼?

唐宋從抽屜裡拿了個裁紙刀來劃膠帶,帶著忐忑和緊張和期待和好奇的心情緩緩地打開了箱子,然後呈現在他眼前的是:

一隻鍋。

一隻湯鍋。

唐宋一頭黑線,為毛會是一隻鍋,他還以為是……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呢。

不過正好家裡的鍋不太好用了,這鍋看起來不錯,用用試試吧。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裡,唐宋每天都會在下午三點到四點的時候聽到門鈴響,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笑瞇瞇地給他各種包裹,有大箱子也有小盒子,從小杠鈴到遊戲碟片,從電影票到慕斯蛋糕,從毛絨圍巾到各種書籍,簡直是涉及了衣食住行的各種領域,不過都是些不是很貴卻讓唐宋覺得挺喜歡的小東西,而那個小哥剛開始還拿著個仿快遞的單子讓唐宋簽,後來就直接弄了個小本,讓唐宋每天在那個上面龍飛鳳舞的練一次簽名。

唐宋剛開始還挺疑惑,在堅決拒收拒簽那個小哥立馬哭得梨花帶雨而自己無奈同意他立馬雲開霧散的一次戰鬥後,他突然覺得這大概是葉變態叫人送過來的。

唐宋搞不明白葉臻想什麼,不過覺得既然是葉臻的那就心安理得的用了吧,誰叫他之前把自己欺負的那麼厲害,用他點東西破破他的財心裡舒坦,雖然可能人家對這點錢壓根就不在意,破不了什麼財。

這天門鈴響的時候,唐宋正在遊戲裡殺BOSS,飛速地跑去開了門又跑回屋裡按鍵盤,嘴裡說道:「那個什麼那個什麼,你稍微等我一會兒啊,我在殺BOSS,馬上就好了。」

門口的人沒說話,徑直走到唐宋身後看他在玩什麼遊戲。

唔,原來是自己送的,男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遊戲裡的小帥哥一個漂亮的大招,將BOSS砍翻在地,甩了甩額前劉海,升級了。

唐宋心滿意足地哼哼了兩聲,起身去找送貨小哥練簽名。

結果一回頭撞上了身後的人。

唐宋揉了揉腦袋嘟囔道:「你怎麼這麼高了,我記得你沒比我高多少……啊……」後知後覺的唐宋這才發現傳說中的葉變態正站在椅子後面,心情不錯地瞅著他。

葉臻朝電腦抬了抬下巴問道:「好玩麼?」

唐宋猛地反應過來麼,抬手拽著葉臻朝門口走,把他推出門外,說道:「不好玩,再見。」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關上了門。

按理說葉臻不可能反應不過來,只是他突然看到了唐宋脖子上的刀痕,晃了下神兒,下一個瞬間他就已經站在冰冷的大門外了。

葉臻又開始按門鈴,他送了這麼久的東西,都是蘇珩從唐宋嘴裡套出來的喜歡的東西,唐宋不可能不喜歡,而且也都接了,也沒什麼激烈的反應,他以為唐宋是默默地接受他了,才巴巴地跑過來等著唐宋投懷送抱,沒想到一來就被關到門外了。

葉臻按了半天沒人理,對門倒是開門出來說話了:「別人不在家你就別按了,讓不讓人睡覺了,有點公德心啊。」結果這人剛說了兩句看到葉臻射過來帶著殺氣的眼神,縮了縮脖子,低低地罵了聲,飛快地把門關上了。

葉臻臉色不好地踹了牆一腳,扭頭走人了。

秦宇的酒吧裡,葉臻十分煩躁不爽地悶了杯酒,旁邊秦宇一臉猥瑣的笑意也不吭氣。

葉臻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秦宇肯定知道了,蘇珩那大嘴巴肯定把能說的人都說了,這會兒正等著自己開口好嘲笑自己一頓。

葉臻喝了半天,最後還是開口讓秦宇嘲笑了一番。

秦宇嘲笑完以後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喜氣洋洋地說:「你一是脾氣暴,二是拉不下臉,三又之前對人家不好,你能追的上才怪。」

葉臻看秦宇的笑容十分刺眼,黑著臉說:「說重點。」

「重點嘛,」秦宇不以為意,依舊笑得十分扎眼,「就是臉皮要厚啊,要忍氣吞聲啊,要低三下四啊,總之追得時候你就是孫子,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要什麼就給什麼,讓做什麼就做什麼,等你追到手了還怕沒有翻身的一天嘛,到時候把他拖到床上狠狠地幹幾次,保管他服服帖帖的。」

葉臻沒說話,瞇著眼思考秦宇的話,他發號施令當慣了上位者,一下子還真拉不下臉來做小伏低。不過秦宇說的似乎有點道理,先追到手才是正事,等人心在自己這了,壓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幹幾次,再帶出來當小媳婦給自己長臉。

「哎呀聽我的沒錯,你看我不是把曉曉追到手了嘛,曉曉可比唐宋那小子冷淡多了,我都追到手了,你還怕搞不定嘛。」秦宇繼續攛掇葉臻當孫子:「反正也沒人看見,你就臉皮厚點,說話肉麻點,出手大方點,心思細膩點,死纏爛打圍追堵截,肯定能追到手的,到時候把他幹趴下,幹得哭叫求饒,以後還不是你說了算嘛,他還不是只能聽你的圍著你轉嘛,還不是你叫他去哪他就去哪,叫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嘛。所以不要太在意追的時候的臉,到手了以後才是揚眉吐氣做男人的時候,我跟你說啊……等會兒我接個電話……」

「誰啊,老子現在沒空,一會兒再打過……啊老婆大人你別生氣,我剛才沒看清……我手機開振動了,沒有鈴聲……真的,我錯了,你別生氣……」秦宇唰一下從沙發上彈起來,邊賠笑邊往外走。

葉臻:「……」

看秦宇那慫樣兒,葉臻開始懷疑他剛才的話靠不靠譜了,本來還覺著挺靠譜的,可看他這唯唯諾諾怕老婆的德行,哪有那得手後翻身做主人的樣子啊。

第64章 簽約

秋天仿佛只是夏天和冬天的一個接引使,沒來多久就把位置讓給了冬天。

乾冷的氣候讓人變得更加暴躁,葉臻坐在書房的椅子上,突然抓狂地把找來的一堆小說扔在地上,幹坐了一會兒又去開電腦打算看電影學習,結果一點也看不進去。

他煩躁地起身走來走去,在屋裡溜達了快一個小時,終於決定暫時將驕傲放一放,厚起臉皮去找唐宋攤牌,問清楚唐宋到底想怎麼樣。

葉臻按響門鈴的時候,唐宋正在跟機油討論目前更的一篇文接下來的劇情走向,爭得面紅耳赤的,所以起來開門的時候處於腦袋混亂四處開火狀態。

葉臻這次沒給唐宋把他關門外的機會,他站在貓眼的視線範圍外,等唐宋剛把門開個縫,立刻把手放進去,一個用力將門打開,再一個跨步邁進去,順手帶上了門。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用了兩秒都不到,唐宋還沒來得及說話,葉臻已經推著他進了臥室,順手鎖上了臥室的門。

唐宋這才反應過來,立刻就開罵了,把剛才沒來得及發洩出來的怒火都轉移到葉臻身上了,罵完了才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巴問:「你又來幹什麼?」

葉臻一進來就承受了一頓大得驚人的怒火,額頭青筋隱隱有些跳動,深呼吸了很久才緩緩地直奔主題:「怎麼樣你才願意和我在一起?」

「我為什麼要和你在一起,趕緊滾出我的房間。」唐宋在盛怒的時候就會顯出些女王范兒。

葉臻還是有些難以啟齒,最終一把將唐宋按在床上,整個人覆了上去,把頭埋在唐宋的頸窩裡,咬牙切齒地說:「我喜歡你,你怎麼才能喜歡我?」

唐宋正在掙扎的身子石化了。

原來葉臻真的喜歡他,而且還說出來了,雖然之前他想到葉臻喜歡他了,但是還是覺著不大可能只是玩玩,更別說親口說出來了。就葉臻那驕傲勁兒,這會兒把這話說出來,直把他驚得愣住了。

唐宋剛冷靜下來的大腦又混亂了,舔了舔嘴唇動了動身子,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先,先起來,別壓,壓著我。」

葉臻耳朵尖都紅了,緩了一會兒才面無表情地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唐宋。

唐宋坐起身,從床上看向葉臻,半天才說道:「我不喜歡你,你還是找別人吧。」

葉臻沒想到他都拉下臉來把喜歡說出口了,唐宋還拒絕地這麼乾脆,臉色就有些難看,做了半天心理建設才開口道:「你怎麼才能喜歡我?」

唐宋覺著自己說的可能有些直接,畢竟葉臻這麼驕傲的人,於是換了委婉點的說辭:「咱倆不太合適,而且你之前又對我做了那麼過分的事,而且我也不喜歡男人,你還是找別人吧。」說完就覺得其實也沒委婉到哪去。

葉臻站了會兒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按向唐宋的下面,說道:「你不喜歡男人為什麼我一靠近你就有反應?」

唐宋嚇了一跳,下一刻發現自己的命根子處於一個比較危險的環境下,當即就怒了,自己好好說,這傢伙卻老是動手,自己真是腦殘了,對著個變態發什麼心軟,於是怒道:「把手拿開,你管我有沒有反應,我說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趕緊滾出我的房間!」

「你為什麼老讓我離開?」葉臻看著唐宋的眼睛,緩緩地說,「是不是怕和我在一起會喜歡上我?還是你本來就喜歡我,裝著不喜歡我?」

唐宋氣笑了,這變態是哪來的自信白日夢,還本來就喜歡他,簡直是今年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他腦子被氣暈了,竟然說道:「你問我怎麼才能喜歡你是吧,那行,我就給你個機會,你從現在開始給我當僕人,以後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不能違抗。」

不等葉臻回答就又說道:「我記得剛開始你讓我給你當僕人的吧,整天讓我幹這個幹那個的,現在倒過來,我是主人,你以後都得聽我的,我罵你打你你都得受著,不能頂嘴不能反抗,你要是能做到我就考慮喜歡你,要是不想做就轉身出門,以後都別再踏進這個門。」

「我知道你是個說話算話的,君子一言,不能反悔,你自己想清楚。」

唐宋一口氣說了半天,就是想激怒葉臻,讓他滾蛋,以後消停點別再來騷擾自己。

葉臻果然怒了,臉色黑得厲害,都快趕上包黑炭了。

唐宋都能想到下一刻葉臻暴怒的話了,什麼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喜歡你是給你臉,竟然還在這跟我拿喬巴拉巴拉的,畢竟葉臻久居上位,怎麼可能給他當僕人,還要不要臉混了。

果然下一刻,葉臻抬腳踹爛了旁邊一個可憐的炮灰小凳子。

唐宋縮了縮腦袋,葉臻該不會揍他吧,如果動手了他是縮進被子裡還是喊顧貓貓過來一起上?不行,貓貓現在需要靜養,完全不能出手,而且就算出手了,那瘦弱的小身板,三個加起來估計也不夠葉臻踹的。

不過他防備了半天葉臻也沒有撲上來揍他,而是狠狠加恨恨地使勁瞪著他,瞪了大半個世紀那麼久,瞪得他脖子都快酸了,才從牙縫裡擠出個字:「好。」

納尼?!

唐宋吧嗒一聲,石化了。

他想過好幾個場面,被揍的被罵的被摔門的,唯獨沒有葉臻答應的場景。

葉臻平了會兒氣,危險地看著唐宋說:「我答應了,你從現在開始不許躲我,必須和我在一起,開始喜歡我。」

斯巴達了的唐宋回神兒了,立馬從床上蹦到電腦前,打開一個文檔開始編輯。

片刻後,一張紙從印表機裡吐了出來。

唐宋把紙遞給葉臻,又從桌上找了支筆說道:「簽字吧。」

葉臻看向那張紙,臉色更加難看。

紙上寫著:

甲方:唐宋(主人)

乙方:葉臻(僕人)

從簽字之時起,乙方自願成為甲方的僕人,聽從甲方的命令,不得違抗,不得頂嘴,不得動粗。

甲方視乙方的表現考慮喜歡一事。

此合約無時間限制,乙方一旦破壞規定,合約自動終止,喜歡之事永不再談。

甲方簽字(手印):

乙方簽字(手印):

葉臻黑著臉咆哮:「什麼叫考慮?!」

唐宋小心臟砰砰亂跳,面上故作鎮靜:「我剛才說的就是考慮,簽不簽隨你,簽了就得聽我的,不簽你就滾出去,想好了,別說我坑你。」

葉臻又想踹東西,不過已經沒有炮灰小凳子給他踹了,只得把怒氣又壓了回去,半天說道:「怎麼就一份?」

「嗯,簽了留我這,你不用留。」唐宋繼續故作鎮定。

葉臻不同意:「憑什麼,這種東西一向一式兩份,你這是霸王性質!」

「嗯,就是霸王,簽不簽隨你。」唐宋把葉臻的無恥學來了,果然挺不錯的感覺。

葉臻十分暴躁地看了唐宋一會兒,突然想到過不了多久這個趾高氣昂的傢伙就要滿足又難堪地求自己輕點幹他,小腹就是一緊。

於是受到雄性荷爾蒙刺激的葉臻大筆一揮,臉色古怪的在乙方欄裡簽下了他的大名。

唐宋把筆拿過來,在葉臻的右手拇指上塗了一會兒,然後說道:「行了,按手印吧。」

葉臻好不容易從旖旎畫面中拔出來,說道:「你先簽字。」

唐宋色厲內荏地怒道:「老子是主人,讓你按就按,不聽就滾!」

葉臻臉色又開始黑,一邊狠狠地在紙上按下手印,一邊想著一定要加快進度,早日把唐宋幹得眼淚汪汪軟語求饒。

等葉臻按完,唐宋立刻小心翼翼地把那張「合約」拿到一邊,龍飛鳳舞地簽了自己的大名,然後兩邊一對折拉開抽屜找了個小盒子放了進去。

做完這些以後唐宋喜氣洋洋地說:「行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僕人了,對了,明天把上次你綁架我的時候簽的那狗屁契約拿來,當著我的面撕掉。」

葉臻對唐宋這種無恥的行徑回以一個冷哼。

唐宋對葉臻這個態度十分不滿,於是說道:「彎腰,低頭。」

葉臻眉毛一挑,就要說話,唐宋卻又說了:「不聽話就滾,合約作廢。」

於是葉臻黑著臉彎了點腰,把頭低了點。

唐宋十分滿意,帶了點忐忑地抬手去捏葉臻的下巴,左搖搖右晃晃的,像檢查一個貨物一樣地看了半天,說道:「嗯以後要聽話,不然就不要你了,嗯長的還不錯,不會給我丟人。」

葉臻的暴怒值噌噌的飆,看著唐宋得意洋洋的表情,很想伸手掐死他,為了忍住不動手,只能在心裡拼命地安慰自己只是暫時的,等過幾天搞定了以後不幹得他乖巧聽話服服帖帖的,他就不姓葉!

葉臻正想著要找個小本把唐宋過分的事都記下來,以後一點點的幹回來的時候,唐宋鬆手了,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以後不能俯視我,要仰視,仰視懂麼?」

葉臻嘲諷道:「你這麼矮,我怎麼仰視?一起走路的時候我要蹲著走?」

唐宋對於葉臻藐視他身高這個行為十分不滿,不過這個要求確實有點麻煩,先放一放吧,於是他說道:「你去外面等著,我換身衣服,一會兒跟我出門。」

「幹什麼去?」葉臻站著不動,意思很明顯,你換你的,不用避諱我。

唐宋把葉臻推出去,十分有威嚴地說了句:「買菜。」

第65章 買菜

唐宋穿得厚厚的,再加上毛絨圍巾毛線帽子,整個人有種圓滾滾的球感。

唐小球推開顧貓貓的門看了一眼,裡面的人在睡覺,於是他又把門關上了,拿了錢包朝葉臻一揮手:「走,主人帶你買菜去。」

葉臻剛才就想好了,好久沒吃唐宋做的菜了,今晚無論如何也要賴在這吃,所以等會兒去超市的時候得拿點自己想吃的讓唐宋做。

唐宋領著他的新僕人歡快地走出了社區門,朝門衛打了個招呼朝右邊拐。

葉臻扯住唐宋,朝他的車抬了抬下巴:「坐車去。」

唐宋打完招呼就想起來了個事,把葉臻的手一打說道:「坐什麼車,走路去,對了你別干擾我,我想起來個事,那次你是不是把這個伸縮門給踹了個窩?」

葉臻順著唐宋的視線瞟了一眼顫巍巍的伸縮門,高貴冷豔地搖頭:「不記得了。」

唐宋很憤怒:「你破壞公物,門衛找我賠錢了!」

葉臻說:「為什麼找你賠?」

唐宋更憤怒:「還不是因為你跑了!他找不著你只能找我!」

葉臻點了點頭,對門衛看出他和唐宋的關係這點表示滿意,不過還是說道:「他找你賠你就賠,你傻啊。」

葉臻已經走到唐宋前面去了,唐宋被氣的不輕,於是抬腳踹了葉臻一下,發洩出了點怒氣,無視葉臻黑了的臉,邊走邊說:「你以為人都跟你一樣無恥麼。」

「我怎麼無恥了?」葉臻把手搭在唐宋的肩膀上,微微瞇起了眼。

唐宋把葉臻的手撥楞下去,警告道:「以後沒我同意不許碰我。」

葉臻無恥地說:「我沒碰你。」

「剛才碰我的是豬!」唐宋怒道。

「嗯,我碰的是豬。」葉臻點頭。

唐宋威脅道:「你頂嘴了,合約作廢,你可以走了。」

葉臻無辜地說:「我沒頂嘴,你冤枉我,你必須拿出證據來。」

……

倆人一路吵著進到了超市。

唐宋平時沒怎麼跟葉臻鬥過嘴,不知道葉臻的嘴巴這麼賤,直把他氣了個半死,看到葉臻得意洋洋地在那挑肉,一個念頭突然冒出來了。

於是唐宋喜氣洋洋地戳了戳葉臻:「喂,別挑了,過來這邊。」

葉臻跟著唐宋站到了一排賣籃子的地方,詫異地說:「這年頭還有賣這種籃子的?」

唐宋努力不讓笑容太大,伸手拿了個最複(土)古(氣)的籃子說道:「走吧。」轉身去出口付款。

葉臻疑惑地說:「你買這個幹什麼?不買菜了?」

唐宋不吭氣,直到付完錢,才把籃子往葉臻手裡一塞,奸詐地笑道:「買,你挎著它,我們去菜市場買。」

於是菜市場出現了一個奇特的景象。

一個捂得嚴嚴實實跟個球似的少年一臉陽光燦爛的挨個攤位看,旁邊站了個高高帥帥拎著個籃子的男人,只是男人的臉色很黑很臭,周身一圈極冷的低壓,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誰近誰死的氣息。

唐宋心情好的不得了,回頭沖葉臻說:「你想吃什麼?」

葉臻只黑著臉不吭氣。

葉臻今天穿了個黑色的皮夾克,裡面是一件淺咖色的T恤,下身是一條深棕偏軍綠的長褲,腳上一雙黑軍靴,一身搭配把本就好的身材襯得更挺拔,加上硬朗的五官,整個人帥氣的快要閃瞎周圍一切生物的眼了。

哦,如果沒有那個籃子,就更完美了。

唐宋有些羡慕,葉臻臉色這麼臭,還挎著個籃子,都還這麼帥,真是不公平。

於是唐宋拽著葉臻的胳膊把他拉到攤位跟前,笑瞇瞇地問:「你想吃什麼?」

「隨便。」葉臻黑著臉施捨了唐宋倆字。

唐宋繼續笑瞇瞇地說:「哦沒關係,你慢慢想,我們不著急,這裡這麼多攤位,我們一家一家的看過去,肯定能看到你喜歡的。」

葉臻吼道:「你給我差不多點!」

唐宋掏了掏耳朵,漫不經心地說:「這麼大聲做什麼,該嚇著那些對著你拍照的小妹妹了,以後出門得帶著那張紙,省的耳朵聾了。」

以前都是葉臻拿各種理由威脅唐宋,這會兒反過來被唐宋用一張破紙給按住了,葉臻只覺得憋悶得厲害,目光的溫度更冷,隨便一掃就凍僵一片花癡。

「吃藕麼?」唐宋心情持續的好,扯了扯葉臻示意他看面前的藕。

「不吃!」葉臻正在心裡想著過幾天怎麼折騰唐宋,才能把這次的仇報了。

「哦,老闆娘,藕多少錢?」唐宋轉頭問那個一直偷瞄葉臻的大姐。

大姐笑道:「五塊一斤。」

「這麼貴,便宜點唄。」唐宋開始砍價。

「我說了不吃這個!」葉臻一個轉眼發現唐宋在跟老闆娘討論藕的價錢。

唐宋不理葉臻,依舊面朝大姐說道:「你看,他也不是很喜歡吃,你就給便宜點嘛。」

「四塊八好了。」大姐又瞟了葉臻一眼,嬌羞地笑。

唐宋轉頭沖葉臻說:「吶,你跟老闆娘砍砍價唄。」

我砍你妹!

葉臻差點就咆哮出口了,臉色更黑地瞪了唐宋一會兒又看向那個大姐。

大姐嬌羞地低了點頭,說道:「吃點藕對身體好的,給你四塊錢吧。」

唐宋介面道:「行,就要這根吧。」然後掏出錢包等著大姐稱斤付錢。

接過藕唐宋隨手扔進了葉臻拎著的籃子裡,朝前走了兩步又問:「吃蘑菇麼?」

「嗯。」葉臻半天才從鼻子裡擠了個音出來。

「哦這個蘑菇不大好,還是不買了,吃茄子麼?」唐宋又看向旁邊的茄子。

葉臻忍無可忍,俯了點身子湊到唐宋耳邊咬牙說道:「你就可勁折騰吧,這會兒折騰得越厲害,以後下不了床的時間就越長。」

旁邊響起幾個花癡女生的尖叫。

唐宋也扭頭湊到葉臻耳邊說:「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你現在就好好的給我買、菜、吧。」

葉臻被氣了個半死,想踹點什麼又沒有稱腳的東西,半天突然嘴角扯起了個弧度,又湊到唐宋耳邊吹了口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舔了下唐宋的耳垂,說道:「好吧,那就先好、好的買菜吧。」

唐宋嚇了一跳,立刻朝旁邊飄了幾米,紅了點臉怒道:「你不守合約!」

葉臻直起身子,只覺剛才的悶氣一下都消散了,勾著唇角邪氣地說:「快買菜吧。」

「啊啊啊好帥啊啊!!!!怎麼辦我好想死怎麼辦啊啊啊啊!!!!為什麼他不是我的啊啊啊!!!!」旁邊一個花癡女生被葉臻邪魅的笑容電到了,誇張地叫了起來。

帥個屁!

唐宋憤怒地扭頭,葉臻這個不要臉的,真敢在大庭廣眾下做這種事!自己這個身子不大對勁控制不住,對葉臻格外的敏感,要是被他三兩下撥楞的撐個帳篷起來,一輩子都不用出門了!

於是唐宋恨恨地挑菜去了。

於是這次交鋒,唐宋在占盡優勢的情況下,輸了。

回到家,唐宋一邊脫外套一邊指揮葉臻把籃子拿到廚房去,然後說道:「行了,你可以走了。」

葉臻扔了東西出來靠在門上,說道:「怎麼就走了,你身為主人,竟然不管飯?」

唐宋覺得自己腦抽了,為毛葉臻只是這麼斜斜一靠,他就覺著帥呆了。

中邪了!他一定是被氣傻了!

