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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非肉文!ABO背景校園,偽情敵變情人梗

某系系草是個Beta。
這沒什麼奇怪,重點是某系有Alpha,但系草是個Beta。
有好奇人士跑來圍觀這個打敗了Alpha的Beta,然後很疑惑:系草是長得不錯,但也不是最好看的那個,而且眉頭老是皺著,似乎不太好相處的樣子。
和人說話的語氣也挺冷淡。
你們的那個Alpha長得就比系草帥,到底怎麼選的啊?
該系的姑娘們和漢紙們輕蔑的一撇嘴,膚淺的人類啊,怎麼會懂系草的美!
我們注重的是內秀!內秀知道嗎!

對「內秀」的系草,該系的大家是這麼評價的:
同班同學A:一開始我也覺得系草不好相處,不太敢和他說話!但是某天晚上我打工回來被人堵在巷子,系草剛好路過二話不說上來把幾個人打趴下了!自己手上被劃了個口還問我有沒有事!後來我才發現他冷淡的臉掩蓋了多麼火熱的一顆心!系草窩是泥滴腦殘粉兒!
學姐B:哎呀系草是個很認真的孩紙,說的少幹得多,對了之前他說話方式和語氣不對曾經惹哭過女孩子結果女孩子一掉眼淚他反而被嚇懵了,好可愛啊~
舍友甲:我們家系草上得戰場出得廳堂下得廚房暖得了床,從課堂筆記到宿舍衛生十項全能,像慈父一樣關注我們衣食住行,像嚴母一樣督促我們生活學習。艾瑪想想他終究要嫁出去的我們眼淚都要掉下來。咦,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
該系唯一一個Alpha:系草,要是我30歲以前都沒有找到我的Omega,就跟我回老家結婚吧。
系草:滾!老子不搞基!
是的,系草不搞基。就算某一小撮群眾一致認為這樣內秀的系草就應該被狂帥酷霸拽叼愛妻淫魔的Alpha好好疼愛,系草依然筆直如電線杆,堅定的走在「找一個嬌小可人溫柔聰慧的女孩子好好呵護她」的傳統道路上。
然後他找到了。
然後他被甩了。
在交往一個月後,他被慘無人道的發了一張「好哥哥卡」。
「對不起,你就像我的哥哥一樣,我沒辦法把你當情人看!」
系草受到會心一擊,血槽幾乎全空,當晚喝了一晚上的酒,發了半晚上的酒瘋。
「去尼瑪的哥哥!老子哪裡做得不好啊!」
「可能就是你做得太好了吧……」苦逼的、忙著安撫酒醉老大的、免得召來宿管阿姨(狂暴)的、舍友甲小聲說道。
酒這種東西,絕大多數時候只會讓人雙Q欠費,不管是使用時還是使用後。
所以當系草忍著宿醉後的頭痛準備去上課時,正好看到校道上校草不耐的甩開他前女友的一幕,他不太清醒的腦袋被熱血一沖,就變成了太不清醒。
【你的好友 理智君 已下線】
然後他沖上前去,給了校草一拳。
校草此人不僅在校內聞名,周圍一大片地區都廣泛流傳著他的傳說。
首先他是個Alpha,單身的。
其次他相貌身材無可挑剔。
最後他能力很強。
……純潔點騷年,不是那方面的能力,哦應該說,不止那方面的能力。
他頭頂主角光環身罩王八之氣,左擁Omega右抱Beta,活生生的詮釋了「人生贏家」四個大字。
人生贏家的武力值很高,儘管系草也是練過的,但在給圍觀群眾貢獻了一出精彩打戲之後,還是敗在了「宿醉」DEBUFF和校草手下。
校草毫不留情的將系草掀翻在地,一手扣住雙腕,一手鎖喉,牢牢壓制住。
圍觀群眾中的一小部分默默的捏住鼻子,紛紛表示兩人現在的姿勢實在破廉恥,校草好奔放當場壓倒大丈夫。
兩人之間彌漫的當然不是粉紅泡泡而是凜冽殺氣。
校草臉上掛著笑,眼神冰冷,輕聲說:「玩夠了嗎?」
系草臉色漲紅喘著粗氣,眼神卻在被壓倒在地的時候平靜下來:「放開。」
校草掃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放開了他。
系草站起來的第一個動作是一拳揮向校草的臉。
當然沒打中。
校草笑容變得危險,周身的氣息冰冷了下來,但系草隨即轉身面對一直淚水漣漣叫著「你們別打了別為了我打架你們誰受傷了我的心都痛苦得快要死去」的新鮮出爐前女友。
圍觀群眾精神一振,經典戲碼來了!
他說:「你跟我分手……」
就是因為他嗎!圍觀群眾在心裡一起接道。
「……不是覺得我像哥哥吧?」
……怎麼不按劇本來!退票!
前女友楞了一下,倒是反應很快:「不……不是的!我真的覺得你是我哥哥,但……」
系草面無表情的截道:「好我知道了,哥哥祝你們百年好合,聽說妹夫沒什麼節操,做的時候記得帶套。」
然後他乾脆俐落的轉身上課去了。
圍觀群眾:=口=
前女友:嚶嚶嚶
校草:……呵呵
系草在課堂上暴睡三小時,清醒後被三小時前自己的言行蠢得直想撞牆。
而這次「雙草奪花」事件跟戴了火箭噴射器一樣,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之勢傳遍校園內外。只是本來喜聞樂見的兩男一女單箭頭三角戀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跟那被YOOOOOOO~刷屏的直播樓一樣,被扭曲到一個奇怪的方向上……
第一個刷YOOOOOOO~的群眾對此表示,一切都是姿勢的錯。
 
系草不知道後續發展,因為他以武力禁止任何人在他耳邊提起這事。
被武力鎮壓的舍友甲淚流滿面:「你專制!你惱羞成怒!你閉耳塞聽!」
舍友乙捏著嗓子:「你殘酷你無情你無理取鬧!」
舍友丙:「小甲小乙啊,不作死就不會死,你們怎麼就不明白呢。」
眾所周知,計程車的出現頻率總和你的需求度成反比;同理可得(咦),你越不想見到某人的時候,某人就跟領悟了影分身一樣充斥著你的世界。
綜合資訊,系草知道被甩不是因為他做得不好或者做得太好,和校草也沒什麼關係,完全是前女友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剛分手……或者是分手前就迫不及待的去勾搭校草,校草根本沒搭理她,還打了一場莫名其妙的架。
但理智上知道校草是無辜的,感情上還是頗為不爽。至於為什麼,系草表示打輸了自尊心受挫什麼的都是狗屁,肯定是自己看不慣Alpha那裝X的態度和掃不起來的節操。
總之系草心裡對校草有隱約敵意,只是什麼都沒表現出來,也不打算和此人再有交集。
但是他發現,他倆突然就變得很有交集了。
校草作為風雲人物,課外活動自然很豐富;系草雖然嫌麻煩沒參加任何組織社團,但其實能力不錯心又軟,經常無奈的被拉/拖/求/搶去當臨時工。
只是入校一年多都沒近距離見過校草一面,而現在幾乎每次活動必見,系草智商欠費才不覺得其中有鬼啊!
他當然不會認為校草有這閒情閒心,但是他難道要去質問組織方的妹紙「how are you how old are you」嗎!自己都覺得幼稚到爆啊!
系草無奈又憤慨,本來打算甩手不幹的,幾次之後卻被和校草隱形的交鋒激起鬥志來,凡是兩人同台的活動乾脆卯足勁光明正大地去爭輸贏。
嗯,是對手還是同一方有差嗎?
活動的策劃和觀眾心滿意足,大飽眼福。
活動的其他參與者欲哭無淚,兩尊大神求放過,路人也是有尊嚴的。
校草笑容越來越邪魅,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就這樣,系草在吃飯睡覺學習幹校草(取幹架意)中過得很充實,直到,嗯,春天來了。
舍友甲今天也賴床到了最後一刻。
舍友乙:「阿甲你再不把鬧鐘關掉我就代替系草懲罰你!」
阿甲蠕動,伸出爪子把手機拖進被窩:「好了我關了,我再睡五分鐘記得叫我……咦誰這麼早給我發短信,系草?'我先去教室了,阿甲來上課的時候給我帶豆漿饅頭'……五,點十三分?!」
宿舍一片寂靜。
舍友甲幽幽的:「這是怎樣的一種精神……病啊。」
舍友丙:「阿甲你又調皮了阿甲。」
到了教室,系草臉上兩個碩大的黑眼圈讓舍友們虎軀一震。
舍友甲顫巍巍的把手搭上系草肩膀:「雖然在下當年說過老大不哭!站起來擼!但是擼多了傷身啊老大!」
系草揉著太陽穴:「把他拎走,老子現在沒力調教他。」
舍友乙湊過來,很擔憂:「系草你沒事吧?失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系草有點煩躁,擺擺手說我自己也搞不清楚,等奇葩來再說。
奇葩是他們系唯一的一個Alpha——生理上是Alpha靈魂估計是樹獺,死宅一個,總是像沒睡醒一樣神情懶散動作緩慢。
舍友們面面相覷,有奇葩什麼事?
這時奇葩慢吞吞的走進來,被系草召喚過去。
系草劈頭就問,Omega那邊昨晚是不是出狀況了?
奇葩很茫然,為什麼問我據說我是Alpha啊。
不是說你們就跟雷達一樣Omega一有動靜就馬上探測得到嗎!
奇葩覺得站得好累乾脆在前一排坐下,望天花板兩眼放空:「你知道我對荷爾蒙不太敏感的……昨天Alpha樓好像是有點騷動,不過我太困就繼續睡了。」
系草覺得去問奇葩的自己也像個奇葩。
舍友甲在一邊狂刷校園比比愛死:「昨晚有個Omega在校道上淚奔然後發情了,追出來的Alpha抱著他繞了大半個校園回去專用宿舍滾床單。」
「……靠!」
舍友甲抱著手機星星眼求撫摸求表揚,系草看著他目帶慈愛。
「跟那些被荷爾蒙操縱的愚蠢A/O相比,你偶爾還是有點用的。」
奇葩:我的膝蓋中了一箭。
舍友甲:這是表揚嗎QAQ
舍友丙一向是真相帝:「系草你就是因為發情的Omega失眠?你感覺到了?」
系草面目扭曲一言不發。
Omega發情期散發的資訊素對能接收的人是多麼喪心病狂的存在,大家都懂的。
舍友甲感歎:「老大果然是個強大的Beta,不愧是校草看上的……唔噗!」
系草收回拳頭若無其事道:「我睡一下,阿丙等老師點名的時候叫我。」
其實根本不止失眠這麼簡單好嗎!系草半夜突然驚醒,心跳急促而四肢發軟,皮膚下某種東西鼓噪起來,他必須咬緊牙關才抑制住將要出口的呻吟。
這種狀況許久才漸漸緩和,但身體依然不太聽使喚,就像……在索求著什麼,最後他發現自己居然站♂起來了!
隨後他又羞又怒的擼了一發?
不,他又驚又怒的去沖了把冷水。
在宿舍的黑暗裡呆坐了一會,他毅然抓起課本翻牆去教室了。
系草聽說過某些Beta也會受到發情期Omega的影響,但沒想到自己會突然來這一遭。
可能是之前Omega們在特殊時期都乖乖待在遠離人群的地方,沒有人上演午夜激情狂奔。
系草緊皺著眉,在夢裡把那對愚蠢擾民的A/O揍了一遍。
下課後222宿舍決定去校外開小灶。系草周身環繞著「(沒睡好)煩著呢別惹我」的險惡氣場,驚了一路的無辜群眾。
舍友甲突然鬼鬼祟祟的戳了戳他:「哎,是校草耶。」
耶你妹。
對面校草迎面走來,和身邊三五好友談笑風生。
系草板著棺材臉,目不斜視,步伐穩健。
三米,兩米,一米,近了!
一米,兩米,三米,又遠了……
兩人沒有眼神對決,沒有火花四濺,沒有電閃雷鳴(?!),連肩膀都沒擦,相距純潔正直的一臂之遙。
身後傳來此起彼伏的失望歎息,系草腦門上蹦起一根青筋。
事實上雖然系草在交鋒中都採取主動攻勢,但平時偶爾照面他從來不言語行動挑釁,似乎只當校草是個陌生人。
系草從小培養的觀念,第一條是男子漢大丈夫,做人做事都要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第二條是用實力和作為說話,而非用嘴巴說話。他有和校草一較高下的念頭沒錯,但無端滋事太下作,他不屑如此。
所以熱烈盼望兩草之間擦出各種意義上的火花的群眾們,註定要失望了。
飯後四人回宿舍的路上,系草接起一個電話。
旁邊的舍友乙瞄到來電人顯示「糙漢」。
系草開門見山:「老爸,什麼事。」
舍友乙:……!!!
系草爸直截了當:「我明天去深山工作,要去一個月,估計接不到信號,先告訴你一聲。」
「臥槽深山?!你去那裡拍野人嗎?陳叔呢?一個月後你還能囫圇個的出來嗎?」
系草爸雖然是生他的那個,但是個實實在在的生活自理不及格的糙漢紙。不是不會,就是懶,逼得系草從小打理兩人,修煉成如今家務全能。
「……臭小子怎麼說話呢!陳岩跟我一起去。」
系草一秒恢復面無表情。
「哦那沒事了。」
「嘖!小丫過幾天要去你們那邊出差,你有什麼事就找她。」
「我姐要來?知道了。還有事沒?」
「……呃……」
「啊?」
「最近你……身體還好嗎?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系草很詫異,這種充滿母愛的問題這種小心翼翼的語氣從來不是糙漢爸的style啊!
「我啥事都沒,倒是老爸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啊?」
系草爸似乎惱羞成怒的掛了電話,系草還是覺得他爸有點不對勁,但馬上被二貨舍友們轉移了注意力。
「你姐是上次照片裡的大美人吧!求介紹啊老大!」
系草憐憫的看著他:「我姐是Alpha。」
「……AL,Alpha也能……」
「她只在上面。」想一想又補充:「你這種好蹂躪的類型她應該挺喜歡的,不知道見面的時候她滿不滿意我給她的禮物呢?」
舍友甲躲在舍友丙身後抖若篩糠。
舍友們很好奇系草的家庭,心情指數回升不少的系草爽快的說了。
他和他姐沒血緣關係。從出生起他就和他爸父子倆相依為命,直到十歲的時候他爸遇到了陳岩。兩個同樣帶著孩子的單身男人走到一起,三個Beta男和一個彪悍的Alpha姑娘組成了和諧又鬧騰的家庭。
他和他姐感情很好,就跟親姐弟一樣,聽到姐姐來了他也挺高興的。
「你爸和你叔叔是做什麼的?」其實他更想問的是為什麼會去拍野人……
「他倆都是攝影師。」
 
過了幾天系草下了課先回宿舍,在樓下剛好遇到班長捧著一疊通知。
他接過一看:「又體檢?」
班長聳肩:「說是什麼國家公民身體健康普查,我們班是下週二下午別忘了。」
系草大致掃了眼沒放在心上,上樓把東西放好趕去匆匆趕去打工的地方。
自從一皺眉嚇哭了小孩子後,系草就意識到家教這種傳統的打工方式不適合他。他面無表情的揣著碎掉的玻璃心,去酒吧應聘了侍應生。
「一間」是個挺有名的清吧,藏在學校附近的巷子裡,因為顧客大多是學生氛圍還不錯,讓做好了面對三教九流群魔亂舞的系草很滿意。
酒吧老闆也很滿意,系草顏好話少,武力值高,還可以當半個保鏢用。
差不多八點的時候,酒吧慢慢熱鬧起來。系草在吧台等著拿客人點的酒水,忽聽背後一陣騷動。他端著盤子轉身,剛好看到校草優雅的踏入燈光下。
那一刻系草腦子裡一群草泥馬拖著一條橫幅呼嘯而過,上書72號大字:
陰!魂!不!散!
校草也看到了對面那個熟悉的Beta,眼睛眯了眯。
然後他們隔著人群長久凝望,就像世界上只剩下兩個人?
圖樣圖森破!系草表示高峰時段的酒吧忙的要死,才沒空幹別的。
不過他的內心沒表面那麼平靜,因為他有意無意的一整晚都沒接近校草那桌。
……顧客是上帝沒錯,但老子信佛。
話說起來這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啊!
吧台前兩個女孩子嘰嘰喳喳的八卦解答了他的疑問。
「剛才進來的那個是Alpha吧!好帥~\(≧▽≦)/~!」
「你不知道?他就是X大校草啊!」
「欸以前都沒在這裡見過他!」
「聽說他之前常去的PUB在裝修,沒想到他會來這裡(>_<)」
「好幸福!對了前陣子不是說他和另一個帥哥搶……」
系草趕緊抄起盤子飄走了。
這個時候裝毛毛球的修!不知道雨季就要來了嗎!
沒錯這是遷怒。
校草坐在昏暗的角落裡,自帶聚光燈效果,無比,不少人蠢蠢欲動。
沐浴在綠油油的饑渴眼神裡校草依舊淡定自若,臉上掛著邪魅笑容,不時抿一口酒。
這裡暫時沒有能入眼的,看他們還不如看某人。
校草目光不著痕跡的追隨著在桌子間穿梭的系草,永遠挺得筆直的背脊,酒吧制服掐出流暢的腰線,光影交錯間立體的側臉線條……
他看了一會,平靜的準備轉開了目光。
突然他眉頭一皺。
「嗯?」
剛好看到系草向某處走去的背影。

系草此時的心情比較糟糕。
表現出來就是那一臉快要掉下來的冰碴子。
至於原因,是眼前惡俗的「流氓欺美人」一幕。
男人急色的嘴臉近看更加醜惡,見有人來一邊抓著美人的小手不放一邊不耐的揮手:「走開走……」
系草面無表情的拿起託盤上的冰酒,兜頭給他從頭頂倒了下去。
「嗷!!!!!」
男人的尖叫剛好被樂隊的一段激昂音樂掩蓋過去,系草默默在心裡豎了豎大拇指。
淚眼婆娑的美人立刻蹭到系草身邊,還伸手揪住他的衣角。
男人被冰塊凍得聲音都抖了:「你你他嗒嗒嗒他媽的幹什麼!」
系草:「這位先生,你喝醉了就儘早回家,請別騷擾其他客人。」
「什……我就跟我朋友說說話怎麼了!」
系草垂眼看看美人:「你認識他嗎?」
美人頭搖得像波浪鼓,手揪得更緊。
系草:「請回吧先生。」
男人氣急敗壞還想說什麼,一個保安已經靠過來了,黑超閃過一道犀利得反光。
……
系草跟保安大哥點頭致謝,保安冷酷的表情突然裂成了哈士奇,點了點託盤笑道:「又得扣工資了啊帥哥。」
「嘖!」
美人不好意思的放開揉皺的布料,抬頭想道謝。
然後又差點被系草兇狠的眼神嚇哭了。
「你一個Omega跑來酒吧是想找死嗎!」
「對對對對不起……!」
美人眉目秀美,在曖昧的燈下如一尊瓷娃娃,此刻雙目水潤潤的,我見尤憐。
但系草沒空憐香惜玉,他腦子正被一行字刷屏:
居然是個男的!男!的!
雖然美人身形嬌小相貌中性聲音軟糯,但確實是男音,仔細看脖子上也有喉結……
系草不是歧視漢紙。只是對他來說,如果Omega是另一個世界的生物的話,Omega男性就是另一個次元的生物。
比如他不覺得眼前這美貌少年和威武的自己有相似之處。
比如他實在無法理解渾身不設防寫滿了「我很可口請來吃我」的小綿羊孤身一人闖狼群的行為。
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美人不知所措的觀察著他變幻莫測的表情:「呃,我……」
「你家長呢?讓他們來接你。」
「哎?他,他們不在這裡……」
「那你有Alpha嗎!」
「有……!」
「打電話!讓他來接你!」現在流行Alpha含笑放著自己的Omega到處瘋跑嗎?
「是!」
沒什麼人注意到偏僻座位裡發生的事,只有校草始終注視著系草,看他不客氣的驅除色鬼,看他臉色不善的監督少年打電話,看他用身體擋住其他人的視線。
在某個Alpha一臉天塌了的表情沖進來接走少年前,系草一直陪在他身邊。
今天收穫不錯。
校草將酒杯抵住唇,掩蓋了嘴邊溫和的笑意。

ABO在歐美圈裡如江河氾濫,據說隨緣居裡一片一片的,但是原創的話目前只看過同在邊緣裡的《畫你為牢》……歡迎掉坑!!!
今天真是虧大發了!
時近午夜,系草忍著背後的悶痛扶著牆勉強站穩,惡狠狠的想道。
就知道遇到A/O就沒好事!
送走少年不久,系草就感到氣短無力、身體發軟,似乎是低燒的症狀但體溫正常。他強撐著幹活,還是老闆看他臉色不對,打發他提早回去。
「老闆這可是你要求的,不算請假吧?」
系草施展砍價技能。
「……今晚你浪費的那杯酒不算你帳。」
老闆級數較高,沒破防。
系草收拾東西從側門出去,還沒走多遠就聽背後破空聲驟起。
要是平時的系草妥妥的能避開,附帶連續技也無壓力。
但此時的系草是病弱模式,身體跟不上思維,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悶棍倒在地上。
偷襲的人罵罵咧咧的踢了系草兩腳,要踢第三腳的時候一隻蒼白的手一把鉗住了他的腳腕,收緊。
那人驚慌的看著系草撐起身子抬頭。他背著光,臉上模糊一片,只有一雙眼睛亮得出奇,跟狼一樣——兇殘嗜血。
「……!!!」那人白著臉死命抽出快被掐斷的腳,像被鬼追一樣滾蛋了。
……自己似乎在嚇人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走出了花樣,走出了精彩。
系草扶牆站穩,活動了下身體,憑經驗判斷沒什麼大礙,回去拿藥酒抹一抹就完了,於是依舊向巷子外走去。
事實證明經驗主義害死人。
他越走越覺得難受,背後的悶痛鮮明起來而各個感官變得遲鈍,身體裡像燒起一把火,將四肢烤得棉軟,連神志也逐漸模糊。
「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系草勉強撐到巷子口,半個身子倚著牆大口喘氣。
這樣肯定回不了學校,還是回酒吧叫人吧。
他努力集中精神,正想轉身,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校草。
他有點迷瞪了的腦袋沒去思考為什麼在模糊的視野中,那個人的存在卻空前清晰。
他只是在察覺那人敏銳的轉過頭的時候立刻挺直了背脊,穩穩當當的邁步,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儘管這麼做難受得讓他撐在牆上的手指摳出了五道凹痕。
並非刻意逞強,他只是不想讓假想對手看到這麼狼狽的自己。
絕對不想。
校草像是沒發現什麼異樣的收回視線,往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系草眼見他走遠,松了口氣。繃緊的弦一斷,他整個人跟散架似的跌坐在牆角。
之前的動作透支了全部的力氣,他苦笑著迷迷糊糊的想:希望下夜班的同事們能早點發現這裡有個人殛待救援……
像塞了棉花的耳朵隱約聽到了腳步聲。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氣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是誰?……是什麼……?
好想要……
系草理智沉睡下去,卻被那股強大、無盡誘惑的感覺喚起了某種本能。
他應該慶倖現在自己的身體動彈不得,嗯。
來人在他身邊半蹲下,不算溫柔的掰過他的臉。
「果然是你,喂,清醒點。」
系草籠罩在他醉人的氣息中,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放鬆下來,他無意識的微微蹭了下頰邊溫熱的手。
「唔……」
「嘖。」
來人強硬的把他拖起來,他倚在某個懷抱裡,僅剩的一點意識歡欣鼓舞,好像到了世界上最安全最安心的地方,又好像終於找到了苦尋不得的寶物。
「撐著,我帶你去醫院。」
「唔!不……不去醫……院……!」
來人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就引來原本安安分分窩在懷裡的人的掙扎。
「喂!」
「不……不……醫院……」
明明眼睛都睜不開!醫院裡有吃人的怪獸嗎!
見系草狀況真的不好,他只好先安撫:「行行,不去醫院。」
系草玩命擰起的意識散了,徹底陷入沉睡中。
 