唐宋晃了晃腦袋,不再看葉臻,邊朝裡走邊說道:「不管,自己吃去,趕緊滾吧。」

葉臻贏了唐宋心情十分好,回來的路上沒少氣唐宋,這會兒看唐宋瞅著自己發了個呆就不敢看自己了,心裡更是舒暢,一把撈住唐宋推到牆上,低頭說道:「沒飯吃,吃習慣你做的了,別的都不好吃。」

葉臻覺得這種話也沒那麼難說出口麼,也沒有上次那種突兀肉麻的感覺了,果然還是要看氣氛的,嗯。

唐宋只覺著跟葉臻簽那個破合約是個錯誤的決定,因為這樣葉臻就老有藉口纏著他跟著他,他就老是會被葉臻的氣息弄得起反應,令他覺得無比難堪。

唐宋紅著耳朵推葉臻,底氣不足地吼:「滾遠點,我說了不許碰我!」

「別吵。」葉臻覺著唐宋肯定是喜歡自己不敢承認,心裡更加得意,於是又湊到唐宋耳邊吹了口氣,看到唐宋立馬通紅的臉,覺著真是可愛。

豈料下一刻,砰的一聲在他的腦後響起。

唐宋手裡抓著個不銹鋼小盆,給了葉臻的腦袋一下。

葉臻的笑凝注了,看了會兒唐宋微瞇起眼睛說道:「你做什麼?」

唐宋趁機推開葉臻,弄了弄衣服,色厲內荏地說道:「說了讓你起來,誰叫你不聽話,我身為主人,有權力懲罰你。」

說完也不看葉臻,抓著盆朝裡面鑽,去研究籃子裡的材料,想著一會兒做點什麼吃。

葉臻從後面看到唐宋紅紅的耳朵尖,那股氣又慢慢下去了,反正那一下敲得也不疼,算了,以後再慢慢教他什麼叫三從四德。

葉臻沉默了一會兒,又湊到唐宋身邊說:「晚上做什麼?我要吃糖醋魚。」

唐宋抽出菜板,頭也不抬:「沒你的份,趕緊走人。」

葉臻指點道:「肉和菜要分開切,不然會得病。」

唐宋抬頭怒道:「不用你說,我知道!你別在這礙事,擋著光了!」

葉臻身高腿長,往這一站,似乎廚房一下子就滿了。他繼續科普:「窗戶在那邊,沒擋光。」

唐宋抓狂道:「你給我出去!」

葉臻手機響了,掏出來看了一眼,說道:「魚做糖醋的,記得別放蒜。」然後就出去接電話去了。

第66章 第二次親親

唐宋把魚扔在池子裡準備清洗,腦子裡卻有些混亂。

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怎麼下午腦袋一抽就變成現在這樣了,明明說好惹不起就躲遠點,這下可好,估計跑也跑不了了。

不過看他臉色發黑吃癟的表情還挺有趣的,只要他不發神經折騰自己,這樣倒是也沒什麼太大問題。

葉臻打完電話進來看到唐宋心不在焉地刮魚,就湊上去啃了一口唐宋的脖子,笑道:「真的做糖醋魚?」

唐宋又被嚇了一跳,拿刀在葉臻面前晃了晃,說道:「再不老實我就不客氣了,滾遠點,不做糖醋魚。」

葉臻咂了咂嘴說道:「不給我做我就走了。」

「太好了,不送!」唐宋低頭繼續刮魚。

葉臻撇嘴說:「你這什麼主人麼,一點都不靠譜,我真的走了啊。」

「快走吧,我謝謝你了!」唐宋開始給魚破肚。

葉臻又看了唐宋一會兒,轉身走了。

唐宋也沒注意,開始全神貫注地挖內臟了,等他收拾好那條魚的時候,才發現葉臻不見了,不過他才不相信葉臻真的走了,八成是出去溜達了,一會兒肯定回來蹭飯。

於是他繼續對著一籃子肉和菜開始倒持。

顧貓貓從門口站了一會兒,走過來問:「要我幫忙嗎?」

唐宋一邊切菜一邊說:「貓貓你醒了啊,不用幫忙,去看電視吧。」

顧貓貓搖了搖頭,看著唐宋切菜,半天突然問:「他走了嗎?」

唐宋一聽差點把手給切了,不知道為什麼就有些心虛,頭也不敢抬,哼哼道:「嗯。」

顧貓貓又點了點頭,遲疑地問:「你們,和好了?」

「啊哈哈,貓貓你說什麼呢,不是你想的那樣。」唐宋笑得乾巴巴的。

「哦。」顧貓貓又點了點頭,神色有些落寞。

唐宋自己都沒想明白,所以不知道怎麼和顧貓貓說,就先敷衍過去,說道:「對了貓貓,你去櫃子裡幫我拿包醋吧。」

「好。」顧貓貓點頭,出去拿醋。

「給。」顧貓貓很快回來了。

唐宋接過來,看著顧貓貓的眼睛,說道:「貓貓,你給我講講你是怎麼喜歡上林裕的吧?」

顧貓貓笑了:「怎麼了,我原來不是給你說過麼?」

「沒有啊,你只說了你們怎麼認識的,沒給我說你怎麼喜歡上他的嘛,你快給我說說,怎麼就算喜歡一個人了。」唐宋有些期待。

顧貓貓也不說話,就看著唐宋笑,唐宋覺著好像有什麼心事被看出來了一樣,趕緊轉身繼續切菜,掩飾地說:「我就是隨便問問,你還是去看電視吧,站這兒影響我,我一會兒就做好了。」

顧貓貓靠到門上,開始回憶和林裕的往事:「什麼時候喜歡他的啊,我想一想,你突然一問我也有點不知道了,就是自然而然就喜歡上了,真要追究,大概,是第一次見的時候?」

社區外葉臻上了小李的車,說道:「去豪庭。」

葉臻臉上沒什麼表情,腦子裡卻在高速運轉,蕭止和封言為什麼這個時候過來?他已經換了人和蕭氏接頭為什麼剛才還是劉子熙打電話過來?劉子熙和蕭氏還有他不知道的聯繫?舒笛為什麼也去了而且沒和他說?

葉臻想了一會兒突然說道:「再派兩個人去和小陳一起。」

小李點頭說好。

小陳就是每天在唐宋樓底下蹲著的關注唐宋動向外加有什麼意外可以抵擋一陣子的人。

葉臻有些不安,這次最好不要再有人做出什麼激怒他的舉動,他葉臻的東西,從來就不是別人可以染指的。

「怎麼會這樣啊,他肯定是誤會你什麼了。」唐宋難過地摸了摸顧貓貓的頭,說道,「可惜我沒有他的記憶,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想的。」

顧貓貓搖了搖頭:「怪我沒有早點告訴他,現在想說也沒機會了。」

唐宋很難受,垂眼看向地面:「對不起,都怪我。」

顧貓貓一怔,立刻笑了起來:「沒有的事,我覺著他可能壓根就不喜歡我,與其告白了被厭惡,不如每天摟著你看你對我笑,嘿嘿好啦,快點把火關了我們吃飯,餓死我了。」

「嗯。」唐宋摸了摸臉,開始和顧貓貓一起往外端菜。

都這個點兒了,葉臻那傢伙怎麼還不回來?唐宋瞟了一眼牆上的表,暗自奇怪。

「哇哦,今天做了這麼多好吃的,幹嘛,有什麼想要求我的?」顧貓貓笑嘻嘻地用筷子戳了戳唐宋。

唐宋一副猥瑣的樣子湊到顧貓貓眼前道:「晚上不是要去床上摟著你嘛,多吃點好有力氣啊哈哈哈哈哈。」

顧貓貓臉上一紅,轉頭開始扒拉菜道:「好啊,看看到時候是誰求饒。」

唐宋又瞟了一眼牆上的表,開始吃飯。

天氣越來越冷了,唐宋越來越不想動彈了,每天都恨不得縮在被子裡不出來。

這天他正抱著個暖手寶縮在被子裡看片子,冷不防門鈴響了,他立刻從床上跳下去跑到門邊從貓眼往外看。

沒人?是幻聽?

不不,上次也是沒人,結果一開門葉變態就沖進來了。

唐宋站在門邊等了一會兒,沒再有門鈴聲了,心裡有點小失落,轉身朝臥室走。走了兩步又退回來把門開了點朝外看,結果一隻手立馬伸進來,把門給拉開了。

葉臻帶著欠扁的笑出現了。

唐宋說不上什麼感覺,先是得意自己果然沒聽錯,接著又唾棄自己做什麼要開門,明知道有可能是葉臻,還這麼手賤。

葉臻把門帶上,帶著笑意看唐宋:「想我了麼?」

「想你妹。」唐宋轉身朝臥室走,顧貓貓在睡覺,還是去臥室說話吧。

「我沒有妹。」葉臻跟著唐宋往臥室走。

唐宋朝床上一坐,仰頭看葉臻,看了兩眼覺著不對勁,又站起身,指著旁邊的椅子說:「坐下。」

葉臻十分了然,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仰頭看向唐宋,調戲道:「你想對我做什麼?」

唐宋擺出一個不屑的表情,說道:「就你這臉蛋兒,還勾不起我的性趣。」

葉臻瞬間就想起來他們在部隊的時候,他跟唐宋說的那句話了,他覺著唐宋這表情挺有意思,於是曖昧地笑了下,舔了舔嘴唇沖唐宋說道:「那我要怎麼樣,才能勾起你的性趣呢?」

臥槽,葉臻這表情太勾人了,唐宋只覺小腹立馬一熱,一股欲火從下麵噌噌地往上竄,他立馬後退一步,下意識地抬手捂住鼻子。

旁邊電腦裡的女人突然柔媚地叫了幾聲。

葉臻掃了一眼電腦裡正動作的倆人,嘲笑道:「大白天的看這種東西,你的性、致很不錯麼,來一發?」說著就起身朝唐宋逼去。

唐宋正在安慰自己是剛才看了半天片子囤積的欲火,才不是葉變態那表情給搞起來的,關係不大,不要害怕,要鎮定。

「別過來!」唐宋靠在床邊,微微調整身子,把已經雄起的小小宋擋住,說道,「我是主人,我命令你別過來!」

葉臻扯開領口的扣子,露出精緻的鎖骨和一小片健壯的肌肉,他俯下身子,湊到唐宋面前,又舔了舔嘴唇道:「主人,你不想要麼?我來伺候你。」

大白天的看什麼片子啊,唐宋要哭了,這會兒反應太厲害了,葉臻這個不要臉的,還擺出這副姿勢和表情,他下面已經硬得厲害了。

唐宋捂住鼻子顫著嗓子說道:「你別靠我這麼近,你來找我有事麼,有事快說,沒事就滾。」

葉臻隔著褲子一把覆住小小宋,臉又往前湊了湊,嘴唇馬上就要貼到唐宋的嘴唇上了,他能感覺到唐宋灼熱的鼻息,他啞了點嗓子說:「我想要你。」

唐宋渾身發軟,眼前是葉臻帥氣的臉,鼻子嘴巴都感覺到他噴出的熱氣,下面被大手覆住揉捏,簡直是令人崩潰,這該死的身子,為什麼對葉臻這麼敏感!

唐宋連呼吸都不敢用力,想要說點什麼,又怕張嘴就是難堪的呻吟,只好閉了眼,暗暗蓄力,然後猛地抬手一推,把葉臻推開一點,趁機喘了幾口氣。

葉臻眼神幽暗,狠狠地瞅著唐宋,恨不得立刻把他按在床上,將自己的欲望戳進那誘人的小洞。

可是今天不行。

倆人都在努力打消欲火,冷不防電腦裡的女人又叫了兩聲,唐宋無比尷尬,抬手一把將電腦按死。

葉臻退了兩步坐在椅子上,說道:「我要出去一陣,最近就不過來了。」

唐宋從牙縫裡哼道:「關我啥事。」

葉臻挑眉道:「你不是主人麼,我向你報告行蹤。」

唐宋點了點頭,說道:「報告完了吧,你可以滾了。」

葉臻又說:「我還沒吃飯,去給我做碗粥吧。」

唐宋看了一眼葉臻的鎖骨,說道:「沒有。」

「別這麼小氣,我都沒說要糖醋魚。」葉臻順著唐宋的視線把自己的領口扯大一點,大方地讓他看。

唐宋立馬轉頭:「誰叫你那天不吃,今天沒有。」

葉臻立刻說道:「你那天不是說不給我做麼?」

唐宋平了氣息,怒道:「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又不是給你吃的,關你屁事,趕緊滾吧,沒你的粥!」

葉臻彎起嘴角,抬手拿起桌上的手機撥了個號,說道:「那天有事,而且是你說不給我做我才走的。」

唐宋瞟見葉臻的動作,立刻抬手去奪:「你怎麼隨便碰別人東西!」

葉臻聽到自己手機響了,才掛掉電話,順勢把沖過來的唐宋朝自己拉了一把,看向那還有些紅豔的嘴唇,湊過去啃了一口。

唐宋石化了。

葉臻一觸即分,舔了舔嘴巴,說道:「好軟。」

然後推開唐宋,起身走人了。

唐宋機械地捂著嘴唇,眼裡只瞥到葉臻有些發紅的耳朵尖。

第67章 所謂綁架

唐宋一天都有些不在狀態,因為他的初吻沒了。

當時發生的太快,他沒反應過來,現在怎麼想也想不清了,只記得那種轟然的感覺。

葉臻的嘴唇和舌頭他不是沒感受過,原來在床上的時候,葉臻喜歡舔他的耳朵,咬他的喉結,啃他的鎖骨,還有胸前的紅豆,那時候除了生理上的刺激,就只剩主觀的排斥,雖然身體很喜歡,但是意識上卻是厭惡的。

可下午葉臻把嘴唇覆上來的時候,僅僅只是碰了一下嘴唇,他就從心底爆出一股酥麻。

唐宋把窗簾拉開,裹著被子坐著,摸著嘴唇看向外面漆黑的夜空,他突然升起一種感覺,也許他不喜歡女人了。

手機嗡嗡地震了起來,唐宋拉上窗簾躺回床上,把被子邊都塞嚴實了,才伸手把枕頭旁邊的手機拿到眼前。螢幕上是一個陌生的號,事實上除了顧貓貓和幾個編輯出版的電話,所有的號碼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

唐宋在想是不是騙錢的電話,最近這種電話很多,顧貓貓還被騙了一次,不過他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這個號是葉臻。

唐宋說不清什麼感覺,身體不自覺地繃緊,手心有點出汗,他咬了下嘴唇按了接聽鍵。

「你好。」

電話那頭說:「在做什麼?」

果然是葉臻,唐宋身子放鬆下來,下一刻又繃了起來,說道:「關你啥事。」

葉臻聲音低沉,帶了點壓抑的性感:「想我了麼?」

唐宋嘲笑道:「做夢呢。」

葉臻呼了口氣,說道:「我想你了。」

唐宋手心又開始出汗,嘴上依舊嘲道:「謝謝啊,我深感榮幸。」

葉臻笑了下,低低的,有些撓人:「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

唐宋身體有些發熱,直覺下面起了反應,他舔了舔嘴唇說:「我為什麼要聽話?」

葉臻又笑:「嗯。」

唐宋曲起一條腿,側了點身子問:「你喝酒了?」

「嗯。」電話那頭傳來一點布料摩擦的聲音,「想要你了。」

葉臻的聲音低沉,輕柔中帶著性感,唐宋從沒聽過葉臻用這種語氣說這種話,下面一下就硬了,整個身體開始燥熱,他又舔了舔嘴唇,說道:「你真變態。」

葉臻又笑,他今晚一直在輕笑,那種低沉的嗓音在寂靜的夜裡散發著無限的魅惑,他說:「下面硬了麼,自己用手摸摸。」

唐宋嗓音有些發顫:「你別做夢了。」另一隻手卻鬼使神差地移到下麵,握住了小小宋。

葉臻繼續指示:「流水了麼,摸摸它的頭。」

唐宋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照著葉臻的話做,只是手上的動作卻停不下來,他的呼吸漸漸粗重,隨著葉臻的命令一點點地把自己送上巔峰。

短暫的失神過後,唐宋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身寸了麼?你壓抑的喘息聲真勾人。」

唐宋猛地反應過來剛才做了什麼,全身血液立刻上湧到臉上,他忙不迭地把電話掛了,伸手從旁邊抽紙。

葉臻沒有再打電話過來,唐宋清理完下身,唾棄著自己睡著了。

接下來的幾天,葉臻每晚都打電話過來,唐宋剛開始不接,結果葉臻把電話打到客廳的座機去了,唐宋只好妥協,用手機跟葉臻鬥嘴,偶爾被哄騙著折騰一番小小宋。

這天,唐宋被電話叫出去談出版的事,顧貓貓的買家也打電話過來說在社區門口的一家咖啡店等他。

唐宋急急忙忙地把自己裹嚴實,還不忘提醒顧貓貓:「貓貓你多穿點,外面真的好冷,真的不用我幫你帶過去嗎?」

顧貓貓也用圍巾把自己裹緊,笑道:「不用不用,你快走吧,你遲到這麼久小心人家反悔,而且我好久沒出門了,正好出去透透氣。」

「那我走了啊。」唐宋穿上鞋,沖顧貓貓揮了揮手,就沖了出去。

顧貓貓收拾好了,準備出門的時候聽到手機響,他掏出自己的看了一眼沒有電話,立刻意識到是唐宋的,於是趕緊拿起唐宋的手機追了出去。

剛出樓道門,就看到三個男人倒在花壇旁邊,顧貓貓上前查看,三人好像都昏迷了,但是身子還微微抽搐著,看起來是被電擊了。

一個人突然發出聲音,斷斷續續很勉強:「唐……葉……師長……」然後就暈過去了。

顧貓貓後背發涼,立刻想明白這幾個人可能是葉臻派來保護唐宋的,而他們被放倒了,唐宋八成出事了。

手機又響了起來,顧貓貓低頭一看,顯示葉臻,立刻接了起來,說道:「我是顧貓貓,你是不是派了三個人跟著唐宋?他們被襲擊了,唐宋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葉臻立刻說道:「你上樓,保護好自己,讓保安叫人從附近找一找,手機保持暢通,隨時聯繫。」說完就掛了。

顧貓貓勉力鎮定下來,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跑去叫保安。

唐宋也被電了,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厚重的羊毛地毯上,他一邊活動手腳,一邊查看四周。

羊毛地毯,軟皮沙發,精緻的暖爐,巨大的書櫃,霸氣的書桌,好吧,門口還站了一個黑衣人。

唐宋摸摸自己的臉,這張臉是有多招人恨啊,短短三個月,他已經遭遇了三次綁架了。但實際上是四次,有一次他不知道而已。

一回生二回熟,唐宋有些淡定地接受現實了,他沖黑衣人打了個招呼說:「嘿,你好,能給點水喝嗎?」

黑衣人面無表情不理他。

唐宋討了個沒趣,爬起來開始在屋裡溜達。

書櫃上的書很多,唐宋是個愛看書的,立刻就從書櫃上抽了一本《存在與時間》看了起來。

看書投入的人都知道,一旦沉迷進去,周圍的聲音和人都注意不到了。

等唐宋晃了晃酸痛的脖子時才發現,軟皮沙發上坐了個人,也在看書。

可這個人,竟然是舒笛。

唐宋心裡咆哮,第一次是葉臻,第二次是劉子熙,這次換成舒笛了,到底搞什麼啊,所有他認識的人都要輪著把他綁一次麼。

「咳咳。」唐宋咳了兩聲示意他已經看到舒笛了。

舒笛皮膚依然白得過分,他抬起頭,合上手裡的書,淡色的嘴唇微微碰撞:「唐宋,好久不見。」

沒啥可見的,唐宋心裡腹誹,點了點頭例行問道:「好久不見,我怎麼會在這裡?」

舒笛抬了抬手,旁邊立刻出現一個人,端著託盤送上一杯紅茶。

舒笛喝了一口,沖旁邊揚了揚下巴道:「坐吧。」

唐宋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屋裡生了暖爐,唐宋終於覺著熱了,扯開圍巾,露出脖子,他沖舒笛說道:「我也有點渴……」

舒笛的目光停在唐宋脖頸的刀痕上,朝旁邊的人揮了揮手,開口道:「那是劉子熙弄的?」

唐宋順著舒笛的視線低了下頭,隨即「嗯」了一聲,沒什麼表情。

下人很快也遞了杯紅茶給唐宋,唐宋接過來說道:「謝謝啊。」

舒笛等唐宋喝完才繼續說道:「葉臻是怎麼喜歡上你的?」

唐宋立刻就發現了舒笛對葉臻的稱呼變了,他詫異地看著舒笛,這個人不是葉臻的腦殘粉麼,不是特別聽話乖巧什麼都願意為葉臻做的麼,怎麼開始直呼葉臻的名字了?難道原來都是表像?不可能啊,他說葉臻壞話的時候還被甩了個耳光呢,還有第一次見面時的那個懲罰事件,都是葉臻不在的時候啊。

難道是他不喜歡葉臻了?那把自己弄過來是幹什麼啊。

於是唐宋忽略了舒笛的問題,說道:「你還沒回答我呢,把我帶到這來幹什麼?」

舒笛用手撐著下巴,舉止優雅,神情平淡:「看看葉臻有多喜歡你。」

唐宋立刻腦補黑衣俠客孤身闖入龍潭虎穴救愛人的畫面。

下一刻他就甩了甩腦袋,把這個念頭甩出去,什麼黑衣俠客,什麼愛人,腦抽了麼。

唐宋兩手一攤:「他喜不喜歡我是他的事,我怎麼知道,你應該找他問,綁我做什麼啊,我還有事呢,不如把我放了,找個人假扮我,你還是可以觀察他的。」

舒笛神情不變,淡淡地說:「那怎麼行,到時候還需要一點你的血。」

唐宋瞬間一個激靈,不是吧,玩真的啊,他立刻就變得緊張:「殺人是犯法的,你如此年輕,不要衝動,需知衝動是魔鬼。」

「不勞費心。」舒笛看完唐宋,沒了興趣,坐正身體,繼續看之前的書。

唐宋欲哭無淚,轉頭四下打量,開始研究逃生路線。

房間只有一個門,門口站了兩個黑衣人,戴著墨鏡,腰間鼓鼓的,估計是槍。唐宋又跑去落地窗前看,外面貌似是個大園子,廊庭花草,這種巨大的歐式別墅,一眼望不到頭。

唐宋有些頹然,坐回沙發上,跟舒笛說話:「你們都喜歡葉臻什麼呢?」

舒笛頭也不抬:「一切。」

唐宋噎了一下,果然是瘋狂的腦殘粉啊,竟然全部都喜歡,葉臻到底有什麼好的,又霸道,又不講理,脾氣又暴躁,簡直一無是處,唔,臉蛋長得不錯,唔,身材也還挺好,唔,床上功夫,咳咳,也不錯。

好吧,就算有一點小優點,也不至於讓人這麼迷戀吧,他可完全沒看出來葉臻有什麼地方吸引他。

「你看,」唐宋逃生無望開始胡扯,「我覺著你綁錯了物件,既然你這麼喜歡他,就應該把他抓住綁起來用小鞭子抽,抽他個皮開肉綻,然後他就老實了,然後你就可以命令他喜歡你了。」

「有道理。」舒笛依然低著頭看書,敷衍地回答。

唐宋繼續攛掇舒笛:「哎我說真的啊,你看葉臻那傢伙,趾高氣揚鼻孔朝天的,一看就是欠收拾,你要讓他看到你的氣場。你想啊,葉臻穿著軍服跪在你腳下,扭著身子呻吟著求你看他一眼的樣子,是不是很銷魂?」

好傢伙,唐宋說完自己先把鼻子給捂上了,他光是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就覺著血液往鼻子聚集。

舒笛終於抬頭看向唐宋,表情若有所思:「有道理。」

第68章 搏鬥

葉臻掛了顧貓貓的電話就給劉子熙打,他直覺是劉子熙動的手,可打過去以後劉子熙卻不承認,說真的不是他。

葉臻不相信,他想不出還會有誰能在他的地盤上這麼利索地幹掉三個他的手下。

劉子熙很難過:「阿臻,雖然我很想殺了他,但這次真的不是我。」說完就掛了。

葉臻很暴躁。

這種事不可能動用部隊,也不可能高調地派人去找,只能私下裡暗暗地找,葉臻給蘇珩白皓等人都去了個電話,讓動用私人勢力偷偷地找。

可有消息還不知道要多久,萬一唐宋被人處理掉了,他該怎麼辦。

葉臻突然想到蕭止,之前在蕭氏的地盤上,唐宋就被綁過一次,而前幾天蕭止他們又過來了,這會兒他們前腳一走,唐宋就不見了,難道是他們?

葉臻立刻給封言打電話。

電話響的時候封言正在「懲罰」蕭止,倆人幹得熱火朝天的。瞥了一眼手機,封言不想接,蕭止卻出聲了:「是誰?葉臻麼?」

封言停了下來,抬手捏住蕭止的下巴:「你怎麼知道?」

蕭止笑得妖媚,用後穴夾了封言兩下說道:「給我,我接。」

封言眉頭一挑,把手機遞給蕭止,待他按下接聽鍵,立刻一個挺身。

「啊!」蕭止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先叫了出來,電話那頭的葉臻瞬間一頭黑線。

封言俯下身子,在蕭止的耳邊說道:「給我忍住。」

蕭止哀怨地咬了下唇,眉眼間的妖媚卻更是勾人,他開口道:「葉少,什麼事?」

葉臻一是著急,二是不想聽人家的現場,於是直奔主題:「唐宋在你們那麼?」

「唐宋……嗯,唐宋是誰?」封言不但猛撞,手上也沒閑著,蕭止忍得很艱難。

葉臻立刻反應過來:「林裕,林裕是你們帶走的麼?」

「當然……嗯不是,我們為什麼……啊,要帶走林裕?」

封言在蕭止耳邊輕道:「騷貨,不許叫。」

葉臻臉都黑了,你們幹得這麼歡,還有時間跟我廢話:「我認真的,有什麼問題沖我來,放了林裕。」

蕭止渾身酥麻,一邊忍著快感,一邊沖葉臻說道:「真不在我們這,不過……嗯,我可以給你指條路。」

葉臻立刻道:「不管能不能找到,我都記著這次。」

蕭止喘息得厲害,求饒地推了推封言,嘴裡說道:「不急,我有個……要求。」

「你說。」生意人,談交易,很正常。

「我要你求我。」蕭止邊喘息邊說道。

葉臻不說話了。

封言聽到蕭止的話頓了頓,接著就是一頓狂風暴雨的抽插。

蕭止忍不住了,有些失神地呻吟。

封言掐了一把蕭止的紅豆,繼續在耳邊說道:「不許叫,接著講。」

蕭止想被封言狠狠地幹了,連電話都不太想講了,只勉強說道:「葉少爺,你要是沒事我就掛了,等你想說的時候再打給我吧。反正我時間多的很,不差這一會兒。」

葉臻終於咬牙說道:「求你。」

蕭止被頂的又是一顫,呻吟的同時嘴裡還不忘佔便宜:「有生之年能聽到葉少爺……說求字,真是……啊真是不枉了,你如果有時間……不妨問問……舒家少爺。」說完也不管葉臻再說什麼,直接掛了電話,扭動身子迎合身上的男人。

直到倆人都發洩完了,封言才淡淡地問:「他真的說求了?」

蕭止眉眼妖嬈,透著一股淫靡的味道:「嗯,真沒想到,葉臻對那個唐宋真是上心呢。」

封言用手指劃著蕭止的眉尖:「葉臻那麼驕傲的人,不知道說求的時候是個什麼表情。」

蕭止把封言的手放下移,張口含住他的指尖:「你呢,要是我有一天被抓走了,你會求別人麼?」

封言眉毛一挑,拔出手指,把蕭止翻了個身,用自己又硬挺了的某處在小洞附近徘徊:「先讓我聽聽你的求饒聲。」

葉臻臉色陰沉的厲害,蕭止這招趁火打劫令他十分不爽,被威脅的感覺讓他想揍人。

不過他沒有時間發洩,立刻給舒笛打了過去。

舒笛很快就接了。

葉臻壓住情緒說:「舒笛,唐宋在你那?」

「嗯。」舒笛淡淡的沒什麼反應,卻是承認了。

葉臻也沒空顧著舒笛態度的轉變,只說道:「你做什麼,那天不是跟你說清楚了麼,放了他。」

舒笛微微抬頭看著對面的牆壁,手指無意識地摸著腿上書的封皮,緩緩地說:「你來接他吧,晚了我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了。」說完就掛了電話,失神地看了會兒牆壁,才轉頭面向唐宋。

唐宋身子一僵,扯出一個乾巴巴的笑:「你,你要幹什麼?」剛才舒笛說晚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的時候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沒什麼,該換地方了。」說完揮了揮手,不再看唐宋,起身逕自朝門外走去。

旁邊的黑衣人立刻過來,倆手一抖,抖出一條繩子,三下五除二把唐宋捆了個結實。

葉臻這時候本來是該在部隊指揮演習的,可唐宋出了這事,他哪還有心情呆著,隨意打了個招呼就開車沖向了舒笛的別墅。

門口沒有任何阻攔,葉臻一路將車開到了腹地。

下車後忠叔迎了上來,躬了躬身子說道:「少爺讓我來給您帶路。」然後就轉身往裡走,把葉臻朝某個房間帶。

這是一個很大的房間,葉臻一進去就發現裡面站了不少人,粗略一估,大概有三十個左右,一個個肌肉糾結的,看起來都是練過的。

忠叔躬了躬身,後退兩步帶上了房門。房間立刻響起一個聲音,機械地講述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桌上有三十一把匕首,葉臻和早就等著的三十個男人,每人一把,十分鐘的時間,最後還剩幾個男人,唐宋就要被割上幾刀。

葉臻臉色陰沉,眸子裡的怒氣化作鋒利的視線,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被擺佈的恥辱,讓他的驕傲受到了極大的挑戰,他周身散發出極冷的低壓,三十個身手不錯的男人同時感到了冷意。

「舒笛呢,讓他出來。」葉臻抬眼一掃,對著一個攝像頭說。

靜了半天,舒笛的聲音響了起來:「還有什麼疑問麼?」

葉臻從部隊出來的,身上還穿著軍裝,這會兒一手解開上衣的扣子,一邊緩緩地說:「我要看一眼唐宋。」

舒笛聲音平淡:「沒有這個必要,如果你不相信或者不喜歡,可以選擇不參加這場遊戲,舒家的大門一直都是開著的。」

舒笛和唐宋坐在監控室裡,當然舒笛是邊喝茶邊舒服地坐著,而唐宋則是被捆著按在一個凳子上,但是倆人的眼睛都緊緊地盯著螢幕。

鏡頭裡葉臻不再說話,他脫下外衣,又脫掉襯衣,露出緊身的白色背心,胳膊上的肌肉很漂亮,身下是一條迷彩軍褲,褲腳紮進腳上的黑色軍靴裡。

他上前挑了把匕首,往中央一站,分開雙腳,拉開姿勢,神情冷酷倨傲,眼神鋒利謹慎,像一頭準備捕食的豹子。

「開始吧。」三十個男人拿到匕首圍成一圈後,舒笛淡淡地發話道。

一瞬間,葉臻快速動了起來,直取他隨便一掃就看出來的實力最弱的男人。

出拳,後踹,回身掃腿,葉臻毫不留情地展開攻勢,他的身手是教官親贊的好,知道如何能讓敵人再也無法戰鬥。

只是葉臻再厲害,面對三十個身手不錯的男人,也難免會有漏洞。

唐宋臉色蒼白,渾身僵硬,手腳冰冷,他不是沒看過動作大片,裡面的人精彩又逼真的姿勢也曾讓他大呼過癮,可當一個真實的畫面呈現在他眼前的時候,當畫面中的主角是他認識的人的時候,他還是感到了恐懼。這是一場真實的打鬥,每一拳每一腳都帶著傷人的力度,每一刀下去,再出來的時候都帶了紅色的血液。

唐宋咬著下唇,身子微微發抖,他看到葉臻白色的棉背心上鋪開了另一種顏色,紅得令他眼睛酸疼,一種液體叫囂著要從眼裡出來。

舒笛臉色蒼白,面無表情,只是嘴唇的顏色開始變深,他看了唐宋一眼,淡淡地透過通訊器朝葉臻說道:「還有一分鐘。」

只剩一分鐘,葉臻的面前還站了五個人,這五個人是這群人裡身手最好的,幾乎快可以達到劉子熙的水準了,雖然比葉臻還差了不少,可是他們的配合十分好,葉臻有些吃力。

如果沒有時間限制,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不受一點傷,這三十個人在他眼裡不算什麼。可十分鐘的壓迫和唐宋的處境讓他失了些許鎮定,出手就是淩厲的攻勢,只留了最基礎的防禦。

葉臻視線一掃,鎖定其中一個,突然發力朝他沖去,旁邊幾人立刻從旁救助,葉臻一個急剎,轉向最慢的一個男人,一拳擊上男人的小腹,順手用刀尖在他的膝蓋劃了一刀,同時一個漂亮的轉身,抬腳踹上離他最近的一個男人的膝窩,手上刀尖一轉,劃向另一個男人的手腕。

葉臻腳下不停,飛快地前後移動,不時地揮出一拳,或者輕巧地劃上一刀。

「還有十五秒。」舒笛嘴唇變得鮮紅,聲音依舊淡漠。

葉臻看向僅剩的兩人,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出拳,抬腳,揮刀,葉臻俐落地解決掉其中一個,代價是承受了另一個男人兇狠的一刀。

葉臻順著男人拔刀的方向逼過去,快速地卸掉了他的兩個胳膊,然後抬腳狠狠一踹,將男人踹暈過去。

房間的門瞬間打開,忠叔站在門口躬身說道:「這邊請。」

第69章 動心

舒笛帶著唐宋回到了之前的書房。

舒笛安靜地坐在沙發上,膝蓋上攤著一本書,手裡端著一杯紅茶,身後站了幾個黑衣人。

唐宋依舊保持被捆的狀態,只不過不是坐著了,而是側躺在舒笛腳下。

他沒說話也沒反抗,思緒還沉浸在剛才看到的畫面裡,那個男人高大的身影佔據了他整個腦海。

房門被扣了兩聲,緊接著門被打開,葉臻大步走了進來。

他的左手插在褲兜裡,右手反手搭在肩膀上,手裡拎著軍服外套和襯衣,身上的棉布緊身白背心已經大部分都變成紅色,迷彩軍褲上也有些暗紅色的痕跡,倒是黑色軍靴依舊閃閃發亮。

雖然外表有些狼狽,他的神情依舊帶著傲氣,氣場依舊無比強大,他往那裡一站,帶著震懾全場的威嚴。

唐宋盯著葉臻,臉色無比蒼白。

葉臻在看到唐宋的瞬間,整個人似乎放鬆了下來,始終面無表情的臉終於有了些變化,他上前兩步,一點點仔細打量著唐宋,口中問道:「沒事吧?」聲音低沉渾厚,帶著剛劇烈運動過後的微喘。

一個黑衣人在葉臻進來的時候就蹲在了唐宋身邊,手裡一把鋒利的尖刀架在唐宋的脖子上。

唐宋不說話,只咬著下唇愣愣盯著葉臻。

葉臻以為唐宋嚇壞了,便扯開嘴角笑了笑,安撫道:「別怕,我在。」

一瞬間某種情緒隨著葉臻的話在唐宋體內爆開,一點點蔓延到四肢百骸,他覺得眼睛開始模糊,有些看不清葉臻的臉,視線裡只剩一片氤氳的紅。

葉臻轉向舒笛,神情又變回之前的冷淡,他開口說道:「你想做什麼?」

舒笛不像以往一樣,看到葉臻就低眉順眼地迎上去,他安靜地坐在沙發裡,淡淡地看著眼前的人。

沉默許久,他淺淺開口:「我從沒看過你這樣狼狽。」

葉臻眉頭輕揚,微微一哂沒說話。

「從第一次見,我就覺得你像個孤獨的神明,隱住心內的柔軟,只以冷酷和邪魅示人。」舒笛放下手裡的茶杯,專注地看著葉臻,微紅的嘴唇輕輕碰撞,「我死水般枯燥的生活裡,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才帶了些顏色。」

「那天你告訴我你喜歡他,以後都不會再找我的時候,你一定沒有想過我的心情,你一定不知道那天晚上我痙攣著哭泣的時候胸口有多疼,一直以來只要你一句話,我就可以脫光衣服跪在地上,像狗一樣討好你,我可以做所有羞恥的事只為讓你高興,我不在乎做替身,也不在乎被人說下賤,可你的心從沒有為我敞開一點點。」

「我有多喜歡你,你永遠都不知道,估計也沒有興趣聽,那麼我們來談一談條件吧。」舒笛神情平淡,雙手交迭放在膝蓋上,像個優雅的王子。

「男人最重要的驕傲和自尊,你能為他放下麼?」舒笛淡淡地說,「剛才他說你穿著軍服跪在我腳下扭動呻吟的樣子一定很銷魂,我突然也想看看了,一直以來都是我跪在你身下服侍,這會兒也讓我看看自己的樣子吧。」

「跪過來,求我,或者告訴我,你還願意做我的少爺。」舒笛打了個手勢,旁邊的人拿了一個沙漏放在桌上,他靜靜地看著葉臻,「我不催你,你想清楚。」

唐宋眼睛已經不模糊了,他失神地看著葉臻,無法接受這個強大的男人為了他,彎下膝蓋,跪在別人面前,俯首低頭。

葉臻的神情終於有些變化了,他抿著下唇,眼中帶了怒氣,身上的血液已經乾涸,刀口不在流血,他的臉色微微發白,不知道是不是被血液帶走了顏色。

他慢慢轉移視線看向地上的唐宋,唐宋也直直地看著他。

地上唐宋臉色依然蒼白,纖細的脖子上那把尖刀冷冷地反射著光輝,一道淺淺的刀痕靜靜地趴在白皙的皮膚上,他的身子微微發抖,眼裡只有對面的男人。

葉臻看著唐宋,那是他喜歡的人,眸子裡此時只有他的身影,那樣柔弱,需要他保護,他突然覺得沒什麼了,他笑了下,沖唐宋說道:「別怕,有我在。」

然後不再看唐宋,右手下垂把手裡的衣服扔在地上,左手從兜裡拿出來,和右手一起反背在身後,交叉著握成拳。

他慢慢彎下膝蓋,終於跪在了地上。

他的眼神平靜,頭也沒有昂起,可給人的感覺依然很震懾,即使屈辱,他依然散發著王者的氣場。

一點一點,葉臻直著身子,膝蓋一點一點往前挪。

唐宋的眼淚一瞬間湧了出來,他發不出聲音,只無聲地哽咽,他頭一次有些痛恨自己。

他沒有什麼優點,很懶,也很矯情,小氣,碎碎念,沒腦子,他幾乎想不出自己的優點,而且他還霸佔了林裕的身子,扼殺了顧貓貓的念想,傷害了劉子熙和舒笛的感情,毀了葉臻的驕傲。

他什麼都沒為他們做過,他不配得到顧貓貓的友情,還有葉臻的喜歡。

屋裡一時間靜得可怕,只剩葉臻褲子的布料和羊毛地毯摩擦時的一點沙沙聲。

唐宋一邊哭著痛恨自己,一邊咬著下唇看著葉臻。

在這個時候,他終於開始直視葉臻對他的好。

在他們剛認識的時候,有一次葉臻強迫他做完,就摟著他睡了,那晚外面狂風暴雨,巨大的雷聲讓他想起多年前的夜晚,他恐懼得渾身發抖,葉臻察覺了,摸著他的腦袋拍著他的背,把他往懷裡緊了緊,安撫地說別怕。雖然只是對待小情兒的普通舉動,可那種粗笨的溫柔在那個時候給了他巨大的安心。

還有一次他做飯的時候手被油燙到了,他沒說,葉臻卻發現了,於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床頭的桌上多了一個創可貼,雖然沒什麼用,雖然葉臻沒承認,但他知道那是葉臻放的。

還有那天在車上……

很多小細節他都想起來了,他終於發現葉臻其實很溫柔,只是他的粗暴和霸道太過明顯,以至於讓人忽視了那一點深處的細膩。

葉臻終於跪到舒笛面前,他仰頭看著舒笛,卻沒有下位者的窘迫,他淡淡地開口說:「求你」。

舒笛面無表情,臉色依舊蒼白,嘴唇卻無比鮮豔,交迭在膝蓋上的手已經握成拳,指甲在手心掐出血痕。

他看著葉臻跪在他腳下,卻沒有絲毫的快感,相反,他覺得心臟疼得厲害,一點一點被針紮得千瘡百孔的疼,他的呼吸有些艱難。

葉臻放下驕傲,任自尊被踩在腳下,只為了旁邊那個不知好歹的人。

舒笛看著葉臻,這個人的眉眼他早就刻在心裡,他無比熟悉地知道他的每個動作和神情,可這會兒,他覺得這個人很陌生,這不是他心裡的那個人。

他終於伸出手,手指在葉臻的輪廓上輕輕描繪,指尖的一點紅色蹭到了葉臻的額頭上,異常刺眼。

他突然覺得喘不上氣,他揚手給了葉臻一個耳光,然後揮了揮手,待唐宋發出一聲痛叫,才勉力發出一點聲音:「滾。」

葉臻立刻翻身去看唐宋,那個黑衣人在朝唐宋的小腹紮了一刀以後,就站到了舒笛的身後。

葉臻有些發顫地抱起唐宋,沒有再看舒笛一眼,飛快地沖出了房間,把唐宋放在車上,一邊給陸擎打電話,一邊朝醫院開。

唐宋蜷著身子躺在後座,身子不住抽搐,眼睛卻一直看向前面的葉臻。

他不是害怕,他只是疼,除了身體疼,他覺得心也很疼。

那把刀在他脖子上架著的時候,黑衣人飛快地把刀捅進他的小腹的時候,他都沒覺得怕,他只看到葉臻為了他跪在舒笛的面前,被舒笛扇了一個耳光。

其實葉臻在身邊的時候,他就很安心,從前也是,只是他不願承認,他從沒敢那麼想過,可他現在真的覺得,葉臻的懷抱很溫暖。

剛才葉臻抱著他的時候,他看到葉臻的側臉,很帥,很堅毅,很有安全感,讓人覺得什麼都可以交給他。

這是他從懂事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他終於有了一個可以依靠的懷抱,那個人會笨拙地拍著他的背,輕柔地說別怕,我在。

唐宋覺得有一種情感在心底滋生,一種衝動令他想趴在那寬闊的肩膀上,抱住那結實的脊背,感受那懷抱的溫度,一直縮在那裡不出來。

他努力動了動嘴,發出聲音:「葉……臻……」

葉臻的車開的飛快,他不敢回頭,只從後視鏡裡看向唐宋,聲音有些發抖:「很疼嗎,再忍一忍,馬上就到了。」

唐宋突然想笑,葉臻的表情那麼緊張,剛才舒笛說讓他跪下的時候他的臉色都沒有這麼蒼白,這會兒竟然被嚇成這樣,他真是太笨了。

唐宋笑了一會兒又哭了,他覺得胸口很悶,很難過,他哭得渾身發抖。

葉臻的手也開始發抖,他用一隻手控住方向盤,另一隻手朝後摸上唐宋的腦袋,他竭力壓住發抖的聲音說:「那麼疼嗎,別哭,你可以咬我。」說著就把手下移,摸索著放到唐宋嘴邊。

唐宋眼睛腫了,看不清東西,他費力地抓住葉臻的手,將那只大手貼在他的臉上。

葉臻的手冰涼,他卻覺得很溫暖。

第70章 探病

嘉禾醫院搶救室門外。

陸擎風一樣趕到的時候,葉臻正站在搶救室門口,身上乾涸的暗紅色血跡引得周圍站了一圈人,紛紛議論。

陸擎嚇了一跳,上去就喊:「你這是怎麼了?」

葉臻臉色蒼白,雙手有些抖,握成拳放在身側,他抬眼看向陸擎,啞聲問:「他會死麼?」

陸擎抬手就要敲葉臻的腦袋,不過看他一身傷就沒下去手,歎了口氣說:「他沒事,我剛才路上已經問過老陳了,沒什麼大礙,倒是你,」陸擎繞著葉臻轉了一圈,指著一道刀口說,「你這傷在後腰,不趕緊治的話,以後就永遠都得禁欲了。」

葉臻聽說沒事身子陡然放鬆了下來,又聽到陸擎說以後都得禁欲,臉色立馬黑了。

陸擎一臉悲壯,看著葉臻說:「沒想到你竟然如此重情義,也好,後半輩子的禁欲換一個心安,你在這守著吧。」

葉臻黑著臉瞪陸擎。

陸擎看了半天,突然笑出聲來,然後輕輕拍了拍葉臻的肩膀,轉身朝某個方向走,嘴裡說道:「這邊。」

幾個小時後,葉臻和唐宋一人一個床,躺在VIP病房裡。

陸擎接了個電話就走了,剩下葉臻和唐宋倆人。

外面天已經黑了,倆人隨便吃了點陸擎叫人買的粥,就開始大眼瞪小眼。

之前那種情況的時候,倆人都沒覺得有什麼,心裡的感情和說出來的話都很自然,這會兒沒人,也沒危險了,突然都覺著有點害羞。

唐宋腹部裹著繃帶,外面穿了個病號服,領子敞開,露出脖頸和鎖骨。

葉臻後腰那個傷口比較嚴重,就在腰部纏了繃帶,其他的小傷只消了毒貼了點紗布,他上身沒穿衣服,健壯的胳膊和結實的胸膛裸露在空氣裡。

葉臻看著唐宋誘人的鎖骨有些硬了。

唐宋看著葉臻有力的肌肉也有些硬了。

除了葉臻身體的誘惑外,他覺著葉臻看他的眼神也讓他有些受不了,不管帶不帶欲望,似乎只要看著他,他就覺著羞澀。

唐宋覺著自己腦子不正常了,因為他發現自己好像臉紅了,不但不敢看葉臻,連身子都有些繃緊,而且他腦子裡突然閃過四個大字:少女心事!

去你大爺的少女啊!

唐宋把眼睛轉開,看著白色的牆壁,緩解緊張似的沒話找話說:「那個什麼,你沒事吧?」

葉臻臉皮厚一些,只羞澀了一下子就放開了,他扯了下腰部的繃帶,哼了兩聲。

唐宋用餘光偷瞄葉臻,發現葉臻扯著嘴角懶洋洋地看著他,臉上好像更燙了,他用蚊子一樣的聲音說:「謝謝你救我。」

唐宋的皮膚本來就白,最近不出門天天在家捂著不見太陽,更白了,這會兒臉上發紅,挺誘人的,葉臻覺著小腹有些熱,他曲起一條腿,調侃著說:「太虛了,來點實際的。」

唐宋腦子犯抽,脫口就說:「這是醫院……不太好吧。」說完就想咬死自己,人家也沒說要幹什麼啊,自己竟然這麼說,簡直丟人丟到大西洋了。

葉臻看唐宋那樣兒,聽著那話,只覺著心裡癢癢的厲害,下面更硬了。他已經很久沒做了,這會兒小綿羊就在眼前,而且一副嬌羞不抗拒的樣子,他真想立刻撲上去把唐宋給辦了。

但是陸擎很明確告訴他了,在完全好之前都不能做,不然會留下後遺症以後永遠都不能做了,聽著有點嚇人,而且事關終身性福,他決定還是先忍著。

但是忍著歸忍著,不調戲一番簡直對不起這氣氛。

於是葉臻說了:「有什麼不好的,都幹那麼多回了,別害羞,來,衣服解開,褲子脫掉,自己弄兩下給我看看。」

唐宋臉黑了。

這人也太不要臉了,明明之前很靠譜很感人的,這會兒應該說點纖細美膩的情話吧,劇本裡都這麼寫的,他的小說也這麼寫的,怎麼葉臻這個變態說的就這麼粗俗呢,之前那個讓他小心臟噗通噗通亂跳的人哪去了!

而且葉臻之前對他那麼粗暴,雖然其實也不是很粗暴,就第一次和最後一次特別粗暴,其他的時候雖然是強迫,但是也不算太疼,只是心裡上膈應的厲害,於是他決定不讓葉臻這麼得意,繼續冷著葉臻。

於是唐宋不說話了,把被子朝上拉了點,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葉臻一看這怎麼回事,剛才不是還很嬌羞地等著自己撲麼,怎麼一句話就變臉了。

他喊了唐宋兩聲,唐宋不吭氣,葉臻眉毛一挑,就要下床過去。

門突然開了,白皓蘇珩等一群小夥伴來了。

蘇珩開口就嘲道:「我說阿臻,你身手竟然爛到如此地步了,幾個菜鳥都能把你放倒,簡直把教官的臉都丟盡了,虧得他還說你是他最得意的學生。」

葉臻十分不爽,眼睛一瞇,沖蘇珩抬高下巴說:「你想試試?」

「得了吧,你家寶貝在這呢,我就不搶你風頭了,對吧寶貝?」蘇珩走哪都帶著他那個小情兒,這會兒臉一側就吧唧了一口。

唐宋在那群人進來的時候就睜眼坐起來了,這會兒以為蘇珩後一個寶貝問的是他,臉唰一下就紅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等葉臻說話,秦宇就也介面打擊:「哎呀呀,你那慫樣都讓人家瞧去了,以後可翻不了身了嘖。」

秦宇今兒是自己來的,沒帶鄧曉,所以十分囂張,葉臻扔了個白眼給他,嘲諷回去:「所以有時間還得找你學學怎麼翻身,怎麼才能把老婆管得服服帖帖。」

幾個人都笑,秦宇才是最翻不了身的那個,被鄧曉管得聽話著呢。

「唐宋你沒事吧?」白墨終於從這群人身後擠出來了,跑到唐宋旁邊去看。

唐宋嚇了一跳,一看是志同道合的好機油,立刻覺得很開心:「沒事,醫生說養個一段時間就好了。」

「唔,臻哥太笨了,明明那麼厲害,竟然還讓人得手了,一定是坐多了,手腳變慢了,你可得督促他多鍛煉,老坐老坐不行的。」白墨給唐宋提建議。

眾人哄笑,唐宋臉噌地就紅了,不敢看白墨和那些人,心想白墨這傢伙竟然能說出這種話,真是太令人無語了。

葉臻也不自覺勾起嘴角,沖白皓說:「看你把人教的。」

白皓搖了搖頭,忍了笑沖白墨招手,說道:「過來,小墨。」

白墨十分莫名其妙,不知道這些人都笑什麼,剛才那話哪有那麼好笑。

笑了一會兒,楚亦辰終於開口了,板著個臉揚著下巴哼哼:「我可一點都不同情你們。」

楚淮在旁邊笑,揉了揉鼻子沖葉臻說:「也不知道是誰在車上不停地催我快點,害我闖了一路紅燈。」

楚亦辰耳朵紅了,轉頭怒道:「我是為了早去早回,飯還沒吃呢!」

眾人又笑,蘇珩打趣道:「嘖嘖小辰辰,你還真是那個什麼啊,那個詞叫什麼來著,寶貝?」

「傲嬌。」小情兒面無表情地說。

「對對,就是傲嬌,你從前就老惦記著阿臻,這會兒聽說他受傷了,心都碎了吧?」蘇珩繼續猥瑣地說。

「碎你妹,滾遠點!」楚亦辰又轉頭沖蘇珩吼,他的耳朵全紅了,有些心虛地偷瞄了楚淮一眼。

楚淮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葉臻失笑,擺了擺手:「消停點吧,小心有人揍你。」又沖蘇珩身邊的小情兒說,「你以後可得管著點他,別老讓他這麼貧了。」

小情兒笑了笑,沒說話。

蘇珩立刻不樂意了:「幹嘛幹嘛,你們都被老婆管著,就想挑唆我家寶貝兒?小心我詛咒你們。」

幾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起身紛紛走人了,楚亦辰看了唐宋幾眼,一副想說點什麼的樣子,結果什麼也沒說,咬了下嘴唇扭頭走了。

唐宋以為楚亦辰要為之前那事罵他,有些心虛。

楚淮溫柔地笑了笑:「他早就不怨你了,想和你說別放在心上,說不出口,你知道就好了,再見。」

唐宋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白墨扯著嗓子喊了句:「唐宋你好好養傷,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聚會啊。」

唐宋笑著說:「好。」

白墨還想再說點什麼,還沒張嘴就被白皓揪著衣服領子拉走了。

房間靜了下來,又剩他們兩個了。

唐宋突然說道:「楚,楚家那倆兄弟,是不是,咳咳戀人?」

葉臻眉毛一挑:「你竟然看出來了,還沒有笨到份上麼。」

唐宋不爽地瞪著葉臻,他雖然比較二,但是身為一個寫文的人,這點敏銳力還是有的好嘛。

葉臻懶洋洋地動了動,右手枕在腦後,左手隨意地搭在大腿上,看著唐宋似笑非笑地說:「看什麼呢,被我迷住了?」

唐宋臉又紅了,他剛才確實瞪著瞪著就瞪到葉臻的胸部去了,他發現葉臻的身材真是不錯,結實,沒怎麼有贅肉。再低頭看了自己的小身板,唐宋沮喪地想果然的攻受分明。

葉臻一臉得意的表情,正要得瑟幾句,手機響了。他罵了句髒話,也沒看來電顯示的是誰就接了。

「誰啊。」葉臻語氣不大好。

「怎麼回事?」電話那頭是個挺威嚴的聲音。

葉臻眉頭一皺,下意識坐起身來,聲音嚴肅起來,喊了句:「爸。」

第71章 咳咳

公公!