系草本能的討厭醫院。
官方理由是醫院有死人的味道,事實上是因為他的另一段黑歷史。
話說系草從小受到糙漢爸的栽(zhe)培(teng),練就一身高超武藝,附帶一顆嫉惡如仇的心。
當他某天放學看到幾個比他大的不良少年踢打取笑著他的同學時,系草冷著臉把書包一甩,赤手空拳就沖上去了。
不良少年們被揍得哭爹喊娘,施展技能「呼喚同伴」。
系草面對十幾人圍攻凜然不懼。
系草取得了第一滴血!
系草完成了一次雙殺!
系草完成了一次三殺!
系草正在大殺特殺!
……
最後系草把他們和自己送進了醫院。
聞訊趕來的系草爸抓著兒子查看,發現除了皮外傷沒大礙後,二話不說把他按在腿上,扒了褲子狠狠揍屁股!
糙漢爸永遠不知道他在12歲慘綠少年的心中留下了多深的傷痕!
不只是因為大庭廣眾被打屁股的羞恥感,還因為他嚇懵了,居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哭!了!出!來!
系草怒氣值+MAX,直接把自己給怒醒了。
……嗯?自己這是在哪?
他趴在陌生的床上,入眼是簡潔的裝飾,看上去是間客房。
依昨晚最後的記憶,應該是有好心人把自己撿回家了?
系草掀開被子坐起來,發現自己沒穿上衣,背後清涼的感覺把鈍痛壓了下去,似乎是上過藥了。
床頭櫃上還放了杯水。
他下床伸展了一下身體。
四肢有力,神清氣爽。
要好好謝謝人家的照顧。系草想,但是我的衣服呢?
找了一圈連條褲衩都沒找著,系草望著薄被思考了幾秒。
……披著這玩意出去好像神經病啊!
算了,能把自己搬回來估計恩人也不是姑娘。
於是系草就大大咧咧的裸著上身打開房門。
然後一眼就看到了沙發上閒適看書的校草。
……How are you?How old are you?!!!
一定是我打開門的方式不對。等我關門再開門外面的就會是個陌生人了吧。
系草臉色扭曲的捏緊了門把。
門把:雖然我不是一朵嬌花,但我需要憐惜嚶嚶嚶QAQ
校草「啪」的一聲合上書,好整以暇的轉頭:「睡美人終於醒了?」
「你……把我帶回來的?」
校草笑眯眯:「是啊。」
他幾乎可以從系草眼睛裡讀出此刻內心的波瀾壯闊一團混亂。
真有趣。
系草心裡確實是各種念頭混戰,但最後「知恩圖報」還是以微弱優勢占了上風。
他艱難又堅定地擠出一句話:「謝謝。……我欠你一次。」
校草定定的看了他一會,綻出一個危險又魅惑的笑容,起身向他走去。
「我救了你,把你帶回家,怎麼還是不高興的樣子?」
校草在系草面前微微俯身,語氣輕佻:「你次次和我對著幹,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嗎?」
系草平靜的和他對視,突然笑得很漂亮。
他說:「呵呵。」
傳說每一個呵呵後面都藏著一句「SB」。
校草當然也知道這個傳說。
但他笑容不變,好像絲毫不感到冒犯。
兩人的臉相距不到一掌,鼻息相聞,但和兩人的第一次交集一樣,沒有旖旎,只有硝煙。
系草和校草注視著對方的眼睛,各自估量。
校草首先打破僵局,他毫無預兆的直起身,轉身向門口走去:「我找朋友給你看過,昨晚有點燒,退了就沒事了。你覺得不舒服就再睡會,不想睡的話早餐在桌上,吃完回去吧。我要出門。」
「啊?喂……!」
校草換好鞋拉開門:「對了,人情什麼的我不需要,你要是想報恩的話幫我把客廳整理一下吧。」
他下巴往某個方向一揚,果斷關門。
「再見。」
系草被校草的不按常理出牌搞得有點懵,下意識的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
他好像瞬間回到了以前面對糙漢爸房間的情景。
他條件反射的定位到了清掃工具的位置。
被練出來的。
慣性真可怕。系草收拾好了豬窩一樣的客廳,順便擦了地板晾了衣服,當他發覺自己用冰箱裡的食材做好了三菜一湯的時候,憤怒的摔了鍋鏟。
即便如此,校草晚上回家的時候還是照著冰箱上筆力過重如洩憤的小紙條吃上了美味的飯菜。
他吃著吃著,突然扶額大笑起來。
「哎,真的好像田螺姑娘啊。」
 
從那天起,系草和校草之間的氛圍發生了一點變化。
就像一潭死水突然泛起一圈漣漪,稍縱即逝,而餘波不止。
這變化微小又微妙,當事人也幾無察覺,表面上兩人一如往常。
系草在換制服準備工作時,手機提示收到了舍友甲的一封語音資訊。
他點開。
「唔唔唔%@+&#*$?%嚶嚶嚶嚶!!!」
休息室裡的工友驚得一口水噴出來。
系草面無表情的迅速按掉。
……果然腦殘片不能停。
今天系草依舊勤勤懇懇的工作,校草依舊在角落裡pikapika發光。
突然靠近門口的地方騷動起來,系草正想著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看到一個身材火辣的美女大踏步走了進來。
大波浪,黑皮衣,長筒靴,氣場強大得讓人想跪下喊女王大人。
系草震驚的瞪大了眼,那美女眼波流轉看到了系草,立刻勾起驚喜的笑容,助跑兩步,飛撲!
「弟哎!」
「姐……?!」
系草猝不及防被美女抱了個滿懷——沒錯他比他姐姐矮——一手還下意識的舉高了託盤,飲品一滴都沒灑出來。
讓我們為系草的好身手和職業操守喝彩!
在校草身邊試圖勾搭的Beta突然覺得有點冷。
姐姐抱著系草死命的揉臉:「親愛的弟弟好久不見真是越長越帥了快讓姐姐親口MUA——」
系草徒勞的掙扎:「你怎麼會來這裡……等等姐你冷靜一點我還在上班!」
酒吧老闆悄無聲息的出現,笑容可掬:「沒關係沒關係,現在人還不多你先去和你姐姐敘舊吧。」
「謝了帥哥。」
姐姐搶過託盤塞給老闆,順便拋了個媚眼,拉著系草找座位坐下。
人們興奮的竊竊私語,酒吧沒有常駐的Alpha,這陣子一來就來兩個,實在讓人有八卦的欲望。
被眾多目光聚焦的系草無力扶額:「姐,你要來怎麼不給我個電話。」
姐姐托腮笑眯眯:「想給你個驚喜唄。」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我去你宿舍找你,你舍友告訴我的。」
她意味不明的舔舔唇,笑得像狐狸:「那孩子真可愛。」
「……」
系草有點明白舍友甲那通詭異資訊是怎麼回事了。
以後還是對他好一點吧。
畢竟不能一直怠工,系草和姐姐聊了一會就工作去了。
姐姐興致盎然看著,目光一轉,瞄到某個角落沒了人影。
「……」
她手指扣了兩下桌面,起身走開。
校草從洗手間出來,和姐姐打了個照面。
姐姐向他微笑,他點頭回禮。
那一瞬間兩個Alpha已經無聲的交鋒了幾個回合。
姐姐施施然經過他身邊,丟下一句耳語:「我弟很可愛,是吧?」
校草眉頭不著痕跡的一動,轉頭,剛好看到姐姐氣定神閑的走進……男洗手間?!
裡面的人叫得像被掐住脖頸的鴨子。
校草有點僵硬。
彪悍的姐姐,不需要解釋。
姐姐回來的時候系草正坐在位子上皺眉。
「怎麼一轉眼你就不見了?」
「人有三急啊。」
姐姐親親密密的抱住他的手臂:「對了,你宿舍的小可愛告訴我一個很有趣的事情。」
系草有不好的預感。
「弟弟,聽說你和某個Alpha相愛相殺了?」
「……沒有的事,只是我一時犯蠢而已。」
「哦?」
姐姐噙著笑打量得系草毛骨悚然,但竟沒有繼續調戲,換了個話題。
「從剛才我就想說,我覺得你的氣味好像不太對勁。」
系草知道她指什麼:「我今年對發情的Omega有反應,可能是因為這個吧。」
姐姐埋頭在他頸邊嗅嗅,皺眉:「不,應該不是。小弟,我覺得你的荷爾蒙像是……Omega。」
系草笑了:「怎麼可能!我就算是女人也不會是Omega啊!」
系草,做人不能太鐵齒。
——————————————
 
系草被一臉嚴肅的班主任從課堂上叫出去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打瞌睡倒楣撞上了學風督察,一邊走一邊開始構思檢討。
但班主任領著他走到一個他根本沒想到的地方——校醫院。
系草被抽了半管血,暫時當機的腦子才重新回應。他猛的抬頭問班主任:
「老師!是不是我的體檢結果有問題?」
班主任表情複雜的望著他。
系草心往下一沉,老師這麼說不出口的樣子,難道是……絕症?
世界上最嚇人的,是自己嚇自己。
班主任正在組織語言,突然發現自己的學生臉色發白指尖微顫,明顯不知道腦補到了什麼地方,趕緊說:「你別亂想,不是什麼大問題……不,也不是小問題……哎呀。」
他拉起系草:「總之沒有生命危險,其他的我也說不清楚。你先跟我來,醫生在裡面等你。」
系草心放下了一半,沒有生命危險就好。
他聽不到命運在竊笑:太天真了,太天真了~
片刻後,他得知體檢結果的確出了9題,不是絕症,但對他來說甚至比絕症更糟糕和匪夷所思。
白鬍子老醫生說:
「同學,你其實是一個Omega。」
那一刻,系草感覺到了世界的惡意。
在接下來的半分鐘裡系草把這句話過了三遍,從詞彙分析到語意,然後很冷靜的說:「這不可能。」
「我們一開始也覺得是設備故障。」老醫生旁邊的無框眼鏡示意他去看桌上的資料。
系草一動不動,沒有表情,無框眼鏡也不勉強他:「重新進了另一台機器,還是同樣的結果。你的資訊素接近於Omega樣本,雖然和正常Omega還有差距,但沒有一個Alpha和Beta會有這樣的身體資料。」
「你是一個Omega。」
「這不可能。」系草一字一字的重複,死死盯著無框眼鏡:「我沒有過發情期,從來不會對Alpha有任何反應,從小到大的體檢報告沒有任何異常。你說我是Omega?!」
無框眼鏡歎道:「你現在還是個Beta,但很快就會變成……應該說恢復成Omega。」
「……恢復?什麼意思?」
老醫生說:「小夥子,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事實上你這樣的案例也很少見。」
某醫藥公司曾經開發出一種激素抑制劑,能讓Omega的體內環境變得接近於Beta,發情期大幅度縮短和減少,也不會散發吸引Alpha的資訊素。成年Omega使用,效果可以維持十至二十年,而年齡小的未成年Omega甚至可以一輩子都能像Beta一樣生活。
「……但這種抑制劑很多年前就因為某些原因勒令停產了,以你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懷疑是用過抑制劑而抑制劑正在迅速失效……」
「砰!」
系草一拳砸到桌子上。
水杯跳了跳,老醫生驚得差點也跳了一跳。
系草咬牙竭力控制住情緒:「……抱歉。」
老醫生擺擺手,語氣和緩:「沒事,先不說了。你冷靜一下,我們等你剛才的血液分析結果出來。」
房間裡一時寂靜下來。
系草十指交叉撐著額頭,看不清表情。
震驚、憤怒、疑惑、不可置信等等情緒激烈衝撞,使他幾乎不能思考。
自己怎麼可能是Omega?!
我是一個偽裝的Beta?偽裝了二十年?
抑制劑?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如果是真的,誰給我使用了這該死的玩意?
系草悚然一驚!老爸知情嗎?
會是他給我用的抑制劑嗎
為什麼?!
這個念頭一旦滋生便如野草瘋狂滋長,系草恨不得自家老爸就在眼前能揪著衣領問個清楚。
一個人敲門進來,把幾張紙交給老醫生。
系草如一尊雕塑凝固不動,但注意力不由自主的集中。
無框眼鏡湊過來看完了報告,對老醫生點點頭。
他說:「確定了,是抑制劑。」


系草周身氣場極其不穩定。
兩個醫生看著他,體貼的沒再說話。
過了一會,系草抬起頭,面無表情:「我有一個問題。」
「兩個星期前我曾經接收到發情期Omega的資訊素並受其影響,這是怎麼回事?」
老醫生讓他詳細說說,然後摸著鬍子道。
「你其實不是受到那Omega的影響,而是因為同樣發情的Alpha的牽引,使你的Omega本能逐漸蘇醒。」
系草更加面無表情:「也就是說,我當時不是想抱人而且想被幹?」
「噗……咳!可,可以這麼說。」
這拓麻操蛋的世界。
一直在旁邊充當背景板的班主任見這邊似乎有個不祥的黑暗漩渦在醞釀,趕緊過來打圓場:「系草,這件事比較特殊,我們需要通知你的家長。關於你以後的生活學習也要跟他們談談。」
「……他們去工作了,目前聯繫不上,只有我姐在這裡。」
「那可……」
無框眼鏡突然插進來:「你姐姐是Beta嗎?」
系草隨口說:「她是Alpha。」
無框眼鏡長歎:「那你們暫時還是不要見面了。」
系草聞言看向他,眼神銳利如刀。
「事實上這是我們接下來要跟你說的,非常重要。」
「抑制劑生效時對使用者身體基本沒有損害,但一旦失效,就會使荷爾蒙分泌在短時間內迅速反撲,到達峰值。」
「你的體內環境目前非常不穩定,接觸到Alpha氣息或者發情期Omega都可能加速Omega本能蘇醒。」
「激素水準在急速上升,這意味著一件事——」
「一個星期內,你的第一次發情期就會到來。」
九天玄雷一道比一道狠絕,劈得系草整個人都麻木了。
這拓麻操蛋的世界。
人們都喜歡用「天塌地陷」這個形容。
系草覺得天沒塌,地沒陷,其他人都好好的站著,只有自己腳下突然出現了一個坑,他直直的掉了下去。天光在頭頂很遙遠的地方,他不知道怎麼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
他的Omega本能被壓在五指山下二十年,第一次發情期註定來勢洶洶,不能再用其他抑制手段控制。
醫生含蓄的建議如果有男朋友的話可以讓他幫助度過,Alpha最好,Beta湊合。
系草木著臉:「Beta女朋友可以嗎。」
老醫生像看著調皮的小孫子一樣慈愛:「你是一個Omega啊。」
你是一個Omega。
所以要依附於一個Alpha,被他擁抱,受他支配,為他繁衍後代。發情的時候像沒有理智的牲畜,腦子裡只剩下做愛,任人擺佈。
系草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保護者,正直、冷靜、強大,身體和精神都無比堅韌,清楚知道自己要走的道路並為自己的選擇承擔責任。
這樣的一個人,卻最終要變成Omega。
就如同把松柏硬生生拗成菟絲花。
多麼可悲。
由於系草的非暴力不合作態度,醫生無奈的表示可以讓他在發情期間昏睡。這會對身體造成不好的影響,但也沒別的辦法了。
系草渾渾噩噩的住進了校醫院的單間,兩位醫生駐留在這裡,等待他發情期的到來。
校醫院一向是個冷清的地方,系草眼前攤著書本,視線卻沒有焦點。
姐姐已經知道了他的事,電話裡的女音很溫柔也很堅定:「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是我重要的弟弟,記住,我們都愛你。」
他心裡略有安慰,但仍對Omega和發情期惶惶然不知所措。
就這樣過了兩天,第三天夜裡,他忽然驚醒。
 

里間裡,系草在察覺到身體如前兩天一樣騷動時,由於強烈的抗拒和自尊心仍然沒有按鈴。他咬緊牙關,緊緊環抱著自己,不斷命令心裡那只野獸:滾回去!
這是第一個錯誤。
外頭大廳,送上吐下泄的同學來看校醫的校草在找床位時,被莫名的感覺所引誘來到某個房間前。他靈敏的聽覺聽到裡面粗重不穩的呼吸,出於好奇或者關心或者其他什麼,難得魯莽的不管不顧的推開房門。
這是第二個錯誤。
校草聞到了一種奇妙的香氣,既帶著果子的甜美,又有酒的醺然。
醺得他頭腦發昏。
床上的一團黑影抖了一下:「……滾出去!」
雖然聲音嘶啞得甚至有點淒厲,他還是一下子認出來:「是你?!你怎麼……了……」
校草邁出了一步,身體就再也不受控制,床上那人像磁石一樣吸引著他接近。
系草劇烈的顫抖起來。
濃郁的特殊氣息不知何時充滿了整個房間,催發著某種東西。如同海妖的歌聲,當人們聽到那魅惑的聲音時,已經墮入深淵。
系草再也受不了,伸手一揮,試圖撥開那幾乎化作實體的氣味,走到床邊的校草鬼使神差的一把握住他的手。
這是最後一個錯誤。
Alpha。
Alpha的氣味,Alpha的肉體,Alpha的溫度。
牢籠開了——
野獸出閘。
交握的雙手有多麼溫暖,其他地方就有多冷。
系草往下一拽,如藤蔓一樣攀上Alpha的身體,把自己緊緊貼在他身上,無聲的發出舒服的喟歎。
他的唇急切的在校草鎖骨、脖頸上廝磨,被挑逗的男人像是終於回神,一手猛地勒住系草的腰,手掌探入衣擺肆無忌憚的摸索,一手掐著系草的下巴往上一抬。
微弱的光線下系草臉色酡紅,雙目像溢滿春水,充斥著對他的渴望。
他狠狠地吻了下去。舌頭毫不客氣的沖入牙關和另一條軟舌糾纏,添舐、輕咬、吮吸……
淫糜的水聲黏黏膩膩,兩人忘我的交換著呼吸和唾液,呼出的熱氣讓情欲無限發酵。
系草溫順的任由校草掠奪,身體的空虛被稍微撫慰了,但還遠遠不夠。他嗚咽著勾住校草的脖子,將自己更深的嵌入Alpha安全結實的懷抱中,下身輕輕的磨蹭。
兩人的下身都早已起了變化,系草的身體敏感得不可思議,只是隔著衣物碰觸前端就激動的出了水,甚至連身後某個地方都饑渴的微微收縮著,期待物體的侵入。他難耐的蹭了一下又一下,像是無聲的羞赧的邀請。
校草呼吸越加粗重,在親吻的間隙勉強從齒縫裡擠出一句話:「你知道……唔……自己在做什麼嗎……」
這是一句很經典的調情,在正常情況下。
但此時,它猶如一個鉤子,將「系草」從鋪天蓋地的情欲海洋的深處勾了出來。
只有一瞬間,但也夠了。
系草嘴唇依然和校草緊貼著,用氣音說
「我知道。」
他抓住自己左手小指,用力一掰。
「哢嚓」一聲輕響。
然後是左手無名指,又一下。
「……!」
疼痛聚起了一點理智和力氣,系草一把推開校草,借著反作用力踉蹌後退。腰撞上了尖銳的桌角,他悶哼出聲,嘴角卻勾起嘲諷的弧度,用力拍下了呼叫鈴。
接下來的事情在系草腦子裡只留下紛亂零散的片段,他只知道自己陷入昏睡的時候掛著笑容。
我贏了。
——————————
其實樓主昨天專門去諮詢了基友。
基友:你不寫肉寫啥ABO
樓主:咦?
基友:ABO就是無限放大本能和情欲的作用啊
樓主:哎?!
基友:歐美妞搞出來的東西沒你想像的浪漫啦
樓主:QAQ!
但是樓主構思這篇文的時候,如果說有個主題的話,應該是理性和本能、愛和本能的鬥爭
所以我覺得攻受的肉應該在他們真正兩情相悅的時候,想看肉的菇涼們對不起!
我頂好鍋蓋了,來吧,向我開炮!

————————
系草醒來後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爸。
他爸看起來比平時糙漢得多,臉色疲憊,眼下烏黑,胡茬也沒刮,見他醒了倒是眼神一亮。
系草不知道自己看起來也一樣的糟糕。
父子倆對視了一會,系草爸伸手粗魯的揉了揉系草的頭髮:「感覺怎麼樣?」
系草面無表情:「大概跟被翻來覆去幹了三天三夜差不多吧。」
語氣裡不可避免的帶著怨憤,系草爸卻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系草額頭青筋一爆。
系草爸摟著兒子的肩膀將他抬起一點,往他背後塞了兩個枕頭讓他半躺起來。
然後很認真的注視著系草的眼,說:
「對不起。」
系草秒答:「求解釋。」
系草爸噎了一下,系草略得意的一挑眉。
「你真是……」
系草爸笑歎,低頭想了一下,問了個系草沒想到的問題。
「兒子,你為什麼從來沒問過你另一個父親的事?」
系草楞了楞,淡淡道:「沒必要,我的父親只有你。」他頓了下,「還有陳叔。」
系草爸控制不住的咧開嘴:「嘿嘿,我就知道我兒子從來不坑爹!」
不等系草催促,他慢慢講起了過去的事,只是第一句話就炸得系草頭皮發麻。
「你爹我也是個Omega。」
系草爹出身書香世家,在系草這樣年紀被某Alpha男惡俗的英雄救美,頓時如天雷勾動地火,雙雙墜入愛河。Alpha家是高門大戶,兩家都不同意兩人的事,但自古棒打鴛鴦只會使鴛鴦私奔,系草爹和家裡斷絕關係,Alpha放棄繼承家業,兩人另立門戶攜手創業。
兩人間的愛意熾熱無比,雖然生活辛苦卻從身到心都很滿足,從不懷疑對方就是自己命中註定的那個A/O。
但是在他們的事業穩定下來的時候,Alpha遇到了另一個Omega女孩子。他在兩個Omega之間周旋,甚至為了那女孩子放棄事業重回家族,還準備瞞著系草爸和她結婚。
系草爸難以置信的去質問,Alpha說:「我愛你,但是我也離不開她。」
系草爸摸著平坦的小腹,感到原來洶湧的愛意奇跡般退得一乾二淨。
他要離開,但Alpha發瘋似的軟禁了他。不過和他有同一願望的大有人在,當Alpha的未來妻子和母親坐在面前問「你想要多少錢才肯離開」的時候,系草便毫不客氣的獅子大開口,然後乾脆俐落的找了機會揣著包子徹底消失。
那筆鉅款他準備給孩子提供最好的生活環境,但系草是個Omega,他就全部用來買了抑制劑給兩人使用,讓系草像個普通的Beta一樣,在普通的Beta單親家庭裡長大。
系草爸嘿嘿一笑:「很狗血對吧。說起來我以前還把這些事改了改寫了篇東西放在網上,還挺多人點贊的。」
「……」
系草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
「我至今不知道我和他之間有多少是真的愛情,有多少是荷爾蒙的吸引和肉體的迷戀。但當我聽到那句話的時候,我就像夢醒了一樣,清楚的知道他是'錯'的」。
系草爸溫柔的看著兒子,帶著一個父親深沉的愛。
「兒子,對不起,我出於私心給你用了抑制劑。Omega太容易被荷爾蒙支配,我想讓你沒有顧忌的長大、生活、談戀愛,不必依附於某個Alpha,清醒的找到自己真正的伴侶。」
「只是沒想到,抑制劑會失效。」
 


系草神色變換,最終還是歎了口氣:「爸,我不怪你。要不是有抑制劑,那麼嬌弱的Omega早給你養死了。」
「喂!」
「我說真的,你不用……愧疚。」系草不太自在的別過臉。
「當了二十年Beta已經是白賺了。而且我長成這樣估計也招惹不了什麼Alpha,發情期之類的……」他的臉扭曲了一下,咬牙切齒,「我把自己敲暈鎖在房間裡總行了吧!」
當然不行。
系草爸哭笑不得:「你就那麼討厭Alpha?」
系草抿唇。他不是討厭Alpha,也不是因為什麼狗屁的貞操,只是他的自尊不允許自己的身體被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控制。
本能?荷爾蒙?
要戰,那便戰!
……而且他二十年從不懷疑自己是上面的那個,一朝變總受什麼的……嘖!
系草爸無奈:「好吧,這事以後再說。喝水不?」
他倒了杯水作勢要喂,系草趕緊嚷嚷:「放著我來!我的被子還不渴!」
系草爸氣得給他一個暴栗。
「對了,我的抑制劑已經失效了,爸你的呢?失效了怎麼辦?」
系草爸一手撐頭,笑得很流氓:「我又不像你一條光棍,你陳叔的能力不錯的。」
「……」光棍、純情、處的系草敗退了。
儘管系草已經認命了,但實際上沒說的那麼瀟灑。
在老醫生欣慰的說他的荷爾蒙雖然比較活躍但發情期確實結束時,系草突然問:「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暫時維持Beta狀態?」
老醫生難以理解的看著他:「你還想要抑制?不行不行,再搞下去你會器官衰竭的!」
系草一言不發,系草爸一手搭著他的肩膀,臉色嚴肅:「我也不同意。」
系草別過頭,雙手不自覺的握緊,低聲道:「我需要一點時間。」
系草爸很熟悉他這副神情,和小時候把自己搞的一身傷、站在他面前時一模一樣。
他歎了口氣。
老醫生打量著系草,這是個帥氣挺拔的青年人,充滿力量,沒人會把他和普遍纖細的Omega聯繫在一起。
於是他有些明白了,摸著鬍子慢悠悠的說:「你的身體正處在轉變期,抑制劑效果還沒有完全消失,對於其他人來說,你的氣息是Beta和Omega混合,前期可能更像Beta。」
他想了想,補充道:「更何況,前幾天那位Alpha在你身上……」
系草瞳孔一縮,不由自主的散發出凜冽殺氣。
老醫生毫無所覺的說下去了:「……留下的標記要過一段時間才消失。總之,你的大部分Beta同學沒有敏銳到能發現你的變化。」
「到你完全成為一個Omega為止,你大概還有,嗯,兩個月的適應時間。」
良久,系草繃緊的肩膀頹然放鬆下來。
「……那就這樣吧。」
把後續事項料理完,系草爸回山工作,系草回校上課。
舍友們對系草的回歸歡欣鼓舞,系草被友情融化開的表情在看到變成豬窩的宿舍後,立即凝成了千里寒冰。
於是那一層樓的同學們很歡樂的圍觀了一下午三個小媳婦一邊嚶嚶一邊大掃除。
第二天上學,舍友甲滔滔不絕的給系草講八卦,忽然他老大一下子頓住了,他順著目光看去:「啊,是校草……老大?」
系草沉著臉,腳下硬生生的轉了個方向。
校草這個人就是一部活生生的「系草黑歷史」,偏偏還不能塞箱子掛鎖沉湖,系草看他一眼都覺得憋屈。
圍觀群眾都快習慣兩人的死水無波了,系草這下非常規動作讓他們眼睛亮了亮。
哦哦,有情況!
然後他們的眼睛亮度從床頭燈變成了射燈。
校草大步走過去,扯住了系草的手臂。
「我有話跟你說。」
肌膚接觸,兩人皆一震。
系草用力回抽,惡狠狠的壓低聲音說:「放開!」
見校草紋絲不動,乾脆上另一隻手準備給他下狠的。
校草視若無睹,意有所指的瞥了眼周圍,玩味道:「要不就在這裡說?」
系草手僵在半空,最終緩緩收回。
「放開。……帶路。」
樹後,系草用充滿殺氣的眼神逼退了為八卦不要命試圖偷聽的群眾們,回頭就看到校草若有所思的凝視著他。
「……你有什麼廢話速度的!」
校草:「你那天是怎麼回事?」
系草:「你看到怎麼回事就是怎麼回事。」
校草:「你……到底是Beta還是Omega?」
系草挑釁的一笑:「關你什麼事?」
校草有點焦躁:「你回來以後不會好好說話了?」
系草更煩躁:「我說話就這樣,和你也沒什麼話好說,走了。」
校草心底一股怒火竄起直沖腦門。
他怒極反笑,上去就用小擒拿把系草抓回來。系草猝不及防間對了幾招,就被粗暴的壓制在樹幹上。
「操!」
他正要暴起,卻被校草湊到他頸窩的動作定住了。
太近了。溫熱的呼吸打在皮膚上,腦海裡刻意遺忘的畫面翻湧而上。
校草帶著笑意,而聲音冰冷:「和我沒話好說?你身上還留著我的標記呢。那晚上——好像是你主動湊上來的吧?」
系草身體緊繃,渾身透著抗拒,執拗的沉默著。
過了一會兒,校草輕歎一聲,一手下伸,將系草左手握起的拳頭撐開,掌心四個血紅月牙赫然眼前。 他無意識的撫過已經看不出什麼的小指。
「你對自己……真狠啊。」
像被燙著般抽出手,系草呼吸急促的一把搡開他往外走:「我的事與你無關。」
校草沒再攔。
他看著系草狼狽卻依然挺得筆直的背影,挫敗的捂臉:「我到底在幹什麼啊……」
 