唐宋聽到葉臻的話後腦袋裡立刻閃過這倆字。

不過還沒閃完他就給了自己一巴掌,公個大頭鬼啊公!為什麼不是岳父!呸呸,岳父你妹啊岳父,跟他沒關係好不好!

唾棄歸唾棄,唐宋還是立刻就不動了,屏息豎著耳朵聽牆角。

電話那頭葉老爺子的聲音不是很清楚,唐宋聽了兩下只聽到什麼「紀律」「處分」的,而這邊葉臻看了他一眼,起身開門出去了。

其實唐宋本來也不是特別想知道葉老爺子說了啥,但是人都這麼個德行,越藏著掖著不讓人知道,就越想知道,於是唐宋小心翼翼地從床上下來,墊著腳尖湊到門口,把耳朵貼在門上。

怎麼沒聲音?

估計是走的遠,得把門開點才行,於是唐宋退開一點,伸手一拉,拉出一條縫,然後把耳朵湊過去開始聽。

怎麼還是沒聲音?

竟然走那麼遠麼,唐宋收回耳朵,把眼睛湊到門縫開始往外瞅。

結果就瞅到葉臻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打、打完了?!

唐宋石化了,這也太快了吧,丟死人了,他立刻轉身,兩步跑回床上,被子一蓋,把自己蒙了起來,期間還不小心扭了下腰,帶動腹部的傷口,哼哼了兩聲。

沒等他臉紅完呢,葉臻一把將被子掀開了,赤裸著上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唐宋不敢看葉臻,就垂下視線,但他是躺著的,葉臻是站著的,這個所謂的垂下就變成了平視葉臻的腰部以下大腿以上……

「怎麼?」葉臻突然出聲調戲道。

唐宋不吭氣,只看著葉臻那處慢慢頂起個帳篷,想挪視線又不知道為什麼挪不開,往上是健壯誘人的肌肉,往下是結實有力的大腿,他覺著有些口幹,不自在地曲起一條腿。

葉臻傷在後腰,彎腰有些不便,於是勾了勾手指示意唐宋坐起來。

唐宋當然不理會。

葉臻挑了挑眉,說道:「腰疼,起來給我看看。」

這個藉口十分好,唐宋在巨大的思想鬥爭中坐了起來,葉臻卻一把將唐宋按在胸……肚子前。

唐宋的臉感覺到微粗的繃帶和火熱的皮膚,心跳突然加速了。

他怕碰著葉臻的胸口所以不敢推,也有點不想推,只好悶悶地開口:「放開我,我幫你看看腰。」

葉臻不說話也不動作,半天開口卻是倆字:「硬了。」

唐宋臉噌地紅了,緊緊閉上嘴巴不說話,趴在葉臻小腹上裝啞巴。

葉臻卻鬆開手,勾起唐宋的下巴,讓唐宋和自己對視,手指又滑到他的嘴唇上摩挲,低沉著嗓音說:「舔麼?」

唐宋看著葉臻,那張臉真是好看得要命,這會兒斂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只靜靜看著自己,眼眸深邃,裡面隱隱映出自己的輪廓。

唐宋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心臟有些發顫,一種巨大的情緒從某處湧了起來,他有些羞澀地伸出舌尖,飛快地舔了葉臻的手一下,小聲地說:「你現在不能做。」

一點聲響在葉臻腦中轟然炸開,他看著唐宋泛紅的臉,微微發抖的睫毛,很想一把將他推到牆上,狠狠地幹。

唐宋從舔手指那會兒開始就不敢看葉臻了,這會兒等了半天發現葉臻不說話,就掀起眼皮飛快地瞄了葉臻一眼,只見葉臻直勾勾地看著他,眸色暗沉,一股子情欲的味道緩緩散發,卻不動作。

唐宋因為垂著眼,就能看見那處的帳篷頂得高高的,他咬了咬唇,結果忘了葉臻的手指還在那,就把葉臻的手給咬了,他立刻退了點拿開那手指,然後又閉上眼飛快地舔了兩下,像是安撫。

葉臻手指微動,似乎要做點什麼卻又忍住了,他收回手準備說算了睡覺吧,結果唐宋又開口了,聲音小小的:「這樣太高,去那邊吧,我坐著你站著。」

片刻後唐宋坐在沙發上,葉臻站在他面前,他顫巍巍地伸手脫葉臻的褲子,拉開內褲,露出硬挺粗大的某物。

唐宋腦子有些空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種事,自從認識葉臻以來,被威脅強迫著不知道舔了幾次了,但這次應該是第一次主動吧。之前在小樹林那次雖然也是主動,但那是為了交換一個答案,情感上並不願意,心情和這次完全不一樣。

他看了那大得嚇人的傢伙半天,終於抬手握住,微微湊近,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那圓圓的頭部。

葉臻從唐宋說坐過來開始就有些不敢相信,直到下身傳來真實的刺激,才意識到唐宋確實在幫他舔弄,而且還是心甘情願的。

他覺得下面漲得厲害,心底也泛起一陣柔軟,剛才那個電話的煩悶已經被拋在了腦後,現在心裡眼裡腦海裡只剩眼前這個孱弱的少年。

唐宋不敢抬眼看葉臻,這種主動讓他連脖頸也被羞澀染成了粉紅,他沒想過推開,他想讓葉臻高興。

葉臻抬手摸著唐宋脖子上的刀痕,眼神流露出些許溫柔。

唐宋在那東西的頭部和側面來回地舔了一會兒,退開點仔細看了看,看得那傢伙動了動,突然沒來由地泛起一股成就感,他朝前挪了挪身子,將那個粗大含進了嘴裡。

驟然溫熱的包裹讓葉臻舒服地歎了口氣,他忍住狠狠挺動的欲望,任唐宋的舌尖在火熱上來回滑動,及至深喉的時候,他的身子一瞬間繃緊。

這種舒服的煎熬不知過了多久,葉臻終於按著唐宋的腦袋狠狠抽動起來,將米青液射在了唐宋嘴裡。

唐宋被頂得有些幹嘔,緊接著嘴裡就多了些溫熱的東西,他立刻推開葉臻,起身去衛生間吐掉,順便漱了漱口。不管怎麼願意,這個味道他還是有些受不了。

轉身的時候突然被摟住,葉臻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低了點頭靜靜看著他,突然毫無徵兆地吻了下來。

這次的吻不再蜻蜓點水,葉臻的舌頭霸道地擠開唐宋的牙關,在他的口中狂暴地掃蕩。

唐宋身子發軟,本就硬了的某處更加高聳,他眼神迷離,喘息漸重,大腦一片轟然。

半天葉臻才放過唐宋,唐宋已經有些喘不上氣了,葉臻勾了勾唇角,邪氣頓生,唐宋只覺葉臻的臉說不出的好看,嘴角的弧度讓他有些意亂情迷。

葉臻的手按在唐宋的胯間,啞聲問道:「要麼?」

唐宋紅著眼點頭。

葉臻又笑了笑,親了親唐宋的嘴角,單膝跪地,拉下唐宋的褲子,看了一眼白嫩嫩還沒發揮過作用的小小宋,用手揉了兩下,張口含了進去。

唐宋「啊」地呻吟出聲。

原來放到嘴裡的感覺是這樣,唐宋有些失神地喘息,倆手無意識地按著葉臻的頭。

葉臻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只覺著嘴巴酸軟,又吸又舔的,太累了。

正好唐宋也是第一次被口,刺激得厲害,很快就射了,葉臻起身吐掉,又把舌頭伸到唐宋的嘴裡攪,一邊親吻一邊讓唐宋吃掉他自己的東西。

簡單清理了下,葉臻叫人進來把兩張床並到一起,然後摟著唐宋躺在新的「雙人床」上。

唐宋枕著葉臻的胳膊瞅著對面的牆胡思亂想,覺著剛才自己一定是瘋了,為什麼會主動幫葉臻口,不過不是後悔,只是覺得不可思議還有害羞。

這樣就算在一起了?

唐宋茫然地瞥了一眼旁邊的人,這個人也有些心事的樣子,微抿了嘴角有些發呆。

唐宋小心地側了側頭,雖然葉臻非讓他枕著他胳膊,可他還是怕壓倒傷口,他看著葉臻,吭哧了半天,還是問道:「你怎麼了?剛才那個……是你爸爸吧,他說你了?」

葉臻回神,邪邪一笑,說道:「沒什麼,在想你剛才的樣子,勾人得厲害。」

唐宋紅了臉怒道:「滾蛋。」轉了頭不理葉臻了。

葉臻笑了下沒再說話,依舊有些發呆。

唐宋砰砰心跳了一會兒,開始覺著葉臻有些不對勁了,要是平時怎麼會不說話不調戲他?剛才蘇珩他們走的時候還沒什麼,這麼說應該是那個電話的原因。

紀律,處分,紀律,處分,唐宋默默念叨了幾個來回,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該不會是葉臻違反了什麼紀律,要被處分吧!

他又想到葉臻那天去救他的時候,穿著軍服,應該是直接從部隊過來的,再加上葉臻前幾天跟他說有事要有一陣不能過來了,八成是部隊有什麼大事。這麼說來,莫非是葉臻正在部隊做事的時候,聽到他被綁了,為了救他擅自離開,違反了紀律,要被處分?!

唐宋想到這有些愧疚,立馬轉頭問葉臻:「你那天去救我的時候,是不是從部隊走的?」

葉臻半天回神,懶洋洋地看了唐宋一眼,隨口說道:「不是。」

唐宋心想猜錯了?那葉老爺子打電話過來什麼情況啊,只是慰問?他跟葉臻住了這麼久還從來沒見他和家裡人通過電話。

還有葉臻那有些不尋常的反應是怎麼回事?唐宋只覺得有好多疑惑想問,葉臻卻沒給他這個機會。

葉臻揉了揉太陽穴,又側頭親了親唐宋的嘴角,隨手按下床頭燈,淡淡地說:「睡吧。」

第72章 回

唐宋做了個夢,夢裡他光著身子,只穿了個圍裙在廚房裡和八爪魚戰鬥,八爪魚跑來跑去,他追來追去,結果倆腳一絆摔倒了,八爪魚瞬間鑽到了圍裙下面,把他可愛的小傢伙給包住了!

那個猥瑣的八爪魚用他柔軟的爪子左捏捏右碰碰的,把他的小傢伙給弄醒了,他不小心發出了聲音,於是……

於是他睜開了眼睛,看到對面的白色牆壁,粗喘著氣想起身,卻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他之所以做那麼個奇怪的夢是因為他的小傢伙確實被包住了!

葉臻帶著一臉猥瑣欠扁的笑意瞅著他,左手在他的下麵來回的滑動。

搞毛線啊!

唐宋立刻紅了臉,怒推葉臻。

葉臻立刻哼哼了兩聲說疼。

唐宋想起來葉臻的傷,不敢推了,只好咬著牙低吼:「放手,你這個變態!」

葉臻繼續欠扁地笑,手上不停,嘴裡說道:「你的小傢伙翹起來了,我幫幫它,怎麼樣,舒服麼?」

唐宋心裡大吼:晨勃是正常的好麼!不用管它好麼!

沒等他說點什麼葉臻又說了:「幫我也弄弄,我也硬了。」手上微微用力捏了一把。

唐宋輕叫一聲,立刻咬住下唇,觸電似的把放在葉臻身上的手收了回來,從牙縫裡哼道:「快放手,一會兒來人了!」

葉臻無賴地勾了勾嘴角,湊到唐宋耳邊吹了口氣,說道:「快點弄就好了,來,聽話。」

聽你妹的話啊,唐宋欲哭無淚,身子的反應一點點吞噬著他的理智,就在他快要妥協的時候,旁邊的手機響了。

唐宋陡然清醒,按住下麵葉臻不老實的手,吭哧道:「你……你的電話。」

葉臻十分不爽,不打算理會,唐宋卻是催個沒完,只好停了手上的動作,先去接那不會挑時候不招人待見的電話。

看了一眼顯示,葉臻推開唐宋,起身下床去了外邊,按下接聽鍵。

電話裡的聲音威嚴有力,簡短不拖遝:「你現在回家一趟。」

葉臻沉默了半天,最終什麼也沒說,把電話掛了。

回屋後唐宋已經穿好衣服起身,準備去刷牙洗臉。葉臻換了副吊兒郎當的表情猥瑣地湊過去說:「怎麼沒等我,回床上,我們繼續。」

唐宋本想問點什麼,立刻被葉臻的話給打沒影兒了,他推開葉臻的臉指著外邊說:「你出去,我先洗。」

葉臻笑了兩下磨磨蹭蹭地出去了,打電話讓小李送飯過來。

吃完飯後,葉臻開始換衣服,衣服是剛才讓小李順便帶過來的。

唐宋摸了摸肚子問道:「你要出去?」

「嗯。」葉臻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嘴裡隨意調侃,「別偷看我換衣服,小心流口水。」

唐宋哼哼了兩句表示不屑。

換好衣服出門前,葉臻囑咐唐宋:「你好好呆著,無聊想要什麼就叫小李拿,我一會兒就回來。」

唐宋聽話地點頭,等葉臻一出門立馬跑去了服務台打電話給顧貓貓。

葉臻很久沒回家了,這會兒沉默地坐在副駕上,窗外飛速後退的景物,觸動了他想甩掉的回憶。

小的時候葉老爺子很忙,忙著出任務穩地位清局勢,基本上沒怎麼有時間管他,媽媽也很少管他,總是不知道在忙什麼,基本上都是哥哥帶的。

哥哥比他大了五歲,等他五歲的時候,哥哥已經十歲,上了幾年學,接觸了很多東西,有了一點成熟的樣子,開始管著他教育他了。他那時候玩心正重,哪願意聽小哥哥囉裡吧嗦的話,於是就換了對象整天和白皓劉子熙一起混。

他雖然年紀不是最大的,但是打架是最厲害的,小孩子都是誰最厲害誰是老大,於是他成了大院裡一群孩子的老大。

七歲那年,哥哥十二歲,上初中,管他的時間更少,他也樂得到處瘋。有一天,他跑出大院玩的時候迷了路,跟小夥伴們走散了,只好去旁邊的一家人求助。那家的窗戶沒關好,有些聲音傳了出來,他有些好奇,就躡手躡腳地跑到窗下偷看。

屋裡他的媽媽赤裸著身體躺在床上,兩腿大張,不住地催另一個男人快點,那個男人不是他爸爸。他不知道他媽媽這是在幹什麼,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這,但是直覺不是什麼好事,他媽媽臉上的表情他無法形容,只覺得跟平日裡莊重的樣子差了太多,異常刺眼。

一個小男孩突然開門闖了進去,呆呆地問他爸爸在幹什麼,他爸爸哄騙不成,一個耳光劈頭扇下,讓他心裡突地一顫,然後慌不擇路地跑了。

他沒有跟爸爸說,也沒有跟哥哥說,他沒和任何人說,那事變成一個堵在胸口不能見光的小秘密,被深深藏了起來。

但是從那天開始,他就不從家吃早飯了,午飯和晚飯也是盡可能快得吃,因為每次看到媽媽的時候,都會想到那天那刺眼的神情,令他覺得眼前女人或慈祥或莊重或溫柔的表情無比虛假,他有些厭惡,他開始逃避,盡可能地躲開那個女人。

所幸已經上了學,他在家的時間可以名正言順的少,放學了他就去劉子熙家玩,經常留那過夜,父母問過兩次以後也不怎麼管了,只有哥哥還經常催他回家。

直到有一天,一個女孩羞澀地跟他表白,他才發現他已經不止是逃避家裡的那個女人了,他對女人的反感竟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這個平時不覺得礙眼的小姑娘站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的身體和情感自發地開始排斥,他有些驚恐,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小女孩看他臉色蒼白,上前扯他的衣袖,他卻突然崩潰般地大叫了起來,還連喊帶罵地讓她滾,說她噁心,小女孩被嚇哭了,跑走後劉子熙過來抱住他,問他怎麼了,他也不知道,只發著抖搖頭,為自己的狀況感到害怕。

事後他寫了個道歉的紙條讓劉子熙給那小女孩,小女孩沒看,也不再理他,周圍的人開始議論他,說他有病。

劉子熙不停地問他,終於有一天他撐不住了,紅著眼把那天看到的事和他現在一被女人碰到就有些噁心的情況說了出來,劉子熙安撫地拍著他的背,什麼也沒說,但是從那天起,就寸步不離地跟著他。雖然以前也是在一起玩,但是似乎有些不一樣了。當時沒覺得,現在想來,這應該就是在不明白男人之間也可以喜歡的情況下想讓他高興的那種感情。

這樣不溫不火的關係直到十八歲那年,兩個選擇擺在眼前,一是媽媽讓出國留學,一是爸爸讓上軍校,他毫不猶豫地選了軍校。媽媽這次突然很堅持,必須去留學,他反抗了幾句,最後倆人大吵起來,關係一下冷到極點。

然後他收拾了東西就走了,之後很少再回家,那個家沒什麼可讓他留戀感到溫暖的,只有哥哥還讓他存了些掛念。

一路回憶下來已經到了家門口,警衛敬了個禮打開大門,車緩緩開進停在院子裡,葉臻從車上下來,下意識地整了整衣服。

進屋後發現老兩口都坐在沙發上,一副嚴肅的樣子。

葉臻面無表情地坐到對面,張口喊道:「爸,媽。」

「你還知道我是你爸。」葉老爺子眼神冷峻,話語威嚴,帶著久居上位的氣勢。

只用父親的權利,不盡父親的義務,葉臻掩了心理的嘲諷,淡淡開口:「是。」

葉老爺子一拍桌子就開始訓斥,說葉臻不思進取玩物喪志,不顧前程影響家族。

葉臻臉色沉了點,待老爺子說完開口道:「不知道哪裡做的令父親不滿意?」

「哪裡?」葉老爺子臉色不善,氣場全開,「你說你學什麼不好,學人家包男人,平常玩玩也就算了,這會兒竟然為了個男人違反部隊紀律,置上頭的命令於不顧,你還問我哪裡不滿意,你自己說你像什麼樣子!」

葉臻抿了唇不吭聲。

葉老爺子繼續訓斥:「不是老許給我打電話我都不知道這事,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能讓你中途跑路,要不是問小李,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是為了個男人!做事也不想後果,要不是我讓老大走一趟,這會兒指不定都傳成什麼樣子了!自己不想要臉,也得顧及著葉家的臉!」

這話說得不好聽,葉臻黑了臉險些按耐不住,老爺子平時什麼都不管,只在罵人的時候氣勢洶洶,做個嚴厲好父親的樣子,簡直令人發笑。

眼看兩人劍拔弩張氣氛十分不好,葉媽媽趕緊開口了:「有話好好說,別這麼大火氣,小臻你也認個錯。」

「我救我喜歡的人,沒什麼錯可認。」葉臻半天開口,卻是這麼句話。

老爺子立時大怒,拍桌子吼道:「反了你!」

「老葉!」葉媽媽嚇了一跳,趕緊按住老爺子,沖葉臻打眼色,示意認錯。

葉臻本就對這平時什麼都不管訓人的時候才跳出來的老頭子沒什麼可說的,旁邊女人還用一副乖孩子別鬧騰快聽話的表情對他,他只覺著想大吼,一種壓抑多年的失望難過的情緒轉成憤怒,在身體裡四處亂竄。

葉媽媽又說了:「小臻你年紀也不小了,平時玩玩就算了,我們也不說什麼了,現在差不多也該收心成家了,媽媽給你選了幾個女孩子,家世都挺不錯的,跟我們家也算門當戶對,你先看看照片,中意哪個媽媽給安排時間,你們見個面聊一聊。」

葉臻只覺著小時候看到的那張臉又在眼前晃,他有些暴躁,低吼了一句:「不見!」

「胡鬧!」葉老爺子又是一拍桌子,瞪著眼吼道,「我葉家的人不能被人笑話,你見也得見不見也得見,你屋裡養著的那個男的我不管你們之前怎麼樣,今天必須給我打發掉,你如果不行,我派人去!」