如老醫生所言,的確沒人察覺到系草的變化。偶爾有經過的Alpha疑惑的回頭,但或許系草的外表和過往戰績太有迷惑性,最後估計只是覺得自己欲求不滿產生錯覺了。
系草沒想到第一個發現的人是奇葩。
那天系草在圖書館自習,奇葩在他對面趴著睡覺。
「系草。」
「嗯?」
「找Omega好麻煩啊。」
「嗯。」
「乾脆你嫁我吧?」
系草筆尖一頓,抬頭看到奇葩不知何時醒了,腦袋枕在疊起的手臂上,眼睛難得睜得大大的望著自己。
午後的陽光溫暖,奇葩眼神清澈,眼底坦坦蕩蕩。
系草突然想起了鄰居家那只乖巧的小狗。
他微笑撫其狗頭。
「做夢。」
你永遠不知道一個人蛋腚的表情下醞釀著什麼,就如同你不知道穩定更新的作者是不是準備在卡文的時候果斷失蹤。
系草看上去一切正常,只有他自己知道情緒上不穩定的因數逐漸累積。
他強迫自己去正視煩惱、無措、擔憂等等不良情緒,他也知道憋著不發洩出來不是個事,但對任何人都難以啟齒。
姐姐早就該結束出差回去了,為了他硬是拖著。系草看著他姐俐落的掐掉電話若無其事的繼續說話,嘴角一抽。
「……姐,你回去吧。」剛才那人好像快泣血了啊姐。
姐姐豪放的一揮手:「天大地大我弟最大。」
系草無奈:「我真沒事。」
姐姐明顯不信。
「你總得給我點時間啊。這事是挺難接受的,但既然改變不了了……放心吧,我很快就會適應的。」
系草半真半假的把姐姐哄回去了。
然後自己憋成個半滿的炸藥桶。
系草依然在酒吧打工,儘管好像有人說過「Omega跑到酒吧來是作死的節奏」什麼的……反正他還不是真正的Omega。
其實是想向自己證明什麼而已。
由於有個路段夜間封閉施工,系草下班後繞了條遠路回去。
路上有間大排檔,今晚的節目是《古惑仔》。
檔口裡板磚折凳齊飛,桌椅棍棒共舞,叫嚷怒駡不絕於耳,檔口外系草面不改色的路過。
突然一個醬油瓶砸在系草的腳前,他眼都沒眨,繞過去剛走了一步,就一歪頭躲開一個天外飛盤。
滋啦!炸藥桶的引線上燃起了一簇小火苗。
偏偏有人迫不及待的還往上潑油,一個小混混忙裡偷閒,向面無表情看過來的系草豎了中指:「XXXX看什麼看!XX你XXXXX!」
……
呵,熊孩子挺會玩的啊。
系草冷笑著加入戰場。
場上局勢被迫從對毆變成圍攻,系草表示這種副本刷好多遍了毫無壓力。
某個雜魚急紅了眼,不顧江湖道義掏出彈簧刀,系草一時不備,胳膊上被拉出一道血口。
「唔!」
他將眼前的混混揍翻在地,轉身準備料理那人,就見那人背後冒出個人影來,輕輕鬆松扭開抓著彈簧刀的手腕,隨手把人扔垃圾一樣扔到一邊。
校草有些無奈的看著他:「怎麼又是你。」
好樣的校草!一句話就刷爆了系草的怒氣槽!
被搶臺詞的系草以二倍速大殺四方,校草隨後跟進,兩人跟開了外掛一樣橫掃大排擋。
在遍地的呻吟中,系草拎起包轉身就走,校草攔住他皺眉:「跟我來,你的傷需要處理。」
系草面無表情的繞開他。
「變成Omega以後多了個自殘的愛好?」
系草怒意滔天的猛然轉身揪住校草前襟,低吼:「你以為是誰害的?!!!!」
校草悠然道:「我害的,所以我要負責。」
系草被噎得目瞪口呆。
「你宿舍什麼都沒有吧,你肯定也不會去醫院,我家就在旁邊那棟樓,跟我上去包紮。」
系草才發現這周邊環境略眼熟。
一晃神,校草已經哥倆好的勾住他脖子往外拖,系草沒再掙扎。
我是因為傷口真的很痛。他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

校草的屋子整潔得像樣板房。
他捕捉到系草臉上閃過的驚訝,知道他在想什麼:「今天鐘點工來過。」
……那你得意個什麼勁啊混蛋!
校草從電視櫃下面拖出醫藥箱給系草,抱臂靠在開放式廚房的吧台邊看他。
系草動作熟練的清理傷口、上藥、纏繃帶,牙齒咬著繃帶的一端打了個結,把東西放好合上箱子就走,一秒都沒多待。
「多謝你的藥,再見不送。」
校草簡直想為他堪稱教科書範本的動作鼓掌。
不過他此時只是慢悠悠的說了一句:「你在害怕。」
系草想也沒想:「怕個鳥!」
「你知道我指什麼?」
「……」
「從路上身體就沒放鬆過,你怕我突然撲過去上了你?還是怕自己突然撲過來要我上你?」
系草準備他再說一句就撲過去揍他,他忍很久了。
校草見他像刺蝟一樣把全身的刺都豎了起來,忽然一歎:「你真是蠢得讓人傷心。」
接下系草的拳頭,他順勢拉近距離,語帶曖昧:
「我怎麼覺得你是喜歡上我了,自己不敢面對呢?」
「操!我恨不得揍死你!」
「那不就得了。」校草後躍站定,示意停戰。
「你和我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什麼也沒有改變。那晚上對你來說是刺激了點,實際上連前戲都算不上。」
他笑得輕佻,系草繃著臉強做鎮定,耳根卻變得通紅。
「只是一個吻,誰也沒占誰便宜,要說的話我更吃虧吧,都差點被你搞得不舉了。」
「一個意外的吻值得你在意那麼久?太蠢了。」校草以花叢老手的口吻做了結語。
事情有這麼簡單嗎!
我有說過在意嗎!
誰蠢了!
系草在心裡咆哮,但卻奇異的從話裡聽出一絲不同的意味。
像是安撫……之類的。
一個念頭突如其來:他在試圖開導自己。
……我的思維剛才一定是被外星人控制了!
但他注視校草眼睛時,裡面的擔憂和認真毋庸置疑。
系草靜了片刻,轉身。
校草垂眼,遮住失望的神情。
系草不是走向門口,而是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
「……」
系草:「……有酒嗎?」
校草:「……有。」
然後給他拿了一瓶果汁。
系草覺得還是揍死這個混蛋算了。
校草自己開了罐啤酒:「你身上有傷。」
系草無言以對,瞥了眼那罐身上的外文,冷哼:「裝X。」
校草泰然自若。
「你……想跟我說什麼。」
「我想先確認,」校草頓了一下,「你是Omega?」
系草梗著脖子:「我是,怎樣!」
校草無視他的挑釁:「那你對Omega瞭解多少?」
「等等……你不問我為什麼會變成Omega?」
校草似笑非笑的反問:「為什麼要問?事實既定,應該想的是‘怎麼辦‘而不是‘為什麼‘吧。」
系草頗狼狽的避開校草像是看穿他內心的視線:「我一直在想!」
「你查過Omega的資料嗎?」
沒有。
「你有注意觀察過Omega的生活方式嗎?」
從來沒有留意。
「你有去找和自己類似的例子,瞭解目前的身體狀況嗎?」
……膝蓋好痛。
校草搖搖啤酒罐,歎了口氣:「你什麼都沒做,就只是把自己搞成半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你知不知道Omega有每年的固定發情期和某幾種情況下的完全發情期,只有完全發情的Omega才全無理智?知不知道Omega也可以和Beta結成伴侶,也有人獨身一輩子?」
「你依然是自由的,是你自己束縛了自己。」
系草楞在那裡。
校草喝完了酒,看他一眼,起身走到廚房。
「我有點餓,你要不要炒飯?」
「……啊……」
校草在冰箱裡翻找:「你們酒吧的酒還行,但是食物分量太小,一晚上下來能餓死人。」
「……那你下次帶著酒去一飯堂喝吧,份大量足管飽。」
「我想對我的胃好一點。」
系草聽著廚房乒呤哐啷,再看校草油剛倒就想將飯下鍋,終於受不了了。
「起開!」
一肘捅開校草,他接手鍋鏟麻利的下飯打蛋灑鹽淋醬油,校草在旁邊得了便宜還賣乖:「幹活這麼熟練,其實你之前就挺像個Omega的。」
系草眼都不眨的撒多了半勺鹽:「要不要再出去練練。」
校草聳肩,背倚著流理台,食物的香氣漸漸從身邊散出。
他說:「你那天用那麼狠的方法對抗本能,我很震驚,然後很……佩服。你把那時候的決心和勇氣丟在哪裡了?」
系草將炒飯裝盤。
「……撿回來了。」
——————————————
 
臨走的時候校草遞給系草一份裝訂好的資料。
系草一下子就捕捉到「抑制劑」的關鍵字。
校草語氣淡淡:「抑制劑不常見,但也不是什麼機密的事。這幾年陸續有抑制劑失效的情況,和你情況類似的案例都在這裡了。」他虛點了一下,「好好看看,大概對你多少有參考價值。」
系草表情很複雜:「你……」
校草打斷他,微微俯下身認真的與他對視:「你視我為對手,我也一樣。在我眼裡你就是你,無關B/O。」
「別讓我失望。」
同是Alpha,校草的雙眼比奇葩深邃得多,像幽幽的深井,許多東西在裡頭沉凝下來,歸於平靜。
之後系草在翻看資料時無意間看到了某個論文資料庫的LOGO。沒記錯的話那個資料庫很專業,甚至需要積分許可權才能進入。
系草呻吟著腦門輕撞桌面:「人情債越滾越大發了……這可怎麼還啊……」
對校草居然能看穿他一件事,系草一直覺得不可思議。他自以為掩藏得很好,起碼離他最近的甲乙丙都沒發現。
……或許是智商問題?還是「惺惺相惜的對手比朋友更瞭解你」?
不管怎樣,來自校草的肯定讓他心底最深處的彷徨消失了。那天晚上不說讓他醍醐灌頂,也是給了他當頭一棒。
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
兩顆草之間的氛圍終於度過凜冽的寒冬到了微寒的初春,仔細辨認,其中還暗含生♂機。圍觀群眾喜聞樂見又百思不得其解,急得抓耳撓腮。系草懶得理他們,但是人類已經不能阻止八卦黨。
系草是人類,他也不能。
今天系草又被拉去當臨時工。推開門,鬧哄哄的活動室裡他不出意料的看到了校草。
兩人對視一秒,點頭打招呼。
拉著系草的學姐和別人使了個眼色,將系草按在一個位子上塞給他紙筆:「開工吧學弟!」
系草認命的刷刷寫起來。
其他人開始躡手躡腳的撤退。
校草早就察覺到了,眼皮都沒抬一下,唰啦翻過一頁資料。
用腳後跟想都知道這群人想幹什麼,反正他樂得清淨。
等系草幹完活,才發現房間裡詭異的安靜。
他愕然:「人呢!」
另一個人淡定:「走完了。」
「啊?為什麼?」
「給我倆創造約會環境。」
「……」
系草無語的望著他:「……我們為什麼要約會?」
校草走到門口,先把十分刻意的留著條門縫的門用力關上,上鎖。
外面隱約傳來一陣哀嚎。
然後他對系草笑得意味深長:「因為我們相愛了啊。」
系草呆滯了一會,遲疑的問他:「阿甲的腦殘片……你需要嗎?」
校草佯做無辜:「這話可是你說的。」
系草跳起來:「怎麼可能!」
校草掏出手機按了幾下給他:「你自己看吧。」
【818XX大學那兩顆草~】
……
1069樓 系草請不要大意的蹂躪我
窩圓滿了!!!系草親口承認他和校草相愛了!相!愛!了!!!
[音訊連結]
1070樓 AB爬牆中
納尼?!居然有音訊!
1071樓 總攻和強攻絕逼是真愛
真的說了……我又相信愛情了!
……
1222樓 白蓮花真美
1069L的音訊有問題吧,系草語氣明顯很勉強啊
1223樓 樓上有豬在飛
如ID,系草只是害羞了而已,他一向內秀~
……
1456樓 我總是路過
有沒有人知道校草的說法啊?
1457樓 節到深處自然操
銅球!
1458樓 擼啊擼啊擼啊擼
排球!另給樓上的ID點個贊
……
1479樓 雙草王道
還要啥說法!校草天天到系草打工的酒吧報導!系草一下班他也走了!你們自己想想吧!
……
1515樓 真相帝
某人你真是作得一手好死啊[蠟燭]
系草的手抖著。
校草趕緊把自己的手機拯救出來:「你好像毫不知情的樣子?」
系草猛的抬頭:「我真的不記得……我——靠!阿甲!」
情景重播。
前兩天晚上,系草正在和高數大戰三百回合。
舍友甲在一旁鍥而不捨的求八卦。
系草煩不勝煩,心不在焉的重複著他的話:「是是我們相愛了……」
「……咦系草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們相愛了!行了吧!」
隨後世界清靜了,他很滿意的繼續擼高數。
阿甲,專注賣隊友三十年。
校草笑得直不起腰來。
系草扶額累不愛:「……總之是我犯蠢。」
校草笑著挑起他下巴:「要不我們坐實了吧,不要辜負人民的期望啊。」
系草隨手抄起一疊東西糊他熊臉:「滾。」
「對了,」校草拿著那疊紙,是攝影比賽的報名表,「這個比賽你也報名了?」
「嗯。」
「抽到什麼題目?」
「村。」
「村?村落?農村?」
系草撓撓臉:「我想找……質樸的,沒有經過商業污染又富有人情味的村子,不過還沒有什麼頭緒,回頭問問我爸吧。」
校草沉吟一會,問道:「那你要不要來我老家?」

系草在打電話。
「喂,老爸。」
「我五一要去深山采風,大概去四五天,可能收不到信號,先跟你說聲。」
「得了吧,我四歲就自理了。再說那裡是校草老家,他帶我去。」
「企圖個鬼!他是回去掃墓順便捎上我!」
「誰說A/O沒有純友誼的!」
「爸我覺得你是欲求不滿了看誰都欲求不滿快去找陳叔吧就這樣掛了。」
系草把手機塞進褲袋裡,提起旅行包去和校草會合。
現在是五一假期前一天的下午,兩人果斷的翹課去車站趕車避開出行高峰。
校草的老家不算遠他自己也有車,本來系草以為是自駕車去,但校草說「那裡的路不好開車」。
隨後系草就真切體會到了「曲折」兩個字。
清晨從火車上下來,轉公交,轉出租,轉中巴,轉小巴。
土路顛簸,車廂裡塞滿了人和雞鴨,氣味難以言喻,大叔大嬸大妹子對著兩個英俊的年輕人興奮得竊竊私語。
系草的眉緊擰著睡得不太安穩,校草拍拍他的臉:「醒醒,到了。」
系草睜眼,用力抹了把臉。
「你沒事吧?」
「沒事。」
系草覺得自己最近的體力有點下降。
他跟著校草跳下車,清爽的空氣頓時讓他精神一振。
校草等他臉色看起來好一點,才招呼他:「走。」
山間小路約十分鐘就到了頭,系草看到村莊的第一眼就感到一路上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時值午後,陽光給這山拗裡幾十戶人家的小村子披上了金緞。黑瓦紅牆的房屋錯落,一條小溪穿流而過。
真正的阡陌交通,雞犬相聞。
系草立刻就想拿出單反,校草笑著按下他的手:「好了好了,有的是時間給你照,先進村吧。」
村民們好奇的向兩人行注目禮,系草嘗試著點頭致意,立刻收到了善意的笑容。
有大叔認出了校草:「哎呀!你,你不是方家伢子嗎!」
系草噗的噴笑出聲。
校草笑容不變:「王叔,好久不見。我回來給奶奶掃墓,這是我同學。」
校草奶奶的屋子多年沒有人住,雖然有鄉親幫忙打理仍有些破敗。
王叔熱情的提供了清掃工具,校草和系草上竄下跳了一下午,好歹把屋子打掃得能住人。
來不及開灶,兩人到王叔家蹭飯。農家菜很香,系草聽著王叔夫婦講校草小時候的糗事,覺得更下飯了。
王嬸說:「幾年不見,方家伢子長得更俊了,有物件沒有啊?」
校草斜了眼旁邊幸災樂禍看熱鬧的系草,微微一笑:「有啊,這就是我媳婦。」
系草嗆得大咳。
王嬸驚訝的打量著系草:「這,這孩子是丙子?不像啊!」
系草終於順好了氣,咬字極重的說:「王嬸我不是丙子,其實他才是我媳婦但是不好意思說,我只能多擔待了。」
王嬸都被兩人搞懵了,來回看了兩人的神色才明白過來,又氣又好笑:「哎,你們是耍嬸嬸呢?」
校草連忙告罪。
小村的經濟來源是野味、蘑菇和果樹。村民們悠哉悠哉的過自己的日子,外界的喧囂似乎一點也影響不到他們。
系草揣著相機在村子裡轉悠,幾乎不用刻意去找景;校草拜祭完奶奶,便給他充當導遊。
兩人晚上湊在一起翻看照片,有小姑娘抱著筐蘑菇笑得見牙不見眼;有村民猛的甩杆,釣起一大尾魚;還有火紅的晚霞下炊煙嫋嫋升起……
校草:「沒想到你技術居然還不錯。」
系草哼了一聲以示不屑。他兩個爸都是攝影師,日積月累薰陶下來自然比常人強得多。
校草看著他放鬆的神情,突然說:「你以前總是板著臉一副別人欠你八百萬的樣子,最近一陣子倒是笑得多了。」
系草一愣,臉上微微發熱,忙欲蓋彌彰的調整表情:「你自己還不是笑得像'還不出錢?那就拖出去砍了吧'!」
「……什麼破比喻啊,語死早吧你。……算了。」校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一瓶酒,「人家送我自家釀的果酒,我們去房頂喝吧。」
——————————————
 
涼風習習,星光閃爍。
系草望著夜空,有些出神:「我上次看到這麼亮的星星還是在大一軍訓。那時候五點半到操場集合,一抬頭就看見了完整的北斗。」
校草說:「而我看著這片夜空長到七歲。」
系草訝異的望過去,雖然來到這村莊的時候就覺得有點不對,但他真不是傳說中的高富帥嗎?
「高富帥?」校草玩味一笑,系草才發現自己不小心把心聲說了出來。
「這麼說也沒錯,不過高和帥是基因決定的,錢是自己掙的。」
他躺下來枕著手臂,勾起一個系草沒見過的狂妄張揚的笑容。
但系草並不覺得討厭。
「我有足夠的能力去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根本不需要父母家庭的庇蔭,更何況我是個Alpha。」
「……」
系草想了想,乾脆趁機八個卦:「有傳言說你出生于巨富之家,父親是高官母親是總裁,家裡豪宅大院占地三千畝,僕人成群,出入都用千萬以上跑車代步……」
他看著校草笑得就差打滾的樣子,自覺的住了嘴。
校草笑夠了,揉揉發僵的臉:「我什麼二代都不是,雖然爹媽在各自的專業領域應該算拔尖。他們都是工作狂,把我生下來就丟給奶奶帶,七歲的時候才把我接回城裡。」
「奶奶不肯去城裡,因為爺爺葬在這邊的山上。其實我也不想去,但是她硬是把我攆走了。」校草露出懷念的神情,「學校一放假我就跑回來陪她,直到12歲她去世,我才回來得少了。」
系草想到院子裡的藤架、雞舍,房間裡手制的玩具,輕聲說:「你奶奶一定是個特別溫暖的人。」
校草轉頭看他,微笑:「她是。」
系草想,她的孫子其實也是。
「你剛才說的傳言……肯定還有後續吧?」
「有啊。」系草不懷好意的笑了,「傳說你一歲背詩三歲習武,十歲單挑地方黑幫十五歲開公司,進大學第一個星期就折服方圓十裡的Omega,坐擁後宮三千,房產無數。」
校草雙眼無神:「……聽起來真腦殘。」
他抓抓頭髮,「房子就你去過的那個,十八歲的時候父母付的首期,我剛還完貸。車倒是自己買的。」
系草笑眯眯:「後宮三千?」
校草輕咳一聲:「正常生理需求,沒那麼誇張。而且我沒招惹過Omega,」除了你,「太麻煩了。」
系草點評:「落差挺大的。」
校草一嗤,看著頭頂的夜空喃喃道:「現在覺得再怎樣的美人都比不上頭頂這片星空。」
「是啊。我小時候常想眼睛是照相機就好了,可以把美麗的東西都照下來。」
「所以想當攝影師?」
系草搖頭:「不,只當作業餘愛好。我爸說興趣一旦變成工作,樂趣就難免打折扣。所以我想等賺夠了錢就到處去走走,拍自己想拍的。」
「真巧。」校草坐起來看著他,「我也是想到各個地方去看星空。」
他笑得很純粹也很開心。
「不如你到時候帶上我吧?」
校草的眼睛裡盛了漫天星斗。
系草聽到自己的心臟重重的一跳。
……好像……有點不妙?
兩人聊著聊著,不知不覺的就在屋頂上睡著了。
校草醒來的時候天才濛濛亮,夜寒露重,兩人不由得緊挨在一起取暖。
可能是環境太靜謐安寧,校草過了好一會腦子才啟動完畢,然後發現自己在盯著系草看。
他記得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系草的時候,他劍眉深目,面部線條棱角分明,整個人英氣勃發。
但如今他變得柔和,許多細微處的輪廓無聲無息的圓潤起來。
是因為他在睡著?或者因為兩人不再針鋒相對?
還是因為,他快要成為一個Omega?
校草想著,目光無意識的移動到系草的唇。
淡色的唇微微張開。
屋頂上殘留著若有若無的果酒香味,讓校草忽然想起了兩人刻意淡化處理的那晚,濃郁百倍的甜香。
他頓時有點口乾舌燥。
校草暗罵一聲,猛的轉頭,挪開了些。
卻再也睡不著,也沒看到系草眼皮底下不安的動了動。
——————————————
 
給,養孩子(捂臉
一、
系草生小草的時候,校草沒趕得及回來。
但是當他從昏睡中醒來,第一眼看到的還是雙目通紅鬍子拉渣的校草。
真不好看。他在心裡偷樂。
校草怎麼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無奈又寵溺的在他乾燥的唇上印下一個吻。
鄭重其事的。
「我不要你,我要水。」系草傲嬌的說,表情卻流露出無法掩飾的幸福。
二、
系草抱著兒子站在玄關發呆。
「你,你把整間超市搬空了嗎!」他聲音顫抖。
「都是我兒子要用的!」校草理直氣壯。
「滾!房間都塞滿了我和兒子睡哪裡啊!」
「……我身上?」
傻爸爸什麼的,真愁人。
三、
小草是個Alpha孩子,校草曾經欣慰的表示太好了Alpha皮實不怕養死。
被系草拒絕投喂一個星期,兩種意義上的。
系草剛進門就看到父子倆在玩「拋高高」,孩子樂得咯咯笑,但是這個幾乎和天花板齊平的高度是怎麼回事啊!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系草決定懲罰延長到一個月。
四、
Omega是要哺乳的。
校草很憂愁,因為系草哺乳的時候總不讓他看。
「看你妹啊!」系草滿臉通紅的抱著孩子就往房間溜。
「我誰也不看,就想看我媳婦。」校草從背後擁住系草,連孩子一起。
就好像抱住了他的整個世界。
 