「不許動他!」葉臻也怒了,只覺著滿心的憤懣,「我的事,不用你們指手畫腳!」

「逆子!」葉老爺子氣得夠嗆,噌地站起來就要動手甩葉臻一個耳刮子。

葉媽媽眼疾手快,死死攔住,嘴裡催道:「小臻你說什麼呢,趕緊給你爸爸道歉,我知道你就是一時被迷了心竅,實在不想結就慢慢來,先把那個男的斷了吧。」

「慢什麼慢!今天就給我相親去,現在就去!」葉老爺子已然怒不可遏。

葉臻忍住踹翻桌子的衝動抬腳往門外走,他什麼都不想說了,所謂父母要麼不管不問,要麼就把想法強加給他,當他是什麼,想過他的感受麼。

「站住!我讓你走了麼!」葉老爺子的脾氣本就不是很好,此時一看葉臻二話不說扭頭走人簡直暴跳如雷。

門突然開了,一個小男孩跑了進來,身後跟了個男人,男人眼睛一掃就知道情況了,開口說道:「爸,媽,都在啊,小臻你回來了,多久沒往家打電話了,嗯?」

小男孩噌噌兩步上前抱住葉臻的小腿,仰著小臉喊道:「叔叔,抱抱。」

小男孩長得白白嫩嫩,圓滾滾的像個糯米團子,眼睛大大的,又黑又亮,裡面滿是乾淨和純真。

葉臻愣了一下,怒氣消了大半,他沖男人喊了聲「哥」,又蹲下把小男孩抱起來,用額頭蹭了蹭小男孩的鼻子,扯了個笑容說道:「小祈長這麼高了。」

第73章 阻力

小祈咧開嘴樂,露出兩顆小小的虎牙,奶聲奶氣地說道:「叔叔,小祈,好久,沒見到,想你。」

葉臻心下一暖,心情好了很多,手指戳了戳小侄子的臉蛋,笑道:「嗯,跟叔叔出去玩好不好?」

「好!」小祈彎起眼睛,在葉臻懷裡扭個不停。

葉臻躲著小祈作怪的小手,不小心帶動傷口,輕輕哼了一聲,眉頭下意識皺了一下。

葉家老大看了個真切,當下就說:「小祈下來,去和爺爺奶奶問好。」

葉臻放下小祈,摸了摸他的頭,小祈才不情不願地蹭到爺爺身邊,嚅嚅地喊:「爺爺好,奶奶好。」

葉媽媽看到孫子眉開眼笑,葉老爺子也消了些火,慈愛地摸了摸小祈的腦袋。

葉家老大叫葉初,他也走過來摸了摸葉臻的腦袋,葉臻立刻往旁邊一躲,紅了臉低吼道:「別摸我,滾開。」

葉老爺子本來剛放晴的臉立刻又黑了,吼道:「怎麼說話的,沒大沒小!」

葉初寵愛地笑了笑,說道:「小臻還是小孩子,難得回來一趟,想吃什麼,今天我下廚。」

「沒他的飯!」葉老爺子想起來生氣了,黑著臉發話。

以為他多稀罕從這吃飯麼,葉臻冷笑一聲:「我走了。」說完轉身就走。

葉初一把拽住葉臻,示意他等下,又沖葉老爺子說:「爸你別老吼人,對身體不好,再把小祈嚇著了。」

「就是就是,年紀一大把了,別這麼火急火燎的。小祈過來,讓奶奶看看胖了沒?」葉媽媽也趕緊幫腔。

小祈骨溜溜地轉了轉眼珠,吭哧吭哧地往奶奶懷裡蹭:「爺爺好凶。」

葉老爺子被孫子噎了下,只好斂了火氣坐回沙發,瞪了老二一眼,問老大道:「小初,處分那事怎麼說?」

「還不好說。」葉初沉吟了一會兒,又說道,「這事我會上心的,爸你也別太急了,小臻一直都很好。」

「好個屁好!為了個男人,棄前途不顧,連葉家的臉都不要了!」老爺子火氣又上來了,吹鬍子瞪眼地拍桌子。

「嗚哇,爺爺好凶。」小祈立刻假哭著撲到奶奶懷裡,扭動圓滾滾的小身子,幫他親愛的叔叔解困。

葉媽媽趕緊扯了老爺子一把,怒道:「行了小點聲,嚇著小祈了!」

葉老爺子十分不忿,卻又沒法說,只好怒而起身去書房了。

葉初給葉臻遞了個眼神,兄弟倆一前一後去院子裡了。

「傷在哪?」兄弟倆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站定,葉初立刻就開問。

葉臻不自在地看向旁邊,哼哼道:「你說什麼?」

葉初臉上突然換了個十分慈祥的表情,聲音也變得十分輕柔:「小臻。」

葉臻打了個哆嗦,立刻老實地說道:「後腰。」

要知道葉初這副模樣的時候他還不認錯,那下一刻出現在眼前的就會是一個極其腹黑鬼畜的男人,然後他也會變得十分悲慘,他領教過好幾次了,是以手腳都立刻規矩了起來。

葉初對他可愛的弟弟這麼識趣十分滿意,點了點頭說:「不要緊吧?爸媽他們不知道,而且這次的事你確實做的不大好。」

葉臻搖了搖頭示意不要緊,又有些不樂意地說:「可是他被綁了,我要是去晚了他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葉初看了葉臻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你是真喜歡他?」

葉臻想了會兒,有些暴躁地抓了抓頭髮:「不知道,應該是吧,想他一直在我身邊,他不在就覺得空落落的,哪都不對勁兒。」

「小臻,」葉初看著這個有一半是他帶大的弟弟,斂了笑容嚴肅地說,「你不可能不結婚,你的另一半應該是個門當戶對大方懂事的女孩,而不是一個不知道身份來歷什麼都不懂的男孩。」

「哥!」葉臻不滿且急躁地打斷葉初,「我不喜歡女人,女人一靠近我就噁心!你怎麼也和老頭子一樣,和我說這些虛的!」

葉初繼續嚴肅臉:「小臻,你是葉家的男人,有責任有義務維護葉家的榮耀,你一直做得很好,老頭子其實心裡也很滿意,可是這件事傳出去太過難聽,葉家二少不結婚生子而要和一個男性情人在一起,爸他絕對不會讓這種遭人話柄的事發生的。」

「你若是不斷,爸那邊必然會下手,你護的了他一時,護不了他一世。作為葉家長子,我一定會站在爸的那邊。」葉初突然又笑了起來,抬手摸了摸葉臻的頭,「但是作為哥哥,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幸福。」

葉臻尷尬地避開葉初的手,低聲憤憤道:「別老摸我的頭,我都多大了,又不是小祈!」

葉初笑得溫柔:「在我眼裡你和小祈差不多。」

葉初撇了撇嘴,耳朵尖紅了起來,他嘟囔道:「說了半天你到底幫不幫我,我是不可能和女人結婚的,我得病了,女人一靠近我就噁心。」

葉初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又摸了摸葉臻的頭說:「你喜歡的人叫什麼?哪天讓我見見。」

葉臻整個耳朵都紅了,退了一點低吼道:「哥!別摸我!」

葉初失笑:「好了好了,不摸了。」

眼前的男人高大可靠,成熟有魅力,笑起來的時候令人安心,葉臻只覺得跟哥哥在一起就挺平靜美好的,他的那些孩子氣的小性子也總是無意識地暴露,他還是很喜歡這個哥哥的。

「嗯,他叫唐宋,過幾天傷好了安排你們見面。」葉臻想了想又說,「這次的事,上面是什麼意思?」

「終於想起來關心這事了?」葉初似笑非笑地看著葉臻,「還以為你要為了愛拋棄事業呢。」

「你今天怎麼這麼多廢話,不說我走了!」葉臻微紅著臉咬牙切齒地威脅。

葉初卻轉身往裡走了:「邊走邊說,跟我去廚房,今天哥親自動手,給你做好吃的。」

「我不從這吃。」葉臻站著不動,「唐宋還在醫院等我。」

葉初頭也不回:「讓小李給他送飯,你都多久沒在家吃飯了,吃了再回去。」

「不吃,我這就走了。」葉臻堅持道。

葉初回頭了,一臉慈祥和藹的笑,聲音輕柔溫軟:「小臻。」

葉臻一個哆嗦,抓狂道:「行了行了,吃就吃吧。」然後揉了把頭髮大步朝屋裡走,邊走邊掏手機給小李打電話。

此時的醫院裡。

唐宋正窩在床上看電視等顧貓貓,突然門被敲響,他立刻跳下床,跑去開門。

「貓貓!你……怎麼是你?」唐宋拉開房門卻發現站在門口的不是顧貓貓,而是很久沒見之前綁架過他還在他身上割了幾刀的劉子熙。

唐宋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帶了點敵意地說道:「你來幹什麼,有事麼,葉臻不在。」

劉子熙看著沒有之前精神,下巴上長了青青的胡茬,他淡淡地開口:「我不找阿臻,有些話想和你說。」

「什麼話?」唐宋手還握著門把。

劉子熙挑了挑眉毛說道:「不讓我進去?我覺得這些話還是不要讓外人聽見的好。」

唐宋有些猶豫。

劉子熙帶了點嘲諷:「放心,對你沒興趣了,不會碰你的。」

唐宋一想這是醫院,諒劉子熙也做不出什麼事來,於是退了兩步,把劉子熙讓了進來。

進來以後劉子熙先是在屋裡打量了一圈,然後才坐在沙發上淡淡地說:「阿臻被處分了你應該還不知道吧?」

「為什麼?」唐宋確實不知道,立刻追問。

葉臻用手指在下巴的胡茬上摸了兩下,說道:「因為你。」

「我怎麼了,什麼因為我?」唐宋問完腦袋裡突然一個閃光,想起昨晚分析的事了,「是不是他昨天本來應該在部隊呆著,卻擅自離開了?」

劉子熙目光一閃,微微點頭:「你還不是很笨。」

「那怎麼辦?能解釋嗎?」唐宋不知道這些事,試探地問。

劉子熙搖頭,目光中帶了點嘲諷:「你不是圈子裡的,很多事你都不知道,阿臻的爸爸是老司令,他哥哥是少將,他的人生軌跡其實早就定好了,他將會娶一個門當戶對有幫助的女人,鞏固兩家的地位,將葉家的勢力延續下去。」

「他作為葉家的後代,必須守護葉家的榮耀,處分這種污點是不能存在的,更別說包養男人喜歡男人這種事了,葉家老爺子厲害得很,不會坐看這種事發生,阿臻也不可能違背他的意思。」

唐宋有些暈,愣愣地看著劉子熙,半天才問道:「什麼意思,你想說什麼?」

「沒想說什麼,我來這看朋友,聽說你也在這,就順路過來看看你,」劉子熙從沙發上起身,隨意抖了抖衣袖,轉身朝門外走,「沒什麼意思,就是跟你說兩句,畢竟你們在一起了,別總沉浸在小情小愛裡,還是要互相瞭解,彼此扶持,父母親人可都等著見面呢。」

唐宋大腦突然混亂了起來,跟一團漿糊似的,思考什麼的都凝固了,他呆坐了會兒,也起身拉開門走了出去,沿著走廊恍惚地溜達著。

走過一個拐角的時候,耳邊傳來很大聲的爭執。他回了點神,勉力朝聲音來源看去,只見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帶著個三十左右的男人還有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正和一個小護士吵架,什麼血什麼錢什麼黑心的。

他站著聽了會兒,終於聽出來一個病人急需輸血,但是醫院卻說沒血,這三個人是病人的家屬,不相信這麼大醫院會沒血,於是來鬧。

小護士被逼得臉都紅了,帶著哭腔說道:「真的沒有,RH陰性AB型血太稀少了,醫院血庫裡沒有。」

RH陰性AB型血,熊貓血中的熊貓,在亞洲太少見了,是這種血型的人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唐宋突然戳了戳那個女人,說道:「要多少,我好像是這個血型。」

一瞬間,廊上所有人都看向了唐宋。

第74章 抽血

年紀大的那個女人愣了一下後立刻抓住唐宋的雙手,誠懇地說:「真的麼,真是太好了,我們一定會報答你的,時間緊迫,這邊走。」

唐宋突然被萬眾矚目了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還沒來得及羞澀就被女人拉著朝另一個方向走了,走了兩步他突然電光一閃,站住了腳步。

「等,等一下。」唐宋全身血液上湧,臉紅得要滴出血來了,他不好意思地吭哧了半天,才說道,「不好意思,我記錯了,我不是這個血型……」他忘了他已經不是原來的身體了,他現在頂著的是林裕的殼子,林裕是什麼血型他還不知道呢。

兩個女人一個男人都呆住了,紛紛震驚地瞪著唐宋,男人脫口而出:「耍人呢你?」

唐宋羞愧地擺手,十分尷尬:「不是不是,我……我記錯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年輕女人不樂意地嘲諷:「該不是不想出血吧,不會虧待你的,少不了你的錢。」

年紀大的女人抬手擋住了年輕女人的話,換了個嚴肅認真的神情說道:「孩子,我先生真的很危急,如果你是這個血型,麻煩你救救他,你想要什麼條件可以說出來,能辦到的我們一定答應。」

唐宋趕緊搖頭,這個阿姨這麼誠懇他更是愧疚了:「我不是想要條件,我是真的記錯了,太對不起了,我以為……實在是不好意思。」

唐宋說完就準備掉頭回房,都是剛才劉子熙那些話弄的,他腦子都不好用了,一團漿糊,不然也不會隨意出頭這會兒讓人家這麼失望。

年紀大的女人立刻喊了一句:「等一下!」然後示意旁邊的男人打電話。

唐宋轉頭疑惑地看著年紀大的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上前一步拉著唐宋的手說道:「我已經叫人拿支票過來了,數字隨你填,然後就去救我先生可以麼?」

唐宋先是震驚接著又是無語最後十分愧疚:「我真不是想要錢,我是真的記錯了,剛才腦子不大清醒,讓你們抱了希望真對不起。」

女人的手緊緊抓著他不放,明顯不相信。

唐宋想走也走不了,只好無奈地說:「那去驗血吧,看到結果你們就能相信了吧,你們還是趕緊想想其他的辦法吧,別因為我耽誤了他。」

等化驗單子出來的時候,唐宋只掃了一眼就拿給旁邊的女人,起身準備回去,可是腳還沒邁出去呢,他的動作就定格了。

單子上血型是什麼?!

「你看!明明就是RH陰性AB型血啊,你到底什麼意思啊,我爸等著輸血呢,你這邊又拖又鬧的,都說了給你錢了,你還想怎麼樣。」年輕女人湊過頭瞥了一眼,立刻就喊開了。

唐宋不可置信地回身把那張單子抽過來,盯著那幾個字反反復複地看了幾遍,呆住了,這麼稀少的血型又讓他碰上了,林裕竟然也是這個血型!難道他重生在林裕的身體裡是因為他們都有著同樣的血型?

年紀大的女人和藹的神情也有些掛不住了,起身遞了張支票給唐宋,催道:「既然已經確定了,麻煩你救救我先生吧。」

唐宋回了神,決定先不管林裕血型的問題了,把支票推回女人的手裡,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地說:「沒想到這個身體……走吧去哪抽血?我不要錢,先救人吧。」

唐宋也沒去看他要救的是誰,就徑直被引著去了抽血室。抽血的過程中,他的思緒又開始不受控制地亂竄。

他還是唐宋的時候,就十分老實,從來不和人打架也不參與鬥毆,因為小時候院長曾經嚇唬他說他的血和熊貓的血是一樣的,打架受傷了就會流血,別人看到他的血就會把他抓走關起來吃掉,所以他很聽話的做個乖寶寶。

長大以後他知道了他的血型確實是個熊貓血,也知道院長的話都是騙小孩子的,可是性格已經定型了,他已經是個眾人眼裡聽話又文靜的男孩了,雖然骨子裡其實隱隱有點躁動地因數。

這點躁動在十一歲那年釋放了一次。

那次他和班裡的小朋友們跟著老師一起去春遊,期間一個跟他比較要好的小姑娘看上了一個估計也是來春遊的不知道哪個學校的挺帥挺有氣質的小男孩,於是早熟的小姑娘拉著他一起前去表白。那個男孩冷著臉站的遠遠的,面無表情地聽完小姑娘的話,然後點了點頭就要走。小姑娘隱隱有點女漢子的架勢,立刻甩開他的手就沖過去抓男孩的衣服,男孩突然白了臉後退,嘴裡有些驚恐地說滾開,同時旁邊沖出來一個男孩子把小姑娘推到了地上。

事情發生得太快,他只來得及跑過去扶起小姑娘。小姑娘不在意地一拍屁股,又要衝過去抓男孩的衣服,男孩臉色更白,一邊嘟囔著什麼一邊扭頭就跑,旁邊那個男孩子則攔住了小姑娘的路並說她不要臉。

小姑娘突然哭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很生氣,上前與那個男孩理論,男孩趾高氣昂十分不屑,他突然就動手了,估計那聲不要臉觸動了他某個記憶。他從沒打過架,只憑本能胡亂地揮手踢腳,直到老師聽到動靜過來拉開他們。

那天他被老師批評了,還通知了館長,雖然館長沒有說他,可他還是覺得很難過,那個男孩的那個眼神,還有那句不要臉都像極了小時候的那個女人,冷冰冰的讓他想哭。他想起來每次問爸爸的時候,那個女人仇恨厭惡的眼神,還有刻薄惡毒的話語,他覺著很孤獨。

唐宋看著紅色的液體順著細細的管子,從自己的身體裡流到一個袋子裡,精神開始恍惚。

他一直都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直到那天葉臻把他抱在懷裡,他想起來之前他們兩個在一起生活的日子,雖然那時候還沒有相互喜歡,但是他第一次隱隱有了家的概念,他覺得有些開心。可是下一刻他又想到劉子熙剛才的話,劉子熙說葉臻的軌跡早就定好,說葉臻將要娶一個能幫助他的女人,說葉臻的家人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

他覺得更恍惚了,他應該怎麼辦呢,他已經知道他喜歡葉臻了,可是他們還沒有在一起多久,就要面臨殘酷的現實,無奈地分開嗎?

旁邊的女人嘰嘰喳喳地也不知道在說什麼,真是吵死了,女人果然是個聒噪的動物,幸好他不喜歡女人了,可是如果他不能和葉臻在一起了,他應該再去喜歡誰呢?他還能再喜歡上女人嗎?

眼前有點暗,天黑了?這麼快?葉臻怎麼還沒回來?他到底去哪了,他現在好想讓他抱著,一起說說話啊。

他最後的意識是耳邊響起了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

唐宋暈倒了,周圍的人都慌了,小護士手忙腳亂地拔了針頭,給唐宋喂糖水。

一個少年推開眾人扶著唐宋喊:「唐宋!怎麼了,醒醒!」

小護士立刻止住少年的動作,說道:「別晃他,可能是血液流失過多大腦供血不足。」

「那怎麼辦?!」

「你是誰啊?在這咋呼什麼,小護士,血抽好了麼?」旁邊年輕女人一聽挺麻煩,不想耽誤時間,於是出聲催促道。

少年正是顧貓貓,他到了醫院在病房裡沒看到唐宋,問了半天才找到這來,一進來就看到唐宋倒下去的畫面,心裡突地一緊。

顧貓貓冷著臉看著那個女人:「就是你們吧,非要逼他抽血,不願意就強迫,他根本就不適合一次性抽這麼多血,還有你,」顧貓貓轉向小護士,「你們是怎麼做檢查的,他心臟不好,又受了傷,這時候讓他一次性出這麼多血出了事誰負責!怎麼做醫生的!」

顧貓貓長得很可愛,平日裡一看就是個招人喜歡的小兔子,這會兒竟然散發出冷冽強大的氣場,把屋裡的幾個人都鎮住了。

年紀大的女人率先打破僵局,她依舊一副誠懇的神情說道:「你是他的朋友吧,實在不好意思,我們也是救人心切,既然已經這樣了說什麼也是沒用,先扶他去休息吧,我們還得把血送去手術室,等我先生醒了,我們一定會和他當面致謝。」說完打了個眼神,示意倆孩子拿著血袋跟她出去。

年輕女人哼了一聲,扭著小腰走了。

顧貓貓沒空理會這幾個人,趕緊叫人把唐宋弄回了房間。

葉臻好不容易從家脫身,帶著老頭子的怨氣十分不爽地回了醫院,結果進了門並沒有出現嬌羞的小白羊撲入他懷裡的場面,反而映入眼簾的是有些焦急地坐在床邊的顧貓貓和一動不動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唐宋。

「怎麼回事?」葉臻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兩步跨到床邊查看唐宋的狀態。

顧貓貓站了起來,微微皺了點眉頭說道:「心臟不好,失血過多,大腦供氧不足。」

「心臟不好?為什麼會心臟不好?有危險麼?」葉臻太陽穴突地一跳,立馬追問道。

顧貓貓搖了搖頭只答道:「應該沒有。」

葉臻松了點氣,先放過了心臟不好的問題又問了一次之前的問題:「怎麼回事,誰弄的?」

顧貓貓把他知道的給葉臻說了一次,葉臻沒說話只點了點頭,又看了唐宋一會兒,轉身朝門外走。

雖然沒說話,但是顧貓貓卻在葉臻的眼睛裡看到一絲戾氣,那個眼神讓他都覺得有些冷。

第75章 乾爹

唐宋醒過來的時候顧貓貓已經走了,葉臻坐在旁邊看書。

唐宋暈乎乎的有點搞不清狀況,扒拉了兩下葉臻手裡的書說:「你竟然還看書,看的什麼書?」

葉臻挑了挑眉:「醒了?」

「啊,」唐宋撐著床坐起來,眼前黑了會兒,半天才緩過來,隱約想起來之前的事,呆呆地說,「你知道嗎,林裕和我的血型一樣。」

葉臻冷哼一聲:「誰讓你去做好事的,以後給我老實點。」

唐宋看了看針口,又去看葉臻:「我是不是暈了?血出多了?」

葉臻抬手勾著唐宋的下巴,湊上去啃了一口有些蒼白的唇,不滿地說:「你的血只能給我喝,以後不許再幹這種事,也不許去獻血,聽到沒?」

唐宋推了葉臻一把,紅了點臉:「現在幾點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有點餓了。」

葉臻本想親親摸摸幾下,門口卻突然傳來敲門聲,他十分不悅地應了句:「誰啊?」

門被推開了,之前的那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沖唐宋說道:「你沒事吧,我爸醒了,想見見你。」

葉臻冷笑一聲站起身來抬了點下巴說:「想見就自己過來,怎麼著,還讓虛弱的救命恩人過去?」

唐宋伸手拉了拉葉臻的衣服,不明白葉臻怎麼這麼大火氣,過去就過去麼,沒什麼大不了的啊。

男人怔了一下,隨即也嘲諷道:「你是誰,沒跟你說話。」

葉臻瞇了點眼,散發出一股冷氣,隨手拍掉唐宋的爪子:「這裡還輪不到秦氏地產的人囂張。」

男人聽到葉臻的話後微微一頓,然後仔細打量起眼前的人和這個房間來。這個病房不是什麼豪華VIP病房,屋裡也沒見什麼值錢的東西,葉臻的臉也生的很,他沒什麼印象,屋裡門口也沒見有什麼人,估計這人就是撐個氣勢,不是什麼大來頭。

於是男人撣了撣衣角,不屑地隨口道:「不知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你還不配知道。」葉臻本來就很不爽,面前這男的還仗著有點小錢就目中無人,極其囂張,他要真想弄倒秦氏,也不是什麼難事。

男人卻覺得葉臻是說不出名頭,更堅定了葉臻虛張聲勢的想法,於是輕蔑地笑了笑,不理會他了,轉而沖唐宋點了點頭說:「這會兒有空麼,跟我走一趟吧。」

「好吧。」唐宋抓了抓頭髮,有點想看看這個跟他血型一樣的人是個什麼人。

「不許去!」葉臻一把按住唐宋,讓他回床上躺著,又沖男人抬了抬下巴,「叫老頭子親自過來,不然免談。」

葉臻穿著休閒的衣褲,遮住了結實的肌肉,外人只能看出不錯的輪廓,所以這個男人做了個愚蠢的舉動:他走過來推了葉臻一把。

推的時候還順口說道:「沒你的事,一邊去。」

葉臻雖然後腰傷了,手上功夫還在,當然不可能任這種貨色推他,只一個擒拿就抓住了男人的胳膊並扭到身後,嘲道:「好好的動什麼手呢?」

男人呲牙咧嘴地威脅了兩句,發現葉臻不吃這套,終於軟了下來說道:「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別動手。」

葉臻這才松了手,隨意地晃了晃脖子。

唐宋一直坐著沒吭聲,畢竟是這個男人先出手想去推葉臻,他其實也挺生氣的,而且這男的說話就是不好聽,之前還說他耍人呢,讓他吃個教訓好了,順便瞟了葉臻一眼,好帥。

男人軟了點語氣和唐宋說道:「老爺子還不能下床,很想見見救他的人,當面感謝一下,你要是不忙,就跟我去一趟吧。」

唐宋點了點頭,戳了戳葉臻說:「我去一下吧,很快就回來。」

「不行!」葉臻不知道為什麼十分堅定。

唐宋沒轍了,妥協道:「那你和我一起去吧。」

不待葉臻說話,那男人就十分沒眼色的說:「老爺子只讓請你一個。」

唐宋暗暗翻了個白眼,這人怎麼這麼愚蠢,哪有這麼說的,葉臻肯定要發飆。

果然葉臻冷哼了一聲,眼睛微瞇,十分不屑。

唐宋趕緊湊到葉臻耳邊安撫道:「別生氣,他要知道你的身份肯定得哭著喊著求著想見你呢,這男人傻了吧唧的不懂事,走吧跟我一起去一趟,當是散步了,屋裡坐了一天,悶死了。」

耳邊的熱氣弄的人癢癢的,葉臻那股子氣就消了大半,側頭親了唐宋一口,笑道:「原來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說話?」

唐宋推了葉臻一把下床穿鞋,倆人都沒發現對面那男人眼都直了,嘴巴也張開了。

男人看了看形勢,暫時妥協了,心裡安慰自己是帶這個男人去見見世面,讓他看看什麼是有錢人,別太囂張,自己只要打個電話就能推平了他的家。

路上唐宋扯了下葉臻開始咬耳朵:「你剛說什麼秦氏地產,他們姓秦?」

「嗯,外地一個地產商,還算有錢。」葉臻也湊到唐宋耳邊咬道,順便舔了一口。

唐宋嚇了一跳,趕緊朝四周看看,推開葉臻怒目而視。

葉臻心情好了很多,把手搭在唐宋肩膀上,慢悠悠地跟著男人走。

唐宋試圖把葉臻的胳膊弄掉,葉臻側過頭威脅道:「再不老實就從這辦了你。」

到地方的時候,唐宋特意看了下,這個病房果然是傳說中的豪華VIP病房。除了那個病床以外,獨立衛生間,沙發,躺椅,液晶電視,空調,麻將桌之類的,應有盡有,簡直就像是酒店。

唐宋暗暗咋舌,醫院竟然有這種地方,他原來壓根就不知道,住個院而已這大套間弄的,不知道一天要多少錢呢。

男人暗暗得意,仔細地盯著倆人的表情,唐宋一副驚歎的樣子,他很滿意,再看葉臻,卻是十分平淡,男人沒來由一陣不爽,他從小就被圍著捧著奉承著,這會兒突然有個對他富二代身份不屑的,手腳還挺厲害的,他覺著有點堵。

之前的那個女人起身迎了上來,拉著唐宋的手帶到病床前,給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子看,和藹地笑道:「就是這個孩子。」

唐宋看向床上的人,這個大叔五十來歲的樣子,臉上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只是眉目還很硬朗,帶著殺伐決斷的霸氣。

大叔臉色還有些蒼白,勉力沖唐宋笑了下,說道:「我刀口還沒好,就不起來了,多謝你了小夥子,我叫秦連峰,你叫什麼名字?」

唐宋說不上為什麼,心底深處對這個初見的蒼白的老頭子有很大的好感,他也笑了笑說道:「我叫唐宋。」

秦連峰抬起點手,示意女人把唐宋的手交到他手裡,待握緊後才又笑道:「好名字,唐突地問一句,你父母在近旁麼?」

唐宋搖了搖頭:「都不在。」

「你是一人出來打拼?」秦連峰頓了頓又問道。

唐宋神色黯了下,立刻又打起精神道:「我是從孤兒院長大的。」

「既然這樣,我有個請求,」 秦連峰眼睛微微一亮,說道,「我想認你做乾兒子,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接受我這個老頭子?」

不待唐宋說話,那個男人和年輕的女人已經先出聲阻止道:「爸!」

唐宋嚇了一跳,他雖然對這個老頭子十分有好感,但是也不用上來就認乾爹吧,況且這應該是兒子和姑娘的倆人反應這麼劇烈,可能是怕他搶財產,有錢人的家庭很混亂的,他可不想摻和一腳。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拒絕,老頭子就威嚴地打斷兒女的話,然後又看向唐宋,露了點笑意:「你不用急著回答,老頭子見你第一眼就很喜歡,突然冒出這個想法,別嚇著你了,沒什麼別的意思,你如果喜歡老頭子,願意認我,我會把你當親兒子看的,如果不願意也不要緊,就當多個叔叔吧。」

男人和女人的臉色變了,什麼叫親兒子,財產也要分給他一份?這種半路來的小子就因為出了點血,就要分走一部分他們的家產?這太可笑了!

倆人對視一眼,決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女人率先發話了:「爸,你都這麼說了人家還怎麼好意思拒絕啊,別強人所難嘛。」

男人接話道:「就是,爸你既然喜歡他,沒事多見見面也就好了啊,犯不著非得收什麼乾兒子啊。」

年紀大的女人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沒說。

唐宋十分尷尬,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扭頭看向葉臻。

葉臻卻是冷笑一聲道:「他還不稀罕你們那點錢。」

男人和女人同時色變,心裡卻是暗舒口氣,不過嘴上依然說道:「什麼錢不錢的,他救了我爸,給多少錢都是應該的。」

葉臻眉毛一挑:「既然這樣,那就先拿個三五千萬的過來吧。」

男人嘴巴沒管住,當即嘲諷道:「你是誰啊,跟你沒什麼關係吧。」

「秦子航!」秦連峰突然出聲,不悅地訓斥道,「怎麼說話的!」

眼看老頭子臉色沉了下來,男人和女人都噤聲了。

葉臻伸手攬過唐宋說道:「等你們內部商量好了再來說什麼認不認的,我們就先回去了,他可是為了救你大出血,暈了半天剛醒過來的。」說完也不再理會這一家各種心思的,扭頭往門口走。

唐宋也覺著氣氛不大好,於是點頭道:「秦叔叔,我們就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秦連峰也是剛醒,有些虛弱,也點了點頭說:「去吧,我說的話你考慮考慮。」

唐宋只好點了點頭,跟著葉臻走了。

第76章 忘年

回到房間後,唐宋坐在床上愁苦地看向葉臻:「你說我答不答應啊?」

葉臻眉毛一挑,扒拉開唐宋的衣服領子,去摸那手感不錯的鎖骨:「你敢。」

唐宋扭了扭身子,繼續愁苦地說:「其實我也不是很想,可是我覺著那老爺子還挺親切的,第一眼就覺著挺親的。」

葉臻側了點身子,讓手能順暢地伸進去揉弄唐宋的乳尖,嘴裡霸道地說:「親什麼親,親我就行了,不許親別人。」

唐宋又扭了扭身子,舔了舔嘴巴說:「不如我答應了吧,那個老爺子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我去分點財產,這樣我就是有錢人了,我就可以甩了你,再去找個好的,你說怎麼樣?」

葉臻嘴角微勾,整個人邪魅起來:「你可以試試。」說著右手上移,托起唐宋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

唐宋「唔」了一聲閉上眼,又睜開一點,抬手摟住葉臻的脖子,有些生澀地迎合起來。

舌頭在口腔裡相互糾纏,偶爾掃過牙根的時候,帶起一陣顫慄。葉臻撩起唐宋的衣服下擺,手伸進去在他的小腹輕輕摩挲。

唐宋喘息漸粗,眼神迷離,隨著葉臻的手躺倒在床上,腦袋卻被一個硬東西咯了一下。

他清醒了一點,輕輕推了葉臻一下,示意暫停,抬手去摸那硬硬的東西,結果發現那是他的手機。

「我的……手機怎麼……會在這?」唐宋還帶著親吻窒息的餘韻,說話有些喘。

葉臻沒吭氣,拿過唐宋的手機,隨手朝旁邊一仍,就要繼續。

唐宋哭笑不得,沒了繼續的興致,抬手推開葉臻,坐起身來說道:「貓貓……是不是來過?我記得我早上給他打了電話的,你見到他了沒?」

葉臻哼了一聲表示不滿,示意唐宋看他的某處。

唐宋盯著鼓起來的小帳篷紅了臉道:「不做了不做了,傷都沒好,不能做的,啊對了,我要給貓貓打電話。」說著就要下床去旁邊拿手機。

葉臻霸道地按住唐宋,不讓他下床,說道:「不許去,你把我弄起來了,得負責消火。」

唐宋紅著臉怒道:「是你自己先動手的,關我屁事!」

葉臻只按著不放,一臉不高興,唐宋沒辦法,只好像那天一樣,用嘴巴幫葉臻解決。不過這次時間特別長,唐宋的下巴都要酸掉了,好不容易弄出來以後直挺挺地躺床上喘粗氣去了,把給顧貓貓打電話的事給忘了。

葉臻得意洋洋地把唐宋的手機打了個靜音,塞到外套裡去了。

第二天中午吃完飯,葉臻表示有事要出去一趟,唐宋一個人十分無聊,想起來秦老爺子了,想去打個招呼又不想見那倆年輕人,十分猶豫。

正猶豫的時候,那個叫做秦子航的年輕男人又來了,一臉不豫加戒備地說道:「你有時間麼,老爺子說你要是沒事的話去和他聊聊天。」

唐宋十分不爽,他壓根就沒想過覬覦秦家的財產,這男人卻一臉防小人的表情,真令人不爽,於是他決定去和老爺子聊天,還要聊得風生水起開懷大笑親密無間,氣死這群小氣鬼。

老爺子今天氣色不錯,看到唐宋進來就笑著拍了拍床邊,示意唐宋坐過來,又沖其他人說道:「你們出去吧,我和小夥子聊聊天。」

年輕女人立刻說道:「瞧你說的爸,聊什麼也讓我們聽聽唄,還有什麼背著我們的小秘密不成,我們得在這照顧你啊,都出去了有事總不能讓客人動手吧。」

這女人特意加重了客人倆字,提醒唐宋立場,秦子航也附和道:「就是啊爸,這樣對客人也不禮貌。」

唐宋好囧,說話不要這麼明顯好不好,他都聽出來了,這老爺子肯定也能聽出來啊,也不知道老爺子看著自家兒女在外人面前這番做作是何感想。

果然老爺子怒道:「什麼客人不客人的,都出去!」

倆人只好瞪了唐宋一眼,帶著旁的幾個人出去了。

唐宋十分尷尬,自己好心救個人沒想到竟然捲入財產糾紛,哦雖然還沒有捲進去,但是這個情況已經和要爭家產一樣了,弄得他跟個不懷好意的賊似的。

老爺子和藹了下來,拉著唐宋的手笑瞇瞇的,儼然一個慈祥的長者,半點不見片刻之前的威嚴怒氣,他說道:「小唐啊,老頭子活了這麼久,該經歷的該享受的都嘗過了,卻比年輕的時候更怕死,你這次救了我的命,我全部身家都給你也不過分。」

唐宋駭了一跳,連忙擺手要說自己不要錢,老頭子卻示意他別說話,繼續說道:「我年輕的時候為了事業負了一個女人,現在想想十分後悔,錢物都不是什麼有意義的東西,只有兩情相悅的感情才最美好。這些年裡我對嵐文好,對兩個孩子好,一部分是出於愧疚和補償,她和孩子沒等到我的愛,我不能再負了跟著我的人,但是那種激烈銘心的情感不在了。我那兩個孩子都是不成器的,整天就算計著我的錢,昨天見到你的時候,突然覺著親切,想到了年輕時候的愛人,小唐啊,以後沒事就來陪老頭子說說話吧,老頭子一個人寂寞的很啊。」

唐宋斯巴達了,這老頭子什麼情況啊,上來就沖他抖了個驚天大秘密出來,他要是還想著一撇二清的,不會被滅口吧。

秦連峰看唐宋傻乎乎的樣子,眼裡閃過一絲笑意,繼續開口道:「我秦家產業不在這裡,但是弄幾套房子給你還是可以的,你喜歡哪裡的房子,老頭子叫人給你辦去。」

唐宋終於從斯巴達中回神了,趕忙擺手道:「不用不用不用,我就是順手活了點血,你真的不用這樣的,我還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沒事的時候我就來陪你聊天,答謝什麼的就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秦連峰點了點頭,沒再繼續這個問題,換了個話題說道:「你聽過老人與海的故事麼?」

唐宋是學文的,《老人與海》這本書當然看過,於是點了點頭。

秦連峰就開始發表自己的見解和感受,唐宋從沒聽過這種言論,十分新奇,和老頭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起來,甚是投機。

門外秦子航和他妹妹臉色陰沉,對視著商量對策,秦子航說:「子音,你打電話叫人去查查這個叫唐宋的人的來歷。」

秦子音點頭:「我已經叫人去查了,哥,你打算怎麼辦?」

秦子航瞇了點眼睛,陰沉著道:「老頭子年紀大了,腦子不靈光了,竟然讓個外人進來分家產,要不是不清楚遺囑內容,這次就讓他躺著自生自滅了。」

秦子音扭頭看了眼周圍,湊近秦子航小聲道:「遺囑是誰負責?實在不行偽造一份,把原來的替換了。」

秦子航想了想,緩緩說道:「不是很清楚,老頭子一直藏的很好。」

秦子音跺了跺腳:「難道就任老頭子胡來,讓一個外人來分家產?」

秦子航看了妹妹一眼,眼裡閃過一抹狠厲:「不行就找人做了那小子。」

不知道被人盯上了的唐宋正興高采烈的和秦連峰討論文學問題,沒想到這個老頭子博學的很,什麼都知道,唐宋只覺著越聊越投機,越聊越相見恨晚。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唐宋才十分不舍地走了,和老頭子約好明天再來。

葉臻沒一會兒也回來了,帶了唐宋喜歡吃的食物,唐宋胃口大開,吃的肚子圓滾滾的,和五個月了似的。

吃完倆人看了會兒電視聊了會兒天,然後在葉臻美其名曰消食的名頭下,倆人互相擼了兩發。

後來的日子裡,除了葉臻不出去或者顧貓貓過來以外,唐宋都竄到老頭子的房裡和老頭子忘年聊。老頭子不但和唐宋聊文學,還聊生活聊工作聊八卦,反正就是什麼都聊,而且還很有見地,直把唐宋聊得手舞足蹈。

唐宋從小就沒父親,這個老頭子讓他隱隱有了父親的依戀,所以到出院這天,唐宋來和老頭子告別的時候,心裡頗有些不舍。

唐宋遞給秦連峰一個小盒子,紅了點臉揉了揉鼻子說道:「秦叔叔,我今天就出院了,來跟你告個別。後天就是耶誕節了,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希望你能喜歡。」

秦連峰帶著笑意接了盒子,卻不打開,促狹地說:「讓我猜猜,這裡面是……別針?嫌我老頭子話多,送個別針把老頭子嘴巴縫上,對不對?」

「啊?」唐宋呆了,趕忙擺手,「不是啊。」

秦連峰哈哈大笑,打開盒子,看到裡面躺著一枚精緻的折迭書簽,衷心地歎道:「謝謝,我很喜歡。」

唐宋很高興,羞澀地抓了抓頭髮,說道:「那我就走了,再見秦叔叔。」

「等等。」唐宋走到門口的時候,秦連峰開口了,唐宋疑惑地轉身,「還有什麼事嗎?」

秦連峰看了唐宋一會兒,緩緩說道:「那天說的事,你考慮好了麼?你願意認我當乾爹麼?」

唐宋為難地看著秦連峰,不知道怎麼拒絕才能比較不傷這個老頭子的心。

秦連峰又道:「我們不是聊的很投機麼,你就打算這麼走了,再也不見叔叔了?我知道你不在乎錢,但我秦家好歹也有點名聲,做了我秦家的兒子,有些事能方便很多,比如找你的親人。」

第77章 離別

這段時間的聊天,唐宋也把自己的情況和秦連峰說了,老頭子知道唐宋還是有些在意想找親生父母的,於是拋出了這個誘惑。

唐宋看著秦連峰說道:「秦叔叔,我也很喜歡你,和你聊天很開心,我們可以常聯繫常見面啊,這點應該不會因為我認不認你就改變吧,你安心養病,他還在等我,我走啦,下次見。」

秦子航和秦子音對視一眼,松了口氣,秦子音上前一步說道:「爸,他既然不願認就算了,反正你想和他說話的時候把他接來就好了啊,但是爸,有件事我們一直沒敢告訴你,怕你接受不了……」

秦連峰有些疲憊,把小盒子妥帖地放好,才淡淡地說:「什麼事?」

秦子音打了個眼色,秦子航一副難以啟齒的神情開口了:「我那天去叫他的時候,看到他……他和屋裡的那個男人……親吻。」

秦連峰目光一凝,沒說話。

秦子音添油加醋道:「他是個同性戀啊爸,和男人摟摟抱抱的多噁心啊,而且聽說同性戀都有愛滋病的,這樣的人進了我們家會對名聲不好的……」

秦連峰有些不耐地打斷:「行了,這事以後不用再提了,都出去吧,我想休息了。」說著就朝枕頭上一躺,把眼睛閉上了。

秦子航示意秦子音可以了,又說了句:「那我們先走了爸。」就帶著秦子音出了房間。

秦子音瞥了緊閉的房門一眼,壓低聲音道:「哥,現在怎麼弄?那小子沒認,應該不能再分我們的家產了吧?」

秦子航卻是搖頭:「誰知道老頭子會不會抽風,在遺囑裡把那小子加進去,就算是外人,只要活著,只要遺囑裡寫了,也能分到的。」

「那怎麼辦?」秦子音恨恨地說,「也不知道老頭子犯什麼病,竟然和這種人看對眼。」

秦子航沉默了會兒,看向房門道:「照原計劃來。」

唐宋要去看顧貓貓,順便收拾點自己的東西,因為要搬回去和葉臻住了,葉臻還有點事,放下了唐宋就走了,說好完事來接。

唐宋把電腦和小本之類的必要的收拾好裝到背包裡,去沙發上坐著和顧貓貓說話。

唐宋揉了揉鼻子,有些愧疚地說:「不然,不然你也和我們一起住吧,你一個人太孤單了。」

「噗。」顧貓貓瞬間噴了,前仰後合了半天才說道,「葉臻會殺了我的,難道你想你們親熱的時候讓我旁觀麼?」

唐宋唰的漲紅了臉,吭哧道:「貓貓你怎麼學壞了……」

顧貓貓曖昧地湊到唐宋臉前,舔了舔嘴巴說:「還是說你想和我做,讓葉臻旁觀?」

唐宋臉紅透了,推開顧貓貓佯怒道:「貓貓!」

「哈哈哈!」顧貓貓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抬手擦了擦眼角又加了一句,「有了新歡不要舊愛,你可真狠心吶。」

唐宋無語了,怒道:「我和你說正經的呢,你和我們一起住吧?」

顧貓貓又笑了半天才坐正身子,認真地說:「不了,你沒事過來看看我就行了。」

倆人又說了半天,有營養的沒營養的,照顧自己出來聚會之類的,葉臻打電話過來說他往這邊走了一會兒就到了,唐宋揉了揉鼻子站起身,把包背上,又問了一次:「貓貓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嗎,你身體又不好,一個人住我有點不放心。」

顧貓貓笑嘻嘻地湊上前道:「你看你果然是捨不得我嘛,那你不要走了,留下來和我住吧,我的技術不比他的差呢。」

唐宋推開顧貓貓的臉,紅著耳朵尖憤憤然道:「我走了!」說完就飛快地下樓了。

顧貓貓目送唐宋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斂了笑關上門,有些迷茫地朝沙發走,沒等他坐下就看到唐宋的手機躺在茶几上。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抓起手機順手抄了個外套就跑了出去。

唐宋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撞上了一個男人,他的注意力正放在晚上吃什麼上,沒仔細看,只隨口說了句不好意思,但是下一刻這個男人突然一把拽住他說道:「小兔崽子,你最近跑哪去了!」

唐宋這才把清蒸鱖魚紅燒鴨頭趕出去,看向這個男人,疑惑地說道:「你認錯人了吧,我不認識你。」

男人看起來快五十了,很瘦,有些黑,頭髮糟亂,眼眶深陷,但是隱隱還能看出一點年輕時的好皮相來,身上散發出一股子味道,不知道是多久沒洗澡了。

男人揪住唐宋不放,冷笑著說:「跟老子玩這套,少廢話,把錢拿出來!」

唐宋有點怒了:「你是誰啊,放手,我不認識你。」

男人嘴裡不乾不淨地罵道:「不認識,你連你老子都不認識,你他媽還認識誰?樓上那個小白臉?有錢養小白臉,沒錢孝敬你老子?快著點,別逼老子動手!」

唐宋有點轉不過彎來了,這男人莫非是,莫非是,林裕的爸爸?!

這該怎麼叫,他要順著林裕叫這個男人爸爸?不說他叫不出口,就這男人現在這狀況他也不想叫,上來就罵,看這樣子八成不是個賭徒就是吸毒了。

唐宋一邊試圖掰開男人抓著自己的手一邊說道:「你別激動,你先放開我,你是……我是……你,你要多少錢?」

「你是我爸」「我是你兒子」這類的話唐宋問不出口,想想算了,這個男人眉眼隱隱有點像林裕,八成就是林裕的爸爸了,自己占了人家兒子的身體,沒照顧人家父母不說,既然上門要錢了,能給點就給點吧。

「哼,你個死兔崽子,還算有點良心。」男人不爽地哼哼了兩聲,松了點手勁,但是沒放開,怕人跑掉,「先給我拿個十萬。」

還不待唐宋說話,身後就傳來一個聲音:「別給他!」

倆人扭頭看去,顧貓貓手裡抓著什麼小跑過來,臉上表情略有些憤怒。

男人看到顧貓貓,立刻罵道:「我們爺倆的事,輪不到你插嘴!」

顧貓貓忍著怒氣紅了眼睛沖唐宋說道:「別給他,他整天只會喝酒賭錢,還打人,林裕的媽媽已經被他打殘了!這些年他各種問林裕要錢,還差點把林裕賣給那些人!」

男人雖然覺著顧貓貓對著林裕說林裕很奇怪,但是也沒工夫深究,只惡狠狠地嘲諷道:「那又怎麼樣,我打我老婆,賣我兒子,管你屁事,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還不就是一脫了褲子給人操的賤貨,整天勾引我兒子不說,還敢管到老子頭上了,小心老子找人做了你!」

唐宋一聽就怒了,使了勁推開男人,說道:「你怎麼這麼說話,貓貓是我朋友,才沒有什麼勾引,你再這樣我報警了!」

男人一聽也怒了,抬手就給了唐宋一個耳光,罵道:「老子白養你這麼多年了,竟然幫著個婊子罵老子!我還沒嫌你和男人在一起敗壞家門,你到說起我來了,真忘了誰是老子了!」

葉臻的車開了進來,正好看到男人打唐宋的一幕,臉色立馬沉了下來,拉開車門兩步上前一腳把男人踹到地上,冷冷道:「你是什麼東西,敢動我的人。」

唐宋本來很生氣,可是看到葉臻一腳下去男人就捂著肚子臉色蒼白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也顧不得自己了,趕緊拉住葉臻小聲道:「你別衝動,其實沒什麼,他是林裕的爸爸,把我當成林裕了,來要錢的。」

葉臻抬手摸著唐宋的右臉,有些心疼地問:「他為什麼打你?」

唐宋搖了搖頭,不知道怎麼說。

葉臻有些上火,還想再踹兩腳,讓眼疾手快的唐宋給攔住了:「別踹了,你不知道你那腳勁有多大,再踹兩腳就踹死了,你還得蹲牢房。」

葉臻冷著臉道:「蹲不了。」說完就要抬腳踹。

唐宋拼命地攔住說道:「好了好了我沒事你別踹了,他也不知道我不是林裕,而且怎麼說也是我占了林裕的身體,就這樣吧,給點錢就算了吧。」

「給什麼錢?」葉臻冷靜了點,攬著唐宋問道。

「不能給!」顧貓貓出聲了,「他就是個無底洞,你給他他也是拿去賭,他把林裕折騰的還不夠慘麼!」

唐宋看顧貓貓眼睛發紅,抬手摸了摸他的眼角小聲說道:「你別難過了,都是我不好。」

顧貓貓搖了搖頭沒說話。

葉臻一聽就知道這男人是個賭徒,來找他兒子要錢來了,想了想,朝小李交代了句,上前一步輕輕踢了男人一下示意他聽著:「給你二十萬,以後不許再出現在他們面前,如果讓我知道你再糾纏他們,就不是給你一腳這麼簡單了。」

說完接過小李遞來的卡,扔到男人身上,轉身摟著唐宋要走人。

男人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抓著卡點頭哈腰了兩下,轉身跑了。

唐宋還在安慰顧貓貓,抓著葉臻的手示意他等一下。

葉臻俯身親了親唐宋的額頭,說道:「車裡等你。」然後拿過唐宋的背包朝車走去。

顧貓貓看著唐宋微紅的耳朵尖,想著剛才葉臻護著唐宋的樣子,突然有些頹然,他悄悄地把手裡的手機關了機,然後遞給唐宋道,扯了個笑容道:「你的手機,整天丟三落四的。」

唐宋「啊」了一聲,把手機裝進兜裡,又傻笑了下說道:「這不是有你在嘛。」

「嗯。」顧貓貓輕輕應了一聲,說道,「快回去吧,你們要好好的。」

唐宋點了點頭要走,又想起來吃飯的事,回身問顧貓貓道:「對了,你晚上吃什麼,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顧貓貓努力扯了個曖昧的笑道:「這麼捨不得我?那就別要葉臻了,跟我過吧。」

唐宋又紅了點臉,怒哼道:「不管你了,我走了,白白!」

顧貓貓朝唐宋揮手,直到再也看不見車的影子了,才轉身找了個花壇坐下。茫然地發了會兒呆,他從兜裡掏出自己的手機,編輯了條短信發給唐宋:「唐宋,你要幸福,連帶著我和林裕的份一起,葉臻對你不錯,你們要好好的,我走了,再見。」