五一過了,天氣迅速熱起來。
夏天最適合做的運動是——
「我恨游泳!」舍友甲雙手雙腳纏緊了扶梯,淚流滿面:「老大你聽我說!我突然得了一種一下水就會死的病!」
系草冷酷道:「待會的游泳補考你再不過我會讓你生不如死。阿丙阿乙!」
「在!」
「拖下去!」
「是!」
「你們這群殘忍無……唔嚕嚕嚕嚕……」
今天天氣真好。
系草望望天,躍進水裡。
遊了十幾個來回,系草靠在池沿喘氣。
一個聲音在頭頂上響起:「你也來補考?」
「開什麼玩笑。」他回頭,就看到校草穿著沙灘褲,上身裸著,胸肌腹肌整整齊齊。
「我押著阿甲來的,這傢伙考兩年了居然都沒過。你來幹嘛?」
校草揚了揚手中的板夾:「被老師抓壯丁。」
系草挑釁道:「等他們考完了比一比?」
校草俯身:「行啊,不過看你剛才喘得,才遊了多少,1000米?」
「十三圈,說起來最近體力降得挺厲害,以前1000一點問題都沒有。」
校草眼中帶著了然和憂慮:「你……」
一條黑影從水下滑過來,奇葩在系草身後鑽出水面,整個人順勢沒骨頭似的趴在系草身上。
「阿甲在嚎,要你過去。」
他懶洋洋的一抬眼:「啊,校草。」
「你好。」
校草只覺得這個Alpha和他的動作無比礙眼,聲音冷冷的,眼底全無笑意。
系草看他掛上以前那副面具一樣的笑容,莫名的感到有些不自在。
他將奇葩從身上扒拉下來,對校草說:「那我先過去了。」他頓了頓,「一會見。」
校草直起身,心情忽然又好起來:「嗯。」
負責補考的游泳老師是個熱血的,叉腰站在泳池邊揮斥方遒。
校草優雅的坐在三步之外,沙灘褲塑膠椅愣是坐出了高級定制的風采。
系草在他身後彎腰看成績單:「阿甲第幾個?」
校草翻了翻:「第十三。」
他掃了眼系草,從自己包裡拿出毛巾扔過去。
系草接住,坐在地上擦頭髮。
校草看著苦逼的孩子們在水裡撲騰,突然想起一事:「之前那個音訊,你後來怎麼對付你舍友的?」
「我啥也沒幹。」
「嗯?」
系草的聲音從毛巾底下含含糊糊的傳出來:「我就跟平常一樣對他,啊可能更溫柔一點,然後他把自己嚇失眠了。」
系草拿下毛巾,一挑眉:「三天。」
校草呆了呆,低頭捂臉,肩膀顫動。
系草聳聳肩,隨意四望,然後拍拍校草的腿:「喂,那邊也是補考游泳的嗎?」
校草看了看:「那邊是Omega補考。」
系草皺眉:「……至於嗎,還要特意隔開。難道有Alpha挫得要補考游泳?」
校草意有所指:「那剛才那個怎麼說。」
「……他只是嫌太熱來泡水。你好像對他有看法?Alpha相斥?」
校草像是冷笑一聲,轉了話頭:「說起來,你也不該來游泳了。」
系草目視前方:「你什麼意思。」
校草也不看他,撐著下巴淡淡的說:「裝什麼傻,體力下降,不過柔韌度提高了吧?膚質改變,力量變小——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
……
系草放棄的歎了口氣,但還是辯白說:「就算我變成Omega,那跟游泳有什麼關係?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要將A/B和Omega隔開,不是發情期的話有什麼問題?」
「沒那麼簡單,Alpha本能的對Omega有保護欲和佔有欲,而Omega對荷爾蒙敏感,這不是人人都能控制的。以防萬一,只能用一個方法。」
系草嗤之以鼻:「那幹嘛不把Alpha隔開?」
校草無奈:「有一部分Beta也接近Alpha。」
「……」
「Alpha本能的保護欲和佔有欲,」系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出一個問題,「你也有?」
「……」校草深深地看他一眼:「當然。」
和池邊的熱鬧相比,這裡格外寂靜。
校草在成績單上寫下分數,然後說:「總之你不僅是Omega,還是一個正在轉變期不穩定容易受影響的Omega,這種荷爾蒙亂放的場合少來。」
系草一臉的不贊同,但懶得和他辯論,擺明瞭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巍然不動。
讓人沒想到的是,這事在兩人間發展成了吵架,還有升級趨勢。
「當初又是誰說堅持本心就一切OK的?!」
「這根本是兩碼事!」
系草覺得是太久沒和校草出去練練了。
事實證明校草的擔心不是多餘的。
某天系草班級活動,去學校附近的某間大型KTV唱歌,巧的是隔壁班就在對面的房間。
唱到一半,隔壁班班長突然表情惶恐的沖進來。
「有個Omega不見了?還可能到了發情期?!」
這拓麻是個什麼事啊!
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一個發情的Omega有多危險大家都知道,所以隔壁班班長都快哭了,央求系草他們班一起找人。
「快走吧,先找幾個人去和KTV交涉看監控。」
有人突發奇想說不是Alpha能感覺到發情的Omega嗎?不如找奇葩來吧!
你們以為Alpha是GPS還是警犬啊?
系草一臉無語,但抵不過同學們期盼的小眼神。
「奇葩他不行,對荷爾蒙很遲鈍,我……我問問校草吧。」


校草接到電話之後的怒火滔天不僅是因為「這人居然要我去找另一個發情的Omega」,還有「你知道那裡魚龍混雜還敢去?!」
「廢話什麼!你就說你來不來吧!」
「我馬上到!你給我在房間裡乖乖呆著!再亂跑打斷你的腿!」校草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系草直接給他掛了電話,跑出去找人了。
他也知道有些不妥,但那是同學有危險啊。自己目前為止都沒什麼不對勁的,小心一點應該沒問題……吧。
一幫同學幾人一個小組,分散到每一層去找人。舍友甲和系草一起敲了半層包間的門,垂頭喪氣的說:「也沒有,到底跑到哪裡去了……系草?你怎麼了臉色不對啊!」
走廊暗淡的燈光下,系草額上出了層密密的汗,臉色居然有些扭曲。
「……我有點……不舒服。阿甲我先回包間,你去找阿乙阿丙。」
阿甲何時見過他這樣,明顯被嚇到了:「我我我一個也可以的……不是!我是說你快回去吧,要不我扶你?」
系草擺擺手,步履匆匆的往回走。阿甲在後面擔憂的看著,他居然走的不太穩,還踉蹌了一下。
可惡!都是那傢伙烏鴉嘴!
系草小口的喘著氣,心跳急促。他想用手掌給發燙的臉頰降溫,卻發現全身的皮膚都一樣的高溫,燒得他雙眼幾乎溢出眼淚。
從看不見的地方傳來數股難以言明的感覺,像小鉤子一樣有一下沒一下的拉扯他的脈搏。系草知道那是屬於Alpha的氣息,他甚至能感受到他們的蠢蠢欲動。最可怕的是,他的身體裡那只野獸開始叫嚷著空虛,試圖把他拉去某個方向。
他手扶著牆竭力加快速度。
手邊的一扇門突然開了,系草一驚,差點失去平衡,有人一把拉住了他。
「謝……」
他住了嘴,全身汗毛都要豎起來。
眼前的陌生Alpha一臉驚喜,緊緊盯著他,眼裡逐漸浮現出掠奪的欲望。
「真的是……Omega。」
系草一手被制,另一隻猛的揮拳。
Alpha擋住,為那衝擊力嘖了聲:「還是只暴力的小貓,不過……」
他借力把系草往懷裡一拉。
系草看似力竭的朝他倒去。
他低著頭,雙眼閃著寒光:Alpha的力量確實很大,只是——那又怎樣?
系草雙手一翻將他拉得往前一傾,狠狠地提膝猛擊他胯下。
「嗷——!!!!」
系草往他下巴補上一膝蓋把他揍得後仰,踉蹌著轉身就跑。
剛過拐角,又有一隻手抓上他手臂。
還來?!
系草無暇多想,勉力對了幾招,才發現對面那人是校草,他一顆心頓時完全放了下來。
「你……幹什麼!」
他剛想說什麼,聲調突然拔高,因為校草手上完全不停,動作兇狠的抓住他肩膀往走廊牆壁一撞,「砰」的一聲。
他下意識的閉眼,後腦勺卻沒有料想中的疼痛。
校草的手護在他腦袋後面。
系草心虛又慌亂的注視著近在咫尺的那雙眼,裡面燃燒著的遠不只怒火。
他還沒來得及一一辨明,就被另一個人的呼吸完完全全的覆蓋住了。
校草將系草牢牢禁錮在懷裡,霸道甚至狠戾的吻他。
他洩憤似的啃咬著那兩瓣唇,帶著懲罰的意味。系草發出含混的痛呼,他卻趁著唇瓣開啟,舌頭長驅直入,重重的添舐口腔內壁,絞緊軟舌榨取甘液。
「唔……嗯……」
好像真的很生氣的樣子……系草模模糊糊的想。他曾試圖拉開兩人的距離,但只分開一線就自己把距離給消滅了。校草粗重的呼吸似乎侵入腦中,讓他徹底不能思考,連身體裡的野獸也溫順的拜服。
這個人,這個懷抱,這個吻,應該是世界上最讓他安心的存在。
系草軟軟的伏在校草懷裡,微仰起頭,唇舌生澀的回應。
吻變得纏綿起來。一方盡情掠奪,一方予取予求,曖昧的水聲讓人臉紅心跳,他們卻像一無所覺,只是瘋狂的交換著唾液,某些清醒時無法言說的情感順著液體流入對方的心底。
「系……啊——唔唔唔唔唔!」
突如其來的叫聲一下子驚醒了沉醉的兩人。
系草猛的一推,校草措手不及,撞到另一邊的牆壁上。
他不敢看校草欲求不滿的臉,偏頭用手背擦去嘴角殘留的銀絲,力道之大都把皮膚擦紅了一片。不過看不大出來,因為他本來臉紅的就快爆了。
他清楚兩人都有了反應,如果沒那聲驚叫不知道會走到哪一步。
只不過除了情欲,身體其他的不對勁倒是像被那個吻帶走了一樣沒了蹤影。
他聽到校草深吸一口氣,低聲說:「我給你留了……標記,不會有不長眼的再動你,也能安撫Omega本能。」
那聲音是性感的沙啞,他胡亂的點點頭,只覺得耳朵要懷孕了。
「那,那個……啥……」
被遺忘的人怯生生的表示存在感。
兩人一同望去,不遠處站著兩個同學,一人還捂著另一人的嘴巴。
嘴巴自由的人眼神尷尬的漂移:「他們說那個Omega找到了不過情況有點不對,你……你們……」
「我們就過去。」校草打斷他,而系草率先抬步,背影顯得有點僵硬。
他不由自主的用所有感官留意著後面的那個人,突然一隻手握住了他的。
系草剛降溫的臉又紅了,下意識的就要掙脫,卻發現那手沒用多大力,只是虛虛的圈著又執拗的不肯離去。
小心翼翼,還帶著點可憐兮兮。
他僵了僵,還是一咬牙,手松了勁反搭上去。
立刻就被握緊了。
很緊很緊。
失蹤的Omega躲在某層角落的一個看起來塵封已久的雜物間裡,隱蔽得很,也不知道她怎麼找到的。
同學們陸續都到了,但一籌莫展,因為OMEG處在十分不安的狀態下,抗拒任何人接觸。
系草抿著嘴神色複雜的看著那抓著剪刀縮成一團的女孩,最後一歎:「我去吧,鎮定噴霧給我。」
校草默不做聲,雖然一個發情的Omega就在他前方十米,但他絲毫未受影響。
女孩察覺有人接近,立刻抬頭揚起剪刀。
系草半蹲下來,凝視著她混沌的雙眼,輕聲說:「別緊張,你仔細感覺。」
「我不是Alpha也不是Beta。」
「我和你一樣,是Omega,」
女孩的表情漸漸從不安到絕望,變成疑惑、不解,然後是信任,動作不再抗拒 。
系草把剪刀小心取下:「睡一覺,一切都好了。」
他用噴霧對著女孩一噴,接住了倒下來的身體,眼神有點空茫。
校草在後面無聲的歎息。
——————————————


課本攤開晾在桌上,久久等不到臨幸。
課本的主人在神游。
系草這兩天腦子裡幾乎裝不下其他事,一直在想「被人知道我是Omega了」,還有校草。
後者比例占99%。
有人突然就走到了西藏,而他和校草怎麼就突然走到了這一步……
在他的觀念裡接吻是戀人間的親密,但回想和前女友的交往,連擁抱都極少,現在甚至那女孩長什麼樣都記不起來,如同一個輕描淡寫的符號。
與之相對,有關校草的一切都無比清晰,包括他們的兩個……吻。
系草不由自主的用一隻手捂嘴,壓住臉上變換的表情,只是露出的耳根通紅通紅的。
校醫院裡的吻他可以理直氣壯的說兩個人都被本能支配了,KTV的那個吻他卻不能再自欺欺人。他分明能感受到校草澎湃的某種感情,而他也……自主的回應了。
更何況還有接下來彆扭的牽手。
所以這就,就是喜歡……嗎?
校草喜歡他?
一想到這裡,系草的心頓時亂了一拍,隨後跳的震耳欲聾,胸口又酸又麻。
像是打開了竅門,許多不經意的畫面和細節串聯起來:酒吧角落獨自喝酒的身影,昏睡前溫暖堅實的懷抱,一句句似真還假的調笑,認真整理好的資料,星空下的邀約,談及奇葩時怪異的語氣,在KTV時眼中的焦灼和赤裸裸的佔有欲……
系草又突然想到,校草從來沒有說過類似表白的話。他只能記起一句「你把我看做是對手,我也一樣」。
一個小小的聲音緊接著在他心底響起:「如果他說了喜歡你,你會怎麼樣?」
怎麼樣?
系草來不及思考,臉上就「轟」地湧上超常的熱度。
這個反應說明了一切。
……
啊啊啊啊啊啊啊!!!!!!
系草逃避似的猛灌一大口水。
阿甲驟然大叫一聲:「啊啊啊啊啊——」
「噗!」
一室寂靜。
系草拿著水杯低著頭,眼前是淌水的書本和桌子,沉默的散發低氣壓。
「……咳。」舍友乙察言觀色,連忙搶先蹦過去象徵性的揍了阿甲一拳:「你幹嘛一驚一乍的!」
阿甲回神:「我,我看到帖子裡有人說老大和校草在KTV裡接吻了……」
「神馬!」
阿乙阿丙爭先恐後的擠到阿甲電腦前看帖,順手把他扔到系草跟前。
阿甲對系草發動猛烈的「求真相求八卦晶晶亮眼神」攻擊,系草不自在的轉頭,動作僵硬的清理桌面:「他只是幫我一個忙。」
「鬼信啊!老大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告訴個屁!你又想去發帖是吧!」
阿丙頭也不回:「老大別嘴硬了,爆料的說他清楚的聽到校草說給你做標記……咦,下麵居然有人說你是Omega。」
系草手一抖。
阿甲被戳中笑點:「哈哈哈哈那兄台好豐富的想像力!老大怎麼可能是Omega!」
「我是。」
「就說嘛如果老大是O那……嘎?」
系草看著三人呆傻的樣子,歎了口氣:「坐下。給你們說件事。」
如此這般。
三人的表情一直保持著統一的=口=。
系草心裡一派輕鬆,甚至還有點惡作劇成功的得意。
阿甲顫抖著說:「這世界太玄幻了……我也要去做個檢查!這麼嬌弱的我說不定也是個Omega!」
系草都懶得理他:「你不是,雖然你和Omega就差了個發情期。」
默契的無視阿甲在一邊抽風,阿乙舉手提問:「老大你之前不告訴我們,是怕我們有什麼想法?」
系草霸氣側漏:「只是不知道怎麼說,就算我變成Omega女性照樣管得住你們幾個。」
然後真相的阿丙一句話完爆系草:「果然老大和校草是絕配,打算什麼時候嫁出去?」
「……嫁你妹!」
系草準備去打工的時候在走廊上遇到奇葩。
他震驚了:「……你居然會這個時候出門!」
奇葩拖著步子和他一起下樓:「儲備糧吃完了,要去買。」
系草無奈:「敢不吃速食麵和餅乾不。」
「食堂沒好吃的,好吃的食堂太遠。對了,聽說你做飯很好吃,真的不能求嫁嗎?娶也行……」
系草啼笑皆非:「你……」
「不行。」
系草一愣,腰被一條手臂環著大力往後一勒。
校草在他臉側冷冷的對奇葩說:「你感覺不到嗎,他身上已經有我的標記了。」
「喂等……!」
奇葩看著校草把系草拉走,很茫然的對著空氣說:「我真的對荷爾蒙不敏感啊……」
系草屈指往校草手肘麻穴一彈,迫使他鬆手,退後一步。
校草「嘶」了聲,怒目而視:「你什麼意思!」
系草神色古怪的瞥他一眼:「什麼什麼意思。」
校草酸得快冒泡了,咬牙切齒:「你身上帶著我的標記,然後和另一個男人談婚論嫁?」
「……」系草雙手抱胸,眼睛看著旁邊,沒什麼表情,「標記能代表什麼嗎?我也不是第一次受你標記了。當然你友情援助的這個標記對我作用很大,謝謝啊,改天請你吃飯。」
校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震驚、憤懣、妒忌、失望、委屈等等糾結盤旋壯大,衝擊得胸口悶痛。
這個人怎麼敢到現在還說這種話?
難道自己表達的還不夠清楚?
難道那天他的回應都是錯覺?
校草熱血上頭,質問幾乎要脫口而出,但一瞬間看清了系草的表情——抿著唇有些緊張,又像是在期待什麼。
剛剛那句話似乎有哪裡不對勁……「友情」?
一旦解除「昏了頭」狀態,校草的情商足夠讓他猜出系草的打算。
他深吸一口氣,忽然爽朗的——忽略額上隱隱的青筋——一笑:「好啊,你好像欠了我好幾次人情了,我可一定要吃回來。」
他走了兩步,若無其事的揮手:「快走吧,你打工要遲到了。」
走著瞧。
輪到系草目瞪口呆,他雙拳握緊又鬆開,最終臉上結霜的邁開大步擦過校草。
誰怕誰!
開啟透明屬性從頭圍觀到尾的路人默默的掏出手機,上論壇。
「才發現戀愛中的系草和校草智商都停機了,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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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一直延續到酒吧裡。
其他人只覺得今天的校草格外平易近人,就像身邊無形的罩子打開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有想法的紛紛躍躍欲試上前搭話。
系草裝作不經意的瞄一眼,就看見紅男綠女圍在校草身邊,一副眾星拱月的架勢。
他心裡連連冷笑,怎麼會不知道那人玩什麼把戲。
玩吧,自由的。
系草用力壓下心中的不舒服。
酒吧老闆是唯一的閒人,他雙手托腮趴在櫃檯上饒有興趣看著系草的冰冷指數急劇上升,又順著他偶爾的目光找到角落裡的校草,接著發現校草從容不迫的應付著人,視線卻始終黏在他的員工的背影上……
啊,年輕真好。
老闆笑眯眯的感歎,決定幫這對鬧彆扭的小情侶一把。
「帥哥,來來!」
系草走過去,被老闆塞了一個託盤:「阿路肚子痛上廁所去了,你幫忙送到55號桌。」
55號……靠。
系草現在一萬個不想接近那桌。
老闆裝模作樣的伸長脖子望望:「哎呀,那個Alpha是不是和你有過矛盾啊?要不還是我來吧。」
系草面無表情的避過老闆的手:「不用了,我去。」
校草身邊的一圈人不見了,只剩下一男一女,男的安靜坐在一邊,女的緊貼著校草嘰嘰喳喳。
系草走近了才發現竟然兩個都是Omega。
好豔福啊,呵呵。
他硬邦邦乾巴巴的說:「先生,你的酒。」
某人的假笑太礙眼,他剛想走,餘光瞥到男孩子有點眼熟。
男孩子見系草皺眉望過來,火燒屁股一樣跳起來結巴道:「你你你好!我,我這次沒有一個人來……!」
……所以你就帶了另一個Omega來,神邏輯啊……
系草剛想開口,那女孩就說話了:「你就是那個嚇哭我哥的服務員?」
「不,都說不……」
系草懶得跟小女孩計較,掃了她的臉一眼,問男孩:「你妹妹?成年了嗎?」
「成……」
女孩子語氣很嗆的插嘴:「你怎麼管那麼多啊,也不見你管好自己的女朋友!」
……系草在心裡一連打爛了十張桌子才勉強按捺下額角的青筋。
校草聞言笑容一收,氣息變得極為冷冽。
男孩子尷尬的扯扯妹妹,開口想道歉。
但系草已經居高臨下的對校草說:「那請這位先生管好自己的女、朋、友,至少教會怎麼禮貌待人。」
沒等校草苦笑出來,他已經果斷的轉身走了。
女孩子不忿的嘟噥:「什麼態度啊,一看就是個粗暴……啊!」
校草森寒的眼神將她嚇的往哥哥背後一竄。
系草收拾好東西從側門出來,倚在門邊的校草默默的跟上他。
前方一句話輕飄飄的傳來:「美人呢?」
校草輕籲一口氣,心放下了一點,和他並肩而行。
「不知道。」
旁邊冷笑:「這麼捨得。」
「除了一個人,有什麼捨不得。」
系草停下腳步,斜睨他:「那可是複數的Omega啊,我好像記得有人說過從來沒招惹過Omega?」
校草無辜回望:「但是我不能控制他們不來招惹我。」
「啊,魅力好大,不愧是校草。」
系草本來最不耐煩這麼兜圈子,但心中的不確定讓他不得不硬撐著爭一口氣,沮喪和惶急漸漸堆積著。
校草意味深長的說:「謝謝誇獎,所以某人要抓緊了,不然萬一被搶可沒地方哭去。」
系草狠狠的瞪去:「誰會哭啊!」
「難道不是你?」
校草故作驚訝,而系草一下子被那番姿態引燃了所有的焦躁。
「得意什麼!還不是仗著老子喜歡你?!」
兩人都被這一句話定在了原地。
慢慢的,校草凝固的表情開始鬆動變化,系草猛的驚醒,瞬間脖子、臉蛋,甚至眼角都紅了。
「操……!!!」
他扭頭就跑,一眼都不願去看那人得意還是什麼的表情,但校草用更快的速度撲過來用盡全力把他箍進懷裡,就著這彆扭的姿勢不管不顧的吻下去。
「嗯唔……唔!……放……」
話都沒說清楚親什麼親!去你的吧!
系草死命掙扎,校草順著他的力稍微分開,卻只是巧妙的將兩人姿勢調整成面對面,一手抓住亂揮的手腕,另一隻毫不放鬆,繞過後背按住系草的後腦勺往前用力,再次深深地吻住了他。
校草難以形容的狂喜在唇舌交纏中傳給了系草,他的掙扎漸漸減弱,而呼吸被吻得有些困難
起來。
「你……哈啊……你夠……了……唔嗯……說話!」
聽出系草聲音裡的堅決和羞惱,校草最後狠啜了口軟舌才依依不捨的退出。兩人唇間連著煽情的銀絲,他舌尖一勾舔進嘴裡,又愛憐的湊上去舔吻系草通紅的眼角,手指溫柔的摩挲掌間手腕內側滑嫩的皮膚,等著系草平復呼吸。
系草只覺得渾身酥麻癱軟,又舒服又有點難堪,他紅著臉勉力集中精神要開口,執著的索要那一句話。
「噓……對不起親愛的,」校草抵著系草的額頭,眼中是溺死人的深情和歡喜,「剛才是我錯了,對不起。」
「我喜歡你……我愛你。」


雙草818樓已經被大FFF團逆襲了。
XX大學莘莘學子的24K鈦合金狗眼成打成打的報廢。
漢紙妹紙們哭著跪求活動策劃不要再讓兩顆草加入進來在光棍面前肆無忌憚的秀恩愛了,真心傷不起。
系草和校草求之不得,立馬雙雙閃人了。
其實他們行為舉止並沒有很黏糊,最多也就手牽手壓壓馬路;但兩人如影隨形的,就算不說話也默契十足,隨便一個眼神都情意綿綿,那氛圍別說人連根針都插不進去,有時候讓人看著都莫名的臉紅心跳。
校草開始正大光明的接送系草上下班,工作時間就坐在老位置盯著自己媳婦看,怡然自得,百看不厭。
系草又甜蜜又無奈:「你幹嘛天天給酒吧奉獻營業值,錢多燒手嗎。」
校草抱著他蹭:「我就樂意為我媳婦花錢。」他有些不滿,「酒吧裡那麼多人看你……」
系草似笑非笑:「想把我關家裡哪都不許去?」
的確很想。「哪敢……」
系草敲敲他胸膛:「得了,各退一步,你愛看就看著吧。」
然後他向酒吧老闆打劫了一張白金VIP卡,三折優惠外加積分回饋。
「老闆他是老客戶了,往前一個月的消費也算積分吧。」
老闆淚奔:「要不要這麼賢慧這麼胳膊肘往外拐啊啊啊——」
系草扭頭,臉微紅:「……他是內人。」
系草以前就覺得校草很瞭解自己,不聲不響的為自己做了很多事,那現在兩人是戀愛關係,自己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戀愛等級LV1的系草偷摸著上網找攻略增加經驗值,篩掉腦殘的肉麻的不實際的過時的,他決定從小事做起。
於是第二天校草下課後就見到了等在教室外的系草。系草背著斜肩包,雙手插兜靠著牆望天發呆,突然若有所覺的回頭對上他的視線,帶著點羞澀和彆扭的沖他一笑。
校草的同學說,當時校草臉上的傻笑簡直不忍直視。。
嗯,戀愛中的傻瓜們都致力於毀形象。
但不是每對情侶都像兩顆草那樣在某方面不可思議的純潔。
系草在校草家裡留宿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畢竟校草家離酒吧近點,下班方便。而兩人確定關係後系草第一次住下,很自然的說我先去睡了晚安就走進客房還順手關上房門,校草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只能在門外扼腕。
先例一開兩人就再也沒同床共枕的契機,系草即使後來意識到什麼也沒有把自己往狼嘴下送的奉獻精神;校草拿捏不准系草的想法,乾脆也沒什麼想法了——越想越上火,欲火——反正日子還長。
然而有些事情是總是要發生的。被系草嫌太長草草翻了一遍就扔在一邊的《ABO百科全書》某一頁陳述了Omega「完全發情的誘發條件」:1、用藥物或其他手段長期抑制Omega本能;……4、生理或情感上對某個人(通常是Alpha)產生欲望,如沒有經歷過性生活則更為劇烈。
校草從外面回來,在樓下就感覺到身體裡屬於Alpha的那部分被引動了。
這是……發情?他三步並作兩步奔上樓,如今只對他起效的Omega資訊素越來越濃郁,等到他沖進家門,就發現屋子裡充斥著誘人的甜香,隨著他急促的呼吸侵入身體,暫態化作一股熱流沖向下身。
他顧不上起反應的部位,關鍵是他的Omega呢?!
房間裡沒有人影,校草循著水聲跑進浴室——
「你在幹什麼?!!!」
花灑開著,系草貼牆抱膝蜷著,全身濕透,臉上遍佈紅暈,勉強抬頭對他笑了笑。
校草又驚又怒,上前一探,居然還是冷水!他一把將系草拉進懷裡,觸手冰冷得讓他都快心疼死了,邊飛快的剝掉濕衣服邊罵:「你以為發情期是中春藥嗎?!沖個冷水就完了?!」
系草低低「嘿」了聲:「但是真有點效果……唔~」
他自發情起全身就變得十分敏感,連水流打在身上的感覺都被放大了數倍,此時衣物大力擦過皮膚就像過電似的痛且酥麻,不禁呻吟了一聲。
那尾音綿綿軟軟,甚至把系草自己嚇了一跳,校草身體一震,咬牙把懷裡的人剝光,一眼都不敢多看,扯下大毛巾一裹,攔腰抱起沖回房間放到床上。
校草的、Alpha的強勢氣息迎面撲來,剛有些清醒的腦子再次迷蒙。系草喘著拉過被子滾進去稍微隔開兩人,苦笑著說:「家裡……有鎮定噴霧嗎?沒……沒有的話你趕緊敲暈我,老子可不想再掰手指了……」
「……有,但是……」校草沒阻止系草的動作,卻雙臂撐在他身體兩側,將他完全籠罩在自己身下,籠罩在自己的氣息中,低頭深深地看進他眼睛裡。
「你的身體不能再用抑制的方法了,而且我們已經……是情侶了啊。」
系草感受到了他熊熊燃起的情欲和愛意。
「……你想……做?」
「我愛你,我想完完全全的擁有你,也想讓你完完全全的擁有我。」
校草愛不釋手的撫摸著心上人的臉,頭垂得更低,Alpha和Omega的氣息交融,又催生出更洶湧的欲望。
兩人都身體微顫,呼吸急促,系草微闔著眼沉默著,而校草早已目炫神迷,他親昵的蹭了蹭身下人的鼻尖,就想往唇上親去。
系草腦袋突然一偏,身體也微微往後一縮。
這明顯的抗拒如一盆冷水給校草當頭澆下,他震驚的抬頭,系草表情是強忍情欲的痛苦,而眼中帶著歉疚和惶恐。
他心臟像被一隻手大力的捏緊,難受的要命,啞著嗓子問:「你……你不願意?」
「不,不是……但是我……能不能先別……做。」
系草極度的渴求校草的擁抱,他的皮膚依然冰涼,只等待被校草的體溫溫暖。身體咆哮著難以忍受的空虛,後面那個地方一下下的自動收縮著,甚至還淌出了不明液體;前方莖體早已豎得筆直,前端小孔激動的甕張,迫切需要大手的愛撫——但這所有的一切都與那個夜晚類似的情景疊在一起,喚醒了系草對Omega本能的恐懼。被奪取了全部的神志和身體控制權的感覺給他留下了深刻的陰影,他不敢也不想再一次讓野獸出籠。
他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校草的神情讓他更痛恨自己,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想摸摸校草的臉卻又不敢,因為此時脆弱的心理而眼角染出一片紅暈:「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我怕。」
他艱難的吐字:「我怕……本能。所以,求……」
校草在他唇上輕輕一吻,封住他未出口的話。
他的臉上有失望,但更多的是溫柔,伸手用拇指抹了抹系草的眼角。
「我永遠不會逼你做不想做的事情。」他深吸一口氣,吃力的把自己從系草身上撕下來,如同將磁鐵相吸的兩極分開。
系草用了平生最大的意志力克制住把他拉回來的欲望,校草恐怕也是如此,他背抵著牆,額上跳著青筋,卻故作輕鬆的笑了笑。
系草控制不住自己的視線停留在他下身明顯的隆起輪廓,本人卻像全不在意的說:「但是我可不可以申請為自己爭取一下?鎮定噴劑我放在客廳的茶几上,我到客房去……不過如果你要弄昏自己記得先叫我一聲,我可不想你躺在地上著涼。」
系草顫抖著,校草貪婪的再看他幾眼,飛快的跑出去了。
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似乎知道到嘴的食物飛了,系草身體裡的野獸開始焦躁的衝撞著籠子。
但系草內心的痛苦壓過了身體的造反。他才發現自己萬分不願看到校草露出任何的負面情緒,更罔論是自己帶給他的。
他無意識的咬緊下唇,直至嘗到一絲血味才驚覺送來。
……他看到又要皺眉了吧。系草模糊的笑了笑,想起他說過「你對自己真狠」。
他還說過什麼?
……「你是自由的,是你自己束縛了自己。」
系草瞳孔一縮,如有雷在耳邊炸開。
其實現在他依然束縛著自己,這次束縛的,是感情。
又犯蠢了。
校草愛他,他也愛他。
自己是Omega,自己的男人是Alpha。
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系草掀開被子下床,差點腳一軟跪在地上。
「嘖,給點力啊。」
他低聲笑道,扶著床頭櫃站起來。毛巾掉了下來,他沒去管,反正遲早要扯掉的。
一步步向門口走去,他對著心裡的野獸說:安分點,等會就喂飽你。
頭一次,他和本能有同樣的期待。
身體的騷動詭異的平復了一點,系草還算順利的走到客房門口。
房門半開著,裡面傳來不正常的粗重喘息,Alpha荷爾蒙濃郁的聚集在空氣中。
系草輕輕推開門,就再也挪不來視線。
校草在自瀆。
紫紅粗壯的陽物上青筋虯結,看上去有些猙獰,從拉開的拉鍊中高高昂起,被握在手中上下擼動。校草垂著眼不停的喘息,雖然臉色漲得通紅,卻沒什麼表情。
汗珠一滴滴滑過他的臉龐然後落下,他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快,似乎快到達頂峰。最後他指腹擦過龜頭,手掌攏上陽具,臉上顯出一個愛戀的淺笑,低喊了一聲,白濁噴湧而出,溢出指縫。
系草聽得分明,校草喊的是他。
他腦子裡嗡的一聲——
校草呆坐了一會,才籲出一口氣,想拿紙巾清理。一抬頭,卻見到系草全身赤裸站在門口,直直的盯著自己。
「……!」
校草渾身僵硬,系草卻慢慢接近他。
校草下意識的想抬手碰觸,掃到自己手上滿是白液,頓時尷尬的就縮回,誰料系草俯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手掌送到嘴邊,就這麼直勾勾的注視著校草的眼睛,伸出舌尖——一下又一下的舔去白濁的液體。
火焰霎時焚毀了校草所有的自控。
系草眯起眼睛,精液腥膻,充滿校草的氣息,稍稍撫慰了空虛的身體。
但他還要更多。
校草猛的反手將他拖進懷裡,強硬的抬起他的下巴:「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
系草笑得肆意,眼角眉稍居然挑出幾分嫵媚風情:
「我知道。我在讓你……幹我。」
 
這是系草第一次主動親吻校草。丟掉了羞赧和矜持,他揪著校草的衣服,有些生澀的舔開那兩片唇,小心翼翼的把舌頭探入——立刻就被等得不耐煩的校草大力的掃過舌苔,卷住重重的吸吮。
殘留的精液味道像春藥一樣讓兩人更加興奮,校草將系草的舌頂回去,自己也跟著侵入,在敏感的口腔內壁上刷過,引起系草的一陣接一陣的顫慄。他也不甘被Alpha一味攻城掠地,學著校草的動作和他糾纏起來,喉結連連滑動,不知吞下了多少兩人的唾液,卻還有銀絲不斷從嘴角流出。
校草把赤裸著跨騎在自己身上的愛人整個包裹在懷裡,一手在他後頸順毛一樣用手指來回磨挲,另一隻在他裸背上撫摸揉搓,因為出汗而更滑膩的肌膚像是具有吸附力一般,將他的手掌吸著不放。
系草沉醉在Alpha無比強大的氣息中,舒服得每個毛孔都要張開。但他需要被校草侵佔的更多、更深,從裡到外,徹徹底底。
心裡的野獸溫順的伏趴下來,搖尾乞憐;系草也不滿足於接吻,渴求更進一步的接觸。他把自己往校草懷裡送,惱人的衣服卻把兩人的身體隔開。胸膛敏感的皮膚被蹭得絲絲麻痛,系草不滿的皺眉:「你……哈啊!把衣服……脫掉……」
校草貼著他的唇輕笑:「你幫我?」
他雙手沿著脊背一掃而下,蓋在挺翹彈滑的臀瓣上,用力一捏!
「啊!……啊嗯……」
系草驚得向後一仰,叫聲卻在中途變了調,因為他勃起的陽具隨著動作往前一撞,剛好和校草還放在外面的傢伙來了個貼面禮,火熱的觸感刺激得前端一下子冒出淚珠。
好燙……好大……想要……
從來沒被其他人和其他東西碰過的器物瞬間迷上了那種奇異的觸感,系草兩條長腿不由自主的盤緊了校草的健腰,顧不上自己現在的姿勢有多羞恥,急切的挺腰磨蹭起來。
校草額上密密的一層汗,嘴上還是調笑:「小東西站了很久了吧,真可憐啊……」
「我……我自己不……行……幫……幫我……」系草嗚咽著,覺得自己像是隔靴騷癢,兩物蹭的身體酥酥麻麻的,卻總到不了要緊處。
校草欣然受邀,一手握住了系草的陽具,還色情的用指腹在頂端磨了磨。
「唔啊啊……!」
系草反應出乎意料的激烈,他一下子軟了腰癱在校草身上,頭卻向後一甩將脆弱的脖頸送到了校草的嘴邊。
校草低笑兩聲,聲線慵懶而魅惑,一口叼住了喉結,手上動作起來。他給愛人服務可比對自己用心多了,手指圈成圈從柱頂一捋到底,又托起底下兩個囊袋揉捏把玩;大拇指剝開包皮讓整個龜頭露出來,指尖在尿道口輕輕摳挖,還不時的用自己的陽具緊貼細磨。
「笑,笑屁……啊……嗯啊……」系草抱著校草的脖子不敢看,歡愉的呻吟中還帶著幾分惱羞成怒,不甘示弱的伸出發軟的手一把抓住校草怒張的陽根。
卻又馬上被那高溫和無法一手掌握的大小震得一縮,校草額角青筋一跳,強硬的將他的手按在自己的粗大上,粗喘著問:「……還滿意嗎?」
「湊合……唄……啊!放開……唔啊……」
校草壓著愛人的手在陽根上擼動了幾下,感受到上面糾結跳動的青筋,系草的掌心和臉都是通紅。。
「會燙壞的……不……」
「怎麼會,你看,你也是一樣……」
接下來校草握在他,把兩根性器並在一起,帶著他快速擼動。
「啊嗯……嗯……哈啊……」
「唔……親愛的學得真快……」
快感如潮水般翻湧而上,系草小腿肚子都在抖,但前方的滿足讓另一個地方的空虛越演越烈。那個小穴像是眼饞莖體得到充分的撫慰,吞口水一樣一下下絞緊,不停的絞出透明粘稠的汁液,騷癢難耐。
系草被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折磨地眼角沁淚,伏在校草耳邊哼哼:「後,後面……」就算到了這時候他還是覺得難以啟齒,「癢……」
校草早已察覺到異樣,了然的一手下探鑽進股縫,色情的撫摸整個會陰,中指食指輕騷囊袋和小穴間的嫩肉,無名指曖昧的繞著穴口揉搓。
系草身體一彈,性器頂端冒出一連串的清液,聽到校草意味深長的說:「濕得好厲害啊……嗯?」
他不由自主的扭著屁股,死死的埋頭在校草頸邊,無措的幾乎帶上了哭音:「唔……嗯啊……我……我不知道……」
校草安慰的舔吻他側臉:「是Omega發情時自行分泌的潤滑液體,你的身體已經準備好了……」
他放開兩人的性器,將手上兩人溢出的液體盡數抹在系草腹部、胸膛,最後抬起系草的臉,深情的凝視他:「想要我?」
系草看到漆黑的眼眸裡滿滿的都是自己。
他按下校草的腦袋,仰頭湊上去親吻眼瞼:「想要你……我愛你。」
校草手臂一動將他勒緊,兩根手指突然大力刺進小穴——
「啊啊啊——!」
快感從後穴電流般沖進腦子,炸開一片煙花,系草眼前一片空白,陽物噴射出精液,濺在兩人的身體上,甚至還有幾滴沾到校草的下巴。
系草抱緊了校草,身體在高潮餘韻中劇烈顫抖,半晌才頹然滑落下來,軟得像灘泥一樣被校草抱起來壓在床上。
校草自己脫掉礙事的衣物,沉在他雙腿間,俯身溫柔的吻去系草沾濕眼睫的淚珠,還沒發洩的巨物若即若離的輕戳小穴。
系草神志還沒恢復,小穴就食髓知味的開合得更急,屁股扭動著自主追尋硬物。
等系草無神的雙眼終於又有了神采,校草和他額頭抵著額頭,眼中和語氣欲色濃郁:「親愛的,到我了。」
系草輕喘著,分開雙腿讓校草嵌得更深,伸出一隻手捧著他的臉,拇指抹去自己的精液:「我……要做什麼?」
校草的大掌覆蓋上他的手,五指插進指縫,十指相扣壓回床上。
他笑得十分邪肆:「你只要負責叫就好了。」
他的氣勢猛然一放,溫柔和緩蕩然無存,掐住系草大腿猛的扯開到最大,漲得快要爆了的陽物對準濕漉漉的小穴一插到底,盡根沒入。
「……!!!」系草張著嘴喊都喊不出來,下巴高高仰起,感覺自己又死了一次。
校草爽得臉上都有點扭曲,穴口被尺寸超常的巨物撐到最大,皺褶都抻平了,但因為潤滑液體的滋潤進入並不艱澀。穴肉高溫柔韌,柔媚溫順的迎合上來緊裹著巨物,還在不斷的蠕動吮吸。
他維持著插入的姿勢停了一會熬過射精的衝動,才伸臂把顫個不停的系草圈進懷裡。
身體的動作使陽物變了個角度,似乎擦到了哪裡,激得系草身體一彈,像離岸的魚一樣徒勞的在校草臂彎裡扭動。
「嗯啊啊~唔!」
高亢的叫聲中飽含的媚意讓系草立刻羞恥的閉嘴,校草卻不懷好意的在他耳邊呵出熱氣:「寶貝,叫啊?」
他不待系草反應,便狂風暴雨般大力抽插起來,每一下都又深又重,狠狠擦過那一點。
「別……嗯……嗯啊啊……太……太快了……唔啊……」
系草再也不能思考有的沒的,身體上的快感和被愛人擁抱、被Alpha侵佔的滿足讓他徹底沉溺,只能被身上人顛動著,不斷吐出魅惑的呻吟,肉莖沒經過任何愛撫又挺立起來。
房間內Omega的甜香和情欲的味道交織,粗喘、呻吟和肉體撞擊聲迴響,令人血脈賁張。
系草完全的敞開身體任校草馳騁,雙手攀著他的背,無意識的撫摸那堅實緊致的肌肉。校草正像大型貓科動物一樣從他鎖骨重重的舔到下巴,啞著聲音說:「親愛的……你最好別亂動。」
系草卻眯起眼,小穴故意一縮,惹得校草呼吸失序,按住他開始又一波的甜蜜鞭笞。
校草揉擰著系草胸前的紅果,舌頭蛇一樣的鑽進耳渦:「你總是這麼喜歡……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系草被操得面色潮紅雙目含水,在校草頸窩撒嬌似的蹭,嘴角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勾起一個得意的笑容。
能看到校草為他瘋狂,自損一萬又如何。
系草從來都是實幹派,之後他像是跟校草卯上了,雙腿絞纏磨蹭著身上的人,小穴時重時輕的收縮吸吮,手指愛不釋手的揉著校草飽滿的胸肌,饑渴的用陽具在他腹肌上戳弄,將校草澆灌給他的快感盡數還回。
「你……!操!」
校草被他挑逗得耐性全無,狂亂的堵住他的嘴掠奪甜液,赤紅著眼咬牙加快了抽插速度,摩擦得穴內像著了火。
最後幾個重重的抽插,他抓著系草的臀瓣把自己死死的釘在他的肉穴中,恨不得連陰囊也塞進去。
系草感到被撐到最大的小穴裡有東西在迅速漲大,終於有些驚慌:「什……麼……」
校草把他裹在懷裡安撫的輕吻,一手去擼動他的硬挺:「是Alpha的結。」
結,將陰莖鎖死在Omega體內,射精不結束就不能拔出。
系草剛想起來,體內的結就不再張大,停頓一秒後,滾燙的精液激射而出,一波波拍擊在內壁上——
「啊啊!不……啊……太多……了……嗯啊……」
校草手中的陽具一陣顫抖,又射出了白液。系草被接連而來的快感逼得哭喊出來。
「停,停下……拿出去……唔啊……」
校草舔去他眼角受刺激不停溢出的淚水:「不行哦,結是我對你的忠誠。」
他拉著系草的手按在他的肚皮上:「好好感覺,我正在你身體裡射精……」
「我們完完全全的屬於彼此了。」
————————————

這是系草第一次主動親吻校草。丟掉了羞赧和矜持,他揪著校草的衣服,有些生澀的舔開那兩片唇,小心翼翼的把舌頭探進入——立刻就被等得不耐煩的校草大力的掃過舌苔,卷住重重的吸吮。
殘留的精液味道像春藥一樣讓兩人更加興奮,校草將系草的舌頂回去,自己也跟著侵入,在敏感的口腔內壁上刷過,引起系草的一陣接一陣的顫慄。他也不甘被Alpha一味攻城掠地,學著校草的動作和他糾纏起來,喉結連連滑動,不知吞下了多少兩人的唾液,卻還有銀絲不斷從嘴角流出。
校草把赤裸著跨騎在自己身上的愛人整個包裹在懷裡,一手在他後頸順毛一樣用手指來回磨挲,另一隻沿著汗濕的背脊撫摸而下,揉了揉挺翹彈滑的臀瓣,不懷好意的用力一捏!
「啊!……啊嗯……」
系草驚得向後一仰,叫聲卻在中途變了調,因為他勃起的陽具隨著動作往前一撞,剛好和校草還放在外面的傢伙來了個貼面禮,火熱的觸感刺激得前端冒出淚珠。
校草按住他的後背和屁股讓兩人上身緊密的貼在一起,故意用復蘇的巨根磨蹭他的。系草被那銷魂的感覺弄得呻吟不止,勉強說道:「你……嗯啊!你把衣服……脫了……」
他的皮膚如今敏感得很,衣料擦過帶起絲絲麻痛,不太舒服。
校草拿起他的手放在扣子上,含著他的耳垂含含糊糊的說:「你自己來。」
系草見他大爺似的雙手照樣該幹嘛幹嘛,恨恨的瞪他一眼,只好自己勉力動手。
不知道自己雙目含水眼角暈紅,說不出的媚人,校草就被瞪得陽具完全站起來了,還彈了彈。
他粗喘了一聲,一手悄悄地前伸,握住了系草的陽具,還色情的用指腹在頂端磨了磨。
「唔啊啊……!」
系草反應出乎意料的激烈,他一下子軟了腰癱在校草懷裡,頭卻後仰將脆弱的脖頸送到了校草的嘴邊。
校草得意的一笑,壓低的聲線慵懶而魅惑:「親愛的,好好享受。」一口叼住了喉結,手上動作起來
「你……嗯啊!……唔……」
校草給愛人服務可比對自己用心多了,他手指圈成圈從柱頂一捋到底,又托起底下兩個囊袋揉捏把玩;大拇指剝開包皮讓整個龜頭露出來,指尖在尿道口輕輕摳挖,還不時將兩人的性器並在一起摩擦。
系草被玩弄得只能無力的抱著校草的脖子,伏在他肩上哼哼,盡力阻止自己叫得太浪。
偏偏那人還調笑不斷:「這小東西長得這麼漂亮,又白又嫩的,我都不敢用力了……」
「嗯…閉……嗯……閉嘴……啊!」
快感不斷積累,陽具的小孔愉悅的淌出清液,系草快承受不住了,無意識的呢喃:「快……快要……」
校草輕笑,吻吻他的側臉,一直在背後徘徊的手劃過背脊,潛入臀縫,摸了一手液體。
「寶貝,已經這麼多水了啊……?」
系草還沒來得及反應,校草的中指就一下子捅進了小穴!
「啊啊啊——!」
快感從後穴電流般沖進腦子,炸開一片煙花,系草眼前一片空白,陽物噴射出精液,濺在兩人的胸膛和腹部,甚至還有幾滴沾到校草的下巴。
系草抱緊了校草,身體在高潮餘韻中劇烈顫抖,半晌才頹然滑落下來,軟得像灘泥一樣被校草抱起來壓在床上。
校草自己脫掉礙事的衣物,俯身溫柔的吻去系草沾濕眼睫的淚珠,等系草無神的雙眼終於又有了神采,他和系草額頭抵著額頭,語氣平靜下藏著驚濤駭浪:「親愛的,到我了。」
系草微微一笑,主動分開雙腿讓校草嵌入,伸出一隻手捧著他的臉,拇指抹去自己的精液:「我……要做什麼?」
校草的大掌覆蓋上他的手,五指插進指縫,十指相扣壓回床上。
他笑得十分邪肆,聲音帶上了濃濃的欲色:「你只要負責叫就好了。」
他的氣勢猛然一放,溫柔和緩蕩然無存,他已忍了太久,欲望都快要爆了。
校草下半身急切的磨蹭著系草的,舌頭像大型貓科動物一樣重重的從鎖骨舔到下巴,在脖子上印上深紅的吻痕,又一路向下啃咬舔吻。
他的手肆意的愛撫系草柔韌的腰線,曖昧的滑過臍下三寸,在細長深凹的肚臍眼不客氣的摳挖。
「啊啊……嗯……別……別用力……」
校草依言放鬆了力道,卻盯上了系草胸膛上兩顆挺立的紅果。
變成Omega使系草的身體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他的皮膚變得白皙柔滑,和校草麥色的肢體交纏著,格外淫糜。而乳頭紅豔豔的,比常人大一點,因為剛才和衣服的摩擦挺立起來,在空氣中似乎微微顫抖,惹人憐愛。
校草毫不猶豫的一口將左邊的含進嘴裡,舌頭一舔,同時兩根手指捏住另一邊的一擰。
尖銳的快感逼得系草驚叫出聲,分身又抬起了頭,上身彈起卻被校草死死壓回,只能像離岸的魚一樣扭動。
「啊!不……不要……嗯唔……那裡不……」
「你要做快做……別……玩了……喂……!」
系草越叫「不」校草越惡劣,他恨得牙癢癢,用手肘支起一點身體,抓著校草的發根想拉開他,校草卻在這時叼住乳珠,牙齒一磨——系草倒回枕上,眼角都有了水光,只能無力的任由校草拉扯舔咬,蹂躪得兩顆乳珠紅腫了一倍,只是接觸空氣就又痛又癢又爽。
校草湊到系草耳邊輕笑:「你的乳頭真漂亮……」
系草嗓子都抖著,用手臂捂著眼:「……你混蛋!」
校草充耳不聞:「還有一個地方更漂亮。」
他直起身雙手掐住系草的大腿,往兩邊撐開到幾乎最大角度,兩眼放光的緊盯著腿間的景色,呼吸一下子變重了。
系草私處的毛髮稀疏柔軟,根本遮不住什麼,筆直粉嫩的性器淌著眼淚,下綴兩個通紅滾遠的蛋蛋,再往後是淺紅的肉穴,穴口不斷收縮,開合間甚至露出一條小縫,不斷有透明的黏液流出,沾濕了股縫,甚至在床單上弄出一小片濕漬。
被那灼熱的目光視奸著,系草顧不上羞恥,他快被身體的空虛折磨瘋了。後穴已經饑渴的自己潤滑好了,但卻遲遲沒東西進來。
他主動抬起屁股用後穴去觸碰校草怒張的陽具,校草剛好在這時向前傾身,陽具就這麼淺淺戳進了穴口。
「嗯……!」
「唔!」
兩人俱是一震,校草猶自咬緊牙關忍著被火熱柔軟包裹龜頭的銷魂蝕骨,汗如雨下,而系草已經受不住了,蛇一樣扭著試圖吞下更多的硬熱。
「你……先別動!」
「你他媽到底做不做!我要你進來幹我啊!」系草忍無可忍,紅著眼睛大喊。
然後校草勾起了猙獰的笑容:「等會別哭著喊停。」
他抓著系草的臀瓣往自己胯下一送,陽物狠狠地前頂,盡根沒入。
系草被頂得發不出聲音來,手指幾乎摳爛了床單,小腹上一片狼藉,竟然被這一下操射了。
身上的人沒給他適應時間,俯身把他緊緊摟在懷裡,狂風暴雨般抽插起來。
校草的東西尺寸超常,穴口被撐開到最大,皺褶都拉平了。但由於Omega發情時分泌的潤滑液體他進出得十分順暢,穴肉熱情的裹著他又不至於勒緊,似乎有股吸力將他往更深處吸去。與心上人的靈肉結合,是無法言喻的舒服。
系草被肉棒插到深處的滿足感和快感喚回神志,覺得自己被顛得像是暴風雨中的獨木舟,但在身上這個人的懷裡又滿是安全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他完全敞開了身體任校草馳騁,環抱上他的肩膀。
校草低頭,正對上系草的雙眼,彼此都清晰無比的看到了對對方的愛。系草突然抬抬下巴:「用力點,沒吃飯嗎?」
校草乾脆的堵住了他的嘴。
他根本沒想著留力,次次都恨不得連陰囊也塞進小穴。無意中他擦過一個地方,小穴狠狠地收縮了一下,系草身體一抖,呻吟產生了上揚的尾音。
校草貼著他的唇玩味的一笑:「哦?這裡?」
系草雙手捂著嘴也捂不住被不斷摩擦G點的快感激出的叫聲,只能拉下校草的脖子與他接吻,後穴有規律的吸吮校草的陽物,逼他快點泄出。
「你……」校草被吸得青筋爆跳,蹦緊了身體大力抽插幾下,將自己死死的釘在系草小穴內。
系草感到已經被撐得滿滿的小穴裡有東西在迅速膨脹,恐慌的問:「什……麼……」
校草安撫的親著他的額頭:「是Alpha的結。」
結,將陰莖鎖死在Omega體內,射精不結束就不能拔出。
系草剛想起來,體內的結就不再張大,停頓一秒後,滾燙的精液噴湧而出,一波波拍擊在內壁上——
「啊啊!不……啊……太多……了……嗯啊……」
校草拉著他的手摸上肚皮:「沒事的……你看……」
「停,停下……拿出去……唔啊……」
校草舔去他眼角受刺激不停溢出的淚水:「不行哦,結是我對你的忠誠。」
「這樣,我們就完完全全的只屬於對方了。」
 