發出去以後他把手機關了機,上樓簡單收拾了下,打了個車朝機

第78章 與無關的番外

葉臻今天很高興,因為今天不但是他的生日,而且還是哥哥葉初從外地回來的日子。

由於任務的原因,哥哥已經有一年多沒回來了,上次見面還是他剛升少尉的時候。

父親不怎麼關心他,母親讓他心裡有疙瘩,從小到大,只有這個哥哥讓他有家人的感覺,讓他想依賴想親近。

葉臻早早的從部隊出來了,回家洗了個澡換了身帥氣的衣服,然後去機場等葉初。

葉臻臉蛋好身材棒,衣服穿在身上襯得人更俊朗,他只隨意地倚在出口,就令周圍的小女生尖叫不已。

葉臻不爽地皺眉,女人這種生物真是吵死了,要不要這麼大聲,注意點場合好麼。

就在他被煩得想踹人的時候,葉初拉著個箱子出來了。

「你快看那個,那個,剛出來那個!好帥!天,我要暈過去了怎麼辦!」

「啊啊真的好帥,他還朝剛才的帥哥走去,哇他們抱一起了!!!!!」

幾個小女生湊在一起犯花癡,其中一個擦了擦鼻血就要衝上去拍照,被旁邊尚有理智的姐妹拉住了。

葉臻和葉初抱了一下以後,就催著葉初趕緊走:「快走哥,我真受不了那些人了,吵得我頭都疼了。」

葉初側頭看了一眼那幾個女生,紳士的笑了笑。

「啊啊啊他沖我笑了你們快看!!」葉初身材長相都不比葉臻差,個子還要更高一點,這麼一笑,險些把鼻血女生迷暈過去。

葉初把胳膊搭在葉臻肩膀上,半推半攬地和葉臻往外走。

身後傳來鼻血女生高亢的尖叫:「我敢打賭那個溫柔的一定是攻!那個冷酷的是受!」

葉臻腳下一滑,差點就要衝過去揍人了。

葉初莞爾,湊近葉臻的耳朵吹了口氣,笑道:「說我是攻呢。」

葉臻對葉初怒目而視,惡聲惡氣道:「攻你妹!」

「我哪有妹,就一個寶貝弟弟,攻了你?」葉初看著葉臻紅紅的耳朵尖好笑,又吹了口氣。

葉臻一把推開葉初,帶著發紅的耳朵尖飛快地朝停車場走了。

車裡坐定,葉臻斜覷著葉初,從鼻子裡哼道:「沒什麼要給我的麼?」

葉初當然知道今天是葉臻的生日,不然也不會提前完成任務在今天飛回來,而且早八百年就把給寶貝弟弟的禮物準備好了,但是這會兒卻不拿出來,而是逗弄道:「給什麼?」

葉臻臉色微紅,冷哼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葉初撐著胳膊,湊近寶貝弟弟勾著唇角道:「什麼日子?我回來的日子啊。」

葉臻有點小失落,哥哥竟然不記得他的生日了,但是他才不會說出來,只垂了眼咬了咬牙就去打火,不打算理這個可惡的人了,虧他還特意來接他。

葉初伸手按住葉臻的手,湊得更近些緩緩道:「這麼久沒見我了想我麼,嗯?」

葉臻猛地推了葉初一把,把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加速的小心臟解救出來,怒道:「滾開,我要開車了。」

葉初看著自家寶貝弟弟黑著個臉,強忍著委屈的樣子,抬手揉了揉他的頭髮,失笑道:「開個玩笑,哥哥怎麼會不記得你的生日呢,禮物早就準備好了,回去再給你。」

葉臻依舊唬著臉不理會,嘴角卻微微翹了點弧度,洩露了此時的心事。

回到家後,葉臻發現父母都不在,只有一個阿姨在打掃衛生。

葉臻邊換鞋邊問道:「張媽,就你一個人?」

張媽接過葉初的行李箱,溫柔地笑了笑說道:「大少爺回來啦,老爺夫人突然有事出去了,要很晚才回來,讓我向二少爺轉達一下,今天不能陪你過生日了,明天再補上。」

雖然跟父母關係不是很好,雖然沒多期待父母一起過,但是葉臻還是有些失落,但是面上沒表現出來,只淡淡地「嗯」了一聲示意他不在意。

葉初揉了揉自家弟弟的頭髮,沖張媽說道:「張媽你先回吧,今天不用打掃了。」

張媽擦了擦手道:「那我去給你們做飯,想吃什麼?」

葉初看著自家弟弟黑著個臉跑去看電視,想了想說道:「不用了,我做就好。」

張媽看了看葉臻,也笑道:「行,二少爺平時就跟大少爺最親,你們兄弟倆好好說說話吧。」

等張媽走了,葉初才走到葉臻身前,俯了點身子拍了拍葉臻的臉蛋道:「今天哥哥下廚,想吃什麼,哥哥給你做,嗯?」

葉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委屈,想到了小時候被孤零零扔在家裡的情況,那時候也是只有哥哥從外面跑回來陪著他。

「隨便做吧,什麼都吃。」葉臻有些難過地推開葉初,扭頭上樓去了。

葉初寵溺地搖了搖頭,往廚房去了。

葉臻回房就趴在床上,不知不覺竟然睡過去了,等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打了個哈欠踢踏著拖鞋,有些暈乎地下樓去了。

樓下一片黑暗,連點聲音也沒有,葉臻心裡咯登一聲,開口喊道:「哥?」

沒人回答,葉臻有些慌,又喊道:「哥?你在哪?」

等他摸索著沖下樓後,突然某處響起輕微的打火聲,一點火光從某個方向升起,然後大片的光亮蔓延開來,照亮了那一處角落。

葉臻就著光亮看清了情況,餐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菜,中間一個蛋糕,蛋糕上插著花燈蠟燭,葉初站在旁邊微笑著看他。

葉臻慢慢走過去,輕聲叫道:「哥。」

葉初咳了兩聲,紅了點臉開始唱生日歌。

葉初臉蛋好,身材好,脾氣好,口才好,身手好,各項都好,只有唱歌這點,五音不全的令人髮指。

葉臻聽著奇怪的生日歌從那人口中蹦出,終於忍不住笑了。

葉初唱完以後假裝凶巴巴地訓斥:「不許笑,還不過來許願吹蠟燭!」

葉臻的心情突然很好,反正從小就只有哥哥陪著他對他好,這會兒只要有哥哥在就行了,管其他人做什麼。

等葉臻吹完蠟燭,葉初把燈打開,讓葉臻坐在位子上後,又去拿了瓶酒。

兄弟倆喝酒吃菜聊天,從小到大的,開心的不開心的,糗的得意的,只覺無比開懷。

不知道過了多久,倆人已經從桌旁轉移到沙發上了,葉初坐著,葉臻斜倚著葉初的肩膀,不清不楚地哼道:「我的,禮物呢?」

葉初側頭看著葉臻近在咫尺微紅的臉,看著他微薄卻性感的唇,看著他由於發熱扯開衣領露出的鎖骨,突然動了動脖子在葉臻的臉上親了一下。

葉臻剛開始沒反應過來,等想坐起身的時候,葉初已經把他壓在了沙發上。

葉臻微微掙扎了下,有些疑惑地問:「哥你幹嘛?」

葉初把臉湊到葉臻跟前,輕輕笑道:「你猜。」

葉初說話的時候嘴裡帶了點酒氣,噴在葉臻的臉上癢癢的。葉臻發現葉初的眼神有些幽暗,聲音也帶了點性感的沙啞,他突然心頭有些慌亂,又掙了掙說道:「先起來,你壓著我難受。」

「小臻。」葉初一直壓著葉臻不動,半天突然出聲道,「你喜歡哥哥麼?」

葉臻只覺心跳聲一點點變大,有些不敢直視葉初的眼睛,他撇開眼睛看向旁邊,嘴裡嘟囔道:「不喜歡,你先起來,壓死我了。」

「不喜歡?為什麼不喜歡,嗯?」葉初把葉臻的手拉到頭頂按著,騰出一隻手來捏住葉臻的下巴,讓葉臻看著自己。

葉臻的手被拉到頭頂,兩腿被葉初壓住,下巴還被葉初捏在手裡,這樣弱勢的姿勢讓他有些難堪,可他和葉初動手從來沒贏過,這會兒掙扎了幾下也掙扎不開,只好妥協道:「喜歡,我騙你的,你先起來啊好重,快被你壓死了。」

葉初笑了起來,湊到葉臻耳邊咬了一口,說道:「有多喜歡?」

葉臻的身子突然繃住了,耳朵上傳來的感覺讓他有些顫抖,他有些慌了,開始用力掙扎,嘴裡喊道:「哥你做什麼,再不起來別怪我動手了。」

葉初輕輕笑了下,朝葉臻耳朵裡吹了口氣道:「想和哥哥打架,嗯?」說完又把頭移到葉臻的脖子附近,開始用舌頭舔那突起的喉結。

葉臻腦子有些空白,喉結被又舔又咬的,讓他整個聲音都顫了起來:「哥你到底想幹什麼?!」

葉初抬起頭,看著葉臻的眼睛,舔了舔嘴唇,扯出一個迷人的笑:「想幹你。」

葉臻傻掉了,完全不明白葉初在說什麼,只呆呆地看著他哥哥,不敢相信地問:「什麼?」

屋裡溫度很高,之前的酒意上湧,葉初有些急躁,不想再這麼不鹹不淡下去了,他開始解葉臻的扣子,把手伸到裡面揉搓。

葉臻一個激靈,開始發力,手腳開始動作,最終還是抵不過葉初的力量。

葉初摟著葉臻,壓了點欲望,有些難過地說:「小臻,你不喜歡哥哥麼?」

葉臻靠在葉初懷裡,感覺到結實的胸膛,有力的心跳,耳邊是灼熱的呼吸,葉初的眉眼突然在腦海裡生動起來。哥哥,一直對他很好,他,喜歡哥哥。

可是從沒想過會發生這種情況。

他感覺到葉初放在他腹部的手上的溫度,火熱的讓他有些暈眩,胸腔裡心臟怦怦亂跳,耳邊是葉初有些難過的沙啞嗓音。

葉臻側頭去看,看到葉初有些淡的薄唇,因為酒意染上了紅色,他想起來小時候有一次他生病了,不想吃那苦藥,葉初就含了些在嘴裡,喂給他,說一人一半,陪著他一起苦。

他突然咬了上去,聽到耳邊葉初的抽氣聲,十分解氣地哼了兩聲。

葉初朝後仰了仰頭,抬手扳過葉臻的臉,定定地看了會兒,突然狠狠地吻了下去。

倆人都是初吻,但是葉初卻比葉臻技巧高了很多,葉臻沒一會兒就有些喘不上氣了,抖著嗓音推開葉初。

倆人對視著喘了一會兒,又瘋狂地親了起來。

葉初把葉臻的衣服解開,右手在他的身上四處游走,葉臻乳尖被揉捏著,小腹升起一股火。

褲子解開,葉初用手覆上葉臻已經硬挺的某處,滑了兩下突然拿起杯子裡的酒,澆在了那傢伙上面。葉臻哼了一聲,想去摸摸,卻被葉初拉住手按在腦袋旁邊。

葉初技巧地來回擼動,左手繞過葉臻後背揉搓他的左胸,口中舌頭不停地侵犯著葉臻的口腔。

葉臻有些失神的呻吟,聲音卻被堵在嘴裡出不來,只有嗚嗚的聲音逸出來飄在空氣裡。

沒擼一會兒,葉臻就泄了出來,葉初放開葉臻,看了看手上的白濁,壞心地放到葉臻嘴邊,笑道:「嘗嘗?」

葉臻臉色發紅,瞪著葉初不說話。

葉初又笑,突然伸出舌尖,把手上的都舔進嘴裡,然後又低頭親上葉臻的唇,把舌尖上的東西送到了葉臻嘴裡。

「好吃麼?」葉初抬起頭問道。

葉臻紅了臉不說話,推了葉初一把就要起身,葉初卻把手伸向葉臻的後面,舔了舔嘴唇道:「這就走了?哥哥怎麼辦?」

葉臻哼哼道:「自己解決。」

「那可不行。」葉初一把將葉臻按在地上,分開他的雙腿,盯著那嫩紅的穴口瞧。

葉臻十分羞澀,想併攏雙腿又抵不過葉初的力氣,只顫了嗓子道:「別看。」

葉初用手指摸了摸褶皺,後悔地說:「早知道剛才把那些抹這上面了。」

不過下一刻他就發現了新的東西,他抬手抹了把蛋糕上的奶油,然後手指抵在後穴上笑道:「這個不錯,我進去了。」

葉臻有些害怕,身子緊張地繃了起來,葉初俯身親吻葉臻,溫柔地說:「別怕,我會很輕。」

手指進入的時候,一種微疼的異物感讓葉臻有些掙扎。葉初不停地安撫葉臻,親吻他的眉毛眼睛嘴角,低沉著嗓音說著情話,手指輕輕的一點點的來回擴張。

等到手指進入三根的時候,葉臻有些受不住了,紅了點眼睛推著葉初道:「難受,拿出去吧。」

葉初不說話,只仔細地在甬道裡尋找突起。

當葉臻渾身猛地一顫的時候,葉初才松了口氣,親了親葉臻的額頭,說道:「乖,一會兒就好了。」

手指來回滑動,時而擠壓那點,葉臻的某處又昂揚了起來。

感覺葉臻適應的差不多了,葉初終於把手抽出來,扯下褲子,把自己那已經腫脹得快要爆裂的傢伙抵在葉臻的穴口處,摩挲著一點點往裡進。

那傢伙比手指粗多了,葉臻皺起眉頭喊疼。葉初隻進了個頭就停住了,心疼地不停親吻葉臻的唇。

葉臻看著葉初忍得發紅的眼睛,咬了咬牙哼道:「快點進來。」

葉初胸口一熱,低頭狠狠地吻住葉臻的唇,手上挑逗著葉臻的乳尖,下麵一點點緩緩的推進。

等到葉初終於進的差不多的時候,他才放開葉臻,溫柔地問:「還疼麼?」

葉臻還有點疼,但是沒有說,只搖了搖頭。

葉初已經有些忍不住了,快要爆開的欲望讓他渾身都燥熱得厲害,他親了親葉臻的嘴角,說道:「那我動了。」

葉臻點了點頭閉上眼,抓住旁邊的衣服,準備忍受疼痛。

葉初一點點緩緩地動著,盡最大的努力不讓葉臻太難受,直到葉臻眉頭鬆開,喘息漸重,他才籲了口氣笑道:「舒服了麼?」

葉臻紅著臉不說話,冷不防被葉初用力一頂,「啊」的呻吟出聲。

葉初知道葉臻開始舒服了,於是不再擔心,反而起了戲謔的心思。他一邊擺腰頂撞一邊把手指擠進葉臻的嘴裡,問道:「爽麼?」

葉臻只緊閉著眼不說話,不敢看葉初也不敢發出聲音。

葉初用手指逗弄著葉臻的舌頭,俯身湊在葉臻耳邊輕笑道:「喜歡哥哥麼?」

葉臻還是不吭氣。

葉初眉毛一挑,突然快速大力地頂了幾下。葉臻憋不住聲音,「啊」地叫了出來。

葉初咬著葉臻的耳垂道繼續笑道:「大點聲,忍著做什麼。」

葉臻使勁揪著衣服,含著葉初的手指忍住呻吟,他覺著有些丟臉。

葉初一邊用頭部摩挲著葉臻體內的突起,一邊用手在葉臻的某處來回滑動,雙重刺激讓葉臻身子繃了起來,嘴裡的聲音也控制不住了。

「慢點……啊……」葉臻難堪地求饒。

葉初壞笑著問:「喜不喜歡哥哥,嗯?」

葉臻覺著身體熱得厲害,難受得他想哭:「喜歡……啊……哥哥……」

葉初隻覺著葉臻用這種聲音叫他哥哥的時候,有種難言的刺激,他差點射了出來。

聲音啞得厲害,葉初眸子幽暗著問:「喜歡哥哥幹你麼?」

前列腺被緩緩研磨,那處被來回揉捏,再加上葉初的話,葉臻被刺激的又一次射了出來。

後庭的驟然縮緊讓葉初猝不及防,也跟著射了出來。

葉初趴在葉臻身上喘息,看著葉臻濕潤的眼角,微張的薄唇,心裡的感情越發膨脹。

他從葉臻身體裡退出來,又扶著葉臻靠在自己懷裡,一邊揉著葉臻的頭髮,一邊歎息著念道:「小臻。」

葉臻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恨恨地拉著葉初的手放到嘴邊,一口咬了下去。

葉初看著葉臻羞澀憤憤的樣子,又起了反應,他來回攪動著手指,嘴裡調戲著道:「還這麼有勁,哥哥沒把你乾爽麼?」

葉臻有些惱怒地把葉初的手往外推,沒想到平日裡溫柔的哥哥竟然喜歡說這種話,他簡直要暈過去了。

葉初側頭湊到葉臻耳邊啞聲道:「想讓哥哥再幹你一次麼?」

葉臻噌地一身體燥熱起來,他不敢抬頭只沒氣勢地怒道:「滾。」可是他的某處卻顫顫巍巍地挺立了起來。

葉初瞟見那小傢伙後笑了,懲罰地咬了口葉臻的耳朵道:「真不誠實。」然後將葉臻翻了個身,輕柔又霸道地開始了新一輪佔有。

第79章 見家長

今天出院,再加上通了心意兩情相悅,而且馬上就要回到溫暖的小窩同居,兩人離了顧貓貓那直奔酒店吃大餐,其間唐宋還被葉臻灌了一口酒。

葉臻想著唐宋的酒量和上次一杯酒後的情況,沒敢讓他多喝,畢竟一會兒回去做的時候還是要互動才有趣。

於是兩人吃的肚子溜圓後又回到家裡開始折騰,葉臻憋了很久折騰的厲害,唐宋被做的渾身癱軟手腳無力,眼睛都睜不開了,別說去摸一摸兜裡的手機了。

直到第二天泡了個澡後開始收拾家的時候,唐宋才想起來有件事忘和顧貓貓說了,於是去找外套裡的手機。

手機是關機狀態,唐宋等信號一出來就迫不及待地撥顧貓貓的號,那邊卻提示關機,唐宋鬱悶地放下手機,卻突然聽見來短信的聲音。

來信署名顧貓貓,他打開看了以後,整個人都傻掉了。

呆了一會兒他突然起身往外沖,沖了兩步停下來給葉臻打了個電話,但是響了很久葉臻都沒有接,唐宋胡亂抓了把頭髮,拿起外套就出門打車奔顧貓貓家去了。

家裡沒人,唐宋每個屋都找了一遍,只發現顧貓貓平時用的某些東西不見了,於是唐宋一邊不停地撥顧貓貓的號一邊又奔出去攔住一輛車朝機場走。

唐宋腦子有些空白,到了機場就光滿機場溜達了,還頂著眾人看神經病一樣的目光各種喊顧貓貓的名字。不知道找了多久,在他有些呆愣地坐在椅子上的時候手機響了。萎靡地跟葉臻講了這件事,在被葉臻點撥後才跳起來去找工作人員查一下旅客資訊。

唐宋一邊等一邊後知後覺地回想剛才葉臻說啥了,好像什麼開會沒聽見,又什麼帶個人過來接自己,什麼跟什麼啊都,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顧貓貓為什麼突然走了,昨天去的時候還好好的,約好了沒事就一起出來扯淡,眨眼竟然就不見了!

於是他開始發揮他身為一個寫文的人應有的天馬行空的YY技能了。

是不是貓貓的病到了晚期,將會出現掉頭發肌肉萎縮眼眶凹陷等一系列影響形象的事情,而貓貓不想讓自己看到他狼狽的樣子,讓自己只記住他最美好的樣子?但是自己是絕對不會嫌棄他的啊,他們是多麼好的機油啊,他怎麼能這麼不相信自己呢,怎麼能這麼不相信他們的友情呢!

還是說有人脅迫貓貓,用各種理由脅迫他,比方說不發這條短信就會砍死誰誰誰的。但是誰會這麼幹啊,貓貓平時也不怎麼和人交往,就算交往也都是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啊,不可能會出現這種事吧。

這麼說莫非是哪個傢伙看上了貓貓,但是貓貓不願並且把自己祭出來當擋箭牌試圖打消那人的想法,但是沒想到那人說出什麼砍死自己就可以了吧之類的,貓貓沒辦法只好離開這裡並且怕連累自己還不跟自己直說?

貓貓不可能喜歡上別人的,所以跟別人私奔這種可能直接PASS,貓貓對林裕的感情那麼深,就算自己跟別人私奔貓貓也不可能跟別人私奔的好嘛。

呸呸呸,什麼比喻,唐宋趕緊晃了晃腦袋拍了拍臉,他唐宋是個有節操的孩子啊,扔掉葉臻跟人私奔神馬的,應該也做不出來的好嘛。

工作人員打斷了唐宋的YY告訴他說顧貓貓飛去米國了,本來這個工作人員是不給唐宋查的,旅客資訊據說是私人資訊不能隨意公開,但是唐宋厚顏無恥聲淚俱下地表示自己是貓貓的堂哥,在尋找離家出走的弟弟,最終成功地打動了工作人員,騙到了貓貓的資訊。

今晚是平安夜啊,唐宋呆呆地看著機場大廳裡的巨大聖誕樹,十分後悔昨天沒告訴貓貓今天有個禮物要給他,本想給他驚喜的,沒想到自己先驚了。

坐了不知道多久,葉臻打電話示意唐宋出來,他們在停車場了。

唐宋出來的急,沒穿嚴實,這會兒只拼命縮縮著,恨不得把自己團成個球全都塞進羽絨服裡。

人冷的時候大概會想些溫暖的東西或者火熱的畫面來刺激身體,唐宋不知道為什麼竟然猥瑣地想到了啪啪啪,因為啪啪啪的時候真是滿身的出汗啊,汗流不止啊。

這麼說來果然啪啪有助於減肥啊,因為光脫水就能脫掉好多啊,以後做的時候得在旁邊放壺水,做一會兒就喝點補充補充,省的皮膚乾巴巴不好了。

紅了臉好不容易找到車,唐宋還沉浸在葉臻邊喝水邊啪啪的畫面裡,心不在焉地拉開後車門,利索地跳了上去,抽了抽鼻子頭也沒抬地說:「你每次都做那麼久不覺得乾巴麼?以後做的時候在旁邊放個壺水吧。」

說完他就差點咬掉舌頭,馬丹啊,車裡不是只有葉臻啊,還有個司機好嗎,他竟然當著司機的面說以後做的時候放壺水吧……吧……吧,真是人幹事啊!他剛才不是還在傷心顧貓貓的事嗎,怎麼轉眼會想到和葉臻啪啪啪的事啊!一定是被葉臻做多了腦子都變猥瑣了,以後沒臉坐車了人幹事啊!

葉臻臉黑了,咳了兩聲低聲道:「胡說八道什麼呢,前面坐著那是我哥,快打招呼。」

轟隆一聲,天雷滾滾。

唐宋機器般地一點點轉動腦袋,看了一遍又一遍,眼睛眨了一下又一下,前面副駕真的坐了個人,還是葉臻的哥哥!!

唐宋整個人呈現斯巴達狀態,被葉臻戳了一下才回神,乾巴巴地笑道:「哥哥你好,我是唐宋。」

哥哥你妹啊,唐宋咬著舌頭淚流滿面地在心裡數著奔騰的草泥馬。這是葉臻的哥哥啊,傳說中的見家長啊,他竟然和家長的第一句就是以後做的時候在旁邊放個壺水吧,呵呵呵這特麼人幹事啊!

葉初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只從後視鏡裡對著唐宋笑著點了點頭,禮貌地說道:「你好。」

從機場到酒店的路上,唐宋整個人處於空白狀態,完全不知道葉臻和他哥哥說了什麼,還有自己回答了什麼,他暫時忘掉了顧貓貓的事,滿腦子都是第一次見家長卻在家長面前說出以後做的時候在旁邊放個壺水這句話,真恨不得老天降下一道雷劈死他。

「小唐喜歡吃什麼?」葉初客氣地諮詢唐宋的意見。

唐宋依舊僵硬且乾巴巴地笑:「我都可以,我不挑食,哥哥你點就好。」哥哥你妹啊,怎麼哥哥又出來了!

葉臻看不下去了,黑著個臉沖葉初說了句「去個洗手間」就把唐宋拽走了。

洗手間的隔間裡,葉臻把唐宋壓在門上,臉色不善地問:「你跑什麼神,之前怎麼跟你交代的?」

唐宋心虛地垂下眼不敢吭氣,半天又抬了點眼皮小聲地問道:「他會不會覺得我很蠢,不讓咱們在一起了?」

「你也知道你很蠢?」葉臻看唐宋這樣,氣就消了點,捏著唐宋地下巴嘲道。

唐宋欲哭無淚:「那怎麼辦,我該怎麼補救?都怪你老做老做的,我平時從來不會說這種話,今天第一次說竟然就被你哥哥給撞上了,都怪你!」

葉臻另一隻手突然在唐宋下面捏了一把,把唐宋嚇了一跳,忙不迭地去扯葉臻的手,氣憤地說:「你幹嘛!」

「哼,」葉臻冷哼一聲,威脅道,「自己笨竟然還怪我,再說我就從這辦了你。」

唐宋趕緊點頭示意自己不說了,隨即又哭喪著臉道:「你倒是說怎麼辦啊,你哥他是不是不喜歡我,我該說點什麼做點什麼啊。」

包間裡。

唐宋一副乖巧淑女的樣子坐著,不時地說些什麼這個菜好吃阿臻你多吃點,那個湯不錯哥哥你多喝點,但是每次說完以後他都會使勁地閉一下眼以免不小心由於惡寒抖身子:阿臻這個叫法真是太噁心了好麼!