射精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系草甚至以為自己快被灌滿了,但手下的肚皮依舊平坦。
他的意識因過大的快感和刺激如墜霧裡,能模模糊糊的感受到外界卻總也睜不開眼。
小穴含著的東西抖動著射出最後一縷精液,結慢慢消失了,軟下的巨物似乎要往外退。儘管剛才被折騰得欲生欲死,系草還是條件反射的後穴收縮,試圖挽留它。
身上的人親親他,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系草聽不太清。隨即不僅性器拔出去了,環抱著他的溫暖肉體也起身離開。沒有了粗大堵著,精液爭先恐後的從微微張開的穴口淌出來。。
察覺到Alpha的氣息正在遠離,系草和本能都震怒了,他想爬起來,但身體被快感帶走的力氣還沒回歸。
拓麻的這個Alpha和Omega幹了一炮以後就把動彈不得的Omega扔床上自己走了?
拔屌無情攻——一個詭異的詞突然蹦了出來。
這是誰說的來著……好像是阿甲看了什麼東西……
這時候的Omega沒有Alpha在身邊,身心都會不安難過,系草急得意識都清醒了。好在校草很快就轉回,將他重新密實的裹在懷裡,讓他趴在自己身上,在頭頸撒下珍惜的親吻。
一條濕毛巾輕柔的擦去身上各種黏膩的液體,逐漸向下,兩根手指小心的撐開肉穴,另外兩根伸進去摳挖,匯出裡面的精液。
「嗯……」系草被失禁般的感覺弄得十分羞恥,又發覺自己其實更想把精液留在小穴裡,更兼之校草的動作隱隱促發了情欲,不由得臉頰發燙,深深埋入校草的胸膛。
誰說我家漢子是拔屌無情攻……阿甲的腦殘好像有傳染的跡象,太要不得了……
「寶貝,醒了?」校草含著系草軟燙的耳垂用唇舌戲弄,「在想什麼?」
「……阿甲……」
頓了下,頭頂傳來一聲冷笑:「哦?」
系草突然醒悟過來,忙說:「不是,我……唔啊……!嗯~」
校草毫不留情的將穴口向兩邊扯開,手指撤了出來,半勃的陽根一下子塞進去。
他舒服的呼出一口氣,扳起系草潮紅的臉,表情危險:「寶貝,在我床上想另外一個男人?嗯?」
「我不是……我沒想他!」系草都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好把「拔屌無情攻」什麼的說了一遍。
校草笑得厲害,胸膛震動,帶動系草體內逐漸生龍活虎的肉棒,使系草眼角悄悄染上濕潤的春情。
他咬牙作勢要掐校草的脖子:「別笑了!你無緣無故走了還不讓人想?」
校草笑著按下他的手,湊上去交換了一個黏黏呼呼的濕吻:「我是去拿點東西,打了個電話。」
「發情要持續好幾天,剛才只是……序幕而已。」
空氣中的甜香依然不散,混雜著激情之後的味道,一絲一縷的滲入身體。Omega本能飽餐了一頓不再狂暴,卻並未回籠,催發情欲。
兩人凝視著對方,系草呼吸急促,眼神漸漸迷離,穴肉不由自主的蠕動了一下。校草雖也意亂情迷,但好險還沒忘記正事。
「等等,」他安撫的摸著懷裡人的背脊,伸手到旁邊搗鼓了一下,拿了一粒藥丸遞到系草唇邊,「寶貝,把這個吃了。」
「啥玩意?」
「避孕藥。」
……
系草知道自己表情肯定很傻。
「寶……?」
「家裡怎麼會有這個?!你他媽到底給多少人用過?!」
沒衣領可揪,他狠狠的往系草胸膛砸了一拳,憤怒的大吼,旖旎的氛圍蕩然無存。
發情期中的Omega擁有和Alpha不相上下的獨佔欲。
校草沒想到愛人的第一反應是這個,又驚訝又為話中的醋意歡喜,忍俊不禁:「好大的酸味啊。」
不等系草炸毛,他就牽起系草的手低頭在無名指上鄭重的一吻:「我以前是有過419,但從來都帶套,也沒有一個來過我家。這藥是我們在一起之後買的……唔!」
陽具被緊致火熱的小穴突然一絞,他粗喘出聲,系草板著臉看他,氣息倒是平穩下來。
校草捧起他的臉用唇代替手指撫摸:「……我想要你很久了,可能從你背後受傷那次就……你是我愛的人,是我唯一的、註定的Omega。」
他看著系草的眼睛:「我請求你,讓我成為你的Alpha。」
臥槽怎麼能這麼肉麻!
系草胸口白皙的皮膚都染上了紅暈,被握住的手情不自禁的回握,扭頭嘟囔:「那我幹嘛要……吃這個……」
校草無奈:「你的Omega百科是不是沒看發情期那章。」
「開始是沒來得及看,後來覺得不是還有你在嗎……」
系草聲音不知是害羞還是心虛越來越小,校草卻聽得心情舒爽到無以復加。他把藥丸抵在系草唇上,見系草探出舌尖卷走了,便含了一口水哺過去。
唇舌交纏得極盡淫糜,他們浪費了太多時間,情潮迅速逆卷而來。
校草掐著系草的腰將完全勃起的肉棒拔出一半,系草難耐的扭動,穴肉不舍的纏著,甚至隨肉棒翻出穴口。
「別急……」校草低笑,重又緩緩挺進,角度卻似乎變了,半途插進一個系草從來沒注意到的通道,頂到了一片肥厚的肉壁上。
「啊!啊……嗯啊!」
沒被碰到時全無感覺的地方被火熱的陽物一戳,系草下體頓時又酸又軟,腰肢失力往下一墜,重力讓肉棒進得更深,甚至把肉壁上的縫隙頂開了一點。
他縮著肩膀在校草懷裡一陣又一陣的顫慄,肉莖顫顫巍巍的立起來,掛上了透明的淚珠。
校草被啜咬得頭皮發麻,咬緊後槽牙強忍住立刻操進那處密地的衝動,沙啞著聲音說:「Omega的生殖道……在發情期才開啟。我的精液從這裡進入,我們的孩子從這裡出來……」
懷裡的人不安的抖了一下,他惡意的戳弄著縫隙逼出數聲婉轉的呻吟,儘管這也讓他額上青筋爆跳。
「孩子可以以後再說,但是現在……」
校草捏著系草的下巴往上一抬:
「我要進去。」
Omega對Alpha的順從雋刻在本能裡。平時兩人間不存在命令和服從,但在發情期,系草對校草的強勢毫無招架之力,只有臣服。
系草像著魔一樣移不開視線,癡癡道:「進……進來……」
「乖……」校草傾身吻他,一手握住他的性器滑動幾下。系草正被摸得舒服,突然感覺不對,睜眼一看,驚慌的發現性器根部被絲帶纏了起來,校草還快手快腳的打了個漂亮的結。
「你……幹什麼……!」欲望被生生扼住倒流回去的感覺難受極了,系草連忙伸手去解,卻被校草輕鬆制住,雙手拉起環住脖子。
「我可不想你等會又被操射了,留著點體力給後面幾天吧。」
「混,混蛋……啊!難受……嗚……」
「很快你就管不了那麼多了……」校草舔去他的眼淚。
他手臂穿過系草的膝彎架起兩條長腿,雙手繞到後面撐住背部將人緊緊攬入懷中,用力一抬,陽根幾乎全根抽出,只留龜頭在小穴中。
校草沖系草一笑,眼神溫柔,笑容猙獰。
「抱緊了。」
然後他手一松,同時挺腰,肉棒狠狠操開了肉壁,直直沖進了那處孕育生命的密穴。
「啊啊——!唔……啊嗯……不……太深……太深了……唔啊……」
「呼……真舒服……」
每個細胞都過電般顫抖著,連腳趾都蜷縮起來,巨大的刺激讓系草腦子裡空白一片,無助的趴在校草肩上哭喊。肉莖一彈,卻因根部的束縛什麼也射不出來,只能源源不斷的往外冒腺液。
在兩人不知道的地方,Alpha本能——佔有和繁衍在校草進入密穴的那一刻開始發揮強烈的作用。
校草幾乎被欲望完全支配,他不受控制的在系草皮膚上大力啃咬吮吸,留下處處曖昧的青紅痕跡,不斷抬起懷裡誘人的身體又重重落下,挺進密穴的最深處。那裡不像腸道那麼緊致,卻更軟,更熱也更濕潤,肥厚的媚肉柔順的被肉棒破開,又圍上來按摩著肉棒,龜頭麻酥酥的像有張小嘴在吮吸。隨著抽插不斷,穴內還分泌出不少液體,讓肉棒如浸在溫水裡一般。
他大開大闔的抽插了一會,稍稍平了一點欲火,就將系草牢牢按在肉棒上挺腰細細拉磨。
「嗯……嗯啊啊……好酸……嗯……」
校草粗魯的揉麵團一樣揉捏系草挺翹的臀肉,挑起一邊嘴角,額角跳動:「裡面出那麼多水,想把我泡軟嗎?」
系草下體被插得酸漲無比,卻從中生出非比尋常的快感。不是尖銳激烈而是如潮水連綿不絕,逐漸累積,就等決堤的那一刻。他恨不得再被填得更滿更深、被捅得更用力,大力的揉捏產生的輕微疼痛只是讓他更興奮。
他全身皮膚都泛起情欲的紅,十指緊扣著校草肩背堅實的肌肉,不時被顛弄得在麥色的皮膚上劃拉出一道道紅痕。
「啊……還……還不夠……唔嗯……」系草顫抖著去夠校草的唇,雙眼濕潤,盛滿渴求,「再……深……嗯啊……大力點……哈啊!」
校草被誘惑得肉棒突突跳動,他深吸一口氣,反而淺插的動作更慢,勾住主動送上的舌頭重重吸吮一口:「剛才是誰說太深的?現在要不夠了?」
系草嗚咽著握起拳頭一錘校草的背,乾脆撐著他的腹部自己動作,但力有不逮,起身一半又無力的跌坐下去,兩人齊齊悶哼一聲。
校草發出苦悶的喘息,一滴汗滑落下巴,惡狠狠的說:「好,滿足你!」
系草剛有不好的感覺,就被握著腰從肉棒上拉起,哼出一聲長長的甜膩鼻音。校草把他粗暴的按趴在一邊,壓著肩胛使上身緊貼著床單,一手在腰腹一提,讓臀部高高翹起。
感受到高溫堅硬的肉棒懲罰似的拍打著屁股,淺淺戳進入一個頭又馬上退出,系草眼都紅了,對這人總喜歡在床上唱唱反調忍無可忍:「你到底行不行!」
話音未落,校草就深深的沖了進來。
「嗯……」
沉重的肉體像人皮毯子一樣嚴嚴實實的覆在背上,給看不到身後人的系草無比的安全感。
校草在他頸邊嘬出一個吻痕:「我有大把的時間讓你知道我到底行不行。」
他不再廢話,毫不留情的擺動腰部鑿進密穴,頂得身下的人不住前移,又被立刻拉回被插得更深。碩大的囊袋啪啪拍打臀瓣,恥毛又多又硬,在全根進入時摩擦著柔嫩的穴口和會陰,甚至戳進穴裡,刺激得系草不住收縮那處的媚肉。
系草在校草身下歡愉的喘息和呻吟,快感急劇疊加。校草兩指拈著他胸前挺立的紅果把玩,扭動、按壓、拉扯,指甲摳挖微小的細孔,讓他又痛又爽,酥麻感一路傳到下腹。
「不要……弄了……嗯啊……想,想射……嗯……」
校草輕笑著,摸到漲得深紅的肉莖,沾了一手腺液,拇指不算溫柔的磨著尿道口。
「啊啊……真的不……不行……放……放開……求,求你了……」
「別哭……」
校草憐惜的蹭蹭他的臉,將忍不住想去解開束縛的雙手扣在頭頂,一下子拉開了肉莖根部的蝴蝶結。但還沒等系草射出來,又殘忍的用手指掐住了。
「……你……混蛋……嗚啊……」
系草難受得劇烈的扭動,被死死的壓住。
「寶貝,等我。」
校草用全身的力氣衝刺,抵到密穴最深處,肉棒跳動著,結開始漲大。
他吻住了系草,放開了掐住肉莖的手指,將系草所有的叫喊吞進嘴裡。
終於能釋放的激烈快感讓系草全身都抽搐起來,密穴和腸道一下子縮緊,校草低吼一聲,將滾燙的精液全部澆灌在密穴中。


兩人滾床單滾了整整三天,整間屋子都充滿激情的氣味。系草雙腳幾乎沒有機會碰到地面,無論是喝水、進食、還是上廁所和洗澡……都是黏在另一個人身上被抱著去的——而且就算在浴室沖洗掉一身淫糜液體,出來時小穴裡依然含滿了精液。
每一個有伴侶的Omega的發情期,都是一部集大成的毛片。
三天后Omega本能終於吃飽喝足剔著牙隱匿無蹤,系草全身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原本清亮的嗓音早已叫啞。
「……老子以後再也不做了!」
校草也消耗了極大體力,此時腰間發軟,眼下青黑。為滿足發情的Omega,Alpha們絕對是縱欲過度,如果不是受激素影響身體狀況不同於平常估計好懸能做死在媳婦身上。
他從身後抱住系草,好笑的哄道:「好了,睡吧。」
懷裡人哼哼了幾聲,很快疲憊的墜入夢鄉。他握緊了系草的手,也跟著沉沉睡去。
這一睡又是一天。
系草癱在沙發上,他還不能坐,因為身後某個部位被使用得紅腫不堪,就算走動時的摩擦也感覺又痛又麻。所以他看著校草跑進跑出收拾打掃,行動如常,更加憤憤不平咬牙切齒。
突然他掃到茶几上靜靜躺著的手機,一個激靈想起了某件事情,驚得彈了起來——瞬間又扶著腰跌了回去,扭曲著臉狠狠一捶沙發。
校草急忙奔過來給他揉腰:「怎麼了……」
系草顧不得其他,一把抓住他衣服:「我這幾天沒請假也沒回去,他們不會找不到我到公安局報案了吧!還有你也是!」
校草聞言卻很淡定:「沒事,他們知道你在我這裡。」
「啊?」
「我們做完第一次的時候我去打了個電話給我的班主任,說我倆接下來一個星期左右都要請假。他會通知你的老師和舍友的。」他笑著親親系草,「理由是發情期,大家都懂。」
系草木著臉:「……所以,他們都知道我們做了?」
「嗯哼。」
舍友知道了,就是阿甲知道了,阿甲知道了,就等於全世界都知道了。
做Omega有很多苦逼的地方,其中一點是人人都知道你什麼時候和人做了。
還被做得起不了床。
簡直神煩。
校草說家裡沒糧了,自告奮勇去買菜。
希望他不要把蔥當菜買幾斤回來……系草給手機連上充電器,鼓足勇氣開機,果然是一堆透著強烈八卦意味的資訊。
還有一連串來自他姐的未接來電,間隔時間規律。
他正心驚膽顫的數記錄,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禦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系草總覺得聽慣了的鈴聲帶著殺氣。
他捧著手機像捧著個炸彈,最後還是在鈴聲中斷點前猶豫的接了起來。
「呃……姐。」
那頭靜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會接通,然後是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終於做完了?」
「……」系草心虛的想裝傻,但總覺得他姐什麼都知道了。
姐姐果然什麼都知道。
「你班主任通知了我們,你現在在那個Alpha家裡?」
「……嗯。」
「地址告訴我,我們過去。」
姐姐語氣聽起來很平靜,不過聽的人被炸得一陣暈。
「我們?!」
「你爸,我爸,和我。」姐姐話裡摻了些危險,「我們前兩天就來了。你出了這麼大的事,難道以為我們就打個電話了事?」
「呃,不是……那,那我出去找你們吧……」
姐姐一針見血:「你現在站得起來?走得動?」
「我……!」
「別廢話,快說地址,我們一不棒打鴛鴦二不吃你男人,怎麼一上床就變磨嘰了。」
系草潰不成軍,姐姐拿到位址乾脆的掛了電話。他呆滯了一會,趕緊打電話通知校草家長駕到,校草楞了楞居然很愉悅:「那我買多點菜?」
「……你還是買熟食吧。」
系草坐立不安,他倒沒什麼害怕的,就是有點尷尬和莫名的心虛。
難道要跟家長彙報怎麼做的愛?太喪失了啊!
無論如何,門鈴總是會響起來的。
系草一驚,一瘸一拐的拿起對講機,那頭響起他爸的聲音。
「兒子?開門。」
「哦……」
他開了門,趁著家人還沒上樓的時候最後做了下心理建設。
系草爸提著袋東西步履悠閒的走了上來,系草懷疑的看看他,又伸著脖子往他身後望:「就你一個人?」
「我們在樓下遇到那孩子,你姐說想先和他單獨談談,我就先上來了,哦這是他買的菜。」
姐姐上次說想和人「談談」的時候,掀翻了一個街頭混混團體,還獲得了「見義勇為好市民」稱號。
……
自家那個體虛腎虧的Alpha還能完整的回來嗎!
系草爸眼疾手快的在要往外沖的兒子腰上掐了一把,反客為主的拱他進屋關上門。
「放心吧,陳岩跟過去了。」所以應該不會揍得太狠。
系草一手扶沙發一手扶腰恨恨看他。
系草爸卻被屋內還沒散去的特殊氣息衝擊得皺了眉頭,再看兒子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密佈的吻痕,心情變得極其複雜。
「你們……真是激烈啊。」
系草被打量得紅了臉,偏過頭去粗聲說:「不都是這樣的,你應該更清楚吧。」
他爸歎了口氣:「行了,快坐下。」
父子倆相顧無言。
「……他是之前校醫院闖進你房間的那個Alpha?」
「……嗯。」
「你難道就是因為這個……」
系草略崩潰的打斷他爸:「爸你的邏輯死了嗎?他那時算趁人之危吧又不是英雄救美,而且我們什麼都沒做,我怎麼會因此愛上他!」
系草爸眼神古怪:「愛?你和他才認識多久?你確定不是錯覺?」
系草真的不習慣將自己的感情付之於口,他覺得喜歡和愛應該用行動來表現。
但對上老爸堅持的目光,他只好放棄般的揉揉發燙的臉,然後彆彆扭扭的說:「爸,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我們真正認識確實才幾個月,而且有一半時間在針鋒相對。」
他想起他們初見就打了一架,不由得一笑:「如果不是我變成Omega,我們或許不會走到這一步。但是就算在那事之後,他也從來沒把我當成Omega,我也沒有將他看做會佔有Omega的Alpha。」
「他不是那個渣,我也不是你。我生理上是O,但心理一直是Beta。我很確定,在我們之間產生A/O的吸引前,我們就對對方動心了。」
系草很認真的看著他爸:「爸,你說Alpha和Omega都極容易被本能支配。我曾經為了抵抗本能自己掰斷了手指,但現在我選擇發情期和他在一起。而他在我發情期的時候,也為了我……竭力抵抗Alpha本能。」
「如果這都不算愛,那還是什麼?」
系草爸臉上滿是震驚。
半晌,他才喃喃道:「兒子,我才知道你口才不錯啊……」
系草頓時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各種無力。
「……我就說這一次,陳叔和姐姐那裡你搞定。」
「喂喂!」
門鎖轉動。
系草頓時扭頭看去,校草邁步進來,外表沒什麼異樣,後面跟著笑眯眯的陳岩和冰著臉的姐姐。
他對上系草的目光,笑得很溫暖:
「媳婦,我回來了。」
END

同居三十題 上

1、相擁入眠
校草終於夙願得嘗,獲得了和心上人同床共枕的機會。但是……
「……媳婦,你在幹什麼?」
「誰是你媳婦。」系草隨口答道,抱著另一床被子在床上鋪開,「一人一床被子,這樣我應該不會睡著睡著壓你身上了。」
「……」
第二天睜開眼睛,系草發現自己依然窩在校草懷裡,而原本身上蓋的被子遠遠堆在床腳。
「=_=」
「⊙▽⊙看來沒用啊。」
「是你搞的鬼吧。」系草平靜的語氣下蘊含著危險。
「……抱著自己媳婦睡天經地義。」摟著他的雙臂緊了緊,話裡居然帶了點委屈。
系草用額頭一撞校草的胸膛,很無奈。
「你的手就不麻麼?」
校草笑得很燦爛,媳婦心疼就直說嘛怎麼這麼彆扭。
「那你幫我揉揉唄?」
2、一同外出購物
系草輕輕一踹沙發上看報紙的校草:「起來,跟我去買菜。」
校草屁顛屁顛的跟著走了,不過走了一會覺得不太對,上去拉住媳婦的手:「超市不走這邊啊。」
「去什麼超市,社區裡就有個挺大的肉菜市場。」他轉頭鄙視了下校草,「你在這住兩年了都沒發現?」
校草一臉茫然:「肉菜市場?」
「……你那什麼表情,該不會從來沒去過市場吧?」
校草還真不知道肉菜市場長什麼樣。小時候在老家好像奶奶帶著去過幾次村裡的小集市,但都沒什麼印象了;被父母接到城裡以後一直上寄宿學校,週末回家基本是保姆做飯,然後成為了吃飯下館子偶爾去超市廚房是擺設的小資人士。
他謙虛下問,系草卻一時不知道怎麼說:「就是很多菜和肉賣的……呃,食材很全……算了你到那裡就知道了。」
然後校草被震在了市場門口。
這是個大型的肉菜市場,地上鋪著瓷磚,環境還算乾淨。但那「獨特」的複雜氣味和洶湧的人頭還是讓校草望而卻步。
「好……吵啊。」
系草一嗤:「這才是生活的氣息,走吧。」
生活……校草心裡一動,順從的被拉進了市場。
系草不久就萬分後悔把這貨帶來市場。
現在是工作日上午十點,先不提兩個帥氣挺拔的男生在中年婦女和老頭老太太中有多顯眼,更蛋疼的是校草就跟鄉下人進城似的對每樣東西都興致盎然好奇滿滿。
「這是什麼?」
「通心菜。」
「這是什麼?鴨?」
「鵝。」
「這是什麼?」
「皮蛋。」
「蛋呢?」
「……裹在泥裡。」
「嘖嘖……咦,這是什麼?」
魚攤大叔聲如洪鐘:「魚膘二十塊一斤,小夥子要不要來點!」
「謝謝不用了。」系草鐵青著臉把一臉驚歎的校草拽走,一邊痛苦的揉太陽穴。
「我說你能不能愛惜一下你的形象啊!」
校草笑著和他十指相扣:「那玩意能吃嗎。而且……」
「我得認真學,總不能一輩子都是你買菜啊。」

3、半夜一起看恐怖電影
女鬼在不停陰笑,主角在玩命尖叫,系草在面無表情的哢嘣哢嘣啃薯片。
校草瞄一眼他在黑暗中被電視的光線映得格外鬼氣森森的側臉,皺著臉又換了個姿勢。
螢幕上突然給妝容詭異的女鬼來了個臉部特寫,校草眉頭一跳,還是忍不住戳了戳身邊的人。
「……我說,熬夜不健康,還是去睡覺吧。」
系草擺擺手:「明天又沒課,還剩半小時幹嘛不看完,要不你先去睡。」
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麼,扭頭打量了一下校草,嘴角一挑。
「你臉色不太好……該不會害怕吧?」
「沒有!」
系草聽出了校草的底氣不足,強忍著大笑的衝動調戲他:「真怕啊?要真怕的話我的懷抱隨時為你敞開啊~……唔!」
校草直接將他撲倒在沙發上,準確的隔著衣服叼住他胸前的一顆紅果,含含糊糊的說:「那我不客氣了。」
「靠老子不是說這個!喂……嗯唔……」

4、一方的起床氣
自從系草去叫校草起床的時候被人借起床氣之名拉上床吃盡豆腐後,他就讓十個鬧鐘代勞叫早了。

5、做飯
不得不承認天之驕子的Alpha也不是萬能的。
不同于糙漢爸只是懶得動手,校草是真的沒有點烹飪的天賦點——特別是中餐。
「我真的不明白,熱鍋要熱到什麼程度?倒油要倒多少?什麼時候可以放菜?怎麼看出幾成熟?鹽糖醬油要放……」
系草無語望天:「你化學肯定學得不錯吧?有空想這些菜都焦了,讓開讓開。」
校草悻悻的繞到他背後環著他腰,下巴擱在他頸窩嘟噥:「反正你現在喂飽我,我晚上喂飽你……」
系草毫不留情的給了他一手肘。

6、大掃除
自從系草和校草住在一起,鐘點工就從三天來一次變成了一月來一次。
所以偶爾要自己大掃除。
在這時校草的地位完全和宿舍三人一樣——系草負責動嘴,校草負責動手。

7、流覽對方過去的照片
系草不經意從書桌抽屜翻出一個陳舊的相冊,裡面大半是空的,不多的十幾張照片裡都是慈祥硬朗的老太太和某小朋友的合影。
系草跟淘到了寶似的,兩眼放光一張一張的仔細看。
某張照片上的娃娃一歲左右,嘟著嘴鼓著腮幫子搖搖擺擺的邁步,奶奶的手在旁邊好像準備在他摔的時候接住他。
小小的校草五官依稀能看出現在的樣子,但白白胖胖四肢跟藕節似的,全身就圍了個紅肚兜,小丁丁都露在了外面,整個像過年門上貼的招財娃娃小金童。
歲月真是把無情的殺豬刀……系草想想如今1米88六塊腹肌笑臉面癱的校草,突然像被戳中笑穴一樣伏案狂笑起來。
然後接下來的幾天校草被時不時對著自己露出詭異笑容的媳婦兒弄得毛骨悚然。

8、吐槽對方的生活習慣
「你敢不裸睡嗎!」
「你敢不老是英雄救美嗎!」

9、相隔兩地的電話
「有空的話去買點當地的米酒,我爸強烈推薦。」
「已經買了,試了下是不錯。」
「很上道嘛,那沒事了,你早點睡。」
「呃……你也是。」
校草掛了電話有點蛋蛋的失落,系草都不想他的嗎。
短信亮起來:「早點回來,晚安。」
校草立刻嘿嘿笑著回了一條:「晚安,我也想你。」

10、早安吻
系草拒絕這一行為,因為第一還沒刷牙第二太容易擦槍走火。

11、替對方挑衣服
校草看著客房一櫃子的T恤牛仔褲說:「週末我們去買衣服吧。」
見系草不以為然的想要說什麼,他又補了一句:「剛好換季促銷。」
……系草突然同時產生了成就感和歉疚感,關於把裝X的小資調教得知道促銷什麼的……
兩個男人逛服裝店雖然讓系草不太自在,但他的眼光還不錯,校草穿著他挑的衣服從試衣間出來立馬被周圍的客人和店員各種矚目各種花癡。
系草繃著臉一言不發,校草笑而不語,換回衣服拉他出去。
「幹嘛不買,那衣服還不錯。」
「我衣服夠穿,主要是買你的。」
系草順著他目光看去,前方是個情趣內衣店。
「……」

12、討論關於寵物的話題
「我不願意讓任何東西分走你的注意力,你全部都是我的。」

13、吵架期間,依然靜坐對食
一張桌子,兩個人,三盤菜。
他們都沒有食不言的習慣,平時吃飯都是鬥鬥嘴聊聊天,只是今天飯桌上的氣氛跟結了冰一樣,只有輕微的餐具碰撞聲。
用阿甲的話來說,這是以胃疼為目的的吃飯。
系草扒完了一碗飯準備去添,一隻手伸到他眼前。
他瞪著那只手像要瞪出朵花來,半晌還是把碗放了上去。
用了點力。
校草起身,生硬的扔下一句:「不准和其他人住一個房間,其他隨便你吧。」
本來就不用你同意。系草腹誹,卻不由得放下了心。

14、一方臥病在床
系草吃了藥沉沉睡去,呼吸還是不太平穩。
校草坐在床沿久久的凝視,記起來系草第一次到這房子來的時候,他也是這麼照顧了他一夜。
這麼脆弱的樣子真不適合他。
校草撥開系草汗濕的額發,傾身摩挲那發幹的嘴唇。
「快點好起來啊……」

15、午睡
系草泡圖書館的時候習慣在午後趴著打個盹。
以前是奇葩和他頭對頭一起睡,現在是校草坐在他身邊靜靜看書。


16、幫對方吹頭髮
感受著系草的手指不輕不重的撥弄頭髮,雖然那手勢說不上多熟練還帶著點應付,校草還是舒服得眯起眼,就差和被撓脖子的貓一樣呼嚕幾聲。
系草關上吹風機,不客氣的一拍他頭頂:「好了,覺得不夠幹自己去空調底下吹吹。」
校草笑眯眯的剛想說什麼,就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像頂著個鳥窩:「親愛的……我的髮型呢?」
「髮型?那是什麼?」系草不以為意的將吹風機塞回抽屜,「自己懶要求還多,剪短算了。」
他拉拉自己的額發:「說起來我頭髮也長了,改天得去剃個板寸,你要不要一起。」
……板寸什麼的也太毀媳婦兒形象了啊!
校草哭笑不得,忙攬著他的腰把人圈進懷裡哄騙:「我說你之前還生氣變成Omega之後全身都光溜溜的,怎麼現在又不珍惜剩下的毛了?」
「……」
系草覺得有點道理,又覺得好像哪裡有問題……

17、出浴後的怦然心動
沙發上看電視的系草不經意瞄到校草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
然後他的注意力不由自主的全轉過去了。
天氣熱,校草只穿了條寬鬆的睡褲,褲頭將將卡在胯上。精悍的上身赤裸,肌肉並不十分突出誇張,但因為從小習武和堅持鍛煉,比純健身房練出來更緊實,流暢的線條中隱隱帶著淩厲。
系草有點失神,視線緊隨著發稍滴下的水珠撫摸過他結實的胸膛,形狀完美的腹肌,直到沒入布料的腹股溝……看著看著,心裡和臉上悄悄的漫上不同尋常的熱度。
耳邊響起一聲輕笑,系草驟然驚醒,才發現校草已走到眼前,表情又自得又戲謔:「看我看呆了?」
肉體散發的熱氣中還夾雜著沐浴露的清新氣息,系草被熏得臉色暴紅,慌亂的移開視線,趕蒼蠅似揮揮手:「是啊您老身材太好了,快去穿衣服別擋著我看電視。」
「電視有我好看?」校草俯身撐住系草背後的沙發背,將他整個人罩在身下,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系草紅著臉咬牙想抽回手,但五指無力,手下肌膚的觸感和熱度像是有粘性一樣。
「你還害羞什麼?」
校草親昵的貼著他側臉耳語:
「我的一切都是屬於你的。」

18、接對方回家
一對情侶在吵架。
「你怎麼老是這麼沒心沒肺的啊!人家X系系草都經常去等校草下課,你有人家一半體貼就好了!」
「你讓我一個女孩子跑大半個學校去你們那偏遠課室等你下課?!也不見你接送我去兼職的地方啊!你對我有校草的四分之一溫柔我就體貼給你看!」
圍觀的阿甲:作孽喲。

19、離家出走
兩顆草當然也吵架。
吵得最厲害的時候兩個人隔著被踹翻的桌子怒目而視,拳頭攥得緊緊的,恨不得撲過去把對方揍開竅。
但是……系草用力別開頭,壓抑著怒氣打算出門冷靜冷靜,然而剛邁步,另一個人就搶先風一樣的刮出去了,還把門甩得震天響。
「……我艸!」這拓麻是你的房子你跑什麼跑!!!
系草憋屈得無法言語,腦子裡卻突然出現校草認真的臉。
【不是「我」的房子,是「我們」的家。】
……能不能有出息一點!要不要馬上就想起他啊!
系草狠狠擂了自己一拳。

天突然陰了下來,平地一陣風後,雨點落下。
當系草發現自己無意識的盯了窗外五分鐘後,終於認命的撈過手機打電話。
鈴聲從臥室傳出來。
校草的錢包無辜的躺在電視櫃上。
……
「這蠢貨!」系草咬牙切齒的抓起傘沖出門。
到了外面才發現雨大得跟潑水似的,雨傘的防禦範圍只有頸以上。
系草小半截褲腳立刻就濕了,他沒去管,左右望瞭望,正躊躇間,就見雨幕中一個人影漸行漸近。
系草一眼就認出了人,都快氣炸了,一邊快步跑過去一邊在心裡大罵。
校草聽到踩水聲抬起頭來,臉上顯出驚訝的神色,不知道是不是雨水的關係,原來燃燒著怒火的雙眼黑沉黑沉,還濕漉漉的——
像棄犬一樣。
系草一陣恍惚,沖到嗓子眼的怒駡一下子被噎回去了。
他到了校草跟前,傘舉高了往前傾。
「……走吧,回家。」

20、一個驚喜
「幫我。」
校草緊盯著系草的眼睛,拉著他的手去碰觸自己火熱昂揚的陽物,低啞的嗓音透出濃濃的情欲。
系草感覺自己像被捕獵的猛獸鎖定了,身體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有點緊張和害怕,更多的卻是興奮。他艱難的撕開視線看向手中的巨物,那東西粗大得超乎尋常,一隻手都握不過來,此時已漲得紫紅,上面筋脈虯結,粗獷得跟他主人一點也不像。
像是察覺到他的目光,柱身一彈,筆直對著他的龜頭滲出了清液。他手一抖,勉強握著肉棒慢慢滑動了幾下,那灼人的溫度從手上迅速蔓延到臉頰和眼角。
就是這可惡的玩意每次都折騰得自己死去活來……
高溫似乎燒到了腦袋裡,將系草的思維能力逐漸融化,他盯著那猙獰的陽物,呼吸漸急,心底既埋怨——又萬分渴望。
一個瘋狂的念頭從腦海掠過。
「快點……親愛的……」校草苦悶的歎息,在系草背後撫摸的大手催促般微微加力。他的欲望急需發洩,媳婦兒卻只是看著不動手,他真的快忍不住了。
系草突然抬頭瞥了他一眼,不等校草從那含著羞澀和挑逗的眼神裡回神,就被愛人接下去的動作驚得瞳孔一縮,渾身劇震。
系草扶著他的大腿俯下身,在他性器頂端輕輕一吻,又一舔。
舌尖是鹹腥微澀的味道,奇異的掀起了情欲狂潮。系草半闔著眼,捧著勃發的肉棒依戀的用側臉和微涼的鼻尖交替磨蹭,又探出舌頭一下一下的沿著筋絡從肉棒底部刷到頂端。
他的手下,校草的大腿肌肉緊繃得像塊岩石,而頭頂上是抑制不住的粗重喘息,系草心底無比滿足,還有小小的得意。
還可以……再瘋狂一點。
系草再次重重舔舐過莖身,然後將龜頭整個含進口腔裡。肉棒太大,只是個頭就占了半個口腔,他努力的在餘下的空間裡活動舌頭。
被服務的人發出一聲愉悅之極的低吟,用盡全力才控制住自己把肉棒全根捅進的衝動。他放鬆身體,享受著高溫滑嫩的口腔內壁不斷含吮敏感的頂端,柔軟的舌頭笨拙的擼下包皮,舌尖勾去小孔溢出的腺液,還試探著往裡戳刺,酥爽的頭皮發麻。
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手掌克制的在系草後腦勺上按揉:「好舒服……再……含深一點……」
系草被那沙啞性感的聲音刺激得心跳亂了一拍,不受控制的想起以往做愛的情景,他的下體情不自禁的挺的更高,而後穴開始感到空虛。
吐出嘴裡的東西,他怨忿的瞪了一眼校草,又一手握著肉棒重新送進嘴裡,試著深入,一邊在還沒吞下去的部分大力擼動;另一隻手輕揉著底下兩個碩大的囊袋,偶爾故意拉扯幾下濃密的恥毛。
「唔……乖,喉嚨放鬆……」
校草被連綿不絕的快感逼得雙目泛紅,腰腹部肌肉緊繃,不時被身下人嘴裡的動作激得顫動一下。其實系草技巧很生澀,舌頭僵硬,牙齒不時的在莖身上磕磕碰碰,但「愛人正在給自己口交」這個認知帶來的心理快慰蓋過了一切不適。
而系草卻不太舒服的皺著眉頭。腺液不斷的流出,他迷醉于滿嘴都是深愛之人的味道,竭力想吞下更多。但深喉並不順利,口中的肉棒又長又粗,前端壓迫到喉嚨引起反射性的嘔吐感時還有一大截沒吞進。系草只能退出一點,舌頭安撫的繞著柱身舔吮,再聽話的放鬆喉嚨肌肉,繼續嘗試。
如此幾次,系草很認真,但有人忍不住了。
校草的聲音裡風雨欲來:「親愛的,忍一忍。」
「嗯……?唔嗯!」
按著後腦勺的手大力一壓,同時眼前的腰胯用力挺動,性器往喉嚨深處狠狠頂去!
「嗯!……唔嗯……嗯……」
「唔……哈啊……」
系草捶打著校草的大腿,被粗暴的抽插引起一陣陣強烈的作嘔感,眼睛濕潤,嗚咽著拼命想把作亂的兇器推出去。只是他的反應給校草帶來更大的快感,頂端被喉嚨口的肌肉擠壓按摩,口腔被迫撐大緊裹著柱體,麻木的唇舌無意識的摩擦,銷魂的快感如一股股電流竄遍全身,讓校草完全喪失了理智。
無法吞咽的唾液夾雜著腺液不停的從系草嘴角溢出,將校草肉棒下的恥毛沾濕成一縷縷。系草無力的倚在校草大腿上,任他在自己嘴裡橫衝直撞,鼻端洋溢著他濃烈的氣味,頭腦被窒息感弄得一片空白。又幾個毫無章法的抽插,校草突然動作一頓,肉棒突突的跳起來。系草模模糊糊的知道他要射了,在口中的兇器忙不迭的往外退時,不由自主的舌頭卷住龜頭一吸——
「你……唔!」
校草猝不及防,濃稠的白濁在系草嘴裡噴發出來,一些濺到了臉上。
系草嗆得連連咳嗽,還不自覺的咽下了一部分。他抹著臉,眼角一片紅暈,憤怒的瞪著校草:「禽……!」
校草一把將他拽進懷裡,狂亂的吻他,精液的苦澀在兩人唇舌間蔓延開,催發下一輪情事。

21、屋頂上看星星
普通青年系草做過的最文藝的事,就是和校草一起在屋頂上看星星。
星星很美,酒很香,但他印象最深的,還是那一瞬間的怦然心動。

22、討論關於孩子的話題
校草伏在愛人頸邊呢喃:「給我生個孩子吧……?」
系草正被後穴深處細研慢磨的陽物擺弄得呻吟不止,聞言卻神智一清,臉上露出掙扎和猶豫:「我……不……唔嗯……」
得到不喜歡的答案,校草嘴一抿,陽物大力一頂,又抽出大半,只在那一點上慢慢摩擦:「說你同意……」
系草難耐的扭動下身,被校草的胯部死死壓住。
「以後……再說不行嗎……嗚……你快動……!」
「不行,我想要個孩子……你和我兩個人的孩子……」
校草絮絮叨叨,依然不緊不慢的動作。他含吮著系草耳後的嫩肉,手指摳挖深凹狹長的肚臍,竭力挑逗身下的人。
系草被吊在半空難受的要命,強忍了一陣子,最後兩條長腿在校草腰後勾起,摟緊了他的脖子恨恨的說:「行……我同意!但是要看你表現……你現在他媽的是不及……格……嗯啊……」
校草雙眼發亮:「我會努力的!」

23、喝醉
某人不懷好意的想把系草灌醉以行不軌之事,但是沒想到系草酒量不好酒品也不好,只能苦逼的安撫了發酒瘋的醉鬼一晚上。
系草爸:呵呵~
姐姐:呵呵。
阿甲:呵呵……

24、無傷大雅的小打小鬧
體質完全變回Omega之後,系草身體素質有所下降。他相當的不適應,給自己制定了新的鍛煉計畫。
校草是陪練。
某天校草照舊給系草喂招,他腳下一絆,把系草直接壓倒在地,一手扣腕,一手鎖喉,臉靠得很近。
系草忽然一陣恍惚,這樣的姿勢就像他們初遇的那天。
看校草的神色,顯然也是想到了同一件事,他又壓低了一點,笑著說:「世事無常,嗯?」
系草舒展開眉眼,仰起下巴,吻了吻校草的唇。

25、穿錯衣服
系草表示穿錯了校草的襯衫渾身不自在,太騷包了;
校草表示穿錯了系草的T恤感覺有點小,不過被自己的Omega的氣味包裹著,Alpha本能一本滿足。


26、慶祝某個紀念日
學弟涕淚橫流:「校草!跪求幫忙!」
校草接過活動策劃掃了一眼,似笑非笑:「情人節?我脫團了。」
言下之意是那天肯定有安排,你們自個玩去吧。
學弟不為所動:「你和你家那位每天都過得像情人節!少一天怎麼了!」
「……」

27、因惡劣天氣被困在家裡
系草默默的望著窗外黑沉如半夜的天、瓢潑大雨和雷鳴閃電。
手機響了一聲,短信顯示雷雨大風預警從藍色升級為黃色。他順便看了一下時間,八點四十分。
看這情況他是鐵定趕不及上課了。
校草從身後環著他,下巴擱在他肩上,語氣輕快:「好大的雨。」
系草瞟他一眼:「早知道昨晚我回宿舍了,今天早上的課每次都得點名。」
校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今天早上一二節的課停了,三四節看情況再說。」
「……你怎麼知道?」
「你舍友給我發短信了。」
「……為什麼發給你不發給我?!」
「啊,是啊,為什麼呢?」

28、一場飛來橫禍
這場暴雨造成的影響出乎意料的嚴重,半個城都被淹了。
社區裡的停車場由於地勢較低,包括校草的車在內的一堆車都不同程度的受損。
對著被積水淹過了底盤蹂躪得淒淒慘慘的車抒發感想的時候,很清晰的體現出高富帥和普通青年的區別。
校草:要不要買輛越野呢?
系草:還是自行車好,暴雨的時候可以扛上樓。
車:等等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29、一方受輕傷
系草很沒出息的被校草含吮受傷食指的動作和神情弄得臉紅心跳。
微弱的痛感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癢,一直癢到心底。

30、意外的求婚
「親愛的,嫁我吧!」
「……先不提嫁娶問題,你到法定結婚年齡了嗎?」
「……」
「我還沒到^_^。」

番外二 懷孕(一)

房間裡只開了盞昏暗的床頭燈,系草抱著被子躺在另一邊,像是已經睡熟了。
校草輕手輕腳的爬上床,把燈擰亮了一點,靠在床頭翻看明天要用的資料。
自己的媳婦安安靜靜躺在身邊的感覺既安寧又溫馨,他翻一會,就忍不住轉頭去看一眼系草的睡顏。
然而他發現系草眉毛一直微微皺著,似乎睡得不太安穩。
他不由得伸手去摸摸系草的臉,拇指輕揉眉心想撫平皺褶。
「……幹嘛。」
系草突然低聲說,眼也不睜的抬起手蓋在校草的手背上。
「吵醒你了?」
系草的聲音聽起來蔫蔫的:「本來也沒睡著。」
校草不禁有點擔憂:「不舒服嗎?」
他覺得手下的溫度不太對勁,索性撩起他的額發俯身把自己的額頭貼上去測溫度。
「……好像有點燒。」
「不會吧?」
額頭被人抵著,系草只好去探自己下頜,「可能是被子捂的。」
校草沒理他,順勢吻了吻他的唇,不容置疑的說:「我去拿溫度計。」

「37.7度。家裡有沒有藥?」
系草安撫的拍拍校草大腿:「低燒而已吃什麼藥,睡一覺就沒事了。」
見校草一臉不放心,又補充:「以前我也試過,真沒事。」
校草拗不過他,坐在床邊揉他頭髮:「怎麼會突然發燒了?說起來這幾天你精神也不太好,吃得也少。」
系草撓著下巴望天花板:「可能是剛結束的那個項目太趕了吧,有點累。」
「……真想和你老闆談談人生。」
「……別鬧。」系草慈祥的說,「我不想和你'談人生'。」
「那你就別讓我擔心。」
校草翻身上床關燈,將系草圈進懷裡抱好。
「嗯?你不看了?你看你的我睡我的沒關係啊。」
「你說睡一覺就能好是吧,我陪你,快睡。」
「別以為自己是安眠藥好嗎……」

話雖如此,校草的懷抱對系草來說格外安穩,他確實很快睡著了。只是本能和愛情也不是萬能的,就比如在某些事引起的某些變化上。

淩晨校草被驚醒,懷中空空,他跳下地沖到主臥的衛生間。
撐著洗手台臉色發白的系草聞聲愕然扭頭。
「怎麼回事?你吐了?」
校草劈頭就問,眉頭皺得能夾死一百隻蒼蠅。
系草苦笑一下:「嗯,肚子也有點難受。」他轉回去漱了漱口,「可能是胃有問題……急性胃炎之類的。」
校草二話不說,半抱著他往外拉:「穿衣服,去看急診。」
「等等等等!」系草見校草完全聽不進話,連忙改口:「暈,暈!」
校草立刻停下來,讓他倚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的撫摸背後:「感覺怎麼樣?能走嗎?」
系草反手拉住校草的手臂:「不用去急診!」
校草又急又氣:「你看看自己的臉色!是不是要我押你去醫院?」
他的臉上滿是緊張和心疼,系草雖覺得他反應過度卻不由得感到窩心,放軟語氣說:「吐完之後就好多了,除了肚子還不太舒服,燒好像也退了,不信你探一下。」
校草板著臉摸摸他額頭,溫度確實是下去了。但系草這麼反常明眼人都看出來在生病,醫院是一定要去的。
懷裡的人好像看出他在想什麼,輕撞了下他腦袋:「我只是覺得跑急診太麻煩也沒必要,天亮了就去掛號行了吧?」
他打了個哈欠:「再說我現在困死了,讓我再睡幾個小時吧。」
校草抿唇瞪了他一會,重重歎氣,一把將他抱起送回床上。
「喂……」我什麼時候嬌弱得幾步路都走不了了,系草哭笑不得。
「閉嘴,天亮我陪你去醫院。」校草沒好氣的說,一隻手探入他衣下,在腹部輕緩的撫摸。
「你早上有商務洽談吧?我又不是重病,自己去就行了,多大點事。」
校草的手掌溫暖而溫柔,系草覺得肚子的不適消退了很多,舒服得閉著眼敲敲他手臂:「繼續,別停。」
校草聽著他的呼吸漸漸放平,在他頭髮上一吻:「多依賴我一點啊……」

早上,系草撐著額頭面對桌上的早餐,一臉苦大仇深。
他乾脆起身去找證件:「吃不下,你順路送我去醫院吧。」
起床的時候他又吐一回,胃裡徹底清空了,偏偏又一點胃口都沒有。
校草看起來一副想把早餐直接塞他胃裡的表情,系草察言觀色,警惕的望他:「我真的真的吃不下,就算吃了估計能在你車上吐出來,而且醫院檢查說不定要抽血,空腹剛好。」
「靠,你總是有理。」校草氣悶的一耙頭髮,「看完病不吃東西的話你一星期別想下床!」

系草其實有預言帝的天賦。
「原來暈車是這種感覺……真銷魂啊。」
系草有氣無力的靠在車座上,喃喃道。
校草儘量把車開得穩當,擔憂的一眼一眼掃他。
「你以前從來不暈車的,要不開窗?」
「吃塵嗎?」
「……」
上班高峰期已經開始了,車窗外車水馬龍,路面揚塵。
「對了,車裡的空氣清新劑換了?」
「沒,還是原來的那個,怎麼了?」
「總覺得聞著有點想吐……」
校草腦海裡閃過了什麼,還沒來得及抓住,醫院就到了。
他在門口停下車,用力握了握系草的手:「檢查完給我短信,在附近找地方吃點東西,我中午來接你。」
我可以自己回家……系草張張嘴,看到校草堅持的眼神,這是他的底線,便回握一下答應下來,開門下車。

掛號看診。
系草看著對面的醫生問診後高深莫測的神情,有些心驚肉跳。
他的「醫院抗拒症」隨著年歲增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取而代之的是「醫生抗拒症」。自從某個重大的人生轉捩點後,他就對動手把他的人生扳到另一條軌道的醫生種族產生了一種複雜難明的感覺。
尤其是眼前這名醫生和當初那位「扳道工」一樣戴著無框眼鏡。

醫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他示意他把手腕放上來給他把脈,邊問道:「你有伴侶了嗎?」
「有。」
「是Alpha嗎?」
「是。」
「最近一次發情期是什麼時候?」
「……不到一個月前。」系草忍不住了,「有什麼問題嗎?」
醫生放開他的手,翻來病歷刷刷寫起來:「你身體很健康,不是胃病。」
「啊?那……」
醫生抬頭,笑眯眯的說:
「恭喜你,你懷孕了。」

系草表情凝固了,腦海裡一片空白。
他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說話功能,聲音特別顫抖:「我……懷孕……了?不,不可能……」
醫生不以為忤,慢條斯理的推推眼鏡:「嗯,從脈相不能百分之百確定,你現在需要去樓上產科做下檢查。」
系草猛的抓住醫生,雙目灼灼:「發情期的時候我明明有吃避孕藥的啊!」
「避孕藥不是百分百起效的。不管怎麼說,有孩子不應該是件很幸福的事嗎?」
系草被話語觸動,帶著遲疑的表情慢慢的鬆開手。
醫生將病歷塞到他手裡,輕輕推他一把:「快去吧,樓上產科。」