葉初是幹什麼的,唐宋這點小動作他看得一清二楚,也不說破,只笑著拉家常,一會兒問問唐宋的父母,一會兒問問唐宋的工作,一會兒問問唐宋的喜好,一會兒又問問唐宋葉臻有什麼缺點。

唐宋一邊回答一邊YY小媳婦被婆婆問話的場面。

葉臻只覺著額頭青筋隱隱亂跳,終於在看不下去的時候插了進來,問葉初小侄子還好嘛,嫂子還好嘛,明天耶誕節他還準備了禮物給小侄子。

唐宋趕緊低頭扒拉飯,心裡吐槽葉臻水準也沒好多少。

一頓飯戰戰兢兢莫名其妙地吃完了以後,葉初表示還有事就先走了。臨走的時候拍了拍唐宋的肩膀笑了笑,什麼也沒說就鑽進打電話招來的自家車走了。

唐宋松了口氣,有些癱軟地倚在葉臻肩膀上,愁苦道:「他肯定十分不喜歡我,唉,今天真是個倒楣的日子。」

葉臻卻沒唐宋那麼悲觀,勾著嘴角把唐宋往懷裡一摟,邊朝車走邊說道:「今晚平安夜,想去哪玩?」

唐宋有點提不起精神來,顧貓貓不告而別,葉臻的哥哥還不喜歡他,前途真是一片黑暗啊,雖然前幾天他的版稅到手了,他已經有一筆小錢了,他可以吃喝不愁的過個幾年了,可是他還是不開心。

葉臻側頭咬了唐宋耳垂一口,輕笑道:「快說,不說就直接回家做,做到明天早上。」

不說做還好,一提做唐宋又想到了「以後做的時候在旁邊放個壺水吧」,呵呵呵,真是人幹事啊,於是唐宋笑嘻嘻地看著葉臻,然後重重地在葉臻腳上踩了一把。

第80章 孤兒院

因為今天平安夜,葉臻給小李放了假,自己開車載著唐宋去孤兒院,後備箱裡堆滿了給孩子們帶的禮物。

幾個小時前,唐宋踩了葉臻一腳以後,突然想起來很久沒回孤兒院了,於是就問葉臻要不要去看看,葉臻一想反正也沒什麼事,就跟著去一趟吧。

於是倆人去了商場喪心病狂地採購了一大車玩具禮物後,氣喘吁吁地踩著油門奔向了一個不起眼的孤兒院。

唐宋從副駕跳下來,揉了揉鼻子沖葉臻道:「就是這了,我先去敲門。」

葉臻也開了門下來,交叉著長腿倚在車身上,心裡突然有一點點緊張。唐宋在孤兒院長大,這裡的人應該就算是唐宋的娘家人了吧,他們這剛見完那家又跑來見這家的,真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沒一會兒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過來了,葉臻趕緊站直身體,朝前走了幾步。

唐宋有些羞澀地喊了一聲:「院長。」

院長禮貌地點了點頭,打開了門說道:「你好,有什麼事麼?」

唐宋剛要撲上去給院長一個大大的擁抱的胳膊僵在了空中。

院長這是不認識他了?

他只是大半年沒回來了而已,變化這麼大麼?

唐宋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臉,說道:「院長,是我啊,唐宋啊。」

院長臉上現出疑惑的表情,上下打量了唐宋一會兒說道:「我們見過麼,雖然和我家孩子重名,但是我不認識你啊。」

葉臻突然想起來了,上前兩步按住唐宋的肩膀,沖院長微微一笑道:「我們是唐宋的朋友,唐宋去外地出差了,記掛著你們,就托我們來看看,順便把聖誕禮物給孩子們。」

唐宋也瞬間明白了,他現在頂著林裕的殼子,臉是林裕的臉,院長當然不認識他了。他暗暗歎了口氣,有些難過。

院長點頭笑道:「原來是宋宋的朋友,快進來吧。」說著就打開大門,讓葉臻把車開進去。

葉臻拍了唐宋幾下,示意他別傷春悲秋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還是該幹啥幹啥吧。

唐宋默默抽了兩下,扯出個笑臉陪著院長朝裡面走:「唐宋經常跟我們說這的事情,我也總想過來瞧瞧,正好今天有空,就來滿足下心願順便把禮物捎過來。」

院長對這個第一次見的小夥還挺有好感的,和藹地指點著周圍給他介紹。

孩子們都在大院中間玩,突然進來一輛車,都好奇地停了手裡的事看著。

葉臻從車上跳下來,面無表情地和一群從二歲到十五歲年齡不等的小屁孩兒們大眼瞪小眼。

一個年級稍大點的女孩小聲朝旁邊的女孩說道:「好帥啊。」

但現在院子裡挺靜的,所以這個小聲其實沒多小,基本上所有人都聽見了,於是場上出現了四種反應:

第一種,年紀不太小的女孩們,已經明白了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帥哥比醜男更能讓她們心跳加速臉蛋發紅,於是紛紛扭捏羞澀起來,是為心動。

第二種,年紀有些小的女孩們,還不明白同性相斥異性相吸,這個帥帥的哥哥能對她們產生什麼樣的誘惑和影響,於是求知欲旺盛地諮詢姐姐們,是為好奇。

第三種,在場的所有男性小同胞們,不約而同地感到了外來的危機,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臉蛋十分好看的男人吸引了場上所有女性們的目光,讓本來圍著他們轉的姑娘們集體冷落了他們,令他們本能地感到不爽,是為嫉妒。

第四種,葉臻本人,看著眼前的情況,看著姑娘們崇拜欽慕的眼神和小子們敵視不屑的目光,嘴角微抽,是為無語。

於是男孩們開始紛紛高冷地說什麼一點也不帥啊,我長大了也比他帥很多啊,帥有毛用啊又不能當飯吃啊,只是長得好點也許是個草包啊之類之類的。

姑娘們當然不樂意,紛紛反唇相譏說什麼看你這矮個子吧長大了也趕不上人家高,就你這滿臉大痘還想跟帥哥一教高下真是笑掉大牙,帥怎麼沒有用帥很有用我們就是喜歡帥的之類之類的。

年紀小的不太懂的就跟著起哄,為同為女性的姐姐們吶喊助威。

於是唐宋和院長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麼一副混亂的畫面。

唐宋跑過去兩步問葉臻:「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葉臻無辜地抽著嘴角,長得帥不是他的錯,啥也沒幹啥也沒說就引起一場不見血的戰爭也不是他的錯,一切都是天妒紅顏啊。

院長說了幾句示意大家安靜,然後又介紹唐宋和葉臻。

「這個也挺好看的。」早熟的小女生們又開始對唐宋指指點點交頭接耳。

男生們又開始反擊說什麼唐宋長的娘娘唧唧的一看就是個軟腳蝦,什麼你們真膚淺隨便來個人都覺得長的好看,什麼聲音一點都不威武霸氣沒有男子漢氣息之類之類的。

於是大家又開始吵鬧。

唐宋目瞪口呆。

葉臻幸災樂禍地說:「我可是一句話沒說,你還說了句話呢。」

唐宋還有些不能接受地說:「我上一次來的時候他們還不這樣啊。」需知孩子們都對唐宋的臉看習慣了,而且唐宋本來長的就不是多麼驚世駭俗令人嫉妒的臉,這會兒來了倆新鮮面孔,還都是帥的要死漂亮的過分的,當然要區別對待了。

唐宋無語了會兒,看院長在那教育孩子們,轉身示意葉臻跟他去扛禮物。

當幾大袋禮物散在地上的時候,孩子們都不說話了,骨溜溜地在能看到的東西裡尋找自己想要的,就等院長一聲令下好上去搶回自己被子裡。

院長示意唐宋說,於是唐宋笑嘻嘻地說了一通,然後一聲「a!」就拉開了搶東西序幕,想當年他也經常跟著大家一起搶。

唐宋看了會兒孩子又看向院長,院長頭髮已經花白了,雖然梳得很利索,但是還是感覺到老了,唐宋有些難過,小時候他最黑暗的日子裡都是院長陪著他開導他。

唐宋跟葉臻說想和院長聊聊,葉臻了然地點了點頭,示意去吧,但是要早去早回,老公還在這對著一群小屁孩呢。

唐宋沒敢把自己重生這種完全令人無法相信的事告訴院長,怕院長受不了,只能說自己也是個孤兒是從別的孤兒院長大的,然後代入地和院長聊起來。

院長也很喜歡這個小夥子,把他當自己的孩子一樣說著話。

等倆人說的差不多的時候,才發現葉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孩子們圍住了,不但有女孩子,連男孩子也一臉崇拜地望著葉臻,完全沒有他剛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劍拔弩張的氣氛。

唐宋不敢相信地抹了把汗,這個世界變化太快了,他老人家已經有些適應不了了。

葉臻雖然瞪眼冷哼惡聲惡氣的,但還是打消不掉孩子們的熱情,而且唐宋還眼尖地發現葉臻的耳朵尖紅紅的。

院長笑瞇瞇地看著眼前的畫面,突然問唐宋找物件了沒,連這種話都問出來了,可見院長是真把唐宋當自己孩子了。

葉臻耳朵尖,立刻就看向這邊。

唐宋本來沒想說自己和葉臻的關係,怕院長和孩子們接受不了,討厭他們,但是看到葉臻的眼神,想起來葉臻都把自己的事告訴家人了,心裡一暖,就紅了點臉說:「嗯,這個就是。」

葉臻十分滿意,臉上卻十分不屑,只是耳根突然紅透了。

院長十分平和,沒有反感沒有歧視,只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很配。」

葉臻身邊的一個早熟的小姑娘終於擠到了男神面前,吧唧親了葉臻一口,然後紅著臉扭著衣角吭哧,吭哧了半天出來一句:「我喜歡你,等我長大了嫁給你吧。」

葉臻身子一僵表情呆滯,不知道該說什麼。

女孩子們起哄又推攘,紛紛往葉臻身邊擠準備親一口表白,好長大後做這個帥哥的新娘。

唐宋看葉臻那嘴角抽搐的樣簡直想仰天長笑,真是太好玩了。

院長搖了搖頭笑著上去解救葉臻,葉臻趕緊脫身朝唐宋靠過來,往唐宋身上一掛,無語地說:「現在的小孩太早熟了。」

葉臻在唐宋脖頸裡蹭了蹭,看著天邊的夕陽回憶道:「我小時候很害怕女孩,女孩一靠近一碰我我就渾身發抖,說話也不受控,弄哭了好多人,那時候子熙總是跟著我,趕走那些試圖接近我的女孩。」

唐宋也回憶道:「你這麼一說我小時候好像也見過類似的情況,那次我們去春遊,跟我挺好的一小姑娘去和一個不認識的男孩表白,還抓了那男孩的衣服,那男孩突然白著臉跑了,還沖出來個新的男孩把小姑娘推倒了,我還和那男的打了一架。」

葉臻突然直起身子,臉色古怪地看著唐宋。

「咋了?」唐宋在葉臻眼前晃了晃手,疑惑道。

葉臻沒說話,半天突然笑了笑,低頭在唐宋側臉親了一口。

唐宋大窘,趕緊推開葉臻,朝孩子們那邊瞟。

又待了會兒,唐宋謝絕了院長的好意,和葉臻往回走,其實主要是照顧自家男人的情緒,畢竟是倆人認識並且在一起的第一個平安夜,還是想靠在一起看雪看月亮看流星,從人生哲學談到詩詞歌賦的。

於是倆人吃了頓平安大餐後,就手牽手的去了電影院。在情侶包間裡,葉臻雷達般掃視了一圈後,倆人抱在一起摩挲著彼此的身子,在葉臻的喘息和唐宋的呻吟中從精神上水乳交融地看雪看月亮看流星,從人生哲學談到詩詞歌賦了。

第81章 結束啦

生蛋節,老天爺高興地撒了些雪下來應景,唐宋懶洋洋地裹著被子扒拉著窗戶看外面,盤算著等葉臻從部隊回來後去哪過節。

沒想到葉臻回來的時候卻說要唐宋和他一起回家。

唐宋低頭扒拉著被角吭哧:「你家聚餐我去什麼啊,你去吧,我自己出去吃就行。」

葉臻在唐宋的後頸上摸了把道:「你是我老婆,當然得一起去。」

唐宋繼續低頭摳被角:「不了,你家人肯定不會想看到我的。」

葉臻挑了挑眉,手裡突然一捏:「早晚都得見,快起來穿衣服。」

唐宋磨磨唧唧吭哧吭哧的,坐著不動彈,葉臻說了半天看唐宋還是不動彈,於是冷笑一聲動手了:扒掉唐宋裹著的被子,手指直接戳向後面的小洞。

唐宋昨晚被折騰了好幾次,這會兒後面還有些難受,眼見葉臻又往裡戳,嚇得趕緊躲。

葉臻按住唐宋,手指屈伸地刮弄腸壁,威脅道:「走不走?」

唐宋折騰了半天掙不開也躲不了,身子已經開始發熱,再這樣下去又得做了,只好委屈巴拉的妥協。

葉臻又欺負了唐宋兩下才哼哼著收手,趾高氣昂地指點唐宋穿哪身衣服。

葉臻帶著唐宋去商場買了些東西,又給葉初打了個電話,然後才拉著唐宋往老爺子家走。

老爺子本來在逗弄小孫子,看到葉臻帶著個男人回來臉立刻就黑了,差點就拍案咆哮,忍了半天才只冷哼了一聲。

唐宋跟著葉臻把東西放在老爺子面前,緊張地捏了捏手指,開口道:「叔叔阿姨好。」

老爺子連眼皮都沒掀,只從鼻子裡擠出了個哼的聲音。

葉媽媽倒是點了點頭,沖葉臻說道:「小臻,這是你朋友?」

葉臻拉著唐宋朝一處坐了,「嗯」了一聲。

「小夥子叫什麼名字?」葉媽媽明知故問道。

唐宋被這場面弄的十分尷尬,悄悄掐了把手心答道:「我叫唐宋。」

小祈骨碌著大眼睛瞅著小叔叔和沒見過的男人努力思考,半天得出結論:這個沒見過的男人是小叔叔的弟弟!

於是在老爺子冷哼一聲要說點什麼的時候,小祈開始搖晃老爺子的腿:「爺爺爺爺,小祈要去,院子裡,堆雪人。」

老爺子的話給堵了,當即眉頭一皺,說道:「叫你爸爸陪你去。」

「爸爸媽媽,都在,做吃的。」小祈執著地晃著老爺子的腿。

老爺子看了葉臻一眼,說道:「讓你小叔陪你去。」

小祈瞅了小叔一眼,骨碌著眼睛道:「喜歡爺爺,爺爺陪我。」

葉媽媽笑著說:「你陪小祈去吧,我和他們說話。」

老爺子看了葉媽媽一眼,點了點頭,又是冷哼一聲,跟著小孫子去院裡了。

葉媽媽招呼唐宋喝茶,慈祥和藹地說:「小唐家是哪裡的?今天過節怎麼沒回去陪爸爸媽媽啊?」

唐宋老老實實地說了。

葉媽媽心裡一聲冷笑,面上依舊和藹:「別難過,總會找到的,成了家就好了,對了小唐找女朋友了沒?可以讓小臻幫忙介紹,他認識的人多。」

葉臻終於忍無可忍,不悅地喊:「媽!」

唐宋尷尬的臉紅,但還是拽了拽葉臻的衣服,示意他別吵架。

葉媽媽不樂意地說:「吼什麼,別讓外人看笑話。」

「哪有外人!」葉臻臉色很難看。

葉媽媽高傲地喝了口茶:「都心裡清楚。」

唐宋來之前就知道葉爸爸葉媽媽可能不待見自己,也想過他們不會接受自己,但是沒想到是這種情況,有些不知所措,使勁掐了掐手心起身勉強笑道:「我就是來看看叔叔阿姨,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葉……你好好陪叔叔阿姨吧,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可以了。」

葉媽媽笑瞇瞇地沖唐宋說:「哎都這麼晚了,小唐留下來吃飯吧。」

「不了,我還有點事,謝謝阿姨了。」唐宋說完就往外沖。

葉臻一把拽住唐宋,黑著臉怒道:「誰讓你走了?」

「小臻!」葉媽媽不悅道,「小唐都說了還有事,你這是做什麼?」

葉臻不耐地回頭沖葉媽媽說:「那你和爸還有哥說一聲,我也走了。」

唐宋本來還在和葉臻爭奪身體方向控制權,一聽這話趕緊不動彈了,戳了戳葉臻小聲說:「你幹什麼,我沒什麼事,你吃完飯再回來找我就行。」

葉臻不理會,黑著臉轉身去拿沙發上的外套,準備和唐宋一起走人。

葉媽媽本想生氣,但是她兒子從小就倔得很,真要想走估計就是打他一頓也攔不住,沒辦法只好放身段說:「行了行了都別走,大過節的,有什麼事吃了飯再說。」

吃飯時的氣氛異常尷尬,但是總體還好,因為葉臻家吃飯的時候都不說話,所以除了氣氛尷尬以外,暫時沒什麼事,更何況小祈總是製造出動靜。

吃完飯葉老爺子終於逮到了機會和唐宋說話,因為葉臻被葉初叫到書房去了。

葉臻有些擔心地問:「哥你什麼事趕緊說,說完了我好下去看著。」

葉初似笑非笑地看著葉臻:「這麼寶貝那小子,還挺用心的麼,我可從沒看你這麼寶貝過誰。」

葉臻紅著耳朵尖惡聲惡氣地說:「有話快說,大過節的,別浪費你跟嫂子溫存的時間。」

葉初失笑道:「什麼溫存,行了別急,爸要和他聊聊,有些話早晚都得說,讓他們待會兒。」

葉臻臉色一變就要拉開門往下沖,被葉初一把揪住了。

葉初斂了笑看著葉臻,突然又歎了口氣道:「小臻,聽哥的話,那孩子雖然沒什麼身家,但是人我看著還不錯,可你們畢竟都是男人,爸媽他們暫時不會接受的,慢慢來吧,如果他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了,你們還怎麼在一起。」

葉臻抿了唇不說話,固執地盯著葉初,半天終於退讓,神色鬱鬱地坐在沙發上,揉了揉頭髮。

葉初走到旁邊坐下,也揉了揉葉臻的頭發笑道:「看你這擔心的,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哥,最近也不來看哥了,也不跟哥撒嬌了,哥的心都碎了呢。」

「誰撒過嬌了,別胡說八道!」葉臻一把拍開葉初的手,梗著脖子怒道。

葉初就笑著不住地揉葉臻的腦袋,葉臻一邊躲一邊招架,於是兄弟倆就用擒拿開始爭奪腦袋的所有權。

葉臻輸了以後,倆人又坐了會兒,葉臻耐不住起身了,沖葉初說道:「差不多了吧,下去吧。」

葉初又嘲笑了葉臻一番,起身陪著葉臻一塊下去了。

倆人下去的時候,老爺子的話正說到尾巴:「我就說到這,怎麼做相信你已經清楚了,如果還纏著他,別怪老頭子我不近人情。」

唐宋白著臉掐著手心,努力撐著表情,緩緩地點頭:「我知道了。」

老爺子的話一向都很難聽,葉臻兩步沖到唐宋身邊,摟住唐宋晃了晃,心疼地握住他微微發抖的手,低聲說:「別在意,就當沒聽見。」

老爺子耳朵竟然很尖,拍案怒道:「說什麼屁話!」

唐宋被葉臻摟著,心底的委屈和難過一瞬間湧了上來,眼淚差點就跑出來了,他竭力壓住濕意,推了推葉臻示意他沒事,別吵架。

葉臻握著唐宋冰涼的手。感覺到他微微發抖的身子,只覺心疼又煩躁,連剛才葉初交代的軟話也忘了,直接說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小祈被媽媽帶到房間睡覺去了,這會兒沒人攔著,老爺子大怒,唰地起身道:「反了你了,竟然為個男人跟你老子這麼說話,你眼裡還有沒有這個家!你還記不記得你姓葉!」

葉媽媽和葉初趕緊勸老爺子別激動,一會兒高血壓心臟病之類的毛病在出來了就虧大發了。

唐宋抖了一下,低著頭說:「我先回去了,你別吵架,那是你爸爸。」說完不等葉臻說,就推開他說了句「叔叔阿姨我先回去了」,然後低著頭握拳抵著胸口跑走了。

葉臻抬腳就要追,老爺子在身後吼道:「你敢踏出這個門,以後都別再回來!」

葉媽媽嚇了一跳,一邊讓老爺子別這麼激動一邊沖葉臻說道:「小臻快給你爸認個錯,平時倔就算了,你還真要為了個不知道哪來的小子不要爸媽了嗎!」

葉臻看了會兒咆哮的爸爸和虛偽的媽媽,以及真心焦慮的哥哥,緩緩地說:「我們是一定要在一起的。」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追了出去。

葉臻跑了幾步發現唐宋不見了,心想應該是打車走了,於是跑回自己的車上,打了火一個油門朝倆人的小窩開,把那堆亂七八糟的聲音都甩到了身後。

路上經歷了一次交通大擁堵,急的葉臻差點下去把那群沒素質不遵守交通規則就會擠啊搶啊的人踹成肉餅。

好不容易回到家,發現唐宋正拿著個小包收拾東西,眼睛紅紅的,明顯是哭過了。

葉臻一把搶過唐宋的包扔在地上,吼道:「你幹什麼?!」

唐宋不說話,彎腰把包撿起來繼續收拾。葉臻氣得要命,劈手奪過包朝遠處一仍,又把唐宋推到牆上按住吼道:「你要走?!」

唐宋低著頭咬著下唇不吭氣,直到被葉臻捏住下巴逼著和他對視,才帶著哭腔喊道:「你放開我,你回來幹什麼!」

「你說我回來幹什麼!你為什麼要走?!」葉臻只覺得胸悶的要死。

唐宋使勁推了葉臻一把,腫著眼睛道:「我配不上你,現在不走還等你爸來趕我嗎!」

葉臻抬腳一踹,把旁邊一張桌子給踹翻了,狠狠地瞪著唐宋,突然低頭重重地吻了上去。

唐宋剛開始拼命掙扎,各種用牙咬,口裡鼻尖血腥味繚繞,折騰了一會兒又開始委屈地掉眼淚。

葉臻不管不顧地就狠狠地親。

唐宋哭了一會兒,覺著自己真沒出息,跟個女人似的,本來就不是葉臻的錯,那些話又不是葉臻說的,去之前不是都做好準備會聽到這些話的嗎。

於是又心疼地舔葉臻出血的唇和舌尖,瘋狂地回吻。

兩人兇猛又急促地親了很久,葉臻放開唐宋的唇,往下啃上唐宋的脖子,一手撩起唐宋的毛衫,一手扒掉唐宋的褲子,揉捏已經硬挺的肉根。

唐宋仰著脖子任葉臻欺負,不像往日矜持,一聲聲呻吟不要錢般地從口中逸出。

在唐宋快要射的時候,葉臻一把捏住唐宋肉莖的根部,把那股子衝動掐住不讓它出來。

唐宋難受地扭動身子,推著葉臻求饒:「讓我……出來……」

葉臻卻不理會,捏了一會兒突然脫掉唐宋的上衣,把唐宋翻了個個兒,用手指沾著唾液捅了兩下,又扯掉些自己的褲子,掏出漲了很久的某處,沖著那濕熱的菊口捅了進去。

唐宋「啊」的叫出聲,前面因為後面的微痛軟了一些。

葉臻擺動腰胯,霸道又粗魯地頂開唐宋的腸壁,左手移到唐宋的胸部揉捏他的乳尖,右手捏住唐宋的肉莖來回滑動。

唐宋被三重刺激折騰的失神嗚咽,粗暴的感覺讓他有種異樣的快感。

快要射的時候葉臻又一次捏住唐宋的根部,在唐宋受不了帶著哭腔百般求饒後,終於咬上他的耳朵,低聲問道:「還走麼?」

唐宋難過地搖頭:「不……啊……不走……放我……出……啊……」

葉臻一邊狠狠挺動一邊繼續讓唐宋回答他的問題。

「叫老公。」葉臻鬆開捏住根部的手,按住頂部的小口緩緩套弄。

唐宋難受得快瘋了,紅著眼睛難堪地扭動身子,卻始終發洩不出,只好小聲哭求道:「老公……」

「繼續叫,大點聲。」唐宋的後面因為刺激一夾一夾的,葉臻也有些忍不住了。

「老公……老公……求你……好難受……老公……我錯了……讓我出來……啊……」

葉臻狠狠頂了兩下,驟然鬆手,和唐宋一起身寸了出來。

摟著唐宋喘了一會兒,葉臻把微軟的傢伙抽出來,抱著唐宋坐到床上,親了親他紅腫的眼睛,柔聲道:「別走,好麼?」

唐宋還有些失神,半天才看清葉臻的臉。葉臻眼睛也有些紅,唐宋有些不好意思,葉臻夾在他和父母之間其實更難過,他還這麼無理取鬧。

閉上眼,唐宋輕輕親了親葉臻的嘴角,紅著臉小聲說道:「看你養不養得起我。」

葉臻笑了起來,啃了口唐宋的下巴,邪惡地說道:「你是在說我平常都沒喂飽你,嗯?今天就把你喂個夠。」說完就一個翻身,把唐宋壓在了身下。

唐宋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葉臻吻的身體發熱,主動迎合起來。

恍惚中只剩一個念頭:倆人在一起就好,以後的事,管他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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