這一檢查就折騰了大半個上午,系草做了血檢,被盡責的女大夫質問了為何伴侶不陪著又被教育了自己的懵懂,直到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還是像在做夢。
然而手上捏著的檢查報告清清楚楚的告訴他,他已經懷孕三周了。
他像是怕被燙著一樣指尖碰了碰平坦結實的小腹,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這裡有個小生命在慢慢成長。
他的孩子。
他們兩個的孩子。
他和校草……有孩子了。
遲鈍的感官此時全部蘇醒。心臟停了一拍,然後重重一跳,無盡的狂喜夾雜著惶恐沖向四肢百骸,系草全身無法控制的顫抖,引來路人古怪的目光。
他完全顧不上外界,視線模糊起來,既想大笑又想落淚,無措得不知怎麼辦才好。
如心靈感應一般,他的手機響了,是校草來電。
系草驚得一跳,接起來的時候手抖得差點把手機摔了。
「親愛的,還沒看完病?我這邊都弄完了,沒事吧?」
「我……我,呃……」
聽出系草聲音的不穩,校草立刻緊張嚴肅起來:「你冷靜,到底怎麼了?」
我們有孩子了。
系草此刻比較混亂,語無倫次:「我肚子裡有,有東西……」
「什麼?!什麼意思?腫……」
「不是!」系草話一出口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深吸一口氣竭力讓自己穩下來。
校草似乎也預感到了什麼,呼吸不自覺的放輕了。
「……我……懷孕了,我們有孩子了。」
系草聲音很輕,怕驚動了什麼似的,但在校草耳中卻如同春雷炸響。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刻,連呼吸聲都不可聞,隨即「砰」的一聲巨響,系草被震得忍不住把手機拿遠了一點。
輪到校草語無倫次:「你說……懷孕……我們有孩子了?!哈哈哈哈哈!我們有孩子了!你,你別動千萬別動小心孩子!我馬上過去接你!我愛你!」
如果有人比你更驚慌無措,你就能很神奇的冷靜下來。
系草頭皮發麻的聽到那邊背景音裡此起彼伏的「艸燙死我了!」「桌子摔壞了要賠錢的啊啊啊!」「這人瘋了快打急救電話!」「要不要攔住他!」,理智迅速回籠,對著電話喊:「你別自己開車!打車來!」
「你冷靜一點找地方坐下我馬上到……!」
「你他媽才應該冷靜一點!你現在這個狀態開車是自殺啊還是自殺啊還是自殺啊!我不想我兒子一出生就沒爹!」
「……」
最後一句明顯震住了校草,系草聽著他乖乖的攔了車,舒了口氣乾脆的掛了電話。

暫時壓下的混亂心緒轉眼又湧上來,系草手腳幾乎都不知道怎麼擺,不由自主的在醫院門口那方寸地來回碾壓地磚。
一輛計程車以脫疆的野馬姿態吱的一聲在不遠處刹住,校草跳下車,沒有絲毫停滯的向這邊沖來。
看到他的那一秒,系草的心奇異的踏實下來。
校草疾沖過來,張開雙臂想擁抱他,卻在目光接觸到他腹部的瞬間硬生生的停下,僵在半空的動作別提有多滑稽。
系草笑了出來,主動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他。
「你兒子現在還沒一個手指頭大,你怕什麼。」
校草的雙手立刻環緊,恨不得把兩人嵌在一起。
他側臉貼著系草的臉頰廝磨,身體在顫抖,連聲音也顫著:「他很快會長大的。」
「嗯。」系草閉上眼,露出一個微笑,「恭喜你,要當爸爸了。」
校草深深的埋頭在系草頸窩。
「謝謝你……我愛你。」
「我也是。」

番外二 懷孕(2)

Q:論校草成為新晉准爸爸的前後對比。
A:[圖片 極地狼]→[圖片 哈士奇]

【帥哥啊這個聖光普照還一直傻笑的男人是誰啊我們不認識!好可怕!(驚恐)說好的邪魅霸氣肚子黑呢!(大哭)求拯救!】
「……」
系草無語的把手機螢幕塞到校草眼皮底下:「你同事發的。」
校草渾不在意,順手把手機拿過來丟得遠遠的:「你現在懷著孩子,不要貼身帶手機,有輻射。」
然後繼續兩眼放光的摸系草肚皮。
「輻射你妹。」
系草抽著嘴角抄起手邊一本書糊在他臉上,將他推遠了點:「別摸了,孩子現在才幾毫米,你再摸也只能摸到腹肌。」
「那就當摸腹肌唄,反正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到了。」
校草笑眯眯的將系草環進懷裡,意有所指。系草冷哼一聲,想掙開他去夠手機,卻被抓住手腕制止了。
校草吻了吻他頭頂,說:「我說真的,別看手機了,電腦也少用,書上說輻射對你和孩子都不好。」
「扯淡吧,我工作就是要經常對著電腦,照你這麼說我乾脆辭職算了。」
校草看著他,臉色猶豫,欲言又止。
系草頓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你居然真有這打算!」
校草眼帶期盼。
系草斬釘截鐵:「想都別想!」
他見校草不甘心的想說什麼,抬手做了個「停」的手勢,又好氣又好笑:「為這個辭職你不覺得太小題大做嗎?後面幾個月我可以請假,現在的話我儘量減少對著電腦的時間行了吧。」
校草據理力爭:「不止這個,懷孕頭三個月會有很多早孕反應,你會很辛苦的,在家裡起碼能休息得好。」
「又是'書上說'?」系草翻了個白眼,拍拍自己胸膛,「我現在才一個月,頂多就是容易困了一點,其他什麼感覺都沒有。」
校草皺著眉想了想,摟著他的雙臂一緊:「不行,我還是不放心,萬一上班的時候有個磕磕碰碰……」
系草很無奈,自從知道他肚子裡有孩子之後,校草就把他看成是一碰就碎的豆腐,恨不得裝進保險櫃供起來,各種小心翼翼各種反應過度,怎麼說都不聽。他吐槽他一夜間把形象都毀光了,心裡卻被那濃烈的愛意和喜悅漲滿,又甜又酸又軟。
那人還在嘮嘮叨叨,跟每個年輕、新晉、傻爸爸一樣想得太多,系草嘴角不禁含了笑,握住他的手探頭去吻他。
很溫情的一個吻,安撫了校草躁動無措的情緒。
系草抵著他的額頭,認真看他:「放心,我能保護好孩子。」

最後當然是校草不情不願的妥協,但強烈要求接送上下班。系草默默的看著自己身上被貼上的「一朵嬌花」新標籤,由他去了。
系草是朝九晚五,而校草大學的時候就和師兄一起自主創業,上班時間相對自由——不過有的時候會身不由己。
幾天後,「司機」晚上有推不掉的應酬,系草一個人下班回家。快進社區的時候,後頭突然響起一聲尖叫:「搶包啊!抓住前面那個混蛋!」
系草聽到跑步聲接近,下意識的回身想攔,卻沒想到搶包賊抬手粗暴的想撞開人,腰側正好被手肘大力擦過。
鈍痛傳來,系草心頭一慌,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護住小腹。
沒什麼動靜。
他松了口氣,繼而怒火就轟的竄起來,幾步趕上那搶包賊揪住後領,一記掃堂腿狠狠把他撂倒在地。
「砰!」
「嗷——!」
趕過來的社區保安和失主都被搶包賊磕飛的一顆帶血的牙震住了。
系草將人交給保安處理,對滔滔不絕抒發感謝和仰慕的失主揮揮手,匆匆離開。
被撞的地方青了一塊,要換在以前他眼都不眨,但情況不同,雖然表面沒事,不知道會不會對孩子有影響。
太大意了。
系草懷著忐忑懊惱的心情去附近的醫院掛了急診,醫生好笑的說沒事,不用那麼緊張,不過接下去胎兒就要開始迅速成長,出行要注意安全,激烈的運動也不要做了。
系草提起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只是轉眼又開始心虛,前幾天還信誓旦旦的說自己能保護好孩子,今天就在腰上弄了個淤青,這臉真是打得啪啪響……
而且他能想像這點傷在校草眼中會放大多少倍,以及會被他板著怎樣的一張冰塊臉抓住不放大作文章。
所以系草心虛又有點愧疚的瞞著這件事,反正淤青過一兩天就消下去了。
幸好他今天晚回家,天助我也。

然而系草知道了開頭,卻猜不中結尾。
校草的確晚歸,以至於等他洗漱完輕手輕腳摸上床的時候系草已經迷迷糊糊的差不多睡著了。但當他習慣性的摟上系草的腰時剛好壓到了淤青,系草身體一顫,下意識的哼出半聲,剩下的被清醒的意識壓回嗓子裡。
正處於草木皆兵狀態的校草很敏銳:「怎麼了?」
「沒……」
就是覺得別人專業賣隊友,自己專業賣自己。
身上的手臂狀似不經意的往下一壓,系草措手不及,控制得了聲音控制不住身體反應。
校草乾脆俐落的開燈掀衣服,盯著那塊淤青看了幾秒,抬起頭,表情和眼神是極端的兩個溫度。
系草洩氣,自覺的開始低聲交代事情。
「……就是這樣,是我不小心,對不起。」
「我一不在你就能弄出個傷來,嗯?」校草又心疼又生氣,見系草開口想說話,語氣古怪的截道:「想說這只是小傷?」
「不是。」系草歎了口氣,很坦誠的認錯,「是我的錯,因為還感覺不到什麼,就潛意識裡忘了自己肚子裡還有孩子。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即便在昏黃的燈光下,白皙的皮膚上淤青也格外刺目。校草難以忍受自己的Omega,自己的伴侶身上有其他東西留下的痕跡,尤其是傷痕。
更何況他還懷著自己的孩子。
某些灼熱的感情在他身體裡咆哮,他低下頭,凝視著系草的雙眼,目光深深的烙在系草心底:「記住你的話,我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傷害我的伴侶和孩子。」
「包括你自己。」

嗯,校草同樣知道了開頭,卻猜不到結尾。
事實上進入第二個月的系草不久就被早孕反應「傷害」得半死不活。
系草一直以為自己身體在Omega中算是很好的了,早孕反應應該不會太嚴重。
但是他忘了自己在三周的時候就出現了低燒嘔吐,證明反應和身體素質關係……不太大。
書上列出的頭暈、嘔吐、食欲減退、困乏無力等早孕反應簡直是把系草當BOSS刷,有時單挑,有時組團,輪流倒班,甚至嚴重到系草不得不請假。
校草此時倒是如願把系草留在家裡了,但他一樣焦頭爛額。
系草目前很難進的了廚房,為了照顧好胃口突變且經常性食欲不振的伴侶,校草繼第一批Omega孕期知識之後又買了第二批書——孕期食譜,奇跡般的通了烹飪技能的一竅,短時間內自學成才,做的似模似樣。
「也幸好我吃不下肉,蔬菜做起來比較簡單。」
系草含著梅子感歎。
「得了,趁現在還有胃口快吃飯。」校草看著他瘦下去的臉頰心疼,趕緊把人牽去飯桌。

第三個月,系草的反應好轉了一點,但身體開始為孕子而改變,最明顯的就是他某天突然發現自己的腹肌幾乎消退成一塊了,摸上去軟軟的。
「……」
生理、精神和荷爾蒙的影響讓系草脾氣變得詭異起來,時不時就能跟校草吵起來——單方面的。他試圖控制,卻只是讓自己心情越來越糟。
校草怎麼可能看他折騰自己:「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你怎麼高興怎麼來。」
系草情緒低落:「抱歉,我都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
校草一挑眉:「我倒是覺得看你炸毛又有趣又新鮮。」
「什麼叫炸毛!」
校草只是笑,系草知道他是想讓自己開心起來,不由得更愧疚。
他放鬆身體倒進校草懷裡:「……我跟你吵的時候你就不生氣的嗎?」
「生氣啊,」校草揉揉他頭髮,不懷好意的勾起嘴角,「都記在賬上呢,吵幾次以後就做幾次。」
系草瞪他,眼神表達出「你還可以更黑心一點嗎奸商」。
「開玩笑的,我不生氣。」
校草聲音輕緩,表情很溫柔,眼睛裡的深情幾乎要溺死人:
「就算有火,又怎麼能跟你發呢?那就只能不生氣啦。」

番外二 懷孕(三)

四個多月的時候,系草站直了低頭已經看不到腳尖,臉上被早孕反應折騰掉的肉加倍補了回來,全身的肌肉……沒肌肉了。
校草:餵養計畫取得了階段性成果。
系草:……總覺得好像發福啊。
當然,這和發福有天壤之別。隨著腰腹漸沉,系草越來越能真切的感受到一個小生命在自己身體裡茁壯成長。沉甸甸的,壓得心頭既踏實,又有些驚慌。系草漸漸習慣於不時的一遍遍撫摸肚子,像是在確認:孩子,你真的在那裡嗎?

很快的,他收到了腹中胎兒的回應。
初時他只是肚臍下輕微的動了一下,系草以為是腸子蠕動沒有多在意,繼續往嘴裡塞葡萄;但後來覺得似乎不太對,仔細回想,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他動作慢慢停下來,遲疑的低頭看自己隆起的肚子,手覆上去試探的摸摸。
如同回答他的疑問一般,肚子裡又是微微一動,像是有個小滾珠輕輕的滾了一滾。
「……喂……」
「嗯?」
系草的聲音有點抖,離他遠遠用電腦的校草一驚抬頭,看到媳婦兒死盯著肚子神色詭異,頓時緊張起身幾大步跨過來。
「怎麼了?!」
「他……好像在動……」
「他」?「在動」?
這句話在校草腦子裡轉了一圈。
然後他腳一彎,撲通一聲在系草身前半跪下來,急切的伸手去摸肚皮。
系草被他誇張的動作嚇了一跳:「就動了一……兩下,不知道是不是。」
「肯定是,不是說四個月後就能感到胎動了嗎?」校草來回摸不到動靜,乾脆把臉直接貼上去了。
雖然頭髮和呼吸弄得腹部癢癢的,系草還是縱容著他,抱著同樣熱烈的期待屏息靜氣,關注肚子裡的動向。
在雙親的翹首以盼下,孩子很給面子的……一動不動。
校草抬眼,表情頗有點可憐巴巴:「他為什麼還不動?」
系草啼笑皆非:「可能是嫌棄你?」
校草不服要辯,就在這時系草又感到了「滾珠」:「他動了!」
「咦?我怎麼沒感覺到!」臉和手下的肌膚毫無動靜,校草不甘心的在肚皮上蹭來蹭去。
「喂!癢死了!」系草按住他的腦袋,「可能是剛開始還不明顯,以後應該就能摸到了。」
校草得不到和孩子的第一次接觸很失落,不過轉眼又得意起來:「你看,他才不是嫌棄我!」
系草懶得理他。

胎動證明孕期進入了一個相對穩定的階段,早孕反應基本消退,而胎兒還沒成長到會給母體或者父體帶來很大負擔的大小。系草的日子好過了很多,只是一旦沒有了佔據大部分精力的事情,另一些一直被忽略的東西就顯露了出來。
比如因懷孕而增長的荷爾蒙和激素產生的影響。
有一句話概括得很好:Omega懷孕期間不會發情,但天天都在準備發情。
某一天晚上,系草從春天的夢中驟然驚醒。
銷魂火辣的感覺還殘留在腦海裡,惹得身體也騷動不已。系草努力平復著急促的呼吸,分明感覺到下身抬起了一點,後穴似乎濕潤了,連近日隱隱有些脹痛的乳頭都硬了起來。
「靠啊……」他握了握拳,心中暗恨。
懷孕的時候居然做了幾百年沒做過的春夢,至於這麼欲求不滿嗎!
身邊的人影忽然一動,向他靠過來。校草聲音低低的:「怎麼醒了?做噩夢?」
系草正惱羞成怒,語氣挺沖:「沒有!」
校草不以為意,微弓著身子把他攏進懷裡,一下一下的輕拍著背:「那就再睡吧。」
熱烘烘的肉體和熟悉的體味環抱上來,往日只覺得安心,今夜卻多了份誘惑,像有磁力一樣吸引系草緊緊貼上去。探出頭的Omega本能敏感的捕捉到空氣中的Alpha氣息,然後將之放大數倍,煽動著身體,撩撥起情欲。
他雙腿情不自禁的夾緊。
「……我睡不著。」
「那我陪你聊聊天?」
兩人的臉靠得很近,鼻息輕輕噴撒在臉上,讓系草從臉頰到整個身體都熱了起來。
他現在需要的可不是蓋棉被純聊天。
「不要。」
抓住校草的肩膀往後一按,系草一手扶著肚子翻身跨坐在他腰上。
校草被弄了個措手不及,下意識的扶住身上的人,才驚愕的問:「你……」
餘下的話被堵在喉嚨口,系草按著他的胸口俯身,從窗外透進來的微弱光線足以讓校草看清他的表情。
「……我不想聊天。」
——我想要你。他的表情這麼說。

安靜的房間裡,校草的吞咽聲格外響亮。
他放在系草身上的雙手一緊,又跟被燙到一樣彈開,只敢虛扶著,乾巴巴的說:「親愛的,你懷著孩子不能做啊,我用手或者嘴幫你吧。」
系草不自在的揪緊他衣服:「已經五個月了,小心一點……沒事的。」
迅速勃起的物體貼在臀後,後穴為那火熱堅硬的觸感激動的甕張,他難耐的屁股向後蹭了蹭。
校草喘了聲,聲音低了幾度,危險的沙啞:「別撩撥我,我一直忍得很辛苦……乖,我幫你弄出來就睡吧。」
系草在非發情期如此露骨的主動求歡是頭一遭,本來就只是強做鎮定,此時一下子怒了,低吼:「只是下面起來了誰要你幫!我不會自己擼啊?!」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扯著校草的手探進後面的褲腰,「……這裡!」
在相愛的A/O之間,吸引力從來不是單向的。校草呼吸粗重,手掌下是滑膩的臀肉,他的手指控制不住的滑到那熟悉的穴口試探著一勾,很順暢被軟燙的後穴吞進一個指節。
「啊……」系草腰肢發軟,穴肉立刻饑渴的絞緊。
「裡面濕了。」校草半坐起來攬住他,在他耳邊呢喃。雖然不像發情期一樣大水氾濫,但也已經濕潤得不需要潤滑劑。
系草捧著愛人的臉吻上去:「所以……快點。」
校草為唇舌鼻端縈繞的氣味深深沉醉,他的Omega的氣味原本是清淡而讓人感到溫暖的草木清香,但自懷孕後就慢慢變成了成熟的水果一般,甜蜜多汁,誘人採摘。
他是真的忍了很久了。

「唔……嗯啊……」
床頭燈亮度調到最低,睡衣剝下丟在一邊,粗大猙獰的肉棒貼著另一根磨蹭,不斷吐出腺液。
系草全身赤裸的靠在校草屈起的一膝上,抱著埋在胸前的腦袋輕輕呻吟,十指插進汗濕的頭髮不自覺的揉弄。
右邊的紅果已被啃咬得紅腫脹大,校草正將左邊的連同乳暈大口含進嘴裡吮奶般用力吮吸,不時的用舌頭重重一刷,舌尖還點著乳頭上的孔洞試圖鑽進去。
些微的刺痛卻帶來更大的快感,想被更粗魯的玩弄。系草只覺得胸前酸麻發漲,漸漸的感覺像是真的會被吸出什麼東西一樣。
他心中發慌,扯著校草的頭髮想把他拉起來:「別弄了……你當吸奶嗎……嗯!啊……」
校草在後穴肆虐的三根手指突然將穴口撐開,穴裡分泌的液體淌出,被下方的手掌接住,又惡意的反抹在一片泥濘的下體。
「不就是吸奶?你這裡……很快就會出奶了。」
他戀戀不捨的嘬了口乳尖,舔舔唇。
系草耳根發燙:「……就算有也不關你的事!」
校草含糊的笑了聲,撤出了手指。
他吻上不滿的瞪著他的眼,一隻手一直輕柔的撫摸愛人肚子:「你自己來,我怕控制不住自己。」
「……你……」
系草難以置信的和他對視,發現他是認真的。身體深處叫囂著空虛,他只好咬牙跪坐起來握住那耀武揚威的肉棒,洩憤似的一捏。
「唔!喂……」
「哼。」
在校草的扶持下直起身子,讓蓄勢待發的巨物對準穴口,這番主動的舉動使系草羞恥得臉色通紅,垂著的眼簾不住輕顫。
後穴黏膩的濕液隨著穴口的收縮滴落在龜頭上,連了一條無比情色的銀絲。校草直直的盯著那裡,腰胯微動。
系草心裡把人翻來覆去的揍,撐著他的腹肌,緊抿著嘴顫抖的慢慢往下坐。
那碩大的龜頭可不是手指可比擬的,一下子把穴口撐到最大,皺褶都撐平了;然後是青筋虯結的粗長柱身……系草表情似愉悅似痛苦,哼出幾個曖昧不清的鼻音,強烈的快感從內壁蔓延到全身,要不是腰側被大手緊握著早就無力的跌坐下去。
校草眼也不眨,凝視著後穴蠕動著將自己的巨物一點一點的吞沒,同時感受到溫暖濕軟的穴肉熱情的包裹纏繞,一時色授魂予,幾乎忘了呼吸。
那露骨的視線有如實質,讓系草渾身皮膚發燙敏感,他都不敢想自己挺著大肚子主動讓男人上是怎樣羞恥的情景,忍不住去捂他的眼:「別看……了……」
「很好看。」無論是動情的眉眼、淡色的下體還是孕育著他孩子的肚子,都是他眼中最美的景色。
校草抓住他的手親吻手背,胯部一挺,將最後一點柱身塞進後穴裡。
兩人同時發出滿足愉悅的歎息。
臀部接觸到校草的大腿,系草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後穴裡含著的肉棒進到最深處,不留空隙的充實了他。
「嗯……」
「會不會太深?孩子有動靜麼?」校草溫柔的舔去他額上的汗珠。
「舒服……沒事……嗯啊……」
「我也是……可惜不能跟寶寶提前打個招呼。」
「他才……不會要這麼下流的爸爸。」
感覺到巨物不懷好意的向某個角度磨了磨,系草警告似的後穴一絞,聽到校草的悶哼後開始吃力的起落。
沒有酣暢淋漓的大肆抽插,肉棒抽出一點又馬上被納入,柱身熨貼開內壁的每一條褶皺,龜頭頂著深處隱隱瘙癢的地方研磨。系草眯起眼睛呻吟著,掌控肉棒摩擦自己最受刺激的那一點,讓快感綿延不斷,層層疊加。
校草似乎完全不介意被當做按摩棒,手和唇舌在身上人的身體上流連忘返。系草懷孕後皮膚更為光滑白皙,原本摸上去堅韌的肌肉都變得柔軟,此時因動情而渾身泛起粉紅,密佈的汗珠在燈光下反著誘人的水光。
汗味和系草本身的氣息混合出催情的效果,他著迷的烙下處處吻痕,一手握住系草筆挺的性器愛撫。
「唔嗯……嗯……」
系草大腿一軟,身體墜了下來,被肉棒直捅到最深的快感和一點不適刺激得一陣顫抖。
他抬起眼簾瞪了校草一眼,卻不知道自己雙目含水眼角發紅,蘊滿春情的樣子對男人來說何等誘惑。
「嘖……」
校草被招惹得欲火上頭,肉棒連連彈動,忍耐不住的往上一頂,手上不停的揉搓滑動、指腹磨著頂端,肉棒以相同節奏在後穴裡小幅度的抽插。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系草驚叫出聲,隨後被前後的快感弄得只剩下喘息呻吟的力氣。快感迅速積累到了臨界點,他憑僅餘的神志後仰以防壓到肚子,性器一抖,在校草手裡射了出來。
「啊……!」
校草也被高潮引起的後穴痙攣夾得舒爽,他粗喘著把虛軟無力的愛人撈進懷裡,愛憐的摸摸他的臉:「你爽了,我還沒有呢?」
姿勢的變換使肉棒摩擦過高潮過後格外敏感的內壁,系草還沒從滅頂的快感中平復過來就又是止不住的戰慄。
他沒好氣的啞著聲音說:「我沒力氣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呵……」
校草忍俊不禁,讓他側躺在床上,從背後懷抱著抬起他的一條腿重新進入,慢慢抽插。這個姿勢讓系草省力多了,他緩和了下呼吸,咬牙切齒的說:「你幹嘛不早說這麼做……!」
校草輕笑,肉棒纏綿的在小穴內廝磨把系草的注意力拉走,溫熱的手掌在他隆起的腹部繞圈撫摸。
明明下身頂動得色情意味十足,手上的動作卻那麼虔誠……系草心中發熱,感覺有些複雜,像是甜中夾雜著些酸苦。
突然系草身體一僵,抓緊了校草的手臂驚呼:「等等……孩子動了!」
身後的人頓了頓,反而頂得更深,只是力道放輕了。
「嗯啊……你……嗯……」
「寶寶在跟我打招呼,我當然要回答他……」校草吮吸他的耳垂,聲音中奇異的混雜著屬於男人的欲望和屬於父親的愛。
系草簡直要為他的厚臉皮震驚了:「什麼……等……嗯啊……嗯……又動了……停……啊!」
這次連校草也感覺到了肚皮下的「小滾珠」,卻不知道戳中了他的哪個興奮點,肉棒一個勁的往裡嵌。
「寶寶,你也知道離你很近的是爸爸吧?」
「靠!閉嘴……啊……」
系草有種被孩子圍觀做愛的錯覺,又偏偏阻止不了身後的那個禽獸,羞恥得恨不得蜷成一團,後穴不由自主的大力絞緊。
「唔……」
校草被裹纏得快感如電流般一股股竄上頭頂,顧不上耍流氓,抬高系草的大腿幾下深重的抽插,在穴肉催促般的嘬吸下繳械了。
……
良久,房間裡喘息聲漸歇。
「……你給我把廉恥兩個字寫一千遍,然後滾去讀胎教的書。」
「遵命,媳婦。」
校草心滿意足的抱緊了他的老婆孩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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